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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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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吓了一跳,慌手忙脚的爬起来:“怎么了!?”
  南河疼的眉毛都蹙到一块儿去了:“后头、有个竹简硌在我后背上了……疼……”
  辛翳赶紧扶她起来,南河脸色不太好看,他简直愧疚的不得了,连忙托她躺到榻上去了,他说要给她揉揉,南河虚弱的躺在那儿,拦了一下:“没事儿,你先把灯都点亮了吧……走路小心点,你别再绊着了。”
  辛翳慌得左脚绊右脚似的点灯去了。
  南河松了一口气。
  其实撞得并不太疼。
  但装病装疼这招,还是跟辛翳学的,看起来还挺管用。
  否则老站在那儿再戳这个话题,她都恨不得一翻白眼躺地上装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羞耻心陡然就上来了,房子里仿佛有无数带着套袖的居委会大妈,拿着扩音大喇叭,三百六十度环绕着骂她:“师德败坏!肖想狗儿!内心龌龊!不配为师!我们要上报教育局,吊销这种人的教师资格证!否则她就会辣手摧花,毒害我们祖国的花朵!”
  南河不怕辛翳跟她吵跟她闹,但刚刚那一出戏,她真的是直打七寸,登时气绝,无言以对,颜面无存。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的人!竟然还让狗子说出“你就是神台上的人”这种话来!
  南河实在没脸,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
  还以为狗子要气得跟她推推搡搡,或者把她给绑了,结果也就挨了一口咬。没打狂犬疫苗,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传染成一样的狗。
  妈耶。胡说八道什么呢。
  脑子怎么跟烧了似的什么骚话都出来了。
  辛翳在那儿点灯,一回头就看见南河蹙着眉摸着脖子上的咬痕,他差点手一抖,把手头竹签子上的火苗给抖没了,顿时心生愧疚,掀帘出去,找景斯拿药。
  景斯站在外头,其实也依稀听见里头辛翳暴跳如雷的在喊什么,从白天开始,他就没弄明白这事儿,但辛翳却一直魂不守舍,他也不敢多问。
  估计……跟先生有关。
  这会儿辛翳探出身子来,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你去找巫医要些草药。”
  景斯不敢多想,低头道:“到底怎么伤了?”
  辛翳憋了半天:“咬了。被咬了。”
  因楚国多雨多蛇,景斯习惯性想到:“被蛇?!”
  辛翳:“不是。……被狗。咬的不严重,哎呀你别问这么多,拿药去!快去!”
  辛翳转回帐内的时候,看着南河竟然从榻上坐起来了,她一愣,松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
  辛翳有些别扭:“没。”
  他想问问自己咬的那一口到底严不严重:“还疼么?”
  南河忽然摸了一下后背,眉毛蹙起来,往后躺下去,演技那叫一个顺水推舟炉火纯青:“……嗯。疼。”
  辛翳走过来,一脚踢开地上罪魁祸首的那卷竹简,却不敢往南河身边靠,就站在那儿,抬头看了一眼帐顶。
  南河看着辛翳仿佛想找个裤兜,冷漠插袋的样子,就有点想笑,但也有点心疼。她道:“你过来……”
  辛翳半偏过头去,只给她一个侧脸。
  南河好声好气道:“过来,我跟你说话。”
  他恨不得用后脑勺看路似的走过来。
  南河往里头挪了挪,让出个床沿给他:“坐。”
  辛翳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了哪根筋,他老觉得南河给他让了小半张床榻,那就是让他上去躺的。
  辛翳竟然也没多想,给自己要上床睡觉了似的,立马就躺上去了。
  躺下去才感觉不太对劲。
  卧槽不太对劲——南河应该是让他坐在旁边跟他说话!他怎么就躺上来了,这怎么就变成并排躺着了!
  南河也有点无语,并排躺着跟他说事儿确实太奇怪了,而且南河也喜欢看着他眼睛说话。
  小狗子内心戏还总是不少,不观察着一点他的神情,就错过太多他想说没能说的话了。
  南河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他。辛翳微微一缩,偏头躲开了她目光。
  南河手搭在他胳膊上,道:“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晋王。白日你见到的小晋王,其实与太子舒为双生子,名为暄。暄被南咎子养大,在年初时回到云台,本意要她辅佐太子舒。但在淳任余被杀的时候,太子舒也失踪了,形势危急,我就只能顶替太子舒继位。”
  辛翳转脸看向她,似乎听的认真。
  南河刚要开口,他却回了一句:“我不喜欢那张脸。”
  南河:……你的重点呢?!
  而且,我管你喜不喜欢那张脸啊!



第102章 猗嗟
  辛翳皱着眉头,竟然还没完没了:“而且还是个男的——”
  南河:……其实并不是。
  但这个秘密不是她一个人拥有; 她如果说出来; 恐怕会对舒以后还有影响; 她能说别的; 却唯独不能说这点。
  辛翳说她又变成了男的,那她也只能默许。
  南河:“你还想不想听我说?”
  辛翳噎了噎,把手背在头后,偏过头去,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他现在有立场装冷淡,她可没法。
  南河道:“其实我只是与‘鬼神’说让它夜里把我送回家,没想到它把我送回这个家来了。而且其实那时候我——”
  辛翳忍不住又打断她:“回家?你家在哪里?送你回齐国么?”
  南河微微一愣; 垂眼摇头:“不是。是我凭一己之力回不去的地方; 你可以理解; 是鬼神把我抓过来,扔在这儿的。我已经离开家许多年了。”
  辛翳搁在脑后的手指忽然收紧,他轻声道:“那你想家么?想回家么?”
  南河叹气:“还行,一开始总是会想的。毕竟这里跟家里很不同; 花了好几年时间才能适应。”
  辛翳也垂下眼去:“那你必须要满足鬼神的要求; 它才会送你回家?那……不,是不是一开始,它就拿回家利诱你,给你安排这么多任务,折腾你。”
  南河:“算是这样。”
  辛翳语气有几分自己也没注意到的着急:“你就是为了回家,才任它摆布?”
  南河摇头:“也不算是; 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主要还是为了生存下去。”
  辛翳:“……假如,它有一天终于对你满意了,可以送你回家,你会回去么?”
  南河抬头,辛翳直直望着她,两人对视不过三秒,他忽然挪开眼,自嘲的笑了:“也是,我问这个做什么?这事儿还有答案么?”
  南河轻声道:“其实我自己也在想,如果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比在家乡的时间更长,如果我开始牵挂这里的事情,那到底哪个才是家。如果我到时候再回去算不算抛弃了两个家乡,反倒最后哪个都回不去了?”
  辛翳转过眼来,神情微动。
  南河叹气,捂着脑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我觉得我回不去了。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要做的就是在列国如今愈来愈乱的局势下,活下去且一统天下。我把筹码投在你身上,纵然你说我没心也罢,说我不在乎你也罢,这些我没得辩解,但从利益的角度上,我也不会害你。”
  辛翳:……荀南河你哄人水平简直一绝了。
  这么说话到底是想气死他么!
  辛翳真是要气笑了,抱臂道:“谢谢你从利益的角度上不会害我!你别选我啊,你自己一统天下去啊。你来把我楚国给灭了啊,恢复晋国上百年前的霸业,最好把楚国变成你们的一个县啊。再说了,你要真想跟我合作,那你成为晋王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南河硬着头皮,半晌道:“怕你……觉得我跑去敌国是背叛了你。”
  辛翳简直阴阳怪气:“哟,那我现在不是这么觉得了?还是觉得你能一直瞒下去,不说的情况下和我晋楚联盟?”
  南河清了清嗓子:“我也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认出来——我发现我一说点正事,怎么话题就让您扯开了。”
  辛翳扁嘴:“明明是我指责你两句,你就要扯到正事上。那你说,明明就能早就跟我说,非打了上阳,俘虏那么多楚军,拖到会盟。你如果当真告诉我,我难道不会同意么?”
  南河:“你同意,你的朝臣和将领未必同意。就像是我同意,但如果毫无关系突然谈起会盟,我身边的近臣也不会同意。会盟的双方必须是两个平等的国家,若上阳在楚国手中,就像是一把刀还扎在晋国身上,晋国对楚国必定提防,楚国也觉得晋国扔在掌控之中,这会盟必定谈不成。而且,会盟也只是开始,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晋楚可以渐渐消融矛盾。”
  辛翳也被她说服了一些,迟疑道:“消融矛盾……但再会盟也只是两个国家,总会有矛盾的。虽然有你在,我便可以暂且信任晋国,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假设魏国从北部攻打你们,楚国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如果带兵穿过晋国中部,可能会被晋人信任么?而且就算你我不被离间,但晋楚之间有新仇旧恨,氏族官员之间也可能被离间,爆发冲突。”
  南河半垂下头,道:“这些我知道。但晋国的帮助对楚国很重要不是么?而晋国想要立足在如今的局势下,也需要依附于楚国一些。这些问题,我们可以再商议解决,总会有办法的。”
  辛翳心底一暖。
  他其实特喜欢她这句话:“总会有办法的。”
  对于南河来说,这可不是一句安慰人的定心丸,而是在她这么说之后,她就真的一定会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辛翳压低声音道:“荀南河,你要记得,楚国才是你的家。晋国——那是你暂时没办法才待的地方。你要是胆敢再骗我,跟嫁了人似的把楚国挖空了去填晋国,骗我跟你团团转为了你晋国繁荣,我非——派兵把晋国打下来不可!到时候我怎么对你可都别怪我了!”
  南河眉眼忽然柔软下来:“你这就……信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我解释很多很多。”
  狗子果然好骗也好哄。不过怕也只会在她面前如此……单纯了吧。
  辛翳转开眼:“我信你归信你,还是生气!非常生气!你偷看军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提前跟秦国计划打我楚!我连最新到手的军报都递给你看,从来没想过要怀疑你——其实之前我就有点觉出不对了,我甚至都不敢让自己往这方面多想!结果你就得寸进尺!结果你就——”
  他越说越气,腾的一下坐起来,瞪着南河。
  南河在这事儿上是真的不占理,她也一下子气弱了,往后缩了缩,抬手捂住了自己脖子。
  辛翳本来一腔怒火,看见荀南河抬手捂着自己脖子满脸警觉的样子,竟然有点想笑。
  南河瞪眼:“说你是狗,你真的把自己当狗了!动不动咬人也就算了,咬脖子干什么,胳膊行不行!”
  辛翳:“……”
  南河紧紧捂着脖子:“再说咬人是目的么!你不就想让我认错么,这事儿我是真错了,我自己承认,你刚刚说以后不能再瞒你了——我、我尽量做到行了吧。而且,我也真的是在晋国,消息来得慢,兵力又不够,还缺粮无将,我要不是掌握点主动权,根本赢不下来。”
  辛翳:……咬人还真的是目的。
  辛翳:“这样的重大错误,伤人心的错误,要是不罚是不是不长记性。”
  南河瞪大眼:“这都是我多少年前说过的话了,你竟然——”
  辛翳眉毛动了动:“这是先生教我的育人的道理,我只是如实记住罢了。”
  南河脸上神色简直说不上是纠结还是惊讶。
  辛翳:“伸出手来。”
  南河戒备:“你干嘛!”
  辛翳:“先生以前没少打我手的。”
  南河急道:“打你手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后来你手受了伤,我哪里还打过你。”
  辛翳看她着急了,心底大笑,面上还绷着:“先生以前就像我们道过歉,那时候就说,就算是为师也不能认为自己是权威,也不能死要面子不肯认错,只有当先生的肯先认错学习,弟子才能进步。”
  南河真是傻眼了,她哪里想过辛翳都快把她当年说的话给背过了。
  辛翳一脸“你看怎么办吧”的样子瞧着她,道:“先生这是教了我们之后就反悔?你这样,我都要学坏了。”
  南河满脸艰难:“我……现在已经不是先生了……”
  辛翳更得意了,这小子早等着这句话呢:“哟,那不是先生就是后宫女子了。后宫女子偷看军情,对外通报,罪以致死,孤今日网开一面,八十杖刑如何?你要不去领杖刑?”
  南河缓缓伸出手来,还有点咬牙切齿:“你现在……能耐了啊……”
  辛翳笑:“先生教的好。”
  他说着拽了拽南河手腕,让她把手伸出来些,还拍了她掌心一下:“手伸平。”
  南河牙痒痒似的伸平了手,他低头在她掌心哈了一口气,南河还没因为痒而缩了手,小狗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手软,一巴掌拍在了她手心上!
  南河吃痛叫了一声,气道:“你——”
  辛翳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道:“唉,打在先生手上,痛在我心里啊……”
  南河:真想打这个熊孩子一顿。
  她这么想也是这么干的,辛翳还没来得及再得意一下,南河忽然扑过来,按住他脖子,使劲摇了摇:“辛翳,你真是——你还不如真的打几下呢!看你那个得意的样子——”
  她能有多大手劲,辛翳还是往后一仰,倒在榻上,吐了吐舌头:“死了,弑君了,我死了。我一会儿就叫人把你抓起来。”
  南河牙痒痒,使劲摇了摇他:“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怎么就这么……欠!”
  辛翳眉眼中都是得意:“你理亏,怪的了我?自己伤人在先的,我就是欠你能把我怎样?”
  南河松开手直瞪眼:“我……”
  南河两只手撑在他身上,又气又没立场,两只胳膊也软下来,撤开手就要坐到旁边去,辛翳倒是都没过脑子,本能似的贴上去,拽了一把她胳膊。
  南河往前一倒,跌到他身上,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听见帐帘外一声焦急的呼喊:“大君,药拿来了!巫医说被狗咬了可不是小事!怎么帐下进来狗了——”
  景斯想着着急,就只喊了一嗓子就掀帘进来。
  辛翳:“……”
  南河:“……!”
  景斯:“……?!!”
  辛翳:“放那儿就行了——哎,先生别踹我。”
  南河刚刚脸上那点恼羞成怒,都被景斯理解成了“怒火中烧”,更何况景斯很少看南河发脾气,更觉得是出了多大事,把荀君气成了这个样子。
  南河斜看了一眼被踹到一边儿去的辛翳,道:“他说是狗咬的?不用,没出血,他该磨牙了。景斯,你拿个铜扳指来。”
  景斯一打眼就看见了南河颈上那个泛红的牙印。
  景斯:之前就听着动静不太对!但他那时候还觉得不过是有争执,大君料想是不敢做些什么的——
  结果这都动嘴了!
  这是要上强的么!
  景斯眼睛里都能瞪出火来了,恨不得把辛翳这个孽徒给烧死。然而辛翳竟然还腆着脸,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走过来,道:“行吧,药膏先给我,跟巫医说不用担心,不严重。”
  辛翳拿着装有草药膏的木盒走过去,南河拍开他的手:“用不着。”
  景斯:先生什么时候会这样冷脸!这明显就是不情不愿被人强迫了之后的态度啊!可怜他一个老奴,到这时候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混蛋小子,连脸面都不要的欺负人!
  景斯越想,越觉得眼眶发红。
  辛翳回头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若是到了换人的时候,那你就去歇下吧。”
  这还赶人了!
  景斯真的是要被他的堂而皇之气出泪来。
  他也不能顶撞辛翳,就算顶撞,他还能把先生救到哪儿去!先生已经羊入虎口,连个逃的地方都没有——
  要想救先生,怕是非要跟原箴说不可……
  南河看着景斯站在那儿,莫名胸口起伏,深深望了她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他辛辛苦苦拿来的药她不愿意用吧。
  辛翳也没太明白,走过来到南河旁边道:“我来给先生抹药吧。”
  


第103章 葛屦
  原箴这边已经收到了晋国来的国书,毕竟双方各撤三十里地; 相距不远; 白日的事情一出; 对面师相就派人送来了句句指责的文书。
  但原箴确实也理亏; 辛翳白天的举动,确实单方面极其失礼,破坏了会盟。
  他回来的路上本来就要去追问,但辛翳一路魂不守舍,景斯也认为这不是谈及此事的好时候。
  这会儿就是收到了文书,他也打算压到明日再去与辛翳商议。辛翳也不是做事毫无理由的人,既然之前都同意了要会盟; 怎么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中断。
  但原箴是没想到; 景斯在深夜; 提着灯笼,急急忙忙的来找他了。
  景斯急的满头大汗,进来就一句话:“荀君早就回来了,你知道么?”
  原箴:“……哈?”
  景斯:“你不是见过寐夫人么!寐夫人就是先生——我知道你不信; 但你要是真的跟她说几句话; 你就知道,那绝对是荀君!”
  原箴一身白色宽袖单衣,都快打算睡下了,听见景斯站在那儿没头没脑说了这话。
  景斯急的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之前在宫中,我就听见过大君与你说起过荀君的事情,他或许跟你提起了他早对荀君有想法。当年荀君是令尹; 大君不敢如何造次,但如今荀君的身份已经死了,她成了宫中的寐夫人,身份上已经受制,再加上辛翳在荀君死后的那些反应,你觉得如果失而复得——他会怎么做!”
  原箴:“……啊?”
  景斯激动的抬手握拳:“我已经瞧见多少回,荀君就被迫像个夫人一样照料他,跟在他身后!而且如今,还不是大君想怎样就怎样!荀君就是想反抗,也没有办法从他身边逃走!荀君那样的人物,被招魂回来之后,竟然还要当个后宫伏低做小的女人!大君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吧!就是想独占荀君!”
  原箴:“……啥?!”
  景斯:“原君,我实在是无人能说!当时荀君与你也算亲近,你到南方为官的时候,荀君也总是过问你的情况!刚刚我在帐下都听见了——大君对荀君态度极其恶劣,大发脾气,等我进去给送药的时候,才发现荀君被他……被他……”
  虽然说景斯只看见荀君坐在床上,被他拽在怀里,脖子上顶着个牙印……
  但他身处禁宫,早知道见微知著,就这么一点证据,再加上荀君气恼冷脸的模样,他就是用小指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辛翳肖想荀君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就撞见过辛翳梦里唤过先生名字……
  但景斯把话说这么委婉,真把原箴吓到了。
  他登时从床榻上站起来:“什么?!”
  景斯几乎要抹泪了:“荀君还在帐下跟大君在那儿抗争呢……老奴实在是没本事……也不敢冲上去拦。荀君还不止被气成什么样子,这孽徒肖想先生还不知耻,竟然不顾荀君的尊严……老奴哪里能想到荀君呕心沥血养大的孩子,以前还是一副乖巧模样,这还没加冠呢,就连脸面都不要了——荀君这日日夜夜,不知道会不会流着眼泪过这些日子!”
  原箴本有点不信,但景斯其实和辛翳更亲密,并不是那么偏心他们,能把他着急成这样,肯定不会是假的。而且景斯确实不是说胡话的性子……
  原箴……或许说除了荀君以外的其他山鬼,虽然也觉得大君是个很好的人,但也觉得他要是横下心,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
  景斯又这么一说,他更加难以怀疑。
  毕竟他心里也算知道辛翳对荀君依恋到什么程度……
  而且年纪还小,对倾慕的人往往是最不知轻重的时候,万一酿成大错也说不定。
  先生若是真被他怎么了,怕是也因为旧日里疼爱他,外加也不想把别人扯进来,所以不可能说出口吧。
  更何况……先生回来了的事儿,他们都不知道!
  他也就跟先生打过一次照面,范季菩连见都没见过,他们被隔绝开了,就算先生想求助也没法子吧!
  当年地位有别,辛翳对他们不少发脾气,他翻脸的时候连原箴都能体会到什么叫两股战战,大了虽然对山鬼宽容些了,但小时候的困境里为了甄选可用的人,他对于山鬼中不服管教或不可靠的孩子,也是说杀就杀,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他们虽然都大了,但对于辛翳还是有些恐惧心理。
  但就算恐惧……要是就这样退缩了,那也算先生教他这么多年的感情都喂狗了!
  原箴披上外衣,拿起佩剑,压低声音道:“司宫现在这里坐着,我去找范季菩过来,这事儿也不适合闹大,我们两个一起去。”
  营帐下的二人哪里知道,南河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木盒里刚刚用草药切碎磨出的药膏,那刺鼻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不想抹……”
  辛翳看她脖子那儿隐隐都要肿起来了,心里更羞愧:“抹一下吧,万一出了事儿呢。”
  南河:“不要紧,又没破口。”
  辛翳挤在她旁边看那个牙印,一面暗骂自己真的是狗魂上身,咬这么用力。他拽了拽她衣领,伸手就要拿盒里的木制小匕,把药膏给她抹上。
  南河神情忽然僵了一下,犹豫片刻,拽了一下衣领:“你再扯就要把我衣服拽下来了。”
  辛翳这才一低头注意到。
  他差点把先生的衣领从肩膀上扯下来。
  南河偏过头去,捂着衣领,耳根泛红。
  辛翳差点钻到榻底下的缝里去,他手也抖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河:“行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把药膏掉进我衣领里去,你抹吧。”
  辛翳抹药的时候真是发挥了家里不懂医药知识的老一代人的朴素思想,恨不得给她抹个一指厚,然后又用白色的干净布带给她在脖子上缠了两圈。
  他一边在后头笨手笨脚的打结,一边问:“先生这样还能呼吸吃饭么?”
  南河:“嗯,应该没问题。话说……师泷或许会递交文书来指责你,到时候你让原箴写几句,知道你心里还怪我,但在场面上,这事儿你要是不低头道歉,两方真就没法再坐下来谈了。”
  辛翳闷闷的应了一声。
  南河往后伸手,摸了摸他衣袖,似乎是觉得他又要委屈了,想安慰安慰他。
  南河:“到时候我就再提出会盟就是了,具体的条例我们可以在会盟中商议,因为双方近臣肯定还要有意见,我们私下商议出结果,到时候可能也会有人反对……”
  辛翳低头看着南河的手指在那儿捋他衣袖边缘,那几个女使倒是把她指甲修的圆润齐整,再加上她指尖上温柔的动作,辛翳觉得她虽然没回头,但指尖上都是细心缱绻的安慰。
  他觉得自己可能看着她指尖都露出了个傻笑,嘴上却道:“到时候,我跟你争起来也不会留情的。”
  南河失笑:“你不留情归不留情,别到时候与我置气起来,故意气人,把晋国的其他近臣气得都不想跟你谈了就是。”
  辛翳酸不溜丢来了一句:“是啊,我倒记得那个师泷倒是护着你,几乎是抱着你往回撤,生怕我怎么着你。你以前不还跟师泷是死对头么?这会儿倒是君臣知己了。”
  南河真是要气笑了,她回头想去看辛翳脸上的表情,但辛翳却跳下床去给她拿铜镜,让她看看脖子上布带绑的好不好。
  南河对着他背影道:“本来也不算死对头,我都没见过他多少回,也就他一个人想诋毁我。再说了,也是你恶名远扬,大家都怕你把我给弄死了,所以场面才成了那样的。这不都是本分么,要是他在一边插着袖子冷漠旁观,我就要削他官职了。”
  辛翳拿着铜镜回来的时候,满脸不忿:“我在楚国都听见有人狂夸师泷长得好,实际一见——切,不过如此。”
  虽然这话气人,但辛翳确实有说“不过如此”的底气。
  南河拿过镜子来,偏头看了一眼:“你、给我系了个死结?!这系的一个大疙瘩,像什么样子。”
  辛翳:“哎呀能给你系上就不错了,回头拆的时候直接拿刀划开就是了。”
  南河笑着摇摇头,辛翳也怪不好意思的,他伸手捏了捏那个系扣,又伸手碰了一下布带,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帐帘被一把掀开,范季菩竟然拎着刀闯了进来,大叫一声:“你放开——你今天就是让我去领死罪,我也要跟你拼了!”
  紧接着闯进来的原箴连忙拎住范季菩的后衣领,后头还跟着个眼眶红着抬袖抹脸的景斯。
  辛翳拧眉:“你们疯了么。半夜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敢闯进来。景斯你是干什么吃的!”
  景斯竟然嗓音里都带着沙哑的哭腔:“老奴实在是不能忍了!荀君啊——奴不忍心再看您受苦了!”
  南河:???
  在一个老泪纵横一个拔刀狂怒的人之间,原箴还算是撑得住场面,此刻看着寐夫人坐在那里,颈子上围着白布,衣领微乱,而她捧着镜子转头看向他们俩的神情,显然是熟悉且吃惊的。
  原箴强咽下一口气,道:“大君。臣只是想来问,是否有些事情臣早也该知道,却一直没有被告知。”
  辛翳瞪向景斯,景斯正在那儿掩面拭泪。
  他确实也有点心虚。
  其实南河也问过,说要不要见一下原箴和范季菩。
  结果辛翳却反悔了,他就怕到时候原箴和范季菩也在朝中,见先生也方便的很,天天缠着她不放手,以前先生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先生,这会儿算是他一个人的夫人总成了吧。
  他虽然觉得早晚也要说,但仍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而且原箴也知道他的心思,此刻来质问他,满脸写着“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看破不说破,他也有点恼羞成怒,道:“景斯,你与他们说什么——!”
  景斯都要跳起来:“那大君也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奴还记得□□年前荀君第一次进宫,那时候你对荀君就不尊重,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敢这样欺辱荀君!”
  南河:……欺辱?!
  啃一口,也不算欺辱吧。
  毕竟把他气得暴跳如雷,啃一口能歇火,她就心里大呼万幸了。
  辛翳瞪大眼睛,气得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欺辱她了!是她欺辱我还差不多!”
  可惜场面上有范季菩这个向来说话不过脑子的,他气得脸都紫了,本来人就黑红,此刻像颗枣子似的,挥舞着手里的短剑,简直跟疯魔了似的狂甩头:“你承认了!寐夫人就是先生回魂附身的!那你是不是还要在这儿承认你肖想先生许多年!早就想对先生不轨了!先生——他还逼你穿女装,先生啊啊啊!”
  南河:“……”
  辛翳对于这孙子嘴里说话狂野的水平,简直又一次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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