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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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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国有几波势力,开始先后对虎方附近的六安与巢县二地展开了进攻,因六安城防不备,是个商贸散城,越国士兵竟然既不驱车也不骑马,而是单凭草鞋藤甲,手持长矛,以人数与奇诡的打法,攻进六安城内。而巢县是个以前吴国的重镇,楚国攻打下之后便屯兵修城,因此城备严防,但越国竟然有木车与投石,还有不少前线士兵描述不出的大型木制机巧,攻打下了巢县。
  但更让楚国震惊的是越国的攻城之后,烧城屠杀,老弱妇幼一个活口都不留,而后抢夺铜铁器,运回越国境内,城池又重新用某些泥砖修建,越人入驻——
  为什么要抢夺铜铁器?
  越国铜铁原料一直不多,多次从齐国那里求买,但越国有极多铜铁以外的其他金属原料,因此铜器数量少,但制作刀剑的技术却很不错。
  这是要打算长期开战,所以才想尽办法掠夺铜铁?
  而辛翳知道,楚国铁矿虽然不多,但却坐拥天下大半铜矿,五大铜矿中,其中就有一个铜陵铜矿,因靠水方便运输,铜产量在楚国算是相当高的,而且距离巢县很近——
  越国会不会有计划夺取这座铜矿!
  而越国境内到底如何?为什么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在战争中也显露出矛盾和差异的样子来。
  南河在最近这段时间,就曾怀疑过那位越王无遣,也是玩家之一,现在看来,可能性更大了。那楚国对越国的态度就要更提防更警觉,务必在越国没有壮大之前,对其进行打压。
  楚国边上出了事,晋国边上也没好多少。
  只是秦赵之间的战争似乎陷入了什么奇诡的事件之中,楚国能得到的信报称,蔺腹本要带兵南下攻秦,却险遭刺杀而停止带兵,而且赵军似乎也暂时停住了步伐。
  这样的大好时机不进攻秦国,蔺腹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他受了很重的伤?
  南河曾经用称呼与年纪推测过,蔺腹会不会就是“忽必烈”,但他突然受伤,是源于玩家之间的争斗,还是另有缘由?他难道伤重的已经无法带兵了么?
  大梁向北数千里之外,蔺腹坐在帐下,外头天寒地冻,就算是营帐内也是幕中草檄砚水凝,火炉烧着,但退了半步就让人冷的哆嗦,帐下闷出一股异味,蔺腹从皮袍里赤出右边手臂。
  上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脸上也有几处擦伤,翳者正在用药膏给他涂抹换药,但似乎因为天气太过寒冷,药膏都冰冷,抹在伤口上,就连蔺腹这样的老将也打了个寒颤。
  一股雪风吹进来,他仰起头,看向进帐来的军中大将栗获焰,道:“如何?追击这么多日,还是没有找到么?”
  栗获焰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顺水逃的,他对秦国境内似乎很了解。毕竟是秦谍,怕是会有蓝田君的人去接应,这要是抓不着,就真的……”
  蔺腹看着翳者给他换药,低声道:“秦谍么?他自称晋国智氏,怕是假名,但口音确实也是晋国出身,甚至带兵的方式,都有晋军的感觉。我与淳任余交过手,知道晋国的军队是什么样子。”
  栗获焰坐在一旁的胡椅上:“你难道还觉得是蓝田君被俘虏之后,跟他见的那几天,还把他勾跑了?在赵国是什么前景,回秦国是什么前景,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蓝田君跑了之后,巨鹿君怪罪与他,你也利用他与巨鹿君的不睦,把他招到你身边来。他是个做一方大将的料,不但有战场上的勇猛,最重要的是有纵览全局的眼光,你这几个月重用他,他眼见着就能当个此次作战的二三把手,这时候跑去秦国——必定是秦谍了!”
  蔺腹半晌道:“是,他本就沉默话少,心思深沉,我本来也怀疑过是他放跑的蓝田君,但蓝田君是在巨鹿君帐下跑的,当时他又在主帐下跟我们议事,怎么都没证据,我也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了。而且,我也是确实年纪大了,惜才爱才,而他的那股沉着劲儿,仿佛是坐拥十万大军也不慌张似的……我确实也看重他。也是那次巧了,才发现他偷偷绘图……否则怕是现在还被瞒在鼓里呢。”
  栗获焰看着蔺腹手臂上那道可怖的伤口。
  蔺腹发现此事之后,立刻拔刀意图杀死智夏子,哪里料到智夏子武艺绝不比蔺腹要弱,再加上他正值青壮,当时又是深夜,蔺腹追击不及,智夏子凭借腰牌雨身份,堂而皇之的骑马离营而逃。后头再去追击,却发现智夏子早早给自己备好南逃的办法,中途换船,行迹失踪。
  但他心知赵军停军,可不是因为蔺腹这道伤口。
  蔺腹受伤比这重数十倍的时候都有。
  一是因为蔺腹不知道智夏子到底带走了什么样的消息,生怕这其中有大量赵国行军密令。
  二是这个冬天的天气,也严寒到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步,道路难行,粮草不备,马匹和士兵也多有冻伤冻死,真算得上“晻霭寒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了。
  赵国毕竟常年北境,抗寒能力远比列国要强,但今年赵国地界的严寒,也几乎让人无法招架。
  连栗获焰都感慨起来:“听说周灭商时,就有常年严寒暴雪,说是那些年,北地九月入冬,来年四月化雪,冻死了许多人,也让周灭商的战乱下许多人丧命……”
  蔺腹叹息道:“我听说过。人事与战乱,往往与气候相连,这也算是老天爷来掌控棋局了。你再派人去搜查,如此严寒之下,万一他没有逃那么远呢。”
  而几日后,大雪的另一端,有一流民装扮的男子,在咸阳城外,手持赵军大将令牌,求见蓝田君。



第171章 南山有台
  虽然来人衣衫褴褛,满脚冻疮; 头发还遮蔽住大半张脸; 面容上能看到的地方甚至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但那沉甸甸的令牌上有错金的纹路; 腰间又有一把青铜短刀,口吐雅言,咸阳城外的小兵也不敢随意怠慢,只得让人一层层禀报上去。
  毕竟这年头,说的语言都能分辨个三六九等来。
  却没料到城外还在等着消息,就看着一位咸阳城内外百姓将士都认识的人物,裹着红色披风带着眼罩杀出城来; 马才出了城门洞; 人就飞下来; 奔出几步满脸惊喜:“人呢!”
  守门的卫兵裹着棉衣带着毛毡帽,仍然冻得耳朵发紫,他指了指那蜷在城墙边角的男子。
  秦璧大步走过去,走近了才瞧见某人手脚上烂的一块块的冻疮; 还有那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破旧棉衣。真是见他的时候; 他一次比一次惨。只是这次——似乎是因为他信守承诺,才沦落成这幅样子。
  她走过去,以她的性子,难免想笑话他两句,可却犹豫半晌伸出手去,用力戳了戳他脑袋。
  他猛地惊醒; 支着两条腿突然站起来,倚着墙根,惊愕戒备的望过来。
  秦璧这才仔细看清他浑身模样……
  他简直就像是从荒灾或屠城之后的坟坑里爬出来似的,要是在街边倒着这样一个人,断了气,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出奇。
  白矢望见她,松了口气,腿软下来,差点滑倒下去,秦璧连忙拽住他胳膊,眼神软了几分,语气却不知道该如何放软。她一贯喜欢奚落嘲讽她,此刻也只是很无趣的道:“就你这身衣服换下来,找个奴仆给你洗洗,就能洗掉半斤的灰尘。”
  白矢似乎实在是撑不住了,连她的话都没真的听清楚,只是虚弱笑了笑:“我知道秦其不在了……你别……伤心。”
  秦璧微微睁大了眼睛,心头一热,竟不知道该回什么。
  但白矢却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倒下去。
  幸而城墙下也有车马,还有卫兵搭手,可算将他运了回去。
  之前秦璧能够打赢澄城附近一场振奋人心的胜仗,和白矢送来的信报关系密切,他一直以蔺腹为刺探消息的目标,这会儿突然回来,要不是他搜罗够了足够的消息,要不就是他的事情败露了。不过不论是因为什么,就凭借着助她逃出赵国军营与提供信报让她旗开得胜这两个恩情,秦璧也必须把他当座上宾。
  接他入住秦宫,宫奴给他用雪水揉搓腿脚,再用温水擦拭身体,否则他四肢都冻得僵硬,非要落下残疾不可。只是宫奴给他脱衣时,也发现了某件东西,立刻奉给秦璧。
  秦璧将他棉衣内侧缝的不少布面拆下来,还有一块他裹在身上的长长布帛都展开来。
  上头密密麻麻都是图画与字迹,有一些赵国军阵的人数与列阵方式,有马镫马鞍的构造图,还有对于赵国以骑兵诱敌回身射击的计谋都通过如何的旗语哨声传达命令等等。
  因他自己就是带兵主将出身,所以他对于军队带兵的重点再了解不过,几乎每一处细节都是影响战争的重点……
  秦璧手指有些颤抖的捧起那些洇墨或有些脏污的布帛,上头的字迹有新有旧,不知道他筹备了多少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夜都会将这些布帛贴身藏着,以防被别人发现。
  不论是在晋国,还是在秦国,他早已失去了名姓与地位,夏子的名字映照了他的身份,可他还是在做这些。
  秦璧其实心里明白,白矢绝不是为了秦国才做这些。
  他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秦国存续了,晋国才能安稳,是因为他在保护秦国就相当于保护晋国。
  她一时间心里复杂极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白矢让她恨。她看到白矢就想到旷,就想到若白矢不是输了,他就是谋害父亲与两个哥哥的旷。只是白矢或许更聪明一些,更会带兵打仗一些——但他某些行为与旷没有什么差别。
  或许说如果旷更有能力,更有威望,是不是她蓝田君也该和两个哥哥一起做垫脚石,到时候天下都认为旷才是众望所归……
  可若让秦璧恨他,她又……
  白矢手上沾满了血,但他对晋国确实赤诚的,甚至对晋国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将士,都是抱着真切的根系相连的感情。他就算落入凄惨的境地,就算在敌国拥有高位,就算晋国所有人都恨不得唾骂他,他也自认是晋国男儿,死也要用自己的骨肉最后保护一把晋国。
  秦璧只感觉心头刮起乱风。
  此时此刻重用白矢,那秦国就有可能起死回生,那就是两位名将强强联手,她压力顿减,也一定能与他商议出对赵的策略。
  而另一方,家族内斗使她几乎家破人亡,她忍不住恨这样都能对家人下狠手的人,更怀疑白矢这样的人,如果都能够对家人下手,会不会也会随时背叛她?
  她纠结许久,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宫人来报,说白矢苏醒时,她才前去见他。
  秦宫潮湿阴冷的宫殿内,燃着炉火与灯烛,他的床铺在房间昏暗的深处,他半坐着,似乎在发呆。听说他身上的冻疮,也在他身体恢复温度后,开始溃烂起来。
  秦璧一身戎装,走进屋内,白矢直到她走近了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抹了药的腿脚想缩到被褥下。
  他以为秦璧会又故意怼他几句什么,或者说些……感谢的话。
  但秦璧只是背着手站着。
  她眉眼生的凌厉孤傲,人却爱笑。
  因总是笑着,以前也总有几分满不在乎的桀骜。
  但此刻她收起笑容,只是深深的看着他,却让白矢愈发觉得,她有些像……秦其。
  她似乎经历了许多,锋芒损了,错金褪了,却像是黄沙里拔出的刀戟,钝拙坚韧,风雨不动。
  她俯视着他,半晌道:“你要留在这里。”
  白矢点了点头:“好,我本就……无处可去。”
  秦璧眼底动了动,她绷紧了像极秦其的唇角:“可我,要如何信你?要如何才能将我秦国最后一点命脉也交给你,让你与我一同握着?我要如何才可以完全将我的后背交给你,交给一个曾砍下过父亲的头颅的人?”
  白矢竟愣住了。
  这几句话是对他的质疑……
  却也是对他的期望。
  复杂的情绪缓缓蚀上来,一点点才挤进他漏风的心底。
  她需要他,也想要重用他。但她的兄长也刚刚谋害了她的父亲,她两个哥哥被谋杀的事情时隔数年才得以真相大白,而她就因为那个用屠杀亲人的方式向权力伸手的哥哥,失去了大半的家庭……
  这样的秦璧,又怎能相信他这样的人呢?
  君子重信,一旦失去信赖,往往数十年未必能弥补。而他的问题,更不止失信。
  但秦璧既没有拿了情报而杀了他,也没有将他关押起来或押送到晋国。
  而是如今站在他床前,说她想要用他,说她想要把后背交给他——只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白矢半晌苦笑:“我更无法说服你。我甚至无法说服我自己。可是,如果你且愿意相信的话。”他说着掀开被褥,撑着身子有些不稳的下了床榻,跪于地板之上,吃力的笑了笑:“我不知自己是谁的血脉,又该祭祀哪国鬼神,我无法对天发誓,唯一能与我有某种联络的先祖与天灵,怕只有淳任余一人了。还是我亲手杀了他,他怕是不愿我以他的名发誓。”
  他声音微微颤抖,话语艰难吐出:“但我愿以他教我之事发誓。对他教导我的秦晋之好,对他与我讲述的晋国复国旧事,对他教我如何待晋国百姓与军士的教导发誓,我将……我将不会再违背他所教导我的任何一句,我更不会背叛他最挂心的晋国。我帮你,是为了晋国,是为了我回不去的那个地方。”
  秦璧垂眼看着他,她忍不住想起了那都已经逝世的一对秦晋的王,忍不住也想起来自己听到过的某些教导,眼底发烫,却神情不动。
  白矢:“我目前所做一切,还都不曾是为了你。毕竟你我说友人算不上友人,说陌生也难说陌生。可是……”他半晌笑了一下,脸上狰狞的烫伤微微扭动起来:“可我谢谢你的许多话。谢谢当初在赵国你对我说的话,也谢谢你刚刚的话。你问我如何才能信我,我不知道,可你还能问我,还愿意问我,我已十分……”
  他顿了顿,哽咽声咽下,竟两膝在地,叩首下去:“臣智夏子入秦,愿效忠蓝田君。君若信臣,臣便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粉身碎骨亦不相弃。”
  秦璧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半晌道:“……好。养伤罢,给你三日,三日之后,我要你能上马。”
  她这才将手中东西,扔在床上转身离去,只留白矢一人跪在地上。
  他伸手去捡,才发现那是个能盖住大半张脸的面具,她的声音远远传来:“秦军之中不容发髻不整之人,你那挡脸的头发都给我梳好了。”
  **
  南河仰头,看着眼前石砖垒成的巨大拱门,红色的砖石其实只用了薄薄一层,这座拱门却有了令人瞠目的高度与跨度。红砖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拱门远处能看到宫殿与神庙的石顶,天色碧蓝,红砖落雪,南河有些难以分辨。
  雪似乎没有一片能落在她身上。
  她算着,这大概也算是第三次见面了,若她推测没错,是不是这是相较于之前两次,更往东方的国度?
  城市中可谓空无一人,她眼前也渐渐出现一些高大的风格混杂的石砖建筑,有波斯的穹顶与希腊的廊柱,还有不少高大华丽的屋顶,冒出了滚滚白色蒸汽,南河嗅了嗅空气中,似乎有浴场与香料的味道。
  只是在落雪中,家家户户的回廊与门前,四处都是燃烧的祭坛与火盆,两侧带翅膀的男子或太阳的标志随处可见,她踩着街道上纷乱的足迹,朝足迹的方向与城市的中心走去,紧接着,她就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南河不太想跟其他玩家见面,她有意走慢了点,但没多远,也见到了右手边出现了朝下延绵的宽敞石阶,一个巨大的满是火焰祭坛和廊柱的广场出现在她眼前。广场周围的石阶上坐满了人,但更令人注目的是,广场正中央有一座不只是什么垒成的山,甚至比广场上最高的廊柱还要高——
  她走近了,站到广场边缘,几乎被包进欢呼的声浪里,她才看清。
  那是数以万计的头颅。
  带着罗马人头盔的短发男子的头颅。密密麻麻,鼻眼相挤的高高堆起,整座人头山上似乎还浇满了黑色的火油。
  广场中心王位上黄色与紫色衣袍的“王”站起来,他下巴上带着一个金色的倒梯形的装饰,好像把他胡子归拢在其中,装饰物上镶着宝石挂在耳朵上,满身金色饰物,裤袖肥硕,却扎紧了腕口,他五官虽然很深,但肤色与某些特征,显然与那些罗马人的头颅有所不同。
  南河觉得这里更接近之西亚或中亚。
  那男子高喝一声,广场上许多手持火炬的将士,高举火炬,朝那罗马人头山走去,而后在欢呼声中,将火把抛过去。火光一闪,那座人头垒成的山剧烈燃烧起来。
  南河也在火光下,看清了混在人群中的其他几位玩家,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向那剧烈燃烧的“山”。
  


第172章 由庚
  这里是哪里,其实并不难猜测。
  她刚刚经过的那座宏伟的砖石拱门拱门; 至今仍在巴格达南部留存; 那里正是安息帝国古都泰西封的所在。只是在美国主导的海湾战争与伊拉克战争中; 这座拱门都被战争损毁; 至今虽未倒塌却早就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当然巴格达,还曾是巴比伦城的旧址,是古巴比伦王国与波斯帝国、安息王国、萨珊王朝数代帝国的首都,是无数巴比伦相关的传说建筑的遗址所在,是世界上历史最深厚的古城之一,被现代战争所毁的; 又岂止这座拱门……
  而如今这里随处可见的两侧带翅膀的男子或太阳的纹饰; 正是法拉瓦哈标志; 也算是早年祆教又称拜火教的一大象征之一。
  一直以来,南河都知道,他们所处的战国时代,在年代上或许已经与真正的历史有差别; 比如当初在亚历山大港目睹的那一场大火; 大概应当在公元前五十年前后——那时候的中原,应该早已是汉代了。
  若以历史上的公元元年前后来算,世界四大强国,便是从西至东相连的罗马、安息、贵霜与汉帝国。之前所在的埃及与佩特拉,都陆陆续续成为了罗马帝国吞并地中海沿岸过程中的属地。
  而其中安息帝国,就是唯一信奉祆教的国家。
  这一片地域; 也显示出了十分微妙的希腊、波斯与东方游牧民族混合的景象。
  最早,在中原地区还是春秋年间,这一地带便是波斯帝国,与希腊地域的马其顿王国分庭抗礼。而后亚历山大大帝东征,灭下波斯,一统欧亚这大片地域,四大文明古国染指其三,便英年病逝。横跨三大洲的庞大马其顿王国便被亚历山大的属下各自分裂,真正的马其顿王国龟缩在地中海北岸,而亚历山大的手下在瓜分马其顿王国之后,各自建立了一系列希腊化的国家。
  包括在埃及建立的托勒密王朝,包括在波斯建立的塞琉古王朝。
  各个文明之间的强烈特征都被希腊的文化抹平。
  不论是阿蒙特神光芒映照下的神庙与金字塔,还是祆教火光中的神秘花纹与圣牛、人面柱,都统统被希腊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廊柱与卷曲枝叶纹饰所取代。不论是尼罗河的下游的莎草丛,还是西亚的沙漠绿洲,都伫立着大理石的希腊神像与橄榄、葡萄、大麦的装饰。
  但希腊化时代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一直到中国进入战国时代,曾在地中海北部势力不大的罗马也快速崛起,击败了马其顿王国仅剩的地盘,还收割了地中海沿岸数个大大小小的国度城邦,在亚历山大死后分裂的欧亚再次有了分久必合的模样。
  罗马经历一系列征战,又在人们耳熟能详的前三头与后三头的统治下,地中海沿岸全都成为了罗马帝国的行省。可在波斯旧土建立的塞琉古王朝,却被伊朗的游牧民族所灭,改朝换代,成了安息帝国。
  不同于塞琉古王朝的强烈希腊化特征,安息帝国更像是东方人的国度。
  曾经被波斯人信奉数百年的祆教再次登堂入室,建筑与宗教中的希腊痕迹虽然无法抹去,甚至连普通人衣着上都深深受希腊风格影响,可这个国家也在渐渐恢复自己的波斯特征。
  而安息也与罗马帝国接壤,这两大国家成了新的敌对势力。
  若说哪一次战争,能让东方血统的安息帝国,夺取上万的罗马人头颅,那唯有公元前53年,罗马共和国和安息帝国的卡莱战役。罗马执政官被俘虏,罗马军团的鹰符被夺取,马背上的安息帝国用先进的战术与弓箭,以少胜多,以不到两万的兵力,大破足有四万人的罗马军团——那时候还是罗马的辉煌时代。
  安息帝国也一战成名,直至后来屋大维也不愿与其开战。
  罗马与安息的互相仇视,也几乎在这个时代定调,后来各自覆灭也未曾和解。
  当然也可能这个世界上,各个地域的时间,都发生了轻微的错位与变化。比如,南河听说的是罗马数万将士被俘虏,卡莱战争二十年之后,屋大维与安息帝国和谈,使罗马军团的俘虏才得以解放回家——
  她却没听说过罗马数万人头被焚烧的事情。
  若历史上真有此事,以罗马时代留下的丰富的资料,这件事不可能不被记录啊。
  她此刻挤开那些安息帝国围观欢呼的人群,朝广场中心走去,想要更仔细的看清那个“王”或那堆燃烧的头颅。似乎有别的玩家也注意到了她,也挤开人群走上广场或远远瞧着。
  但南河才刚刚走到广场边缘,就看到那安息帝国君主身边的朝臣队列里,竟然两位身穿曲裾礼服,蓄须束发的……中原人!
  他们站在那里,也和其他安息帝国的朝臣一起,面对着燃烧的罗马人头颅不说话。
  南河忍不住走近了过去。
  他们看不见她,南河却忍不住细细去瞧那两位中原人。
  其实在中原地带,有不少国家的人,都有各自的五官特征。比如楚国有大量和吴越与且兰等地人通婚者,五官上就明显能看出出身地的血统,而秦、赵、燕这样的边陲国家,也有与游牧民族通婚者,五官看起来又与齐魏晋这样的正统中原看起来稍有不同。
  这人,就有几分燕赵血统的模样。他的衣裳很旧了,似乎是为了出席这样的场合,有意佩剑戴玉,还带上了个软塌塌的黑帽,在这波斯与希腊风的场景下,强装出几分在中原上朝的正式模样,这场看起来简直有几分荒诞。
  南河绕着那两个中原人身边,甚至弯下腰去仔细看他们的佩剑与组玉。上头有大量的回纹、夔纹和饕餮纹,这都不是如今中原地带的流行,而更有商代的风格。且这两个中原人在衣下穿皮靴,刀柄包着极其精美的皮革。
  而列国之中唯有燕国,是商代遗风重于周代,且皮革工艺非常精湛的国家。
  这些人来自燕国?
  燕国可在东北部,又不像赵秦那样靠近西域,他们是怎么来的?
  南河正说着,那安息帝国的君主似乎也在高喝什么,引起了阵阵声浪,而罗马人的人头堆成这样一座山,一时半刻不能燃烧完,这个安息帝国的君主似乎也没有等的打算,而是一挥手准备离开。人潮也在欢呼声中渐渐退开,而一大群朝臣也跟着安息帝国的君主,朝广场那一端——王宫的方向走去。
  南河看那两个燕人走了,也连忙跟上,其他几个玩家看到了南河的步伐,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个燕人的穿着打扮,在场所有人都好奇起来,跟了过去。
  她边走边想:中原从来都没有和这些中亚甚至欧洲国家割裂过,甚至从最早的小麦种植到后来的青铜文明,都是由这两河流域传来的,先秦之际东西双方的来往也并不罕见。但到了公元前后,都是汉代以国家名义主持了和这几个国家的来往。从张蹇出使西域,希望联合大月氏共同击退匈奴,到后来的甘英被派遣去往罗马帝国,最后被安息帝国阻拦而止步波斯湾。
  而且如今的中原地区,棉花与大蒜早早传播进来成为随处可见的植物;而之前远在红海附近的佩特拉,他们还见到了秦国的刀币。
  是不是各个国家,都曾在不大张旗鼓的情况下,开始了向西部的走动。而赵国似乎一直对西域通路抱有兴趣,就像中原各国不太知道楚国的边境到底在多难的南方,南河也不太清楚赵国又将自己的疆域推到了西方的何处。
  走进了安息帝国的宫城,那两个燕人似乎已经会说了几句古波斯语,还能够和旁边的朝臣对话,而满身金饰的安息君主,似乎对他们也很感兴趣,回去的路上时不时与他们搭话。
  南河随着他们走进满是人面柱与太阳雕刻的王宫内部,四处都是繁复精美的花纹与嵌金,火盆在四处放肆的燃烧着,有人来报,安息君主满脸惊喜,又用波斯语与那两个燕人说了什么。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年纪稍长的燕人听懂了,神色有变,另外一个年轻燕人没听懂,连忙用燕语问道:“怎么回事儿?是谁来了?”
  走进王宫的几位玩家显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南河回过头,望向武则天等人,或许因为魏国被瓜分,各国局势都更加紧张,玩家众人会面时,显然气氛比之前更紧绷。
  听懂了燕人解释道:“那个安息王说又有东方国家的人来了,说与我们长得差不多。那边不可能是什么大宛、大夏之人!你说会不会是赵人!”
  年轻燕人吃惊道:“不会罢——”
  年长者道:“怎么不会!你以为赵国打仗与作弓的工艺是从谁那儿学来的,他们赵国会做兽角、兽筋和骨头木材做成的弓箭,会佯装败退而后回首射击的骑兵打法,这就是从安息人这儿学来的。安息人能够打赢大秦①,全靠他们骑兵的强大,就是匈奴也不能相比。”
  年轻燕人:“我只听说过赵国很早就开始出使西域各国,可安息王说上次有赵人在这里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如今总不会再来罢——”
  年长者:“万一赵国跟我们有一样的想法呢!我们都留在这里一年多,也没有说服安息人和匈奴开战。幸好还有人留在贵霜,说服贵霜王,否则我们白白花了这么多年,就要无功而返了!”
  年轻燕人叹气,但安息王一脸热情洋溢,显然要请他们往里走,让他们也去见一眼新来的中原使臣。
  南河一边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忽必烈”。
  这次,玩家们还都没有主动搭话。她心里一直认为忽必烈就是赵国人,按年龄推算,赵国二相与赵王都有可能,那他显然知道赵国派人来到安息的事情罢。
  确实,虽然大家都是玩家,但像是复合弓如何制作,马鞍如何改良等等的具体方法,只是耳闻,未必会操作,若不出使到中亚国家来请教,怕是很难自己琢磨出来。
  但忽必烈显然姿态悠闲,并不在意那两个燕人的话,而是对南河稍一点头,随着安息王与燕国使者,背着手走进了王宫。
  南河转头看向其他玩家。
  武则天——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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