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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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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将她扔到别的马车里去,我不要和她一辆马车!”刘宝珠颐指气使的说道,那婆子笑了笑,低头掩饰了眼中的嘲笑。
  “四少夫人,咱们王府就只有三辆马车,秦侧妃和大少夫人五小姐坐在一起,世子和世子妃坐在一起,六小姐只能和您一辆马车了!”婆子说完也不再多话,直接放下了车帘。
  “死老婆子!如今就连一个奴婢也敢欺负我了是吧?你们给我等着,看我回府后怎么收拾你们!”刘宝珠气得骂骂咧咧的,一想到云曦平安无事,她就恨的牙根痒痒。
  没想到云曦命这么大,这都杀不了她,看来只能以后另找机会了!
  早已有人回了锦安王府,禀明了府中女眷遭遇刺杀的事情。
  锦安王府立刻率着几百府兵去接,百姓们见锦安王府有这么大的动静,都围在道路两侧看着热闹。
  锦安王府可是仅次于楚宫的存在,竟是有人敢刺杀王府女眷,还真是不要性命啊!
  锦安王一看到冷凌澈,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敢对我锦安王府出手?”
  冷凌澈却是不理他,到了王府门口,便抱着云曦大步迈了进去。
  锦安王看见冷凌澈的衣服上还染着鲜血,顿时心中一惊,是他受伤了还是云曦受伤了?
  锦安王抬步便要追上去,秦侧妃却是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哀转的哭诉道:“王爷,妾身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妾身今日真的是吓到了……”
  “父王!薇儿也好怕,那些人都拿着刀,好可怕……”冷清薇是真的吓坏了,当她得知那些人不是母妃安排的,此时心里更是后怕。
  锦安王被束缚了手脚,一时走不开,嘴上安抚着秦侧妃和女儿,心里却是早就已经飞到了冷凌澈两人身上。
  那两个不听话的到底怎么了?
  “玄徵!玄徵!去把玄徵找来!”冷凌澈一路抱着云曦奔进芙蓉阁,云曦其实心中略略无语,她其实是可以走的。
  玄徵连跑带颠的跑了过来,冷凌澈命他立刻给云曦把脉,玄徵见冷凌澈身上有血,以为两人受伤,急的险些哭出来。
  可是刚刚把手搭在云曦的手腕上,他便眉头一蹙,细细探查后,玄徵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脸,“世子!世子妃有喜了!”

  ☆、第八十六章 揭露身份

  世子妃有喜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锦安王府中传开,锦安王本是要喝茶,听闻之后,双手莫名一动,白釉茶盏瞬间掉落在地上。
  “谁有喜了?”锦安王不可置信的再一次问道,双眼有些放空。
  锦安王府的冷管家见此抿嘴一笑,复又说了一遍,“世子妃有喜了!世子爷要当父亲了!”
  锦安王猛地站起身,两步迈至了门口,到了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而又坐了回去。
  锦安王这一来一回的让冷管家白白捡了一个笑话,听到冷管家笑自己,锦安王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可冷管家是与锦安王府一起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也只收敛了笑容,却无一丝惧怕,“王爷难道不想看看世子去吗?”
  “看他做什么?本王最讨厌的就是那个逆子!”锦安王冷哼一声背过脸去。
  冷管家撇撇嘴,他家王爷什么都好,就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好好的话也非要说的别扭,也难怪世子与他不亲近。
  “王爷现在不表示也好,免得那小少爷得了王爷的宠爱让被人嫉妒,反倒是不好!
  等小少爷出生,有的是时间让王爷喜欢,那时王爷也可享受祖孙之乐了!”冷管家开口笑道,说的锦安王眼中一亮。
  但是转而锦安王就又闹起了脾气,冷哼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生的就是个男孩!再说了,就算生了个小子,也定然与他父亲一样是个让人生厌的!”
  冷管家懒得再劝,反正锦安王的性子就是这么别扭,他倒要看看等小公子出生后,锦安王可还舍得冷着性子!
  秦侧妃听闻之后,也摔了一个杯子,倒不是因为手抖,而是气得怒不可遏,那力度险些将杯子扔到窗外去。
  不管旁人或喜或怒,而此时芙蓉阁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当玄徵宣布云曦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后,众人都一致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喜华率先反应过来,抱着一旁傻愣愣的碧珠,欢快的喊道:“听到了吗?世子妃有喜了?我们要有小主子了!”
  青玉也发自内心的替云曦高兴,安华的反应却是最慢,等到众人都露出笑脸后,她才捂住嘴巴,眼中不受控制的落下了颗颗泪珠。
  她没有像喜华一样笑得合不拢嘴,也没有像碧珠她们一样笑着恭贺,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跑了出去。
  最近不能再吃大厨房的饭菜了,所有的饭菜都要从小厨房里出!
  还有小厨房也必须由她们三个轮流看着,不能让云曦冒一点风险!
  还有……还有……
  安华在夏国时就考虑过这些事,甚至曾经还列出过清单,将云曦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列了出来,可是此时喜讯传来,安华还是觉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们这一年之内都更要提高警惕,决不能让世子妃出任何的差错。
  在安华为此事忙碌不已时,玄徵将云曦怀孕的事情转告给了玄商,玄商一怔,转而喜笑颜开,拍着玄徵的肩膀朗声笑道:“神医!玄徵,你果然是神医!”
  玄徵一脸怔然,看着玄商那与世子一样开心的模样,更是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玄商。
  虽然世子妃有孕是个好事,但是玄商也未免有些太高兴了吧?
  众人哄闹之后,都各自散去,将这喜悦的时刻留给夫妻两人。
  云曦仍是那副不可置信,一脸震惊的模样,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面竟是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还是属于她和冷凌澈的小生命!
  冷凌澈终于想明白为何云曦最近总是那么敏感,时不时就会感伤落泪,原来竟是因为她有了身孕!
  冷凌澈只怪自己粗心,竟是没有往此处想,若是他知道云曦有孕,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云曦出门。
  想到云曦在马车里摔的遍体鳞伤,想到冷凌淮将云曦挟持在手,冷凌澈越想越怕,若是云曦真的有个什么万一,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冷凌澈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兴奋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静静的抱着云曦,一如往常那般温柔深沉。
  然而云曦却能感觉到冷凌澈的身子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恐惧,亦或是因为无边的喜悦。
  “夫君!我们要做父亲母亲了,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云曦只觉的太过神奇,他们竟是要做父母了!
  冷凌澈想将云曦紧紧的揉进自己怀里,可他怕弄痛了云曦身上的淤青,又恐伤了云曦腹中的孩子,一时倒是束手束脚,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两人一时无言,两个睿智冷清的人却在此时傻笑着,像两个无知的孩子。
  “世子!王爷叫您去书房一趟!”外面传来了喜华的声音。
  冷凌澈心疼的轻抚着云曦的脸颊,柔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云曦点点头,她摸了摸自己还十分平坦的小腹,虽然她尚未感觉的到这小生命的存在,可是这孩子竟是给了她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力量和信心。
  “好!我等你回来!”云曦温柔的笑着,本就脉脉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丝曾经未有过的柔和。
  冷凌澈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才转身而出。
  锦安王一直在书房踱步等着冷凌澈,见冷凌澈进来,才板着一张脸开口问道:“今日到底是谁要刺杀咱们王府女眷,别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等父皇进宫就知道了!”冷凌澈懒得多说,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锦安王正想发火,宫中传话过来,让锦安王和冷凌澈速速进宫。
  锦安王府遇刺不是小事,楚帝自是要亲自过问。
  锦安王也懒得再理会他,可前脚刚送走宫里传话的,锦安王便咳了一声,故作不在意的问道:“听说云曦有喜了?”
  冷凌澈瞥了锦安王一眼,甚是冷漠的“嗯”了一声。
  锦安王第一次没有怪罪冷凌澈的冷淡,反是轻声问道:“知道男女了吗?”
  冷管家失笑,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这才一个月,哪能知道男女!
  还说不着急抱孙子!
  一句就露馅了!
  冷凌澈瞥了锦安王一眼,拉住缰绳便翻身上马,策马向楚宫跑去。
  锦安王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声吼道:“逆子!逆子!本王又不是就你一个儿子,本王才不稀罕呢!”
  看着彼此赌气的父子两人,冷管家摇摇头,叹气离开。
  一个冷,一个傲,两人凑到一起,不是冤家才怪!
  与此同时,殷太后、楚帝还有欧阳皇后都聚在了上书房,可见皇家对锦安王遇刺一事是何等的看重。
  欧阳皇后是没有办法不来,她心里只恨那刺客无用,竟是一个人都没杀掉!
  殷太后神色冷寒的坐在一旁,就连楚帝都心生了几分畏惧。
  锦安王和冷凌澈很快就进了宫,锦安王是一问三不知,被殷太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锦安王表示很委屈,他又没跟着去,冷凌澈又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锦安王不敢还口,只默默的听着,心里还哀叹着,想他这般孝顺听话,这冷凌澈到底是随了谁呢?
  “凌澈,你可有发现?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锦安王府的女眷,简直是胆大包天,朕定要揪出幕后真凶!”楚帝不知道自己儿子做的好事,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忌惮锦安王府是他的事,但是锦安王是他的弟弟,是楚国的皇室,他怎么能纵容这般胆大妄为的贼人!
  冷凌澈摇了摇头,只开口说道:“臣带人前去的时候正看到那些黑衣刺客在围杀锦安王府的府兵,臣带去的暗卫将大部分人诛杀了,但是还未来得及去查这些人的身份!”
  冷凌澈表情淡淡,让人根本看不出心中所想。
  欧阳皇后却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世子还真是神机妙算,莫非你是算出秦侧妃她们有难,才特意赶去的?”
  果然,楚帝眯着眼睛打量着冷凌澈,一脸的探查,冷凌澈竟是轻轻勾起了嘴角,看起来很是欢喜,“臣听府医说,云曦最忌嗜睡,情绪不稳定,很有可能是有孕了,臣听到之后便坐不住了,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锦安王看了冷凌澈一眼,暗中佩服冷凌澈的说谎功力,明明是刚刚才知道的,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什么?云曦有喜了?可找人探脉了?”殷太后那阴沉的脸色骤然放晴,那双凌厉的凤眸中闪着殷切盼望的光彩。
  冷凌澈点点头,嘴角凝笑的说道:“已将找府医探过脉了,是喜脉无疑!”
  “哎呦!这可真是太好了!哀家又要有小曾孙了!”殷太后拍着手,笑得合不上嘴。
  欧阳皇后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至于这样激动吗,又不是第一个,太子和二皇子早就有儿子了,也没见殷太后这么激动!
  楚帝愣了愣,随即也是一笑,这毕竟是冷凌澈和云曦的第一个孩子,两人激动兴奋些也是正常的。
  楚帝咳了一声,将话题重新引到刺客身上,“你说你带去的人击杀了大部分的黑衣人,那尸体可带回来了?”
  冷凌澈故意说得谦虚了一些,若是让楚帝得知他们将那些刺客尽数诛杀,心里更是要起疑了。
  “只有一人落入了山崖,臣已经派人去搜寻尸体,此时已经将所有的尸体都交给了京兆府!”
  “好!凌澈你做的很稳妥!朕一定会查出真相,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府里的女眷今日也受到了惊吓,你们回去好好安抚吧,特别是云曦,好生照顾着!”楚帝一副贤君亲兄的模样,冷凌澈躬身领旨,嘴角却是冷冷一扬。
  “对!你赶紧回去陪着云曦,她今日一定吓坏了,这前三个十分重要,万不能动了胎气!”殷太后全然忘了这场刺杀带给她的愤怒,此时只记挂着云曦的肚子。
  她现在真是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见那个小豆丁了,一想到会有个小豆丁叫自己“祖奶奶”,殷太后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是!孙儿领命!”
  冷凌澈拜了一礼,锦安王正想着与冷凌澈一同离开,殷太后却是叫住了他,让锦安王莫名的觉得可怕。
  “回府以后看好你府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是让哀家只要她们敢欺负哀家的孙媳妇,届时可别怪哀家发狠!”
  殷太后的话都撂在这了,锦安王自是不敢不从,连连保证,殷太后才放过了他。
  看着锦安王和冷凌澈离开,欧阳皇后手里的帕子都要揉烂了,殷太后还真是赤裸裸的偏心,实在是可恶!
  就在欧阳皇后忿忿不平之时,京兆尹进宫求见,楚帝以为他是有了进展,便挥手让京兆尹进来。
  殷太后本是想回宫给云曦准备些东西,听到京兆尹来了,便又稳坐了下来,也等着听听结果。
  京兆尹一路小跑进殿,这一路小跑,他的脸上不但没有红润,反而是面如土色。
  京兆尹腿都软了,险些摔倒在地,楚帝看他这副模样,不由蹙了蹙眉。
  “出什么事了?”
  楚帝冷声问道,京兆尹擦了擦额上的汗,声音颤抖着说道:“回……回陛下,臣已经将那些尸体都检查了一遍!”
  “有何进展?快说!”楚帝也急切的想知道结果,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
  “回陛下,那些尸体很杂乱,其中有十人是被斩断了手脚,最后被划破喉咙血尽而死!”
  京兆尹不停的哆嗦着,楚帝只以为他是看见那些尸体吓的,心里觉得冷凌澈的手下未免太狠了些。
  “陛下,这十个人肌肉紧实,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且内力不凡,应是出自一门,与其他的尸体全然不同……”
  楚帝眯了眯眼睛,京兆尹继续开口道:“直到……直到刚才,锦安王府的侍卫送来了一具摔……摔烂了的尸体……”
  说到此处,京兆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身子抖个不停,像似得了癫痫一般。
  冷凌澈刚才的确说有一个黑衣人跌落了悬崖,想必便是此人。
  “然后呢?你一次性说完,朕懒得一句句问你!”楚帝失了耐心,冷声问道。
  殷太后却是觉得不对,京兆尹为官多年,不可能被几具尸体吓得失了体统,除非……
  除非那些尸体牵扯上了他不敢言明的秘密!
  果然,京兆尹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不敢抬头,只将头深深埋下,咽了咽口水,勉强开口说道:“臣……臣检查之后,发现他酷似……酷似五殿下!”
  那“五殿下”三个字用尽了京兆尹浑身的力气,说完之后他便瘫软的像一滩泥,再也直不起身。
  “不可能!肯定只是肖像,凌淮已经离开多日了……”
  楚帝丝毫不在意,只开口说着,却是只听“砰”的一声,一旁坐着的欧阳皇后竟是跌坐在地上,那一张惨白的脸比楚帝桌上的纸张还要白。
  见此,殷太后和楚帝都冷了神色,欧阳皇后此等模样分明是有事!
  “你做了什么?”楚帝一拍桌案,怒声呵斥道。
  欧阳皇后却是全然不理会楚帝,在听闻有十个身手不凡的同门之人时,欧阳皇后便心生了怀疑。
  因为她派给冷凌淮的暗卫就是十人,在听到京兆尹说有一具尸体酷似冷凌淮时,她更是满心惶恐。
  楚帝不知,她早就找人替换了冷凌淮,将冷凌淮送到了一处别院,让他避避风头,也免去苦寒之地的艰辛。
  难道……难道他竟是带人去刺杀锦安王府?
  欧阳皇后越想越怕,她撑着桌子勉强站起身,嘶哑着声音,低吼道:“那尸体呢?本宫要看!”

  ☆、第八十七章 后院失火

  楚帝和殷太后见此,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楚帝来不及质问欧阳皇后,连忙吼道:“还不快去!”
  京兆尹诺诺称是,连忙躬身跑了出去,因为吓得脚软,连连摔了好几个跟头。
  殷太后反是端坐下来,摆弄着手上那纤长的护甲,低垂的眼眸中一片寒色。
  韦喜德见状连忙屏退了一众宫人,他自己却是垂手而立,一派理所应该在此的模样。
  殷太后瞥了韦喜德一眼,眼中是无尽的憎恶,不过一个宦官,居然也敢在宫里摆主子的架势!
  随即又失望的看了楚帝一眼,目光难免哀戚,她厌恶西宁侯府和宁平侯府,憎恶这些宦官奸佞,可实际上要怪的都是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小时候还勤勉好学,当了皇帝倒好,将之前那些圣人之言全都抛到了脑后,整日只知道平衡局势,玩的那些阴谋阳谋,甚至对自己的亲兄弟……
  殷太后不欲再想,只闭了闭眼睛。
  自从冷凌淮大闹锦安王府后,她便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她不希望看到子孙反目,但是她更知道,十年之前的事一出,楚国皇室便不可能再安宁。
  虽然都是她的亲孙,可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一碗水端不平,她也只能依照自己的心意来!
  殷太后缓缓睁眼,眼中的不忍犹豫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寒。
  楚帝已经将欧阳皇后一把提起,冷着一张脸,低吼道:“你瞒着朕做了什么?快说!”
  欧阳皇后却是脸色惨白无色,双眼空洞无光,只扭着头望着殿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楚帝的话。
  楚帝气的牙根痒痒,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突然欧阳皇后双眼一凝,竟是一把甩开了楚帝,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楚帝一时不慎,竟被欧阳皇后甩到了座位上,他气的脸色阴沉,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了怒火。
  在母亲面前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忤逆,简直是丢人!
  见殷太后没有看他们,楚帝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可他胸口的气息刚刚平缓,便听到那凄厉尖锐的嗓音,“淮儿!我的淮儿啊!”
  楚帝心中一惊,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几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都无力的瘫坐了下来。
  他所有的力气都在欧阳皇后喊出那一嗓子“淮儿”后消失殆尽,他看着地上那蒙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上都是斑斑血迹,看起来污秽不堪。
  殷太后闭了闭眼睛,将头别开,不忍去看。
  欧阳皇后此时正伏在尸体上哀嚎不止,“淮儿!我苦命的淮儿!”
  楚帝终于挣扎的站了起来,却是没有向前走上一步,只声音颤抖着,开口问道:“这……这真的是凌淮?”
  欧阳皇后的哭声尖锐刺耳,她哭的身体发颤,撕心裂肺的哭道:“陛下!这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臣妾认错了谁也认不错自己的孩子!
  这就是我们的孩儿凌淮啊!可他……可他却死得的这般凄惨,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欧阳皇后不再如往日那样傲慢冷酷,此时她是只一个受伤悲绝的母亲。
  冷凌淮的死相的确很惨,眉心破了一个大洞,因从高处坠落,身体残破不全。
  折了一只脚和一只手臂,白花花的骨头连着血肉露在了外面,后脑勺都摔瘪了,淌出了白花花的脑浆。
  楚帝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又是一软,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嘴唇抽搐几许,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陛下!”欧阳皇后尖着嗓子喊道,一双哭的红肿的眼迸发出了浓浓的恨意,“陛下!您要为我们的淮儿做主啊!
  淮儿死得这般惨,我们一定不能放过杀害他的人,一定要让他偿命!”
  欧阳皇后说的咬牙切齿,楚帝却是渐渐从悲戚中清醒过来,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殷太后。
  一直沉默不语的殷太后冷冷开口道:“皇后是想要杀谁呢?”
  “当然是那冷凌澈!就是他杀了我的淮儿!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让他给淮儿偿命!”极度悲愤的欧阳皇后的已经不再畏惧殷太后,她红着一双眼睛,竟是敢狠狠的瞪着殷太后。
  殷太后今日不欲指责欧阳皇后的失礼,做为母亲,她可以谅解欧阳皇后的悲痛。
  可她不仅只有楚帝一个儿子,也不仅只有冷凌淮一个孙子。
  “陛下!您一定要杀了冷凌澈!一定要将他凌迟处死,绝对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还有那个该死的云曦!也要让她给淮儿偿命,不然我的淮儿定是死不瞑目!”
  欧阳皇后几近疯癫,出口的话也越发的荒谬,殷太后的眸色越冷,看着欧阳皇后冷戾的开口道:“皇后是意思是让锦安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为五皇子陪葬?”
  “对!淮儿走到今日这步都是他们害的,他们能难道不该死吗?”欧阳皇后咬紧牙关,狠狠说道。
  若不是冷凌澈两人一路紧逼,他的淮儿如何会被陛下贬到苦寒之地,他又如何会想不开去刺杀云曦!
  “哀家还从未听过一个庶人死了,要堂堂王府世子赔罪的!”殷太后今日本不想多加斥责欧阳皇后,可她出口的话实在是越发的过分了!
  “什么庶人?我的淮儿是堂堂楚国皇子,是陛下的嫡子!”欧阳皇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逼视着殷太后,显得咄咄逼人而又凶神恶煞。
  “皇后不得无礼!”楚帝出言提醒道,虽然冷凌淮的死让他也心痛不已,但是殷太后是他的母后,他看不得有人对她不敬。
  “陛下!臣妾知道,你信任锦安王,顾念兄弟之情!可是那冷凌澈自小养在夏国,您顾念,他可未必!
  否则他如何能下得了手杀人,生生要了我们淮儿的命啊!他还没有娶王妃,他还那般年轻……”
  欧阳皇后哭的伤心欲绝,楚帝也是心如刀绞,冷凌淮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这心里自然不好受。
  还未等楚帝开口,殷太后便抬起了眼皮,不徐不疾的缓缓开口道:“哀家记得五皇子此时不应该远在千里之外吗?”
  楚帝一怔,殷太后又继续发问道:“哀家有几个不解之处,其一便是本应远在千里之外的五皇子此时却出现在金陵。
  其二便是,为何五皇子会刺杀锦安王府的女眷,被人当做刺客所杀?这其三嘛……”
  殷太后冷冷的看了欧阳皇后一眼,目光凝冰冷冷说道:“其三便是皇后口口声声让凌澈为他偿命,哀家却是想不出其中缘由。
  难道只因为五皇子是皇后的子嗣,所以即便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冷凌澈如何与我的淮儿相比!我的淮儿是陛下的嫡子……”
  殷太后不耐烦的打断了发疯一般的欧阳皇后,只冷冷笑道:“陛下是哀家的儿子,锦安王也是,凌淮是哀家的孙子,凌澈也一样!
  既然分不出亲疏远近,便要论是非对错,哀家只问你,凌淮为何会出现在金陵?又为何要刺杀锦安王府的女眷?”
  欧阳皇后全无往日的小心谨慎,她冷笑出声,阴鸷的盯着殷太后,“分不出亲疏远近?太后说这句话时不觉得羞愧吗?
  在你的心里,可还有陛下,可还有陛下的几个孩子?你心里只有锦安王,还有他那个该死的儿子!”
  “放肆!你给朕住嘴!住嘴!”楚帝将桌案拍的“嗡嗡”作响,气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掐断欧阳皇后的脖子。
  “陛下,你也是这么想哀家吗?”殷太后抬头看着楚帝,那一向强势威严的凤眸,此时却溢满了伤心和无奈。
  “母后,您千万别这么说,儿子哪里会这样想?”见殷太后如此伤心,楚帝三步变成两步,连忙走到了殷太后身边,开口解释道。
  欧阳皇后却是上前拉住了楚帝,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喊道:“陛下!您看看淮儿啊!您看看他死的多凄惨啊!”
  楚帝侧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却只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殷太后站起身子,握住了楚帝的手,她叹了一口气,声音老迈却慈爱,“陛下,哀家承认,哀家的确是偏心你弟弟多了一些!
  可这是因为你是皇帝,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可是你弟弟不一样,他是个王爷,他手握兵权,却又何尝不被人忌惮,这金陵城看似人人敬重他,可陛下不会不知道,这种敬重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人想要取而代之?
  你们都说澈儿不好,说他在外待了十年,与你们不亲,可这局面是谁造成的?”
  楚帝怔了一下,脚步微晃,殷太后握紧了楚帝的手,声音哀切恳求,“陛下可还记得,澈儿小时候曾坐在你的膝头,曾亲近的唤你为皇伯伯?
  你曾带澈儿骑过马,教他读过书,那时的他可是现在这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楚帝眼眶含泪,不忍再听,只声音哽咽道:“母后别说了……别说了……”
  殷太后闭了闭眼,一行热泪滚滚落下,“你登基以后,哀家便退居后宫,为了避嫌就连后宫中事也不曾过问,可结果却还是一样让人厌嫌!
  哀家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只希望在活着的时候看着你们都好!罢了,罢了,您才是皇帝,此事皆由您来决定吧,哀家不管了!”
  殷太后说完之后,便由着金嬷嬷搀扶离开,她那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微有些佝偻,好似这辈子压了太多的事,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
  楚帝的眼睛湿了,看着殷太后年迈的背影,楚帝想起了当初他们母子三人是如何一步步走来。
  甚至在他们逃出皇城,最落魄潦倒之时,他们每日竟是只有两个馒头果腹,殷太后将两个馒头都给了他们,自己却说不饿。
  可当晚上醒来,他却分明看见母后在嚼地里不知名的野菜。
  那可是楚国的皇后啊,是楚国最尊贵的女人,却是为了他们两个在吃野草!
  从那时起他便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当上皇帝,让母后和弟弟永远享受尊荣!
  可是一晃几十年过去,他的心却一点点变了……
  “陛下!陛下!您快下旨,杀了冷凌澈那个贱人!让他为我们的淮儿偿命!”
  欧阳皇后没有注意到楚帝那悲戚的模样,仍旧拉着楚帝嘶声喊着,她现在只想要冷凌澈死!
  楚帝侧眸看了欧阳皇后一眼,猛地一甩衣袖,将欧阳皇后摔在了地上,看着欧阳皇后那恨意滔天的模样,一字一顿道:“不许再辱骂凌澈!凌澈是朕的侄子,也是我楚国的皇室!
  你若是聪明,今日的事情就不要外传,否则你知道影响!”
  楚帝欲拂袖离开,欧阳皇后却是一把抓住了楚帝的衣摆,不可置信的质问道:“陛下!淮儿可您的儿子啊,他现在死得这般凄惨,难道您就不心痛吗?
  是冷凌澈害死了淮儿啊!若不是他,淮儿就不会被您贬斥,就不会钻进牛角尖,更不会死得如此凄凉!”
  “你是在指责朕吗?”
  楚帝一把甩开欧阳皇后,嫌恶的看着她,“凌淮走到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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