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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朱门(莫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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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温袅要赶紧离开的念头还没有付诸实践,已经有一个先于她,将要离开秦府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破地方了。

这个人,就是秦栋之。

温袅站在屋中,由听澜听韵给自己穿上一层又一层的冬衣,外面再套上了一件浅色狐领短袄,纵使穿了这么多,温袅还是不愿意出去试一试寒冬腊月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天气。

“五少夫人,奴婢给您梳妆吧。”

温袅直到梳妆台前,垂着头等听澜熟练地挽上头发,又细细地替她将碎发整好,然后再躬身去取那支红宝石发钗的时候被她抬手按住,“今天是去送行的,就不插这支了。”

听澜应了声,转而取了一支素色发钗插入了墨发之中。

一切收拾完,温袅方到了前厅和等候许久的秦遇之一同吃早饭。

往日里,若是温袅起得晚了,或是穿衣梳洗用去的时间稍稍长了那么一点,秦遇之必然挑着眉,轻讽她几句,或是和她斗斗气,拌拌嘴。可今天的秦遇之却出奇的安静,没对她的晚来表示任何意见,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饭,喝粥。

知道昨晚秦遇之和秦栋之喝了半宿的酒,难为他今天还起得这般早,可见秦栋之的离开对他的影响有多大。所以温袅也不同他说话,只是看着他不同往日的沉静,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吃完饭,温袅便跟着秦遇之慢慢朝正门走去,待会儿,秦栋之的马车会从正门出去,带着家当、小厮和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同倚翠一起,从此离开秦府,再不回头。

这便是秦栋之要娶倚翠为妻的条件,自此,他不再是秦府的大少爷,一切所为也和秦府无关,和秦邺无关。

温袅不知道秦邺对此事怎么如此绝情,按说他自己的宠妾绮兰也是青楼女子,何况这倚翠本就是秦栋之的小妾,后来被迫害才被卖到青楼,何以如此不给情面。

当然,对秦邺的不爽是不爽,温袅是断不能说出口的,只能憋在心里想一想,暗自为秦栋之惋惜。

放弃秦家长子的地位,放弃与生俱来的锦衣玉食,只为一个女子,他可觉得值得?

一边儿想着,温袅一边儿抬头看向同自己一步之差的秦遇之。若是换做他,可愿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心里浮浮沉沉这个念头,温袅低头叹了口气,不知道突然而来的失落是什么。再抬头时,秦遇之略显孤寂的背景落在她眼里,凝成一道墨色。她停了一下步子,而后快步走了过去忽然伸手握住了秦遇之的手。

秦遇之愣住了,侧头看向温袅清亮如水的眸子,那幽浅色泽像是最平静的湖泊,慢慢地沁往他心底最深处,抚平因秦栋之的离开而挥散不去的愁端。

“人各有志,对大哥来说,和倚翠在一起,可能比他当一辈子的秦家大少爷要快乐许多,他今日不过是离开这秦府罢了,他还是你的大哥,这点却是没有变的。”

同温袅斗嘴争吵惯了,此时见温袅这般暖心微语地安慰着自己,秦遇之只觉得心里头莫名地暖了起来,像是冬日最温暖的阳光,穿透身体落在心间。

于是,他不自觉地松缓了嘴角,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着惯常那漫不经心的味道,“这么点事需要你说么,真是。”话是这么说,手下却稍稍用力地回握住温袅的小手。

“得,好心劝你没好报。真是没良心。”温袅斜他一眼,哼了一声,状似生气地往前走去。

身后,秦遇之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一步跟上,两人握着的手落上了细碎的光,映在那道眸色里,晕出一道好似温柔的涟漪。

出乎温袅意料,原以为秦栋之离开,不会有多少人来送,可当看见孟华、秦简之、秦南之甚至秦晏之兄弟几个都在那里时,温袅还是觉得玄幻了些。

不过想想也是,如今的秦栋之已经对他们继承家业没有任何威胁了,除开这一点,秦栋之和他们就只是单纯兄弟关系,于情于理,作为弟弟的,自然还是要来相送的。

看着远处兄友弟恭的场面,温袅觉得自己不该过去参合,便停住了脚步,抽回手来,示意秦遇之自己去。

秦遇之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大步朝秦栋之走了过去。

在所有人中间,只有秦遇之和秦栋之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弟,在血缘感情上自然和秦栋之更深一些。

所以,当秦栋之看见秦遇之朝自己大步走来,脸上温和的笑容愈发深了一分,眼神沉了一沉,扬声喊道:“五弟!”

秦遇之应了声,直直走到秦栋之面前,秦栋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神色欣慰地点点头,开始嘱咐些什么,而秦遇之很认真地听着,不再是素日漫不经心的模样。

温袅看着他们说了片刻,就见秦栋之忽然抬起头来,直直看向自己,接着,他从几个男人间走了出来,慢步行至温袅面前。

“大哥。”温袅笑着唤了一声,例行送别,“离开秦府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望万事安好。”

秦栋之颔首应了她,而后突然低下头来,神色诚恳地道:“五弟妹,谢谢你。”

温袅做出疑惑的样子,“嗯?怎么了?”

秦栋之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句:“五弟有你在身边,我这做大哥的放心了。”话毕,就返身离开,同几个弟弟一一告别,终是转身大步出了大门,脚步坚定丝毫不滞。

那里,有他心爱的人在等他。

温袅在阳光下轻轻一笑,她不过是在王嫣面前点了几句罢了,至于以后,却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希望离开秦府的秦栋之,能成为一个让妻儿可以全心依靠的男人吧。

别样朱门 「承」 第三十四章 争执(一)

送走秦栋之后,温袅随着秦遇之往回走,路上他仍是不怎么说话,但神情比之前却要好了很多。

想着秦遇之昨晚喝了酒,又因为要早起送秦栋之而没有睡好,温袅往前一步,欲要开口让他回去而睡一觉,结果这开口的话却被另一个人夺了去。

“五弟,五弟妹。”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穿缃色袄子,系着杏色绫罗裙的范千月,温袅的眉头不自主地皱起,很是有点心烦。

不过,今天的秦遇之看见范千月倒没有多么热络,只是随意点了下头,就继续往前走去。

哪知这范千月又伸出一只手来,当着温袅的面就将秦遇之拦了下来,“五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秦遇之没有马上应允,而是反问道。

范千月勾了勾嘴角,扫了他身侧的香囊一眼。

秦遇之的面色微微一动,转身看向温袅,眸中隐隐泛着为难。

你敢借!借了我就跟你急!

温袅端着平静的神态看着他,但心里却很想大吼两声表示心头不满。

只是,她的不满秦遇之没有接受到,就见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对温袅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

温袅要暴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一看见范千月就烦躁,比看见陈菱悦更烦躁。

这回秦遇之似乎瞧出了温袅的不爽,忽的抬起手抚了她的脸颊一下,难得的温言道:“昨晚因为我害得你也没睡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嗯?”

这话听在温袅耳里其实挺正常的。昨晚秦遇之同秦栋之喝酒,半夜才回来,确实也是折腾的她没有睡好。但当她看见范千月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带着些复杂不悦,她才恍然明白,秦遇之这话说得真是暧昧的忒有歧义。

唔,四嫂你别误会。不对,你还是尽情地误会吧。

于是,温袅的不爽锐减了,还笑着对秦遇之点点头,叮嘱他早些回来。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举动实在有些像是为夫君争风吃醋又能温良善言的小妻子。

秦遇之跟范千月离开后,温袅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平息了烦躁举步往前走去。

“五弟妹。”

刚走了一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她转身看去,却见身后走来的是她素日不怎么有接触的四少爷,范千月的丈夫,秦南之。

秦南之的相貌清俊中透着点斯文气,眉色虽深,却不显锐利。穿着一身藏蓝色暗纹锦缺胯袍,腰上系着灰色缂丝腰带,挂着一声色泽玉润的玉佩,显得他这个人很是文质彬彬,却又带着些徽正之气。

“四哥。”温袅微微弯颈行了礼,忽然很哪啥的想到,刚刚范千月叫走秦遇之的一幕不知道被他看见没。

“五弟被千月叫走了?”谁知这秦南之一句话就把温袅的猜测给落了个准。她不由得抬眼偷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倒是一点儿都不愤怒。

之前总听听韵抱怨,说是这四少爷对自家小妾的来去真是不关心,那时候她还怀疑来着。现下秦南之就在自己面前,听他说起范千月和秦遇之的那些纠葛,语气透露出他对此早已熟悉,居然还能一脸平静地跟一个外人说起,当真是——像是没什么感情一般。

“是不是对我的反应很奇怪?”似是看出温袅的疑惑,秦南之低头看她,微微笑道。

温袅“呃——”了一声,很诚实地点了头。

秦南之嘴唇弯起,语调平和,“有些人,不能强求。”言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温袅一眼。

温袅没有发现他那一眼的深意,只是将这句话在心里掂了又掂,很发挥想像的觉得, 这秦南之怕是之前很喜欢范千月的,哪知心爱的人喜欢的却是自己的弟弟,于是一阵自我折磨后豁然开朗,干脆秉承着君子有成人之美大方的放开了。

——温袅自己都被这个念头给窘到了。

一旁的秦南之将温袅面色表情的变化全部纳入眼底,当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低低笑了,说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没这么大度。”

“四哥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对于秦南之两次都猜出自己的想法,温袅甚是觉得神奇。

秦南之唇角始终带着笑,笑容干净而明澈,给人极为容易亲近的感觉,“如果我说,我会读心术,五弟妹可信?”

读心术?她还真不信。

于是,温袅收起了好奇,只是笑,容色端雅。

知道温袅是在怀疑,秦南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前方,道:“五弟妹是回院子吧?不如一起。”

反正是顺道,温袅也不拒绝,随着秦南之一起往回走。

路上,两人本是随意聊些什么,不知怎的忽然再度提到范千月,温袅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开口说到:“不是我多嘴,四嫂毕竟是嫂子,常来寻夫君也不是个事。府中近来本就多事,各人嘴巴都杂着。我既称她一声‘四嫂’,就是有身份在此,弟妹不希望四嫂作出些什么不合身份的事来。”

温袅话里提醒意味颇足,秦南之听在耳里,倒也不恼,很是平和地说到,“千月的做法确然不合规矩,我亦不是没有劝过。奈何她性子有时犟得很,听不进话。”

温袅的眼微微眯起。

她犟什么?秦遇之是她温袅的夫君,范千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寻他,真当她是摆设,纯好看得的么?!

她范千月真喜欢秦遇之,温袅是拦不住,但她的所作所为自己还拦不住了!

“四哥,我今日同你说这话,便是把你看做四哥才说的。若是你劝不来,别怪我以后做的事惹恼了四嫂。”温袅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之前认为秦南之随和,可以相处,此时见他连自己的妻子,不对,一个小妾都管不住,登时脸色冷淡下来。

一看温袅的神情,秦南之自然知道她是在恼自己方才撇开关系的那番话,顿时停下步子,也不急躁,只一字一句地说与她听,“我并非不明白五弟妹的意思,千月的做法确实欠妥,我亦如自己方才所说,开口劝过,但她听不进,我总不能将她绑于家中。何况我官职在身,素日也不常在家,千月的所作所为我没有怎么亲眼所见,也不算很清楚。而我在家的时候,她几乎全天在院中不曾出来,没有实在的证据,我不能单凭五弟妹几句话就对她做出重待。”

虽然知道秦南之说的有理,也知道范千月毕竟是他的良妾,他多少还是要在意一下的。但奈何温袅对此确然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但沉着脸回到,“四哥说本嫂的作为你不曾见过,那方才呢?你既那般问我,想必是看得一清二楚吧。”

“我都是说的实言,还请五弟妹勿要生恼,先平和些情绪再听我说。”见温袅眸色冷澈,秦南之很是好脾气的劝慰了她一句,方接着说,“像刚刚的事情,我见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嫂嫂同叔叔说句话都算是错误的话,那如你我这般说了这么久的话,岂不是也不合情理?”

闻言,温袅眉稍淡淡一掠,眸中清明秋水般的光泽压住一丝骤然而生的懊恼。

她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自然明白秦南之的话都是在情在理的,他见到范千月寻秦遇之的次数少之又少,凭什么断定她对秦遇之有私,就算他真的知道范千月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男人本就对这种事极为避讳恼恶,又怎么会说给她听,怎么能揪出来大声斥责一番?

从两人此番对话来看,温袅不得不说秦南之到底是在大理寺为官之人,脑中明了,分析到位,句句有理,让人不得不顺着他的思维走。

“如此,是弟妹说话不妥了些,还望四哥不要在意。”事已至此,秦南之的态度表示的很明确,温袅也不能再说什么,干脆退了一步,全了礼仪再说。

见状,秦南之深深看了大方退让的温袅一眼,目中沉过什么,然后淡淡笑了一笑,“方才的话都是以我的角度而言的,五弟妹不需受其影响。”

不受影响?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秦南之不方便出面,她温袅倒可以试一试?

这么想着,温袅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四哥的意思是……”

“弟妹聪慧,该是不需要我明说。”不是第一个说她聪慧的,但温袅就觉得秦南之的话最为让她信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说长幼有序,下不可犯上。但我们秦家更看重的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四个字似一点光明,瞬时点亮了温袅心头的迷雾。

秦南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若她还不明白,就愧对“聪慧”二字了。

范千月,若是你再罔顾她的提醒,就把怪她冷脸相待不留情面了。

别样朱门 「承」 第三十五章 争执(二)

温袅回到院子后又过了片刻,秦遇之方回来,见温袅坐在案边面色淡淡地看着自己进来,便笑着走过去,“怎么不睡会儿?”

“睡不着。”温袅答道,又扫了她一眼,问,“四嫂找你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是问了问大哥的事。”秦遇之一边答着,一边在她身边坐下。

温袅勾了勾唇,视线慢慢落在他腰上带着的那个香囊,那是范千月之前给他的,此时看来,这香囊似乎被解开处,香囊处的绳子有些松动。

这么看着,温袅就开了口,话里带着些玩笑意味,“怎么?四嫂要把这香囊要回去了?”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秦遇之先是怔了下,才顺着她的目光低着看向自己身上的香囊,而后又抬头笑道:“适才可能挂到哪里了,扯松了袋子。”说着,又系紧了些。

看着秦遇之的动作,想着方才同秦南之的话,温袅愈发觉得心里不爽快,却也不明白这不爽快是为何而来,只当时纯粹地看范千月不舒服,“呵,夫君对四嫂送的东西还真是爱护的紧,日日戴在身上也不嫌累赘,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了什么金银珠宝呢!”

闻言,秦遇之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心念一转,看向温袅的时候眉眼都似乎带着笑:“你这是在吃醋?”

温袅淡淡地瞥他一眼,答得清清浅浅,“若是这般吃醋,我早就淹死在醋坛子里了,何况我为什么要吃醋。”说着,她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朝里屋走去,“我不过是想说,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我们这院子有院子的规矩,坏了规矩的,就别怪我做得过了。”

秦遇之在后面听着,只觉得今天温袅很是不一样,但又不上哪里不一样,只道是邱柔的死压着了她,又加上范千月今天的半路拦人让她烦躁,便收了嬉笑之色,却对她的话没有特别记着。

连着几日无大事,之前被忽略的琐事就又成了温袅日日打发时间的料子。

例如,陈菱悦再次发了脾气,砸了东西,惹得秦简之连她的门都不敢进;又例如,秦晏之新纳了一房小妾,长相虽比不得花月、尔烟,但大约是之前做了戏子的缘故,挺会讨人欢心的,哄得秦晏之日日在她房中,恨不能同她片刻不离。

又一日,看着天气晴好,温袅就让人搬了把躺椅搁在院子的树下,自己躺在上面晒晒太阳,这晒着晒着,忽然想起曾经和柳如曼、邱柔坐在一起吃着瓜果,喝茶聊天,顿时心头一阵涩然,终是不复从前。

她不过到这秦府大半年的时间,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听澜在旁瞧着,大约知道温袅在想什么,见她一个人实在是无聊的很,便开口道,“奴婢瞧着许久未曾见过花月姑娘,如今六少爷有了新宠,她估摸也是无聊着,不如差人请来陪五少夫人聊聊天,可好?”

闻言,温袅也觉得很久没有看见花月,之前因着柳如曼的关系几人还常来往的,如今这府中还能同她说上话的,怕也是只有她了,便就允了听澜的话,让人去寻花月来陪自己聊天解闷。

不多一会儿,花月就来了。艳美的容颜一直没怎么改变过,哪怕最近接连这么多事端,在她身上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温袅最初看见的那般,笑容甜美,态度亲和。

“五少夫人。”

温袅笑着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旁边刚刚摆上的躺椅,对她说到,“我无聊的很,就打发人去叫了你来,应该没打扰到你什么事吧?”

“奴婢也无聊着,刚好可以来五少夫人这里蹭点吃食,喝喝茶。”花月在一旁坐下,马上就有人送上茶盏,添了一碟小食。

“两位大嫂接连去后,我一个人闲着无事,想着还好有一个你还能同我聊聊天,不然真得闷死。”温袅笑着拾起一块果脯糕,咬了一口,道,“不知你那边可还好?”

知道温袅问的是新来的那个小妾倩儿,花月淡淡笑了笑,有些无所谓地回答,“刚来没多久,正是新鲜着,六少爷宠得很呢。”

温袅“唔”了一声,明白花月其实是在说,那新来的倩儿估计也和倚翠之前差不多,仗着正是得宠的时候,对花月她们自然下了不少绊子,使了不少手段。而秦晏之正欢喜她,哪儿管得其他,怕是花月她们也没少受委屈。

再看花月此时的神色,说起这件事来倒是平静的很,一点儿都不显得难受,便也笑了笑,道,“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入府的时候就知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花月喝了口茶,容色恬雅,这般模样倒是让温袅忽的想起身在幽静堂的怀蕊了。

自从上次秦遇之亲自去幽静堂寻人后,她便也不再去那儿了,也不知道怀蕊最近可好。

想到怀蕊,温袅就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口说了一句,“这六少爷换人跟翻书一样,也不知道之前的人可有几个还记得的。”

听到这话,花月眼神动了动,慢慢笑道,“六少爷虽喜新,但也不怎么厌旧。在倩儿来之前,还曾去过尔烟房里几次呢。只是尔烟服侍六少爷这么久来也不曾有过身孕,她又不像是沛雯姐,身体虚,怀不得孩子,所以六少爷难免会有些……”后面几个字花月没有直说,但温袅懂得。

怕是这段时间来已经去了的柳如曼以及陈菱悦接连有孕,让秦晏之也开始担忧起来了。

放眼全府,就他身边的女人最多,之前若是因为年幼或是其他,不曾让她们受孕,如今这情况不同往时,秦栋之一走,孟华这“长”不是本家人,而秦简之是本家却又不是嫡子,如此一来,所有的子辈,但凡有点心思的,都隐隐地开始要争夺了,秦晏之怎能不急!

“对了,奴婢来府上较晚,说是六少爷之前似乎还有一个侍妾,唤作怀蕊的,如今被禁在幽静堂中。”

不知怎的,花月忽然提起怀蕊来,好像对她的事情有些兴趣,温袅便只点了点头,等她继续说。

“奴婢曾去看过怀蕊几次,见她是个极灵气的姑娘,不知怎的会到了那幽僻之地。又听说五少夫人常去看望她,奴婢斗胆,还请五少夫人能在大夫人面前提一句,让那姑娘出来吧。”

原本花月提到怀蕊的用意是想让她出来,温袅去幽静堂那么多次,竟不知花月也常去,现在在脑中一回想,忽的明白自己在怀蕊那里经常闻到的味道是什么了,原来是花月身上那股有些特别的胭脂香。

再一回忆,似乎之前同怀蕊说话时提起花月一次,还奇怪怀蕊怎会知道花月擅长茶艺,此时看来,怕是两人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原来你也常去怀蕊那儿啊。”温袅念了一句,微微眯起眼来将她看着,“竟不知你们俩很是投缘。”

无怪科温袅要多想,之前是她将人看得太简单,出了邱柔的事后,她才知这生活在大宅门的女人,有谁是完全单纯不知事的。就连怀蕊那般性子,也在幽静堂中慢慢地被磨灭了本性。

听到温袅的话,花月微微一笑,道:“是啊,看她就像看见妹妹一样。”说着,见温袅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便接着说,“奴婢是家中独女,没有姊妹,故而看见她就好像自己有一个妹妹一般。”

温袅颔首,风轻云淡地答了句,“如此。”

花月见状,又再问到,“不知五少夫人可否帮奴婢这个忙?”

温袅懒懒地闭了眼,不置可否地道,“怀蕊能否出来,不在大娘那里,而在六少爷。大娘既没有限制你我进去,自然也不会限制怀蕊出来。”

听到这话,花月低了低眸,若有所思起来。

“五少夫人,五少爷回来了。”

正当两人彼此沉默时,听韵清脆的声音在外院响起,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喜悦。

秦遇之?他今天回来的倒是很早。

温袅撑了身体坐了起来,花月见状也站起身来,朝温袅福了福,道:“五少爷既是回来了,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嗯,好的。”温袅笑着颔首,又唤来听澜,“听澜,送花月姑娘出去。”

花月出门时,正遇上进来的秦遇之,便她对他行了礼,秦遇之看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什么般眸色变了变,又极快地恢复平常。

别样朱门 「承」 第三十六章 争执(三)

穿过月洞门进了里院,秦遇之一眼就看见坐在躺椅上的温袅。明丽容颜落了阳光,愈发衬得那双眸子清亮清亮的。

“在晒太阳呢?”

秦遇之大步走过去,在方才花月坐的椅子上坐下,觉得口渴想要喝水,便伸手去拿案上的茶盏,却发现是有人喝过的,正顿在那儿,就见菡萏袅袅婷婷走了出来,手中端着杯水,笑容嫣然地对秦遇之道,“五少爷,茶要沸水冲泡,您若是口渴,还是先喝口水润润吧。”

秦遇之接过水尝了一口,不冷不烫正好,便抬头看了菡萏一眼,很是赞赏。

温袅抬眸淡淡撇了眼菡萏,这菡萏倒是积极,秦遇之前脚方回来,她后脚就端了水出来,真是个贴心的人儿。

菡萏被温袅那一眼不知怎的看得有些心虚,见秦遇之喝了水,也没她什么事儿了,便屏了身退下去了。退下去后才恍然想起之前温袅明明说自己要做什么她都不拦的,刚刚那般看她一眼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菡萏下去后,温袅懒懒地眨了眨眼,对秦遇这说到,“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挺早。”

秦遇之笑了笑,挑起一块果脯糕就往嘴里送去,吧唧吧唧咬了两口,才道,“今天也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

我看你哪是今天没事,是天天都没事才对吧,也不知道在外面瞎晃悠什么。

温袅斜他一眼,没有答话。

秦遇之吃完了糕点,又喝了口水,然后转眸看向温袅,素来如墨般深沉的眼里,此时亮亮的,“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回来。”

“哦,什么东西?”瞧着秦遇之那模样,温袅也来了兴趣。

秦遇之挑了挑眉稍,嘴角跟着扬起,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长的细条盒子,递给温袅,“喏,自己看看可还喜欢。”

伸手接过盒子,温袅低下头,带着点疑惑掀了开,就见上好的红丝绒上,一支碧玉簪子静静地躺在上面。

说是一支,看起来又像是两支,只见那品相上乘的碧玉以一种婉柔的姿势交相缠绕在一起,剔透澈然,隐隐可见两条碧玉相连处宛若一体,不分彼此。

温袅握着盒子,有些讶然地抬起头来。

“没有上好的翡翠了,而且掌柜的说翡翠不太适合年轻女子,所以就选了碧玉。”见温袅眸光幽亮,就像这碧玉簪子一般,纯粹澈然,秦遇之觉得心情大好,笑容也更大了几分,“之前不是要我补你支簪子么,听韵说得那种普通了些,就选了这支送你,可还喜欢?”

温袅动了动唇,轻笑点头,“比之前那个确实好看多了。”

听韵在旁听着,忍不住伸头去看了看,当下也是眼睛大亮,赞道,“哇,这个好漂亮啊!五少爷对五少夫人真好!”

闻言,秦遇之墨眸泛着亮,像淬了星子一般,“我瞧着也挺好看的,据说它还有一个名字,叫‘连理’,和这簪子倒真是合得很。”

连理——

那彼此缠绕的模样,不是连理是什么?只是为何此时从秦遇之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温袅心头不由得跳了一跳,只能借着俯首看簪子的动作,遮住眼底忽然显露的情绪。

整个院子的人,这几天都发现自家两位主子间隐约的变化。

之前吧,两们主子虽然看起来相敬如宾,但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时不时为点小事还斗个嘴,吵个架什么的,彼此不让。可这几天,两人也还是斗嘴吵架的,可这吵到一半,总能见五少爷突然扑哧笑一声,结果五少夫人也跟着笑,两人倒是吵不下去了。

还听北城和听韵说啊,五少爷和五少夫人在一块儿的时候,这五少爷偶尔瞅着瞅着五少夫人就不动了,被五少夫人发觉嗔他两句,也是嬉皮笑脸地糊了过去,倒有些像是刚新婚的小夫妻了。

说来,不光几个丫鬟,连温袅自己也发现了,她也说不上这变化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似乎这样也不错,便也懒得去计较其中的奥妙,只当是被秦遇之一支发簪给收买了。

然而,这轻快的日子没有过上几天,就被突然发生的事给弄了个急转而下。

事情是这样的,温袅在院子里呆得无聊了,忽然想起孟华有个特别的地方,便自己去了,哪知刚好遇见孟华也在那儿,便聊了片刻。

孟华是个多么明了的人,听着温袅时不时会提到秦遇之几句,便也发现了不对,问她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对秦遇之有了情意。

当然,他问得没有这么直接,但意思温袅还是听得出来,当下愣了愣,好笑地否认了。

见状,孟华眼眸动了动,温声问到,“那么温袅,你若是不喜欢五弟,可考虑过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听见孟华再一次提到这件事,温袅放在膝盖上的手颤了一颤,正好被孟华瞧见,接着,一只带着热度的手便覆在了她手背上。

“你要是拒绝,就收回手。”

知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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