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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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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那男子肯定是哪位功勋世家的爷。
他为什么要劫持嘉南郡主啊?
被镇国公府灭了满门?
那也应该去找姜律才是啊!
姜律是镇国公的独生子,他找嘉南郡主干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打不过姜律,所以要拿嘉南郡主开刀?
若是这样,当初在田庄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杀了才是,干嘛要这么麻烦地带他们走?
难道是想不动声色地利用嘉南郡主把姜律引/诱至什么地方,悄悄地杀了姜律?
也不对!
嘉南郡主不见了,如果很快找回来也就罢了,如果两、三天还没有音讯,肯定会惊动镇国公府、太皇太后和皇上的,这些人根本就跑不了。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用嘉南郡主做人质,让镇国公府帮他们做事?
那就更不可能了。
云林想到这一路上刘冬月那既委屈又害怕却一声都没有吭的样子,就这样让他和嘉南郡主单独地呆在一起,他有些担心,道:“你看要不要嘱咐刘冬月几句?”
免得他在嘉南郡主面前进言。
现在李谦和嘉南郡主的关系已经够紧张的了,若是再有人从中说些什么,谁也不敢保证嘉南郡主会不会恨上李谦。
到时候就算是把人抢了又能怎样?
李谦还能强迫嘉南郡主跟了他不成!
最多也就只能这样把人困在身边。
“要不,”云林沉吟道,“你佯装无意地让郡主看看你的伤!女孩子都心软。”
李谦摇头,道:“我已经骗过她一次了,不想再去骗她。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露个伤口,服个软,她就能立刻原谅我的。至于刘冬月,他能得了嘉南郡主的信任,就不是那愚笨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比你我还清楚。况且他就是想在嘉南郡主面前馋言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做过的事,我不会不承认的。我既然敢承认,就不怕别人诟语!”
他决定掳人,就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几句流言蜚语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恐怕到时候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害怕过。
他做的决定,他承担后果!
李谦坦荡无畏的模样让云林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李谦被他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道:“好了,你去歇了吧!郡主绝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跟我们走的。你路上看好刘冬月就成。我还指望着他服侍郡主呢,把人整没了,这样的时候,我到哪里去再找一个刘冬月。”
因为考虑到他们有可能会和姜律短兵相接,郡主就是个娇滴滴碰不得的,再带个丫鬟,怕是根本照顾不过来,才把刘冬月拎上车的。
云林笑着应“是”,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道:“有一天,你会后悔吗?”
如果姜律追到了山西,最终嘉南郡主还是决定和姜律回京城。
李谦沉默了一会,笑道:“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此刻,我却庆幸我按着自己的心愿去做了这件事!”
云林没有作声,静静地看着他。
李谦收敛了笑容的面孔静寂如山,冷峻而认真。
云林转身离开,去巡视夜间戒备去了。
李谦很快收拾好了自己,裹了件厚厚的斗篷和衣睡下。
马车里,毫无睡意的姜宪却低声和刘冬月说着话:“这里离昌平不远,大公子应该很快就能追过来了。李谦这个人很狡猾,他肯定还安排了其他的人混淆大公子的视听。你把我给你的这条帕子收起来,找个机会系在路边的树上或是其他的什么地方,给大公子指个路。”说着,她不免有些后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多戴几件首饰的,随路丢个首饰什么的,也给能大公子他们报个信。我看有些书里就这么写的。不过,如果真的丢首饰的话,旁边的人看见了肯定会拣了去。如果藏起来就白丢了。除非拿去当铺,被人发现是内造之物,然后报了官府……”
这样几个回合下来,黄花菜都凉了——她恐怕早就到了山西。
姜宪想着,顿时把李谦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是这混蛋惹得祸。
他就不能让她过几天安生日子。
她怎么那么倒霉,重生回来就遇到了这杀星……
刘冬月表情呆滞地接过了姜宪递过来的手帕,到现在心里还乱糟糟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戏文里写的故事怎么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嘉南郡主不是和李谦私奔吗?
怎么嘉南郡主这会儿却急急地要留了记号让大公子寻来。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可之前嘉南郡主和那个李谦不是隔三岔五的就会私下里见上一面吗?
李谦每次见到嘉南郡主也是有说有笑的,十分殷勤。
刚在田庄的时候,嘉南郡主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李谦上了马车。
他原想着这李谦出现的好生突兀,不会是要对嘉南郡主不利吧?
谁知道嘉南郡主什么也没有说。
他原本想拼死也要喊上两嗓子把田庄的护卫引过来,一看嘉南郡主和李谦的样子也熄了火,乖乖地任由李谦拎着衣领跟着嘉南郡主走了。
刘冬月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
他满目期待地望着姜宪,道:“郡主,那个李谦是不是劫持了您?”
反正郡主不管和李谦私奔还是被李谦劫持,他这个近身服侍的都是个死罪。只不过郡主和李谦私奔他是知情不报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郡主若是被李谦劫持了,他死了还落得个忠心节勇,能落个全尸,好歹逢年过年的时候能享受义庄的香火。
相比之下,他当然宁愿是李谦劫持了嘉南郡主。
姜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她当然不是自愿和李谦走的,可如果她说是李谦劫持了她,以刘冬月的性子,说不定会大嚷大叫或是想什么办法逃出去报信,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说不定会被李谦灭口。
她不能让刘冬月因为她的缘故丢了性命。
“这事你别管了!”姜宪道,“你只管照着我的吩咐行事就是了。”然后又叮嘱他,“你千万别和他们对着来,留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人活着,才能有更好的日子过。”
这个道理刘冬月当然明白。
可他更想弄清楚嘉南郡主到底是和李谦私奔还是被李谦劫持了!
这关系到他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刘冬月心里说不出来的痛苦。
如果两人没有私情,李谦到底为了什么劫持嘉南郡主呢?
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如果说是因为当初嘉南郡主在水木自亲码头惩罚了李谦。可之后嘉南郡主不仅没有追究他的冒失,他来求见的时候,还很给面子地见了他,他就应该感激涕零,念着郡主的宽厚大量才是,他还凭什么记恨着郡主啊?
百样米养百样人。
这世间的事也说不清的。
也许这个李谦就是个白眼狼呢?
别人看他一团和气,可在刘冬月看来,李谦目光坚毅而冷静,偶尔闪过锐利如刀锋般寒冷,都让刘冬月深深地忌讳。
李谦又恰恰是因为得罪了嘉南郡主不得不投靠了曹太后。
如今李谦的父亲李长青又不得不去山西那个地方担任了那个如同鸡胁般的山西总兵。
难怪他想在走之前报复嘉南郡主一番?
☆、第一百五十五章 劝慰
刘冬月越想越害怕,不由地劝姜宪:“郡主,您放心,我不会坏您事的,您交我的事,我一定办到。倒是李谦那里,那人是没有良心的,你放过了他,他却想害您,他一定没有好下场的!您现在是虎落平阳,犯不着和他们这些人一般见识,有什么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等见到了世子爷,见到了太皇太后,有他受的……”
没有好下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刘冬月的话也提醒了姜宪。
她刚才只顾着生气去了,压根就没有想过李谦会怎样善后。
万一姜律和赵啸追了过来,他还真的准备和他们动手不成?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万一他真的把自己掳到了山西,姜家和太皇太后都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不管,他准备怎么办?
他就不怕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
他十八岁的时候怎么这么欠抽啊!
不对。
翻过年来,他就十九岁了。
前世他是怎么得到他的上司大同总兵齐胜的信任,甚至让她伯父推荐了他做了大同总兵的。
要知道,大同、宣府和蓟镇向来是姜家的后花园,他一个中途被兵部武选司安排进来的,能得了齐胜和她伯父的青睐,那可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她前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这个才抬举他的。
他现在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姜宪腹诽着李谦,心里却隐隐冒出些许的异样来。
前世他没有这么早的遇到自己,安安稳稳地一路做到了总兵……现在,却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伯父、伯母、太皇太后、姜律……没有一个好糊弄的人。
再加上知情的赵啸……曹宣,白愫……
她想想就觉得头痛,不禁揉了揉鬓角。
刘冬月看着担心得不得了,忙道:“郡主,您是不是不舒服?您哪里不舒服?”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郡主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没事!”姜宪道,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是觉得这件事挺麻烦的。这几天辛苦你了,等回了宫,我会跟太皇太后说的,倒时候升你个从四品的少监。”
刘冬月喜出望外,想跪下来谢恩,又没有地方,只好道:“郡主,我一定会照您的吩咐行事的。”
从四品的少监什么的他是不敢想了,能免了死罪他就给嘉南郡主磕九个响头了。
姜宪点了点头,这才觉得困得不行,打着哈欠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刘冬月原本还想和姜宪说几句的,见状只好把话咽了下去,坐在一旁守着姜宪。
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虫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刘冬月掐了好几次自己的大腿,这才勉强守到了天色透出些许的白来。
李谦叩了叩马车,问:“郡主起来了吗?”
刘冬月现在恨不得吃了李谦的肉,喝了他的血,但又怕得罪了他让姜宪为难,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又不失恭敬地道:“郡主还没有起呢!平时郡主要歇到卯时才醒。”
他无意间想给李谦添添堵。
因为皇上要上早朝,宫里的人通常寅时就醒了。
李谦听了并不意外,觉得这才是姜宪的作派。
他道:“我们要赶路了。我让云林放桶水在车上。你就在郡主的车上呆着好了。郡主醒了,你服侍郡主梳洗。”
说完,也不等刘冬月应答,声音模糊地不知道和谁说了几句话,昨天那个看着他的人就提了桶水放了进来,等到放下了车帘,马车就直接地动了起来。
刘冬月愕然。
他以为他这么说李谦怎么也会让嘉南郡主洗个脸,上个官房什么的。
不曾想李谦却说走就走,一点也不含糊。
刘冬月的心突然沉甸甸的。
看来从前是他小瞧了李谦。
以为他不过是个长得漂亮,能说会道,讨了姜宪喜欢的普通男子,能做游击将军,也是因为有个当总兵的爹而已。
他轻轻地推了推姜宪:“郡主,您快醒醒。那李谦不知道把我们又往哪里带呢?”
姜宪揉着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道:“我们又上路了吗?”
刘冬月失声应“是”,倒了杯热茶给姜宪。
姜宪喝了茶,人总算是清醒了一些,道:“从京城去山西需要几天?”
刘冬月也不知道。
他三、四岁的时候就被人买进了京城,七岁的时候进了宫,最远也就是去过小汤山。
姜宪也不知道。
她倒知道西安到京城需要多少天。
那个时候,李谦一心想有个自己的地盘,可大同、宣府向来是姜家的地盘,姜宪总不能让姜家把地方让给李谦,想来想去,就让他去了西安,擢了陕西都司都指挥使。
姜宪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蠢,沮丧地道:“山西是李家的地盘,他肯定要日夜兼程地往山西赶。我们还能阻止他不成?他要赶路就赶吧!你只记得把我让你做的事做好就行了!”
刘冬月知道姜宪的话在理,想想也有些失落,服侍姜宪梳洗一番之后,听到动静的李谦弃了马坐到了车辕上,拿了盒点心进来,温声道:“路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先垫垫肚子,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吃顿好吃的。”
姜宪道:“我们要进城吗?”
狡兔三窟,谁知道李谦有几个窟啊?
李谦闻言笑道:“你想去城里看看吗?”
她不想。
但是他们现在一刻不停地赶路,她哪有机会给姜律报信呢?
她只想利用进城的功夫把头上唯一的一朵内造的堆纱宫花丢在城门口。
“随你。”姜宪道,“我还没有看到过京城之外的集市呢!”
李谦笑望着她,目光温煦,道:“等到了山西,你想到哪里逛我就陪你到哪里逛!”
这混蛋,还不如直接回绝她了。
姜宪上前,“啪”地一下甩着车帘,硬生生地打在了李谦的脸上。
李谦苦笑。
车帘内的刘冬月却神色大变,惊恐地低声提醒姜宪:“郡主,忍字头上一把刀。您一定要忍住了!您一定得忍住了!”
她凭什么要忍李谦?
他有本事把自己掳了来,他有本事把自己不声不响地弄到山西去啊!
姜宪道:“李谦,我要喝鸡汤!喝热气腾腾的鸡汤!”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李谦探出头来,笑着说“好”,用商量的口吻道:“午膳的时候用行吗?”
“现在!”姜宪挑了挑眉,眉宇间有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我不喜欢吃点心,咽得嗓子疼。”
“好啊!”李谦笑道,“过一会就有鸡汤喝了!”
他笑得镇定而从容,好像在告诉她,不管你怎样的闹腾,我都有办法解决,你直管闹腾。
姜宪气结,“唰”地一下又甩了车帘子。
刘冬月看得胆战心惊,忙在一旁小声地道:“郡主,郡主,我们就吃点心好了。点心也很好吃。”
姜宪正在气头上,闻言回头瞪了刘冬月一眼,道:“你是什么意思?李谦都说有鸡汤喝了,你反而让我吃点心。我们昨天晚上吃的就是点心,今天早上也吃的点心。你难道让我一天三餐都吃点心不成?”
刘冬月急起来,焦虑地道:“郡主,我们现在还落在这个李谦手里呢!”
言下之意,你还是别惹事了。
姜宪冷笑,道:“我还怕他不成?!”
刘冬月被她那副理直气壮的口吻惊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不由急得冒汗。
郡主这样子不行啊!
李谦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这样的人都是有脾气的。一次两次地给他甩脸他能忍住,这时间一长,他要是脾气上来忍不住怎么办?
郡主金枝玉叶,就是被他瞥一眼那也是奇耻大辱。
主辱臣死。
他还想活着回去呢!
“郡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冬月劝姜宪,“您看,当年的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他最后还不是名留青册……”
姜宪不知道刘冬月原本这么啰嗦的,她打断了刘冬月的话,道:“那韩信最后还死于长乐宫的钟室呢!”
刘冬月语塞,还想着找个什么适合的人物打个比喻,姜宪已压低了声音道:“你别管这些。你只管把我交待的事做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刘冬月打起了精神。
他们这一路疾行,那帕子还没有机会挂到路边的树上。
不过,系个帕子在树上,真的有用吗?
刘冬月请姜宪示下,道:“您看,要不要把您手上戴的那串小叶紫檀的十八子佛珠挂在树上,那是御赐之物,比较明显。镇国公世子爷未必认识您的手帕。”
也是。
姜宪觉得很烦躁。
为什么别人出逃什么的都很容易就留下标记,轮到她的时候就这么难。
她把手上的佛珠取下交给了刘冬月,帕子也没有要回来,道:“不管是系个帕子还是挂个佛珠,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冬月应诺,小心翼翼地把佛珠放进了兜里。
马车渐渐地慢了下来。
李谦撩帘上了马车,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道:“喝点鸡汤润润嗓子。”说着,打开了食盒,除了一碗鸡汤,还一碟糟鹅,一碟青菜,一小碗米饭,一小碗白粥,“天气渐渐热起来,我怕你食欲不振,就让他们多准备了白粥。你要是不想吃米饭,就喝粥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帮姜宪摆着碗筷。
姜宪当然不是真的要喝鸡汤,她不过是想刁难刁难李谦。
他这样举重若轻地应对着她,她还有什么兴趣继续和他闹腾。
她虽然不饿,但还是拿起快子吃了起来。
刘冬月望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不由敬畏地看了李谦一眼。
马车根本没有停,李谦却能弄来这样一顿饭菜。
他是做奴才的,常常会遇到主子一句话奴才们跑断腿的事。他不用想都知道,李谦这是安排人快马加鞭地跑到前面的集镇去买回来。
李谦难道不怕留下蛛丝马迹吗?
或者他还有什么后手?
要不,就是他背后有人撑腰!
刘冬月想到了曹太后。
他顿时慌张起来。
李谦背后要真是站着曹太后,有心算计无心,姜律追得上他们吗?
要是姜律没有追上他们,李谦会怎么处置他们呢?
曹太后是个做大事的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让李谦劫持郡主。曹太后到底想干什么呢?
刘冬月越想越害怕。
他觉得,如果这件事有曹太后的影响,肯定涉及到庙堂之争,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姜律把他们堵上了,他们未必能轻易地脱险。
这件事得提醒郡主一声。
刘冬月有点畏惧地望着李谦,身子骨朝马车的角落里缩了缩。
他不动还好,他一动,李谦就注意到了他,道:“刘公公要不要去补个觉?”
人通常累极了反而不想睡了。
刘冬月看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姜宪一眼,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强装镇定地道:“我还要服侍郡主用膳。”
李谦也不勉强。
人累极了自然就会去睡了。
他出了马车。
姜宪却目光闪烁地叫住他,道:“你们不用午膳吗?”
“我们要赶路。”李谦笑道,很耐心地回答她,“带了干粮,就在马背上解决。”
姜宪没有作声,点了点头。
李谦帮他们放下了车帘。
马车里又只有姜宪和刘冬月。
鼻尖全是饭菜的香味。
心里有事,姜宪勉强吃了几口粥就不想吃了。
她把剩下的饭菜赏了刘冬月。
刘冬月想到李谦还得吃干粮,自己却吃着饭菜,如果那个李谦知道了会不会折磨他啊?
两人各怀心事地用了膳。
刘冬月把东西收拾好了,探出头去。
马车走在一条土路上,但道路平坦,可容两辆马车并行。
难道他们走得是官道?
刘冬月的心怦怦直跳。
李谦身姿矫健地骑着一头枣红色的大马走在他们身边。
他旁边,是那个叫云林的人。
见刘冬月探出头来,李谦道:“有什么事?”
刘冬月拿出食盒,道:“还烦请您派个人拿走。”
李谦点了点头。
云林接过了食盒。
刘冬月缩了回去。
云林把食盒交给了身后的人,低声道:“您就这样任她胡闹。”
李谦斜睨了云林一眼,道:“她不会胡闹的。她只是在试探我。”
云林默然。
刘冬月却扑到了姜宪的身边,声音急促地喊了声“郡主”,道:“我们好像走的是官道。”
他都要哭出来了。
如果他们真走得是官道,李谦说不定是在为曹太后办事。
这可就麻烦了!
姜宪听了一惊,迟疑道:“你看清楚了!”
刘冬月不敢肯定。
他也没有出过京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偏差
“应该是吧?”刘冬月磕磕巴巴地把刚才他看到的告诉了姜宪,“……如果不是官道,怎么会这么宽,这么平坦。”
“周围的人多吗?”姜宪问。
刘冬月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姜宪,“我,我没敢多看!”
姜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就不能用点心啊!“
刘冬月低着头,不敢做声。
他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与曹太后有关系,他心里就发寒。
刘冬月忙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姜宪。
姜宪有些哭笑不得。
谁都有可能支持李谦掳了她,只有曹太后不会。
李谦娶了她,就和姜家联了姻。以姜家对她的重视,姜家的实力,李谦倒戈是迟早的事。那她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用来防卫的刀剑送给了对手。若两家只是想保持表面的和睦,有白愫和曹宣的联姻就够了。
可她怎么好意思告诉刘冬月李谦是想她这个人呢?
姜宪只好支支吾吾地道:“肯定不是曹太后。李谦是曹太后的人,我在李谦手里,姜家和太皇太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曹太后。她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那李谦到底想干什么?”刘冬月抓着脑袋,道,“他把您劫持了能干什么啊?用您威胁镇国公?他以后还要不要在朝廷立足了……”说到这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面露惊恐,急急地道:“郡主,他们在我们面前一点也不掩饰,难道他们准备杀人灭口?”
他们不可能永远关着嘉南郡主,条件讲妥了,就应该把郡主放回去。可看他们的样子,行事坦荡,半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分明是不怕他们看见。也就是说,他们不怕镇国公府知道,不怕皇上知道,不怕太皇太后知道。
什么样的人能保守秘密。
那就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死人了!
李谦准备达到目的之后就把嘉南郡主和他杀了……
刘冬月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他忍不住发抖,牙齿磕磕作声。
姜宪觉得刘冬月有些莫名其妙,道:“你害怕什么啊?李谦不会杀了我们的。”
郡主用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敢”。
她怎么这么肯定?
刘冬月还想说什么,李谦隔着帘子问他们:“郡主,前面有个小村庄,我让刘冬月领着你出来散散步。一刻钟后我们启程。”然后喊着“刘冬月”,道:“你先出来一下,让云林告诉你怎么走。”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互看了一眼,刘冬月乖乖地出了马车。
李谦上了马车,温声问姜宪:“累吗?”
“累!”姜宪懒洋洋地靠在大迎枕上,语带讥讽地道,“难道我说累你就会停下来不走不成?”
李谦闻言沉默了片刻,道:“的确不能停下来不走。但你可以睡一觉。赶路的时候睡觉会觉得时间不是那么无聊。”
既然如此,问她累不累有什么意义?
姜宪别过脸去,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李谦无奈地笑了笑,退出马车。
刘冬月爬了进来,低声道:“郡主,前面有个村庄,他们找了最大的乡绅,借了那乡绅家的官房……”
言下之意,是说马车特意停在这里,是为了让姜宪好上毛厕。
姜宪脸色通红,却不得不接受李谦的好意,不然等会她就只能在路边的草丛里解决这件事了,那她宁愿憋死。
刘冬月扶着她下了马车。
她这才发现马车是停在那乡绅家的院子里的。
估计是清了场,不大不小的三进四合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语,东西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是提前打扫过了的。
姜宪由刘冬月服侍着上了官房,用放在官房旁小杌子上的澡豆洗了手,重新上了马车。
李谦骑着马走在马车的旁边,一副守护的模样。
姜宪的心情却沉重起来。
李谦不仅走的是官道,而且大大方方,连个妆扮都没有改,一副根本就不怕别人认出他来的模样。
可他又不是那种狂妄自大、骄纵鲁莽之人。
恰恰相反,在姜宪的印象里,李谦不仅深谋远虑,而且心思缜密、能伸能屈,果敢刚毅……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李谦压根就不怕姜律追上来。
他为什么不怕姜律追上来呢?
姜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出了这样的事,谁还能帮李谦兜着?
刘冬月已经有十五个时辰没有合眼了,挺过了最初难熬的时辰,他又开始打瞌睡。
可他哪里敢睡。
他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大腿连掐了好几下,这才悄声对姜宪道:“郡主,我把您的帕子悄悄地系在了官房外面的树枝上。”
姜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还在想李谦凭什么这样胆大妄为。
刘冬月已轻声道:“郡主,我看那个李谦还挺懂事的,知道给您安排官房的时候找一家最干净的,还在官房旁的镜台放了盒澡豆——我仔细看过了,凭那乡绅家的陈设,肯定不知道什么是澡豆。那澡豆,定是李谦随身带着的。您说,我们要不要和他谈谈条件。这人生在世,不外名利两字。他有什么要求,别人能答应的,我们一定能答应……”
姜宪就冷冷地斜视了他一眼。
刘冬月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姜宪却若有所思。
李谦敢这样行事,不外两个条件。一个条件,是不怕她大哥找来。而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她已经和赵啸开始说亲,就算她选婿,李家不够格,根本不在范围内,何况李谦还劫持了她,姜家不管是从感情还是形势上都不可能答应他。想必这一点李谦很清楚。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李谦京中有人!而且这个人会左右姜律的决定,甚至是让姜律走入歧路,并且,李谦有足够的把握这个人能成事。
姜宪想到这里顿时坐立难定。
能左右姜律决定的这个人不仅和姜律交好,而且还能让姜律信服,从而听从他的意见。
这个人是谁?
今天他能为李谦办事,哪天他是不是也能为曹太后办事?
姜律是镇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如果他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镇国公府岂不是危如累卵!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受
姜宪再也坐不住,吩咐刘冬月:“快帮我喊了李谦过来!”
刘冬月目露困惑。
姜宪也管不得这多,道:“让你喊你就喊,那么多事做什么!”
刘冬月忙探出头去喊了李谦。
李谦立刻就上了马车,问姜宪:“怎么了?”
语气十分的柔和。
姜宪却毫不客气,道:“在姜律身边的那家伙是谁?”
李谦的目光闪了闪。
他知道姜宪聪明,可没有想到她会聪明到这种程度。
这已经近乎于军师、幕僚之流的才智了。
李谦望着这样的姜宪,莫名心底就涌现出股与有荣焉的骄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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