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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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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不是阿远了,他现在是陆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读者“Y????”;灌溉营养液+302018…08…27 00:37:08


第19章 
  青草落叶铺了满地。
  顾初宁用右手捂住脖颈,玉色裙裾铺开,腰间月白色的丝绦迤逦,上面染了丝丝的血色,些微晕染开来,妖异的美,而她的眼神却一片漠然。
  陆远一时间没有防备,被顾初宁推得半倒在地上,他用右手手掌撑着身体,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想起了徐槿。
  那时候是在冬天,皑皑白雪落了满园,天气冷的吓人,他下了学回来却不见她,只余一室空荡,屋里的炭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灯火寥落,却更显得寂静。
  他找了又找,才终于在曲折蜿蜒的回廊处看见了她,她穿一身月白夹袄,嘴唇微微抿起,靠在廊柱上看着院墙上的青瓦,此时落了雪,倒显得颇为好看。
  离的近了,他才看清楚,她向来带着笑意的脸此时却冷了起来,眼神一片漠然。
  而现下,顾初宁看着他的眼神和那人一般无二,陆远的神色有些迷惘,此时他犹如置身重峦叠嶂的迷雾当中,仿佛故人归来……
  那边严安已经被绳索牢牢的捆住,再无逃跑的可能,陆远压下心底的胡思乱想,顾初宁怎么可能是她呢?
  那个人,已经死了六年了啊,是他亲手扶着灵柩将她下葬,是她极喜欢的地方,四周青山绿草,春水如茵,能时时看着天边飞过的鸟儿,是她最向往的自由。
  她死了,死在他的眼前,绝无活下去的可能,更何况,如果是她的话,她怎么会用这般眼神看他。
  顾初宁绝不可能是她,是他魇住了,陆远撑起手掌,慢慢起身。
  顾初宁的皮肤一向细嫩,就是平时碰了下都要起红痕,更何况此时被刀划到,脖颈处的刺痛越发明显,她的手微微颤抖。
  程临已经把严安压到马上,他立时就走了过来,神色很是担忧:“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顾初宁摇了摇头,这血流的不多,定然没有刺到紧要的地方,不过也确实受了些伤。
  程临又转过头看着陆远:“大人……”
  陆远走上前半蹲下身,比顾初宁的身子高了些,一低头就能瞧见她苍白的半张脸:“把手松开,”他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顾初宁的气还没有消,不过她也不会同自己的伤作对,因此听了陆远的话放下手,此时手上沾了不少血,看着颇为可怖。
  陆远把瓷瓶打开,然后贴近了她的身子打算上药,程临一个激灵就转过了身,那些下属自然也知道轻重,早就堵住了严安的嘴,退了几射之地,保证非礼勿视。
  陆远用手轻轻抬了她的侧脸,好将伤口看的更清些,伤口此时还在流血,但好在血流的已经缓慢了些,想来应无大碍,只不过这伤口看着着实可怖了些,这白瓷一般细腻的脖颈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肤被刺破,很是可怜。
  陆远拧开了小瓷瓶:“我先上药包扎一下,待回去以后再仔细清理,你忍着些,会有点痛。”
  日光下顾初宁微微抬着的下巴几乎白到透明,下巴颌尖尖,惹人怜惜。
  顾初宁还记着方才他的冷心肠,此刻却又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她不想同他说话,就从嗓子眼里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这瓷瓶里的药对于愈合伤口来说效用很好,陆远轻轻地洒在伤口上,保证完全覆住,他很是仔细,动作尽量轻柔。
  可这毕竟是药粉,到底会有痒痛感,顾初宁到底还是没忍住,还是哼哼了几声,她此时才有些怀疑,怎的陆远身上竟还随身携带了药。
  陆远帮顾初宁上好药以后终是离开了她的脖颈,可指尖上那种滑腻的感觉犹在,他转过了注意力:“你可有帕子之类的东西。”
  顾初宁点了点头,上次宋景捡到了她的帕子以后她再也不拿绣着小名的帕子出来了,因而现在带在身上的都是普通的帕子,她从腰间扯了两方干净的帕子出来。
  仍是毫无对话,陆远将她的伤口仔细包上,才开口道:“这只是初步的处理,待回去以后一定叫来大夫仔细看诊一下。”
  顾初宁才不领他的情,她哼了一声。
  陆远见了却丝毫不在意,他道:“你怎的会来这里?”
  顾初宁半晌没说话,她想着现在还是要靠着陆远的,因此道:“我是同她们来放风筝的,这风筝跑远了,挂在树上,谁知道会遇上这些,”她说完了又道:“宋芷说这里最安全不过,林子前面好些人在放风筝,怎的你们会在这里。”
  陆远着实愣了一下,他太久没有出来了,此时听了顾初宁的话才想起来,他才道:“京城的牢狱就在这附近,平素押解犯人偶尔会路过,”只不过那时都是官兵押解,自然安全的很,这次的事,是程临失职了。
  还在背过身的程临忽然觉得浑身一凉。
  陆远起身,然后走到程临的身边:“这次的事,唯此一次,下不为例,现在就把他给我押进去,一点闪失都不能再有。”
  程临立时就恭谨的弯腰行喏:“是,大人,”若是再出什么差错,他万死难辞其咎。
  一时间兵甲行动,马蹄嘶鸣,一忽间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陆远又遣了一个侍卫:“去前头叫二姑娘牵着马车过来,记住,就只是二姑娘便可。”
  那侍卫是熟悉济宁侯府的,因此转身便过去了。
  偌大的林子里便只剩陆远和顾初宁二人了,顾初宁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就她现在这么个娇弱的身子,又在最紧要的脖颈处挨了一刀,流了这许多血,自然是受不住的,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她不想搭理陆远,她可还记得方才他的冷酷。
  二人都不说话,场间忽然生了几丝尴尬的气氛,陆远看着仍坐在落叶上的顾初宁,然后走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顾初宁就觉得身子凌空,转眼间她便落在了陆远的怀里,她不由惊呼:“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顾初宁不仅伤口处泛血,先前与严安靠的又紧,衣裳上又沾了严安的血,此刻陆远呼吸之间全是血腥味:“若我放你下去也好,只不过这地上寒凉,你还撑得住吗,”他早看出顾初宁在强撑着,脸色都已经煞白了,一看着便很是不舒服。
  顾初宁还要说话,最后还是忍住了,算了,他说的也对,因此就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她现在觉得身上冷的很。
  陆远看着她失了血色的瓷白的脸,红唇也渐渐苍白,他想起了方才她毫不慌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倒像是活了好些年的人。
  他好像误会她了,先前他还以为她是在勾引他,可现下却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了,这个小姑娘,身上却仿佛罩着层迷雾,叫他看不清了。
  就在陆远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是宋芷来了。
  宋芷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听了那侍卫叙述原委了,一颗心悬在上面,此时一到了地方立时就下了马车,她连忙跑过来,就看见陆远抱着顾初宁,而顾初宁面色苍白,脖颈上的丝帕和衣襟上满是鲜血,看着吓人极了。
  宋芷的手脚当时就软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表哥,她没事吧,”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只是来放风筝竟伤成这个样子。
  顾初宁已然有些昏睡了,她睁不开眼睛,陆远道:“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好好养养,现下你赶紧带着她回府,我去叫大夫,”这事总归是她无辜受累,他是要负责任的。
  宋芷的脸色又苍白的几分,陆远这话一出来她就知道顾初宁伤的不轻,然后咬咬牙道:“快把她放回车上,可别误了时间,”她虽爱玩爱闹,却也知轻重。
  顾初宁极瘦,陆远抱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纤细若柳的腰肢,他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顾初宁放在马车上,宋芷连忙将软垫递过来好叫顾初宁躺的更舒服些。
  陆远的手刚刚从顾初宁的腰上抽离,就感觉他的手被抓住了。
  顾初宁反手揽住他的手:“还有我的风筝。”
  马车的帘子没有落下,陆远抬眼往树梢上看,就看见一个桃粉重彩的大鱼风筝,风筝线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把她的手放下:“好,你放心。”
  陆远使了个眼色,那留下的侍卫有功夫在身,自然轻而易举地就将风筝给取了下来,然后递给了宋芷。
  都已准备妥当,宋芷撂下了车帘,车夫驾着马车走远了。
  马车带起了一阵烟雾,滚滚落尘中逐渐远去,陆远也上了马,往城中而去。
  马车上顾初宁面色苍白,血色尽失,脖颈上的血渗透了帕子,气息也微弱了起来,宋芷吓得说不出话:“妧妧,你要挺住啊,你还才来京城,好些吃的都没有吃呢,待你醒了以后我就带你去,还有好些时兴的衣裳首饰,你这般貌美,定会很合适的。”
  顾初宁虽则只来了二十余日,但宋芷与她很合脾性,比家里的那些嫡亲姐妹还要好,她此刻心里酸的很,眼泪一时间就落了下来。
  顾初宁半醒半睡,她握住宋芷的手:“你且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流了些血而已,”只不过这身子太娇弱了,可别吓坏了宋芷。
  宋芷点点头,她冲着车夫喊:“快些,再快些。”
  这之后的事情顾初宁就不甚清楚了,她只觉得迷迷糊糊之间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然后屋子里挤了好些人,还有哭声,听着像是姨母和宋芷的哭声,然后就是脖颈间的清凉,许是大夫在重新诊治,再之后就是归于一切的寂静。
  天地间混沌一片,顾初宁做了个梦。
  梦里面依稀还是方才的场景,她被严安挟持,冰冷的刀刃儿架在她的脖颈上,而陆远高坐于马背上,面色冷漠,丝毫不顾,这不是阿远,她只觉得心一凉。
  画面一转,忽然回到了国公府大房。
  夏日暖阳,院落里搭着一个葡萄架,层层叠叠的枝叶爬满了架子,风轻轻地一吹,被枝叶切的细碎的阳光就会落下来,斑斑驳驳。
  她和阿远坐在葡萄架下,青石的案几托盘里是一颗颗圆润晶莹的葡萄,饱满可爱。
  阿远选了一颗最大最圆的葡萄递给她:“妧妧,你尝尝这个,这个一定最甜。”
  她把葡萄接过来,果然很甜,她刚要回话,就看见他看着前面的藤叶:“阿远,你在瞧什么呢,”她问。
  阿远指着藤蔓说:“是蝴蝶,还是个五彩斑斓的漂亮蝴蝶。”
  她抬眼看过去,果然是一只蝴蝶,正在绕着葡萄架飞舞。
  阿远长长久久的看着那只蝴蝶,仿佛岁月静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有点长的一章啊。
  还要感谢一个不知名小可爱送的营养液,爱你们~


第20章 
  从京郊北侧到城中的距离不远,走了两刻钟也便到了。
  再加上陆远骑着马,自然更快,他策马一路到了城中胡同的一户人家,带起尘雾滚滚。
  朱红色大门矗立,上书“蒋府”二字,上面的铜环被那侍卫敲了又敲,发出沉闷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童出来开门,他年岁不大,因而问道:“这位公子,寻我家老爷有何事?”
  陆远翻身下马,他拽着缰绳:“告知蒋大人我姓陆便可,”他抬眼看着朱红色的大门,这蒋大人乃是宫里的太医,医术极好,正好今日休沐。
  过得一会儿就瞧见一个背着医箱的老大人,头发都已经斑白了,但精神看着还很矍铄,他一出来就面带急色:“陆大人,可是你受伤了,快让老朽瞧瞧,”他乃受命于当今皇帝,而陆远又甚得皇上的看重,他自然是要小心伺候的。
  陆远摇了摇头,沉声道:“劳蒋大夫挂心了,只不过这次另有其人。”
  蒋大夫的心就落下了,既然这位大人无事就好:“不知陆大人指的是……”他已经在暗暗思虑是什么大人物了。
  陆远沉吟了片刻:“是济宁侯府的表姑娘,她方才脖颈上挨了一刀,虽无生命之碍,但伤口颇深,劳烦大人尽心医治。”
  蒋大夫的脸皱成了一团,他倒是知道济宁侯府,也知晓陆远与济宁侯府一向交好,但这表姑娘又是哪里来的,陆远何时有这等闲工夫去关心一个小小的表姑娘。
  不管他如何想,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幅沉重的样子:“陆大人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蒋大夫说完就要乘了马车过去,刚刚转身就被陆远给叫住了,陆远想了想又道:“一向听闻蒋大人乃杏林高手,犹善医治伤疤,切莫叫那姑娘留下伤痕。”
  蒋大夫原本正在捋胡子,现下胡子都被他扯下去了几根,陆远何时这般关心旁人了,有猫腻啊,他心下暗暗激动,面上还是那般沉稳的样子:“陆大人放心,下官这就过去了。”
  陆远看着蒋大夫的马车渐渐走远,他捏着手里缰绳没有说话,无论如何,这次的事终究是她无辜受累,毕竟是年轻的小娘子,若是身上留了疤就不好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应该负责的。
  济宁侯府。
  小院儿里,暮色四合时分,暮光从里间的门帘子里透进来,投下了长长的一道阴影,映在地板上有一种极度的安静。
  珊瑚就立在门帘子旁边,她已经守了两天都没有合眼,早就困极了,因此边站着边打盹,头一沉一沉的。
  而顾初宁的梦里依旧是那般蔓蔓藤叶,蝴蝶盘旋着飞舞,细碎的阳光撒了满地,岁月静好。
  忽然一片寂静,如同撒了满地的白茫茫大雪,冻得她肌骨生冷,顾初宁只觉得浑身酸涩难当,她慢慢地醒转了过来。
  顾初宁睁开眼睛,许是下午时分的样子,暗沉柔和的阳光撒了一室,她眨了下眼睛,看到了架子床上的承尘,上面还挂着几个如意纹的香囊,外边是月白色的细纱帐幔,这里是济宁侯府。
  顾初宁的心安定了下来,方才那场梦太长太久,竟叫她不知身在何方,她叹了口气。
  她刚要起身,就发现床榻便伏着一个梳着小髻的男童,他正挨着湖蓝色滑丝薄被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偏眉头紧锁,像个小老头一样,睡得很不安生,不是顾瑾是谁。
  顾初宁用手摸了摸顾瑾的小脸,这孩子怎的不去卧房里休息,没成想这手刚落到顾瑾脸上他便醒了,顾瑾醒的极快,几乎是瞬间便从茫然变的清醒,他瘪了瘪嘴就哭了出来:“阿姐,你终于醒了,瑾哥儿好担心你。”
  顾瑾哭个没完没了,小脸越发红了,好不可怜。
  顾初宁失笑,这段时日以来她还以为顾瑾长大了许多,不怎么哭了,没成想他竟一点没变,还是这般爱哭,她摸了摸顾瑾的脸:“别哭了,阿姐不是醒来了吗。”
  那边珊瑚一听到动静,浑身的瞌睡便全都不见了,她立时就跑了过去:“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吓坏奴婢和少爷了,”她想起顾初宁刚被送回来时满身的血,还有脖颈上那道长长的伤口,然后便哭了起来。
  这回俩人一起哭了起来,抽噎声此起彼伏,顾初宁无奈的说:“快别哭了,珊瑚,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倒水。”
  珊瑚一颗心都装着顾初宁,此时一听顾初宁的话便暗暗后悔了起来,自己真不懂事,她马上去倒了一碗水过来。
  顾初宁就着珊瑚的手喝了足足一杯的水才解过乏来。
  这会儿顾瑾也不哭了,一双眼睛错也不错地看着顾初宁,阿姐若是出事了,他也活不下去了,他不能再哭了,他要早些长大保护阿姐。
  顾初宁缓过神来:“是什么时辰了,我总觉得睡了许久,”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脖颈上的痛意还很清晰。
  珊瑚接过茶碗:“姑娘,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她凑上前把顾初宁扶到身后的杏子红绣折枝花的大迎枕上,继续道:“万嬷嬷去偏房熬药了,姨娘昨天守了姑娘一晚,今儿熬不住了才回去,二姑娘也在这儿瞧了您好久,您如今好好的可真是万幸。”
  顾初宁点了点头,没成想现下已经是第二天了,她依稀记得梦里的哭声,想来应是纪氏和宋芷。
  顾瑾握着顾初宁的手,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道:“阿姐,不只姨母和二姐姐,府里的人都遣了人来看过你了,就是老夫人都遣了她身边的丫鬟过来瞧您了。”
  顾初宁有些不好意思,她毕竟是寄居在济宁侯府,如今又这样兴师动众……
  珊瑚把茶碗放回案几上:“姑娘,那奴婢先去叫大夫过来,先前您睡着,大夫也不好诊治。”
  顾初宁点了点头,这伤口毕竟在脖颈上,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好。
  过得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穿着袍子的老大夫进来,他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看着就给人一种很牢靠的感觉,此人正是蒋大人无疑,他走到床榻前:“姑娘,正好您醒了,好叫老朽仔细瞧瞧。”
  顾初宁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大夫了,”她伸出手腕。
  蒋大夫早就是花甲之年,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因此细细地给顾初宁诊了脉,闭了好久的眼睛才睁开:“服了药以后果然好多了,脉象也有力多了,已无什么大碍,只不过还需要好好将养,”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只不过姑娘的身体底子有些太差了,这才是最紧要的,若是旁人受了伤也不如姑娘这般严重。”
  蒋大夫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姑娘竟是个苦命的,这身子真是虚弱的很。
  顾初宁笑了下:“多谢大夫,我会好好养身子的,”她停了半晌又道:“只不过,我这脖颈上的伤口……”
  蒋大夫又捋了捋胡须:“这一点姑娘且放心吧,老朽最擅医治伤口,定叫一点伤疤都不留下。”
  这下顾初宁的心是彻底放下了:“那就好,真是劳烦您了,”她毕竟是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蒋大夫又给开了新的药方,然后才离开。
  顾初宁靠在迎枕上休息,方才说了许多话消耗了她不少力气,再兼着还有脖颈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她有些不舒服。
  她又想起了昨日林子里,陆远坐于马上,神情冷漠,一点都不似少时,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她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物是人非。
  顾瑾心细敏感,他摇了摇顾初宁的手:“阿姐,你怎么了,”他问道。
  顾初宁笑了下,却没有正面回答他:“阿姐没事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日还要去学堂读书呢,可不能耽误了。”
  顾瑾思虑了一会儿,然后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顾初宁的眼睛:“阿姐,你不要伤心,无论何时,瑾哥儿都在阿姐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
  他面容稚嫩,这番话却掷地有声,像是个大人一般,顾瑾在心里暗暗说,阿姐,我只有你了,也只会有你。
  顾初宁听了很是受用:“好孩子,快些回去吧。”
  这厢蒋大夫诊治完顾初宁就乘了马车回府,马车里的小厮接过了他的药箱,他却想起昨日陆远的挂心与焦急。
  他自认乃是宫中有名的大手,所治之伤皆是极严重的,昨日陆远却叫他收治一个轻伤的小女娃,他当时就有所怀疑。
  这些年来,虽然京中盛传陆远乃一等一的风流公子,但实际并非如此,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陆远这般为一个女子担忧。
  但见了顾初宁之后他就明白了,这般鲜嫩好看的小女娃,也怨不得陆远动心,还那般急急忙忙地叫他去诊治。
  蒋大夫越想越觉得确实,恨不能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最后还是忍住了,陆大人,你且放心,老朽一定不叫那女娃留下一丝疤痕。
  蒋大夫越想越觉得他二人相配,只不过陆远这般做派可不行,委实老实了些,若叫他说,还应该日日去探望那小女娃,叫那女娃娃知道陆远的心思,他看着都觉得着急,陆大人还是太年轻了。
  蒋大夫叹了口气,这两人生的娃娃得多好看,他越想越远,又捋掉了一根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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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院儿里,顾初宁身上着一件短白罗衫,下边是一条元青半白长裙子,头上只略略有些钗环,正倚在贵妃榻上由着珊瑚上药。
  距离上次受伤过了半月有余了,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此时只觉得脖颈间清凉的很,并无多少疼意。
  珊瑚上完药以后小心翼翼的包扎伤口,她很是开心:“姑娘,您这伤口看着好的差不多了,看样子不会留疤。”
  还没等顾初宁说话,宋芷就凑过来接着道:“让我仔细瞧瞧,”她说着看了好几眼,然后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这大夫的医术很好,我原以为你这伤口会留疤呢,”她还记得那时候可怖的伤口。
  顾初宁点了点头:“待来日要好生感谢那大夫一番。”
  这边万嬷嬷端过来一个托盘,白瓷碗里是熬的香浓的鸡汤:“姑娘,到时辰喝鸡汤了。”
  顾初宁无奈的接过来,然后闭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这鸡汤她已经喝了足足半个月了,还是纪氏说她失血颇多,要好生补养。
  宋芷见了在一旁乐的不行,早先她担心的不得了,这回顾初宁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自然就开怀了许多:“先前我一直想问你,但瞧着你精神不济,总也不好意思打搅你,我实在是好奇,那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她一双眼睛眨啊眨的,满是好奇的神情。
  实在是这事虽然阖府皆知,但其实没几个人知道内里实情,只道是在林子里头遇上了匪人。
  顾初宁换了个姿势:“不过是捡风筝遇上了那匪人,他为了逃走才劫持我的。”
  宋芷接着道:“都说是表哥救了你,他还会武功不成?我只知道他得皇上的看重,却总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说不定整日里都是在胡乱忙呢。”
  顾初宁没有说话,一提起这事她就很是寒心,只能随意扯了谎道:“当时情况太危急了,我哪里注意的到。”
  宋芷失望的叹了口气,若是她在那等情况只怕也要吓傻了,肯定比顾初宁还不如,想到这里她越发喜欢顾初宁了,果然与众不同。
  宋芷又陪顾初宁说了会儿话,然后才回去。
  待宋芷走了以后,顾初宁斜在榻上休息,自从她受伤以来,可谓是整个济宁侯府的人都惊动了,来探望她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反倒不能好好歇息。
  不过她这一病,却结结实实的有些好处,原本她初来乍到,在济宁侯府里怎么说也是寄居,多少有些不方便,而这次受伤,连宋老夫人都以为是亏待了她,是侯府没有照顾好她,竟叫来的表姑娘受了伤,反而越发看重于她。
  果真是福祸相依,顾初宁想。
  纪氏来的时候就看见顾初宁斜倚在贵妃榻上,眉目楚楚,身量纤瘦,竟比之前还瘦了许多,她是止不住的心疼:“妧妧,”然后摸了摸顾初宁的脸。
  顾初宁立马起了身:“姨母,你怎么来了,妧妧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合该好好歇息了,切莫再为妧妧伤神。”
  纪氏就笑道:“你这孩子,委实太懂事了些,你是我嫡嫡亲的侄女,我还能不疼你,你放心,姨母精神着呢。”
  顾初宁笑弯了眼睛:“多谢姨母疼爱我,”重活一世,能遇上这般好的亲人实在是她之幸。
  纪氏帮着顾初宁把她的额发捋到耳朵后面:“你且放心,瑾哥儿和裕哥儿一起读书,都乖得很,”她顿了顿又道:“原以为你来了侯府以后便能顺遂,没成想还是遇上了这般伤害,姨母实在是后怕的很。”
  顾初宁却摇了摇头:“姨母,古语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妧妧以后一定会顺遂的。”
  纪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她忽又严肃了面容:“妧妧,姨母是这般打算的,不论如何,咱们还是要去寺庙祈福上香,你娘去的早,我总想着替她立一个往生牌位,再过俩天,咱们收拾收拾去佛寺吧。”
  顾初宁自然是同意的:“姨母这主意甚好,正好带着瑾哥儿去。”
  纪氏点了点头,她说完就回去收拾要去佛寺的物事儿。
  宋芷一向与顾初宁亲近,自然知道了顾初宁要跟着纪氏去礼佛的消息,她又惯是个待不住的,立时就和纪氏说也要跟着同去。
  宋芷可是三房嫡女,纪氏一个姨娘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因此应了,只不过没成想,这消息又被其余几房姑娘知道了,最后连宋老夫人都知晓了。
  宋老夫人一向信佛,正好也有些日子没去礼佛了,最后,宋老夫人决定,阖府都去礼佛,只留了二夫人掌家。
  这一日大清早,济宁侯府一行人就乘了马车往寒山寺去,浩浩荡荡的。
  寒山寺是京城闻名的庙宇,听闻很是灵验,来礼佛的大多是达官显贵人家,只不过距离京中路途有些遥远,要走上大半日的时辰才到,故而大多数人都会在此住上一段时日。
  折腾了大半日才到寒山寺,顾初宁下马车的时候看着寒山寺发呆,她前世几乎寸步不出宅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寒山寺。
  寒山寺落于一座高山上,许是起了雾,巍峨庙宇犹如笼罩在仙山里一般,漫漫长路,仿佛看不到尽头。
  山上早已铺了青石板,顾初宁一行人踏着石阶往上而去。
  待到寺门口时,早就有一个穿着褐色袈裟的知客僧等候,他双手合十:“宋老夫人,请往里走。”
  一行人由着知客僧领路,四周的人很少,大都都是去做功课了,偶尔会见到些洒扫的小和尚,寺内景色极好,顾初宁只听得佛音阵阵,她心下的敬重又深了几分。
  一路穿花拂柳,终是到了后院的一小排禅房,知客僧引完路便回去了,余下的皆是小沙弥。
  原来宋老夫人常年来此礼佛,而每次的香油钱都给的足足的,寒山寺的僧人就特意给济宁侯府留了禅房以便休息。
  也折腾了大半晌了,宋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自然就有些受不住,余下的人都各自择了禅房去休息。
  顾初宁也同顾瑾一起去了禅房休息,这禅房布置的极清幽,开门便是远山,处处皆是鸟鸣,犹如在幻境一般。
  顾初宁和顾瑾用完斋饭以后就去见了纪氏,纪氏那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春桃先来一步,知会了庙里的知客师傅,纪彤的牌位早已经准备好了。
  纪氏领着顾初宁和顾瑾往前院的一座小佛堂处走,纪氏到底只是个姨娘,并无多少身家,因而这小佛堂面积很小。
  到小佛堂的时候天头正好将晚未晚,光线暗淡的很,小佛堂里面摆了一张香案,上面原有两座牌位,乃是纪氏的生身父母,再加上纪彤,如今就有三座牌位了。
  顾初宁取来香烛,她从中抽出了三支香,香燃着了以后香雾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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