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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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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打仗的公子白矢竟然不是淳氏血脉,也被轰出了晋国,如今晋国是那位太子舒继位,怕是连自己门前的事情都顾不好,更别提南下攻打上阳了。”
  辛翳:“说来淳任余,我还以为他是被那两处箭伤给弄的病死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被割了脑袋。一代战场驰骋的老混蛋落得这么个死法,倒也真是……不过如果是太子舒继位,那如今倒是攻晋的好时机。”
  南河肩膀微微一缩。
  原箴:“这话倒是不假。不过魏国如今似乎决心要插一脚,若是这次能在上阳击退魏国,最好先趁机会直接攻入魏国内部,先把魏国打残。”
  辛翳对待军务上的智慧,原箴和荀南河加在一起估计也比不上,他点头道:“晋国在魏国和秦国之间,魏国现在有这样锋芒毕露,如果真的要灭晋,必须先打残魏国,否则北上的线路太长太窄,很容易被魏国从旁边一刀切断。如果把中部的魏国打到无法还手,就可以先取晋国,站稳脚步,下一步吞并秦国和魏国了。”
  原箴:“只是魏国也不是好打的。”
  辛翳:“至少不用担心齐国从东方进入魏国来支援,他们之间隔着太行大山。而且如果他们来打上阳,出兵魏国也有由头。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北上先国家先开刀都不容易。我从不打不能确保胜利的战役。”
  原箴点头:“但魏国这次集结的部队不在少数,上阳附近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辛翳:“恶战就恶战,商牟还在上阳。回头你给他写信,把这件事儿跟他说一下。”
  原箴称是:“齐国与宋国的会谈若是有了别的动向,臣也让人多注意。”
  俩人聊的事儿暂告一段,原箴正想找机会问一句这申氏女的事情,就看着寺人捧着装着肉脯的匣子进来,要放进书架上的小筐。原箴笑了:“藏在这儿的零嘴还没忘了。以前我来,先生也总拿给我吃,说是因为你总磨牙,给你备下的。”
  辛翳愣了一下,突兀的问了一句:“你也经常吃么?”
  原箴笑:“吃过几回,都是先生给的。不过我不爱吃这些。”
  辛翳又问了一句:“她主动给你的。”
  原箴也没明白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值得问得,迟疑的点了点头。
  辛翳没说话。
  南河看见他们讨论肉脯的事儿,才想起来自己屋里放的唯一的小零嘴,有些想笑。却看着辛翳回过头来,盯着她狠狠瞪了她一眼。
  南河:……怎么?她刚刚笑出声了?
  辛翳转过脸回去没说话,看着寺人把那小筐放回了书架中层。原箴性格温柔敏锐,一下子感觉到了些什么,转头问道:“大君……生气了?”
  辛翳扯了扯嘴角:“没。我就是……想事呢。这么晚了你也要回去了吧,我送你出去。”
  原箴愣了愣,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在走廊上两人也多聊了几句,辛翳说的都是国事,原箴忍不住问了一句申氏女的事情:“大君打算让她一直在宫里?”
  辛翳光脚站在回廊上,神情淡淡的。前两日荀君下葬的时候,他就表现的很安静,原箴一直有点担心,今日看到了那申氏女,反而更担心了。担心他真的魔怔了,把那个女子当做荀君了。
  看他把那女子领到荀君的居所来,怕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辛翳:“嗯。她会一直在宫里。不会放她走的。”
  原箴:“我以为你会杀了她的,申氏送来这样一个人,可就是在影射……您和荀君之间的事。”
  辛翳:“不用影射。我和先生之间没事儿也有事儿。”
  原箴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翳:“……你记没记得我当时说你名箴,就是纫箴的箴,因为你那时候就懂得缝缝补补。那时候荀师也节俭,他的衣袍破了也让你帮忙缝补,他每次都对你赞不绝口。”
  原箴想起来了:“是。不过后来你都给让人给荀师做了很多新衣裳,她都穿不完,就不来找我了。”
  辛翳:“其实……我犯过很多少傻。看你会缝纫,我甚至偷偷也学过,也想给她缝补衣袖。不过我天生不是干这些的料,手都扎坏了。后来觉得可笑,我是楚王,不是什么盯着这点小事的人,先生要是知道我因为那点心思,恨不得连缝纫都要学,大概要对我失望了。”
  原箴愣了一下:“什么?”
  辛翳:“我那时候嫉妒你。不一般的嫉妒。她说什么你都能记住,她引经据典你都能接的上,你是她最得意的门生,令尹之位她也说非你莫属。”
  原箴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他一低头,竟然也看到了辛翳衣领里半颗匿在阴影里的蜻蜓眼。挂着旧成暗红的绳儿,颜色与花纹都明显是先生当年那枚。
  他瞪大眼睛没说话。
  辛翳手指拨了一下灯笼,看着灯笼上剪纸的花纹乱转,斑驳灯影从他脸上划过去,道:“我不怕申氏影射什么,我恨不得天下人都来影射。身正影子斜这话用不在我身上。”
  他轻声道:“因为我心里不清白。”
  原箴微微张嘴,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
  辛翳微笑:“我以为你早知道。”
  原箴震惊:“……我只是以为大君依赖荀师罢了……没、没料到这些……”
  辛翳低头笑笑没说话:“看来我藏得好,你都没发现,先生也不知道。”
  原箴心头大震,半天才绕回正题上来:“可!可那女人却不是荀师!您就算有这样的心思,也不该沉迷在这女人身上,她除了长得像,还有那点比得上荀君?!”
  辛翳笑了笑:“不用一个个着急的提醒我。我做事儿有分寸。就是……令尹之位好好做,她会看着你的。你……别让她失望罢。”
  原箴半晌才点了点头:“大君……”
  辛翳摆手:“走吧,顶多送到这儿了,我懒的穿鞋。”
  原箴拖着步子走出几步,猛地回过头来:“所以,大君刚刚是生气了吧。”
  辛翳:“什么?”
  原箴舔了一下嘴唇:“肉脯的事儿。那是荀君给你备下的,但我却吃过,而且是她拿给我的,你生气了?”
  辛翳没想到这点小事儿都被他看透了,也愣了一下。
  他确实生气了。他一直在寻找,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独属于他的身份。
  她是楚国的令尹,是一群人的荀师。
  唯独不是他的什么。
  他早几年甚至会隐隐后悔,很荒唐的后悔——要是他当初没让她教一大帮人就好了,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先生了。
  以前就在意,如今更是发了疯似的在心里回想,在找独属于他的事儿。
  那颗珠子虽然在胸口,但他不觉得这能代表太多。
  他必须要找一件独属于他的事情,必须要一件事实提醒他自己是特殊的。
  连这种情绪,原箴都体会到了,原箴缓缓叹了口气:“您与我们不一样,先生对您有信任和期望,见到她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您。”
  辛翳半晌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巧合,或许她不想见我的。罢了,不说这个了,你走吧。”
  原箴迟疑片刻,这才走出宫门,回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走出去了。
  辛翳走回去的路上,还在想着走着,伸出的手抚过宫室里一个个漆柱,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望向漆柱,想到了什么。
  对!
  这里还有独属于他的事情!
  辛翳几乎要一下子跳起来了,他心头又惊又喜,猛地加快步子朝后院走去。



第56章 氓
  他快要到宫室附近的时候,才想起了南河还在屋内; 他连忙放慢了脚步。南河正低头在桌案前头翻看那些军务的竹简; 和她以前一样。
  他脚下放轻脚步; 眼睛却粘在她背影上; 无声无息的走过宫室门外的回廊。
  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朝后院走去。
  他走过了宫室障子外,这才脚下轻快起来。走到了后院才发现那里没点灯,他连忙回头拿了个灯笼,走到那熟悉的廊柱前。
  辛翳瞳孔都被抬起的灯笼映照的莹亮,那常年没有涂漆的柱子早已斑驳,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在辛翳眼前,刀痕横亘; 它们曾被温柔的手指抚摸到泛着光泽; 他像是以前每年的时候那样点着数:“一二三……”
  如今是第九年了; 她还在,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一次为他……
  然而当他数到第八道的时候,却眼尖的看到了什么。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哪个不要命的寺人搬东西经过时留下的划痕; 然而抬起灯笼仔细看; 他浑身一震。
  很浅很浅,一道似乎是用石子划过的痕迹,淡淡的凹痕里还有一些石头的粉末。
  他甚至不敢伸手摸,怕自己手指的力气将那道浅浅的痕迹抹去。
  但他站在那里比了比。如此准确,和他现在一样高。
  这个小秘密也不是没有人知道,但会惦记着这件事的人或许只有他和她。更何况那痕迹如此之新。
  而她那天才见到他。
  见到了他之后; 她就偷偷跑来了。
  不肯相认,不肯多说。
  是否也数着刀痕,摸索着划下了一道如期而至的痕迹。
  辛翳仿佛觉得油灯的火苗隔着灯笼纸跳进他眼睛里,烫的他眼底发疼。
  五味陈杂。他想笑,想哭,却死死盯着那道浅浅的痕迹,呼出了一口颤抖的呵气。
  然而坚持数年做这件事的人,偷偷做了这件事的人,正坐在咫尺的旧居所里,装着傻却也忍不住像旧日那样看着竹简,关心着军国的大事。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却怕自己哭出声或者笑出声,惊动了那个人。
  辛翳扶着柱子,弯下腰去,扶着柱子的手缓缓滑下来,一点点抚过那历久弥新的刀痕,手一松,灯笼也掉在了地上。他几乎要忍不住自己喉头一点点声音,伸出手用力发狠的把指节塞进牙间咬着,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但辛翳忽然有一种比她不喜欢他更可怕的感觉如浪潮一样袭来。
  如果她心里有一个位置放着他呢?
  但那个位置是留给她关心的弟子,是留给一个被她抚摸着脑袋的孩子,是有师生间这道无可跨越的鸿沟的呢?
  那他……能否真的背叛她心底藏着的深厚的……师徒之情……
  继续背德下去呢。
  她很好。她好的让人心底发烫。
  否则他也不会依靠着她。她就像豆大的灯光,虽然微弱,却从不因风而颤抖,不因雨水而熄灭,就永远在他手边,在眼睛的余光里,在前进的一小步的距离上,支撑他在楚国夜雾弥漫的沼泽里爬行。
  若是荀南河是个冷漠冷情的人,他可以尽情让人编排他们嬖大夫与昏君的传言,他可以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强逼于她。他毫无愧疚。
  但偏生她不是。
  辛翳敏锐的感觉到,或许不肯相认也出于师徒的情谊,是她头疼于他的过分依赖,是她希望他更自立,是她希望自己以一个稍远的视角默默看着他。或许他以为她的冷漠,欺骗,都是正常的师徒之间该拥有的距离和相处……
  或许她毫无过错,只是他想要的太多。
  如果她心里藏着对他极深的感情——但只是像爱着自家小辈,爱着一个多年陪伴的弟子一样。
  那她如果知道他的龌龊,会不会感到恶心……
  他以前就曾经无数次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但那时候总觉得荀师会永远陪着他不离开,他永远也不用真的迈出那一步,那时候也太理所当然,太贪心冒进,总是不怕的。
  但这样失而复得折腾一遭,他太怕了。
  若荀师对他一点……所谓的“喜欢”也没有,却填满了对他的希冀和温柔,那他又该怎么办。他有勇气只为了自己的任性,而毁掉这一切么?
  辛翳手指伸过去,轻轻的,像是摸一道陈年的伤疤,他满心都是被她放在心头的幸福与滚烫,却也充满了自责的罪恶和厌恶。
  想笑觉得不配,想哭觉得不该,脸上拧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神情,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远远地,能看见屋内,南河翻看着竹简,样子认真的一如既往。
  可他实在是,从来没有和她在如此亲近又不亲近,平等又不平等的位置上。有太多他想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在这种时候实现——
  辛翳看到南河转头往他送原箴走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她似乎又关心那些政务,又怕他突然回来撞见她翻看军报。
  她这样一个人,竟然也像做贼似的探着身子,偷偷地翻看那些本来都曾摆在她桌案上的竹简。
  辛翳鼻子猛地一酸,他实在是受不了……
  南河还坐在屋里看竹简,猛地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有点快有点发狠,不过听起来却不像是从离开的方向传来的。她赶紧收好竹简装作乖巧的跪坐在桌案旁边。翻看一下也是因为听他们说攻打晋国的事情有些紧张了,而且她也想知道楚国最近的动态……
  南河正想着万一辛翳看出来了,自己要怎么回答应对,就听见辛翳的脚步怒气冲冲似的冲了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突然一把被辛翳捉住了胳膊,他将她拽起来,也不看向她,不顾她踉踉跄跄,将她拖到她以前的床榻边。
  南河瞪眼:???!
  辛翳都不用手推她,她自个儿就被拽的倒在矮榻上,床榻倒是很宽敞,只是她后脑不小心撞在了木枕边缘,有点疼。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要发什么疯,他似乎又吸了下鼻子似的,声音太低微,她还没来得及听清,他整个人就扑了下来。
  南河吓得一句“日了狗了”都梗在喉头差点喊出来,但辛翳整个人覆在了她身上,却只是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一动也不动了。
  也不能说一动不动,他就跟刚被人从水里拖上岸似的,胸口起伏着,贴着她胸膛,南河一下子被这种紧紧靠在一块儿的过分亲密惊得想挡开他。然而辛翳简直就像是要压死她……不、像是要跟她嵌一块儿似的!
  南河真是这辈子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是有胸的。
  明明他就是压着她也没乱动,但实在是贴的……太、太近了。南河后脑发麻的区域顺着想往她脸上攀,她自己都懵了,一时连自己是不是该一巴掌甩上去让这小子尊师都忘了,只是呆呆的躺着没动。
  然后呆呆的感受着在他胸口起伏下,连她的呼吸都和他同步在一起了……
  但辛翳又动了,他伸出手去,垫在她后脑上,然后十分轻柔的揉了揉她刚刚被磕到的地方。
  南河懵的更彻底了。
  她从来没被辛翳揉过脑袋,反而是她总揉他头发。毕竟是以前的身份在,他也不敢造次。
  只是……他手都长得这么大了么?简直就像是一只手就可以兜着她后脑,拉着她靠近。
  辛翳只是揉了揉她脑袋,什么多的动作也没有,胸口的起伏渐渐平息,他静静的趴着,下巴微微动了动,在颈窝寻了个更好的位置。
  南河也开始发呆了。就是脑子放空了,什么也没想……
  辛翳这样抱着她,差点眼睛又湿了。然而天底下也就只有她了,这样躺着也不挣扎也不多问,就是静静躺着,似乎等他平复了。
  辛翳半晌道:“撞到你脑袋了……”对不起。
  南河没反应。
  辛翳不想抬头不想动:“刚刚撞到你了……”
  南河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才回过神:“哦。嗯……不疼。”
  辛翳心道:胡说。她总是这样。
  不疼。没事。都好。放心。
  连病重的时候都这么说。
  辛翳又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从刚刚激动的情绪平和了下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日了。
  辛翳满脑子都是这俩字儿了。这、这这要怎么解释啊……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让他占点便宜很容易,但是……就这样爬起来然后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是不是有点……像个变态。虽然他也一点儿都不想爬起来。
  辛翳吸了吸鼻子,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结果如今还来得这么容易。
  只是南河忽然轻声开口:“大君是出去受了风,又感冒了么?”
  辛翳心道:这个笨蛋。倒是还会挂念他生病的事儿啊。
  辛翳:“没。早好了。”
  氛围因为这一抱,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区间里,南河挣扎着想伸手捧着他的脸看一下,总觉得他不太对。然而辛翳还以为她想要挣扎躲开,不动声色的使劲儿压着她不动。
  他抬起头来道:“别动!”
  南河看向他,呆了一下,眼里竟然有点害怕。
  辛翳还在想他是不是吓到她了,就听见南河挣扎起来:“鼻血!鼻血——你、刚刚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又……”
  后半截话让她吞下去了,她还是挣扎出两只手来,往床头摸索想拿到软巾。
  辛翳:“没事儿。”她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了。
  南河却还着急:“别按着我,我拿软巾。”
  辛翳半撑起身子,却不想放她走,只低头在她胸口衣领上蹭了蹭:“别看。吓人。”
  南河手拿到了软巾,动作却僵住了。
  辛翳低头看了一下她衣领上的斑斑血迹,想着还真的可能是刚刚情绪太激动了,本来这毛病都好了。结果刚刚砸到鼻子就有点流鼻血,这会儿更是……
  他却看到南河浑身僵硬,她从耳朵到脸颊上微微泛起红来,神情却有点咬牙切齿。
  辛翳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还新奇的看了好几眼,心道:她怎么了?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抹血迹的地方,大概脑子慢了三十拍,才反应过来。
  荀南河穿着裙子。
  荀南河是女子。
  他刚刚趴在她胸口擦了擦鼻血。
  他……
  他……!
  啊啊啊啊!
  辛翳也一下子僵住了。
  南河倒是没说什么,狠狠咬着嘴唇,拿着软巾,一只手摁着他后颈,一只手拿着软巾在他脸上用力的擦了几下,说话跟要咬碎那几个字儿似的:“大君脸上都是血!”
  辛翳脸皮都快被她搓红了,但也真是不敢动了。
  她擦了几下没擦干净,脸上神色也恢复了几分正常,嘴唇却还是咬着,道:“大君去用水洗洗脸吧。”
  辛翳想装死:“不去。”
  南河让他噎的一窒。真想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也真是怕把他打傻了,忍了半天,才道:“……这样不好看。大君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谁给打了似的。”
  辛翳:岂止被打了,你都在我心上插了不知道多少刀了!
  辛翳一偏头:“那就别看。”他又松开手,趴回原位。
  南河:……死狗子。
  辛翳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半晌突兀的来了一句:“过些日子便可以加冠成人了。”
  南河一哆嗦。卧槽?!
  他什么意思!他暗示什么——
  成年了就可以做羞羞的事情了所以要拿她来练手!
  不对啊不对啊,生理结构不一样啊,你找重皎练手去好不好啊!
  卧槽含辛茹苦班主任代班八年,一朝竟被班长推倒?
  不对、哪有这种带头耍皮闹腾的班长。
  尊师重道这四个大字她能不能做成牌匾给他挂在朝堂上啊!就算是传道受业解惑也不能真的连这都解惑了啊!还有她那个不堪回首的梦!难道要变成真的了?!
  她脑子都跟开了最高档的电风扇是的嗷嗷乱转,却听见辛翳开口道:“加冠礼在章华台。到时候你要随行。”
  南河:……哦。
  瞎激动了。



第57章 竹竿
  不对。现在放心还早了点。
  干嘛带她去啊,打算各种成人礼当天一起办了是么?
  南河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脑子就像是海绵掉进了染缸; 洗多少遍; 还是能挤出来带色的水。怎么以前都是天天想着学业想着国家大事; 现在一歪就歪到这种事儿上去!
  而且就因为那个混账梦; 她居然不觉得控制不住的那些瞎想有多辣眼睛,反而都……很有画面感……
  别啊,这年头别说不合法夫妻,就是不合法夫夫也能随便乱搞,辛翳就去随便抓一个啊,别来找她啊!看着这张脸被摁着头学了八年习,要是还能对着她那啥啥起来; 你这孩子也算天赋异禀了啊!
  辛翳:“加冠礼很重要。孤加了冠; 就更能昂头挺胸的负担这个楚国了。”
  满脑子成年糟粕的南河听见他这么正气凛然的话; 一时都没及时给自己脑内打码。
  南河呆了半天,才道:“哦。可是……我白天总是醒不来……”脑子一时宕机,妾不妾的都忘了。
  辛翳:“那就把你打包装车。”
  南河:……这一听她更像个成年礼的祭品了。
  辛翳看她不回话,语气都有些变了:“怎么?你不想去?!”某个人都给他起了字; 约定好替他加冠; 这会儿不想去了?!
  南河:“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辛翳微微撑起身子:“想什么?”
  想我他妈是不是很快就要日狗了。
  南河装傻也是一绝:“呃……章华台在哪儿?”
  辛翳瞪眼:你还挺能装傻!章华台你都去了多少回了,上次还说夏天以后都想在那儿待着,恨不得都当成自个儿第二个家了,你现在问我章华台在哪儿!
  要不是刚刚刀痕那事儿他是在太感动了,他真恨不得把她扔莲池里涮一涮,看她说不定就知道章华台在哪儿了。
  辛翳气得都满口扯淡:“……章华台在海外岛上。去要坐船三百天。”
  南河瞪大眼睛; 明知他在扯淡,还只能装傻:“……哦。那……好远啊。”
  辛翳跟她大眼瞪小眼。
  辛翳: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贫。
  南河还是撑起来一点身子:“大君真的去洗洗脸吧,血都没擦干净,一会儿不好洗了。”
  辛翳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坐在床榻边沿,用衣袖遮住脸。在她身边,他就是懒得要死,他就是不想乱动。
  他起身,南河竟然觉得有点冷,她呆了一下,微微打了个哆嗦,才迟钝的爬起来。南河坐在床沿,低头看向辛翳。他掩面坐在那儿,明明是刚刚压在她身上,却似乎像是有点委屈似的不肯让人看见哭脸。
  南河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给他用软巾沾点水擦脸。
  她才刚刚站起来,辛翳却一把捉住了她手腕,抬起头来:“别走!”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话语气太软弱,又道:“没让你走。”
  南河垂下眼:“我去弄湿帕巾来,给大君擦擦脸。”
  辛翳这才放开手。
  她刚走几步,就听见他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头,一直跟到了铜水盆前。她手探进水盆里,水很凉,将沾了点血的软巾放进去应该也能洗干净,南河两只手拎着白色的软巾在水盆里轻轻洗了两下。
  辛翳看着,几乎要被她的手指拨动的水波蛊惑。她还是拥有这样一双细长的手。
  南河正洗着,感觉宽袖要滑下来掉进水盆里,忽然辛翳伸出手拽住了她宽袖的边沿,他拎着宽袖的一角,笨拙的抬手拽着,她露出一截手臂来。
  南河有些想笑,忍不住嘴唇勾了勾。
  辛翳隐约瞧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总之很傻的站到她身后去,伸出手去也拎住她另一只宽袖的边角,然后就站着。
  他只能看见她后颈了。
  但她肩膀上下动了动,他觉得她在笑,自己也忍不住有点想要傻笑。
  她似乎正把毛巾从水里捞出来,两只手拧干。
  辛翳觉得自个儿拎着她两只袖子,简直就是跟拎着她两个大翅膀似的,忍不住抬手舞了舞她两只袖子。南河感觉到自己两个宽袖就像是扑棱蛾子似的被他拽着扇了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幼稚。
  南河憋笑憋到内伤:“……”
  他能不能别一边严肃的跟原箴说了家国大事,一边回来就跟小学生似的甩她袖子玩啊!
  傻不傻啊!
  辛翳扇了两下袖子,也猛地一僵,松开了手。
  南河似乎肩膀都在抖,她转过脸来,辛翳只瞥见一眼她抿紧嘴唇忍俊不禁的笑脸,就被软巾糊住了脸一阵揉搓。
  她一只手被盆里的冷水浸的湿凉,伸过来扣着他后颈,让他低一点头。她以前帮他擦擦脸的时候都挺温柔的,今日却恨不得把整个软巾罩在他头上,辛翳猜测,肯定是不想让他看见她憋笑的样子。
  辛翳感觉自己脸皮都要被搓红了,却也没反抗。
  实在是后颈那只湿凉的手太舒服了。
  当南河将软巾拿下来,她脸上神色也再次恢复了佯装低眉顺眼的模样。手也松开,从他颈侧擦过,放了下来。
  辛翳只觉得自己脸上都被软巾擦得发烫,想拽着她的手放到脸上降降温。
  南河两只手捏着软巾,也没后退,也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却放松的站着,似乎在研究他新衣的衣襟。
  辛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也不想让她走,就想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睫毛又长又直的垂着。多少人都被她垂眼时温和淡泊的模样所欺骗,殊不知她一抬眼一张嘴,就是别人根本无法反驳的气势。
  南河笑了笑,竟然心底有点……发虚。
  辛翳这些年几乎都不许女子近身,她还是挺理解他的这种恐惧和避让,但辛翳刚刚居然主动抱了一下她……或者说是寐夫人。他并不抗拒?还是说他……对这个寐夫人,有些男女之情的心动?
  南河忍不住想,或许只是他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如今申氏都被驱逐到虎方,她刚刚也说出身世,这个寐夫人在他眼里就是从齐国流浪来的孤女,更谈不上有什么家族利益纠葛,背景格外单纯了。
  他既能对她的出身背景有些安心,寐夫人又已经进宫算是他的人,或许他就发觉他自己对女子还是有些兴趣的?
  南河觉得自己此刻若是脸上有表情,就是在扯一个十分不真诚的假笑。
  她之前一直希望辛翳也能娶妻,不论喜欢男女都能找到让他觉得想要主动的人……然而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在即将及冠之前遇到了。
  对于其他国家的宫中女子来说,大君这样的举动实在连暧昧都算不上。
  但她知道辛翳的一切,所以更明白这对于辛翳来说是迈出了多大的一步……
  或许也挺好的。他以前总粘着她,现在有个女子能稍微给他一点空间歇一歇,分散些注意力也挺好的。
  但让她心里五味杂陈的,就是寐夫人的壳子里是她。
  她还要一点点看着辛翳对这寐夫人亲近。
  南河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总之很别扭,很……奇怪。
  她自己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刚刚辛翳紧紧贴着她,她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所谓的寐夫人,还以为是辛翳这次又过分僭越的和作为先生的她亲近。而她居然也没有训斥或者反抗,而只是发呆,而只是被他心跳震得自己胸腔内也要同步了。
  她更有些愧疚了。
  若是她没有占有这身子就好了。
  原先的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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