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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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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都一样!老婆子只知道她的祖父曾经救过我一命,有恩不报枉为人!”嬷嬷的神色如此坚定。令得凌啸为之气结。
“唉,有其夫必有其妻,大母,孩儿没有想到。你和阿玛都是如此重视恩情的人。一个可以为了恩人之女阵前逃逸,一个可以带人来逼迫她地庶出之子。”凌啸真不知道是该为有这样的大母欣慰还是苦恼了,倍感疲倦道,“先生,我乏了,你先设宴款待各位吧。我看就快过年了,二号院的亲卫们也很辛苦的,三天后。等我审问完毕之后,让他们轮流休假吧!”
说罢,凌啸对嬷嬷躬身一礼,一摆衣袖,就扬长而去。
甘风池就要追问,潘耒却伸手止住了他,他向众人一看,内都是喜笑颜开的神色,微微一想,甘风池也明白过来,正要心中鄙视凌啸的官话,就听见顾贞观笑呵呵道,“老夫人,各位仁兄,请到花厅用席!”
花厅那一边,酒席上谈论诗词民俗的欢声正酣,这边凌啸却靠在兰芩的腿上宁静万分。
吃着小依递上来地点心,喝着兰芩斟上的女儿红,凌啸感到其乐融融。一个很无耻的想法,在宁静个诞生出来。凌啸忽然觉得这样的计划,也许会使得自己失去嬷嬷这个大母,甚至还有利用她地嫌疑,可是现实的需要,和自己心中勃勃的野心,竟是什么都难以压下去的。
微微带对负疚的心理,凌啸看着恬静的芩儿,看着她愈显母性光辉的面容,凌啸无端想起了远在异时空的妈妈,母爱是最伟大无私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漂流的艰辛,却只能在自己的心中苦苦咀嚼,对以前的所有怀念,也只能在午夜梦回中重温。要是自己的妈妈看到自己现在更成了这般奸诈机巧,不知道是何感想?
“芩儿,相公这人好吗?”
芩儿叹了一口气,“在芩儿的心目中,相公永远是最好的。但是,相公现在好让芩儿害怕。”
“小雅告诉芩儿,你要豪成去杀很多京城来的外地人,芩儿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管这件事情,可相公啊,夫妻乃是天涯同命鸟,芩儿真怕相公惹出什么大祸来,会使龙颜大怒。芩儿能够和相公同生共死,是芩儿的荣幸,但芩儿腹中的孩儿,是相公的骨肉啊。”
凌啸一转身,紧紧抱住她,“芩儿,你放心,相公是最疼你的,腹中的骨肉,也是相公的心头之肉,相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母子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次杀人,实在是为皇上而杀。皇上一定会明白相公的一番苦心,不仅不会责怪你相公,还说不定会封给你一个诰命呢!”
“真的?”芩儿的眉头舒展开了,“芩儿不要诰命,只要一家平平安安。”
凌啸安慰完毕,立刻就一揽她的腰身,往锦被上倒去。
芩儿慌了,羞涩地道,“爷去找欣馨吧,我和小依都不能服侍你了。”
凌啸大哑,却见小依更是粉面羞红,匆匆清理点心杯盘,就要出房,凌啸一把抓住她,高兴的像是中了头奖,“想不到咱记得的安全期,反其道而用之,尽然(竟然)也是百发百中,科学啊,还真不是吹的!”
两女还在推辞,凌啸一手一个搂入香衾中,“什么都不做,爷今天抱着你们唱儿歌搞胎教!”将两个温暖柔软的娇躯抱着。凌啸的儿歌还没有想出来。却忽地想到了一点,康熙这个皇帝。是中国历史上子女最多的,莫非他也懂得排卵期?
康熙懂不懂排卵期,没人敢问他,因为他会暴怒。暴怒就会杀人。现在他就在暴怒之中,乾清宫刚装上的荷兰贾的窗玻璃,就差点被他的闷雷嗓子吼破了。
地上躺看地何柱儿尸体,胤襈刚才在这里地报膝(抱膝)哭诉,还有武丹的侦知处报告,都让康熙难以接受,但是武丹还在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前年开始横行京城地宋公强贼。就是偶然有使用这种短钢杆凶器的,不过,一般是在遇到强烈反抗的时候,强贼们才会使用这凶器。此凶器戳在人的身上,会形成很特殊地伤口,要是戳在额头上就会形成明显的字迹模样。侦知处发现,凡是面容上曾经受过此伤的人,都在不久之后,再次遇到杀害。”
康熙一招手,止住他的长篇大论。“简洁些!是什么人主使查出来了吗?”
武丹的冷汗当即就冒了出来,有些话一出口,就会立刻把人往死里面得罪,但是皇上要说,可以不说吗?
“皇上,目前还没有确定的证据,可以表明究竟是什么人主使,但是他们有很明显的地域特点,就是只在京城犯案。这次在湖北发现这样的案子,还是第一次,应当是追而杀之!”
康熙暴怒起来,“堂堂皇子出京办差,居然有人追寻而劫杀其手下,朕还就不信了,会有臣子有这么大地胆子!即便是反贼,也只会是针对胤襈本人!去,给朕查所有的阿哥府中,还有门人,在胤襈出京的前后,究竟有谁的府上有人出京了!”
“侦知处有监视地存档,奴才马上去取来。”
武丹赶紧出去办差事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个皇上,自己说得这么隐讳,他还是嗅到了胃口。但是武丹也常常佩服这群强贼,侦知处每次想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强贼总能提前得知到,侦知处有内奸,是肯定的。武丹相信,外界或许知道有侦知处的存在,但是能够渗透到侦知处内部的人,定是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皇阿哥们就是第一要怀疑的对象!
康熙烦躁地走来走去,武丹悄声进来呈送一份密档,又悄声跪在一边。康熙耐着性子打开,才看了几行,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毓庆宫、雍和宫都有派出不下于十人离开京城,更让康熙心酸的是,连一向老实巴交弄文章的老三,也派出了七八个人出京。
康熙抓起卸案上的玉如意、玉砚、玉笔架、玉镇石,凡是能扔能砸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出去了,砸到地上的粉身碎骨,砸到门窗的砰砰作响,还有叮叮当当的玻璃破碎声。
待到武丹瑟瑟地看着他的时候,康熙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酸楚无比,“想不到啊,朕才七旺八旺的四十出头,这群逆子就争得死去活来,朕这是造得什么孽啊!朕难道就没有教他们兄弟和睦吗?没有给他们讲过同心同德的道理吗?”
武丹见他凄苦,也陪着落泪,却是一句话都说部出来。
康熙毕竟才四十三岁,雄风宛在,心性也自坚强的多,凶性还存在,想到自己上个月又添了一个小皇子,也不惧怕自己床第不行,会导致今后子肆稀零,自怜自伤一阵之后,已是满面凶光,“武丹,传旨,三阿哥、四阿哥行为不谨,深失朕望,降为贝子,罚俸一年,着令至宗人府面壁一个月!太子……”
说道太子,康熙却犹豫了,他不禁想起了那个梦。
幽幽***下,皇后赫舍里泪流满面,“皇上,皇儿事事受到兄弟们的掣肘,如何能办得好差事?若是他实在不能像前朝太子一样,内有名师教导,外无兄弟虎视,臣妾恳请皇上,把他及早贬为庶人,皇上还能照料他几十年衣食无忧,这样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太子……太子就算了吧。”康熙长叹一声,兄弟们都出手了,换了自己是太子,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喳!”武丹领旨欲走,却被康熙叫住。
“再把胤襈叫来,联还有事情问他。”
胤襈来得很快,扫一眼地上的狼藉。心中莫名肉痛。自己在海商处买了二十面窗玻璃。花了近万两白银,皇阿玛这是荷兰国的朝见贡品。却如此不珍惜。
大殿里只剩下了父子两个,康熙渐渐压下火气,“欣馨真的是承认了?会不会是她心系……。”
康熙没有说下去,胤襈却知道他想说凌啸。不过老八的第一意识就是,凌啸等于玻璃,等于银子。他摇摇头俯下身躯,“儿臣也是这么担心,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把欣馨接到驿馆,马上详细询问了她下手的情形。出乎儿臣的意料,对于鹤顶红杀人的细节,欣馨地回话十分地详细,中毒者有什么状况。什么时间开始抓喉咙,什么时间溢出黑血,什么时间断气,什么时间开始便溺失禁,什么时间开始面色发青,这些她都说得详细无比。儿臣为了验证这一点,专门在武昌大狱里,找了一个会武功的地女飞贼做了试验。竟是毫无相差,可见是她亲手毒杀小婉地。”
“难道就不可能是她一边旁观的吗?”
“儿臣当时也认为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儿臣以为,如果是凌啸的话,第一,他不会笨到在自己的何园里面杀掉小婉,第二,就算他要杀,也不可能要公主在一旁看着!”
康熙微微了头,心中地大石头落下,他之所以重视这件事情,全是因为曹寅那边的安排出了纰漏,聪明的凌啸一定会猜到自己拿他当投名状,这倒可以用朝廷需要来解释,但是如果他发现小婉是自己派去监视他的话,康熙就不能肯定,凌啸会不会生出怨怒之心。
如今,自己的女儿以杀反贼的名义,杀了小婉这所有的事情就合理了。有反贼奸细卧在凌啸的身边,连江宁遇险地事情,都可以解释成反贼掌握了他的行踪嘛!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老八也是聪明人,却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一脸茫然问到,“皇阿玛,儿臣不明白,那个小婉这么重要吗?凌啸如此的能臣干吏又是皇阿玛一手提拔地信臣,要是他真的杀了一个女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康熙渐渐从欣慰里变得冷漠起来,你老八如此精明,还会不知道小婉是什么人,在朕面前装什么傻?越想越觉得他也险恶和自己这君父也玩心眼,于是看在眼里,就越觉得他和那几个儿子也是一丘之貉,说不定比其他人盘翼得更有劲呢。
“你的身子骨不错,带着这么多棺材回京,居然只用了六天光景。湖北巡抚施世伦他们已经封了武胜关,码头和路口都在产查。不如你再跑一趟湖北吧!把那里可能杀你属下的人抓来京城,朕要细细审问!”
直到出了乾清门,老八还没有压住心中的狂喜,兴奋的几乎想哼哼小曲。他怎么能够料到,此刻的乾清宫里,康熙在喃喃自语,“胤襈,你本是辛者库卑贱宫女所生,阿玛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看你是不是对兄弟们上敬下慈地人,要是你真的把他们带回来给联爆出丑闻,就别怪朕把你排除在外了。”
一进自己的西花厅,胤襈就快感无比地对两个弟弟说道,“皇阿玛要穷治老四和其他阿哥了,只要抓到他们,就是我们的好机会!”
听到从天而降的好消息,老十呵呵傻笑,老九也高兴地道,“既然他们不仁,我们也就不义了,那个椅子只有一把,八哥,咱们要把老四的人一网打尽!”
胤襈却笑笑摇头,两个兄弟大惑不解,“难道八不想仇了?”
老八嘿嘿笑道“太祖以《三国》起家你们就没有好好研究一下?重点当然应该是太子的人。至于老四的人嘛,这要看能不能抓到太子的属下,要是抓到了太子属下,当然是连老四的手下一并抓,要是没抓到太子的人,嘿嘿,就算抓到老四的那些混帐,也只有放了。”
老十还在懵懂,老九已经恍然大悟起来,“联吴以抗曹!”
不等他们马匹飞来。老八把手一摊。“拿来!”
两人齐声诧道,“什么?”
“有多少家底全部拿来!”老八的声音坚决无比。颇有破釜沉舟之势,“第一,到湖北抓人,除了我们的门人。就只有指望凌啸了,没钱,他理我吗?”
老九哑然道,“他是这样的人品?”
胤襈苦笑道,“他有人品,我还要找你们借?还有第二呢,皇阿玛春秋鼎盛,我琢磨着。这一次也只能是打他们几个一闷棍,百足之虫,死而难僵,太子四哥究竟如何结局。现在都难料到,所以该继续加强的实力,一点都不能放松。凌啸这厮会搞无色玻璃,要两百万地股本,他要一半地干股。我已经同意了,为免夜长梦多,这次就带银票去!”
老九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的干股,凌霄未免太狮子大张口了吧!老十却是一吸自己地口水。“会搞玻璃已经骇人了,还会搞无色玻璃?金光闪闪啊!”
的确金光闪闪!
当曾敏被押进这个小屋,被摘下黑头套的时候,几十根腊烛把她没有适应的眼睛刺得直冒金星。
凌啸笑吟吟地看着她眯着地双眼,饶有性质(兴致)地欣赏。
“曾敏?是贾敏吧?哦,不对,应该是曹敏吧!”
曾敏像是雷击一般全身一抖,待她看清是凌啸的时候,大吃一惊,低首沉默半晌,“既然侯爷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将小敏禁锢此处?难道侯爷不怕坏了大事吗?”
凌啸哈哈大笑,起身上前,看她的眼光更加兴致勃勃,能够和林黛玉的母亲近距离接触,他真的比见到康熙还要高兴。
“本侯正是为了大事补漏洞才把你抓来小聚一番。回去告诉你父亲,反贼绝对不是什么傻瓜蛋,越是不读书的草根,越是对读书人的朝廷戒心深重。把你关在这里,反贼才会相信本侯是发飙了,才会相信甘兢平和你们的那个局!”
曹敏点点头,声音很好听,如玉簧珠盘之音,“这个小女子也想到了,谢谢侯爷了。小女子奉家父之命,飘荡江湖己久,不懂太多地礼数,有冒犯之意,还请侯爷见谅。现在侯爷似乎可以放了小女子了吧!”
“不可以!”听着黛玉母亲的声音,凌啸不断臆想黛玉原型的模样,可惜即使历史不改编,到那个黛玉成人的时候,自己也七老八十了,“因为我放你出去,也是一个漏洞,必须要等到人来救你出去才行啊!”
曹敏顿悟地样子,让凌啸有些沉醉,别的女子是张开小嘴,说声“哦!”,这个曹敏,却是先蹙下眉头,再明眸微转一下,然后才点点头,“嗯!”
凌啸还想多说,曹敏却道,“那小女子可以回房去了吗?”
凌啸顿时十分哽噎的感觉,他想和她聊一聊,却无从说起,难道就在这里和她屏烛夜谈《红楼梦》,告诉她里面的林黛玉是她将来的女儿?就算她不会把自己当成傻子,也会在听到自己女儿将忧郁而死的时候骂一句神经病的!
凌啸看见她就要离开,也许自己今生都将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股难以死心的好奇心难禁,脱口道,“曹小姐,凌啸冒昧地问一句,甘兢平于你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
曹敏闻言止步,很是惊奇,微微羞涩地说道,“甘兢平其实是宫中地公公。小女年幼就配给了姑苏秦如海,只是他正索取功名,小女子也还在为皇差而飘零,耽搁之下才屡误佳期,此番事了,即可成婚了。”
凌啸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翩翩佳公子另有其人,竟然名字都与那黛玉的父亲一样,只是姓由林变成了秦。曹敏嫣然一笑,即转身而去,凌啸兀自痴痴然喃语,“秦黛玉,好听!”
“爷,还审那荃儿吗?”胡骏见他模样,大吃一惊,究竟谁在审谁啊?没见过审人的竟然把自己给审傻了的。
“啊?审!怎么不审!”凌啸回过神来,从探古的幽思里醒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竟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和郁闷。
第一次审人,尤其是审美丽的女人,凌啸本想香艳一点的,谁知道会如此结局。第二个他可不想这样了。所以当荃儿被押进来的时候。凌啸摆出了很吓人的凶恶表情,还在桌上摆了一个骷髅头。
“性命?年龄?籍贯?住址?职业?”
“……废话!”
荃儿这丫头向来就是直言不讳。上次在江中地时候,自己还以为她是未来地那种平等心极强的女子,现在明白了也是天地会地女版韦小宝,才知道也是恨自己这满洲鞑子。憎恶之情不自觉地时常流露罢了。凌啸咧看牙道,“说!”
“黄玲,十八,浙江,牢房,细作!”荃儿挑衅地望着他,也许是知道自己己经没有了幸理,对凌啸保持着精神上的极度蔑视!
“天地会总舵主叫什么名宇?”凌啸知道肯定不叫陈近南,台湾都灭了很久了。陈永华的骨头都快成灰了。
“……。。”
凌啸抓起那个骷髅头,伸到她的面前,“看到了没有?不要不老实,也不要仗着……”
“唾!”
根据设计原理。离得越近,吐口水就越准,不过凌啸是里有预防,迅这侧身闪过,“电影上演过多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看到荃儿气急,他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猝不及防那荃儿接着又是一口。真准,落在不该落地地方。
凌啸气急败坏之下,他的手自然也抓上了不能抓的地方,可以向天发誓的是,他抓上荃儿胸部狠狠威胁的时候,才发现她其实是很漂壳的。
“信不信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叫喊?”
“死鞑子!”
“不要叫我死鞑子!我母亲是汉人!”
“畜牲只知其母,不知有父,你连畜牲都不如!死杂种!”
凌啸气急,手上猛一用力,绵绵又弹力处的衣襟已经被撕破。
“死贼子,住手!”“混帐东西,丢你阿玛地脸!”“纳命来!”“真是有辱斯文!”
等了半夜,还不见凌啸所说的换防的嬷嬷等人,本来就对凌啸的虚假暗示心中恼火,等见到凌啸凌辱荃儿,终于忍不住了。
几个人纷纷从二号院地院墙上跃了出来,还没有冲到这间审讯室,就被蜂拥而出的亲卫们围在中间,弓箭齐张之下,甚至还有很多人只拿着黑乎乎的铁球,却比其他人还要有恃无恐,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凌啸步出那间审讯室,来到圈外,对气得无可奈何的嬷嬷跪下,膝行两步,“大母,请您过来,忠孝不能两全,请不要为难孩儿。”
嬷嬷正要破口大骂,黄百家一扯她的衣角,道,“去虚与委蛇,寻机抓他当人质。”
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情势下,凌啸顺利地被嬷嬷拿下当了人质。
“放开他们,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侯爷!”嬷嬷扼住凌啸的喉咙,威胁道,但是没有一个亲卫后退。
凌啸却用几乎耳话地声音对嬷嬷道,“大母,他们不会听你的。人我是一定会放的,荃儿,不,黄玲姑娘你可以带走,大母,希望这件事情你能保密,为了我们家,任何人都不要讲出去!”
嬷嬷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
“我本来就不想杀荃儿,你等下就用她换我吧!但是其他人你得留下,”凌啸见嬷嬷色变,赶紧道,“事关我家的血海深仇,我有要事需他们帮我,不得已用这劫囚的罪名将他们暂时羁绊。再说他们的身份,我也不敢随变杀啊!若是嬷嬷不信,可以当场杀了凌啸!”
“什么血海深仇?”
“伯父被人杀死后焚尸灭迹,这算血海深仇吗?”
重报恩的人也重报仇,果然,嬷嬷的手渐渐松了,凌啸急忙道,“别松啊!要是被黄玲那丫头看出来,在江湖上造谣说我故意放她,我就算有九个头,也不够皇上砍啊!”
嬷嬷更加相信了,哪里有人假装到这样地步的?
“众亲卫!记住了,曾敏自身不是甘兢平。那丫头是触怒公主的小罪。又有老夫人的面子,你们把她两个押出来。可以用她们交换本候!但是这几个胆敢劫囚,一定留住,否则本侯的面子全无,我格尔楞家的子孙。最要的就是面子,倘若你们放了他们,就是逼得本侯和他们同归于尽!”
凌啸喊完,右手从裤档拿出一个铁球,那黄百家清明些,他见过开花炮弹,连忙喊道,“博琳丝。抓住他左手!”但这已经晚了,凌啸挥手一扔,火褶子见风就有了明火,离那铁球的火绳不足寸余!
黄百家面色死灰地看着潘耒和和严鸿逵。还有自己的徒弟,想不到会是这样地结局。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凌啸地办法。
嬷嬷带着黄玲和曾敏远走了,剩下凌啸看着四人嘿嘿奸笑,“你们都是有家室的,敢跑,我就敢发海捕通缉,更敢诬陷你们全族造反!两条踣。一条是坐大牢十年!另外一条嘛,我也不捆你们,也不关你们,只是要你们作客在这院子里面,帮我作一样事情!”
黄百家恨得牙痒痒,康熙看在要笼络江南士子地份上,都不敢动自己,可是这小子就什么都不管,动了再说。但是他引诱自己几人忍不住冲动,众目睽睽下现身,己经是百口莫辩了。
“要我们做什么?”
凌啸一拍巴掌,那一百个孤儿走了出来!
“黄宗羲、顾炎武、吕留良宣称夷不如汉,本候不服气。我想和你们打个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和你们共同教育这般孩子,只要你们能够把他们教导得我武打不过文辩不赢,就是你们赢了!凌啸不仅放了你们,赔你们每人一万两银子,还从你们各人家的门前十里地开始磕头,边磕头边叫喊,满族不如汉族!”
凌啸逼前一步,“如何?”
潘耒和严鸿逵都是书生,当下问道,“是不是无论我们教什么?”
“我非常想把他们培养成才,无论你们怎么样教!你们的父亲或则(或者)老师,都瞧不起满族,怎么样,敢代他们一战?”
几人心中忽地升起一种责任感,要让一个满族当红侯爷输了,跪行磕头十里,宣扬汉族为上,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如果能让华夏扬眉吐气,今生也不算白活了。
“君子一诺!”黄百家振臂高呼。
“值千金!”剩下三人齐声道。
四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地眼睛里面看到奸笑,“你凌啸不是对他们期望高吗?我们全把他们教导成为反清复明的义士,到时候气死你!”
可惜他们不知道,凌啸在官场个混了这么久,己经修炼好喜怒不形于色,要是半年前,定会让他们看出来,凌啼笑得屁颠屁颠的。
回到何园的路上,笑得腮帮子都酸了的凌啸,好不容易闭上了嘴巴,他轻轻问胡骏道,“像这种大儒的子弟,家学渊源,师承钵传,都是饱学之辈,由他们两文两武,加上我这个全才教师,组成的何园五虎将,来教你的那些孤儿,你还满意吗?”
胡骏要不是自己性子阴沉,早就买鞭炮放去了,见他这般吹嘘自己,当然是一顿马屁狂拍。
“香胰厂还有半月就要试产了,通知江南地陶洲黄浩姜隐,年前的腊月十五,就在武昌城召开招商会。所有的通知邀请、水师接送、来宾接待、议程安排都要讨论,要他们四天之内赶回来商量!”
“是!”
“大爷那边杀人的事情,有信来吗?”
“杀了很多了,不过,都很隐秘,人抓了不少,具体地还要大爷回军之后方能晓得。”
不觉己经来到了何园门前,凌啸还没有进门,见胡涛飞快地迎上前来,“爷,北京有一位邬先生来了,先生让我赶忙去请您呢!”
凌啸嘿嘿一笑,邬先生啊邬先生,本侯等你很久了!
第一百四十章 垂涎三尺
邬思道摘下六合一统帽,向顾贞观颔首致意,“远平兄,无锡剑门诗会一别,已匆匆十五年,还记得乡梓同年邬静仁否?”
顾贞观早接到鲁桓的通报,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他呢?当下将手拱礼,哈哈笑道,“久闻静仁兄去到北京,,上次随四爷来过武昌,贞观俗务缠身,却是无缘一见,实在是失之交臂,惭愧惭愧。来,静仁,里面请。”
宾主到暖堂中落座,奉上香茗,他们都是无锡老乡,又是同窗的学友,这次见面,乡党同窗诗友三种身份交杂,自然就要寒暄一阵,谈起往日的相交经历,论及人事,都禁不住唏嘘一番。顾贞观是名门望族出身,邬思道也是书香传家之第,这么多年来,两人都是天涯飘零的命运,更是增添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惜情感。
“掳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宇,粪土当年万户候。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暖堂前海棠树下,凌啸手执马鞭,叹道,“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闻得这下半阀对《沁园春》,邬顾两人忍不住击掌相赞,对年他们的这种怀旧情感,显然是最贴切不过的。两人都是满腹才华之人,尤其顾贞观更是浸淫词曲,越品越觉得这词气势恢宏暂且不谈。光是那份对青春的追忆向往和唏嘘感慨,就切合灵性到了极点。这让他禁不住叫道。“快拿笔墨来,好词,好词!”
邬思道却站起身来,微笑道,“中流砥柱处,浪也遏飞舟!侯爷,柱自岿然不动,旋涡间,百舸争流!”
凌啸哈哈大笑,“好一个我自岿然不动的中流砥柱。好好一个旋涡前百舸争流!凌啸受教了。邬先生,别来无恙啊!”顾贞观方才把词句抄录下来,听到他们的这番隐语相争,心中一动,在这词的前面加上这段对话作为序言。
邬思道还待行礼,凌啸一把上前掺住,“邬先生和我顾老师是同辈,这礼我怎么可受。何况先生腿脚不便,咱们就不要讲那些虚礼了!先生能来我何园作客,就是给后辈们太大的面子了,倒是我要行上一个敬礼。”
“邬先生总算还记得来何园一坐啊。不知这是打何处而来?”凌啸亲自为他续上茶水,笑着问道。
邬思道看看堂上的丫环仆役,笑道,“侯爷这是和我打禅不成,来处来,去处去?”
凌啸一摆手吩咐下人们,“你们都下去吧,通知鲁管家。好生招待先生地随从,再送上几个火盆,置办些酒菜来,我和顾先生要与先生秉烛夜话呢!”
邬思过见他如此晚才回到何园,也知道他是一个忙人,再也不转***,直入主题道,“思道前来,一不为品尝武昌鱼,二不为欣赏湖北鼓,单只为我家四爷来和侯爷谈谈心。”
对自己猜错了他的来意,凌啸很是意外,你们家老四都已经满头长脓包了,还和我谈心?
酒菜上来,在几个红彤彤地火盆熏烘之下,暖堂上顿时温暖如春,四下紧闭地门窗透不进一丝风来,几只烛火直直向上,一时间大家都感到身上舒适,但是话题却未必女舒适。
“侯爷自年前入善捕营,可谓是青云直上,说句老实话,即便是如思道此般豁达之人,虽早己不在热衷于功名利禄,也忍不住对侯爷羡中带妒。侯爷太纵奇才,但思道细细观来,却实在不知侯爷的抱负所在,今目,既是为四爷,也是为思道自己问问,侯爷心中,乐土何在?”邬思道向他们敬上一杯之后,娓娓而谈。
他的这种语速语调,在凌啸看来,简直就不像是政治势力间的对话,分明如同师友话志。凌啸也不愿意处处设防,“凌啸蒙皇上恩典,累次提拔方到今天,报效皇恩是臣子本分。再则,凌啸出身虽是纳兰一族,早年间却是狼奔狐窜于田野间,深知百城之疾苦,不敢说时刻不忘,但也常挂心头,凌啸既然手执一方权柄,当为百姓谋福利。先生既然说是交心,凌啸也就放肆地问一句,可以吗?”
邬思道听他的话语,倒也不全是官话,也道,“当然,谈心在于交心,侯爷以诚相待,四爷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
凌啸却摇摇头,“四爷之志,凌啸不敢说百分百会知道,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现在我问的不是四爷之志,是先生之志!”
此话一出,邬思道和顾贞观都是一愣。
邬思道心中一动,道,“思道刑余残废,早就不做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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