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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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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姜舒了口气,抓住他的衣袖,问:“我问你。”
何偏正微微低下头。
“你,你是皇帝那边,还是太子那边儿的?”
何偏正下的眉毛一飞,忙的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个偏僻的地儿,才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这话,要是被什么人听到了……”
呵,要是说别人,木姜也许还会吊着胆子。
可何偏正,自从她见了他腰中的玉佩,早就知道他是太子那边的人了,如今问了,只是想把这件事挑明,好让他别误伤了队友。
木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是金楼主派过来的。”
何偏正皱着眉头:“他派你来做什么?”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小丫头能做些什么?
“杀人。”
木姜看着他。
何偏正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小的丫头,连刀都拿不起来,还杀人。
可听到木姜后面的话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能杀人于无形的不仅仅是刀剑,□□也行。”
何偏正紧紧握住她的手,斥道:“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木姜,这种事情只要开了个头,以后就没完没了。”甚至和金楼主那样的人勾搭在一起,不异于与虎谋皮。
木姜点头:“我知道,可金楼主拿着三爷的解药,我怎么也要拼一把吧。”
何偏正心里涩的要命,却只能说:“那好,那,我来帮你。”
反正他的主子是先太子,帮他杀了狗皇帝也不是出格的事。
何偏正四处看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样,招手要木姜跟在他的身后。
一直向北,不过一会儿,巍峨的承德殿便出现在眼前,木姜见了,一时有些恍惚。
何偏正将她领了过去:“这里面我进不去,外面会有专门的人来搜查,你将□□藏哪了?”
木姜掏了出来。
何偏正皱眉:“这么大的一颗根本带不进去。”
“我知道。”木姜盯着,将药丸碾成粉状,撒在自己梳好细辫的褶皱中。
何偏正看的惊奇:“这也行。”
木姜整理好,将剩下的东西交给何偏正:“我走了,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何大侠,我能求你将三爷从百香楼带走吗?”
直到这种紧要关头她还是想的谢三郎,何偏正喉头一梗,却摆手道:“要照护你自己去照护,没有理由要我去照护情敌的。”
木姜笑笑,提步离去:“好。”
“木姜!”何偏正十指紧握。
木姜回头。
“一定要回来!”
“好。”
☆、朝闱深晦涩(二)
正如何偏正所说,进承德殿,经过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审查,直到最后进来,木姜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问:“干什么的?”
木姜想了想,捏着嗓子尖声怪气道:“回公公的话,皇上打听的消息有回复了。”
果然,那公公看了她片刻,一挥净鞭:“进来吧。”
“吱嘎。”厚重的门开了,里面的光亮的木姜的眼睛有些适应不了。
“跟我来。”
那公公走在前面,穿过大殿,直到到了内室,才停了下来。
“皇上就在里面,你去禀告吧。”
那公公说完便要退下。
木姜觉得奇怪,这公公怎么这么相信她,不怕她是刺客来刺杀他来的么?
一进门,却发现内室里案头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单手执笔,正在批阅奏折,透过纱幔,虽然看得出他身形消瘦,但并不如传闻那般,病入膏肓。
见人进来了,皇帝停下笔,靠在椅子上,问:“那丫头有下落了?”
木姜掐着手,强自镇定:“回皇上的话,找到了呢。”
“在哪?”
木姜哪里知道在哪,只得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在原来的地方,她自己又回来了。”
皇帝疲倦的叹了口气:“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一个小倌,看这个样子,她倒是一片芳心都递给了他。”
听这话,木姜知道明明与自己无关,可心还是突突直跳,不为别的,就为小倌这两个字。
亦或是爱屋及乌,只要是与谢三郎有关的事,木姜便不由自主的多上了一份心。
过了好久,皇帝见这个内侍还没下去的意思,于是问道:“你还有事?”
木姜慌忙的退了两步:“回皇上的话……”
她还不能走,她连皇帝都没接近,怎么给他下毒。
“怎么?”
皇帝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还有事?”他捂嘴轻轻咳嗽两声,又给自己顺了口气。
“这,这宫内好像不大太平。”
木姜不信刚刚宫内的兵刃之声,他什么也未察觉。
他淡淡唔了一声,更加疲倦:“区区贼子而已,成不了气候。”
木姜赶在他要她离开,赶紧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今日在宫外学了一点儿推拿,对咳嗽大有裨益,要不让奴才献献丑?”
说这话的时候,德顺刚端了碗乌黑的药上来,他打量了这个含胸驼背的太监,不屑道,才芝麻点儿,便想爬上指头做凤凰了?
他将药递了上去,“皇上,该喝药了。”
木姜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不一会儿德顺拿着空碗出来了,瞅了他一眼道:“还不快进去,也不知万岁爷瞧上了你什么,你放机灵点儿,要是犯了什么错,有你好受的?”
木姜笑的谄媚,掀开帘子弓着身子走了进去。
皇帝坐在小榻上,闭着眼,头发花白,额上的皱纹很深,可即使这样可掩盖不了他是一个美男子的事实。
木姜恭顺的走到他的身后,屏住呼吸,将手放到他的肩头。
她根本不会推拿,她唯一会的是捏捏肩,还是年幼讨她父皇开心学的,那个时候她只捏了一会儿,便嫌手疼,要从父皇那剜好多奇珍异宝才稍稍放开笑颜。
而如今……
她的手渐渐上力,皇帝也闭着眼睛享受。
直到她在想要如何下药的时候,皇帝突然开了呛:“妍儿,捏了这么久,你累了么?”
木姜吓得神魂四散,手下的力度一下加大,掐的皇帝闷哼一声。
皇帝笑着转身,看着她:“害怕了?”
怕,怎么不怕?要不是还要给他下毒,木姜肯定是要跳的十丈远。
可,这个皇帝长得颇慈眉善目,连木姜竖的高高的戒心都下降不少。
他坐在榻上,细细打量了一番,似有些感悟:“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
奇怪,这个皇帝虽然称不上她的仇人,也算不上她的亲人,可她莫名的感到一阵亲切来。
在这种轻松地范围内,她竟口不择言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萧妍?”
皇帝哈哈笑道:“我早就知道了,那次你被长公主抓了,还是我把你给抱出来的,你昏了过去,还不停的喊父皇,父皇,真是……”
皇帝的神色渐渐落寞,又招了招手,道:“再给我捏捏,今日朝野里的事太多了,可把我累坏了。”
明明应该堤设心防,可木姜却不知不觉的松懈下来,她甚至问:“当皇帝很累么?”
“可不是?既要担心臣子们起二心,又要提防自己的亲人,我累了,真恨不得从这皇位里退下去,做个乡野村夫算了。”
木姜又道:“那你便立个太子,把事情都交给他算了,你看我父皇,不过而立便立了太子。”
那人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没有子嗣。”
哦,原来传闻是真的,木姜轻轻捏着他的肩,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除了这华丽冰冷的皇位,什么都没有。
皇帝情绪忽的高昂,说道:“萧妍,你说,我要是将这皇位传给你,如何?”
木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道:“我,我这个样子……不不不,您真会开玩笑。”
“你这样子怎么了?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游手好闲,每日斗鸡走狗,也不知惹了母亲多少的伤心。”
木姜一直以为当皇帝人年少时不是读书便是骑马,连闲暇时都是在和大臣们唇枪舌箭,倒真不知还有皇帝年幼时不务正业。
皇帝偏过头,看向她:“我说的,你觉得如何,你要是当了皇帝,不说万里江山,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是应有尽有,哪里需要守着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小倌过日子?”
木姜正色道:“我知道,在你们,或是我已故的父皇和母后的眼里,谢三郎着实不是良配,可我就是喜欢,旁人爱他,都是要脱他的衣服,而我却担心他穿的少不少,冷不冷。”
皇帝悠悠然道:“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怜惜。”
木姜顶了上去:“爱本来就是怜惜,由爱生怜,由怜生惜,就像我喜欢谢三郎,喜欢他,心疼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听着这直白的话,皇帝神色恍惚。
像,真是太像了,不愧是她的女儿,和她一样的性情。
那时他也是纨绔子弟,受尽了旁人的白眼,也只有她从不嫌弃他,甚至愿意为她抛弃身份,只求与她厮守。
只恨天意弄人,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于是,他即使再看不起、瞧不上谢三郎,也不愿意做这拆人姻缘的事。
他伸出手,摸了摸木姜的头。
木姜浑身僵硬,梗着脖子,像一只待宰的鹅。
皇帝瞧她这个样子,笑了,点着她的鼻子道:“你啊,怕什么。”自己的爹爹岂会做有害你的事。
他笑笑,收回手,听见德顺尖锐的声音:“回皇上的话,长公主求见。”
木姜吓得脸色一白,皇帝见了,对她道:“你去躲在幔帐后,咋们好好看一出戏。”
木姜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是明哲保身,早早溜了出去,可她不由自主的听从了他的话,就好像一个乖顺的女儿一样。
木姜神色一凛,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等回过神,长公主已经站在内室,重重幔帐恰好挡住了她。
皇帝坐在榻上,捂着嘴大声咳嗽倒是有了几分病入膏肓的感觉。
长公主进来,站在案头前,眼眶红红,瞧了一眼皇上,欲言又止。
皇帝靠在软塌上,闭着眼,有气无力道:“又怎么了?”
长公主抹泪,似有些不好开口,啜泣了一会儿,才道:“不是皇妹有事,而是……”
“是麟儿?”皇帝毫不意外。
长公主唔了一声。
皇帝随手指了指凳子,道:“坐着吧,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哭哭啼啼。”
长公主不做往日盛气凌人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柔弱的感觉,“皇兄,太医院的太医不知去了多少,可麟儿的病丝毫美好,我也慌了头,听老一辈的人说,要冲喜,连忙替他娶了亲,可还是,还是……不见好。”
皇帝默默看她垂泪,道:“为人母的,看到孩子病了,总是不论什么法子都得试试?”
“可,可他们还说不够,这喜不够,所以麟儿还不醒。”
木姜听到这儿,可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站在幔帐后,手里勾着穗子,轻轻叹了一声。
忽的,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又纠结起来。
她想拿到解药,所以必须杀掉皇帝……
可这个皇帝,看上不并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她跟他待在一起莫名觉得很舒服,感觉像是被一个很熟的长辈招呼着。
皇帝冷哼一声:“什么喜事还不够,什么样的喜事才够?要不我册封他为太子够不够?”
长公主跪在地上,咬牙抹泪,声音却越发委屈:“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气结,咳嗽的声音也变得浑浊。
“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什么?”
长公主咬牙:“皇兄,你可以假装下一份旨意,等麟儿好了,再收回去罢了。”
皇帝冷冷一笑:“怕我还没有收回旨意,你们便先下手让我去皇陵里躺着吧。”
“皇兄!”
“青儿!”皇帝怒喝:“朕不蠢,你休用妇人的短识来恶心朕!”
装不下去,长公主随性从地上站起来,俯视道:“皇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您一个子嗣都没有,到时候还真准备将皇位拱手想让?”
皇帝捞了个茶盏砸过去:“朕的事,不容你操心!”
长公主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过了好一会儿,木姜站在幔帐后连小脚指头都不敢动。
直到皇帝的声音又想起:“小丫头,都听到了吧,如今,你想好了么?”
木姜硬着头皮,只得出去。
☆、朝闱深晦涩(三)
皇帝枯瘦的手阖在眼睛上,声音疲软:“看到没这皇室的亲情就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大风大浪还没袭来,倒是自己人先方寸大乱了。”
木姜沉默,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理。
过了一会儿,她来到皇帝的身板,细细看了他眼角的皱纹,想到浩瀚的江山,一时心潮浪涌。
皇帝挪开手,睁开疲倦的眼,笑着问她:“怎么,同情了?”
木姜移开眼帘。
他笑:“既然这么可怜我,要不我就把皇位交给你?”
木姜觉得奇怪,这皇帝按理来说,她也只见过几面,并不相熟,可他连连提了几次要将皇位传给她,不得不说怪异至极。
她眉头一皱,朝他走近一步:“你就不怕我不安好心?”
皇帝乐的呵呵直笑,道:“你不敢。”
木姜气结,她怎么不敢了、她是刺客!
手摸上盘在红缨帽里的辫子,桌子上的茶水近在咫尺。
皇帝盯着内室的某一处,不知看了多久,忽然道:“要是我有个孩子,如今大概也和你一般大了。”
木姜摸上辫子的手一顿。
“我此生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希望她能替我捏捏肩,叫我一声父皇,我也一生也不枉过。”
说罢,那双怜爱夹杂着其他说不清情绪的眼望向木姜。
木姜的心兀然慌乱起来。
谢三郎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眶的是挂着蜘蛛网破旧的房梁。
他以为自己死了,也或者说,早在五年前他就不该活着。
可谁也没想到上天居然让他遇见木姜。
木姜,这么好的木姜。
谢三郎撑起身子,从稻草跺里爬了起来。
他浑身是血,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因为没穿什么厚实的棉衣,双腿冻得发木,他坐起来对着快没有知觉的手哈了一口气,又将稻草牢牢扒向自己,才喘过一口气。
胡夫人以为他要行刺,手一挥,屋内便进了好多侍卫,夺了他的刀,将他死死的踩在脚下。
可是已经晚了,他早就将他那张引以为荣的侧脸深深划了三刀。
她们不是喜欢他的这张脸么?他毁了,看他们如何?
可是……木姜也喜欢他这张脸。
若不是因为此,她岂会对他倾心?
他伸手,颤巍巍摸向那深刻的刀痕,翻着皮肉,只有钝痛。
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推了开来。
寒风卷着枯叶吹了进来,一双黑色的皂靴踏在阴湿的石板上。
竹青色的男子嘴笑噙笑,像是最俊雅的书生。
可谢三郎知道,他笑得有多无辜,心就有多狠毒。
他偏过头,不给他正脸。
金楼主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谢三郎跟前,鼻翼卫东,而后捂着鼻子蹲下与谢三郎平视,见他脸上的伤看了许久,才嗤的一声笑了:
“我可真没想到啊,谢三郎你连你吃饭用的这张脸都敢毁,我瞧我完全是小看了你啊!”
谢三郎掀起嘴角,露出嘲讽一笑。
金楼主嘶了一声,“诶,你说要是木姜看到后,会不会因为害怕躲着你?最终疏远了你呢?”
谢三郎捏着拳头,青筋全蹦。
“我瞧她来这百香楼时日也不少,偏偏她谁也不喜欢,单单喜欢上你,若说她不喜欢你这张脸,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谢三郎回头瞪他,脖子气的通红。
金楼主淡淡的笑了。
“你猜猜,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木姜不来看你。”
“她不是,故意,被你调走了?”
谢三郎咬牙切齿道。
“哈,你还记得呢!”
金楼主美味抬起眼帘,喟叹道:“如果我是个善人,看你们如此情真意切,必是要生成人之美等恻隐之心来。瞧瞧,木姜为了得到你的解药,连她的亲爹都愿意刺杀,你为了她,连自己这张漂亮的脸都不愿意要了,两个情痴倒是绝配。”
谢三郎望着他,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金楼主拂去他的疑惑:“对,木姜不是前朝公主么?前朝皇帝都已经死了,她还怎么去刺杀她爹,可惜啊,真是可惜,那前朝皇帝当了个便宜爹,还将情敌的女人当宝贝宠着,你说这傻不傻?”
谢三郎猛地扑了过去,如狼一样想把眼前的人撕碎:“你们不是人!”
金楼主一脚将他撂倒,不屑道:“我们不是人,你们是,自诩多情高?——不是在这儿……”
谢三郎哪会听他胡揪,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扒住门框就要往外冲。
金楼主一脚踢了过去,谢三郎膝盖一弯,摔倒在地上。
“瞧瞧你,文不成,武不就,难道这个样子还想逞能当个英雄?”
这一脸的慌张,这一脸的急切,倒真显出了衣服为爱不管不顾的样子。
可惜,金楼主瞧了就觉得恶心。
凭什么他们想爱便爱,在阳光下肆意追逐。
凭什么他喜欢就得藏着掖着,生怕那人瞧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那人落魄,从高高的庙堂之上跌了下来,浑身是泥,他知道后,茶盏都快捏碎了。
一方面折了银子替他招兵买马,替他到处打探消息,还故意做出一副厌恶男子亲近的样子,只为了让他安心。
他浑身的爱意,满腔的热情都闷在自己的胸腔里,让它枯败,让它腐朽,让它一丁点儿都不能被人察觉。
他不知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竟让他一颗心都给了她,连点儿残末都不留给别人。
金楼主冷漠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谢三郎,从怀里掏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塞到谢三郎的嘴里:“你不是一直想要这解药么?如今木姜进宫刺杀皇帝,只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我岂会放任你们去地府做一对快,活鸳鸯?我把解药给你,看你没了姿色,又没了爱人,要如何行尸走肉的活在这个世上?”
谢三郎死死的闭着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哈,还不想要?”
金楼主微眯眼睛,“咔擦”一声卸了他的下巴,将它丢了进去。
谢三郎痛苦的掐着脖子,通红的眼瞪着目框尽裂。
——————
长公主一下马车,大宫女立马迎了过来。
偌大的公主府噤若寒蝉,大宫女看了长公主一看,将她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长公主一手撑着脑袋,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皇上比我们想象的要强硬多了,都病成这个样子,还攥着权利不放……对了,麟儿的病如何了?他的烧可退了?”
不是长公主太迷恋权利,只是现在这个时期她怎么可能只为了她的一个孩子舍掉一切呢!
大宫女抬头,想有什么要说,可看到长公主布满红丝的眼,脸又低了下去。
她走近庭院,见麟儿种的那棵万年青从根部已然枯败,招了丫头道:“这树是怎么养的?都枯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管?”
她说完,心里突突一跳,忙握紧大宫女的手腕:“是不是府邸除了什么事?”
话语刚落,院子里的丫头侍卫扑啦啦跪了一地,有年纪小的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长公主眼睛兀然瞪大,甩开大宫女的手,朝麟儿的寝卧奔了过去。
好几只白蜡烛燃到了尽头,蹿起一抹淡色的灰烟。
长公主眼角抽搐,指着蜡烛喝道:“谁点的摆蜡烛?谁?拖下去给我斩了!”
她撩开绣有金纹的帘子,只见那张不大的床上,锦被被拉到了最顶头。
太医跪在一旁,见长公主来了,原来瘦削的肩膀抖得更加厉害。
长公主直直看了会儿,退了一步,转过身,大声道:“锦绣!你看看,他们都骗我,我的麟儿不在这,他不是,不是在琅琊老家么?”
锦绣看着难受极了,却只能扶着她的手,捏起锦被:“公主,您醒醒,世子爷已经去了……您忘了么,是您把他从琅琊老家接过来的,世子爷高烧不退,昨儿夜里您刚入了宫,世子爷便去了……”
长公主身子一软,颓到地上,哭的声嘶力竭:“麟儿,我的孩子!”
她仔细的摸着已然冷透了的躯体,那颗刀枪不入的心瞬间碎成一颗颗尘埃,一生的眼泪都要落尽。
锦绣跪在她的身侧,见她汗湿的,哭湿的头发挽到耳朵后面,“公主,世子已经去了,您自己要紧惜自己,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长公主泪眼婆娑,喃喃道:“锦绣我什么都没了,夫君没了,孩子没了,甚至连我的哥哥……都防着我,你说,我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锦绣从指间将她的发梢挽了一个小小的卷,然后自己的脑袋贴了过去,安慰道:“公主,斯人已逝,生者却还要活着,公主您想,要是满朝文武知道世子去了,他们又会怎么对您?捧高踩低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么?”
长公主害怕的握住锦绣的手:“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一个女子……哪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除了公主府的人,谁还知道世子去了,公主不防找个听话的孩子,等他当了太子,您大可以垂帘听政,这江山不就握在您的手中了么?”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似在思索。
锦绣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公主,您别怕,锦绣会一直跟在您身边,一直一直。”
☆、朝闱深晦涩(四)
宫殿里灯火葳蕤,暖黄色的宫纱无风掀起,木姜抱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冷,那双承载有盼望的波光潋滟的眼,木姜忽然没有勇气去对视。
宫外的梆子声响起了,寅时,夜与日交替之际。
木姜的任务仍旧没有完成。
她偏头,看向桌子上那碗凉透的茶,道:“皇上,您要喝茶么?”
皇上点头。
木姜问:“茶叶在哪?”
皇上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往日都是德顺收拾的,你去看书架上有没有,他一向是放在那。”
木姜迈了过去,果然在角落里发现装有茶叶的陶瓷罐子。
打开盖子,是君山银针。
茶叶清香,木姜用银勺舀了一点儿。
书架正好在内室里的角落,外边挂着厚重的纱帐,木姜垫着脚,发现皇上斜靠在榻上,闭着眼。
她回头看那一勺茶叶,咬着牙,从自己的辫子里弄出一点儿粉末,或了进去。
茶水是初冬梅花上存的初雪化的水,咕咕的煮在炉子上,清香的很。
直到沸腾的水泡鼓了起来,木姜将茶跑了,拿着托盘端了过去。
问道清香,皇帝睁开眼,笑道:“这茶是好茶。”
他伸手,去捏杯盏。
木姜从一开始就盯着他,在他的手摸到茶盏是,浑身的血像逆流了一般,手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手一歪,“咯噔”一声,四分五裂在地上砸了多花。
皇帝皱眉,从榻上起身,一脚踩到碎瓷片上,捏过木姜的手:“烫伤了?德顺———”
木姜的手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一样,她如虎蝎一样收回手,转身移开眼:“我,我再去倒一杯。”
皇帝立在她的身后不说话。
木姜真希望他能看出自己的破绽,可他仍是静静的站在那,脚边的袍子沾到地上的水,湿了一半。
木姜咬牙,停步,扭头:“换上不怕我这个前朝公主下毒害你?”
皇帝静静地站在那,身后的窗纸蒙上一层米光,黎明就快来了。
他嘴巴一张一合,木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说:“为人父母的,第一次喝道女儿泡的茶,不论是因为什么缘故,都是值得开心的。”
风乍起,吹开幔帐。
木姜觉得冷,抱住自己的胳膊,喃喃道:“怎么可能,我父皇是……”
皇帝看着这张和记忆中重合的脸,道:“那年你母后在白马寺与我相遇,我只是个整日只知斗鸡走狗的公子儿,家室不够显赫,才华不够卓越,可即使这样,你母后也丝毫不嫌弃我,那年初夏我和你母后私定终生,我准备回去便禀告双亲去求这门亲事,万万没想到,你父皇于那年七夕偶遇了你的母后,不日便下旨迎入后宫,七个月后,便有了你……先皇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屠尽,连他自己都洗脑告诉自己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个和善慈爱的父皇居然不是她的的亲生父亲?
木姜不信。
那些年父皇比母后更加疼爱她,如今你却告诉她,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它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荒唐的么?
皇帝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你好好想想,自从母后嫁给你父皇后,何曾敞开兴奋发自内心的高兴过?这皇宫对她而言不若是个囚牢,如今她去了,总算脱离了这。”
“够了!”木姜打断他的话,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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