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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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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柳冷了脸色,语气也不再柔和,“云曦!我是敬你的为人才肯上车与你说话,可你若是再侮辱殿下,玉柳今日便告辞了!”
云曦叹了一口气,她微微垂下了眼眸,同为女人她真的不想告诉蓝玉柳真相,因为那真相太过残忍血腥,便是她也觉得难以接受。
若是她不说,也许蓝玉柳会幸福一阵子,可最终她也会被冷凌衍所舍弃。
“的确,冷凌衍为了救你家人不惜与陛下翻脸,甚至丢了太子之位。你是他的妻子,你比谁都清楚太子之位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你很感动也很感激,是吗?”
蓝玉柳没有应声,却是一副便是如此的模样,云曦忽然语气一转,让蓝玉柳听着都觉得苍凉,“那若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呢?所谓的真情不过他欺瞒别人的戏法,再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自编自演……”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云曦,你觉得我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自己的丈夫?”蓝玉柳有些气怒,即便她们蓝府是因为冷凌衍才遭此祸端,可这也不能全怪冷凌衍。
毕竟父亲他们也是想要从龙之公,夺嫡之争有赢必有输,她没什么可怨怼的,而且冷凌衍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停车!我要下车!”蓝玉柳不想再与云曦待下去了,若是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回金陵了,更不想再面对金陵的人或事了!
云曦按住了蓝玉柳的手,语气坚定,“既然你已经上了车,又何必这般心急呢?你不信我很正常,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与你说这些话也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云曦说完便闭口不言,蓝玉柳其实很想下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间茶楼门前,云曦先行跳下马车,蓝玉柳咬了咬嘴唇,还是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两人在小二的引领下走进了楼上的雅间,刚一迈进房间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冷凌澈在里面自斟自饮。
蓝玉柳的脸上泛起了冷笑,冷淡的说道:“你是看自己说服不了我,便找来了世子吗?”
冷凌澈没有起身,也没有看向蓝玉柳,只轻飘飘的开口,“我从不会浪费时间说服别人,你要见的人在里面……”
蓝玉柳满心狐疑,转头间看到云曦眼中的怜惜,她便更觉得困惑,只好准身向内间走去。
云曦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冷凌澈身边,在听到里面的尖叫和痛哭声时,云曦才语气幽幽的开口道:“真相有时总是那么残忍……”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她更能理解蓝玉柳此时的悲痛。
“我们做不了那么多,若是她能早点想明白,至少还能保全自己!”
内间中,当蓝玉柳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影时,下意识的尖叫出声,“怀如!你还活着!”
她以为弟弟摔下了万丈深渊,定是尸骨无存了,如今看到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在这么天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怀如!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随即蓝玉柳又捂着嘴痛哭了起来,若是父亲还在,想必他定会十分欣慰,可惜……
蓝怀如却没有说话,屋子里面安静的只能听到她一个人喜极而泣的声音。
蓝玉柳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蓝怀如,她错愕的发现蓝怀如竟然失去了一条手臂,曾经俊秀的脸上也缠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口鼻和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
“怀如,你怎么伤成了这样?”蓝玉柳的眼泪如断了线般簌簌落下,她很想拥抱失而复得的弟弟,却迟迟不敢触碰。
“怀如你别担心,我这便带你回太子府,我会请最好的御医为你诊治,你一定会没事的!”
可蓝怀如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费力的挣扎着,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剧烈的刺激。
“不!该死!他该死!”
蓝怀如说的断断续续的,蓝玉柳听不明白,只附耳去听,耐心的问道:“怀如你别急,你想说什么?”
蓝怀如费力的将头微微抬起来,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喃动着,“冷……冷凌衍,该死……”
这几个字蓝玉柳听得一清二楚,可她还是不明白,“怀如,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何必自欺欺人呢,他说的话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冷凌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那双墨眸平淡无波,看不出一点感情色彩。
“冷凌澈,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故意带走了怀如,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冷凌澈淡漠的看着蓝玉柳,他不是个心善之人,或者说他的心很冷,所以他无法像云曦一样去同情怜悯蓝玉柳。
“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来威胁你的?难道你觉得自己能左右冷凌衍的想法?”
除了云曦,冷凌澈与谁说话都是这种淡漠疏离的样子,熟悉冷凌澈的人不会在意,可他这种态度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在冷嘲热讽。
果然,冷凌澈的话激怒了蓝玉柳,她瞪着一双含泪的眼,咬牙说道:“冷凌澈,我知道你和殿下两人积怨颇深,可他都已经失去了太子之位,你能不能不要再赶尽杀绝了!”
冷凌澈挑了一下眉,所以他才不喜欢同情别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如此愚蠢,怎么会被冷凌衍算计到如此地步?
“我们的确是积怨颇深,所以我们也很了解彼此,他对皇位的野心你应该也很清楚吧?难道你真的觉得他是那种会为了一己私情而放弃皇位的人?”
蓝玉柳很想直接否定冷凌澈,可是冷凌澈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冷凌衍都在为了皇位小心筹谋,他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他也是真的为了救她的家人才落得如此地步啊!
冷凌澈的视线划过蓝玉柳,落在了目眦欲咧的蓝怀如身上,他不等蓝玉柳回答,径自开口道:“我早就查到了户部私盗粮库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东窗事发。
冷凌衍是何等小心谨慎之人,此等大事怎么可能出了这样的纰漏?”
蓝玉柳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冷凌澈继续开口道:“直到冷凌衍派遣蓝怀如赶去永州,我才猜到了他的计划!
这种事派遣暗卫最合适不过,为何非要户部尚书府的公子亲自前往呢?恕我直言,蓝公子看起来并不像文韬武略十分精通之人……”
所以他当即便派人赶去了永州,终是救下了蓝怀如一条命,而蓝怀如造假证,刺杀永州守将的事情也传回了金陵,户部尚书当即便被押入了大牢。
“够了!你说的这些我一句都不相信!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没了户部的扶持,没了太子之位,现在还要被贬去封地,他难道是疯了吗?”
蓝玉柳只觉得冷凌澈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若真是他做的,他到底为了什么啊?
“他自然没疯,而且他想要的便是去封地!”
冷凌澈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平缓,可每句话都无异于是在蓝玉柳心中炸响了一道雷。
“什么?”
蓝玉柳还是想不明白,冷凌澈微微挑起了嘴角,不得不说冷凌衍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确玩的漂亮,只可惜冷凌衍的对手是他!
“冷凌衍早有造反之意,你们蓝家早就知情吧?”
蓝玉柳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回避了眼神,“你不必掩饰,若是为了银钱何必偷盗粮草,真正需要粮草的是军队!
可是金陵守卫森严,纵使西宁侯府有掌管禁军之权,想要攻破金陵也是十分艰难的。
所以冷凌衍需要一个得力的盟友,可金陵人多眼杂,哪里有封地那般方便……”
蓝玉柳猛然抬起了头,冷凌衍的封地地处南方,难道他真正想要联合的是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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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家,今天只有一更,我的腰突然疼的厉害,容我歇息一两天我们再回复两更哦,爱你们,么么么么……
☆、第三十九章 谋
见蓝玉柳似乎想明白了,冷凌澈才继续开口道:“可是冷凌衍身为太子,他怎么可能去得了封地?
他需要一个契机,也需要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他的动机,而这个契机便是你们蓝府……”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蓝玉柳捂住了耳朵,猛烈的摇着头。
冷凌澈不再开口,任由蓝玉柳疯狂的抵触着。
在冷凌澈说那些话的时候,蓝怀如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狰狞,在看到蓝玉柳仍旧不愿相信的时候,重伤的他竟是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竟然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冷凌衍……杀我!”
蓝怀如伤的很重,有一处伤又伤到了喉咙,所以他无法说出连贯的话,只用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看着蓝玉柳,再一次低吼道:“冷凌衍!杀我!”
他根本就没有刺杀永州守将,那些事明明是冷凌衍的手下做的,却故意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他们最初只说刺杀失败,要带着他逃跑,他没有多想,谁知真正要痛下杀手的反是他们!
若不是冷凌澈的手下偷偷救了他,他真是死不瞑目!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蓝玉柳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喃喃自语着。
她的丈夫,她全心信任依赖的男人竟是她家族覆灭的罪魁祸首?
“冷凌衍已经拿到了粮草,户部对他来说远没有手握兵权的西宁侯府重要。
他也正可以趁此机会洗脱自己的嫌疑,与户部划清界限……”
云曦拉了拉冷凌澈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冷凌澈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蓝玉柳呆呆的坐在地上,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着前方,“所以,他才让我去探望父亲,为的便是让父亲死心!是我逼死了父亲!是我!”
蓝玉柳环着膝盖嚎啕大哭起身,怪不得他一反常态对自己如此温柔,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陷阱。
他麻痹了自己和父亲,让他们以为他是个有担当的人,以为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
可笑的是,她满怀爱意去感谢仰仗的人,却一步步亲手将他们一家推向了地狱!
“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傻了,我明知道皇位对他的重要,却还是傻傻的以为,他是看重我的,至少没有舍弃了我!
云曦,你说的对,我比徐瑶更傻更可怜!”
云曦看着不忍,被身边的最信任的人背叛,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
云曦走过去搀扶蓝玉柳,蓝玉柳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的抓着云曦的手腕,“云曦!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杀了他,怎么才能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
云曦一句话将蓝玉柳击落谷底,她真是没用,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云曦动了动嘴角,却说不出后面的话,看着蓝玉柳悲伤欲绝的模样,她觉得她现在让蓝玉柳做什么都像是在利用她一般。
“可你能毁了他的所求,他为了皇位不惜害你全府,难道你愿意看着他如愿以偿吗?”
冷凌澈知道云曦不忍,便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该怎么做?”
蓝玉柳抬起头狠狠的看着冷凌澈,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他为了皇位害的她家破人亡,她怎么还能让他如愿以偿!
“也没什么,不过是……”
“为何要等那么久?为什么不能现在便做?”蓝玉柳无法忍受,他的父亲死的那般凄凉,她的弟弟变成了这副样子,凭什么他还能安然的活着?
“你父亲已经将罪责全部揽下,如今那些粮草不知所踪,只凭蓝怀如一人便能指认冷凌衍吗?你觉得陛下会相信吗?届时只怕你这弟弟也活不了了!”
蓝玉柳的脸上一片黯淡,冷凌澈继续道:“既然要出手便要确保万无一失!”
蓝玉柳看向了蓝怀如,蓝怀如费力的点着头,似乎在赞成冷凌澈的说法,蓝玉柳咬着唇清泪纵横,终是点头应下。
冷凌澈答应蓝玉柳会将蓝怀如安全送出金陵,只是蓝怀如断不可能恢复成常人了。
云曦嘱咐了蓝玉柳几句,冷凌衍此人生性多疑,她担心蓝玉柳会露出破绽。
蓝玉柳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云曦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送走了蓝玉柳,云曦侧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你刚才在说谎对吗?你现在就可以扳倒冷凌衍,可是你不愿对吗?”
冷凌澈温柔的扬起了唇,他不介意被云曦洞察内心,即便他的内心黑暗冰冷。
冷凌澈搂住了云曦的肩膀,轻柔的吻着她的乌发,柔声道:“没了冷凌衍,还有冷凌洄,这金陵的争斗永无休止。
曦儿,我们都累了,我希望在团团懂事前,让这一切都彻底了结!”
云曦侧身靠在了冷凌澈的胸膛,她没有怨怪冷凌澈,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
若是能彻底结束这种局面,多等一时又有何妨?
……
蓝玉柳让马车几乎绕遍了整个金陵,她则是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大脑里面混沌一片,仿佛天地崩裂再无序可言。
马车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太子府,听到外面车夫的传话声,蓝玉柳深吸了一口气,走下了马车。
她抬头看向了太子府的匾额,她十六岁时嫁给了他,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打理家事,为他在外周旋,可她最后就连一点点的真情都没能换回!
她一步步迈上台阶,每走上一步,她便觉得冷了几分,她不禁缩起了肩膀,似乎再向前一步便要坠落无尽的深渊。
“玉柳!”
那熟悉的声音几乎让蓝玉柳浑身的血液凝结,她现在只想抓着他的衣襟狠狠的质问他,她们蓝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为什么要做到这般地步。
“玉柳,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晚?”冷凌衍握住了蓝玉柳的手,发现她手冰的吓人,还有些微微发颤。
蓝玉柳缓缓抬起头,眼睛依然泛着红,泪水仿若凝结在了她的眼中,幻成了冰晶。
“你怎么了?”
蓝玉柳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嘶哑,“没事,只是今日送走了母亲,不知何年才能再见,我心中不忍……”
“你放心,等我们安稳之后,我们可以将你母亲接到封地!”
冷凌衍温柔的劝慰着,蓝玉柳乖顺的点头,牙齿却几乎要咬碎。
“你去了哪?怎么了天黑才回来?”看似关切的询问,实则又何尝不是审问?
“我见到了云曦,和她去茶楼说了一会儿话……”
“云曦?你们说了什么?”冷凌衍的语气立刻警惕紧张起来,眼睛更是直直的盯着蓝玉柳。
蓝玉柳仍旧一副失落的神情,眼神悲哀落寞,“倒也没什么,她那个人看起来冷清,实则也还算可以。
我们没有正面交锋过,倒也不算有什么仇怨,只是听着她对我的劝慰,我心里反是不好受!
想到即将要离开金陵了,我便坐着马车在金陵中绕了一圈,也算是留了纪念吧!”
冷凌衍见蓝玉柳不似说谎,便放下了心,云曦想必是来帮冷凌澈打探消息的,可这一次只怕他们要失望了!
“封地虽然偏远,但也胜在自由,我们可以在那里从新开始……”
冷凌衍温柔的握着蓝玉柳的手,倾诉着喃喃情语,蓝玉柳温柔的颔首点头,眸中却是一片冷色。
冷凌衍,我们的确要从新开始了!
……
楚国太子被贬封地,金陵之前的局势轰然倒塌,十皇子冷凌洄被楚帝解了禁足令,每日与十一皇子共同在殿上议事。
冷凌洄本以为斗败了冷凌衍,会是他一家独大,谁曾想如今却是要与冷凌泽平起平坐,暗地里总是会与冷凌泽过不去,冷凌泽却从不在意。
冷凌洄做的这些小手脚楚帝不是看不到,便更加偏袒冷凌泽一些,而且冷凌泽为人谦和却又正直,从不结党营私,也不会刻意拉拢众臣,反是赢得了一众清流之臣的支持。
秦妃自是斗不过宸妃,她也总是动一些小手脚,不是被宸妃收拾,便是被楚帝斥责,闹了几次灰头土脸之后,便也安分了下来。
云曦除了进宫见殷太后和冷凌泽,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芙蓉阁里。
已是春暖花开,云曦想着将安华和玄商的事情提一提,安华却是说什么都要在云曦身边伺候个几年,这事让玄商知道了,苦恼了好一阵。
他一边劝说安华改变心意,一边哀求云曦给她做主,云曦也劝过安华好多次,但安华觉得她年岁最大,若是她出嫁了,喜华几人定然会闹翻天。
玄羽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云曦要为安华议亲的事情,也主动求了上来,最后却被乐华扯着耳朵拉走了,说什么安华不嫁她也不嫁之类的话。
看着玄商和玄羽那愁云满面的样子,云曦无奈的摇头叹气,与冷清落说道:“其实我也想让她们早些出嫁,可是她们的性子我也拗不过……”
“哦……是吗?”冷清落似乎有心事,十分敷衍的应和着。
这时她偶然听到喜华说司辰进府了,正在与冷凌澈议事,便瞬间站起了身子,在云曦的一脸错愕下,笑着道:“我突然想起来宫里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改日再来陪二嫂!”
看着冷清落急匆匆的背影,云曦几人皆是摇头叹道:“不对……有猫腻!”
冷清落最熟悉王府的路线,她一路摸到了冷凌澈的书房,暗卫见是冷清落便也没有拦着。
屋内只有冷凌澈和司辰两人,冷凌澈指着地图上的其中一条线路,开口道:“届时这条路上定要严加防守,以此切断后援,而金陵城便顺势……”
察觉到有人偷听,冷凌澈侧眸向门口望了一眼,转而望着司辰道:“看来今日有人找你,具体的事情我会手书给你!”
司辰看见了在门口躲着的冷清落,脸色有些不自然,便拱了拱手道:“好!今日先告辞了!”
司辰目不斜视的朝大门走去,冷清落一路跟着,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快步冲到司辰面前,掐腰说道:“司辰!你看不见我吗?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司辰驻足看着眼前横眉竖目,骄纵却灵动的少女,眼神不自然的回避了。
“我没有躲着你,我……我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
冷清落气得语凝,跺着脚说道:“谁来找你了!我是来找二嫂的!”
“啊!”司辰点点头,便不再开口。
冷清落真想指着司辰的鼻子骂他一顿,就他这蠢笨如牛的,怪不得二嫂不喜欢他!
谁瞎了眼,谁才会……
冷清落将腹诽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怒目看着司辰,眼神却有些不自然的幽怨,“你为什么最近总不在府中,我去了好几次,都没看到你!”
“我最近有些事情不常在府,你若是有事与我弟弟说便好!”
“司辰!你就是个蠢货!”
冷清落气得发疯,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心意吗?
还与他弟弟说!真是气死人了!
她狠狠踩了司辰一脚,气呼呼的跑出了王府。
司辰一边揉着脚,一边无奈的看着冷清落的背影,他说错什么了吗?
少女的心思比兵法还难以捉摸……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更啦……
☆、第四十章 出征
春日已至,小草在不觉间冒出了嫩绿的小芽,那是一种软软嫩嫩的绿色,也是唯独存在于初春的绿。
柳枝也抽出了嫩芽,一扫冬日的寒冷干燥,春雨之后扑面而来的都是一种混杂着嫩草香气的泥土芬芳。
天气一暖和,团团就明显待不住了,每日都朝着窗外倾着身子,挥着两条仍旧胖胖的手臂兴奋的喊着。
云曦也想让团团适应外面的温度,孩子一直养在温室里反是容易生病,便给团团穿的严严实实的,抱着他出去走走。
团团见什么都新鲜,一会儿要扯一扯嫩绿的柳枝,一会儿要拉一拉刚刚绽放的迎春花。
可云曦也不敢让他在外面玩太久,毕竟初春的风仍旧有些冷,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团团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哪里还肯回屋子待着,一把他抱进屋子里,他就咧个嘴哭个不听,可脸蛋上却是干干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云曦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没办法置之不理,每次都要又哄又抱个许久。
直到冷凌澈发现了团团的这个毛病,立刻将这个活计揽了下来。
云曦知道冷凌澈这是要教育团团了,虽然她觉得团团还小,娇惯些也没什么,可冷凌澈却说团团以后是要撑起整个王府的,若是所有人都惯着他,他岂不得变成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云曦最讨厌的便是那些蛮横无理的富家子弟,听冷凌澈这般说便只好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疼,索性去了严映秋的院子坐着。
团团只要能出来玩就很开心了,就算父亲的怀抱没有母亲的柔软他也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团团在冷凌澈的怀里用力的蹬动着手脚,时而还自己拍巴掌逗得自己咯咯的笑。
冷凌澈每每看到此处眼中的嫌弃便深了一分,这傻兮兮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莫非像了那老头子?
又到了回屋的时候,安华几人都严阵以待,每天团团都要哭闹一会儿,她们又是唱又是跳的哄着,每次累的都像被榨干了一般。
冷凌澈却是将她们全赶了出去,自己抱着团团进了内室。
喜华不放心的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着,担忧的问道:“安华姐,你说世子一个人能行吗?”
“我也不知道啊,世子妃今日也没在,想来世子是要管教小公子了!”安华有些心疼,团团才多大的娃娃呀,任性一些也正常嘛!
团团一进屋子便开始哭闹挣扎,可冷凌澈抱得很稳,任由他如何乱动也纹丝不动。
冷凌澈将他放在了床榻上,伸手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团团的对面,用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团团。
团团坐在床榻,仰着脖子便咧嘴“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看着冷凌澈,可冷凌澈却是单手托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团团干嚎了一会儿,见始终得不到冷凌澈的回应,便发起了脾气,他将手边都能碰到的玩具全都扔在了地上,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听,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冷凌澈只微笑的看着团团将床上所有他拿得动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地上,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和怒意。
扔光了床上的东西,团团坐在床上看着冷凌澈,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还滚着几滴泪瓣。
冷凌澈站起身,将团团抱在了怀里,团团正想委屈的大哭一场,谁知冷凌澈弯下了身子,握着团团的手,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又重新放在床上。
团团眼中的眼泪打着滚没能落下,似乎就连他也对自己父亲的行为感到震惊。
“我不怕麻烦,你再扔,我们就再捡,直到你没力气为止……”
团团仰头看着自己那俊美的宛若谪仙般的父亲,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父亲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话。
冷凌澈将团团放下了床榻上,一撩衣摆,重新坐在椅上。
“你还有什么能耐便一起使出来吧,我最近清闲的很,不介意陪你玩玩!”这臭小子若不是他的儿子就好了,他有一百种让他乖乖听话的办法。
团团哭喊了几声,咧嘴喊着“娘”,可屋内始终只有他和冷凌澈两个人,他的哭闹得不到对方的半点回应,最后团团躺了下来,撇着一张委屈的小红嘴,咬着自己手指可怜兮兮的说道:“奈奈……吃奶奶……”
冷凌澈的教育手段很有效,团团果然不再因为此事哭闹,只是更加的黏着云曦了,仿佛很怕他一不乖母亲便将他扔给冷血无情的父亲。
不过这样的教育也有弊病,就是团团连“祖”都会叫了,就是迟迟不会喊父亲。
当时锦安王正抱着团团,团团突然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祖……祖……”
锦安王当时听得手都抖了,云曦都怕他把团团扔在地上。
锦安王当时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云曦正纳闷呢,依照锦安王的性子,他应该很兴奋才对啊!
可只见有两条晶莹的液体顺着锦安王的脸颊滑了下来,云曦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冷凌澈,只见冷凌澈一脸厌烦,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好孙子!真是我的好孙子!来!再叫祖父一声,祖父便是死都明目了!”
团团眨了眨眼睛,他一把扯住了锦安王的胡子,一边咧嘴笑着喊道:“祖!”
团团扯一下胡子,便奶声奶气的叫一声,锦安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应和着。
到最后云曦都不知道锦安王到底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胡子痛。
……
一晃已经到了四月,很快就到团团满周岁的时候,也到了团团抓周的时候。
云曦正笑着和冷凌澈讨论团团会抓个什么东西出来,宫中突然来了圣旨,将锦安王和冷凌澈都召进了宫。
团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在床上爬来爬去,玩的不亦合乎,云曦的心却是揪成了一团,难道要开始了吗?
云曦坐在屋内等了许久,直到外面夜色深沉,团团也已经呼呼大睡了。
安华挑了挑桌上的蜡烛,轻声道:“看来宫里是有要紧的事情的,不如世子妃您先歇着吧!”
云曦摇了摇头,就算她现在上床躺着也是睡不着。
“汤还温着呢吗?世子走的时候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一进宫只怕还要站个几个时辰。”
“您放心吧,宁华看着呢,世子回来便能喝到热汤!”
不知等了多久,冷凌澈终于回了芙蓉阁,他的身上都带着春夜的寒气,云曦忙让安华将热茶热汤准备上来。
冷凌澈怕将寒气过给云曦,先行更换了一套衣服,看着团团躺在小床里呼呼大睡的样子,冷凌澈心疼的捏着云曦她柔软的小手,“你怎么还不睡?我又不会有危险,你又跟着操心了!”
虽是责备,可语气却是温柔宠溺,云曦的眉头紧紧蹙着,“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冷凌澈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南国开始攻打夏国了,陛下命我率兵前往!”
“什么时候?”云曦早已不在乎夏国如何,可是听到要让冷凌澈带兵出征,她却还是坐不住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他不再是当时那个柔弱的质子,可只要出征便有危险。
云曦的语气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冷凌澈揽云曦入怀,他看了看小床里的团团,满是歉意的说道:“七日之后,可惜没能看到团团抓周……”
云曦的手瞬间变得冰冷,不自觉的紧紧抓着冷凌澈,冷凌澈都觉得吃痛,却没有吭出声来。
“这太突然了!出征是大事,哪有这般草率的?”这简直是胡闹,就算七日能调动足够的军队,那粮草呢?部署呢?
“你放心便好,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对我来说并不算意外。况且司辰对各地的布防最了解不过,我们已经实现探讨过了,我是不会有事的!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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