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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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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定侯摇了摇头,声音低落地道:“你不用谦虚,这是两件事。不管怎样,我们北定侯府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来。”
曹宣笑着和北定侯客气了一番,心里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岳父比他想像的更睿智,他几乎没有浪费口舌就让岳父意识到这件事严重性,并且当机立断就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北定侯府,并不需要他担心。
最少还可以屹立四十年。
他微微地笑。
白家的两位管理很快就查出家里一位旁系的子弟参与了这件事,北定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了那位家族子弟的头去见了李谦,那位家族子弟的一族也被除宗,驱出京城。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稳定
北定侯亲手提着自家子弟的头直奔长公主府。
血迹一路滴过去。
众人骇然。
却提醒了很多参与这次事件的功勋之家。
不过一天的功夫,没等李谦动手,大部分参与到这件事的功勋之家的子弟都被自己家族处置了,剩下的则直接被曹宣抓了。
尽管如此,李谦也没有放过这些人。
所有的功勋之家都被降爵,包括北定侯府。
白愫还怕父亲心生不满,专程回府去了一趟。
谁知道原北定侯,现在的北定伯却感慨道:“说到底还是我治家不严,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不要说跟着造反了,他若是当自己是白家的人,就应该通风报信才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被降了爵说不定对我们家还是件好事,给家里的人提个醒,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说到这里,他商量女儿,“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分家,把一些旁支分出去。”
曹太后时期,白家不显。一家人团成拳才更有力量。有时候就是这样,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随着曹太后去世,白家渐渐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人家,嫡支人少,还算好管理,旁支人多,白愫的父亲又本不是能力卓绝之人,管理起来就显得力不从心,这才出了这样的大乱子,也让他萌生出分家的念头。
他只管自家的这几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白愫也赞成。
李谦南下后,怎么也会做个摄政王。随站李谦地位的提高,白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与其这样勉强支撑着,不如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父亲所言及是。”白愫道,“您这边要不要国公爷帮着搭个手?”
白家被降了爵,对很多人来说,那就是得罪了李谦,趋利避害是本能。若再有曹宣支持,就更容易了。
北定伯考虑到自己的能力,迭声应下。
白愫松了口气,去了姜宪那里。
日上三竿,姜宪还在睡觉。
白愫失笑,悄声问姜宪近身服侍的大丫鬟:“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大丫鬟先还不明白,明白过来不由抿了嘴笑,道:“王爷一大早就去了衙门。走的时候叮嘱不让叫醒郡主。”
白愫叹气。
所以她已经服侍曹宣去了衙门又回娘家和父亲说了半天的话,赶到这里姜宪却还没有醒……这天底下也只有姜宪能这么无忧无虑地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了!
她索性打趣道:“要不要我在外面等会?”
那小丫鬟忙道:“县君言重了!您先在花厅里喝杯茶,已经有小丫鬟去通禀郡主了,郡主应该很快就会梳妆更衣来见县君了。”
白愫微微地笑,趁着姜宪没来的时候打趣着花厅前后面的小院子。
各色的茶花还没有败,早春的新绿已经冒了出来,透过一旁的花墙,她看正房后面多了一副秋千。
她问陪着她的大丫鬟:“怎么突然搭了个秋千?”
大丫鬟笑道:“前两天郡主不知道看了要什么书,说也想在屋边搭个秋千。第二天一大早王爷就差人搭了个秋千,郡主看着倒很喜欢,却是一次也没有坐上去。好像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的,等秋千搭好了,又觉得不是特别有意思的的样子。”
“她这可真是随心所欲了!”白愫嗔道。
姜宪由几个丫鬟内侍簇拥着走了进来。
“又在编排我什么呢?”她说着,坐在了白愫身边的太师椅上。
白愫笑着说了秋千的事,道:“等到了春天,到也是一处好去处。”
“这有什么难的?”姜宪笑着,“你要是觉得好,想搭几个搭几个,想搭在哪里就搭在哪里。”
她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白愫就嫌弃地道:“怎么还没有睡醒?我看你就是睡得太多了,越睡越想睡。王爷什么时候回南边去?他回去了我们去城外踏青吧?”
姜宪笑着点头,又打了个哈欠!
白愫直笑。
姜宪不好意思地喝了口茶,提了提神,道:“我这春困来得早了点。”
白愫笑眯眯地颔首,说起了这次来意:“……请王爷放心,家父很是感激王爷。家里的那些小免崽子是得给个教训了。”
姜宪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简王家被抄的事。
她不禁赧然地笑了笑,道:“我这几天都感觉精神不济的样子,吃了就喝,喝了倒头就睡,没太在意外面的事。”
“你可心真大!”白愫无奈地点了点姜宪额头,道,“我还担心你心里不好受,谁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好了,你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姜宪忙拉了白愫的手,笑道:“你就忽悠我吧!走什么走?一起用了午膳再回去。我猜着国公爷肯定和王爷在一起,宗权马上要走了,京里的事肯定是要交给国公爷的,他们今天晚上不到亥时肯定回不来,我们正好说说体己话。”
白愫就道:“我像你?没人管,又不用管谁。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我照顾呢。”
“那就让念慈和怀慈到这边来用晚膳,你们一起回去!”姜宪道。
白愫想了想便应了,两人一起用了午膳,歪在炕上说话,可没说上几句话,姜宪一个人歪在大迎枕上睡着了。白愫摇头轻笑,让小丫鬟拿了夹被给她搭上,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直等到念慈和怀慈来时的喧哗声才被吵醒。
她忙起身梳妆,随手把姜宪也给摇醒了。
姜宪揉着眼睛赖在炕上不想起来,李谦和曹宣回来了。
白愫奇道:“他们俩人怎么走到一块去了?”
来通禀的小丫鬟笑道:“中午王爷差了人来问郡主起了没有,知道县君也在,下衙的时候就邀了国公爷过来用晚膳,又派了人去接两个小公子,就全碰到了一起了。”
“不过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姜宪嘀咕着,喝了口茶,这才觉得人清醒了不少,让小丫鬟服侍她更衣。
大家一起欢欢喜喜地用了晚膳。
姜宪念着慎哥儿不在家。
若是慎哥儿在家就好了!
而远在千里的慎哥儿正小霸王似的站在山头,看着被他捉的水匪不免有些洋洋。
这下他爹该同意让他跟着卫大叔和云大叔去讨伐赵啸了吧?
经过短短二十几天的相处,原本的卫属和云林已经变成了卫大叔和云大叔。
送走了曹宣的李谦莫名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不禁在心里暗忖,也不知道是谁在想他……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左右
京城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江南。
大家不免议论纷纷。
有的说临潼王只手遮天,没有朝廷的允许就敢杀简王和涉嫌夺帝的藩王、禁卫军侍卫、简王府男丁,流放了简王府的妇孺,太嚣张了,简直是视皇权如无物,朝廷应该狠狠地惩诫临潼王府一番才是。
但支持这种说法的很少,多的人还是觉得李谦有情有义,为了家眷怒发冲冠,不畏权贵斩杀宗室亲王。有人甚至夸李谦有侠义之风,推崇之极。
路过金陵城最繁华街市的李瑶听着那些市井之人的议论声,默默地放下了车帘,闭上了眼睛靠在轿椅上,神色疲惫地吩咐随随行的管事:“回家去!”
管事一愣。
之前李瑶正准备前往左家。左以明前两在就写了帖子过来,说是要请他们家大人过府,有要事商量,据说前去的还有几位内阁的大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
他在李家当差这么多年,有些事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
皇上弃城,随着赵啸南下,跑到了福建。朝廷重臣却大多数留在了金陵。金陵如今被临潼王掌管。这些大人既要青史留名又要身家性命,想来和他们家大人一样寝食难安。这还不得商讨个对策啊!
左大人找他们家大人过去,肯定是为了这件事。
没想到他们家大人不过是听见一群市井之徒的蜚议,就突然决定不去左家了……这与京城的事有什么关系?不是应该趁着临潼王不在金陵的时候快点拿个主意吗?
但李瑶说了话,管事肯定不敢质疑。他忙上前几步低声叮嘱了轿夫几句,几个轿夫身子一拐,立刻就走了旁边一条回李家的捷径。
李瑶细细地捋着自己的胡须,直到轿子停在了自家的门前,这才叫了随行的管事,淡淡地道:“你去左家给左大人送个信,就说我年事已高,早就应该是致仕的人了,他们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朝中的小朝会我也不参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以后再说。”
从前他提出致仕赵玺没有答应,就已经只出席大朝会不出席小朝会了。
也就是不再管事的意思!
这就是要置身事外。
左以明得了这样的信双眉不由深深地蹙了起来,又不好多问李家的管事,只好让人赏了钱打发出去,转身进了书房隔壁的小间,问之前回避的姚先知:“你说,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姚先知迟疑道:“李大人应该是想致仕吧?”
如果他是李瑶,也会选择这条路。
皇上和赵啸摆了李谦一刀,一旦李谦战胜,靖海侯府上上下下肯定是活不成的。就像简王,不过动了点不该动的心思,李谦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请自行,抄杀了简王府。还有那些禁卫军侍卫,涉及京城一大半的功勋之家,李谦说杀就杀,说降爵就降爵,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这说明什么?
说明李谦已经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次聚会的原因如果李谦有意做摄政王还好,他们好歹还是俸承的一个皇上,一个君主。可如果李谦像司马昭似的要取而代之呢?
他们继续遵俸赵氏王朝,就是灭国之臣,不被斩杀也要被罢官流放。若是他们改俸李谦,那就是不忠不义的贰臣,在史书上留下骂名!
真是件左右为难的事。
姚先知头痛不已,非常羡慕李瑶这个时候能倚老卖老丢手不管。
左以明和李瑶的关系亦师亦友,以他对李瑶的了解,李瑶不会坐以侍毙。这次聚会,他就是想摸摸李瑶的底,然后委婉地表示会以李瑶马首是瞻,跟着他一道走。
李瑶不来,这场聚会还有什么意思?
几个人心不在焉地讨论了半天目前的处境,也没有一个人拿出什么特别的法子,聚会悻悻然散了。
姚先知索性直奔李瑶府邸。
李家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走进去的时候,院子里连个小厮和小丫鬟都没看见,府邸透着几分清冷。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等见到李瑶,见李瑶几个贴身的随从、小厮悄无声息地在整理着李瑶书房里的藏书,他有了一种果然如此、大石头落地轻快。
“老大人这是做什么呢?”姚先知笑道,“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收拾起藏书来?”
李瑶还是比较欣赏这位新晋大学士的机敏的,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还带着能提醒一个是一个的微妙心情,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示意姚先知坐下来说话,然后还亲自给姚先知斟了杯茶,这才徐徐道:“左大人为何叫了你们去,你又为何来拜访,我就为何要让人收拾藏书。”
姚先知欠了欠身,当是还了李遥的斟茶之礼,忙恭敬地双手接过了茶盅,一双眸子却精光闪闪地望着李瑶,慎重地道:“莫非李大人想致仕了?”
他问的还是比较含蓄的。
李瑶微微地笑,想了想,道:“姚大人觉得不妥吗?”
姚先知老老实实地道:“老大人难道不觉得此时宜静不宜动吗?不管是摄政王还是司马昭,不为人所用,那就是大忌啊!”
果然是个通透人。
李瑶面上却一紧,冷冷地道:“原来姚大人是这么想的!”
姚先知闻言不由在心里骂了姚先知一句“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句口风也不露,难怪左以明在他面前也垂手恭立了。
他自认为不是李瑶的对手,干脆坦然道:“若是王爷只想做个摄政王,就应该在京城立那藩王为帝才是。只怕临潼王别有打算。我寻思着,我只能从后面一条路上找个出路了,所以来请教老大人,给后辈拿个主意。”说着,他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李瑶行了个礼。
李瑶欣赏地微微点头。
姚先知还不知道李谦的杀手锏,已给通过这段时间发生事猜测到李谦的打算就这份察颜观色的能力已比左以明强多了。不过,以左以明和李家的这层关系,左以明还是会被重用的。
李瑶心中微动。
他不可能真在这个时候致仕。
李谦显然走的是阐让之路,最需要的就是朝臣们和各路勋功、宗室的认可和认同,这也是为什么李谦在京城大开杀戒的缘故。他这个时候致仕,坏了李谦的大事,他肯定会变成那只惊吓猴子的鸡。
姚先知这个明白人,应该可以用一用。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死讯
李瑶性格刚毅,做了决定的事立刻就会去做。
他想了想,问姚先知:“你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要说体己话的意思了。
姚先知心中一喜,可话在嘴边打了几个转,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老大人也同意我的说法吧——临潼王应该另有打算!”
连摄政王都不做,那就只有自立为王了!
李瑶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这小子还不错!”
同意了他的观点。
姚先知虽然在心里琢磨了几遍了,可听到李瑶这么说,他还是吓了一大跳,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瑶没有为难他,而是半带劝慰半指点地道:“你也别总和左以明搅和在一起。他和你不一样。他和李家是姻亲。不看僧面看佛面,临潼王怎么也会顾着他的。你要学会韬光养晦。临潼王不在,你就好生生地呆在自己的府邸看看书,练练字。等到临潼王回来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姚先知的眼睛转了又转,小心翼翼地问:“照老大人的意思,是让我顺着临潼王……”
如今皇上跟着赵啸去了闽南,李谦就是想让皇上让位于他,也得皇上在他手里才行。如果是强行夺位,他们这些前朝的臣子岂不是成了谋逆之人?到时候史书上会怎样的评价他们呢?
姚先知心里还是有点过不去这道坎的。
李瑶自己就是两榜进士出身,自然猜得出姚先知的心思,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捏着稀疏的胡须道:“你既然来请教我,我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全看你相信不相信了!”
“我当然相信老大人!”姚先知连声道,可出了李府心里还在犯嘀咕。
李瑶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事?
所以才没去左家参加他们的聚会?
他心里打着敲,反复地思忖,最终还是决定听李瑶的话,借口风寒,请了几天假,闭门谢客,在家里不是读书就是字写,心像在油锅上炸似的,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好在内阁的内位阁老不是这个请假就是那个请假,赵玺和李谦都不在城中,钟天宇又只负责金陵城的安危,其他的事一概不管,六部三院虽然乱糟糟的没个正经人干事,城中却没有出什么乱子,也就没有人去关心姚先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
百姓依旧像太平盛世似的该议政就议政,该做买卖做买卖,有些大商贾还仗着和董家的关系恢复了些北边的生意,外面看来,金陵城里歌舞升平,一派繁荣景象。
收了元宵节的花灯,很快就迎来了二月初二的龙抬头。
北方这个时候还有些冷,要到了三月三女儿节踏青的人才多起来,可在南方,爱美的妇人都开始换上春裳簪了鲜花准备踏青了。
就在这个是时候,李谦从京城回到了金陵城。
一帮子朝臣全都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各找各的师尊或是同门拿主意。
左以明以不变应万变,通知朝臣按惯例上朝。众人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在李谦回到金陵城的第二天一大早,都按品着装,进宫议政。
谁知道李谦站在空无一人的龙椅下面第一件事就议处置简王的事,补办手续。
吏部、吏部、大理司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当朝就在各种公文上盖了章,送达各县州府。
李谦的第二件事议的是征战闽南之事。
朝中大臣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很快就通过了。
李谦亲任了大将军,清点校尉,整装待发。
出发的那天,夹道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大家都还在议论,说临潼王连鞑子都给打走了,区区靖海侯府,根本不值一提。好像李谦是去郊游而非打仗去的。
出了城,谢元希忍不住策马走到了李谦身边和他低语:“看来刘荧这孩子做得不错。”
很多的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都是刘荧的人传播的。
“这办法倒很有效。”李谦含笑道,“得跟柳先生说一声,以后得注意金陵城中都议论了些什么。”
这次出征,柳篱没有跟着他南下。因为慎哥儿还和卫属在苏浙“巢匪”,他把柳篱留下来“照看”慎哥儿,帮着左以明管理金陵城。
谢元希笑着应诺。
二月中旬,福建那边就传来消息,赵玺带着顾朝、金海涛等臣子福州城里设立行宫,暂时落脚福建,封了赵啸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并且重组了内阁。
天下一片哗然。
留在金陵城里的文武百官更是惶惶不知所措,还有当年跟随赵玺从京城到金陵的老儒在金陵贡院门前撞死的,也有挂印归家的,还有大骂靖海侯卑鄙无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了留在金陵城,等候最终的结果。
半个月之后,从上绕传出了赵玺的死讯。
心知肚明的李瑶和左以明默然不语,可金陵城却像翻了天似的。
据说是李谦已行军至上绕,偶遇一妇人寻子。说是三个月前,有人群陌生人路过她家村子,在村中歇息了两夜,那些人走后,她儿子就不见了。她听闻李谦大名,求李谦帮忙。李谦派人去查,发现那村落附近有座新坟,坟中所葬之人和赵玺有七、八份相似。
李谦连夜将棺椁送回金陵。
经刘皇后确认,死去的正是赵玺。
而且已经死最少三个月了。
这仗当然也打不成了。
李谦搬师回朝。
刘皇后嚎啕大哭,说皇上是仁慈之君,当初说皇上弃城而逃的她就不相信,原来皇上是被人害死了,根本不是在弃城而逃。何况皇上让人带了诏书给临潼王勤王,又怎么会知道临潼王攻破金陵城却弃城而逃呢?
传言说,刘皇后跪在李谦面前求李谦为皇上报仇!
这下子天下都炸了锅。
不免有人要问,既然如此,当初刘皇后为何不说?
就有人帮着刘皇后辩解。皇上在赵啸的手里,刘皇后要说皇上是被迫去的闵南,皇上还活不活了?
天下人都觉得这话有道理。
听到消息的赵啸却傻了眼。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谦会来这一招。
釜底抽薪!
李谦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一战,而是直接否定了赵玺的身份。
不知道为什么,赵啸直想笑。
他把谍报亲自送给赵玺看。
“不,不可能,不可能!”赵玺脸色发白,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喃喃低语之后是歇期底里。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高下
赵玺把屋里的东西撕的撕、砸的砸。
赵啸就像局外人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赵玺发疯。
他不由想起那震怒的愚妇。
也如赵玺似的。
这就是他奉为主子的皇上。
一个和愚妇般没有见识、没有胆量,遇事只知道发脾气的小人。
赵啸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赵玺愕然,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砸东西。
赵啸却已抬脚就朝外走,并且一面走,一面对匆匆跟上来的心腹侍卫道:“皇上已经在上绕病逝,这个人是假冒的皇帝,已经没用了!”
侍卫目光一沉,停下了脚步。
听到余音的赵玺愣住,随后疯了般从内室冲了出来。
四周的侍卫挡住了他。
他不管不顾地挣扎着,叫嚣着:“赵啸,你明明知道我才是皇帝,你为何要背叛我!你送我回京城!我要和李谦去理论!我才是真正的皇帝!上绕死的那个才是假的……”
赵啸没有理会赵玺。
他心里觉得悲凉。
要赵玺死的正是李谦。回京城对质,李谦怎么会承认?恐怕京城还有一堆的证据等着赵玺,有的是东西来证明赵玺已经死了。
赵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他失去了帝王的位置还会有人理会他?
有时候人看不清楚的恰恰是自己。
他在别人眼中是不是也如同一个傻瓜?!
赵玺这样的人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怜他却心心念念地想利用他,最终人没有利用上,自己却被糊了一手的烂泥,洗也洗不掉!
赵啸沉着脸,快步走出了软禁赵玺的院子,去了顾朝那里。
顾朝一生几乎没有离开过江南,连日的赶路,远离族人的寂寞和思念,都让他显得比从前清减了很多。看到赵啸,他放下的中的笔,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笑道:“侯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过,侯爷这个时候来的正好,我已经修改好了给李谦的檄文,侯爷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就让人誊写之后散发各地了。”
按照他之前和赵啸的商量,夏季闽南有瘴,是天然的屏幛,若是能那个时候开战是最好。但李谦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多半会在正月里就攻击武夷,他们已准备好了迎战。但人算不如天算,简王却在京城作起妖来。李谦不得不赶回京城,平息内乱。这样一来,战事就有可能拖到三、四月份的时候,他们的时间就更从容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好的事。
可赵啸闻言却没有半点的笑容。
顾朝心一凛,微敛了嘴角,沉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啸把赵玺的“死讯”告诉了顾朝。
顾朝还没有听完已暗叫“糟糕”,等到赵啸的话音未落,他已急急地道:“这样的谎言,难道还有人相信不成?事情就这么巧?天下这么大,偏偏就叫他李谦碰到了皇上的尸体?”
“话糙理不糙就是了,”赵啸心不在焉地道,“不要说游说那些百姓了,我听了都觉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我亲眼看见了似的……”
“侯爷!”顾朝神色一正,高声地打断了赵啸的话,道:“生死存亡之时,还请侯爷不要灰气丧气,影响军士的的气势。”
靖海侯看着眼前因为认真而面部神色坚定的顾朝,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他道:“你有什么主意?”
顾朝一时间还没有想过个问题,听靖海侯这么一说,他的脑子不由飞快地转了起来。
否定是不可能了的。
先不说李谦突然给他们砸下这块大石头,有心算计无心,仅凭北方和金陵现在已被李谦掌握在了手里,他们想和李谦辩个是非就很困难。
承诺,没有皇帝在手,他们就成了乱臣贼子,遭千人唾弃,万人诅咒,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们还有什么立场和李谦一争高低。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顾朝不禁沉默半晌。
赵啸看着嘴角就浮现出一个讥讽的笑意,道:“当然是不能承认了!他们可以在整个北方说,在江浙说,却难以传到闽南来。李谦这么聪明,我们不妨学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怎么在北方和京城非议赵玺的死讯,我们也应该可以在闽南境内说说皇帝到底是活着还是死着!”
虽不是最发的办法,但总比什么办法都没有强。
顾朝点头,道:“我这就派人去安排。”说完,他犹豫道,“那皇上那里……”
赵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所谓的檄文,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快,就算我们交出了皇上,李谦也有办法证明赵玺是假的。我们最终还是得战场上见真章。万一不行,就给皇上重新立个皇后吧!”
有了新皇后,就会有新皇子。
赵啸的计谋,和李谦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朝很是不自在,嘴角翕翕,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很快,两边互相指责起来。
你说我有错,我说混淆视听,两边阵营的幕僚们口诛笔伐,十分的热闹,让天下百姓好好地看了回热闹。
李谦驻守了金陵城,派了卫属和云林为大将,一步步地收服着苏浙和两湖。
赵啸则迅速占领了两广和福建。
双方对峙,大江南北均是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京城传来消息,赵玺和那藩王死后,赵氏王朝已没有了合适的继位的皇子,刘皇后以侄媳妇的名义,恳请李谦登基为王,继承赵氏王朝的大业。
内阁以左以明为首的也纷纷跪请李谦继承大宝。
“真是荒唐!”看到谍报赵啸勃然大愤,把书案上的茶盅器皿全都扫到了地上,赤红着眼睛道,“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穷图匕现了。李谦居然想纂权夺位!皇上还活着,他还以为皇上真的死了不成?没人能管得住他不成?”
道理是谁都知道的,但能阻止李谦登基,唯有强大的战力。
赵啸率先向李谦开战。
在陆地上,少有能和李家军媲美的军队了。
两边的人马在武夷打了第一仗,李谦这边的云林大胜。之后卫属又在光泽胜了一场。
海边到了捕渔期。
倭寇又开始作乱。
赵啸这才深深地后悔自己动手太早,应该像李谦那样,先把倭寇打怕了再和李谦一争高下的。
现在却是腹背受敌。
战线被拉长,兵力不足,粮草也很紧张。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不晚
李谦麾下的大将云林攻占了韶关。
但广西和福建素来山多路崎,易守难攻。云林再难进一步,写信向李谦求助。
李谦让他暂驻守韶关,让赵啸能收拾那些倭寇。
赵啸这边最担心的就是李谦趁机进攻,他被两面夹击。如今李谦在北边的大军只是镇守没有出击,他松了一口气,却也心情复杂。
顾朝过来找来,说已经找好了新皇后的人选。
他沉默着没有给顾朝一个明确的答复,心急的顾朝却没有注意到赵啸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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