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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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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就走,到了院门,又停下身形,问道,“这小丫头,你要了做什么?通房丫头吗?”
“我只是不愿她被嬷嬷们打死在宫中,仅此而已。”
雅茹突然转身回走到凌啸的榻前,明眸不眨地盯着凌啸,“如果我帮你把这丫头要出来,你可否愿意到皇上那里,去求他收回一项成命?”
凌啸不解,皇帝的话是君无戏言,岂是好收回的?“什么成命?”
雅茹眼里满是伤悲,“昨日皇上召见我阿玛,说为了抚慰喀尔喀蒙古,决定将我姐姐封为和硕公主,下嫁郡王敦布多尔济。”
“兰芩?!”凌啸大惊失色,脑海里飘过那个温婉美貌的郡君弟子。她曾偷偷把证籍文书交给自己,她曾拜自己为师,希望自己能教她唱歌,她曾在德隆多去世时,对自己开导和赠银。不多的场景翻开,却很是清晰历历。
想不到康熙要把她远嫁到万里之遥的蒙古草原上去,从此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遵循一个陌生的风俗,等待一种陌生命运,也许还将在大漠孤烟里,一袭长裙抚着马头琴,经年累月地面对落日长河,苦苦思恋着熟悉的家园,直到这熟悉也变为陌生。
凌啸低头未曾言语,直到雅茹等了一刻钟后,甩下一句“忘恩负义”后愤愤离去,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心里始终在想着一句词,“依旧玉壶冰莲发”。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国家利益的大小之我,自己应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
他只是知道,兰芩绝对不是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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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朕放弃和亲,改用中央补助来笼络他们?钱呢?!”
“国家名器勋爵竟朝授夕辞,在你眼里竟是儿戏?”
“朕这么做是为了国泰民安,尔认为错了?”
“朕现在不想见汝,给朕滚!”
乾清宫里康熙的咆哮很低沉,但在宫里宫外的人耳中,不下于雷暴轰隆。
“磕破头都没用!朕现在开始数数,数一下,就降你一级,罚银万两!”
“一!”
“咚!”
“二!”
“咚!”
“三!”
“咚”
。。。。。。。。。
。。。。。。。。。
。。。。。。。。。
“十三!。。。。。。。。。你这混账东西,再恃宠放刁,马上就要不入流了。”
“咚!”
“十四!有种!给朕滚,滚回府里当你的闲散侯爵去吧!三年之内,不能交还国库十四万两银子,这乾清宫正副总管一职就非你两兄弟莫属!到时我看你们拿什么世袭罔替?!”
。。。。。。。。。。
“咚!”
“慢着,莫非是你想娶兰芩?”
“咚!”
“至少奴才现在没有想!”
“滚!―――――滚!”
第五十二章 冲动的惩罚
豪成带着小雅回来的时候,已是午时尾了。他来到凌啸的院里,本想讪讪地解释一下,自己不过是带小雅回家了一趟,圆一圆她想念家人的愿望而已。院亭软榻上,凌啸怔怔地趴着,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这下可把豪成唬住了,丫环可是弟弟的,莫非他不高兴了?
凌啸却是愁烦万分,康熙用兰芩和亲的事情,他是始料未及,也是颇为不舍。
如何让康熙放弃成命,难度真的很大,此事还牵连着满清的政治和国防,就算是等闲王公贝勒,怕也是无计可施,那兰芩的父亲就是康熙的叔伯兄弟,他都眼看着爱女远嫁万里,只能有俯首听命的份。慢说自己在康熙心里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即使是有,恐怕也要赔进去自己的宠信和前程,弄不好还要搭进去这卿卿小命。
“她是我什么人?没太大关系啊。再说我也是想帮忙,但是力有未逮啊。还是祝福她吧!”凌啸终于明智地知难而退了,把兰芩往爪哇国里一抛,就看到豪成面色讪讪地站在榻旁,小雅则悄悄第一溜烟从院门口跑进自己的偏厢房去了,凌啸假装没看见。
“哥哥,可把我给急死了,你上午出去哪里了?我让下人找遍了全府,都没见你的面啊。家里面出大事了啦!”
豪成吃了一愣,急忙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完了完了,这下可不好给内务府交代了。”
豪成更加紧张,“快说啊嘨弟,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别吓唬我啊。”
“我们府里那个叫小雅的丫头丢啦,不知道是自己跑了,还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这下可真惨了,怎么交代啊。”
“。。。。。。去你的!”
午饭就在亭子里摆上了,凌啸一口一口地吃着小依喂来的饭菜,很是感叹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高官显爵,年少多金,上有老大罩,下有兄弟帮,美人侍候在侧,将来可娶妻妾,世袭罔替福子孙,汗青正史可留名。
“为何要去找不自在?”凌啸咽下一小块鲜美的麂肉,自言自语道。
豪成好奇,刚想问问凌啸,一个太监进院禀报,“叶太医来了,说是要给爵爷换药。”凌啸连忙让豪成去陪陪叶城,自己赶快让人收榻回房,要是被叶城看见自己没有卧床静养,还不把老头气晕了?
“爵爷,你恢复得比一般人快得多了,果然像叶斌说的一样,异于常人啊。”叶城检查了伤口后,对凌啸说道。
“老爷子,可别一口一个爵爷地,叫我小嘨就行,我可承受不起啊。好的快,是老爷子你医术高明,看老爷子现在的得意模样,应该是名震杏林了。”凌啸也喜欢打趣他,想起以前学习穴位深浅的时候,老爷子以为是要比拼医术,竟然毫无保留地卖弄,凌啸就觉得好笑。
“唉,”叶城却叹了口气,不结话茬。
凌啸很是奇怪,这老头平日里,但听到懂医之人夸他,就表现出一副下巴都可以笑掉,却兀自表示自己喜怒不形于色的滑稽样,为何今天这么郁郁谦虚。不过凌啸也不追问,老爷子想说终究会说,不想说的可是牙关紧闭,想用这招引自己发问,免谈。
老爷子终究沉不住气,“有一个王爷的福晋,怀疑是得了肠痈之症,内务府指定老夫诊治,可是你也知道,这病症十有九亡,想向你请教一下,看有什么好的疗法。”叶城一脸期冀地望着凌啸,凌啸的一句话却让他几乎吐血。
“什么是肠痈之症?”
叶城满脸不可思议,学医之人竟有不晓得肠痈的?算了,上次就见到你治疗自己的伤口很有一套,还会用烈酒祛风,不想交流就明说,充什么愣?老爷子倔气一涌,就换了个话题,谈到了凌啸的伤口上,凌啸兴致勃勃请教了防治褥疮的事宜。他可是十分担心,万一褥疮伤害到生殖器官,今生就可真的了无生趣了,那时候自己的爵位可就真的世袭无接替了。
叶城老得成精的人物,在凌啸反复暗示对宝贝的担心之后,看了看一旁的小依,甩下一句话就告辞了。“每天清洗腹腹部以及私处两遍,可保无虞。”
他一走,凌啸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和羞涩起来,因为小依立即起身张罗浴具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要他自己清洗,他这伤者做不到啊。要豪成帮忙,凌啸很有心理障碍。虽然让小依这小丫头来做,也很有心理障碍,但是凌啸觉得,相比豪成起来,自己心灵上所受的“伤害”要小的多。
温软的毛巾缓缓地在皮肤上擦拭,心理上变态的舒服要比触觉爽得多了。毛巾的热虽然比不上小依脸上的烫,可是足够点燃某些什么火来着的。
“啊!-”小依轻声的惊叫声里,凌啸明白她被某种变形金刚的事物给吓着了,半闭着眼的凌啸,索性放纵血液的自由调遣,反正自己也约束不住。看都看了,还怕被摸,摸都摸了,还怕变形,变都变了,还怕。。。。。。。。。。。。。。丢脸!
憋得久了,难免有些不争气。
凌啸带着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睡着了。如果他知道小依接下来做的事情,肯定后悔自己为何要睡着。
凌啸不争气的时候,小依刚好弯腰去拣起另外一条掉在地上的毛巾,并且转身丢到房门外,所以她并不知道,有人把遮着某部位的毛巾反面给弄脏了,不知所以的小依依旧拿起毛巾,给凌啸从上到下又擦了一遍。
临走换毛巾的时候,看到她的爵爷睡梦中流出了口水,顺手就用毛巾擦掉口水,忽觉得很不卫生,又改用小手擦拭凌啸的口角。小依从此之后形成了一个映像,爵爷的口水是黏糊糊的,以至于她某夜真正尝到凌啸口水的时候,在香衾中笑得直打滚。
一阵少女幽香入鼻,凌啸的耳边响起簧语莺歌:“师傅,你以后如果有些不方便在大家面前唱的歌曲,我希望能够有幸听到。”
梦里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残照当窗。凌啸暗自思索,难道是因为趴着睡觉容易做梦?为何梦里不是别人,却是那爪哇国里的兰芩?
“小依,你去请大爷过来。”
再一次确定自己无能为力之后,凌啸做了决定。
“哥哥,我想请你帮忙,能去把兰芩小姐请来吗?就说凌啸想为她唱首歌。”自己从没机会为这徒弟唱上一曲,这次就为她圆一个心愿吧,就当是尽师父的责任吧。
应邀而来的兰芩依旧温婉如蓝田玉暖,依旧恬静如月夜海棠,踏步莲花地来到凌啸榻前,微微一福,展颜如花:“弟子先恭贺师父建功封爵,再预祝您老人家早日伤愈安康。出阁之前终于有幸得听师父佳曲,弟子他日定可于大漠之中,扬我中原文艺。”
别无他人的房里,凌啸无言。看来自己拒绝雅茹的事情,兰芩已经知道了。一点愧疚升起,凌啸连忙压制住,清清嗓子,用尽所有的情感唱道。
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偎著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永远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舂夏秋冬
几许愁几许忧,人生难免苦与痛
失去过,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
情难舍,人难留,今朝一别各西东
冷和热,点点滴滴在心头
愿心中,永远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
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
就像歌词一样,兰芩的泪水也是轻轻滑落的。
凌啸在心里面强迫自己去想些恶心的事情,比如战场上的血腥。不错,效果出来了,现在他敢于正视兰芩无声的悲伤了。
兰芩抬起柔若无骨的纤手,拭去了珍珠般的泪水,用她习惯性的方式,靠近凌啸的耳旁,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入耳竟是那首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那里
日子过的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是兰芩的感情太投入,贴耳的低声歌唱使得凌啸都忘记了其他,只想好好称赞,待要说话,手背忽觉一热,却是一滴热泪滴落,抬头欲要安慰几句,兰芩却贴耳更近,青发发稍触及凌啸耳鬓,一阵细痒。
“弟子有一恨一痛一悔一幸。所恨着生于宗室,所痛者远嫁大漠,所悔者闻师父之曲,所幸者得师父赠曲送别。薄命已是注定,师父勿要歉疚。唯愿师父保重,弟子去了。”
凌啸心痛这弟子的遭遇,不知出何言语。兰芩却是骇人地在凌啸脸庞上朱唇一触,再轻柔地为凌啸扎了扎被子,垂首一福悄声退出房去。
兰芩留下的幽幽暗香,飘荡在房里,惊呆了的凌啸闻得心中沉醉,又复闻得心神具碎。
同样惊呆的还有豪成,在进了房门之后,任谁看到凌啸脸上的唇印,都会明白过来,刚才那位待嫁他人的和硕公主,吻了凌啸。这绝对是可能掉脑袋的“丑闻”啊,豪成惊中带怕,连忙拿衣袖要擦去凌啸脸上的唇印,凌啸却不像一个伤员,挥臂猛地推开了豪成。
凌啸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女孩做些事情,成不成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了,否则,他一辈子都会觉得内疚。理智和感情用事的交锋里,后者很要命地取得了胜利。
老实话来说,他并不是急公好义的圣人,换作是任何一个他不认识的公主郡主的,他根本屌都不屌此事,即使下嫁的换作是欣馨、瑾虹、雅茹的任何一人,凌啸都会在嗟叹之余,祝福她们好运幸福。可是兰芩不同,虽然凌啸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并没有爱上她,很亲密的交往都没有过。但是,哪怕兰芩是在情绪悲伤下的冒失一吻,凌啸却不能无动于衷。
刚刚阅读凌啸的这份密折,康熙就苦笑不得。先不说这奏章里的内容,光这些歪歪扭扭的字体,就很难为已经老花眼的皇帝了。
“奴才窃以为,西北边陲之藩属,于国家之塞防殊为重要,故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兵,驱之以利,使之永为我朝藩篱,外则协拒入侵之敌,内则贡呈所出之产。”
康熙笑了笑,有些欣喜,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份见识。
“上诉四途,无非实力与情理二词。孰为轻重缓急,奴才以为当以兵先,次以利,再以理服,最后方以情抚之。刀兵之痛,实力弱者最为畏惧。吾皇堪称千古一帝,所创大清盛世兵甲百万,藩属已惧若惊弓之鸟。”
“至于利益与情理,奴才窃闻尝有俗语云:人之相交,最铁着莫过于四,同寒窗、同守疆、同贪赃、同嫖娼。今之世人,同窗同袍互相出卖者,累累不绝。而贪赃犯案之同党却逮之甚难,盖一方有难,八方来援矣。可见人心中,利字当于先!国亦如此。”
看到这里,康熙也不拒绝马屁,更对其中的四个“同“拍案叫绝。
康熙学究古今,当然知道,古今的帝王都是打着儒家的旗牌,行的却是法家的治国策,所以他当然明白凌啸的利益观念。
“奴才以为,如能开辟若干朝廷官营之务,邀各藩属加入其中,将所得利以中央辅助之名义,发放各藩,则可捆绑诸藩属之利益,使其于朝廷同气连枝。倘使异邦危害我朝,则亦害诸藩之利,无须朝廷诏令,诸藩必争相奋勇。。。。。。奴才深受皇恩,愿以三年之期,为皇上谋划此事。。。。。。和亲之举,乃属以姻情相抚,窃以为其效诚不及联绑共利。且易使藩属以为朝廷软弱,而中央辅助之名义则可示恩于众藩,潜移默化其归顺之心。。。。。”
看完全部,康熙明白凌啸的想法,但是如何削弱藩属,强化中央,如何开辟他所说的官营之务,等等,都有需要斟酌的地方。在康熙看来,凌啸的奏折未免空乏,没有什么具体实务。不过康熙却有些意动,凌啸能够有这份见地,并且自告奋勇,是不是给他试试?
康熙却不晓得凌啸写这份奏折的时候,曾经洋洋洒洒,可是后来都删去了。若论富国强民,凌啸的思路和康熙的出发有本质的区别。现代人的凌啸,肯定是民本思想作为指导,康熙根本上的出发点却是维护满族的安稳统治,当中涉及到很多富民与富家天下的冲突。。写到实务的部分,一来凌啸还需要思考各种实务的可行性,二来有很多是与封建形态相违背的。凌啸现在暂不在其位,也是难谋其政。
凌啸需要的只是一个劝阻康熙的理由,只要康熙意动,真正认识到,和亲的效果不如联结共同利益,他就有机会恳求康熙收回成命。
凌啸要想改变兰芩的命运,无奈在短时间里也难以有更多的筹划,他不是神仙,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康熙在已经意动的前提之下,对金口玉言究竟有多重视,以及自己的护驾之功有多少的分量了。凌啸已经决定不惜搭上自己的功名利禄,反正这功名利禄来的似乎也不难,多磕头,多求情,反正康熙绝对不会杀他这两度救驾的功臣!
凌啸把自己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可惜的是,他还是运气差了点。
康熙作为人,会有喜怒哀乐的变化。凌啸早把这个因素考虑到了,所以选择了康熙正好新添一名皇子的好日子,兴冲冲地赶到乾清宫。
君臣俩的融洽交谈,在凌啸跪下提出为兰芩求情的时刻,出现了巨大的变故,使得满心欢喜的凌啸嗟叹不已。
康熙果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听了凌啸的话语后,兀自沉吟。正在凌啸心叫“有戏”的时候,一名太监匆匆赶到乾清宫,低声报告了康熙一个坏消息。纳兰明珠的妹妹,大阿哥的母亲,竟然因为丧子之痛,辱骂她怀疑是幕后凶手的太子,以致气得皇太后旧疾复发,经过太医推拿,现在已无大碍了。
康熙一阵烦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闻得皇太后有恙,康熙已经准备尽快结束和凌啸的对谈,前往探视。
事后凌啸很是佩服康熙的修身养气功夫,何止是喜怒不形于色,简直就是反方向压制自己的情绪。当时凌啸看到康熙依然和颜悦色,知道事情一旦提出,就要一鼓作气地多磕头多求情,腾地就把康熙的火给撩拨上来了。
早叫兰妃不要疑神疑鬼,迁怒于太子,她却不听!怎么?内宫朕说话不算数,这外朝也说话不算数了?!
君臣一阵抬杠,终于以凌啸削职负债,被侍卫们赶出而收场。
凌啸终于绝望又无愧地离开了内廷,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看来兰芩的命运真的无可更改了。
还未过太和门,李德全气喘吁吁地从后赶来。
“忠敏侯爷,皇上宣你火速赶往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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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酒池肉林
忍着背上的疼痛,凌啸刚刚随着李德全来到慈宁宫,一进了宫门,就见到一个三十八九岁的女子跪在阶前,一群子丫环太监进进出出的忙活个不停,廊柱下还站着几个官员,其中还有一个外国人,惨白着脸在商量些什么。一个人的呻吟声自殿中传出,李德全请凌啸在殿前稍候,自己进去禀报了。凌啸暗自寻思,慈宁宫是太后的寝宫,莫非太后病了?康熙宣自己来又是要干什么?
凌啸正在等候康熙的召见,殿中忽然出来一人,向自己走来,竟是太医叶城。
“爵爷,这次可要请你帮忙了。太后得了大肠痈,我们都束手无策。”
凌啸一下子就蒙了,你们这些个医生都没办法,我能搞什么。
叶城以很快的速度告诉了凌啸原委,“前次向你请教肠痈疗法时,其实说的不是王爷福晋,而是皇太后。本来太后只是慢症,不料今日里被兰妃忤逆,激怒下急火攻灶,下腹疼痛难忍,催命纹已生在手纹上了。我现在暂时以金针穴灸,只能稍微的缓解一下疼痛。大肠痈基本上是绝症,所有的医书上唯有华佗曾经治好一例的记载。皇上刚才盛怒之下,不仅处罚了太子和兰妃,还下了严旨,如若太后不测,我们这些太医性命不保!”
凌啸急了,“那你要我帮什么?”
“华佗是用麻沸散使人昏迷,然后开腹割痈,我们也只能赌上一赌了,皇上深知药理,已经同意了。可是这太医院里,我们只是处理过肤表四肢的伤势,没有过开腹的经验。爵爷,你上次曾经在我医馆里露过一手,我知道你对外伤处理很有造诣,特向皇上请求,将你找来帮忙!”
如果不是看到叶城年纪大,凌啸真想甩他几嘴巴,再上去踩上几脚。你们医不好太后,扯上老子干嘛?你以为是阉鸡骟马啊,那可是皇太后!我刚刚得罪了康熙,被从正三品降到了不入流,还欠了康熙一屁股的罚款,要是治死了老婆婆,我说不定会被康熙砍掉头颅的!
正要推辞拒绝,康熙一下子从殿门口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皇太后不是康熙的生母,但是自从九岁死了生母之后,基本上就是这位顺治的皇后在照顾他,康熙对她可是极为的孝顺。康熙也看出来了,皇太后得的是绝症,当叶城提出那个开腹割痈的疗法时,而且太后在剧痛之下也愿意一试,康熙心下抱着侥幸同意了。
“程康,朕把凌啸也宣来了,你们太医院定下章程了吗?”
太医院正程康连忙在廊柱下跪了,“微臣等正在商议明天的割痈方案,望皇上稍宽时限。”他大汗淋漓,心里忐忑不安,恨死了叶城强出头。皇上应该只是吓唬我们,要我们尽力罢了,上次太皇太后薨逝,皇上不也没对我们太医大开杀戒吗?你叶城还真把自己当华佗啊?你提出这开腹之法,万一不成功,就马上会被人弹劾是医术平庸,残害太后玉体,会连累我们的。
“尊敬的皇帝陛下,白晋以为应该用上我们法兰西的精制刀具,方可保证创口很小。”那个外国人也连忙禀报。凌啸一愣,这个就是康熙的洋侍讲白晋?他给康熙献过奎宁(金鸡纳霜),治好了康熙的疟疾,现在又献“解剖刀”,真是个不怕死的传教士。
凌啸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讲话。
明天就割痈?!这群古代医生真是胆子粗大,有几个家伙懂得人体解剖?除了“胆”被你们顶在头顶上以外,谁晓得心肝肾肺胃脾肠的位置?你们晓得病灶在何处?晓得在什么地方下刀才不至于割断大血管?晓得怎么消毒?晓得怎样麻醉?晓得如何缝合?晓得怎么样地割除吗?
接着叶城和康熙的几句话,把凌啸的魂都给吓出来了。
“叶城,你的把握有多大?”
“明天给皇太后割痈,臣以为本来有三成的把握,现在又有对外伤有研究的忠敏侯爷帮忙,把握加到了五成。”
康熙心下略微高兴,五成把握已经够了,真的要确保万无一失,是很难的,毕竟华佗已经死了。“众卿家用心。成则重赏,败。。”康熙冷哼一声,说一句“凌啸进来”,就往殿中进去。
凌啸听出了他的威胁,把叶城的祖宗十八代狠狠地鄙视一番,如果不是他的侄子叶斌是救命恩人,凌啸真的会乱骂一通。自己牵连其中,被一群胆大的御医牵连到其中,这下可算是完了。
凌啸战战兢兢地随康熙进到殿中,满殿的药味熏得他头犯晕,他很想告诉康熙,自己也是伤员啊!。殿中人可真不少,太子也跪在一张榻前,榻上躺着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年女子,正在那里捂着肚子呻吟不已,口里叫唤着“快给我割掉”,她应该就是太后。她插满金针的手臂上,还系着一根红丝线。竟然用根丝线来诊脉,这帮子太医还真***有种!太后还敢要求开刀,更是有种!
凌啸一见之下,就晕倒过去了。
康熙听到宫女们的惊叫,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凌啸可是他的护驾功臣,罚他只是因为他竟敢逆了龙鳞,可从来没有想过宰了这小子,再说这小子的见识也不凡啊。
凌啸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把叶城赶出京城。这老头子太长嘴,又太手痒。自己不过是装作晕倒避祸罢了,你犯得着拿金针扎我脚心吗?把我搞得忍不住疼痛“醒来”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给我把脉?
“皇上,爵爷只是有些疲倦,身子还很是旺盛康健的,休息下就没事了。明天的割痈,一定要他帮忙,臣才有五成的把握啊,皇上您看是不是请爵爷’全力’辅助于我啊!”叶城也是无奈,人肚子里有些什么玩意,他毫无把握,找个自己认定的好帮手,机会更大。
“嗯,准卿所奏。”康熙精明至极,听出叶城的潜台词,有些怀疑地盯着凌啸。
凌啸看到实在是躲避不了,如果再玩小聪明推迟躲避,就会被康熙彻底认定为不忠。凌啸看太后手捂的地方,是下腹偏右处,他一咬牙,赌了!但愿太医们的诊断是对的,如果问题真的是出在肠子上面,而不是什么卵巢子宫之类的话,他凌啸可以大胆地猜测,太后得的是急性阑尾炎。
老子好歹来自于现代,晓得些常识,自己来动手,总比这些太医来要把握大些吧。如果被这些不知人体构造的家伙们治死太后,康熙一怒下真的搞死自己,可就冤了。就算亲手治死了太后,日后到了阎王殿,也可以吹吹牛皮,老子一个机械本科生,也当了回太后的“开膛手”!
“皇上,如果太医们的诊断是对的话,奴才愿意在两天后,亲自动手割痈。如果他们的诊断是错的。。。。。。。”凌啸的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也希望为自己留一线生机。
“如果是太医们诊错,朕赦你无罪。”康熙虽不晓得他究竟是不是叶城说的外科圣手,但是敢于自荐为皇太后割痈的,必定有两把刷子。
凌啸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叶城,心里很有快感,当即提出了他能想到的一些准备要求。
一夜之间,京城的酒鬼们忽然发现,京中各个酒肆的烈酒全部断货了,无处解馋的他们四处打听,才晓得是被内务府给全部买走了。酒鬼们聚集在各酒肆饭馆里闹腾着要酒喝,可是有几个掌柜的也没好心情。伙计们说了,今天屠户都没有猪肠卖,客人们如果点肥肠类的菜肴,可就没辙了。
不管是老白干、烧刀子还是二锅头,通通被凌啸拿来装在大木桶里,摆在慈宁宫中。凌啸看着这些满满的上百桶烈酒,心想着御膳房里的几百斤猪肠,这算不算酒池肉林呢?
凌啸又不会医生们缝合打结的技巧,无法做到一挑线头就能拉出来的境界,只好考虑用可降解的缝合线了。他的记忆里面,羊肠线可是医院手术里常用的缝合线,而且可以被人体降解,不需要抽线。现在自己没有羊肠线,只好试一试能否搞出猪肠线了。
凌啸要求御厨们把那些猪肠洗的干干净净,却不许煮熟,然后通通用火盆烘干成干绷绷的。从内务府织造司叫来的女工们,再把干猪肠上的表皮剥下,连夜编成皮线条。猪肠表皮极不好剥,耗费了上百的人工,一夜间,凌啸也只是得到了三十几根尺把长的干肠皮线。
如果酒鬼们晓得,此刻的慈宁宫里的状况,肯定会大骂忠敏侯暴殄天物。凌啸一声令下,几十桶的烈酒,被当成了井水,泼在一间小厢房的屋顶、房柱、墙壁、门窗、还有一张床榻上面,几个太监宫女们,手拿毛刷,用酒水反复洗刷屋内的每个角落。
白晋的刀具,剪刀、小钳子、猪肠线、棉花球、棉纱布,还有连夜赶制的一些棉布衣和棉口罩,都被放到烈酒里浸泡。康熙皇帝,一个织工最好的女工,叶城老头,还有凌啸自己,都蹦到巨型木桶里洗了个烈酒泡澡。与此同时,太后也被要求洗了一个同样的澡,不同的是,凌啸他们可以把头伸在外面不致于醉酒,而太后却被要求喝上了一碗烈酒。
太子和所有的阿哥爷们跪在宫门外,还有一些他们焦急地等着结果,凌啸他们进去了一个时辰了,不知道太后是否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
康熙不放心,也进来了,和大家一样,都穿着酒泡过的棉衣,戴着口罩,正在紧张地瞪着凌啸,凌啸还在看着太后的白皙肚皮发愣。叶城已经把醉酒的太后用金针渡穴给弄晕了,见到凌啸迟迟不动手,他晓得凌啸肯定紧张,如果不是凌啸要求任何人不许张口讲话,他都要说话要求换人了。
凌啸看着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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