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锦帐春1-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是憋了一路的气,将肚子里头的娃娃都给憋出来了。
“娘娘,皇上来了。”雪雁立在户牖处,掀开帘子,笑眯眯的朝里道。
苏锦萝面色欣喜的起身,穿着宫装迎出去。
穿廊处,身着龙袍的陆迢晔缓步走来,怀里抱着一个乳娃娃。那乳娃娃缩在襁褓内,露出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睫毛卷翘,头发黑亮,小鼻子小脸的,与苏锦萝如出一辙。
“快些进来,别将她冻着了。”苏锦萝拉扯着陆迢晔的宽袖,将人带进屋。
陆迢晔慢吞吞的跨步进去,声音凉凉道:“皇后真是偏心,怎么不怕朕被冻着了?”
“你身强体壮的,哪里能跟小萝卜比。”苏锦萝白了人一眼,小心翼翼的接过小萝卜搂在怀里,准备喂奶。
小妇人生了孩子后,身形较之前丰腴一些,穿着窄腰身的宫装,青丝垂髻,隐约透出一股女子风情。举手投足间,媚人的紧。
“让奶娘喂。”陆迢晔制止苏锦萝的动作,将小萝卜递给了奶娘。
“哎。”苏锦萝阻止不及,噘起小嘴,闷闷不乐的道:“你怎么总是不让我喂小萝卜?”
陆迢晔垂眸,盯住人不说话,直盯得人面露心虚,然后才轻启薄唇道:“三更半夜跑出去喂奶的,也不知是谁。”真当他是个傻子哄着呢。
苏锦萝偏头不接话,小心翼翼的扯住陆迢晔的宽袖晃了晃。
男人俯身,闻到小妇人身上甜腻的奶香味,不自禁暗舔了舔唇。
“你去帮瑶姐姐瞧瞧身子。”苏锦萝推拒了人一把。
若不是这厮将小萝卜的口粮都吃完了,她哪里还用得着三更半夜偷偷去喂。
陆迢晔敛眉,穿着龙袍,慢悠悠晃了进去。
苏锦萝探头瞧一眼,赶紧跟着奶娘进左室,把小萝卜抱进怀里好一阵搓揉。
小萝卜吐着泡泡,一双眼黑白分明的浸着水雾。小手软绵绵的握着拳头,在襁褓里挣扎。
“乖,乖。”苏锦萝喜滋滋的抱着小萝卜,声音软绵绵的道:“父皇坏,咱们不理他。”
“皇后好本事,这么早就开始教小萝卜说话了。”身后突兀传出男人的声音,苏锦萝身子一机灵,偏头看过去。
“你,你,你什么时候……”
“你瑶姐姐歇了。”男人眯着一双眼,双臂撑在苏锦萝两侧,将人虚虚揽在怀里。
“皇后娘娘,咱们该算算账了吧。”陆迢晔将脑袋搁在苏锦萝粉颈处轻嗅,鼻息间满是甜腻的奶香味,香喷喷的就像是一盘切好、摆好的小奶糕,让他恨不能将面前的小妇人狠狠吞吃入腹才好。
“算,算什么账……”苏锦萝颤巍巍的接嘴。
“自然是,秋后到如今的账了。”男人的指尖覆在苏锦萝脖颈处,慢吞吞的往上滑,然后掐住她的下颚,亲啄唇角。
秋后,是苏锦萝被验出来怀孕的日子,到如今,已有近一年。这也就是说,陆迢晔已禁了差不离一年的荤,没好好折腾她了。
苏锦萝瞬时坐直身子,搂紧了怀里的小萝卜。
小萝卜不能没有娘的啊!
第95章
正是掌灯时分,苏锦萝身着宫装,提着手里的掐丝小食盒行走在宫道上。
夏至,梅雨绵绵,似没有尽头。
雪雁撑着油纸伞,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锦萝身旁,面色犹豫道:“娘娘,陛下正在御书房内批写奏折。让福缘传话说,谁也不见。”
苏锦萝绷着一张瓷白小脸,脚上穿着的缎面宫鞋被雨水打湿。她一句话未言,只闷头往前走。越走越急,路过一水潭,“哗啦”一脚下去,溅了满裙。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陪您回去换身衣裙吧。”雪雁看着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宫装,面露焦急。
苏锦萝沉着一口气,疾走几步,绕过穿廊,停下步子,立在石阶下。
御书房不远处,正站着两个宫女。
这两个宫女瞧着年岁不大,十五六的模样,生的相貌皎美,虽穿着宫里头统一的宫女服,但在衣饰、腰带、发髻上却花了不少小心思。
“我听说咱们陛下最宠皇后娘娘,曾经有一个宫婢就因着冲撞了皇后娘娘,被杖责致死了。”头戴红花的宫女压着声音,絮絮说话,面露惊恐。
头戴紫花的宫女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嗤笑道:“陛下都一个月没进皇后娘娘的寝殿了。正所谓这花无百日红,男人呀,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像是她们陛下这般神仙人物,本就该美眷无数。
“可咱们陛下为了皇后娘娘,后宫空虚。从登基到如今,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头戴红花的宫女疑惑道。
头戴紫花的宫女不以为然,继续嘲笑,“你以为陛下想守着皇后娘娘吗?若不是理国公府势大,早已成为陛下左膀右臂,单凭皇后娘娘的姿色,陛下哪里会瞧的上。”
其实这两个宫婢并未见过苏锦萝,只听得外头传,如今的这位皇后,是靠着娘家势力,才能将皇帝牢牢攥在手里的。
一个男人,哪里能忍受被一个女人威胁。皇帝已一月未入坤宁宫,这件事在宫内上下传的沸沸扬扬,一些有心之人蠢蠢欲动。
头戴红花的宫女被头戴紫花的宫女说服,两人端着手里的漆盘,袅袅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锦萝站在石阶下,纤细身形十分隐蔽,两人没有瞧见,依旧一副说笑模样。
雪雁站在苏锦萝身后,面色十分难看。“娘娘。”
苏锦萝提裙,慢条斯理的走上石阶。
御书房前挂着两盏琉璃灯,绵绵细雨如针线般接连不断的落下。落了雨,晚间天色有些阴凉。两个宫女推推搡搡的在御书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瞧,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句呵斥。
“大胆!”雪雁收了伞,握着伞柄,目光严厉的看向面前的两个宫婢。
这两个宫婢吓得一个哆嗦,立时伏跪在地,不住磕头。
“给姑姑请安。”
这两个宫女只见过雪雁,却没见过苏锦萝。苏锦萝一贯不喜穿那些繁复累赘的宫装,所以今日穿的很是素简。灯色下,小妇人肌肤如雪,比雪多一分香,比梅多一分白。
“本宫方才听着你们说话,讲的很是有道理。”苏锦萝端着身子站在那里,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头戴紫花的宫婢胆子稍大,悄悄抬眸看一眼。
面前的妇人穿着藕荷色宫装,梳螺髻,戴茉莉小簪,细白腕子上一只翡翠镯子,瓷白小脸,双耳如玉,缀着一对玉圆珰。小鼻子小嘴的,衬出一双水雾雾的大眼睛,转着琉璃媚色,眼尾卷翘上扬,多出几许俏娇。
这是一个粉雕玉啄的妇人。若不是她梳着妇人髻,与那些尚在闺阁之中的女子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加粉嫩娇艳些。
“大胆,这是皇后娘娘。”雪雁手里的伞敲在两个宫婢身上。力道不重,但因着伞上沾了细雨,所以两个宫婢身上的宫装皆湿。那滚滚雨水顺着脖颈往下滑,滴滴答答的贴在身上,抖的人不停的打寒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两个宫女自知方才的话都被苏锦萝听了过去,当时就面色惨白的不停磕头,恨不能上前抱住苏锦萝的大腿好好哭求一番。
苏锦萝声音平稳道:“雪雁,这事就交给你了。”
先前,苏锦萝觉雪雁做事太斩草除根了些,后头才知道,这是身为宫中女子必要会的。因此,也就默许了。
“是。”雪雁应声,吩咐身后的宫婢上前,将两个宫女拖走。
两个宫女使劲挣扎,叫的撕心裂肺,被捂住了嘴。
苏锦萝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抬眸往御书房门口瞧了一眼。
御书房内,男人身着龙袍,坐在书案后,手持毛笔,正在批奏折。福缘伺候在旁,手里拿着拂尘,时不时的挥开些上前的蚊蝇。
碧纱窗旁,熏燃了艾草,槅扇半开,露出一角娇翠欲滴的芭蕉叶。
苏锦萝伸手,拿过雪雁手里的那把伞,攥紧,然后使劲往御书房里头一挥。
雨伞上沾着的雨珠子,淅淅沥沥的都落了进去。男人坐的书案靠后,没带上几滴水,只鼻尖上沾了一滴。
温凉,微热。
手中朱砂笔一顿,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放下笔,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开口道:“福缘。”
“陛下。”福缘赶忙上前。
“将苏大人唤来,朕要跟他谈谈江南旱灾的事。”
“是。”福缘应声,刚出御书房,就被苏锦萝给逮住了。
“公公。”
“给皇后娘娘请安。”福缘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
苏锦萝带着一张笑脸,指了指里头的陆迢晔。“陛下什么时候忙完?”
“陛下要召苏大人进宫,谈江南旱灾的事。”
“这都谈了大半月了,还没谈完?”苏锦萝往御书房内偷觑一眼,暗暗攥紧了手里的小掐丝食盒。
福缘的额际沁出一些冷汗,他低着头,没有应声。
这皇帝和皇后闹别扭,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奴才呀。
苏锦萝蹙眉,小嘴微噘。
陆迢晔已在御书房内歇了一个月,都没踏足过她的坤宁宫。所以今次苏锦萝才会直接来御书房逮人。
“陛下劳累了这么久,我来替陛下送些吃食,补补身子。”话说着,苏锦萝就要进御书房,却被福缘给拦住了。
“皇后娘娘,陛下吩咐,谁都不能进去打扰,”顿了顿,又补充道:“连您也一样。”
其实,陆迢晔的原话是:谁也不得打扰,尤其是皇后。
苏锦萝的秀眉蹙的更深。她开口道:“如果我要硬闯呢?”
“这……”福缘面色微变,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然后默默往后头退了一步。
苏锦萝满意的点了点小脑袋,提着小掐丝食盒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男人目不斜视,依旧在批奏折。
苏锦萝上前,伸手,将占了书案大半的奏折“呼啦”一下都挥到了地上,然后才把手里的小掐丝食盒置在书案上,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男人泰山似得坐在那里,就跟没听到动静似得,依旧垂着眉眼,手持朱砂笔。
苏锦萝将小掐丝食盒里头的东西取出来,压到陆迢晔面前的奏折上。
陆迢晔手下动作一顿,看到白玉盅里头的东西。
“这是虎鞭。”小妇人跪坐到陆迢晔身边,白嫩小手点在瓷盅上,轻敲了敲书案。
陆迢晔终于抬眸,看向苏锦萝。
苏锦萝趁机将陆迢晔手里的毛笔拿开,然后一把握住他的手,睁着一双大眼道:“送上门的你都不要?”
男人静看小妇人片刻,然后慢吞吞的抽开手,轻启薄唇道:“不要。”
苏锦萝小嘴噘的更高。她嗫嚅着声音,呐呐道:“你莫不是瞧中了方才那两个女婢?若是瞧中了,与我说一声便好,我替你将她们弄进来,随你要怎样。”
苏锦萝说的自然是气话,却不防对上男人那双幽深暗眸,立时就住了嘴。
陆迢晔叹息一声,推开面前的虎鞭汤,把小妇人抱到身上。
苏锦萝歪着粉颈,贴在陆迢晔胸口,吸着他身上的冷梅香,心中一阵安稳。
“你若不是总想着再要孩子,我也不至于如此躲你。”
“可,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呢?小萝卜都三岁了。”苏锦萝憋着一张小脸,抚上自己的肚子。
“小萝卜一个人多可怜呀,咱们再生一个陪她嘛。”
“宫里头那么多宫婢,还有好几个奶娘,哪里可怜了。”陆迢晔慢条斯理的翻过奏折,继续勾勾画画。
苏锦萝一把攥住他的手,又将那支朱砂笔给甩开了。
“可是瑶姐姐都已经生完第二个了。我,我也想要……”苏锦萝急的眼眶有些红。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厮就是不愿意再跟她要一个孩子。
在苏锦萝的设想里,她可是要给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的。
先前做事时,苏锦萝想着这事,便拽着男人不肯放。男人心思细腻,立时察觉,避无可避之下,便搬到了御书房,竟不再碰她。
这可将苏锦萝给纠结的不轻。
今日的虎鞭汤就是她用来逼人。
“咱们再要一个嘛。”苏锦萝拽着陆迢晔的衣襟,从他腋下钻出来,使出了吃奶的劲要把人往卧榻上拖。
因着陆迢晔宿在御书房内一个月,所以福缘便吩咐太监在御书房内置了一架屏风。屏风后头是一张卧榻,不大,用来休憩却正好。只是让皇帝用来睡觉,还是过于寒酸了些。
小妇人拔萝卜似得拽了半天,男人纹丝不动。她咬牙,站直身子,冷不丁的解开了腰间宫绦,开始脱衣裳。
男人面色一变,一把拎住苏锦萝的后领子,就给人扔了出去。
“啊……”苏锦萝趴在紧闭的御书房门口,恨恨跺脚咬牙。
“娘娘。”雪雁上前,细细的替苏锦萝整理好仪容。
不远处,苏清瑜身穿官服,被明远引着进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苏清瑜神清气爽的躬身作揖。
李飞瑶半个月前又替他生了一个孩子,苏清瑜自然欢喜。只是这第二个孩子依旧是个男孩子,让盼着想要一个香软女儿的苏清瑜有些失落。不过既然是自家孩子,苏清瑜也不会嫌弃。
“大哥。”苏锦萝面色臊红的唤了一句。
苏清瑜上前,看到立在一旁的福缘,正在跟他使眼色,便轻咳一声道:“萝萝,江南灾情严重,你大哥和陛下有好多事要谈,你先回去歇息吧。”
“你们总是合起伙来诓我!”苏锦萝气急,使劲一顿跺脚,然后提裙飞快的走了。
苏清瑜摸了摸鼻子,万分心虚的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那盅虎鞭汤还置在书案上。苏清瑜看一眼,然后又看一眼。
“想喝?”陆迢晔蹲在地上,正在亲自收拾苏锦萝弄出来的烂摊子。这满地的奏折,若是别人,早就脑袋搬家了。
“咳。多谢皇上厚爱,还是不必了。”苏清瑜轻咳一声,蹲下帮陆迢晔收拾奏折。
李飞瑶的身子还没养好,他吃了回去可不是自个儿找罪受嘛。只是……苏清瑜将视线落到陆迢晔身上,脸上难免升起一抹担忧。
“陛下,我知你爱护皇后娘娘,可如今皇后娘娘闹成这样,您……”
“萝萝身子还小,现下不宜再要孩子。”小萝卜也算是个意外。陆迢晔话罢,将收拾好的奏折堆到书案上,敛眉道:“你也节制些。贵夫人虽看着身子比萝萝康健,但毕竟生孩子伤身,要养好了才能再生。”
“是。”苏清瑜面色一瞬正经,严肃点头。
这头,苏锦萝气势汹汹的回到坤宁宫,灌了好几碗凉茶,才将心头火气压下来。
“娘娘。”雪雁上前,手里端着驱蚊的艾草,走至槅扇旁,放好。
苏锦萝瞄一眼,霍然起身,走至衣橱前,闷声翻找。
“娘娘,您要寻什么?奴婢替您寻。”
“我那药呢?”
“什么药?”雪雁奇怪道。
“助兴的药。”苏锦萝咬牙。既然那厮那么能忍,她就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哼,他不要她生,她偏要生。
借口说什么她身子不好,还不就是在跟小萝卜吃醋,嫌弃她总是陪着小萝卜。
想到这里,苏锦萝走进偏殿,看一眼睡在木床上的小萝卜。这张木床就是陆迢晔给小萝卜做的那只,非常好用,小萝卜从来不舍得别人碰。
小萝卜长的越发像缩小版的苏锦萝。她穿着绯红色小衣,露出一截胖乎乎的藕臂,小鼻子小嘴的蜷缩着酣睡,小脸红红的贴着香枕。
苏锦萝十分奇怪。其实小萝卜最黏的不是她,而是陆迢晔,但陆迢晔对小萝卜虽宠,却从来没有过分迁就。相较之下,反而对她更宠。
也许因着这原因,小萝卜越发黏陆迢晔。先前是苏锦萝吃醋,后头小萝卜跟苏锦萝的时间长了,也就没那么黏陆迢晔了,苏锦萝便想着再要一个,陆迢晔却是绝对不要。
“小黏人精。”伸手掐了掐小萝卜的脸,苏锦萝起身,将雪雁唤进来,红着脸让她将新制的那件红纱裙取来。
雪雁笑着应一声,去准备。
第96章
夏夜,蝉鸣蛙叫,声声不叠。
苏锦萝坐在梳妆台前,取出一个宣窑瓷盒。里头盛着一排玉簪花棒,她伸手,拈一根出来,倒在掌上。
宫内多用铅粉制成胭脂敷面,苏锦萝却觉得这铅粉不好,不仅伤肌肤,抹上之后,妆面更是厚重失真、粉青涩滞。
梳妆台上的胭脂是苏锦萝自个儿摸索着做出来的。用茉莉花粉研碎了兑上香料而制,覆在脸上,轻白红香,均匀润泽。抹完胭脂后,苏锦萝又从妆奁盒子里取出一只白玉盒,里面装着玫瑰膏子一样的东西。
这是苏锦萝用上好的胭脂拧出汁来,配着花露蒸叠而成的。平常舍不得用,只今日才拿了出来。
白嫩小手小心翼翼的用细簪子从白玉盒内挑出一些化开,抹在唇上。
花棱镜中,小妇人对镜点唇,小巧樱桃檀口,点上唇脂,艳艳异常,甜香满颊。再往上,两道纤细弯弯柳叶眉,圆翘杏仁目,青丝黑油披散,挽在瘦削肩头,更衬出那股子袅袅风情。
装扮好,苏锦萝从木施上取下那件红纱衣,红着脸换上。
这件裙衫是陆迢晔心血来潮给苏锦萝制的,苏锦萝一直不愿穿,而今日为了她的生计大事,终于厚着脸皮穿上了。
站在竖在屏风后的那面宽镜前,苏锦萝定眼细看。里头的女子身着一袭裹身红纱,丰盈身子若隐若现,一件水红色窄腰小衣,下头一条贴身绸裤,掐出小细腰。那身子白皮肌肤,更胜月华。
脚上一双海棠屐,因为害羞,微微蜷缩,十根脚趾白嫩嫩的似贝壳般好看。
“娘娘这样穿,真好看。”雪雁端了晚膳来,看到苏锦萝这副模样,当即便愣在了屏风旁,连一步都迈不动。
苏锦萝回身,看到站在身后的雪雁,抿唇轻笑。
雪雁稍读得几部书,认得几个字,看到这副模样的苏锦萝,她的脑子里顺时蹦出一句话来:回眸一笑百媚生。
“雪雁,我让你备的药呢?”苏锦萝软声道。
“是。”雪雁红着脸去衣柜里头寻药,寻到了之后低头递给苏锦萝。
苏锦萝伸手接过,白嫩指尖涂抹着艳色豆蔻,衬在那如玉肌肤之上,陡添几分诱惑媚态。
“娘娘,您真要如此吗?”雪雁犹豫道。
“这是自然,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苏锦萝拨开手中的小瓷瓶闻了闻,那股子甜腻香气瞬时浸溢出来。
宫殿只点一盏琉璃灯,苏锦萝身裹红纱,鸦羽色的睫毛慢垂,粉颈处点着花露,香气蕴藉,诱人非常。
雪雁直觉,今夜可能不会太平。
……
当陆迢晔听到消息说苏锦萝不舒服的时候,他正站在水缸前喂鱼。
庭院内,月色如水,倾斜在白玉砖上,凝霜似得白。
水缸里,长着碗莲,小巧纤细,粉嫩摇曳。胖乎乎的锦鲤转着弯的等陆迢晔投食,尾巴摇的尤其兴奋。
“是哪里不舒服?”陆迢晔慢条斯理的捻开掌心里的糕点,将稀碎的糕点屑扔进去。
“听说是头疼的厉害,心口也闷。”福缘低着脑袋立在陆迢晔身旁,根本不敢抬头。
陆迢晔喂完鱼,仰头看一眼天色。
夏木流萤,月上柳梢头。真是好时辰。
“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福缘道。
陆迢晔静站片刻,终于是抬脚往坤宁宫的方向去。
坤宁宫外,挂着两盏琉璃宫灯。宫人远远瞧见人,欲进去禀告,被陆迢晔制止。
两个宫人面面相觑,终于是退至两旁,目送着陆迢晔远去。
陆迢晔跨过垂花门,入穿廊,远远看到那封着碧纱的槅扇内隐绰可见的纤细身影。
离的近了,陆迢晔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味,他脚步一顿,幽幽叹息一声后推开槅扇,果然见那小妇人正站在熏炉前头,面色认真的往里面加什么东西。
“够不够呢?要不要多加点?”小妇人与那熏炉凑的极近,碎碎念。
陆迢晔伸手,叩了叩槅扇。
“你,你……”突然听到声响,苏锦萝被唬了一跳。她侧眸看过去,只见陆迢晔身穿明黄龙袍立在槅扇旁,身影颀长,面色不明。
身后福缘提着一盏红纱笼灯,看到苏锦萝手里的小瓷瓶,面色不忍的偏头。
“这是凝神的,我觉得头疼……”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塞给雪雁,苏锦萝装模作样的往榻上一倒。“我不仅头疼,还心口疼,你进来瞧瞧我嘛。”
小妇人侧躺在榻上,露出一截纤细藕臂,那一身子白皮,晃花人眼。
一个多月没碰了,陆迢晔自然是想的,只是小妇人这招太损,而且实在太拙劣。闻着鼻息间那股子甜香,陆迢晔终于转身,拨开芦帘走了进去。
苏锦萝面色一喜,赶紧把雪雁赶跑了。
殿内,只余苏锦萝和陆迢晔两人。
苏锦萝起身穿上海棠屐,颠颠的走到陆迢晔面前,仰起小脸,一把握住他的手贴在心口,声音软绵绵的撒娇道:“你给我瞧瞧,我这几日心口疼的厉害。”
陆迢晔顺势往下一瞧。
小妇人穿的纱衣本就薄,自生了孩子后,身形丰满,水红色的小衣根本就兜不住。纤细的带子搭在肩上,勒出两条细痕,细腻白嫩。自己压住的地方触感真实。
男人滚了滚喉结,毫无反抗的被苏锦萝拉到榻上。
“我真是心口疼。”苏锦萝顺势坐到陆迢晔身上,一双白嫩藕臂勾着他的脖子,小脚不着地,轻悠悠的晃着。那双海棠木屐用脚趾勾着,要掉不掉的尤其勾人。
陆迢晔敛眉,垂眸,正对上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
苏锦萝仰头盯着人看,看到男人眼睑处露出的那颗朱砂痣,在琉璃灯色下愈发摇曳魅惑。
熏炉里加了东西,苏锦萝觉得身上开始发热。她喉咙里渴的厉害,搭在陆迢晔脖颈上的胳膊不住加紧。
男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盯着苏锦萝看。
苏锦萝却有些受不住,她没曾想,这药效竟然这么厉害。
“你,你看看我嘛。”苏锦萝尚存着几分羞耻心,她说不出那些露骨的话,只不住的暗示陆迢晔。
看着面前臊红着一张脸,难忍药效的小妇人,陆迢晔有些想笑。
明明是自个儿布的局,现在却把自己套在了里头。
陆迢晔伸手,拢起宽袖,拉下苏锦萝的一只胳膊攥在手里,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她把脉。
苏锦萝扭着身子,想去褪陆迢晔的衣裳,却被他拨开了手。
“心浮气躁,气血上涌。”男人慢条斯理的说话,就像是真的在给人把脉一样。“皇后娘娘这是中了药啊。”
“我,我……”苏锦萝知道,这厮是在明知故问,但就算这厮知道了,她也不能认。
“大概是天太热,中了暑气。”苏锦萝贴在陆迢晔胸口,小手不安分的去勾他的衣襟。
陆迢晔偏头,握住苏锦萝的手,将人按在榻上。
苏锦萝看着面前越凑越近的陆迢晔,心口一阵激动。要来了,要来了,真是不枉费她一番规划。
“既然是中了暑气,那皇后更是应该好好休息。”陆迢晔话罢,抽身起来。
苏锦萝一急,猛地一下搂住陆迢晔的腰身,使劲往自己身前压。“我,我还是觉得不大好,你先别走。”
“朕只是替皇后去端碗茶来。”男人凉凉道。
“不要茶,不要茶。”苏锦萝一边说着话,一边猛地站起来,立在榻上,用力的勾住陆迢晔的脖子把脸凑过去,然后捧住他的脸胡乱亲。
陆迢晔站在那里没动。面颊上,唇上,被亲了许多唇印子。那唇印散着腻香,甜滋滋软绵绵的就跟眼前的小妇人似得。陆迢晔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了,只想将眼前的小妇人吞噬殆尽。
“皇后可知,自个儿在做什么?”男人伸手,扣住苏锦萝的细腰。然后缓慢上下抚着那纤瘦背脊。
苏锦萝身子一哆嗦,几乎软成一滩水。她自然知道自己现下在做什么,清楚的不得了。
“你,你快点……”
“皇后要什么?皇后不说,朕怎么知道呢?”男人凑过去,身上的药力渐渐开始发散,双眸越发暗沉幽深。
“给我,给我……”小妇人一边哭,一边去扯陆迢晔的衣裳。陆迢晔一把攥住她胡乱摆的手,勾起唇角道:“这可是皇后自个儿求的。到时候莫要后悔。”
这时候的苏锦萝自然不会后悔,只想着快些将药力发散了。
可到了后半夜,她才知道,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不是嘛,憋了一个月,苏锦萝还用这般激烈的手段,吃苦的定是她这个身娇体柔的娇娇儿。
折腾了一夜,苏锦萝哭的眼睛都红了,那厮却还是压着她不放。锦帐重峦,叠叠不休。银勾碰撞,玉环轻触。账内一派温香软玉。
雪雁与明远立在殿外,听着里头毫不停歇的声音,面色臊红。
“雁儿,这皇后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呀?”明远腆着脸凑过去。
皇上都憋了一个月了,今次发作起来,就皇后的小身板哪里受得住呀。
雪雁偏头,往旁边站了站,避开人。“皇后娘娘与皇上鹣鲽情深,哪里是咱们能置喙的。”
“可,这……”明远指了指里头。苏锦萝哭声渐消,没了声息。“这不会出事吧?”
“自然不会出事,皇上哪里会舍得咱们娘娘出事。”雪雁白了明远一眼,然后吩咐宫娥去备香汤。
明远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搓着手道:“那个,雁儿,咱们都这么多年了,你看,咱们是不是,是不是也要个……”
“香汤。”殿内,传来陆迢晔餍足的沙哑嗓音。
雪雁赶紧挤开明远,推门进去伺候。
明远哭丧着一张脸,直直盯着雪雁的背影不肯放。
福缘笑眯眯的出来,手里提着吃食。“哟,这是怎么了?”
明远斜睨一眼人,个死太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话罢,明远仰起脑袋,趾高气扬的去了。
福缘轻哼一声,提着食盒入了殿内。不就是娶了个媳妇嘛,他也去娶一个。
殿内,锦帐层叠,苏锦萝懒着身子睡在里头,整个人蔫蔫的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雪雁端了沐盆,准备去替苏锦萝洗漱。
陆迢晔早已起身,去屏风后净身。
殿内充斥着那股子浓郁的膻腥气,尤其是锦帐内,混杂着甜香的膻腥气直冲鼻头,让人面红耳臊。雪雁拨开锦帐,只见苏锦萝红着脸,躺在香枕上,藕臂半露,上头星星点点的遍布红痕,就连指尖都没放过。可见昨晚战况之激烈。
“娘娘。”雪雁压着声音轻唤。
“唔……”苏锦萝从喉咙里哼出一声,哑哑的带着倦意。她的身子一动,身上披着的红薄纱便顺势落下。白腻肌肤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红痕,连脚脖子处都没落下。
“奴婢替您擦擦。”雪雁小心翼翼的抬起苏锦萝的胳膊,替她擦身。
那头,陆迢晔洗漱完毕,拢袖过来,接过雪雁手里的帕子,亲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