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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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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刘全主意到了陆远身边的顾初宁,寻常这里站着的都是程临,可这回却换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厮,眉眼间全是灵气,还有一股子女气,他哈哈大笑道:“大人身边的小厮都如此清秀好看。”
惹得顾初宁的脸红的不像话,待刘全走后,陆远道:“若非发生了这个岔子,我的法子也要奏效了,现在阴差阳错,叫刘全如此听话,倒也不错。”
现在有了空暇,陆远才提起顾初宁的那个梦,显然他也是慎重对待的。
顾初宁回忆起来,毕竟信中所述再多,也不如亲口说出,她详细的说了一遍,尽可能不落下每一个角落。
陆远拧了眉,他先前就在信中见过内容,可此时再听又是另一番感受,他细细的思索起来。
正如顾初宁所说,若是她真的死了,没有作为顾初宁回来,那么他在第六年上也会查到毒的来源,然后确定郑氏就是真凶,按照他的性子,真的会杀了郑氏偿命,既然这第一个梦是确凿的,那么第二个梦显然也极有可能是真的,也就是说,他会在风雪中战死。
陆远摸了摸顾初宁的手安抚她:“妧妧,你仔细想想,你梦中我身死周遭的环境。”
顾初宁眉心微蹙:“梦里那是一片雪谷,那天的雪特别大,像鹅毛一样,纷纷扬扬的,整个山谷都被雪覆盖,地上全是战死的将士,血都染红了雪,”她说着就有些不舒服。
“那按照你梦中来说,我是率军战败,且一败涂地,死伤惨重……”陆远说着心中疑窦重生。
他虽说没有多么惊才绝艳,可对于战事定然是慎重再慎重的,不会当做儿戏,就算他战败,也不至于败的如此惨烈,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由头,陆远实在想不明白。
顾初宁舒了口气:“咱们慢慢想,还要再有些日子才会雪覆满山谷,而且你记得不要在风雪天出战,应当暂时无事。”
陆远点了点头,他得好好查查,毕竟北境这里全是山谷,到时候下了雪,山谷覆满了雪,就是熟悉当地地形的人也难以找出顾初宁说的那个雪谷。
说完话就到了安置的时间了,俩人分别了两个多月,实在想念的很,陆远侧过脸就瞧见顾初宁精致的侧脸,玲珑的眉眼,还有白皙的肌肤,他的呼吸开始灼热起来。
陆远开始不老实了,他吻住顾初宁的唇,逐渐深入,顾初宁也回应他,难舍难分,陆远气喘吁吁,想要解开她的衣裳:“妧妧,你想我了吗,嗯?”声音沙哑的很。
“我想要你,”陆远接着说。
顾初宁差点就答应了,然后想起来了什么,喘息道:“现在还不行。”
陆远登时就懵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想顾初宁想的紧,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是有什么事?
顾初宁才想起来还没告诉陆远,然后笑着贴在他耳边道:“我怀孕了。”
陆远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初宁在开玩笑,可他看见顾初宁眉眼弯弯,亮晶晶的,他就知道这是真的,瞬间一个巨大的烟花绽放,他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下一刻陆远的神情就变了,他想起顾初宁千里而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怀孕了还来这么远,这里这么冷你怎么受得住,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
末了,都化成一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何必这么远而来,何必经历千里苦难,何必在这样冷的北境过活,都是因为我。
顾初宁自然明白陆远在想什么,她轻轻地抱住了陆远:“阿远,没什么的,我们在一起就很好。”
俩人静默无言,屋子里满满的温情。
可陆远还是不放心的问:“父亲和祖母知道吗?”
顾初宁说到这里低了头,若是父亲和祖母知道,是决计不会同意她前来的。
陆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初宁这都是为了他,他何德何能,他从前所希冀的都成了真,他梦寐以求的妧妧对他如此,陆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初宁开口缓和气氛:“孩子现在两个多月了,安生的很,我一直在喝蒋大夫开的安胎药,小家伙好的很,一点都不必担心,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陆远听闻妇人前三个月都是极不安稳的,熬过了三个月才算是真的稳当,他严肃道:“以后你一步也不能榻出去,我出去领军的时候得叫程临守着你,”他说着絮絮道:“对了,明儿一早就得叫军医来瞧瞧你,日日把平安脉。”
顾初宁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发现陆远这般絮絮叨叨的模样,她觉得很幸福,然后点头,都随他去吧。
说到最后,陆远小心翼翼地贴在了顾初宁还毫无起伏的肚子上,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狐疑道:“这孩子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顾初宁无奈道:“现在月份还太浅了,得等她再长长呢。”
白皙娇嫩的肌肤下,竟然有一个小生命,陆远惊叹,最后吻了吻顾初宁的眼睛:“妧妧,我保证,我一定平安从战场上回来,绝不会发生梦里的事。”
因为,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在等着他。
顾初宁蝶翼一般的睫毛微颤,郑重的点了点头。
…
翌日清晨,陆远就出去忙了,现在他要操心的事太多,自然不可能一直陪着顾初宁。
吃完早饭,珊瑚就瞧见一个大夫过来,果然是给顾初宁来诊脉的,这大夫诊的仔细,最后道一切都好,孩子好的很。
珊瑚听了就放心了,千恩万谢的送大夫走,然后对顾初宁道:“姑爷果真心疼您。”
顾初宁也抿着嘴笑。
其后的日子顾初宁就渐渐习惯了,陆远大多时候都在率军,闲暇时候就会来陪她说话解闷,每日都是适合孕妇的菜色汤羹,顾初宁都奇怪这大冷的天儿陆远是从哪里寻来这些她爱吃的菜的。
这期间自然也有战事,可有了陆远的指挥,瓦剌几乎是节节败退,陆远更是一场战败都没有过,顾初宁都惊呼连连,可饶是如此,每当陆远出战时,顾初宁都是止不住的担心。
在此期间,顾初宁的身孕也终于度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众人都放心不少。
这一天,陆远又是傍晚才归,他身上全是寒气,见到顾初宁还躲:“我换完衣裳再过来,”他怕凉到顾初宁。
换完了衣裳,陆远照常问起顾初宁这一天的起居日常,他现在是每天都要问一问,顾初宁就道:“吃得好,睡得也好,哪里都好,只除了记性不大好。”
她怀了孕以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点罪都没有遭过,珊瑚都道这孩子真是个好的,一点都不为难娘亲,只除了一点,她怀了孕以后就时常忘东忘西的,记性不大好,好在身边有珊瑚照顾着,不必担心。
这样的日常絮叨,实在是温情的很。
顾初宁忍不住担心陆远:“阿远,这战事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瓦剌毕竟民风凶悍,战斗力也强,这样时不时的来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决。
说起这个,陆远其实也隐有担忧,他自然是想一下全歼瓦剌的,可瓦剌军队狡猾,然后道:“再过几天又要有交战,这回好好筹谋一下,”这回瓦剌方面宣称要一举灭了陆远他们,说是要遣出很多将士,陆远让探子查探过,那边确实是部署了很多兵力,不是作假。
其实本朝就是吃亏在不熟悉地形方面,不比瓦剌熟悉,而这样的冰天雪地也是瓦剌的将士更加适应,这就多有吃亏。
顾初宁皱了眉,那个梦……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陆远抬手轻轻抚平了顾初宁的眉头,其实他已经掌握了地形兵力,前去的探子也已经查清楚,瓦剌这边所谓的宣战也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他和刘全等将士也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到时候前去伏击,一定能一举战败瓦剌,可他却隐隐担心顾初宁的那个梦。
顾初宁听完后略放下了心,既然陆远已经部署好了,那就应当能战败瓦剌,可她的梦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忽然间,顾初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眉心一跳:“阿远,我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顾初宁真是记性坏了,她初来北境时在客栈里遇见了宋芙,觉得狐疑,想要告诉陆远,可这些天竟然一直给忘了,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是我糊涂了,竟给忘了,”然后说出了宋芙前来的事。
顾初宁眉眼间全是疑惑:“大姐姐来这里做什么,她身边还带着晋王的随侍,不可能是为了见你的啊,”她搞不清楚,可陆远聪明,他应当能知道。
陆远的眉心微皱,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痕,顾初宁说的对啊,宋芙不远千里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北境,不只距离远,更是寒冷无比,这里还在交战,危险的很,宋芙一个王爷侧妃来这里做什么,而且这期间他一直没知道宋芙的消息,可见宋芙是偷偷来的,没到驿站投宿,这显然是不想叫人知道。
这般鬼祟行事,到底有什么目的?
电光火石之间,陆远一凛,晋王萧毓定然是同意宋芙前来的,毕竟内宅女子想要出来不易,晋王……晋王……
陆远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他喃喃道:“晋王萧毓,他的表字里带了一个‘青’字……”
陆远将所有的事情都给串联起来了,他想起许久之前他和顾初宁在沈府不小心听到俩男子对话,顾初宁还因此而招致杀身之祸,当时那俩人言语间就提了“青主”两字,现在想来说的应该就是晋王萧毓。
现在想来,那伙人定然以为顾初宁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才会追杀顾初宁,且为此使了那样大的手笔。
陆远当时就很怀疑,可捉住的那伙贼人训练有素,不论如何被严刑拷打,都没招出一个字来,当朝显然没多少人能办得到,现在想来萧毓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当初的事确实是萧毓做的,那么那俩人到底说了什么事才惹得萧毓下此狠手,而宋芙前来,又有什么缘由,难道是……
陆远觉得他几乎抓住了所有的思绪线头,然后串联了起来,他眼睛发亮:“妧妧,你说的话太有用了,我先出去一趟,”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这件事。
…
陆远深夜叫了好几个探子前去查探,那些探子虽不明白,可到底还是去了。
陆远的目光火热,他所想的这一切虽然现在还没证据,可他就是觉得这是真的,只要探子查明,他就能确定了。
直到探子回来时,陆远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那探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程临就见陆远闭上了眼睛,像是彻底笃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遣散了所有人,程临疑惑开口:“大人,您到底是怎么了。”
陆远只是道:“我终于弄清楚了所有的事。”
陆远立刻就回了营帐,他回去的时候顾初宁正拿着针线给娃娃缝肚兜,诚如顾初宁先前所言,她给宋芷的娃娃先练了手,现在果然有经验多了。
顾初宁见到陆远就给他倒了碗茶:“用膳了吗,我叫下人传膳,”她发现陆远眼睛血红,显然是熬了一晚上。
陆远激动的道:“妧妧,我终于知道你的梦是怎么回事了,”他也不用死了。
顾初宁愣在原地,她的心里一跳。
陆远说起他发现的事,萧毓当初下此手笔要杀了顾初宁,一定是有了不得的秘密,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呢,再结合顾初宁的梦,陆远就推测出来了。
萧毓想要造反!
现在皇上逐渐掌权,与太后党正在胶着,谁也不服谁,朝中俩党官员站队,正是不稳的时候,萧毓想趁此机会造反谋逆,为此他勾结瓦剌,伪造瓦剌从前的寻衅滋事,却暗中帮助瓦剌,想要瓦剌攻破北境,然后一路向京城前进,打一个措手不及。
几乎没有人把瓦剌进攻当回事,京城和各府还在安稳,根本没有多少驻军,等到瓦剌一路南上,朝中定然大乱,萧毓好逼宫造反!
这计谋当真是妙的很,若是真的按照萧毓所计划,到时天下就将易主。
陆远几乎想得到,那时候瓦剌一路南上,朝中大乱,再有太后党捣乱,而京中又无人知道萧毓的狼子野心,他定然勾结了守城官员,到时候一朝逼宫,定是无人料到,说不定真能成事。
而想要瓦剌攻破北境,而陆远又奉命率军,那么陆远必须死,所以这又是萧毓的手笔。
陆远想到这里就心惊,若没有顾初宁,他定以为这只是寻常的一场战役,不会知道萧毓的事,也不知道他这里部署的计划竟然被萧毓全盘泄露出去,好叫瓦剌得知,他这才战败身死。
所有人,竟都被萧毓骗了过去,若非顾初宁前来,陆远依旧被蒙在鼓里,继而战死,北境失守,瓦剌一路南上,到时候萧毓再在京中里应外合,说不定真会造反成功!
顾初宁听完后久久无言,她只以为陆远是战败身死,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是家国大事,她缓缓道:“那萧毓竟然通敌叛国,他不怕到时候瓦剌反咬一口吗?”
他现在是与瓦剌合谋了,可将来瓦剌若是不想萧毓上位,直接一统天下呢?
陆远道:“那就要另说了,”顾初宁说的极有可能,不过事情还没发生,又是这样关乎天下的大事,什么可能都有,可最后伤的一定是百姓。
下一刻,顾初宁笑了出来,她的眉眼间全是如释重负的轻松:“阿远,也就是说,你现在没事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事了,”现在陆远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自然不会再枉死,也就不会有梦里的事发生。
陆远抱住了顾初宁,他闻着她发上的幽香:“嗯,我会好好的,咱们会好好的。”
顾初宁笑着笑着眼中就流了泪,眼尾那颗泪痣浅浅,这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移开了,她的阿远会好好的。
梦里雪谷的绝望不会再有,也不会有遍地的尸体,她的梦境,终究可以逆转。
梦魇不再,她的阿远会长久、平安的活下去,永永远远。
第98章 终章
大战在即, 陆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可他再没从前的隐忧,反而是成竹在胸。
和顾初宁说完这一切后, 陆远立即写了封信, 用了最快的信使,八百里加急呈给皇上, 这信上自然是有关于萧毓的一切, 还有一些探子查探到的证据。
对外,陆远依旧是像往常那般部署筹谋, 一点都没叫旁人察觉,实际上他已经私下制定了新的作战计划, 这次准保不会被内奸给透露出去,好一举全歼瓦剌。
远在京城的皇上收到了信自然是无比震惊,可他自六年前就与陆远相识, 比起萧毓,他更信任陆远,他密不做声的就将萧毓给制住了, 一点声息都没有透露出去。
待得到皇上的回信后, 陆远舒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外面墨色的天空,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就从此结束了。
很快就到了出战的那一天, 顾初宁还在营帐里就听见号角声。
陆远穿着一身铠甲, 外罩战袍,只穿单袖, 眉眼俊秀,既有世家公子的俊秀风流,又有将士的稳重肃杀。
外面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顾初宁抬眼看了看外面的雪,就算提前洞悉了所有的事,可顾初宁依旧担心,那可是战场,一层叠一层的尸体。
珊瑚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然后将门掩的紧紧的,谁也不叫进来,屋里就只剩了顾初宁和陆远二人。
陆远抱住顾初宁,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上:“这次战事结束了,我们就能回京城了,京城没有北境这么多的雪,很快就要春天了,”他想了想道:“对了,今年院子里的石榴应该就能结果子了。”
顾初宁不言不语,她的耳朵贴在陆远的胸膛上,她听见陆远清晰有力的心跳声,然后道:“嗯,阿远,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
顾初宁从陆远的怀里起身,然后踮起脚尖吻了吻陆远的眼睛:“我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
陆远郑重的点了点头。
后来的事,几乎可传为一段佳话。
陆远率军奇袭,在冰冷的雪谷中一举全歼瓦剌,将瓦剌赶了回去,瓦剌各部犹如丧家之犬,据战胜回来的士兵讲,瓦剌将士连连惊呼,都说不可能,怎么会突然改变作战计划,这里头像是有什么内幕一般,不可言说。
顾初宁等了许久,终于在漫天风雪中等回来了陆远,陆远眉眼依旧,衣襟带血,却是战胜的模样。
陆远缓缓向她走来:“妧妧,我回来了。”
…
打败瓦剌以后,顾初宁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她开始专心养胎,就像陆远说的,北境到底冷,再如何小心准备,她还是受了些苦的。打败瓦剌以后还有好些事要忙,这一忙就将近一个月,陆远才带着顾初宁回京。
马车晃晃悠悠的,为了照顾她的身子,走的很慢,硬是比她来时要慢了一倍的时间,好容易才到了京城。
济宁侯、宋老夫人、宋芷夫妇还有宋莹都过来接她和陆远。
这一分别就是三个月,宋老夫人年纪大了,一见顾初宁就哭的不得了,抱着顾初宁道:“芜姐儿,你可是回来了,你这一走就是三个月,祖母和你父亲是整日整夜的担心啊。”
北境那是什么地方,冰天雪地,又时常有战事发生,这么一个她们捧在心尖尖上的姑娘竟然去了那么久,可不叫家里人担心。
顾初宁发现宋老夫人都瘦了,她心知这都是为她受的累,愧疚的淌了泪。
就连济宁侯都红了眼眶,他掩饰地擦了擦眼角,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真是把她当做命根子一样,好在现在平安回来了。
陆远跪在地上请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阿远保证以后再不让妧妧吃一点儿苦。”
济宁侯拍了拍陆远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没有寻回来女儿时,他何尝不是将陆远当做亲儿子一般对待,如今能平安回来,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宋芷挺着肚子打圆场:“大伯父,祖母,你们可别难受了,如今这样就是最最好的,初宁她们舟车劳顿一路了,得好好歇歇,”她如今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有些大了。
宋老夫人忙道:“哟,可不是,瞧我老糊涂了,家里都准备好酒席了,就等着回去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就在这时,宋莹惊呼出声:“三姐姐,你这是有孕了!?”
宋莹这么一说,别人才注意到,顾初宁肚子微微起伏,确实是有孕了,宋芷就乐起来:“这是好事啊,现在你也怀孕了,没成想这次回来竟带了个娃娃回来,”也算是不虚此行。
济宁侯一瞧,果然见自家女儿小腹微隆,真的怀孕了,顿时就乐的合不拢嘴,他就要有外孙了,他已经开始幻想将来领着外孙习武练功的场景了。
宋老夫人也是一乐,可后来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她活了这么长时间,经验也多,自然比小姑娘宋芷和济宁侯懂得多,她一看顾初宁的肚子就道:“这孩子得有四个月了吧。”
满打满算,顾初宁也才过去三个月,可看这肚子竟是四个月的模样,宋老夫人面色一冷:“你当时去的时候就怀孕了,竟然没告诉祖母和你父亲。”
顾初宁低下了头,她早就做好了认错的准备,现在就默默的不说话。
宋老夫人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顾初宁的脸:“你这个孩子,叫祖母怎么说你,你当时不过一个多月的身孕就敢跑那么老远,你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阿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济宁侯也反过味儿来了,这孩子显然是怕他阻止,这才将身孕瞒下来。
现在一想真是满满的后怕,宋老夫人怜爱起自己的曾孙,喃喃道:“你这糊涂又大胆的娘,真是不要命了,好在咱们娃娃命大,这般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娃娃将来是个有福的。”
说着就夸起来。
顾初宁和陆远对视了一眼,多亏了这孩子,要不然一顿骂是免不了的。
…
眼下瓦剌已然战败,皇上才将萧毓想要谋反的消息告知天下,可谓是满朝震惊,皇上又是一番手段,叫臣子心服,太后党也被拉拢的差不多,皇上已经拿回了绝大多数的权利,太后不再为人所惧。
萧毓犯了这等谋逆之罪,又私下勾结敌国,简直是死罪难逃。
好在皇上垂怜,没叫诛灭九族,济宁侯府这时候悄悄派人接回了宋芙,把她送到了山上的庄子上,再不肯叫她踏出去一步。
顾初宁也是那时才知道,宋芙当初嫁给萧毓就是有目的的,她始终迈不过心里的坎儿,嫁不成陆远,索性就想将陆远踏到脚底下,所以她选择嫁给了想要谋逆的晋王,至于她如何知道晋王想要谋逆的事却没人知道了。
可宋芙还是心软了,当她得知陆远失踪时,到底是去了北境,为了去北境,她对晋王说是想亲眼看到陆远死,这才得了晋王的准许。
顾初宁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宋芙的出现,陆远才发现了整件事的关窍,这一切说来都是命吧。
她希望宋芙能想通,然后亲自走出山上的庄子。
降罪之后,自然是论功行赏。
陆远不仅击溃瓦剌,更是揭开了萧毓想要造反的阴谋,可谓是朝野皆惊,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赏赐什么都不为过,一时间人人看着陆远都眼红,可面上却越发恭敬了。
皇上也不知道可以赏给陆远什么了,可陆远深谙其中之道,纵然皇上信任他,可他还是要谨慎再谨慎,他当即表示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皇上听了以后果然很满意,身外之物不计,他晋封陆远为宁国公,原宁国公已经老迈,而陆斐又已身死,皇上索性将这世袭罔替的爵位给了陆远,又给了陆远不计其数的好处。
顾初宁听到微惊,那陆远可就是当朝最年轻的国公爷了,他今年方才二十有一啊,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杜氏,在她最得意的孙辈陆斐死了之后,就已经散了许多精气神儿,而今太后党已不成气候,她再没有了可以依仗的,更何况,如今国公爷已经变成陆远了。
陆远和顾初宁决定还是搬出去,搬回别院去,在收拾箱笼的那天,顾初宁见到了杜氏,杜氏老的不像话,头发斑驳,皮肉也松了,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十岁的样子。
顾初宁叹了口气,她想起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杜氏,然后转身。
…
春暖花开的时候,顾初宁和陆远搬回了别院,院子里的石榴树开始抽条了,陆远笑道:“国公府里的石榴树白白移植过去了,好在别院里这树已经长了好些年了。”
顾初宁也笑,不算白白移植,现在陆远已经是国公爷了,等杜氏和老宁国公没了,她们还是要回去的。
至于顾瑾,顾初宁打算生完孩子以后再把他接过来,生孩子且有的忙呢,她怕照顾不好顾瑾,索性等生完孩子以后有空闲了,那样对顾瑾也好。
日子逐渐过去,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孩子已经五个月了,顾初宁的肚子像是一下子被吹了起来,甚至和宋芷的肚子一样大了,现在陆远更是不敢叫她干任何事情了,只差叫她躺在床上了。
可顾初宁却一点都没觉得,她觉得这孩子真是乖的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旁的孕妇有的反应她都没有,只除了身子笨重一些。
珍珠使唤着小丫鬟换上了轻薄的穿珠帘子,天气越发的暖和了,都是要重新布置一番的。
珊瑚颠颠儿地从小厨房跑过来:“姑娘,给姑爷的汤熬好了,现在正是好火候呢。”
顾初宁点了点头,今天陆远休沐,她特意吩咐小厨房熬了补身子的汤,陆远越发的位高权重,要忙的事也越多,每天都累得很。
书房里,陆远原本正在处理公文,可他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梦中是被雪覆满了的山谷,层层叠叠的尸体,将雪都给染红了,他躺在雪地上,身上是不计其数的伤口,致命的伤却是心口,贯穿而过。
陆远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冷,也能感受到濒死的疼,他能感觉到雪谷的风从他的胸膛呼啸而过。
他即将失去最后一丝力气,他努力的将手向下,像是想摸到什么东西的样子,可他还是没有碰到,他的手落在雪地上,他死了。
梦境外,陆远被惊醒,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现在几乎还能感受到心口的疼痛,他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心口,这梦感觉太真实了,简直不像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经历过一般,他好像真的死过一次。
顾初宁推门进来,就发现陆远大汗淋漓:“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陆远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他想他是不是想多了顾初宁说的那个梦,这才做了方才的梦。
陆远笑道:“这是今天新熬的汤吗?”
“是啊,你可都得喝完,你瞧你现在瘦成什么模样了。”
“好,我都听你的。”
陆远喝完汤后忽然道:“妧妧,不如我们去寒山寺一趟吧,去拜拜佛,”他想起了顾初宁的梦,如今他们都好好的,正可以去拜佛还愿。
顾初宁一愣:“好。”
…
三月份的时节,春暖花开,寒山寺远远望去仿若仙境。
顾初宁有种恍若再世的感觉,先前她来寒山寺时还是个闺阁姑娘,现在却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
再见亭台楼阁,满殿神佛,顾初宁虽弯不下身子,却还是诚心祈祷了一番。
她能重活一次,与陆远好好的走下去,这其中的缘由谁也说不清楚,只能心中敬畏。
知客僧给陆远和顾初宁安排了清幽的禅房,待用完膳后,陆远去给寒山寺捐香油钱,顾初宁在禅房里待着。
珊瑚就问一旁的小沙弥:“小师傅,寺里面可有什么景色不成,我好带我家夫人去走走,”她想着带顾初宁去散散心,先前在府里都要闷坏了。
小沙弥才不过十岁,一听珊瑚说话脸就红了,他摸了摸头:“寺里面有棵姻缘树,倒是有好些小娘子过去,景色也好,”可这位夫人已经成婚了,再去就没什么必要了。
顾初宁反而来了兴趣:“劳烦小师傅带我去看看,”左右她闲来无事,这些日子连话本子都不能看了,说是伤眼睛,现在去瞧瞧别人的姻缘还不成。
小沙弥就领着顾初宁往姻缘树那里走。
等到了地方,顾初宁有些惊讶,从前她来时竟不知有姻缘树,这姻缘树郁郁葱葱,怕是活了百十年了,枝叶蔓蔓,上面挂满了红绸带,显然全是旁人期盼的姻缘,一旁还有小娘子欢笑着在往上掷红绸带,好不快活。
顾初宁的心情都跟着轻松起来了,她听见小沙弥道:“夫人,这边儿还有祈盼姻缘的地方。”
顾初宁跟着走过去,只见缠绕的藤蔓上全是一块块姻缘牌子,这牌子乃是木质,不过手掌大小,下头系着红绳,牌面上写着的则是所望俩人的名字,挂在这里祈求姻缘。
珊瑚和珍珠都惊呼出声,这姻缘牌子浩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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