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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枝-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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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哥儿高兴地点头,学着父亲的样子和李谦说着悄悄话:“我还没有给止哥儿买八仙过海的花灯和兔子花灯呢?”
“那你们去买吧!”李谦说着,把慎哥儿放在了地上。
慎哥儿嬉嬉地笑,这才看见了正板着脸看着他的姜宪。
他不由怯生生地喊了声“娘”。
姜宪点头,上前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道:“等会儿陪止哥儿去买花灯的时候注意点,有什么不对的就叫护卫,这么赤胳膊上阵自己打人算是怎么一回事?再好的事说出去也不好听。你们都要引以为诫。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慎哥儿说着,腰都挺直了几分。
止哥儿则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能合扰。
他们打了人,被打的还是慎哥儿的堂弟,他们不仅没有被教训,慎哥儿要求,临潼王和嘉南郡主居然还让他们继续逛灯市,买花灯?
止哥哥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曹宣俩口了,见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些许的诧异,他才敢肯定这是真的。
慎哥儿却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他知道又能像之前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他上前拉了止哥儿手,道:“走,我们继续逛花灯去!”
止哥儿被他带得跌跌撞撞,却没有甩开慎哥儿的手,一面跟着他跑,一面小声地问他:“你确定你回家不会被打吗?”
“当然不会。”慎哥儿斩钉截铁地道,“我爹最喜欢我了。从来都舍不得我伤心。”
若是别人听一这句话肯定会很羡慕,可止哥儿从小不缺爱,也是娇宠着养大的,对此没有太大的感想,而是跟着他跑得更快了。
李谦几个大人并排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小孩的身影像游进了大海里的鱼,姿势优雅,三下两下就不见了。
石氏在外面不怎么说话的,白愫的顾忌就少了很多,她笑道:“这两孩子,心怎么这么大?”
曹宣几个都笑了起来。
心大的止哥儿不见了大人,这才担心起来,悄悄地问慎哥儿:“那你回家会被打吗?”
“不会!”慎哥儿傲骄地道,“我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他既然同意我们继续逛花灯,就不会背后收拾我。”
“和我爹一样!”止哥儿道,随后问起了李冕,“他是什么来头?怎么敢和你动手?而且一点也不经打。”
慎哥儿想起李冕就有点恼。
这是他自长这么大遇到的最蛮横无礼的人。
他也很烦李冕,就把两人的关系和之前的罅隙都告诉了止哥儿。
止哥儿听得咬牙切齿,道:“早知道这样,我还打轻了!”之后又拍着胸脯道,“哥,你放心,下次再遇到他,看我不打死他!”
慎哥儿却撇了撇嘴,道:“打死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爹既然插手了,我们肯定不会吃亏的。”
李谦的确不会让儿子吃亏。
第二天李麟来见他的时候,他先是把李麟晾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在新建的守备衙门里见了李麟。
那里曾是兵部的一间库房,建筑高阔,树木很少,四周全是水塘,走进去的时候,李麟怀疑这里是兵部存放军衣的地方。
李谦坐在长长的书案后面,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仿佛一言就能血溅当场似的。他身边服侍的全是些身材高大的男子,虽然穿着寻常随人的衣裳,可眼里的杀气却让曾经上过战场的李麟不一会就认出来了。
可是李谦把这些人放在身边服侍,还作随从的打扮,想干什么呢?
李麟在心里吐糟。
李谦则漫不经心似地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道:“你先坐!我还有点小事,礼部那边等着回音,等我办完了事再和你说话。”
李麟点头,感觉这大殿里气氛凝重,让他不舒服。
李谦却是看也没多看他一眼,继续干着自己的事。说不准是把亲戚晾在那里给他个下马威,还是真的有事。
☆、第九百九十五章 撕破
不管是哪种想法,李麟都觉得很愤怒。
他是和李谦一起长大的兄弟,又不是旁的什么人,用得着给他摆这架子吗?
若李谦真的看重他,就算是有什么急事,也应该先放下,以他为先才是。
何况他也不是没给别人脸色看过,这种事他比李谦做得还熟练。
可这会儿他有事求李谦,就只能把这口气咽下。
但愤怒的心情却久久不能释怀,这也让他没能冷静地去思考上次李谦见到他的时候还和他很亲昵,怎么转眼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谦晾了李麟很久,见他神色一直还很平静,心情微霁,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叫了个主薄进来,交待了几句话,让他把处理好的公文带走,又有小厮重新给他们换了茶点,李谦这才道:“你轻易不上京城来,来了也没有事先给我打招呼,现在又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
这话就说地又客气又推诿了。
李麟忍不住眉头微蹙,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件事后说哪一件事了。
好在是李谦也没有催他,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等着他开口。
李麟的脑子转个不停。
儿子的事固然重要,可若是没有了他,谁又能真心的庇护他儿子呢?
就像李谦,说的是照顾了整个李氏家族,但真正让他上心的,还是他自己的儿子,其次是他两个兄弟的儿子,至于他的儿子,慎哥儿把冕哥儿打成了那个样子,他们夫妻也只是派了个下人来问了一声,气得高妙容要去找姜宪算帐。要是不是他拦着,高妙容早就冲出去了。就算是这样,高妙容还冲着他发火,说他没本事,护不了自己的妻儿……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烦躁。
认真地说起来,他自从娶了高妙容之后,就开始不顺起来!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把它抛到了脑后。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还是正事要紧。
李麟喝了口茶,斟酌地道:“我一早就想来找你商量商量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好,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去。正巧前些日子你侄儿吵着要来京城玩,我想,自你来京城任职,我还没来过,就带着他们母子一起过来了。因走得有些急,想着就算是报信也是和我们差不多到,就没有提前告诉你。”
李谦在心里冷笑。
是打了他儿子没办法向他交待,所以才不好意思住在他家里吧?
真是妻好一半福。
李麟娶了高妙容,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想想,突然有点同情李麟,语气也就缓了缓,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还是没有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这就是说不会尽力了!
李麟有些失望。
但失望也没有办法。
除了李谦,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他。
他又斟酌了一会,这才道:“我之前不是一直在山西总兵府吗?叔父让我去太原总兵府帮他,我没去。主要是不想给叔父惹麻烦——我自己在外面和别人合伙做了点小生意,收益还不错,我也没有别的野心,想着一家人能吃饱穿暖就够了。可没想到的是,叔父分了家之后,阿驹突然间把所有事都揽在了手里,不管是两个总兵府的军需还是城里的粮油盐,他几乎都垄断了,弄得整个太原城商家都怨声载道的,我和他说了几次,他不听。叔父那里也不管。我寻思着,这件事只能来找你了。你是他大哥,你说的话,他肯定不会不听的。”
谁知道李谦听了想也没多想,道:“这件事我也不好插手。毕竟分家的时候父亲说了的,太原那边的产业都归阿驹所有。我这个做哥哥的插了手,落在有心人眼里,还以为我对父亲分的家业不满意。加之我这些年都在外面东奔西跑的,少有和阿驹谈心的时候,阿驹也很少和我说他的事,你找我来劝阿驹,还不如找我爹,试着让我爹出面。阿驹就是再横,也不可能不听我爹的。”
李麟愕然。
李谦和李驹毕竟是兄弟,他以为李谦就算是拒绝他,也会先问问他和阿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李谦什么也不问,就直接拒绝了。
难道阿驹已经飞鸽传书给李谦,提前和李谦打好了招呼。
李麟额头青筋直爆。
他就知道,如果李驹没有万全的准备,肯定不会和他翻脸的!
要怪就只能怪他太讲兄弟情谊了。
他对李驹处处忍让,李驹却要把他赶尽杀绝。
这时候李长青还活着呢,要是李长青死了,他岂不是连个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了。
一时间李麟勃然大怒。
他腾地站了起来。
李谦目光如刀地瞥了过来。
李麟心中一颤,汗透背心,捏了捏拳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可他起伏的胸膛却透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李谦也不催他,而是慢慢地喝着茶,见一盏茶都要见底了,李麟既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却难得有这样的空闲,不回去陪陪姜宪,在这里和李麟熬什么时间,听什么废话!
他当即也不客气,道:“阿驹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不管是对是错,我的意思是由他先做着,万一不行,我这个做大哥的再为他兜底。总之不能让他走了歪路。”
这就是无条件的支持李驹了!
李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谦却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道:“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那就这样了!我今天还有点事,就不招待你了。等过几天你们回太原,我再给你们送行!”
连顿饭都没有留他。更不要说寻问李冕的病情了,就连他们住在哪里,请他们去家里做客这些就算是认识的朋友也要客气一番的说词都没有。
李麟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脸色铁青,猛地站了起来,和李谦对峙而立地高声质问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我怎么也是你堂兄?你这是做了大官就不认穷亲戚了?李谦,枉我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什么事都让着你,什么事都依着你!原来我瞎了眼!”
李谦气极而笑,道:“大堂兄,我敢让你去我家吃饭吗?我儿子不过是回去探望祖父,就能让你儿子打,还不能还手,还手就是我儿子的错。我要是还和你做那通家之好,我这不是拿我儿子的命不当回事吗?”
☆、第九百九十六章 指责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麟瞋目切齿。
李谦冷笑,觉得没意思透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声音反而变得平和,淡淡地道:“你我都是做父母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我也不想去计较谁对谁错。只是每次大嫂和你们家冕哥儿到我们家来玩,总是要闹出些是非来。与其这样坏了情份,还不如彼此间保持距离,你们也好,我也好。”
李麟睁大了眼睛,道:“李谦,你怎么能这样?为了妻儿,不要手足……”
李谦听着面露不虞,道:“大哥此言差矣。要说我为何这样,也是跟大哥学的。大哥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先惹的事?”
李鳞闻言还欲辩解,李谦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我说的有错,我也不想和你辩个对错了。这件事就这样了。我们两家以后还是少来往。你要护着你的家人,我也要护着我的妻小。既然各有各的顾忌,你也别和我讲什么手足之情。若是你能甩下高氏和冕哥儿不管,我也能抛下嘉南和慎哥儿不管。”
“不是我要管这些女人内宅的事,而是嘉南郡主处事太不公平……”
“你看,你非要为后宅的女人出面。”李谦再一次打断了李麟的话,“你不能厚此薄彼。你做得的事,我就不能做。”
李麟的确觉得高妙容压根不是姜宪的对手,没有他的帮衬,只怕早就被姜宪收拾了。可李谦说得十分有道理。两家有矛盾,而且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的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少来往。
可李谦能和他们少来往,他们和李谦来往少了,有些事情就转不开了。
好比这次山西和太原两个总兵府的夏衣生意,李驹不仅没让给他一件,而且郭氏还在姜宪走后频频地窜门,窜门的内容始终都只有一个——李家因为不待见高妙容,高妙容养出来的孩子也很顽劣,李家决定以后都和李麟一家三口走得远远的。这次嘉南郡主前往京城,李家送行的家宴,就没有邀请李麟俩口子。
李家毕竟分了家,要讲亲近,当然是李谦、李骥、李驹彼此之间最亲热。
她高妙容算个什么?
不过是使了手段嫁进李家下作女子罢了!
一时间太原官场上的那些太太都在私底下传这件事,更多的,则是悄悄地开始疏远高妙容。
等高妙容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人邀她出去了,更不要说到她家窜门。
她让人一打听,原来是郭氏在外人面前说她并不是像从前那样称她为“大嫂”,而是改称“西街李府的大奶奶”了。
官场上谁不是人精?
又联想到之前李家分家,慢慢就品出点味道来了。
有些要巴结李家的,就试着宴请了郭氏,宴请了朱雪娘,却没有请她。
郭氏不仅没有问缘由,还很赏脸地从头坐到尾,散了场才走。
那些人不也直接问郭氏,就向朱雪娘打听。
朱雪娘很不屑地表示,如今太原李家当家的是郭氏,就是郡主,也因为长时间跟随着李谦在任上,没能好好地孝敬李长青夫妇,对照顾李长青夫妻的郭氏和李驹非常的感激,到了太原都听郭氏的安排。那高妙容不过是李家旁枝的一位连诰命都没有的太太,凭什么指使郭氏?凭什么不满?
大家这才得了准信。
不约而同得疏远起高妙容来。
高妙容气得头晕脑涨的。
她有些胆寒姜宪,却不胆寒郭氏。
有次别人家宴请,她不请自到。
郭氏立刻拂袖而去。
高妙容气得不得了,追上去质问。
郭氏不仅承认自己不愿意和高妙容坐在一张桌子上。还说高妙容气度小,说她太喜欢摆谱了。姜宪回太原的时候有人家漏请了姜宪,也没有听说姜宪跑到别人家去质问。也就是像高妙容这样,不是别人家正经的亲戚,请客坐席的时候却非要坐主位。从前别人看着李家的面子上让着她而已,并不是她高妙容有资格坐在主位上。并讥讽高妙容,人要有自知之明。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坐哪张桌子,也就别怪旁边的人不给面子了。
高妙容气得当场差点晕倒,回家之后就气得躺在了床上。
还有一些不知道郭氏和高妙容之间眉眼官司的,下了帖子请两妯娌去赴宴,郭氏是有高妙容在场她就走,没有高妙容在场她就笑语盈盈地留下来吃酒。
这一次两次的,太原城里就没有不知道郭氏不待见高妙容的了。
太原城里的那些贵妇们,不管是想逢高踩低,还是想避嫌,反正没有谁愿意得罪郭氏,特别是为了高妙容而去得罪郭氏,对高妙容只有敬而远之了。
高妙容一生最得意的就是嫁入李长青家,从一个寄人篱下的女子变成了李家的儿媳妇,成为太原城最受人尊敬的妇人。如今,她因郭氏的排斥而被人排挤,她心里非常的苦涩,找何夫人,何夫人自然是帮自己的儿媳妇。
她无人可助,又碍于面子不愿意告诉高伏玉。直到李麟觉察到不对劲,高妙容这才对他哭诉。
李麟知道自己和高妙容在太原城里待不下去了。
李驹当了家,觉得他碍了眼,要赶他们一家走。
李长青肯定是帮着李驹的。
说不定这就是李长青的主意呢!
李麟想来想去,觉得只能来京城找李谦帮忙——在他看来,不管怎么说,李谦总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且李谦是个很愿意帮人的人,就算是李驹把太原当成了他自家的菜园子,不愿意他一家人在菜园了里摘菜吃,京城这么大,李谦总会帮衬他一、二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谦会为了女人孩子就连兄弟手足都不要了!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李谦,突然觉得李谦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兄弟了。
“你,你是不是被嘉南郡主带坏了!”李麟忍不住喃喃地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李骥来求你,你也不管?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李谦听着,目光更冷了,道:“大哥,不是我变了,而是你变了。你做父亲,疼爱孩子,就能纵容着你的孩子打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还了手就是没有道理。我也是做父亲的,不能在孩子被别人打了的情况下还了手,就觉得自己家的孩子不对。
“不管是谁这样欺负我的孩子,我都不会相帮。
“我努力辛苦,不过是想让妻儿过得更好,而不是让他们被人欺负我还不敢帮他们出头!
“那我这王爷还当什么?还是个做父亲、做丈夫的吗?”
☆、第九百九十七章 无救
李麟还想说什么,李谦已疲惫地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衙门来找我,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你就别去我家了。我还没有那气量,能带着你和你的老婆孩子去我家里给我老婆孩子脸色看,他们也不应该因为我的缘故去看你的脸色!”说完,没再看李麟一眼,大步走出了厢房。
他不知道李麟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中饱私囊,雁过拔毛,营私舞弊……统统离不开一个钱字!
难道李家给他的钱还少吗?
他爹给李麟开的后门还少吗?
特别是娶了高妙容之后。李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狂妄自大,而且自私自利。儿子犯了错他不是想着怎样去管教,反而亲自出面为儿子奔走。如果冕哥儿打的不是慎哥儿,他是不是还会利用李家的名头压着别人给冕哥儿赔礼道歉,割地求饶呢?
或许,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李麟。
在李麟娶高妙容之前,他的根子就坏了。不过是因为大家彼此是兄弟,他看李麟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包容的心态,加上还有他爹护着,他们没有经历过什么事,也就看不出李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否则,他当初为什么在人人都说高妙容品行不端的时候他却不以为意地娶了高妙容呢?
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觉得高妙容有什么错处!
李谦快步上了马,扬鞭赶回了家。
慎哥儿在宫里还没有回来,姜宪一个人难得清静,正在那里拿着把小小的剪刀在那里给兰花剪着枝。
李谦从来没弄懂这兰花的枝叶应该怎么剪才算是对的。
他倚在门上,安静地看着姜宪。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照在窗棂外的葡萄架上,枯褐色的枝杈上冒出一点点的新绿,屋里虽然还烧着地笼,却让人感觉到春意盎然,呼吸间空气都轻快起来。
姜宪穿着件葱绿色的褙子,皓腕轻露,仿佛未化的一捧雪。
李谦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姜宪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随后鼻尖传来的熟悉气味又让人忪懈下来,嗔道:“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李谦亲了亲她雪白的面颊,低声笑道:“难得忙里偷闲。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我陪你走走。明天我们进宫去探望太皇太后,正好去瞧瞧慎哥儿。等过了二月初二就把他接回家来,他也该正式上课了。”
姜宪就和他商量起慎哥儿读书的事来:“郑先生那里你得去探个口风才行。他若是有心给我做幕僚,这西席就得别找人了。我写过信给左以明了,原想让他帮着推荐个人的,谁知道大伯父给我写了一封信,想推荐大堂嫂的父亲吴大人。吴大人的学问那是一等一,大家都公认的,可我不太了解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和慎哥儿对不对脾气……”
实际上她是有点嫌弃吴辅成为人太过方正,怕教出个书呆子来。
李谦却笑道:“吴辅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倒觉得他为人端方,慎哥儿有时候太随着自己的性子,有他帮着看管教导,说不定人能变得稳重一些……”
俩口子在这说着话,那李麟此时已回暂居的客栈。进了院子就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撞了个正着,他皱着眉头正欲喝斥那大夫两句,谁知道那大夫脸色非常的不好,站直了匆匆地朝他揖了揖手,就快步出了院子。
李麟眉头皱得更紧了,就见香芷哭丧着个脸从正房急急地撩帘而出,看见李麟,她一愣,忙屈膝行礼。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麟也顾不上那大夫了,问香芷。
香芷脸色顿时皱白,细声道:“大人……大少爷他……大奶奶让人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治不好……”
她吐吐吞吞的,李麟却听了明白。
他顿时眼前一黑。
李冕伤在鼻梁上,那是一个人的正脸,别说是以后交朋结交,成亲娶媳妇了,就是入仕做官,鼻梁断了,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和高妙容那么着急的缘故!
他拔腿就跑进了屋里。
高妙容正坐在厅堂的太师椅上拿着个帕子垂首抽泣,看见李麟进来,她立刻跑了过来,眼睛又红又肿,涌着泪花拉李麟的衣袖,急切地道:“这可怎么办?我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可大夫说,他无能为力!你今天见到孩子他二叔父了没有?要不让他帮着请个御医吧?刚才那大夫也说了,真正最好的大夫在太医院,可太医院的御医多半都跟着皇上南下了,只有原太医院的医正田大人因要给太皇太后瞧病,所以留了下来。”
她从前就听说过姜宪从小就是由田医正帮着瞧病的,那个常大夫据说就是田医正推荐来的,姜宪又非常的喜欢李谦,这些年来看她对李家人的态度就知道了。如果李谦开口让姜宪帮着冕哥儿请大夫,李谦肯定会答应的。
李麟却是呆住了。
他之前想到自己肯定会求李谦的,不愿意和李谦彻底地撕破脸,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来得这样的快。他向来觉得自己并不比李谦差,要说差,也是差得机会和运气。但他前脚从李谦那回来后脚就有事要求李谦,而且还是这样的小事。
还是在李谦很明确的拒绝了他之后!
李麟深深地受到了挫折。
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道:“不就是个大夫吗?多拿些银子去请就是了。不是说是曾经的太医院御医吗?那现在就不是的了!谁有银子还不赚?御医也是人,也要吃饭喝水。”
高妙容愕然,不由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道:“宗权那里,怎么说了?”
李麟不悦,不知道怎么跟高妙容说。
在高妙容嫁他之前,他一直都在高妙容面前殷勤奉承,生怕高妙容看不上自己。高妙容出事,他趁机娶了高妙容,心里悄然地发生了变化,觉得不是自己,高妙容怎么能有今天。在高妙容面前特别的要面子。
李谦很明确的拒绝了他。
这话,他怎么跟高妙容说!
高妙容最会察颜观色,见状心中已生不妙之感,可她又抱着几分侥幸,觉得自己也算是和李谦一块儿长大的,李谦的性子她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不可能拒绝这么小小的一件事。
但李麟的沉默却让她的心不断地往下沉,猜测着最不好的一种结果。
☆、第九百九十八章 稻草
“他是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高妙容面色也跟着阴沉下去。
李麟勉强露出了个笑容,道:“那到也不是……只是你知道嘉南郡主的那个性子,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娶了嘉南郡主,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也有自己的难处……”
高妙容“呸”了李麟一脸,道:“他现在是王爷了,京城的守备。普天之下,还有谁敢不给他面子。我看他这是不想帮你的忙吧!”说着,她站了起来,道,“我去找他!我就不相信了,我们这些年的情份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李麟皱眉,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说了,让我有什么事去衙门找他。现在冕哥儿的病情要紧,其他的先放一旁。实在不行,我再去他衙门里找他。也未必就一定要跟嘉南郡主说了,才请得动太医院的那些御医。”
“还有什么事比冕哥儿鼻子更重要的了!”高妙容尖声道,“你现在就去给我孩子找他叔父。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胡闹!”李麟发了脾气,“先想办法给孩子请几个大夫过来瞧瞧,实在不行,我明天再去找宗权!”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敢看高妙容。
从前高妙容喜欢李谦,他是知道的。万一高妙容找到李谦那里,李谦拒绝了他却答应帮高妙容,他觉得他心里恐怕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满怀猜疑的。可若是李谦像依旧拒绝了高妙容,高妙容肯定会觉得他没有本事,李谦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李麟都觉得不好受。
高妙容很想去见李谦。
从前李谦对她是不错的。
每次遇到她都会和她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停下来和她寒暄两句。
可她却没有想到,每次李谦和她寒暄的时候都是因为想和李冬至说话,李冬至战战兢兢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却喧宾夺主地抢了李冬至的话说。
夫妻俩人正对峙着,室里传来李冕的哭声。
两人齐齐急奔李冕的内室,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随之李麟不死心地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大夫都异口同声地说从前的伤还没有完全长好,如今他们都没这本事帮李冕把鼻梁接上。
李麟没有办法,只能又去找李谦。
谁知道李谦却进了宫,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宫。
李麟眉头皱得死死的,觉得李谦这是避着他。
之后他连来了两三次,都没有遇到李谦。
李冕的鼻子却等不得,他只好守在了长公主府门口。
春日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李麟的心底却一片冰凉。
他觉得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好不容易看到了李谦的马车,马车却长驱直入进了长公主府。
李麟追了上去,被看守的拦在了门外。
他拼命向门房说明自己是李谦的堂兄,可那门房却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是李家大老爷,还请正正经经地拿了拜帖过来,别为难我们兄弟被大管事责怪,说我们连个门房都做不好。”
李麟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在身上摸了半天,哪里带了拜帖出来,又匆匆回了客栈,亲自拿了拜帖过来。
门房是原来镇国公府的人,虽说姜镇元不在京里,可姜家的女婿成了京中的显贵,对他们来说,日子还和从前一样。虽然不会轻怠别人,却也犯不着巴结谁。拿了拜帖按规矩把李麟请进门房旁的厢房喝茶,派了小厮把拜帖送到了内宅的李谦手中。
李谦探了郑缄的口风,郑缄既想给李谦当幕僚,又想给慎哥儿当西席。他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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