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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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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谦好喜欢姜宪这副害羞的样子。
    慌慌张张地像个受惊的小奶猫。
    可他却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更不敢去拉她。
    他怕她恼羞成怒,从此在他面前板着个脸,再也不愿意和他说笑。
    姜宪跑进了酒楼的庑廊,穿堂阴凉的风扑在她的脸上,她这才惊觉自己该办的事还没有办。她不由地回头,冲着李谦羞烦地喊了一声:“你记得跟金宵说!”
    “我知道了!”李谦笑望着她,眼底闪闪发亮,仿佛漫天的星子倒映其中。
    真的……温暖又俊朗……
    姜宪的脸又烫起来。
    她匆匆地进了自己的雅间。
    白愫等人都坐在桌边等她,看见她像被太阳晒了似的满脸通红地跑了进来,不由关心地道:“见到李将军了吗?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要不要紧?”说着,用手去触了触姜宪的面颊。
    烫得厉害!
    白愫有些着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叫个大夫给你瞧瞧吧?”
    “不用,不用。”姜宪忙道,若真是请了个大夫来,可得把人笑死了,她把白愫按在了凳子上,道,“我没事,刚才跑过来的,有点急。”然后欲盖弥彰般的转移了话题,“我刚才见到李谦了,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说,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去了。“
    一副从此不再管的样子。
    齐双忙道:“能行吗?”
    很怀疑李谦的样子。
    “怎么不行!”姜宪有些不悦道,“他做事最稳妥不过了。”
    只要是答应了她的,就没有失言过。
    就算他们关系最差的时候也一样。
    当然,这是指他答应过她的,他不答应她的事,她就是想尽了办法他也不干……
    这混蛋!
    姜宪狠狠地戳了戳碗中的青菜。
    这辈子非得让他什么都答应自己才行!
    她莫名地想到刚才他抱着她时的情景。
    温暖的气息,低沉的声音……还有他抱着自己时那不容错识的喜悦……都让她的心鼓鼓的,胀胀的,像什么东西在胸口发酵似的,让她心堵,却生出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欢喜和安心来。
    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她吗?
    姜宪暗暗地想,不知怎地“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
    白愫和齐氏姐妹愕然地望着她。
    姜宪忙正襟危坐地道:“没事!我想起一件事来……”
    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呢?
    齐氏姐妹面面相觑。
    白愫则皱了皱眉,道:“你吃几个素馒头吧!我刚才让刘冬月去厨房里守着他们做的。等回了府,再让灶上的给你做点好吃的。”
    姜宪胡乱点头。
    孟芳苓却抿了嘴笑。
    刚才郡主和李将军见面,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事,不然郡主也不会一会儿苦丧着个脸,一会儿忍不住地发笑……就像,有了心上人的小姑娘!

☆、第二百四十二章 怀疑 

    孟芳苓自知道姜宪要嫁给李谦之后就一直高高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
    看样子,郡主是真心喜欢这个叫李谦的。
    太皇太后拼命凑成了这门亲事,也算是功德圆满,没有出错了。
    等她回到宫里,好好地跟太皇太后唠叨唠叨,也好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放心。还有太皇太妃,她走之前一直在吃素,盼着佛祖保佑郡主平安无事,得偿所愿。
    如今落得幅花好月圆的结果,说不定还真是太皇太妃她老人家感动了菩萨呢!
    孟芳苓心情愉悦,笑着夹了筷子清炒的黑木耳。
    七姑却是可以肯定刚才郡主和他们家大爷见面的时候发生了点什么事。
    不然郡主不会这副模样的。
    也不枉他们家大爷对郡主掏心掏肺的。
    她笑着去沏了茶进来。
    姜宪脑子里糊糊的,根本回想不起来她们出了酒楼之后又去了哪些地方,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百结端了总兵府厨子做的鸡汤小米海参粥叫她用膳的时候,她差点把粥打翻在了地上,烫伤了百结。
    “你这是怎么了?”回屋更衣的白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她让百结下去歇了,坐到了姜宪对面的大炕上,一面用勺子搅动着粥,一面道,“自从你见过李大人之后就神情恍惚,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之前当着孟姑姑和两位齐小姐的面,我没好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他夸她漂亮……
    姜宪在心里想着,嘴上却道:“真没有什么事!我们见了面,我把金小姐的事托付给他了,然后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来了。”
    白愫困惑地望着她:“那你怎么……”
    原本什么事都喜欢和白愫分享的姜宪,前世甚至连没有和赵翌圆过房的事她都一一告诉了白愫,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把李谦说过的话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白愫。
    她“哎呀”一声,道:“我真没有什么事!你们就是总盯着我。我少喝半碗水你们就觉得我病了,结果每次请了田医正过来都只是把了个平安脉罢了。我真的没什么事!”
    肯定是那李谦说了什么。
    但白愫已经不好再问。
    就算姜宪是她的妹妹,有时也不能处处管着,事事插手,否则任谁也会觉得厌烦。
    她既然关心姜宪,以后多陪陪她就是了。
    有什么事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
    白愫转移了话题,道:“那你就快点把粥喝了。你还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几块米糕。你就不饿吗?”
    “不饿!”姜宪说着,可一口鸡汤小米海参粥吃下去,食欲却被挑了起来,她连吃了两碗,还吃了四、五块枣泥山药糕,被白愫止住,这才放了碗。
    “还说不饿!”白愫嗔笑着,接过香儿递过来的热帕子帮姜宪擦着手。
    正午仲夏的阳光透过竹帘晒进来,斑驳地落在白愫的手上,白皙洁净得如上等的无暇羊脂玉。
    一个念头在姜宪的心里翻来滚去,最终她还是没能抑制住。
    她挽起衣袖把欺霜赛雪的手臂伸到了白愫面前,道:“掌珠,你也把衣袖撸起来,看看我们谁更白?”
    白愫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姜宪。
    姜宪面颊微红,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但是坚持要和白愫比比谁更白。
    白愫没有办法,撸了衣袖伸出胳膊和姜宪的摆在了一起。
    两人都很白,可姜宪的胳膊却硬生生地比白愫亮了好几分。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白愫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姜宪嘻嘻地笑。
    心里很满意。
    李谦这次总算没有骗她。
    不过,他说自己的鼻子很挺直……晚上御妆的时候,她坐在镜台前看了半天,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她又坐在镜台前打量了半天,然后很嫌弃地对情客道:“这铜镜看得不清楚,你去查查我的嫁妆单子,看看陪嫁里面有没有西洋镜,要是有,就拿过来我看看。”
    姜宪从来都不关心自己有些什么衣服首饰,就是陪嫁的单子,她连翻都没有翻就交给了情客,让情客重新誊一份,为的就是在她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情客凭着印象能很快地找到。情客做事,素来认真,索性把她的嫁妆单子背了一份。因而姜宪问起来的时候她立刻就能回答。
    “有!”情客道,“有八面西洋镜。两巴掌大小的,放在甲字开头的箱笼里。两面铜盆大小的,放在丙字开始的箱笼里。两面半身大小的,放在丁字开头的箱笼里。两面等身大小的,放在壬字开头的箱笼里。您要哪一面?”
    姜宪想了想,道:“拿一面巴掌大小的,拿一面铜盆大小的。”
    情客应声而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了西洋镜过来。
    姜宪猜自己的陪嫁肯定已经整理好了,情客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开箱笼。
    她举着那做成靶镜的小西洋镜照了照,看得着眼睛就看不到鼻子,她立刻就把小西洋镜放到了一边,让香儿和坠儿举了那面铜盆大小的西洋镜。
    镜子里女孩子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白净细腻,有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鼻子秀丽笔直,嘴唇粉淡丰满,眉如柳叶,修得整整齐齐,一双大大的杏子眼清粼粼,冷冰冰,漠然冷淡。
    原来她是这个样子的!
    姜宪望着镜子里的女孩,想到白愫温婉的样子。
    神色太冷清,嘴唇太寡淡,眉毛太死板……还真的只有那管鼻子最漂亮,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挺立秀丽,有了几分精神。
    她抿了抿唇,情绪低落地挥了手后,示意情客把镜子拿走,然后蔫蔫地趴在了床上。
    自赵翌死后,她的镜台上就换成了模模糊糊的铜镜。
    她怕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脸色的凶狠。
    重生之后,她也没有照镜子。
    怕在镜子里看到不合时宜的表情。
    可她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脱那些过往。
    她始终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小姑娘,没有白愫一样如同春日般的如花美貌,也没有齐氏姐妹青春洋溢的生动面孔。
    但李谦还是觉得她漂亮!
    姜宪心中一动。
    想起赵翌来。
    他始终喜欢的都是那些花信年华的女子。
    特别是那些有过生育的妇人。
    他还曾躲在那些内命妇经过的路上偷窥臣子们的妻子。
    当时她特别痛苦,不敢告诉太皇太后,还要在太皇太后面前给赵翌打掩护,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太皇太妃曾把她搂在怀里劝她,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你只要耐心地等候,也能等到自己的缘法”。
    赵翌嫌弃她丑陋,李谦却觉得她漂亮。
    愿意哄着她陪着她。
    李谦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缘法呢?
    猝不及防间,她地心中一酸,泪如雨下。

☆、第二百四十三章 帮助 

    此时的李谦正和金宵一起用早膳。
    昨天他们用过午膳之后,应邵江之邀去了邵洋的私宅。邵洋叫了堂会。李谦对这个不感兴趣,被同样不感兴的邵江拉去手谈了几局,用晚膳的时候继续喝酒,直到亥时才散。
    金宵见邵洋那里还有院子里叫来的窑姐儿,他怕酒后误事,不愿意在那里留宿,就随着李谦回了李家位于西街的宅子。
    晚上喝得太多,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头痛欲裂,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李谦倒好,昨天晚上比他喝得还多,却像没事人似的,一个大肉包子三下两下就下了肚,又拿了个包子吃。
    “我说,”金宵羡慕地道,“你昨天喝的是水吧?”
    “昨天拼命灌我酒的不是你吗?”李谦不客气地道,“是酒是水你都分不清楚吗?”
    金宵顿时气馁。
    李谦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金宵点头。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礼仪。
    两人赶紧用了早膳,去了旁边的小书房说话。
    “我听说你妹妹来了大同,你们兄妹碰过面了没有?”
    金宵是作为兄弟给李谦送聘礼来的大同,等过几天,他会做为李谦的兄弟去迎亲。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李家。
    他有没有客人,李谦再清楚不过了。
    金宵沉默了片刻,道:“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来了大同?”
    没有回答李谦的话。
    李谦盯着他的眼睛:“昨天在济南村的时候,你不是问我怎么见个朋友去了半天才回来吗?我是去见了嘉南郡主。她告诉我,她在逸仙楼的时候遇到了你妹妹……”
    金宵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嘉南郡主和你在济南村见了面,在此之前,她还去了逸仙楼喝茶?她不是待嫁的新娘子吗?”
    怎么能到处随便乱跑?
    最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又不需要她自己整理嫁妆,她想出来走走有什么不行的?”李谦不以为然地道,把话题又重新拉了回去,“听说你妹妹来大同是来给你们的外祖母拜寿,是什么时候?如果时间上来得及,我也备一份薄礼过去给她老人家道个贺才是。如果时间上来不及,就只能托家里的管事去给老人家凑个热闹了。”
    金宵听了显得有些烦躁,皱着眉道:“到时候再说吧!我外祖父去世之后,我们兄妹就很少去我舅舅家了。”
    一看就知道两家的关系并不融洽。
    李谦略一思忖,道:“金宵,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有些事就是朋友也不应该插手。我知道我这样问你有些不应该,但这件事是郡主拜托我的,就算是得罪你,我也得问。郡主听说你父亲有意把你妹妹许配给邵洋。邵洋是什么样子,我不说你也知道。你生母已经去世了,你是兄,是她唯一的依靠,在这件事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我所知道,所了解的金宵,是那个我一句话就能生死相托的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之间不能好好商量的。
    “女孩子不像男孩子,男孩子结发妻子不如意,还可以纳妾,女孩子要是所嫁非人,这一生就完了。
    “不是有句老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你仔细想想我这句话。
    “你要是一时不想和我说,我等着你。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我都义不容辞。”
    金宵闻言非常的意外。
    他愣愣地望着李谦,好像要把这个人看清楚似的,想知道李谦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说起来,他和李谦与其说是朋友,更不如说是互相利益之下的交际应酬。两人看着一团和气,却各有各的目的,他没有付出真心,李谦也未必没有看透。可现在,李谦却告诉他,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他会义不容辞的。
    金宵垂下了眼睑,眉宇闪过一丝悲怆。
    有时候,自家兄弟还不如一个外人。
    他暗暗地想,低声道:“宗权,这件事我不是没有反对,可我爹已经下定决心,我反对无效,只好装作不知道。”他说着,双手紧握成拳,“你不知道,邵洋从小就喜欢我妹妹,我妹妹却恰恰相反,看着他就觉得讨厌。邵洋小的时候还想着去讨我妹妹的喜欢,后来渐渐长大,对我妹妹就成了执念,我妹妹不想嫁给他,他就非要娶了我妹妹不可。我心里明白的很。也曾经想帮我妹妹另找一门亲事,可我祖母却觉得这门亲事再好不过了,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我继母不愿意惹得我祖母不高兴,也就随我祖母安排……”
    他朝着李谦露出个惨烈的笑容,道:“除开这些……榆林城关外就是草原,关内的盐巴、茶叶、丝绸都从那里出城,关外的马匹都要从那里进城。很早以前,榆林总兵府就对过往的商客不管有没有通关证明的都十抽四。而太原虽是繁华之地,可上有巡抚,下有布政司,盯着的人很多,别说是对过往的商客抽成了,就是税赋,也不敢插手。加之鞑子每次进犯除了大同、宣府、蓟镇,就是太原,反倒是榆林总兵府,地处偏僻,贫乏荒芜,鞑子就算是花大力气打下了榆林府,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久而久之,他们那里反而兵强马壮的,比大同、宣府等地更难攻克……”
    李谦已经听明白了。
    邵家这些年来镇守榆林关,地势偏僻,没有多少管头,开始纵容走私,以抽重税所得养私兵,实力大增,而金家虽然处繁华之地,却因为上峰太多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朝廷这些年来又一直拖延军饷,金家想保持实力,就得想办法捞钱。
    军中捞钱,不过那几个法子。军备什么的自有兵部的人,论不到他们。金家唯有走私。而想走私,就得借道榆林关,得求助于邵家。
    这也是为什么金家会把嫡长女嫁给邵家不成气的次子的原因。
    其中的缘由李谦早已经猜到,现在亲耳听金宵说起,他心里就更有谱了。
    “这都不是问题!”他冷冷地道,“主要是你怎么想的?你如果想帮你妹妹,我自有主意。如果你觉得金家离不开邵家,只能求着邵家过日子,我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出面去跟郡主说。如果郡主打消了念头,我什么也不会做。可如果郡主执意要帮你妹妹一把,我在这里就算是给你打过招呼了,到时候有得罪金家的地方,你就多担待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另寻

    如果你觉得金家离不开邵家,只能求着邵家过日子,我就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出面去跟郡主说……
    这话可真打脸啊!
    尽管知道这是李谦的激将法,金宵却不得不中计。
    谁愿意在朋友面前承认自己连支应门庭的能力都没有?甚至没有尝试就认输!连妹妹的幸福都要牺牲!
    金宵跳了起来。
    可他也只能跳起来。
    他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说服自己的父亲不和邵家联姻。
    不然他早就高声反对把妹妹嫁给邵洋了。
    思来想去,他只好向李谦低头,道:“你有什么办法?”
    “三个办法。”李谦道,“你父亲不是要和邵家联姻吗?给你妹妹重新安排一门他满意的亲事,你娶个邵家女儿进门。第二个办法是和邵家分道扬镳,你们家想办法另辟财源。第三个办法,双管齐下,先用你的婚事把你妹妹换出来,然后徐徐图谋,再想办法另辟财源,和邵家分庭抗礼。”
    金宵泄气般地瘫在了太师椅上:“你说得好听!这三个办法我不是没有想过。可用我的亲事换我妹妹的亲事,邵洋决不会答应,邵家的老祖宗又把邵洋宠若珍宝,他有今天,就是邵家的老祖宗给惯的。我当时就跟我爹提过,没能成。至于另辟财源,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能干什么?难道还让我守着个摊子卖烧饼不成?就算我想卖,那赚得钱也得够支撑金家的开销才成……”
    李谦很鄙视地看金宵一眼,道:“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一个个全都养废了似的,脑袋里都是浆糊,也就张脸能拿得出手了……”
    “李谦!”金宵找剑要和李谦决斗。
    “你看我像个傻瓜吗?”李谦毫不留情地讽刺他,“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和你决斗?除非我疯了。不对,我就是疯了,也不会干这种事的。这种事,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金宵被李谦气得没有了脾气,摊着手坐在那里:“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在李谦面前太势弱了,道,“反正这件事我不管,郡主也会管的。与其到时候让你们俩把我们家的事弄得乱七八糟不能收拾,我还不如和你们一道。好歹能在旁边看着你。”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也不知道我妹妹走了什么运,遇到了郡主……”
    他这个做哥哥的还不如一个外人!
    金宵悲从心起,低下了头。
    李谦任由他伤心了片刻,这才道:“你爹当初让你进京求娶嘉南,是想在京中找个得力的后援吧?”
    金宵听了脸色一红,悄悄地打量着李谦的神色。
    李谦忍俊不禁,道:“现在嘉南已经是我妻子了,我难道还去吃这干醋不成?真要吃醋,我看我得掉到醋缸里爬不起来——以嘉南的身份地位,只有她不想嫁的,没有不想娶她的。赵啸、你、邓成禄,哪一个不是千里挑一的好儿郎。再说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娶到嘉南,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媒人。我们帮你妹妹,就当是谢媒礼了!”
    一番话说得金宵心里酸酸的,又佩服不已。
    想当初,他也并不是真心帮李谦。
    不过是想气气赵啸而已。
    说起来还是他对不起嘉南。
    不管怎么说,他帮着李谦隐瞒她的行踪,让家中的长辈担心不已,就不对。
    他自认为如果换成了自己,恐怕没有李谦这么豁达。
    金宵突然间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李谦交朋友了。
    他笑着捶了李谦一拳,道:“谢谢你了!”
    李谦一笑。
    从前那些小心思,小纠葛也就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
    李谦道:“你代替你妹妹和邵家联姻,邵洋不同意,你父亲为了不让你祖母心中不快,会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他只是要和邵家联姻,至于是你娶还是你妹妹嫁,对他都无所谓。所以我们如果给你妹妹找门寻常的亲事,你爹肯定不会忤逆你祖母。可如果我们把你妹妹嫁到京城的高门大户里面去呢?”
    金宵眼睛一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我怎么没有想到?”但很快,他的目光又黯淡下去,他苦笑道,“我自己的婚事都没有办法?怎么给我妹妹在京城找个高门大户……”
    “这就得请郡主帮忙了。”李谦把这个恩惠甩给姜宪。
    金宵朝着李谦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郡主还没有过门,你就敢指使她!”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李谦笑骂道,“这件事是郡主提起来的,不然我怎么会管到你妹妹头上去!”
    金宵呵呵地笑,开始觉得李谦靠谱了:“你继续说?”
    “我们先把这件事解决了。”李谦道,笑容渐敛,目光变得犀利起来,“至于另辟财源,有什么比往关外运送盐巴和茶叶还赚钱的买卖。”
    金宵颔首,耐心地听李谦说话。
    “邵家敢十抽四。一是因为他们是榆林总兵府,代表官府,二来是因为他们兵强马壮,没有人能从他们手里讨便宜。”李谦冷冷地道,“如果有人不怕他们官家的身份,又有能力和他们对抗呢?”
    “什么意思?!”金宵心中“咯噔”一下,身子朝李谦俯倾过去。
    李谦看着金宵,乌黑的眼眸深幽暗沉,俊朗的面容流露出冷峻酷厉的杀意,刚才还说笑嬉闹的青年好像陡然间就变成了个狰狞的修罗。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李谦已淡淡地道:“我准备悄悄组建一支商队,从榆林关进出,把关内的盐巴和茶叶运到关外去,把关外的马匹和绿松石运到关内来。一来可以弄些银子来花花,二来可以趁机练练兵,免得山西总兵府的那些人除了吃就是喝,想捉个贼都没有可用之人。你觉得如何?”
    金宵懂了。
    李谦这是要虎口夺食,和邵家硬碰硬!
    你行吗?
    他下意识地就想问一句,可他看到李谦冷酷的面容,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干净利落地应了声:“干了!”
    这样的机会不常有,这样的人也不会常遇到。
    而机遇通常是和危险相伴相生的。
    他没能成为嘉南郡主的夫婿,难道他还没有胆量和李谦干一票吗?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金宵强调道,“我该干些什么,你直说就是!”
    李谦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 回话

    不破不立。
    一个朝代的时间长了,就会让阶级固有化,草根就很难再出头,只有打破常规,才可能建立新秩序。
    李谦和金宵在书房关了一整天,就是午膳,也是冰河端到书房里去的。
    等到他们两人从书房里出来,已是掌灯时分,金宵兴奋的连晚膳都没有吃,就出去了。李谦比他好一点,草草地扒了两碗饭,把谢元希叫进了书房,继续关起门来和谢元希说话,直到天色微微泛白,谢元希才满脸亢奋地从书房里出来。
    李谦梳洗了一番,草草地用了早膳,考虑到大同的风沙很严重,免得把身上弄上了尘土,李谦坐了马车往大同总兵府去。
    路上,听到叫卖玉兰花。
    他想了想,吩咐车夫停下来,买了一把玉兰花,然后拍开了一家银楼的大门,买了个鹅蛋大小,挂在腰间的鎏银缠枝花镂空玲珑球,把玉兰花装了进去,这才去见姜宪。
    姜宪和姜律正陪着房夫人用早膳。
    听到小丫鬟的通禀,三个人都神色茫然。
    “这么早,他来干什么?”房夫人困惑地道,忙吩咐姜律去迎客。
    已经下了聘,姜宪和李谦的婚事铁板钉钉,姜律为了姜宪好,对李谦也客气起来。
    一直对他横眉竖目的大舅兄突然变得和风细雨,李谦心中颇为忐忑,态度谦逊又恭敬地向姜律道明来意:“前两天郡主带信问我金家的事,我帮着郡主打听清楚了,过来给郡主回个话。”
    姜律闻到李谦身上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
    是焚了香?还是从女人那里沾染上的?
    他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道:“既然嘉南让人带信给你,你也让人带信给嘉南不就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既然亲自跑一趟,就把身上收拾利落啊!
    姜律板着脸领了李谦往正房去。
    李谦望着刚刚还晴空万里眨眼的功夫就阴云密布的大舅兄,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兄妹……脾气可真相似!
    都是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的。
    他暗暗叹气。
    谁让他喜欢上了姜宪呢,大舅兄的气当然也得受着了!
    正房里,房夫人已重新更衣梳妆,坐在了厅堂的罗汉床上。
    看见李谦,她就笑盈盈地站了起来,道着:“姑爷用过早膳没有?今天早上灶上做了荠菜馄饨,新鲜得很,我让小丫鬟给姑爷也盛一碗吧!”
    “多谢您!”李谦上前给房夫人行了礼,婉言拒绝了房夫人的好意,“刚刚吃饱了过来的。等会还要去几位世叔家送请帖,我就不在您这里用早膳了。”之后把来意又向房夫人说了一遍,然后歉意地道,“我是不是来得早了?您用过早膳没有。要是还没有用早膳,您就别管我了。郡主叮嘱了我来给她回话的,我回了郡主的话就走。”
    房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按礼说,没有成亲的未婚夫妻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可她看到李谦这边精神抖擞地忙着婚礼,还要抽出时间来给姜宪办事,姜宪倒好,听说李谦来了,哼哼了两声继续趴在桌子旁边用早膳,也不管李谦吃了没有,有没有人招待……
    她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来。
    李家娶了这样的儿媳妇,现在肯定兴高采烈,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房夫人朝着余嬷嬷使了个眼色,转过脸来笑道:“那我就不和姑爷客气了,还请姑爷到花厅里奉茶,我这就去请郡主。”
    李谦恭恭敬敬地道了谢,随着小丫鬟去了花厅。
    房夫人回头看见姜律板着个脸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像没有看见李谦似的。。
    “你又怎么了?”房夫人头痛不已,抚额道,“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你又闹什么脾气?”
    怎么她们家的孩子一个个都这样啊!
    她突然无比怀念乖巧听话的姜含和姜纵。
    房夫人问姜律:“阿含和阿纵什么时候到大同?”
    姜律面无表情地道:“爹说还有几件珍玩给保宁做陪嫁,他们会跟着送陪嫁的队伍一起过来。婚礼之前肯定会到。”
    还是没有说明到底哪天到。
    说了等于没说。
    房夫人怒道:“你还用不用早膳?不用早膳就回自己屋里呆着去,继续用早膳就快点去用早膳。”
    姜律默默地跟着房夫人进了宴息室。
    余嬷嬷刚把姜宪从桌上拉下来,正在给她擦嘴擦手。
    房夫人觉得眼睛痛。
    姜宪却是不好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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