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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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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刘兴恳请右丞相为草民做主,为草民死去的妻子做主!”
  “落轿!”
  轿内传来了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从里走出,他看了刘兴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华。
  唉……
  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啊!
  ------题外话------
  第一更……

  ☆、第八十章 太子吃亏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最近整个金陵都在议论刘兴的事情,此时听闻他劫了右丞相的道,一传十十传百,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甚至还有女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都过来凑热闹。
  看着周围的百姓越围越多,右丞相的侍卫都小心的围在了他的左右,如今想要驱散人潮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右丞相的安全。
  右丞相深得百姓的爱戴,而刘兴的遭遇又让众人同情,所以一听闻刘兴要与右丞相控诉五皇子,岂有不看之理。
  右丞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身量健壮,却是憔悴颓废的男子,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今日的事情他已心中了然,这刘兴能找到他绝非一人之所及,可是这件事他却不忍不管。
  话正说着,人群中有些小小的骚动,“让让!麻烦让一下!”
  照理说众人都在抢着看热闹,这时有人拥挤自会引起众人的不悦,但是当众人发现那人是个煞是英俊的美少年时,心里没有一丝火气,反而都乐得让出一条路来。
  “祖父!”
  说话的正是右丞相府的公子陆流君,他本是在附近与殷钰吃酒,听闻了刘兴的事情便立刻赶了过来。
  右丞相年纪已大,陆流君放心不下,唯恐有人会冲撞了祖父,这便扔下了酒局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流君,你怎么来了?”右丞相有些惊讶,打量着陆流君开口问道。
  “孙儿恰好在附近,听闻了此事便过来看看!”陆流君明明有些气喘,显然是着急赶来的。
  陆流君一向孝顺,右丞相笑得眯了眯眼睛,摸了一把雪白的胡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目光中都透着骄傲和自豪。
  右丞相转身看着跪在地上,深埋着头的刘兴,开口问道:“你拦下本相的车轿,究竟是所为何事啊?”
  “大人在上,草民今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拦了大人的路,可是草民斗胆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刘兴磕了三个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可以向京兆尹报案,若是有冤屈也可以找刑部,本官并不负责刑案,你可是找错了人?”右丞相虽是心里记清楚,却还是走了一个形式开口问道。
  “草民的冤屈没有衙门肯理会,草民只知道右丞相一心为民,是百官的表率,所以草民只能来求助右丞相您了!”
  右丞相心中好笑,这些话可不像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能说出来的。
  陆流君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晃眼的光华。
  “那你找本相究竟所为何事?”右丞相眯着一双精明的眼,徐徐开口问道。
  “禀丞相,草民要状告五皇子!”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浓浓恨意,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五皇子觊觎草民妻子的美貌,调戏不成竟是心怀狠意,不但奸污了草民的妻子,更是……更是……”刘兴哽咽了,他紧紧握着双拳,试图借此来压制他颤抖不止的身体。
  “更是让他的十余名侍卫一同侮辱了草民的妻子!”刘兴语落,众人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官府将此事封锁的甚好,之前出了事,五皇子府第一时间派人堵了那些目击者的嘴,能用钱收买的便收买,不能用钱收买的就让他们彻底闭嘴。
  所以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并不多,此时听刘兴道出当日之事,众人都怜悯同情那个小娘子,对那个心狠手辣的五皇子则是憎恶不已。
  右丞相和陆流君相视一眼,两人对此事都有耳闻,但知道的却并不详细,此时听闻都震惊不已,没想到那五皇子何止是放浪,简直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
  陆流君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才俊,此时听闻了刘兴的遭遇,只觉得心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这便是他们一直效忠的皇室?
  他们苦读多年,所有人都想着一朝考取功名,建功立业,成为朝廷的栋梁。
  可若他们拥戴的是这种灭绝人性,残杀百姓的朝廷,这种官他不做也罢!
  右丞相在朝多年,见识自然不是陆流君能比的,他只眸色微惊,便开口说道:“你可知你要状告的是何人?若是查无所实,你便要承担污蔑皇室的罪名!”
  “大人明鉴,草民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人,更不敢污蔑皇室!
  草民的妻子实在死得太过凄凉,草民实在无法忍气吞声,便是死草民也要为家妻讨回个公道!”刘兴恨恨的说道,若是他不尝试,便是死了都无颜面对妻子。
  右丞相眯了眯眼睛,正欲开口,人群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让开!让开!”
  蛮横的语气让人听着便十分不爽,但是一看来人身穿暗黄色的蟠龙纹锦衣,这些百姓便都惊惧的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虽是不知道来人的身份,但是能穿蟠龙纹锦衣的人自是皇室中人,更何况此人气势凌然,让人望而生畏。
  “太子!”直到听到右丞相和陆流君的行礼请安声,众人才恍然惊觉,原来此人竟是当朝的储君,是未来的楚帝!
  众人自动自觉的避让开,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冷凌衍,百姓对于皇权都有一种从骨子的敬畏,想到眼前的男子会成为他们以后的帝王,他们便又惊又恐。
  “已经下朝有些时辰了,右丞相怎么还没有回府休息?”冷凌衍对右丞相还算是恭敬,语气也算是柔和。
  右丞相摸着胡子呵呵一笑,笑眯眯着说道:“多谢太子关怀,这不路途中出了些小小的变故……”
  冷凌衍斜眼睨了刘兴一眼,冷声呵斥道:“还不拿下这个大胆的狂徒,居然敢拦截当朝丞相,罪不容恕!”
  冷凌衍语落,他身边的侍卫立刻朝着刘兴走了过去,陆流君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右丞相却是伸手拦住了陆流君,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这人是来找老臣控诉的,并非是歹徒。”
  “若有冤屈可以尽管去京兆府,拦截朝廷命官,与匪徒何异?”冷凌衍的决定不容置疑,根本就不在意右丞相的话。
  刘兴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那双眼睛红的仿若充血,那眼中没有畏惧,没有畏缩,有的只是滔天的怒意。
  “太子抢走了我的孩子,现在又要来杀了我吗?”
  刘兴一句话仿佛在平地炸开了一声响雷,众人心中的敬畏都被好奇所替代。
  “太子抢了他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会吧!堂堂太子抢他的孩子做什么?这人是疯了吧!”
  “休得胡言!还不带走!”冷凌衍最重视自己的名声,此时恨不得杀了刘兴泄愤。
  “哈哈哈……做贼心虚了吧!哈哈哈……”刘兴状若疯癫,那充血的红色双眼,里面的滔天恨意让太子府的侍卫都一时怔住了脚步。
  “大人!草民当日一心求死,幸而得锦安世子相救,还收留了草民与犬子,草民感激不尽!
  可是太子却是以权压人,生生将草民的孩子带走了,为的不就是以防草民控诉五皇子吗?
  可是草民不甘心啊!草民妻子的死状至今历历在目,就算赔掉了全家人的命,草民也在所不辞!”
  刘兴吐字坚决,每个字眼都像钉子一般,掷地有声。
  冷凌衍沉了一口气,双眼仿若利刃锋芒,这个刘兴绝不能留!
  人群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道嗤笑的声音,“五皇子是太子的亲弟弟,亲弟弟有事,当哥哥的自然得帮衬着了!只不过抢人家儿子还真是不地道!”
  人群拥挤,只能察觉到大概的方位,根本就找不出说话的人,更何况此时说话的人正弓着腰捂嘴偷乐。
  有此雅兴的自是非玄角莫数,喜华他们都忍着笑,却都觉得玄角做的漂亮。
  围观的人若是普通百姓,将心比心,这种事落在他们身上,也是定然是痛不欲生。
  这刘兴的妻子都已经死了,太子还将他的儿子抓走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难道他们平民百姓就不是人吗?
  这些达官贵人身上穿的,嘴里吃的不都是从他们身上刮下来的吗?
  他们每年交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国家强盛,他们得以庇佑嘛!
  若是他们养的人,反过来却是屠戮他们,他们到底在图些什么!
  玄角见百姓愤慨起来,刚才还胆颤的百姓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冷凌衍来,玄角决定再添一把火,他缩了缩身子,嗓音却不减的吼道:“丞相大人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否则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
  立刻有些热血的人纷纷响应,本是胆小的众人都跟着起哄,只想着法不责众,也跟着喊了起来。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那些侍卫只能将冷凌衍围在中间,保护他的安全。
  冷凌衍的脸色越来越沉,那双本就阴沉的眸子染上了嗜血的狂怒,“够了!你们是要造反吗!?”
  “谁要造反?西宁侯府还是宁平侯府?”这一声轻率含笑的声音传来,陆流君嘴角微微挑了挑。
  混世魔王来了,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小侯爷慎言!”冷凌衍瞥了殷钰一眼,对于殷钰也没有了之前的耐性。
  他早就已经看得清楚,这殷钰分明与冷凌澈一条心,他不像冷凌洵那么傻,居然还存有幻想!
  “不是太子你说有人造反嘛!怎么就成了殷钰胡说了!”殷钰委屈的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辜。
  “太子说造反,殷钰下意识便想到了西宁侯府和宁平侯府,毕竟只有这两家才有实力嘛,对不对?”殷钰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丝毫不顾及他说出的话牵扯了多少楚国朝政。
  而整个楚国敢这么说的人,也就只有这位殷小侯爷一个人了!
  冷凌衍怒极反笑,嘲讽的勾起唇角,“锦安王府实力最盛,小侯爷怎么不猜是锦安王府呢?”
  “哎!这当然不可能了!”殷钰摇摇头,一挥折扇,开口道:“锦安王府没有动机嘛,不像那两个侯府可是分别有支持的皇子呢!”
  “殷钰!你不要太过分了!”冷凌衍脸色阴沉如墨,对于殷钰的胡搅蛮缠只觉得气急攻心。
  “哪有!殷钰不过是在就事论事嘛!”殷钰胡来惯了,殷太后偏向他,楚帝纵容他,所以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
  殷钰看着双眼通红的刘兴,一边摇头一边咋舌,“真是太可怜了,太子殿下您快把他的儿子还给他吧!
  五皇子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若是将您的名声搭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殷钰长的美艳,将一番威胁的话也说的颇有风情。
  冷凌衍双手紧握,狠狠的咬了咬牙,右丞相见此,便表态说道:“太子殿下,此事已经是怨声载道,民怨沸腾,若是处置不好,恐会影响陛下和太子的名声啊!”
  右丞相和殷钰的话踩到了冷凌衍的软肋,冷凌衍看了刘兴一眼,双拳紧握,最后只咬牙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他若是在此时一味偏袒,只怕不但救不了冷凌淮,还会把他自己也搭进去,若到那样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看着冷凌衍那怒不可遏的背影,殷钰眯了眯眼睛,笑得宛若一只红毛狐狸,美艳又狡黠。
  他见右丞相和陆流君都在看他,立刻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不着正调的模样,“没想到今日能看到这样一番热闹,看来这件事就要有劳右丞相了!”
  右丞相的与殷钰的爷爷是一个辈分,他懒得与殷钰耍贫嘴,只看了殷钰一眼,挑唇一笑,便转身进了轿子。
  陆流君一双眼睛明亮的晃人,他微微抬起下巴,笑得意味深长,“这个热闹难道小侯爷事先不知情吗?”
  “我又不是神算子,我哪里知道呀!”殷钰眯眼笑着,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像极了狐狸。
  陆流君拍了拍殷钰的肩,嘴角弧度微挑,“小侯爷不是神算子,可您背后的人是啊!”
  陆流君说完,便命人搀扶起刘兴,一路回了右丞相府。
  殷钰扇着扇子,嘴角笑意正浓,“谁让你这个陆公子这么傲娇,我看上你了,你就非得和我们一起玩!
  早玩晚玩都是个玩,还不如我们推你一把,省的你腼腆!”
  事情传到了楚帝耳中,楚帝勃然大怒,虽然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此时事情被掀到了明面,他必须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即便知道楚帝的怒气会因为这句话而消减,但众人却还是要做出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
  而且众人都知道,楚帝此时越是暴怒,最后其实不过雷声大雨点小,最多打几板子就好了。
  右丞相一直静默的听着,直到楚帝将他的震惊、恼怒、惭愧都表现了一个遍,右丞相才开口道:“陛下,此事民间舆论甚深,若是陛下不给出一个合理的判决,只怕陛下的英明定会蒙上污点!”
  “右丞相这是哪里的话?不过一群愚民,分明是被人给蛊惑了,哪有那么严重!”西宁侯不赞同的开口说道。
  右丞相冷哼一声,虽然年迈,但是身上那种清高的风骨还是常人所不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西宁侯忘了前朝是如何覆没的?”
  前朝的覆没便是因为当时的皇帝甚是宠爱自己的小儿子,使得那小儿子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最后使得百姓激愤,推翻了当时的争权,才有了如今的楚国!
  楚帝的神色深了一瞬,右丞相看了太子一眼,复又说道:“更何况太子掳走了那刘兴的孩子,更是将此事推上了风口浪尖……”
  ------题外话------
  第二更……

  ☆、第八十一章 事定

  右丞相语落,楚帝一记眼刀飞了过去,看着垂手而立的冷凌衍,冷着声音道:“太子,真有此事?你当真抢了那孩子?”
  冷凌衍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他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冷凌澈,垂下了那双阴狠的眸子。
  冷凌澈的计策果然毒辣,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却偏偏还无从辩解。
  他总不能说自己被冷凌澈坑骗,他刚刚求情让楚帝放了玄商,让冷凌淮得了一个宽厚的名声,若是此时说出真相,一是会让人怀疑他的品质,二来只怕更会让父皇失望。
  一个为了亲弟而以权谋私的太子,自是要比愚蠢无用,被臣子算计的太子好的多!
  分析过利弊之后,冷凌衍便没有丝毫犹豫,只跪地说道:“是儿臣错了,儿臣只是想查清真相,以防有人污蔑了五弟和楚国皇室,未曾想反是弄巧成拙,还请父皇降罪!”
  楚帝的脸色好了一些,冷凌衍和冷凌淮是亲兄弟,有所偏袒也是正常,想到此处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凌澈,心里只怪他多事。
  若是他当初不救下那人,也不会引来今日的祸端!
  可楚帝不是糊涂人,若是他此时训斥冷凌澈,只会引得众臣不服,毕竟此次的事情都是冷凌淮惹出来的!
  楚帝怒不可遏,冷凌淮放浪形骸他是知道的,他也屡屡责罚,可是欧阳皇后总是会想尽办法给冷凌淮求情。
  果然是慈母多败儿,今日果然出事了!
  楚帝此时将事情都怪到了欧阳皇后的身上,只想着若是她平日里多加管教,也不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你先起来吧!”楚帝开口让冷凌衍起身,对于这个能干懂事的太子,楚帝还是十分宽厚的。
  冷凌洵见楚帝竟是一句话都未加苛责,不免有些不忿,便开口道:“父皇,此事民怨激愤,定要小心处理啊!”
  冷凌洵做出了一副担忧的模样,楚帝又何尝不知道,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只怕他也保不住冷凌淮了!
  “众位爱卿有何想法?”楚帝居高临下冷冷的环视众人,目光所及处,众臣无不低头。
  开玩笑!
  那五皇子是皇帝的嫡子,处理轻了,民怨难消,处理重了,以后还要不要命了!
  右丞相略略思忖,便向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老臣有一言!”
  右丞相资历老,便是楚帝也有三分敬意,“右相请说!”
  “陛下,爱子之心,人之常情,可陛下不仅是父亲,更是一国君王!
  而且老臣一直以为,陛下之心不仅在于朝堂,更在于天下,而天下共主自是需要人人敬仰爱戴,方可服众。
  若陛下初心未改,老臣斗胆请陛下答应三司会审,给楚国百姓一个交代,更可让天下之人见识我楚国君主的风范!”
  右丞相一番话不偏不倚,完全是为了楚帝和楚国考虑,反是让楚帝听得进去。
  这个时候他不想听人劝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冷凌淮做错了,也不该让那些普通百姓来评点。
  可是今日右丞相一番话提醒了楚帝,他的志向从不是一国之主,而是要统一天下,这样的志向需要让天下人皆知他的英明!
  冷凌衍闭了闭眼,人人皆说他是与楚帝最像的一个孩子,不仅是长相更在于性格气度。
  将心比心,若是他也绝不会因此而损了自己的名声!
  “丞相这句话说得不妥,陛下是真龙天子,只有陛下才有资格坐拥天下,何必非要给那些愚民一个交代呢?”西宁侯做为冷凌淮的亲舅舅,自是不肯相让。
  “西宁侯疼惜五皇子我们也可以理解,但是天下之事都不如陛下的名声重要,西宁侯也要谅解才是!”宁平侯叹了一口气,开口劝慰道,好像是一心为了西宁侯府着想。
  两人争执起来,最后在楚帝的怒斥下才瞪了彼此一眼,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西宁侯和宁平侯的小心思楚帝都懂,这两人的话他谁也不信,反观是一直不涉党争,一心为朝廷社稷的右丞相,才深得楚帝信任。
  楚帝揉了揉眉心,事情已经闹到这般地步,已是无法姑息了,“此事就依丞相所言,三司会审!右丞相,就有劳你替朕盯着了,若是那逆子真的犯下了如此罪行……”
  楚帝顿了顿,神色晦暗,最后只咬牙说出四个字“依法处置”!
  西宁侯还想劝解,冷凌衍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了解自己的父皇,与江山社稷相比,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的。
  太子一派愁云惨淡,二皇子一派却是神清气爽,冷凌衍无视冷凌洵那得意嚣张的嘴脸,只走到冷凌澈的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冷凌澈,记得,是你先出剑的!”
  冷凌澈脸上的淡笑不变,只侧眸望着冷凌衍,启唇轻语道:“这剑可曾收起过?”
  冷凌澈的声音清淡如水,却偏偏锋利的犹如冰凌,冷凌衍一怔,看着冷凌澈那温润的笑,还有那双深不可测的幽暗眸子,他也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是啊!
  他们之间如何能和平共处呢!
  既然这样,那便争一个你死我活吧!
  锦安王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心不由蓦地一沉,待冷凌衍走了,锦安王才咬牙说道:“你就安分不得是吧?非要让金陵乱起来?”
  冷凌澈斜眼睨了锦安王一眼,嘴角轻挑,语调平缓的说道:“不劳您费心!您安心的做锦安王就好,若是不想被我牵连,也可将我逐出王府!”
  冷凌澈说完便抬步离开,只剩下锦安王一人在后面气得发抖,有一官员过来拍马屁,关切的询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滚!你才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锦安王暴躁的吼道,用那双上扬的凤眸狠狠瞪了这官员一眼,吓得他险些尿了裤子。
  锦安王拂袖离开,那人却是委屈的想要落泪,有些大臣都同情的过来劝慰,拍着那人的肩膀,开口道:“你这新来金陵,以后可千万记得,拍谁的马屁都行,就是别去招惹锦安王!
  那可不是烈马,是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话说右丞相得了三司会审的主审官后,登门的人络绎不绝,各样的心思都有。
  好在右丞相位高权重,闭门谢客一律不见,那些人便也不敢纠缠。
  陆流君还未考取功名,自是无法上朝,一见祖父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祖父!此事陛下决定如何处理?”
  右丞相决定要考陆流君一番,便反问道:“依你所想,陛下应会如何判决?”
  陆流君沉思了片刻,便开口道:“陛下虽然想要偏袒,但是顾及名声,想必应会彻查此事吧!”
  “不错!陛下决定三司会审,而我便是此次会审的主审官!”右丞相语落,陆流君不由有些惊讶,陛下居然选了祖父?
  看着陆流君诧异的模样,右丞相复又说道:“因为三司会审便是我提议出来的!”
  “祖父,你……”陆流君一时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祖父一心在朝廷社稷上,从不会理会任何权利纷争。
  这次的事情看起来是五皇子行为不当,实则却是冷凌澈和冷凌衍之间的博弈。
  “祖父,难道您选择了……”
  右丞相打断了陆流君的话,只背手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松山图,有些莫名的开口问道:“流君,你知道这副画是谁画的吗?”
  这副画一直挂在右丞相的书房中,可是上面没有印鉴和题字,所以陆流君也不得而知。
  “这是五十年前的画了,是我从左相手里夺来的!”
  陆流君的表情彻底怔住了,然而右丞相并没有回头看他,只看着那幅画自顾自的说道:“那时多好,那时是我们最好的年纪,殷侯在,左相在,不像现在,故人皆去,徒留我这个白发老翁守着早已变了样的朝廷!”
  陆流君脸上的讶色尽褪,看着祖父那苍老寂寥的背影,心中不免心疼。
  那个时代他只能从史书和祖父的口中得知,那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时代,有一群像祖父这样的人用着自己的热血灌溉着百废待兴的朝廷。
  可当朝廷欣欣向荣之际,当这棵大树已经枝叶繁茂之时,当年的那些人却相继离开,最后坚持初心的便也有寥寥数人。
  右丞相转身看着陆流君,那锋芒的眼神不像在看自己的孙儿,而是在看一个让他寄予了希望的好男儿,“流君,我想听听你的打算和选择!”
  “良禽择木而栖,孙儿要么便选择一个最好的,要么便宁愿纵身江湖,也不愿耗费心血在这种地方!”陆流君没有掩藏自己的心意,虽然他的想法在世族大家来看简直是荒唐,可是他知道他的祖父不是那种愚昧之人。
  右丞相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如竹青年,挑了挑眉,问道:“如今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便是太子和二皇子,你更看好哪一个?”
  “太子性冷且独断,二皇子面善心苦,都非明君之选,也不是流君愿意与之为伍者!”此时只有祖孙两人,两人都没有避讳。
  “哦?照你这般说来,我们倒是没的选择了?”右丞相摸了摸胡子,开口说道。
  “君臣之道在于平衡,虽然君权无上,但是权臣亦不可小觑,况陛下不是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两位皇子,选择也并非如此局限!”
  陆流君的话简直都不能算是大胆,而是忤逆了!
  然而右丞相却是丝毫未怒,但是笑着问道:“这般来说流君可是有了人选?”
  陆流君勾唇一笑,宛若朗朗翠竹,自有一番清朗风姿,“有心无谋,是为蠢材:有谋无心,是为奸佞,有心胸有胆识之人,才是流君一心往之!”
  “哈哈哈……”右丞相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只是那双眼中一直含着烁烁的精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懒得管了,但愿真的有你所说之人吧!”
  右丞相挥了挥手,让陆流君退下,他则是一人站在那副画前伫立许久。
  突然他低沉的笑了起来,看着那些枝干刚强的松树枝,缓缓开口道:“老玉,看来我还真是没得选了!你我比了一辈子,结果还是你厉害,谁让你有一个有心有智的晚辈呢!”
  三司会审比众人预计的都要快,本以为事情牵扯到了一个皇子,少说也想要三五月,谁曾想未出半月便已经定案了!
  主要实在是冷凌淮太过招摇,他一心只想着出气,带着十多个侍卫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污刘兴的妻子,目睹之人不在少数,所以半月便足以定案。
  楚帝怒不可遏,险些在朝堂之上挥剑砍了冷凌淮,却被一众大臣拦下,其实众人也心中清明,这一剑是如何也砍不到冷凌淮的,但若是他们不拦着,难保他们的脖子上以后会挨上一刀。
  最后在楚帝的盛怒之下,将五皇子贬为了庶人,发配了边疆苦寒之地。
  这责罚看起来重,但只要留冷凌淮一命,以后一旦大赦天下招回来就是!
  而且发配苦寒之地,那里又能苦到哪去,最多是比不得金陵繁华罢了!
  能有此结果,冷凌衍已觉得最好,而且冷凌淮的性子的确需要磨砺一番,否则以后也终究是个祸害!
  可是冷凌衍这般想,皇后却是不肯,冷凌淮是她的宝贝儿子,她哪里会舍得让冷凌淮受苦。
  欧阳皇后已经找楚帝哭嚎多次了,楚帝被烦的不胜其扰,最后还是殷太后派人给了警告,若是再因此事去烦扰陛下,便收了她的凤印,这般欧阳皇后才老实了下来。
  可她还是不甘心,便找来太子哭诉,冷凌淮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冷凌衍进殿后只瞄了冷凌淮一眼,与欧阳皇后请安行礼。
  “凌衍,救救你弟弟吧,母后求你了!那苦寒之地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啊,凌淮不能去啊!”欧阳皇后显然已经哭了多时,眼睛红肿不堪,正抓着冷凌衍的衣摆悲切的说道。
  冷凌衍不忍看欧阳皇后这个样子,只瞪了冷凌淮一眼,开口叱道:“你不知道劝慰母后吗?这件事还能怪谁,还不都是你无法无天!”
  冷凌淮的喉咙动了动,他没有抬起头,只声音哽咽道:“皇兄,我不想去!”
  冷凌衍只觉得心头窝着一团火,那是三司会审的结果,是父皇的圣旨,是他可以任性妄为的吗?
  “凌衍,你是太子,朝中的大臣都听你的!你让他们联名上书,救救凌淮,哪怕是禁足府中,以后都不得出,也要留在金陵啊!”
  冷凌衍怒极反笑,看着涕泪不止的欧阳皇后,冷声道:“母后是想让父皇忌惮我,还是想让群臣弹劾我,让百姓指责我?
  您可是觉得儿臣这个太子做的太安稳了,想要帮冷凌洵一把?”
  欧阳皇后怔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凌衍,嘴角颤抖的说道:“你……你怎么能这么与母后说话?”
  “母后!儿臣只要还是太子,便能护住您和五弟,以后儿臣登基,难道还会看着五弟在外吗?
  可若儿臣不是太子,不仅是五弟,就连您,儿臣也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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