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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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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愣愣地看看前面波涛粼粼的大河,这河仅凭目测就知道徒马难以渡越、他又回头看看瞬息追到的骑兵,光凭自己的眼光也杀不死他们啊!渡口倒是有,可是没有时间。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上天无梯,入地无门。左雨无声地拔出了刀。转身过来,冷冷地看着追兵,他知道。

倘若骑兵真是敌人,自己这群人定然已无幸理。倒不如从容面对地好,“爷,左雨恨相见太晚,三十年纪、今日才得遇上侯爷、死就死吧,我只希望让爷知道,你的亲兵小队长是条汉子!”

“糊涂!还不赶快护着爷顺水东下!”胡涛暴吼一声。一脚踹向凌啸的马屁股,“忠毅侯府的勇士们、随胡某断后!“话音未落、他一挂僵绳。就二要上前厮杀。

“慢!”凌啸看看已经围上来的骑兵。心知没有必要了。这些杀气腾腾的家伙。是不可能让他们逃走的。光是那些弓箭。就不可能让他士逃掉。对方地骑兵训练有素。上来就分成左中右三翼,将凌啸他们的路给封死,尤其是他们地马匹根本就没有停止,还是维将着小跑,骑兵们不断地互相换着方位。随时警惕着凌啸他们的暴起逃窜。

“姜隐,为何走这条路?”看到对方阵里闪出一个领兵武将。凌啸却问姜隐。他想知道,是什么害得他陷入这般困境。“爷。这是滁河。对岸可以到达六安。这里原本有木桥一座。可是谁料到时隔五年。已经不见了踪迹。”姜隐懊恼地回答完。就拔刀在手。“陷爷身处险地。姜隐为有杀贼相报了!”

“哈哈!笑掉你家爷爷的大牙了!”那对方武官猛然高声狂笑,张着的嘴巴露出龅牙。“这年头真***怪事。老子堂堂七品把总。带的朝廷官兵竟然成为了贼子,岂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就你那大黄扳牙,要是把它卸下当门板,别人会以为是金子做的黄金门。可那样你就要狗犊大开了。不过论及它的厚实尺寸,要把它笑掉可真不是容易之事!”凌啸冷冷挖苦,他地话一出口,那把总顿时将嘴唇一闭,面色尴尬、这话明显伤及到他的自尊心了。

“但是就眼下事,你的牙齿也显然会在今晚掉落,因为这件事真的很可笑!堂堂七品把总带领着朝廷骑兵。悍然追杀超品二等忠毅侯及他的钦差亲卫,莫说你的大牙了,就是大象牙。也不得不笑掉!”

凌啸眼下的唯一办法,就是亮出自己的金字指牌,吓住骑兵里面些不知情的老实人,等下真地屑杀起来。不至于全无硬忌地下辣手。

这样,也许自己还有些机会突围出几个人,毕竟。甘兢平他们只能收买控制武官。至于寻常兵丁。量他们也没有这兴趣和精力。

出乎凌啸意外地是,听到这个消息。兵丁们只是小声议论,最吃惊的竟然是这位把总!大黄门牙再次亮相,因为他已经吃惊得合不上嘴了。“你!你说什么?你居然还说你是侯爷和钦差?”

“看到我们的号褂子了吗?”

把总把头都摇肿了,“私盐贩子哪次不是穿着号褂子冒充官兵?莫说你们穿官兵的衣服。拿着官兵的制式武器,告诉你们。盐帮经常还着盖着提督衙门大印的调防文书呢,就你们这点子衣服武器。当不得数!”

凌啸一亮自己的钦差旗牌。“那么这个当得数吗?

把总将眼看看那旗牌,实话实说道,“如果不是这玩意高级,就是我太低级了,总之一句话,本把总不认得这玩意!

“那你说怎么样办?”凌啸无可奈何了。看来真的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不认得钦差旗牌。这也怪不得他这七品官。

酷似黄飞鸿徒弟地龅牙再次亮相,因为他的主人要笑,“好说,不管真假。放下武器,你们跟我走一趟。如果是真侯爷,那卑职何筒也迎进送出,如果是假侯爷。本把总杀无赦!”

“不可!”胡涛左雨姜隐几乎同时吼叫。”万一这厮暗中加害,们岂不是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吗?

把总何筒夷然一嬉,“你们现在就有还手之力?“他话音还未落下。嗖地一声弦响,一支箭直插在他的盔顶根部,吓得他几乎要下意识发令进攻了。凌啸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俊俏亲卫搭弓在手,正是荃儿乔扮的亲卫。凌啸对她微微一笑。以示嘉励,等到他回过头来,却忍不住爆笑起来,哈哈之声直贯云霄。

众人不解他为何如此放浪形骸,但是凌啸自己清楚,眼下自己的生死,已经都却在何筒是什么身份上了,这一刻过了,就只有天知道。他刻是阶下囚还是座上宾,在这样不知结局的时刻,看到好笑的事情为何不开怀大笑一番,否则等下万一身首异处,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让他看到这个无厘头的笑料?

只有凌啸才能笑得出来的笑料,真的很无厘头,本来一个清朝武官的盔顶就像长长的避雷针,现在被荃儿一箭穿在上面,何筒成为世界第一个顶着十字架头盔的人。

笑毕,凌啸饶有兴致问道。”那何筒你又如何才能证明我的身呢?倘若是很无礼的法子,最后本侯定会治你之罪!

何筒的一句话却几乎让凌啸抓狂了,他让凌啸知道世界上不是只个聪明人,偏偏何筒的法子天经地义,“你既然是侯爷,又是钦差,难道这江宁城里就没有一个认识你的大员?江宁将军?两江总督?江苏巡抚?江苏提督?布政使?总兵?副都统?臬台?学台?

他每说一个官职、凌啸就摇摇头。

莫说何筒不信,他带来的骑兵不信,就连凌啸自己也不信了,哪里有像他这样的大官,不认得几个封疆同僚的?但是实情确实如此,凌啸的七品侍卫从年初到现在,不过十个月时间,不是内臣侍卫,就是在外打仗。坐牢,当护军参领,闲散侯爷,再就是什么基金总理大臣,湖广观风使,湖北整军使,没有机会大肆结交官场。要是别的省份的封疆和方面大员,他兴许在什么进京晋见述职时候认得一面,可是两江历来是朝廷财富重地,这里的大员基本上都是康熙的绝对心腹,两年不回京述职都是常事,凌啸真的是一个不认得。平常官员所有的同年同窗,凌啸没科举过,自然也不可能有,同僚嘛,倒很多,可惜都是在京城和湖北。在两江的他没有听说过一个。

何筒的脸色渐惭变了。受凌啸伤害的自尊心,因为不相信凌啸开始跳出来了。被上差侮辱一下可能是无可奈何的好事,但是被“私盐贩子”侮辱面门招牌,那就是奇耻大辱了。他要不是顾忌荃儿的弓箭指着他,恐怕就要发飙了。

“这是我的帖子、我再修书一封,你只要保证两件事情,我就让你去找两个人来证明我的身份!、”

何筒轻轻“哦?”了一声,“说说看!不过要是你找什么后台来压我。就劝你免谈了,就算总督来了,他若没有字据,我一样屠了你们!

“一!我们就维持这种情况、双方都不放下武器,不进攻,也不突围。你们还要提供粮草酒水棉被!你也不许走,就这么给我呆着,因为我也不信任你!你只要敢乱动,我就令他们放箭。二!派你的心腹去,注意保密,因为有人要谋害我这个钦差!”

何筒只有一个异议,“就算我站在这里腰不酸。你们这位小兄弟的手也会酸的。万一误射,可就不好了。”凌啸思量江宁一去一回也要半天。当即允道。“互换!我去你们那边。你来我这边当人质!你这自称是总督都不给面子的人敢不敢?”

“敢!为什么不敢?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找谁来证明。官声不好的。我信不过。”

“诲关总督魏东亭、江宁织造曹寅!”

何筒还未及说话。胡涛却急了,“爷。他们也不认识你啊!

凌啸却叫道,“文房四宝伺候!”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渡头问海四夷近,莫解凭何怨当今

沙尘滚滚而来的时候,何筒还在和凌啸反唇相讥。一个嫌左雨的刀搁在他脖子上太紧,一个焦躁绿营兵的枪尖顶得太硬实了。

来的不是曹寅,光凭这上千的骑兵就知道了,曹寅只是四品内务府外派官,他调不动这么多的军队。“哈哈,忠毅侯爷何在啊,魏某前来领教了。”随着这一声洪亮的嗓子,一个全副披挂的中年汉子驰上前来,用眼神在人群里面寻找着。凌啸确信他是魏东亭了,因为自己写的书信里面,全是责难他的一条龙方案,天底下也只有魏东亭能够看懂了,当即哈哈笑着招呼道,“魏督是凌啸的前辈,要说您护卫圣驾的时候,凌啸怕是还在穿开裆裤玩泥巴呢,如何敢当得起您的领教?”

何筒一见还真是魏东亭亲至,立刻就明白凌啸是如假包换的侯爷。

却是一把推开左雨的刀。面不改色地对着魏东亭奉拜,“卑职何筒参见魏督!”他本是两江总督傅拉搭的亲兵外放。这才补的一个把总,平日里和魏东亭很是面熟,只不过他傅拉搭是满族有名的诸官,调教出来何筒也很强项。加上傅拉塔这个觉罗氏宗亲的权势黛天,寻常人又会不得他何筒。使得何筒成了官场上有名的二百五。

魏东亭和傅拉搭同城开府建衙。来往极为密切,当然记得他何筒,当即板着脸训道,“你这傻屌,还不叫他们放开忠毅侯?从两江总督府里派出来不到两年。就这么没有眼光?你们主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何筒却不以为意。恬笑道。“何筒窝在这江浦小地方。才见过多大点世面啊,侯爷他老人家的高级货这么一出来。卑职简直是吓蒙了。一来是怕匪患不靖,在此保护侯爷,再就是,才请魏督来证实一番的。侯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卑职吧。”

凌啸看他从头到尾还很正派,对于虚惊一场。也不往心里去。笑骂道,“你到底是谁家地奴才,书都不读几本。好好的匪夷所思被你念成匪恩所夷。其是别面生开啊!”

哄笑里,众人尽释前嫌。魏东亭和武丹穆子膘书信频繁,与容若是忘年交好,所以他对凌啸也所知甚详,凌啸听得他说与格尔愣以同辈相拎。就以父执礼相拜,魏东亭也以贤侄相称。

就在这渡口的一个小糊里面,魏东亭一面稍作休息,一面询问凌啸的前因后果。待到凌啸讲完路上遭遇“他也忍不住心惊肉跳。甘兢平的势力他早有所耳闻,但是由于他海关总督不管理民务,也仅仅是听闻而已。现在这股地下势力竟然浮上水面,公然买通水师,指使停止水陆巡逻。私自偷运炮船、妄图加害朝廷高官,这一条条算起亲,谋反不轨的罪名。抄家灭族的处罚是少不了的。

魏东亭正将转着弯子对凌啸有所承诺,孰料凌啸却道,“我这次前来江南、所为之事公私难辨,当然、我定会密旨报给圣上、但是明面上。我却不予公开。否则。光是擅离职守一项罪名、我的这幅小肩膀就难以承受,所以还请魏叔代为保密,只需将此时告知侍势,请他留意防范即可、究竟怎么办,他们给职责秉公就可以了。”

既然凌啸都已经这么说了,魏东亭也只得作罢、他久任要职,当然分得出轻重,凌啸此来,必不是游山玩水的,明知山有虎还要偏向虎山行。可见他到江南定有要事、说不定就是为纺纱事情而来的,只要派出大队人马保护好他,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贤侄与令兄不同,容若一向是先赞后责,你却是后赞先责,好个纺纱五不可行,问得老夫哑口无言、后生可畏啊,想当初,你阿玛尔辖也是如你这般蒙特壮志,一晃已经二十年了、故人之子,已是文武全才好青春,真是长江前浪拒后浪,后浪死在沙滩上啊!”魏东亭地叹。让凌啸起了兴趣,魏东亭作为海关总督,也算得上是熟知海外贸易的轻沛人才,能当面和他交流一二,也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当下马上问他。“魏叔、那个一条龙方案、您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唉!说来汗颜,是你魏叔根据朝廷历来官办铜盐茶马的摸式,加上我那里一个西详幕僚的建议,才炮制出来,结果成了四不像的。幸得你地提醒。要事真的大张旗鼓起来。百姓有难了。”魏东亭的话让凌万分诧异。“西洋幕僚?”

“是个叫安德鲁的楚蒂冈教士。由于我们海关衙门有很多夷人事务。需要通事翻转些文书和对话,这才聘请于他在衙内。当时圣上问询各地督抚。我就征询一下他的意见,结果他说的一条龙即可以什么集权,又可以什么规摸,当时就用了他的想法。”

西详教士都进了大清海关的衙门、这让凌啸更加好奇。

“魏叔。现在地江南。夷人很多吗?”

“倒也不多。他们都是希望来传教的,所以才在陆上久居,但是常年往返贸易的红夷很多。要知道西行的思搬亚国已经把南详的吕宋岛占领了,荷兰国也占领了爪哇。听说还有英格兰国和法兰西国分别在蚕食天竺和安南呢!”

凌啸虽然不是学历史专业的。但是他知道郑成功从荷兰鬼子手里夺台湾,还有澳门被葡萄牙蚕食的事情,可是他不知道魏东亭说的这么多啊。天啊,现在才是康熙三十五年的1696年,整个中国的四边就都是洋鬼子了。要是加上相对较弱地北面沙俄和东面日本。简直是恶邻环伺。

“魏叔对红夷的长短有什么看法,还请向小侄教诲一番。”对于西方列强日后的强威,凌啸是刻骨铭心的、他忽然想听听这个时代里。最熟悉海洋事务地魏东亭是何想法、别人都不远万里来到家门口了、自己人都在想些什么?

“夷人精于造驭船只。擅于商贸,事事都精打细算到分分厘厘、犬其是火器有后来看居上的趋势,这都是对我朝的威胁,但是夷人离家国万里。只是癣疥之疾,真正于海防威胁者、乃是我朝侨民庵留而聚地南洋海匪。这些人才是不颠覆我朝不死心的心腹大患,所以今年盛夏,我才上折子给皇上、请求缩小贸易规摸,减少口岸,严禁夹带出外私逃之民!贤侄、你在圣上跟前也能说上话。到时候万一议论此事、还要帮衬一二啊!”

魏东亭的话、使得凌啸心里谅透了,别人都打到了门前,屋里人却要关门,问题是你的门有多厚?面对魏东亭的请求、凌啸只得支吾着应付一下。孤独啊。天地之间。举世众生。恐怕也只有凌啸一个人明白日后的这些强邻的能量和残忍。要说服一个人,他不觉得光凭空口可做到。所以他没有和魏东亭争轮,但是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搁在了心头,自己要是面对民族以后可能的悲哀毫无作为,也白白浪费了老天爷地一声惊雷了。

在何筒的三百骑兵和魏东亭一干海标的护卫下、凌啸他们向江宁中进发。

凌啸在马上神色郁郁地想着心事、既然自己想要作改变的努力,就得有个章程。现在大张旗鼓鼓吹什么锁国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显然只可能被当成异端邪说,弄不好会惹祸上身。从康熙和魏东亭忌惮海外华人,诬陷他们是妄图颠覆清朝的海匪看来,康熙对于江山家业更加重视。这根本不是什么开门与关门的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弱小民族统治庞大汉族的强烈担忧,更夹杂着视天下为一家之天下地纲常。为什么唐不怕开放?为什么大宋、大明都不锁国,到了清朝。就锁国了?原因在于他们都是汉族统治,不像清朝的以弱驭强。而康熙被孤悬海外的台湾纠缠怕了,被详人所造的红夷大炮轰死他曾祖父努尔络赤给吓住了!

,凌啸忽地眼头一亮,康熙在收复台湾后开海禁的目的是什么?是钱!是连年征战朝廷财政枯竭!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了一个方向。

“爷!”姜隐打断了凌啸的思路,“前面就是江宁城了。”

“哦!”凌啸翘首顾盼、六朝古都,金陵王气,烟花秦淮、乌衣石头。数不尽的英豪,道不完地风流,这种名城,他实在难以不升起观望的兴致。忽地又连上自己刚才的思路,低头默然不语了,这里好像是后的国耻之地,没有今日国策的失误,何来日后积弱积贫几百年?!

凌啸忽然很奇怪,自己似乎在心里很怨怒康熙。为什么为自己是在康熙时代吗?那如果要怪也应该怪自己没有尽力啊。在走向城门的这段距离里。凌啸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要怪康而不是怪万历崇祯、怪雍正乾隆?

魏东亭不知道凌啸为何忽然如此郁郁寡言。他哪里知道凌啸是在心里思量为何怪罪他的皇帝呢。不过巍东亭很快就找到了自以为的答案。

城门口,虽然是人流来往繁密。接蹱摩肩的出出进进,兵丁、百姓、摊贩、行人和车马将城门处挤得很是热闹。但却别无迎接依仗。凌啸既是悄然而来,早接到魏东亭飞马相报的两江总督侍拉搭只是派了自己地中军官低调来迎接。魏东亭以为凌啸是少年新贵,对于排场很是在意。才郁郁寡欢的,正要安慰开解。却见凌啸注视着开路的骑兵,他们在狠鞭子驱逐摊贩呢。

“倒霉,这可是我们自己地里面种的胡瓜,交了市税,才拿来的。凭什么驱赶我们?”

凌啸忽然拍手道,“原来如此,所以我才怪你!”他的面上却毫无想通“原来如此”的快乐,只是愈加地苦闷了!

  第一百二十章 千古一帝可开脱,冒牌古人责无贷

魏东亭见凌啸如此异常,感到很是诧异,要说凌啸是被路上的风险给吓傻了,也说不通啊,凌啸可是在大漠打过仗的将军,皇上跟前挡过火铳的人,哪会这么浪得虚名?他只好认为是开道的兵士太过粗鲁,使得凌啸不悦罢了,尤其是看到凌啸仍然怔怔地望着那个摊主,更加认定了这一点,于是吩咐下去,让海标骑兵收敛一点,这可是关系到江宁官场形象面子的。

经过这个摊主身边的时候,凌啸突然用官话问道,“乡亲,你们家有多少口人,多少亩田?”

那摊主见官家问话,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八口人,十七亩水田,九亩旱田。”

“那你村里的其他乡亲呢?”

“大人,乡亲们的田都差不多啊,除了十来个好赌博的闲汉和药病罐子败落以外、就是几个大户的田多一点罢了。”

凌啸不再说话了,心里面苦闷加剧,竟是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责怪康熙、是因为当他听到摊主的话。”自己地里面种的。“使得他在此意识到,大量的自耕农在现代产业里的政治和经济意义、这是至关重要的和平腾飞之路。现在刚刚经过明末的大战革命,清朝初年重新请点人口、分配了土地,地土兼并还没有达到很严重的地步,自耕农的土地为自己所支配、只要工商业的雇佣工人收入能够比种地的强、那么农民向产业工人的流动是自由的。当地主阶级并未空前壮大的时候。大力发展工商业,正是阻力最小,实现产业结构和平调整地最佳时机!

康熙的社会条件最适合发展,据自己的执事陶洲讲述。江浙一带的纺织机已经达到了几十万台的规摸,从业人员近百万,是当时英国的十几倍。这些还不算民间大量的小型家用纺车,资本主义地萌芽已经到了量变升华成质变的关键时刻,又碰上社会基本稳定、农民基本自由的好时机。变革条件已经全部成熟。只要轻轻推一推、整个中国历史和民族命运就此不同。

康熙却拒绝了,他把科学文献束之高阁,他把造船厂纷纷关停并转。他把发明机关枪的戴梓流放盛天,军工生产枝术完全停顿和退步,后期抑制海洋贸易,闭关锁国。而他同时代的彼得一世愣是把一个比中国还落后的农奴社会搞成强国。

凌啸之所以不怪前面的皇帝。也不怪后面的君主、是因为他们根不可能去变革,即使主观愿意,也做不到。

明朝地万历时候。封建社会尚未受到明末清初那样的巨大冲击,在惰性的稳定中。资本荫芽还在孕育,地主阶级强大、想要变革。

难!崇祯朝不保夕,悲惨!顺治还在打仗,南明未灭、后来胜利了,他又二十四岁早死,怪不得他!康熙当了六十年皇帝、定了很多规矩,整个朝廷国策都已经定型。他儿子雍正再到孙子乾隆唯有沿袭、旧体制暂归稳定,不易变矣。也怪不得他们了!至于后面的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只能可怜,却怪不得他们了。

如果康熙是一个不知道落后,也没有接触自然科学知识地人,凌绝对不会怪他。但是凌啸知道。康熙接触了西洋科学、也知道自己落后。

康熙是当时的中国人里面自然科学知识最丰富地人,但他对科技非真感兴趣,只是当成了摆设而已。

凌啸清楚地记得,历史上的康熙是酷爱西详科技的人。当时地传教士带来的科技知识。康熙是好学的,他曾学过一些西方数理化基础、甚至还学过法文,他也用过一些西方传教士做官。还让他们翻译科学著作。汤若望、南怀仁的天文历算。被康熙用来为官廷迷信话动服务:怀仁白晋造出的西详火炮更到康熙夸奖,但他没有推广,也没有对军火工业进行改造;成批的科学著作翻译过来了,但是地方府州县学仍在以八股取土。这些都足以说明了。皇帝并不想利用这些东西。

要说康熙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落后,凌啸打死都不信!

科技与教育落后的最明显后果是军事落后和人才落后。雅克萨地军四百对彭春的一万五千人。还能打得彭春损兵折将。叫苦连天。人家远离莫斯科,就能在你家门口撒野。这能说你大清强吗?西详各国越详几万里,来到你国门附近安营扎寨,连些非官方的传教士都在大清住了多年。你大清的船能走到人家门口去吗?你大清的子民可有远游到他们国家去的吗?别人的玻璃、钟表、大炮都已经出现了先进的迹象。康熙身为和传教士打交道最多的皇帝。他怎么会认识不到。自己国家开始落后了?

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做?他今天是第一次缕清了自己的思路,却到自己更加迷失,因为他恐惧。

康熙铁定心思不变革,凌啸猜得到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一定是认为。汉族无论文化和人口本来基础就比满族强大、如果进一步发展了,江南更加兴盛,汉族就会更加强大,满族就更难驾驭汉族了,会威胁他的统治和长治久安的,他宁可在贫弱的中国维持满族统治,也不愿意富强了,却失去祖宗家业!

要是自己妄图要螳臂档车,强自出头、怕是逃不脱灭亡的下场。

“爷。你怎么啦?魏督在和您说话呢!”荃儿见凌啸完全像个傻子一样。连魏东亭和他并骑说话都没有听见,忍不住提醒道。还拐了他一下。凌啸这才大梦如醒。

“啊?到了?哦,好一个威武气派的衙门,两江果然是富庶之地啊。光看这衙门,就知道了。“凌啸刚刚称赞一句,就听得三声礼炮。两江总督衙门中门大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身着一品朝服、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呵呵,我族巴图鲁光临,老夫搏拉塔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凌啸是怀着苦涩的心情踏入傅拉搭的总督衙门的。直到和傅拉搭拱手行礼的时候,他猛然想到了一个词、为康熙开脱,也为自己的畏惧开脱。

“阶级局限性!”

“什么?!”缚拉塔和魏东亭异口同声惊诧莫名,凌啸本应该和傅拉搭寒暄,却突然脱口冒出了这句话,他们听不懂的话。魏东亭忍不住把手摸上凌啸的额头、这个小后辈莫非真的是吓病了。才会如此说胡话?

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凌啸无法自圆其说,毫不犹豫就顺着魏东亭的手。假装晕倒下去。引起众人一片惊慌、尤其是胡涛左雨他们这些亲卫。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他们不晓得凌啸是否遭暗算,铿地一声就拔出刀来。守候在凌啸地四周守护。警惕的眼神看向傅拉搭,显然对他很不信任。

安排住所、延请名医,众人慌得手忙脚乱,直到大夫开了一剂安神药。说明只是惊吓疲劳所致,才总算消停下来。

“悠悠醒转”的凌啸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他闭上眼睛装晕其实也很辛苦。尤其是他装晕的人是不能皱着眉头的,但是他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他还是意识到了,“阶级局限性”这个词只能为康熙这个标谁的古人皇帝开脱一下、但是却不能为他自己这“伪古人”开脱分毫。你堂一个后世大学生,存在狗屁阶级局限性?如果你被雷劈到了未来多少多少世纪了,你才有这个谈局限性的资格,现在是清朝,什么人都有开脱的理由、唯有你凌啸没有!

第二天,缚拉塔地书房里,凌啸愕然的样子,使得伸拉塔很怀疑自己是否太残忍了,明晓得凌啸受了惊吓,还用他不晓得的事情来刺他。

“什么?您是说甘大和甘兢平不是亲戚?

“是的、江宁共有三支甘姓祠堂,他们虽是住处相隔不远,但是却是不同支派流传下来地,据他们族谱上显示,他们共同的祖先还是在唐朝时候,所以甘大谋逆案子出来,我们两江督抚和臬司都要将甘兢平拿起来,还将他地族人都包围起来,可是他拿了族谱出来,地方官也证实了这一点、加上圣上令曹寅曹大人传话、不许动甘兢平、我们就不能牵连到甘兢平了。

凌啸这才明白了原委。怪不得甘兢平没事人一样。并不是江苏官员殉私舞弊,原来有这层关系,今凌啸很不解的是,为何康熙不许他们动甘兢平呢?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傅拉搭却问起他来此的目地了。

黛宁的事情岂能容得他知晓。凌啸当即其假谎话连篇。“上前日。有我府亲卫无意在茶肆听到,有人密谋对已经离开武昌的长公主不利,凌啸得圣上隆恩深眷,长公主又是从我湖北出来游历江南,故此我才赶到扬州,警告和保护长公主,不见长公主安然无恙。凌啸岂能安心有啊!”

傅拉塔大吃一惊,“长公主不在扬州啊、她就在曹寅府内小住呢!。

“啊?她不是要到扬州嫖、漂泊见识一番吗?”凌啸大喜若狂地、为了这黛宁,自己险些丢了性命、想不到地竟然就在这里,去扬州的目的,忍不住差点说漏了嘴、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哪里啊。长公主是曹寅侄子媳妇的婶亲,这才住在了那曹府中。已经来了十天,老夫没有听说长公主要去扬州的意思啊!、”

凌啸大吃一惊地坐落下去,心开始沉了下去。黛宁不再走了,说明她已经完成了纺纱机样式的转交工作,曹家就是最可能地对象。曹家将来的不幸,虽然导致诞生了一代文豪曹雪芹。但是也说明了他们在九王夺嫡里站错了队。这就推翻了凌啸和顾贞观一直以来的猎想,黛宁绝对不是老四的人,那么黛宁究竟在为谁做事呢?曹寅如果跟的是太子,日后的雍正绝对不会找他们的茬,因为太子毕竟是正牌储君。更何况雍正要维将他眷顾康熙老心腹的孝子形象,日后曹府的悲剧只能说明,曹家跟的是雍正恨之人骨的老八。

“老八!你要玩太子我不介意,但是玩我凌啸就是你找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钟鸣鼎食红楼梦,自惭形秽市侩人

江宁织造署就在两江总督衙门的边上,凌啸草草观察几眼,就觉察到它的规格建制,比傅拉塔的总督府更加恢弘磅礴,整整就是一个行宫建制。

虽是上午,但是曹府内却冠盖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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