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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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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发配来的毕竟很有限,而这次西北打仗又都是皇上要怀柔的蒙古部族,包衣和奴隶的资源之紧缺,让凌啸手中的这几万人很是抢手,若不是大家订立了同买均分的协议,只怕是早就偷偷去找凌啸了。

手段不是没有耍过,但眼前的凌啸身份不亚于王公,手中的钱多得吓死人,而论到位高权重却远胜自己这些空桶子王爷公侯。

要偷抢蒙拐,人家那上万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要贱价强买,人家就敢把逼迫他的四品官打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要平价购买,人家愣是摆出了银票毯子晒给你看,让你英雄气短泪满襟!剩下的一条路就只有高价买了,三年能够赚回成本的奴才奴隶,咱们用三年半回收成本,行不?

“不行!”

凌啸一口回绝了再次前来地铁查干巴。“一百万两左右的银子,在京畿可以置多少的地?养活这四万人乃是绰绰有余,加上本驸马爷的经营本事,两年就可以赚得回来,你信不信?!”

铁查干巴咽了口唾沫,却不得不信。凌啸的声名举国皆知。办彩票搞香胰,皇上赏的,自己赚地,公主嫁妆,能在一年的时间里有百万两银票晒的人,他的话,怎么能够不信。但信不信是一回事,买不买得成却是关系到诸多盛天王公们切身利益的大事,铁查干巴只好陪着笑问道,“呵呵。信,驸马爷,您就当做个好事,就像上次您在盛天城外救了盛天百姓一样,再给王爷们一个念记。卑职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您的好处,咱们都记得呢!您再开个价码吧。”

凌啸一指铁查干巴,终于有了些笑意,“想不到事隔这么久。竟还有人记得我凌啸也是对奉天有功劳的人。好,看你也是实在人,你下午再来。容本驸马先想一想吧!”铁查干巴心知有戏,忙不迭地打千退了出去。

包衣奴才和披甲奴隶,凌啸并不是真的想要弄到京畿去,若是一味地充上帝,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只会把自己给拖累下去,更何况手中地银子投入到田地上去,那他凌啸就枉为一个经理人。但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得斩钉截铁,该做的姿态一定要做得可以乱真。

“胡骏。进来,爷有差事交给你办!”凌啸终于下定了决心,“即刻到各个批甲奴隶的营中,挑选一下条件的单独集中起来,一,男性孤儿或无家室之累地青壮,二,家中人口较少但男丁青壮的,三,家中无男性青壮但有少年的。上述之人,你即刻挑选出五千人左右,到宁远城联系海船,运往湖北让大爷在扩大的工厂之中先安排下来。记住,不许拆散人家的家庭,无论条件多么优秀,也不能拆散人家地亲人!”

胡骏点点头却是还有些疑惑,“爷,您很可能在福建一待就是几年,不如把他们直接送到福建去吧。”

凌啸笑了笑,却是一摆手就让胡骏做事去了。他挑选这些生活在中华最底层的人出来,无非是看中了他们的奴隶身份,这些家破人亡饱受折磨地人无疑是具有典型的阶级仇恨的,现在弄到福建去,弄不好马上就会被知无堂策反,那自己可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至于那些包衣奴才,凌啸却是一个都不敢留在身边,这些人生活处境比起奴隶来,已经优越多了,况且祖宗就开始作奴才,没有被逼到绝路上的他们奴性十足,自己没有蠢到对这些人寄以厚望,更没有堕落到靠剥削他们来发财的地步。一次性转卖赚钱,自己最多是个奸商罢了,长久性地奴役他们,就免不了吸血鬼之嫌了。

当铁查干巴再次来到大营的时候,他可真的是慌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是深知地,当勤王军在满奉天城大事收购粮食的时候,王公们就急了,凌啸摆明了是要谈不妥就拉到的意思,这才逼着铁查干巴提前见凌啸。

凌啸却在睡午觉,亲卫们一句驸马爷很辛苦要睡,铁查干巴就只好很辛苦地等,直到红日西斜的申时,凌啸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帐来,一见铁查干巴大为吃惊,“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不是说了让你回去复命……哦!不好意思,铁大人,刚才是做梦。”

等得心都焦了的铁查干巴心灵被这句话打击的非常委屈,但是当他听到凌啸凌啸接着讲出的条件之时,竟是差点昏过去了。

“一,卖的形式是竞价,价高者得!二,卖的单位不是单个的人,而是整个家庭打包卖,三,先买者可以先来进宿营地挑选他认为好的家庭,四,我在盛京花了很多的冤枉钱,拍卖起价一百四十两每人!”

黑!真***黑!

前一个黑,是铁查干巴觉得眼前直发黑。

后一个黑,是他对凌啸心脏眼色的描述。

铁查干巴听到这涨了四成的价格,几乎要跳起来和凌啸理论。你在盛京城外把个四品官打得屁股开花鬼哭狼嚎。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商人们欺负你急,赚点小钱倒是不敢说没有,但是敢于杀你地黑,那是绝对不敢的。你养活这三万人,就算一天四千两白银。九天的时间也不超过三万六千两银子,但是每个上面加上四十两,可就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啊!真***邪门,要你养活了九天,难道竟然被你养成金猪?!

铁查干巴终究只是一个官吏,并不懂得那些经营之道,他只是注意到了凌啸所说的价格,但是当他回报给聚在原郑亲王府邸的王公们地时候,王公们的管家账房幕僚都纷纷在自己主子的耳边进言。闹闹腾腾了半晌之后,三十几个王公爷们竟是同时恢复了宁静。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都是低头望着自己眼前的地下都不肯言声。

老铁同志万万没有想到,听到了一百四十两的价格之后,王公们竟然连冷气都没有倒吸一口,看来当时感到眼前一黑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了。否则还不被这群有谢安下棋涵养的王公们给笑死?

他正在反复地考量自己为何与这些王公们有这么大差距的时候,忽然间发现王公们个个满脸通红,甚至有几个竟是成了紫酐色,这让他大吃一惊,“各位王爷公爷。你们怎么啦,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奴才给你们拿些窖藏的冰块来?!”

“咘~~咘~咘~!”

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屁响在王府大堂中响起。这位屁声地始作俑者,却在铁查干巴的注视下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欣喜道,“不好意思,吃坏了肚子要出恭,告退,告退!”

铁查干巴正要说笑一番,却不料接连几位雏凤清于老凤声,竟是毫不逊色地嘣嘣几响。然后也是连手也不拱一下就几步跑出了大堂。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于悠着自己的努力了,全力施为之下,竟是此起彼伏地“咘嘣咘嘣”不绝于耳,一阵浓重的臭气薰得铁查干巴掩鼻不及,但是就算隔了他厚厚的靛青官袍,他也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呼吸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出了大堂,在影壁下地前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当然,缓过气来之后,他没有忘记抓住最后一个赶着主子的管家,问道,“兄台,能够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如果你没有听过屁遁这个词的话,总该听过屎遁吧!”

这般王爷们心中都是急躁得连车轿都不敢坐,愣是快马加鞭赶到了凌啸的大营,银票那都是早就在急躁中带在身上的。“该死地凌啸用一个先买先挑的约束,很快就瓦解了我们的联盟!”

开玩笑!要是去得晚了,被别人抢先买下来了,那本来就少了八千披甲人种地,僧多粥少下,岂会还有自己地份?就算还有自己的份,恐怕也是别人挑剩下的老弱病残丑,到时候自己可鼓不起勇气跟凌啸要求退货的。

竞价,使得均价达到了一百六十七两,本来三年可以收回成本的,现在却要用五年收回,但王爷们都清楚一点,没有这些包衣奴隶,只怕地一荒就不知道荒到猴年马月,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打仗啊!

定于五月十五回京的日子到了,勤王军上下却是一个个忙了整个晚上,筋疲力尽得快要散架了。凌啸将卖出的一万奴隶和自己准备运到湖北的五千奴隶,全部按照一百两分给了披甲人,供他们在盛京就地安置家属。仅此一项按底价他也要赚十万两,但实际上因为竞价,却赚了三十万两。

而那一万二千的包衣奴才,却是完全属于凌啸地,他整整卖了两百万两。要是铁查干巴在这里,凌啸肯定会得意地告诉他,“看到没有,十天,老子就收回成本。”

当凌啸上路的时候,顾贞观不解地问道,“侯爷为什么不要健壮的包衣,却要披甲奴隶?”

凌啸看看朝霞升起的天空,一打马鞭,“先生,我或许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奴隶,但绝对不是奴才!如果你知道有一个叫斯巴达克的人,你就会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

  第两百二十五章 给老子还礼来!

大清朝康熙三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北京城朔风大作,艳阳高照,宜凯旋,忌上梁。

清晨的凉风之中,等候在高碑店的二等公、上书房大臣佟国维,在六七十个六部官员的环侍之中翘首盼望,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下来。当漫天沙尘起于远方山坡上的时候,随父亲前来的新任顺天府尹隆科多大喊一声,“来了!来了!”

战马嘶鸣舞旌旗,啼声砸土大地震,万马千军自地平线上冒出,锋线似离弦之箭向着这边疾驰而来,当头的一面绣着斗大“抚远大将军飞”的巨旗,迎着烈风啪啪作响。佟国维忽觉眼中沙涩酸痒,泪水就着激动顿时长流下来。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今天是朝廷迎接西征军凯旋而归暨押送战争赔款回京的大典,佟国维不知道以后的史书上,会不会有他这个迎接使的大名流传下去,但作为大胜朝代的首辅大臣,佟国维知道自己会占有一席之地,尽管这一席是沾了皇上、凌啸、飞扬古等人的光,但只要想起战死的哥哥,佟国维就赶到家仇国恨俱已雪尽。

整整十万斤黄金,在三万骑兵将士的护送之下,用一百辆大厢车拉了回来。纵使佟国维统率六部,他也很难说清楚大清朝国库每年的平均积蓄率是多少,他只知道,一年一度的国库消长之后,基本上长期就是入不敷出地境地。要用多少年才能够攒到三千二百万两的白银,恐怕得等到几十年以后。

“飞大将军,看在这么多同僚翘首一早上的份上,你就开一厢让我们看一看,看一看罗刹国的黄金究竟是怎么样的,好吧?”

无论是谁。若是对自己身在黄金堆中能保持心如死水的话,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官场众人。正是这种无法抑制地好奇和悸动,佟国维自己都想看看一车黄金到底有多大的堆头,会不会发出传说中耀眼的金光四射。但这种要求,飞扬古自己都无法办到,理藩院钦命关防大印封掉的大箱,莫说他飞扬古不能打开,只怕是当日贴上封条的伊桑阿本人,也不敢去碰。

没有得偿所望的佟国维等人导引着护送军队向京城行去,皇帝正在德胜门等候着凯旋的将士们。上千人组成的宫廷乐队。几乎连编钟都给弄到了城门之下,钟罄齐鸣,锣鼓喧天,欢天喜地地迎接慢慢前行而来的车队。康熙在城门上看着人头攒动擦肩磨背的京城百姓,心中愉悦到了极致。就像他少年时候连点三颗鸦片球一样地欢愉,但国运昌隆盛世繁华的快乐显然是更持久的。

飞扬古和伊桑阿联袂在城下跪拜在地,康熙头戴高台冠,身着明黄袍,在颂军雅乐中拾阶而下。扶起这对文武,帮飞扬古解了甲胄,接过伊桑阿双手奉上的圣旨。只有五个字说出了口,“辛苦了,开箱!”

在场千军百官一起会心一笑,纵使是富有四海的皇上,也想看看这十万斤黄金地堆头和光芒!

呀──咔!呀──咔!……

百两大车的厢板顷刻间被四面拆开,康熙目瞪口呆,群臣眼睛石定,军民齐声惊呼。

黄澄澄,亮闪闪。足足可以把乾清宫东暖阁堆得严严实实的堆头,顿时就把这大清朝上至帝王下至走卒的眼睛死死地粘住了。

康熙愣愣地问道,“张廷玉,你视察过户部金库,那里不是有相当于两百万两白银的十万两黄金吗?你比划一下堆头,让朕瞧瞧。”张廷玉茫然地回答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走到这些并排地百两大车旁,指着其中一辆大车,“这个的一半左右啊,皇上。”

“啊?哦,这么少?哈哈,这么多!”康熙这才清明过来,犹如是小孩子童心未泯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上大车,站在金子上,仰天长啸一声,“大清朝啊!煌煌大清朝!朕将致盛世以告祖宗,造福祉以慰万民!”

官民军臣齐声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轰天震响经久不息之中,只有太子一个人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要是把它全部搬到毓庆宫寝殿去,我还能不能睡得着觉呢?”他正在想象“金屋”地大小形制,忽地听到康熙对自己道,“胤礽,明君不以小过而掩臣功,记档,着赐凌啸紫缰、皮条!”

胤礽大吃一惊,紫缰和皮条乃是近支宗室子弟固有的八种身份象征物之二,有这八种叫做入八分,所以才有不入八分镇国公的爵位,如今凌啸屁的爵位都没有,可就凭着这两样玩意,在外地谁敢不让他的紫缰马,谁敢不怕他的开道皮条?!

******

此刻的凌啸却率着归心似箭的大军从盛天急速向武昌疾驰,除在通州盘恒半日,补充了兵部送来的军械粮草补给,还兵送钱给丰台和派出三百亲兵回府护卫以外,竟是马不停蹄地一路急飙,向南,向南,再向南!

儿行千里母担忧,夫戍边疆妻日愁,湖北兵恨不得插上翅膀地心情越发焦人,以至于好几次的傍晚,凌啸的中军都不得不派人追赶尽量南插湖北军先锋。三千八百里的路程,就是在玩命一样的行军之中渡过的,日行四百里的恐怖速度,让凌啸摇头苦笑不已,妈的,在西北为了救皇帝才抛弃辎重日行四百,现在你们为何要跑得这么欢实?!当德安府就在脚下的时候,湖北兵的速度竟然快到披甲人都赶不上的程度,这让凌啸气得跌脚大骂,“这群败家子,这么热的天,你们不怕中暑。难道也不考虑一下战马?”

荆州将军思德安、湖北巡抚施世伦早就得到了快马驿传,在凌啸率军到达吴家山地清晨,就已经发动了将近三十万军民来迎接功勋彪炳的湖北军。和北京城的凯旋典礼制度昭彰不同,汉口郊外的官道两侧,更多的是感人。

无数的乡民军属赶来,把狭窄地官道簇拥成为长达四十里长的人荫大道。知府柳铭看到涌动的人群将道旁的良田踩踏得不成样子。但一向重视农桑的他却熟视无睹,此刻他不是百姓的父母官,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只想知道一件事,随征的儿子柳向连是否还活着。

在震天响的呼儿唤夫声中,猎猎作响的“钦授忠勇勤王军”大旗过去了,迎风招展地“钦命镇守福州建州将军凌”的大麾过去了,接着前来的竟是身披白麻、四个一组的披甲士兵,这让无数前来寻找亲人的军属们忍不住放声痛哭,嚎啕遍道。因为,两千神色肃穆悲痛地披甲士兵担着的是无数的牌位,牌位之下是触目惊心的骨灰麻袋。

看到了亲人身影的军属们一阵喜极而泣,没有看到地慌张得边哭边喊,而已经发现了亲人牌位的军属们。都是眼睛一黑就昏倒了下去。

施世伦在接官厅门口看到这种乱嘈嘈的人间悲喜剧,心中也是感慨万分,对身边地思德安叹口气道,“老思,看来今晚的武昌城会是哭声一片。身为巡抚父母官,我的心好不是滋味啊,近万将士为国捐躯死得光荣可他们的遗孤家属,我们却有心无力。”

思德安莫名一愣,急道,“皇上不是拨了内孥三十万两的抚恤吗?我思德安不敢说是清如水,但谁要是连这笔银子都敢坑的话,老夫我就是要动将军旗牌,先斩后奏的!妈的,难道候爷一片苦心给这般家伙们搞了养廉银子,还不知足不成?!”

话声未落。就听到戈什哈跑进来道,“将军大人,抚台大人,驸马爷的帅驾到了接官厅外,各位大人们都去迎接了。”思德安和施世伦精神一抖,连忙迎接了出来,半年地时间,凌啸已经不再是出去打仗的手下总兵和参领,而是官拜从一品的驸马爷,就连平级的思德安也得尊他一声爷,何况是二品施世伦?

凌啸快步过来,一把搂住两人,连拱手的礼节都不许他们行,退开两步在万众瞩目之下,双腿跪了下去,面上还带着泪痕的他肃道,“小子凌啸向乡梓父老汇报:湖北军此次为国出征,血战之中歼灭敌寇六万余,瓦解敌军十二万兵凶战危中,一万三千一百八十四名荆楚儿女,有九千三百另五名忠魂永留大漠之中,但他们的牺牲致使葛尔丹国破身死,罗刹国割地赔款,功勋卓著可载史册,吾皇钦赐忠勇勤王军称号,全军以御林军饷之,三十万两内孥以厚恤将士,五十人加官晋爵以增色故土。无论存亡,皆乃荆楚好儿郎!”

两位军政大员连忙扶起了凌啸,大声叫道,“不错,无论存亡,皆乃荆楚好儿郎!”

湖北军顿时一片欢呼,齐声将这句话传了开去,有什么事情能比得到乡梓的认可更激动人心的呢?

这种欢呼暂时冲淡了哀伤,但凌啸没有忘记悲伤,“军门,抚台,我出钱,请你们在武昌洪山修个烈士陵园,统一安葬这群烈士。烈士的遗孤,全由我何园来安排学业和生活的资助,具体的安排,请顾先生和你们再谈,进城吧。”

思德安和施世伦大为惊讶,但还没等他们把嘴巴合上,凌啸一转身就见到了一个身穿五爪正龙补服的亲王,就是恭亲王常宁,还在愣怔间,就听到这个恭亲王阴阳怪气道,“纵然是奴才见了主子可以不行礼,但侄女婿见了叔王总该磕个头吧!”

这恐怕是来打咱的兴头,报复豪成的吧!凌啸嘿嘿一笑,一个千礼打下去,“给叔王请安。”

常宁大为得意,嘿嘿,这个家伙没圣旨,本王不用闪避!他方咧嘴一笑,却听凌啸寒着脸问道,“怎么?武昌香胰厂督办副使见到了钦差永远兼办香胰大臣,难道,是可以不行参礼的吗?!”

思德安噗哧一声喷笑的时候,常宁的脸一下子刷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动圣旨?!

PS:明月笑道,“今日明月豁出去了,凌晨起床,子夜收班,就不信搞不出四章来,弟兄们,接第一章!”凌啸却被豆腐脑呛得一咳,“搞得像什么似的,切,弄这么悲壮,无非就是想读者说声:明月,接票!你反正五一七天有首页小封,有本事的话,五一不去旅游啊!”明嫂一声咳嗽,凌啸连忙端着碗跑得老远。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爱别墅爱公园

在常宁怒哼一声的参礼中,凌啸看到了大汗淋漓赶来的豪成和何园众人,兄弟见面竟是这样的温暖,两人都是不禁心头一热,拥个满怀复又抱臂细观良久。从宁夏城一别,已经是两个多月不见,其中的生死之忧,手足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军过江入城,自有金虎宣布全军湖北籍士兵探亲两日,披甲则径入葛店镇标大营驻扎,新一轮的挑选福建籍弁佐的行动就交由周文渊去办了,他在湖北绿营之中人缘好,交游阔,要是凭勤王军那御林军薪饷和提汉军旗籍的待遇,还不能挖到福建军官的话,他周文渊就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更何况思德安施世伦和凌啸的关系摆在那里,而凌啸一手勒着全湖北军官的养廉银子,谁敢不放人?

但这都是后话,华发两枝,在周文渊去办差的时候,一众千总以上的军官,被湖北军抚们请到了黄鹤楼下的蛇山上,大摆庆功宴。

凌啸却差点被湖北官员们给放倒,人的酒量就是这样,对那些烈士家属深深同情的凌啸,越是看到满场的红顶戴禽兽袍,心中越发难过,酒喝了三巡,凌啸就已经颇有翻涌,若不是商场上酒乃生意胆的磨炼,心中有事的他只怕是马上就会吐的。但很快,一个低级官员的敬酒,迅速地让凌啸清醒过来,竟是乘着酒劲勃然大怒。

这个端杯给凌啸敬酒地官员是藩司衙门的八品库大使石从雁。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但胆子却是不小,昂然站立地举杯道,“驸马爷以护驾起,以军功隆,卑职不才。想问问驸马爷对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何见解?若是能够令石从雁心服,这杯酒卑职就敬得心服口服!”

首席相陪的藩司通古柯大吃一惊,在众人的惊讶之中面红耳赤,这在末席的无礼小官是他的属员,虽是才从户部地六品主事上贬黜下来,但也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丢脸,马上板着脸训斥道,“石从雁不得无礼!”

凌啸却已经侃侃而谈,“若是为烈士们修筑陵园和照顾他们的遗孤,还做的不够的话。那么本将军可以告诉石大人,大丈夫为国捐躯,反抗侵略,死得其所!”

石从雁哈哈一笑,“将军所言甚是。但我辈既为民之父母,是不是应该抚幼抚孤,善恤烈士家属?可惜的是,朝廷自南京化银厂解来的三十万两抚恤银子,如今库中却只有不到十五万两。而账面上竟然还记着征收这笔银子的火耗达四万两,请问将军,您听说过无需火化的抚恤银子竟然还要征收火耗的吗?”

石投静湖千层浪。满座皆惊之下,竟是上百双眼睛一起看向通古柯。

凌啸格格一笑,看着面色惨白的通古柯,以金石之音问道,“通方伯,这库大使地良知直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通古柯干笑道,“是暂时的挪用到河工银子上罢了,很快就能周转开来。驸马爷,下官保证会照顾好这些军属的,您就放心地去福建履任吧。”

施世伦见通古柯还敢在言语之中警告凌啸不要越权越省,心中一声冷笑,你通古柯有太子撑腰,我施世伦弹劾不了你,难道驸马爷还收拾不了你这捞黑心钱的?凌啸气得满脸通红,猛地就把手中酒杯猛地一砸,却不料地上竟是同时出现了四个酒杯。

一个酒杯是思德安所砸,而另外两个竟然是暂时委为游击将军地胤祥胤禵所砸。众人一阵大讶,几个大员之中基本上都认识他们,顿时就大吃一惊,原来这陪坐中等席位的竟是当朝两皇子!但凌啸不说破,这些花花肠子都多的大员们怎么敢胡说。思德安怒道,“通古柯,你可看见,连将士们都发了怒,你要是不能在两天之内把抚恤发下去的话,激起了民变,本将军就拜折弹劾你。”

通古柯刚要点头称是,却不料凌啸冷哼一声,思德安怕太子党,咱凌啸可不怕,“凌啸是过路的将军没有错,但勤王军却本将军地麾下,其家属的抚恤事关军心稳定!明天早上,见不到三十万,莫怪本将军不念旧情。”

众人正在揣度凌啸是怎么样个不念旧情法,那通古柯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道,“驸马爷放心,明天早上定有三十万两。”石从雁反唇一讥,“三十万两?!敢问方伯大人,藩库之中仅仅剩下十多万两,你难道竟会生钱不成?”

此言一出,就连凌啸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就更别说其他地湖北官员了。堂堂一省藩库里面只有不到十五万两白银,施世伦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他颤抖着嘴巴问道,“石从雁,你,你说什么?藩库不是还有存库官银六十万两吗?”

石从雁一躬身,“回抚台大人的话,那都是账面上的,但实存不到十五万两,连续半个月来,方伯大人都批了条子,将库银提走了四十多万两卑职只是右库使,这些银子都是在左库使当值时候提走的。”

凌啸看着施世伦向通古柯怒声责问,心中却大为警觉。湖北之地是自己经营良久的地盘,阿哥党们已经大为收敛。八爷党的苏克济已经撤职走了,老四的人还算老实,连那个臬台杨思谦虽是出自雍王府,但也能克己,可随着自己到福建任职去,这里会不会又成为阿哥角鹿的地方,或者说是通古柯所属的太子党一家独大?豪成留在何园,若是事事受到他们地掣肘,以后办事何等不便和危险?

在施世伦的责问之下,通古柯除了一个劲地说明晨补齐抚恤款和亏空外,就只有一句“下情容后再禀”作为推托,显然这也着实不是追究这种事情的场合,酒宴很快就不欢而散。散席之时,凌啸忽地心中一动,在两个喜欢搅事的少年阿哥耳旁说了几句,便命金虎派些亲兵随他们去办差,自己则叫了那个石从雁随自己回何园。

虽是离开何园才四个多月,但当凌啸走近这处宅院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原来更加把此处当成家一样,若不是在何园对面的一处喧嚣的工地让凌啸觉得心烦的话,他是不介意好好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的。

“哥哥,这里是谁在破土兴建?好大的排场!”

这个排场的确不小,何园作为可以住下上千人的园林,已经是和公园一样的巨大了,可这新的工地更加吓人,光看那墙垣的形制,愣是要比何园还要宽阔个四分之一。关键还不在这里,而在于何园对面原来的大片民宅究竟哪里去了!

豪成苦笑一声道,“我的兄弟啊,快可怜可怜你这苦命的哥哥吧。你知不知道这是何人的杰作?告诉你,是恭亲王常宁的!”他的一阵诉苦下来,凌啸这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忍不住啼笑皆非。

前些时候,常宁除了用亲王身份折磨豪成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要施世伦给他找住处,施世伦无可奈何,慑于他的身份,把在城东珞珈山的珞珈山庄这个仿行宫调拨给他入住。毗邻东湖的珞珈山庄,那可是前任总督吴椣为了准备康熙万一南巡到湖北而修建的,本是早看雾海,午观波光,夜听松涛的绝佳去处,加上仿宫廷建制的内部恢弘格局,最是适合常宁的亲王身份居住了。

常宁开始的时候也颇为喜欢和自满,但当他有一日进城的时候,不知道听了谁的屁话,怒气冲冲地到施世伦处大闹一顿。“弄了半天,你施不全竟是要我帮你去守那空筒子破山庄!本王侍卫也不足五十,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啊!还有,福晋姬妾皆未带到武昌,本就一个人孤苦寂寞,你还好意思让我住到荒郊野外?看看那豪成屁颠屁颠的奴才样子,凭什么住在城内闹市的园林之中?给本王换!”

换?施世伦一摊手,“王爷,那块地方早就在香胰子厂设立的时候就拨到那边去,成为了他们的官产,我就是发了牌命,豪大人也不会屌我啊。”常宁当即趾高气昂地来找豪成,豪成却是一摊手,“既是香胰子厂的官产,当然是最高长官住!”

于是乎,不爱别墅爱公园的恭亲王一怒之下,指天发誓要好好压住何园的气势,他反正是难得回京城去的,就愣是要在何园对面大兴土木修造府邸,一定要在形制上超过何园,所以就有了一片这样的工地。

凌啸听完,初时还是笑了笑,在见过了留府众人和左雨的亲属之后,感到乏累的凌啸在后园主楼歇息,这里是欣馨和兰芩曾经的居处,凌啸很想来妻子们的香闺休息,但远处的号子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拿起一个千里望向那里看去,先是想看看对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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