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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_九香夫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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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婴扒拉着白饭,指着大砂锅里的乌鸡枣汤,“我也要喝。”
  苌笛欲起身,崔柔先一步,用只空碗呈了汤,放在子婴面前。
  “谢谢崔姑姑。”子婴低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连勺子也不用。
  崔柔继续刚才的话题,“今日去探望长公主,我想起了扶苏公子还在上郡,便去赵大人那里打听一些情况。”
  “结果如何?”
  扶苏被去调遣上郡都快近一年了,也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
  子婴怔怔的抬起头来,双眼定定的看着屋里唯一的两个大人。
  苌笛和崔柔两人谈话投入,没有注意到子婴沉痛的目光。
  “赵大人那里,也没有他的消息。”
  崔柔不可能把长公主今天的疯言疯语告诉苌笛,不管是真是假。
  如果,假若,万一,是真的……她就坚决不会告诉苌笛。
  “啊?赵高那里也没有扶苏哥哥的消息呀。”苌笛的神情微微失落,一口汤一口汤无神的往嘴里喂。
  子婴也差不多和苌笛一个神情。
  “不过——”崔柔话锋一转。
  苌笛立马接话道:“不过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苌笛懵逼脸。
  “小圆没告诉你吗?”崔柔站起来在苌笛面前焦急踱步。
  “告诉苌笛什么?”
  子婴苌笛齐齐懵逼脸。
  本想着小圆已经做了坏人,她就能做好人了,没曾想到头来,还是要她来做这个坏人。
  小圆啊小圆,这事你做的忒不厚道!
  崔柔再三犹豫,嘴巴被缝上似的开不了口。
  “说呀。”苌笛有些急了。
  “泗水郡近来匪乱横行,吕家被一把大火烧尽,吕老爷和吕小姐……不知生死……”
  崔柔豁出去了,一口气说完这些,她注视着苌笛,觉得苌笛肯定接受不了。
  “父亲生来结善,吕殊也乖巧懂事,怎么会招惹上匪寇?”
  这摆明,就是阴谋!
  “赵大人只跟我粗略的讲了一下,具体的细节,信使和小圆说了。”崔柔说道。
  子婴动作快,立马跳下板凳,去门外把小圆叫了进来。
  “姑娘,崔姑姑。”
  气氛怪怪的,小圆缩了缩肩膀。
  苌笛问道:“吕家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吖哟,我怎么又忘了……”小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崔柔说道。
  “嗯是。”
  小圆缓缓道来。
  “就是吕家在泗水,被匪寇闯进家中,抢了财物,一把火烧了家宅。”
  “呼。”子婴惊得掉了手中的筷子。
  苌笛也吃不下饭了。
  “没有别的了吗?父亲和吕殊,安好吗?”
  “不知道啊。”小圆害怕的低下头,生怕苌笛因为自己延误了消息而罚她。
  苌笛哪顾得上罚她,只一心在想父亲和吕殊的安慰。
  “应该不会有事的,刘季是沛泽县的县令,凭他的能力,保住他们父女不过举手之劳……”
  小圆插话道:“据说,沛泽县县令出动倾巢之力,剿了匪寇的老窝。”
  苌笛一瞬间被堵了话,喉间像是被梗了一根细刺一样难受。
  刘季一向稳持顾大局,为什么一怒之下跑去剿匪?该不会,父亲和吕殊真的出意外吧。
  崔柔对苌笛的过去稍有了解,刘季这个人她也知道一些底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是宅子被烧了,兴许,那对父女俩早就逃出去了呢?”她说道。
  ☆、第一百章 冰冷的噩梦
  “对对对!”小圆点头如捣蒜,“只是宅子被烧,人不一定有事,姑娘你要放宽心,往好的一面去想。”
  苌笛心急如焚,恨不得插双翅膀马上飞回泗水。
  “见了鬼了,不提刘季的手段,单是吕蒋两家的姻亲关系,谁敢去找吕家的麻烦,还敢光明正大的入宅放火。”
  崔柔抱了抱苌笛,拍拍她的背,安抚道:“你且先放心,赵大人已经派人去探看情况了,年后,应该就有回信了。”
  路途遥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是极限。
  子婴仰起小脸,道:“苌笛,有赵大人和刘季在,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是静下心来等他们的好消息吧。”
  崔柔笑道:“你瞧,小公子都知道这个理,你何必自寻苦恼”
  “可我还是担心他们……”苌笛蹙着眉头。
  “唉,谁不担心他们呢,吕公一生坎坷,好不容易晚年可以享个清闲,女儿却不争气,又遭了这等祸事。”
  夜雨窃窃,话至深夜。
  ————————————
  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德公公派来的软轿停在芙蓉宫的门前,四抬的小轿比昨天那个粉色软轿大了许多。
  苌笛七七八八的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子婴坐上软轿,朝内廷而去。
  宫中采办纳供都是内廷管理,特别是后宫的衣食度裁,都要经内廷批报。
  一身清丽的苌笛坐在软轿里,和子婴玩手谜游戏,子婴总猜不中,索性嚷嚷着头晕不想玩了。
  “就知道你输了会耍赖。”
  子婴眨了眨眼睛,坐直身子,摆出很正经的姿势,“哪有,我真的是头晕了。”
  苌笛轻哼一声,斜身靠在软轿上,闭上了眼睛。
  子婴可急了。
  “喂,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他急道,“我真的头晕了。”
  苌笛脩然睁开眼,两只像镜子般通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子婴,子婴被盯得心里发毛。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我心慌……”
  苌笛百无聊赖的撇撇嘴,道:“既然头晕身体不适,就乖乖安静些,又吵又闹的,我嫌烦。”
  不拆穿他已经够意思了,还吵吵嚷嚷,坏她清净。
  “讨打!”
  苌笛假装凶神恶煞,子婴立刻赔礼道歉,“好,我不吵你,你休息一会儿,乖乖的。”
  他心里却嘟囔,苌笛昨天睡了一天,今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了午饭和他出来,现在又在睡觉。真是……猪啊!
  果不其然,子婴就安静了一会儿,苌笛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
  “真是头懒猪,天天就知道睡睡睡!被人卖了恐怕还不会知道。”他小声在心里嘀咕。
  行至半刻钟,软轿停下。
  子婴的两只胳膊撑着下巴打瞌睡,在软轿停下的那一刻,下巴从手心里滑了出来,被吓得三魂六魄都离了体,好半天还缓过来。
  他看向苌笛,发现苌笛居然还在睡。
  子婴:“……”
  “喂,懒猪,该醒了!”子婴伸手拍拍她的脸,力道权当在报仇,却也不敢下手太重。
  为啥?因为苌笛这个人是很记仇的!
  你要是用左脚踩了她一脚,她绝对不会记成你是右脚踩的,或是两只脚都踩了。她只会狠狠的用她的双脚,把你的左脚踩残为止!
  苌笛就是这么任性的一个人……
  汗!
  子婴心里掬了把辛酸泪。
  “快醒醒,快醒醒,醒醒啊。”子婴几欲泪崩,他怎么会遇上这样让人头痛的人。
  子婴叫唤了好一阵,苌笛紧闭的眼睫终于颤了颤,口中模糊不清的喊着:“冷……好冷……”
  子婴歪着脑袋,喃喃道:“冷?”
  苌笛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看上去,貌似是真的冷。
  可……她穿的衣服不薄啊,里三层外三层的。而且软轿材质面料防风,外面的冷气根本灌不进来。
  “我求你了,我的姑奶奶啊——”
  苌笛仿佛是听见了子婴近乎崩溃的这声呼喊,动了动手指头,幽幽转醒。
  久处黑暗的双眼,接触到明亮的光线时猛地一缩,她连忙用手挡住双眼。
  “啊哟我的苌笛,你终于醒了!”子婴如蒙大赦,道,“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该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要叫人给你办白事了……
  最后一句,子婴忍住不敢说,因为他一旦说出来,苌笛绝对会拍死他。
  苌笛适应了光线后,才放下手,一脸迷茫的看着子婴。
  “到了么?”
  刚刚在梦里,她仿佛置身在一个暗冷的冰窖里,很冷。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子婴扯扯嘴角,一脸嫌弃的看着苌笛:“到了到了,赶紧下轿吧。”
  子婴老气的叹了口气,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轿边有四个抬轿的小太监和两个粉衣俏丽的看路宫女。
  他们目不斜视,端立站正,即使苌笛和子婴那么久没有下轿,甚至方才子婴的叫声隐含捉急,他们也只是维持的本职,静立在外面。
  苌笛走下来,对六人道:“既然已经到了,那就请几位回去和德公公复命吧。”
  “那奴才们先行告辞。”
  六人一板一眼的行完辞礼,抬起空无一人的软轿按原路返回。
  六人沿着长长的宫道,转过一个宫殿角,没了身影。
  苌笛子婴还站在原地。
  “哎呀苌笛,你怎么叫他们走了?”子婴忽然大叫,使劲拍苌笛的胳膊。
  “嗯?”苌笛疑惑,道,“有问题吗?”
  “你让他们走了,我们怎么回去,难道走路?”
  苌笛觉得没什么,“走就走,没什么大不了的呀。”
  我去!
  子婴恶劣的抽抽嘴角,动了动嘴唇,最终是放弃了和苌笛讲道理。
  苌笛子婴踏进内廷,来来往往的太监忙着手里的事,或在院中清点物品,或是在搬着东西进进出出。
  有个圆盘子脸的胖公公走上前来,道:“你就是苌姑娘吧?”
  他又看了看矮了苌笛两个头的子婴。
  子婴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因他和这位公公是熟识。
  “小公子还是这么调皮。”
  因为脸圆和双下巴的缘故,他笑起来十分和善,就像一尊弥勒佛。
  苌笛笑了笑,微微福了下身子,“公公有礼了。”
  ☆、第一百零一章 情敌相见
  “我跟德公公是至交,他特地交代了我照应你,你唤我袁公公就可。”
  袁公公笑得友善,苌笛点头施礼。
  “东西都在西殿,姑娘和小公子跟我来吧。”袁公公在前面引路。
  苌笛和子婴你追我赶,嬉笑一路走到西殿。
  但是,到了西殿的前殿,有个桃红色的细弱倩影映入眼帘。
  子婴拉了拉苌笛的衣袖,满脸嫌弃的看着那道桃红色的身影。
  “你瞧,那人简直阴魂不散!”子婴耷拉着眼皮,懒得再看那处,便收回目光。
  袁公公也看见了,但因不认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宫里的女子不少,有这么婀娜多姿的后影的人,或许是华阳长公主那边的人。
  想想,好像华阳长公主宫里的银炭快烧完了,或许是派了个面生的宫女来去银炭的。
  三人再走了一段距离,袁公公却发现在通往后殿的路上,没有瞧见那个婀娜多姿的宫女。
  “奇怪了,难道不是华阳长公主的宫女,来去银炭的?”袁公公低声嘟囔。
  苌笛耳朵灵敏,听到了长公主三个字,不过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安静的跟在袁公公身后走。
  步入殿中,苌笛的目光霎时被殿中物品吸引。
  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皇宫内阁的布置摆放的。
  珍奇异宝琳琅满目,海珠珊瑚,翡翠饰品……
  袁公公笑道:“那边还有个冰室,现在是冬天,里面冷藏的水果不多,等到了夏天,各类冰镇的水果,保准姑娘和小公子嘴馋得紧。”
  苌笛默默的别了下头,再转回来,面上挂着得宜温和的笑容,道:“我虽嘴馋,但也知那些水果是各地贡品,只有陛下和华阳长公主可以随意挑选,其他人,除了他俩赏赐才能得到那些珍稀的果类。”
  蓦地,袁公公惊讶的回头望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苌笛一脸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看向子婴,“子婴,诶,你怎么也这般惊讶的看着我?”
  难道她说错了?
  可不应该呀,珍稀贵重的贡品,只有皇室直系才能随意索取,而向子婴这类的嫡系,还需向皇帝报备,得到准许后,才能踏进这里……
  等等……踏进这里!
  苌笛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和到自己脚下的距离。
  袁公公纳闷道:“苌姑娘,陛下特意吩咐了,这里的一切东西,你若是喜欢可以尽数拿走,不必和他通报。”
  苌笛抽抽嘴角,所以……
  子婴抢袁公公的话,道:“所以苌笛你现在有在这里任意挑选的权利。”
  苌笛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点点头,用手指了一圈周围,“哦,那把这里的东西,全部搬回芙蓉宫。”
  “噗!”子婴愣住了,甚至忘了说话,或者是根本无法用话语表达自己现在心里的情绪。
  好在,袁公公是个极淡定的人,可也着实是被苌笛吓得不轻。
  他稳了稳心神,呼气,吸气,一本正经的说道:“苌姑娘,既然你想全部搬回芙蓉宫,那好,我这就去叫人进来,帮你把东西全送去芙蓉宫。”
  “我不准!”
  一个嚣张的声音闯进来,突然打破方才暖和的气氛。
  是谁,声音很耳熟。
  苌笛扭头去看,入眼就是一片桃红色,
  竟然是李念玥?可这里不是没有胡亥亲自许令,是不许旁人进来的吗?
  即使华阳长公主可以随意拿走这里的东西,要进来,也要先和胡亥打声招呼。
  袁公公看见李念玥身后的一个瘦公公,脸色一瞬间就黑了。
  “老徐,你怎么带了这人进来,她是谁?”袁公公不认得李念玥。
  可李念玥认得苌笛。
  她轻移莲步向苌笛走过来,在距离五步的地方停下来。
  “你竟然想把这里搬空?太贪心了吧。莫不是仗着陛下对你有点情分,哦不,是念在你服侍小公子多年的份上,就自立为主,为所欲为了吧。”
  一大通话砸下来,苌笛面色未改,甚至有扣扣耳朵的冲动。
  这人未免太自恋了吧。
  袁公公也听出了些不对劲,这场面倒像一些情敌见面的戏份。
  他问道:“你该不会是,陛下新纳的玥夫人吧?”
  若是,今日就有些麻烦了。
  一头是德公公亲自相托的苌姑娘,一头是陛下的新宠玥夫人,两头抉择,袁公公觉得有点难度。
  李念玥得意一笑,高傲的扬起脸,笑道:“正是,我就是陛下新娶的玥夫人,咸阳第一美人。”
  苌笛挑了挑眉,好像李念玥越来越自恋了。
  袁公公冷笑了一下,眼眸中不可微察的露出一丝嘲讽,皮笑肉不笑道:“新进宫的夫人,不懂规矩。只有皇后称得上是娶,其他一切位份,都是怯,只能称之为纳。”
  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妻和妾的区别,差远了去了。
  李念玥的脸色瞬间一白。
  子婴用手捂着嘴闷声笑。
  苌笛勾了勾唇角,笑李念玥的无知和张狂。
  若在以往,凭她丞相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就算是惹恼了胡亥,也能不受处分。可她好死不死的进了宫,封了个夫人之位又如何,终究是妾。就必须得遵守皇宫里的尊卑规矩。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一句话说错,就能要了人命。
  李念玥身后的瘦公公站出来,对袁公公说道:“玥夫人说她缺了一些首饰,想挑些上好的南珠送往珍宝阁给师傅做。所以我带她来这里看看。”
  袁公公脸色非常不好,怒道:“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看的吗!没有陛下口谕,就算是华阳长公主亲自来了也白搭!”
  袁公公是内廷的大总管,内廷所有事归他说了算,徐公公只是他的一个下手,在袁公公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我念在这些年在内廷兢兢业业,做事妥帖,才把西殿的钥匙给了你一把,你今日竟为所欲为,为了私心胡乱带外人进来。”
  这回是袁公公一顿话豆子兜头洒下,徐公公当场就有些发懵了。
  “所以,明日,你就把西殿的钥匙上交吧。”
  袁公公待人宽厚,他也是看着李念玥给的赏钱是他一年的俸禄,而他以为袁公公顶多说他几句,没想到竟要没收西殿的钥匙!
  ☆、第一百零二章 分外眼红
  这……
  虽然他时常对袁公公不满,对他的大总管位置垂涎已久,可今天这无妄之灾,他真的是呐。
  徐公公噗通跪地,求饶道:“袁公公,您老,就看在我为您做了那么多年的下手的份上,饶我一次吧,求您了!”
  内廷与后宫是同样踩低捧高的地方,从前徐公公仗着自己是袁公公左右臂膀的身份欺凌了不少宫人,如果钥匙一收,就形同被袁公公扫出内廷。那么,从前旧仇就会伺机报复,他一定不能活着走出内廷的。
  李念玥垂眸,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袁公公,开口道:“是我让他带我进来的。”
  苌笛微勾了下唇角,李念玥自身难保,莫非还想保别人?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袁公公终于拿正眼看了李念玥一眼,语气微冷道:“咱家知道是玥夫人你唆使他带你进西殿的,且待我收拾完老徐,玥夫人你就随我去祁阳宫见一趟陛下吧。”
  李念玥睁大眼睛,咬住下唇。
  袁公公又道:“又或者,是玥夫人你自己去向陛下认罪?”
  李念玥隐忍的模样十分楚楚动人。
  可袁公公不是个惜花护花的主,“算了,还是你自己去负荆请罪吧,咱家还要陪小公子挑选书具呢,没空。”苌笛目前的身份是个宫女,袁公公只能说是陪子婴来的。
  做太监能做到袁公公这个境界,苌笛不得不在心里给他竖上拇指。
  虽然他掌管内廷,和德公公交好,可总归是在帮皇帝做事,却也可以活得这般随性自在。
  对新宠夫人都敢不客气,这李念玥做人该是有多失败。
  李念玥秀眉一竖,右手往左边的宽袖子里一伸,掏出一根兽皮制的软鞭,“啪”的一声,在地上击打了一下。
  “怎的?这是恼羞成怒?要行凶?”袁公公脸上无半分俱色,坦坦荡荡的望着李念玥。
  李念玥再嚣张,也不敢跟内廷的大总管动手,恼怒一甩鞭子,鞭尾抽在徐公公的脚边。
  徐公公哇的一声叫起来。
  “瞧你那怂样。”袁公公嫌弃的看了一眼被吓到的徐公公,“带玥夫人下去,然后你自己去领罪,不要让我亲自去看着你受性。”
  皇宫有专门处罚宫人的地方,自己去认罚,那里的大人们还会手下留情,若是冥顽不灵被强制都进去的,大人们绝对不会放水。绝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李念玥何时被这样扫过面子,顶多就是在胡亥那里遭受过无视,这次,哪里容得下一个奴才颐和指气。
  “你休得嚣张,带我禀明陛下,定让他撤了你总管一职!”
  袁公公暗地里翻了白眼,笑道:“呵!那玥夫人你快快去祁阳宫告状,让陛下治咱家的罪吧。”
  方才袁公公那个白眼,可逗乐了苌笛和子婴。
  跟德公公一般大的岁数,还能做这么幼稚童趣的动作,真是奇了。
  “你!”李念玥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恨恨咬牙。
  子婴拽拽苌笛的衣袖,让她低下身子来。
  苌笛俯身,子婴附在她耳边道:“好解恨!不亏我从前送了好多果饯给袁公公。”
  苌笛忍不住捏捏子婴嫩滑的小脸,笑道:“感情你早就贿赂了人家了,难怪不得他帮着你说话。”
  子婴嘻嘻笑了一下,苌笛立起身子,端看那恼羞成怒的李念玥。
  袁公公无所谓的笑了下,冲外头喊道:“来人。”
  几个佩刀的侍卫鱼贯而入,进殿后呈一字列开,凶神恶煞的。
  事实上看管贡品的侍卫都长相凶悍。
  之前只看到几个岗哨负责巡逻,没想到袁公公这么吼一嗓子,这些人立马就蹭进来了。
  袁公公伸手指了指李念玥和徐公公,道:“把老徐带去刑司,至于玥夫人……她贿赂内廷管事,送去祁阳宫交由陛下定夺。”
  一下子,就将两人定了罪。
  若论他的身份,对李念玥此番就是以下犯上。但苌笛听德公公说过,袁公公在宫里干了许多年,是随赢政从小长大的宫人,是赢政小时候被送往别国,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的忠仆。
  所以,即使是胡亥,也不能轻易拿袁公公怎么样。
  李念玥这是直直对上枪口了!
  两个侍卫拖着徐公公就走,另外两个上前欲扳住李念玥的两只胳膊,李念玥当即大喊大叫。
  “我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我是陛下的夫人,你们敢!”
  苌笛别开眼去,顺便用手捂住耳朵。现在她不想听到李念玥自持身份的话,那样只会给自己的心里添堵。
  李念玥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苌笛,骂道:“哼,就知道是你看我不顺眼,想接机除掉我,做梦去吧你!以我父亲的势力,陛下才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苌笛尴尬的一瞬,慢慢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目光淡然的看着李念玥。
  “我真的不明白李丞相是怎么教育你的,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险恶,其实真正狭隘的人是你。”胡亥最讨厌被人威胁了,李念玥根本就是在找死。
  袁公公大手一挥,道:“还不把人送去祁阳宫!”
  这回李念玥被袁公公坑了一把,是毫无形象的被人架着出去的。
  当然出了内廷,会给她一顶软轿,抬着李念玥去祁阳宫。
  “真是晦气,竟然被她惹了一腔心烦。”袁公公甩甩衣袖,脸色很不好看。
  这怎么像一对深仇大恨的冤家似的。
  子婴见苌笛不解,于是道:“袁公公的妹妹,是李丞相的小妾。”
  苌笛懵了,怎么袁公公和李家还有姻亲关系。
  袁公公叹了口气,坦白道:“不是亲兄妹,是三四十年前,我刚进宫为奴时结识的一个好姑娘。她性格开朗活泼,和我结成兄妹,却被仕途亨运的李斯带出宫做了侍妾。”
  自从兄妹两人就再也没有相见了。
  苌笛懂了个大概。
  “那,你的那个义妹呢?”
  袁公公道:“生下一个女儿,就失血过尽而死。她的女儿,很漂亮,长大成人之后更是个美人胚子。可惜,被那个善妒李念玥放马踏死了!”
  苌笛一惊:“被李念玥放马踏死了?”
  ☆、第一百零三章 旧事丑事
  苌笛一惊:“被李念玥放马踏死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子婴歪头打量苌笛摆明不相信的表情。
  “你不信?”
  苌笛摇了摇头,“不是很相信,李念玥放马踏死人?不大可能。”
  “那你还记得我和阎乐开玩笑的那句话吗?”子婴问道。
  苌笛继续懵
  “哪句?”她问道。
  子婴深吸一口气,把想打苌笛一顿的想法暂时压下去。
  “就是关于咸阳的街道上,丞相府庶女被疯马踏死的事情。”子婴说着,暗地里观察了下袁公公的脸色。
  袁公公已是高龄,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对这些生生死死,多少看淡了些。
  所以他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根本没有了初见时的善和笑容。
  子婴清了清嗓子,道:“那匹是李丞相从闽南找来,送给小女儿做十二岁生辰礼物的。二小姐骑着她去逛街,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间就发了疯,把二小姐掼于地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葬在了马蹄下。”
  苌笛觉得细思极恐,“那匹马儿出了问题,莫非是李念玥动的手脚?”
  袁公公情绪微略激动的说道:“对,就是李念玥动的手脚!”
  唔。原来是有内幕的。
  “那时李念玥也才十二三岁呀,心思怎么会,那般阴鸷歹毒……”这两个词说出来,苌笛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夫人虽时常教导她怎样玩弄阴谋诡计,可她也没拿那些去害过人,顶多就是见招拆招。
  夏夫人的初衷,也本就是想要让她自保。
  袁公公来回踱了几步。
  “我现在看见她就来气。”他甩袖怒道,“若不是她善妒,念珠今年该十六了,也该嫁了个好人家过日子了。”
  这种时候,苌笛觉得自己不该接话,便闭口不言。
  袁公公静默了一会儿,对苌笛道:“以后,别跟她打交道,那人年纪虽小,鬼心思多着呢,你别吃了哑巴亏。”
  宫里谁没吃过哑巴亏,袁公公也是想提醒苌笛,让她提放着李念玥不要着了道。
  “谢袁公公提点。”苌笛笑道。
  袁公公摇了摇头,“可惜了念珠那丫头,鬼灵精的,李念玥这个毒妇,不会有好下场的。”
  子婴见他两人唠嗑得差不多了,便跑到一张紫红色的书桌前,乐道:“紫檀木书桌,我可找到你了。”
  苌笛和袁公公望过来。
  子婴兴冲冲的朝他们挥手,“这张桌子我要了。”
  袁公公笑道:“这是前些年,先帝命人制的,事后嫌它尺寸有些小,就闲置在内廷了。小公子若喜欢,尽管拿去。”
  大整块的檀木极少见,像赢政那样极挑剔的,这么小的桌子,肯定是会不要的。
  子婴又转了一圈,抱着一盆珊瑚树和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苌笛好奇心犯了。
  “不告诉你,略略略。”子婴对苌笛吐了吐舌头,把两件东西放在书桌上。
  不说就不说。苌笛撇嘴。
  “袁公公,待会你派人把这些东西都通通送到芙蓉宫去。”子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收获。
  通通?
  袁公公上前看了看……这东西还不少,连着桌子边的地上的金银发簪。
  “小公子你要这些女人的物什做什么?”袁公公笑着问道。
  “送人呀。”子婴回答得理所当然。
  苌笛就知道了,肯定是小圆在出门的时候,对子婴说了什么。
  不过,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苌笛也就任子婴的兴头去了。袁公公转身,进入一个隔间,端着一只托盘出来。
  上方横三竖三,九个格子,有八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色泽纯正,圆润精巧。
  “这是去年,南海进贡的,如今,苌姑娘你全拿去吧。”袁公公端着托盘,一并放在了檀木桌上。
  苌笛受宠若惊,“整个内廷只有八颗的南珠,我若都拿走了,就太不地道了。”
  可不能像李念玥嘲讽的一样,恃宠而骄,把内廷的好宝贝都拿走了。
  袁公公笑道:“不,整个皇宫有九颗这样的南珠。”
  九个格子,最中央那个格子是空的。
  “那个最大的,被陛下拿去镶嵌在了未来皇后的花冠上。”袁公公笑道。
  能够资格拿去镶嵌的皇后的花冠上,那这几颗南珠绝对价值连城。
  苌笛摆手拒绝道:“这些珠子,我不能要。”
  “嫌太贵重了?陛下说了,你和小公子就是把这里搬空都行。且不说,小公子刚刚拿的那块玉壁,比着八颗珍珠加起来还要值钱。”
  苌笛抬眼急急的看向子婴,子婴连忙抱住那个小盒子。
  袁公公摸摸他的头,笑着解释道:“那是先帝当年从和氏璧上切下来的一块。”
  晕!
  苌笛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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