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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1-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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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赶忙将人扶起来,柔声安慰片刻,然后大声呵斥站在一旁的宫娥。“一个两个的竟连主子都看顾不好,长了手脚是做什么用的?”
  数位宫娥跪倒在地,吓得颤抖连连。
  “不怪她们。”王氏趴在三皇子胸口,蔻色指尖轻点,“是妾不小心。”
  小心翼翼的将王氏扶到位置上歇息,三皇子让人取了解酒汤来,然后转身走到陆迢晔面前,拱手作揖道:“四叔莫怪,实在是下人太没规矩了。”
  “无碍。”陆迢晔起身,拢袖道:“时辰不早了,也该告辞了。”
  “哎。”三皇子拦住陆迢晔,笑道:“四叔难得来一次,今日宣龙湖晚间有焰火,四叔不若带四婶子看了再回。”
  陆迢晔低头,看向靠在自己怀里的苏锦萝。
  小妇人因着自己方才对王氏做出了那种事,正臊红着一张脸四处躲。听到三皇子的话,使劲拉扯陆迢晔身后的玉带。
  陆迢晔会意,轻笑道:“你四婶子吃醉了酒,不能在水上多呆。”话罢,陆迢晔径直便揽着人往外去,不管三皇子如何挽留都无用。三皇子见状,只得恭恭敬敬将人送走了。
  送走了人,三皇子回到画舫,挥退宫娥,走到王氏面前。
  王氏已换过裙衫,发髻拆的七零八落的靠在宴案上吃闷酒。
  “怎么回事?”三皇子一改先前那副温柔体贴模样,劈头就是一张黑脸。
  王氏却也不惧,只翻着白眼道:“那静南王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我都做到这步田地,他还紧着那个干巴巴的静南王妃不放。”
  三皇子方才其实就躲在外头,听到里头丝竹袅袅,靡靡酒香,便觉事情大致能成,只等着王氏将静南王妃灌醉,与陆迢晔独处。毕竟往常,他们都是这般做的。
  皇城内的四大家族,已被陆友文归拢到手下。这些人,能挨过财,能挨过权,却挨不过这酒色美人。只要抓住了把柄,还怕人不就范?敢对三皇子宠爱倍切的三皇子妃动手,那可不是掉个脑袋那么简单的。
  先前有一位外籍官员前来皇城省亲,不知三皇子妃美名,初见时惊为天人,醉酒后动手动脚,当场就被三皇子砍下了脑袋。
  自此,因着这场杀鸡儆猴,众人皆知三皇子爱妻如命,不敢逾越。而王氏也借着这件事的由头,用以威胁那些扶拜在她美人计下的人,替三皇子巩固势力。
  一个唱白脸给糖吃,一个唱黑脸扇巴掌,将四大家族的人牢牢抓在手里,也算抓住了大半个皇城。
  今日王氏欲勾引静南王,除兴致所起,可有试探的味道。
  却不想中间出了岔子,王氏勾引不成,反丢了大脸。
  “罢了,今日也不是定要成功的。你觉着,那静南王可是个不举的?”三皇子靠坐到王氏身边,替她揉肩。
  王氏欠了欠身子,挨着三皇子,挑了挑眉不语,目光落到面前的宴案上。
  宴案已被收拾过,只余一壶菊花酒,并两只酒杯。
  三皇子抿唇,替她斟酒。
  王氏吃一口酒,道:“不单不是个不举的,还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三皇子皱眉,沉思片刻后道:“既不是不举,但日后定也会有子嗣。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觊觎皇位?”
  王氏娇笑出声,斜睨三皇子一眼。“人家那是君子,两袖清风,不贪财色,哪里像你呀,财权色,真是一样都少不得。”
  三皇子腆着脸笑,捧过王氏的脸亲一口,将人搂在怀里轻捏。“我的好妹妹,你瞧着,皇帝还能有多少日子的活头?”
  王氏撑着面颊靠在三皇子腿上,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多少活头了。近日里都不大寻我,便是寻了我,也要吃药才行。对了,那药你再加些剂量。真真是越发不中用了。”王氏的脸上露出嫌弃。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道声音,低低的带着股不属于女子的阴柔。
  “皇爷请王氏。”
  王氏一下起身,转头看一眼三皇子,媚笑。“这正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三皇子取出袖内瓷瓶,递给王氏。“一次一粒,不能多服。”
  王氏扶了扶发髻,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三皇子说的话,只径直起身,拖着满身翡翠珠玉,扭腰摆臀的拨开珠帘走了出去。
  画舫已靠岸,那处停着一辆青帷马车。这辆马车相当古朴,比起王氏那辆香车宝马,简直是天上地下。
  王氏虽一脸嫌弃,但却轻车熟路的踩着马凳弯腰钻了进去。马车辘辘前行,颠颠的至城东一座别院内。
  院前挂着两盏红纱笼灯,王氏由人搀扶着下马车,整理了一番后才入内。
  屋内,早已有人等候,见人来了,迫不及待便纠缠上来。
  “皇上急什么。”王氏娇笑着攀上皇帝的肩,取出白瓷小瓶,给皇帝喂了一颗药。
  皇帝吃完,躺在榻上,解着腰带道:“再来一颗。近日你带来的药,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这可不能多吃。”王氏不依,放了药,缠住皇帝的脖子,替他取下髻上簪子。“皇上,听说皇后近日总是在询问您让太子协管朝政的事?”
  自上次端午,虽皇帝与皇后浓情蜜意一段时间,但皇后信念太子,总是在皇帝面前提让太子协管朝政之事,皇帝听得怒从心中起,只觉这些人都盼着自己死,立时甩袖离去,已经好几日未入后宫。
  反倒让王氏钻了空子。
  皇帝本来便颇喜女色,初见王氏就觉心动。但因其尚有道德,知道这是自家养子之妻,不可触。却不想一日醉酒,醒来后便见王氏与自己躺在一处。
  王氏抽抽噎噎的哭闹,皇帝哄了半响,见妇人衣衫不整,风姿艳艳,便又上手。王氏半推半就,一阵颠鸾倒凤。自后,两人私下幽会多次。
  皇帝不知此乃三皇子陆友文的圈套,只觉心中亏欠王氏,因此对王氏百依百顺。对三皇子纠结四大家族势力之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氏躺在皇帝胸口,蔻色指尖慢吞吞的画着圈。
  “皇上,妾近日听闻一些旧事,是关于太子的。”
  “嗯?”皇帝躺在榻上,喘着粗气,方才一番虽只片刻,但已耗费他大半心力。
  “太子近日,与袁翔乡、杨厚师等人走的颇近。”
  袁翔乡是皇帝的外甥,今年刚刚迁进皇城任马步军都指挥使,转右卫上将军,是个年轻有为的将才。而杨厚师则是张皇后家的远枝外戚,勇猛善骑射,年逾四十,虽半老却身强体健,现任中书令。
  “皆是亲戚,走的近些也无妨。”皇帝皱眉。
  王氏轻笑,爬上前,盯住皇帝那张已显出老年斑的脸,掩住眼中厌恶情绪,笑颜如花道:“妾却不这么认为。”
  皇帝搂着王氏,眼见其这副娇媚相,心痒难耐,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依你说,是如何呢?”
  “依妾说,”王氏转了转眼珠子,软声道:“该是,密谋政变。”
  不管是不是密谋政变,只王氏提上一嘴,皇帝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疙瘩,自此,看太子越发疑神疑鬼起来。连带着复宠几日的张皇后也再次被冷落。


第72章 
  太子的事还没了断; 那边陆府地界却传来了罗延规造反的事,这可将皇帝震的两眼发直。
  皇帝的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 这一下病起来; 太医院束手无策,只得将陆迢晔给请进了宫。
  距中秋还有数日,静南王府内已开始结饰台榭。
  小洋漆盘内置着雕成莲花状的西瓜,一旁置着雪雁新做的酥皮月饼。
  酥皮月饼,常以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猪油作馅; 食之不觉甜而香松柔腻; 迥异寻常。
  “王妃,宫里头传话来; 说今晚王爷会回府来取药材。”
  “唔。”苏锦萝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算下日子; 陆迢晔那厮已经入宫五日未归了。
  前几日里,从王氏的画舫回来,第二日便传来罗延规造反的事,陆迢晔就被太后派福缘来接进了宫。外传皇帝只是小病; 无碍,但从这火急火燎的架势来看,怕只是托词。
  不过如今能回来一晚; 想来这皇帝的病情应当还算稳妥。
  “王妃,您瞧着要做些什么吃食才好?王爷都好几日没回来了; 住在宫里头日夜操劳的; 该好好补补了。”
  苏锦萝撑着下颚靠在案上; 细想片刻,眼前一亮道:“九月团脐十月尖,现下正是雌蟹膏香肉嫩的时候,最是美味……”话到这里,苏锦萝陡然话锋一转,“不,给他炖个大猪头。我自个儿食螃蟹鲜。”
  苏锦萝想起那日在画舫之上,王氏百般挑逗的模样。虽那厮一副柳下惠之举,目不斜视,正气凛然,但她只一想到,便觉不舒服。
  这厮早知王氏是那般一个人,那日里还哄着自个儿去,心里难免不想着这些事。哼,这些男人,都欢喜变着法子的偷腥。
  听到苏锦萝的话,一旁雪雁呐呐道:“啊?”
  “去,给他炖一个大猪头。”苏锦萝不耐烦的挥手,往嘴里塞了一块酥皮月饼。
  雪雁三步一回头的去了,看到守在外头看顾兔子和鹦哥儿的玉珠儿,便急上前道:“玉珠儿,去厨房……炖个猪头。”
  “啊?王妃要吃猪头?”玉珠儿自小便随在苏锦萝身边,知道她最不喜的东西就是猪头了。因为小时在新平郡李府,苏锦萝曾被李飞瑶用猪头吓哭过,自此不管是什么模样的猪头,苏锦萝都不能瞧见。
  “是给王爷吃的。”雪雁呐呐道。
  玉珠儿怔愣片刻,然后点头,“王爷的口味……有些重呀。不过我听说咱们厨房新来的一个厨娘,最拿手的就是炖肉。上次厨房留下个大猪头,那厨娘整治了一番,炖的香香的,馋的整个厨房的人到现在都还念叨呢。”
  “一个猪头……真能那么好吃?”雪雁奇怪道。
  “那是自然。你是没尝到,油亮亮、香喷喷的五味俱全,皮脱肉化,入口即融,好吃的能把舌头都吞进去。”玉珠儿一番大夸。
  雪雁敷衍的点头,“那就让那厨房去整治。还有螃蟹鲜,王妃指明要那个,其余的便瞧着做。”
  “哎。”玉珠儿欢喜的去了。
  雪雁转头,透过纱窗看了一眼屋内,叹息一声。王妃这嘴硬的小毛病,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
  酉时三刻,陆迢晔终于回了。
  苏锦萝正坐在庭院里头看月亮。
  皎月悬挂高空,毫无纤尘,滟滟飞云,稀松点星,衬在遮天的黑幕里。树影重重,风露梢静。
  小妇人摇着脑袋,纤细脖颈拉长,看的痴痴的。今晚的月亮尤其的亮,还有几日便是中秋,那日的月亮定然更加好看。
  雪雁远远瞧见廊下,陆迢晔回了,便赶紧吩咐小厨房上菜。
  一碗冰湃凉果子,里边攒就八细巧果菜,并一个炖炖的烂烂的大猪头,还有一碗螃蟹鲜;一盘酥皮月饼,一碗切成莲花状的西瓜;一小银素儿葡萄酒,两个小金莲蓬钟儿,两双玉箸儿,安放石桌上。
  陆迢晔从屋内洗漱出来,入眼就见石桌上那个大大的猪蹄,烧的稀烂。
  “你回了?”小妇人撑着秀气下颚扭头看向自己,声音软糯。
  陆迢晔大步向前,撩袍坐到石墩子上,然后执起玉箸儿敲了敲面前的那个大猪头。
  “五日未见,王妃便是如此欢迎我的?”
  “我体恤你辛苦,特意让小厨房给你炖了猪头,你竟还不领情。”苏锦萝朝陆迢晔眨了眨眼,神色俏皮。
  陆迢晔敛眉,竟真的夹了一块猪头肉。
  猪头肉烧的烂熟,入口即融。
  “滋味甚是不错。”陆迢晔吃罢,又用小金莲蓬钟儿饮葡萄酒。
  葡萄酒色呈宝石红,偏石榴色,混杂着酒香与果香,入口微涩,后觉醇厚圆润。
  苏锦萝夹了一口螃蟹鲜,喜滋滋的抿一口葡萄酒。
  螃蟹鲜是用几十个大螃蟹剔剥净了,在里头酿着肉,外头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了,再用香油炸,酱油酿造,最是香喷酥脆好食。
  “这是我的。”见陆迢晔将玉箸伸过来,苏锦萝赶紧捂住那盘螃蟹鲜,一双眼黑乌乌的瞪得极大。
  “王妃又忘了。这王府是本王的,里头的物件是本王的,就连王妃你,也是本王的。”话罢,陆迢晔突然用手中玉箸照着苏锦萝的手背敲了一下。
  苏锦萝吃痛,陆迢晔趁机夹一块螃蟹鲜,笑盈盈的入了口。
  苏锦萝气得鼓起脸,使劲揉着被敲红的手背,发出哼唧的抗议声。
  其实陆迢晔用的力气不大,但奈何苏锦萝皮嫩,平日里磕着碰着不说,划伤一点痕都要肿起来老高。
  陆迢晔抿唇,笑道:“外头受了气,总往我这处撒,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若不是因着你,我怎么会受气。”苏锦萝瞪向陆迢晔,在看到那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原本高高仰起的小脑袋一瘪,支支吾吾道:“那王氏,听说近几日也在宫里头伺候,你,你们……”
  “我们如何?”陆迢晔一副没听懂话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吃酒夹菜。
  “还能如何,她那天,都那样了!”苏锦萝举起双臂,照着自己胸前猛地一划。王氏身型丰满却不胖,纤腰翘臀的身段尤其好看。相比之下,苏锦萝则更纤细些。
  但只有陆迢晔知道,小妇人虽看着瘦,但浑身软绵绵的跟没骨头似得,搓揉圆扁,让人爱不释口。
  想到这里,男人双眸一暗。
  五日都未回,自然是五日都未碰过人了。
  “王妃放心,我心中眼中,自是只有王妃一人。”陆迢晔慢悠悠的说完,只见眼前的小妇人涨红了脸。虽已成亲大半年,但小妇人却依旧时不时的便会露出这样的羞赧模样。
  清媚可人的犹如面前这杯葡萄酒,明明是酒却带着浓郁的果香。
  “皇上的身体如何了?”没觉出陆迢晔的意思,苏锦萝道:“你今日能回来,应当是大好了吧?”
  陆迢晔想起服侍殿前的王氏,嘲讽的勾起唇角。便是好了,有王氏这个女人在,迟早都会被掏空。
  “爷。”廊下,明远领着人急急而来。
  苏锦萝抻着脖子看一眼,发现是福缘。
  福缘穿着太监服,他已被升任掌刑,行走时再不显那股聋头搭脑的模样,气势略足。
  “王爷,太后吩咐让您在府内休息几日,圣上那处身子大好,让您不必记挂。”福缘近前来,虽被那颗滚大的猪头唬了一跳,但秉持着自己太监的专业素养,并未表现出任何诧异。
  “嗯。”陆迢晔点头,静等福缘后头的话。
  若是传这种小事,福缘大可不必亲自跑一趟。
  “请王爷移步书房。”福缘看一眼苏锦萝,道:“事关重大,奴才需得与王爷单独谈。”
  陆迢晔吃完杯中酒,起身,与苏锦萝道:“等我片刻。”
  苏锦萝咬着玉箸,贝齿下隐显出一点粉嫩舌尖,唇上沾着湿润的葡萄酒,仰头时拉出胸前身段。
  陆迢晔轻咳一声,率先往书房去。
  福缘紧随其后。
  入书房,陆迢晔并未坐,只负手于后道:“可是皇上改了遗诏?”
  “是。”福缘利落点头,“不过今日只王氏侍奉左右,奴才们进不去。”
  陆迢晔微颔首,脸上显出笑来,“这是要变天了。”
  福缘垂眸,静默不言,片刻后又道:“今日还有一事。镇国侯府的老侯爷上书陛下,说自愿叛剿逆军,只是需得那现下正在牢狱里的方淼出来助阵。太后不应,陛下好说歹说都说不通,气得差点厥过去,而后便只留了王氏在旁,自改了遗诏。”
  陆迢晔听罢,良久没有说话。
  “王爷,此时若放方淼出来,日后再想置他于死地,怕是艰难。恐他侥胜罗延规,戴罪立功,功过相抵,这便是更难了。”
  陆迢晔捻着指尖,双眸暗深。“将林挚给方婉巧下药,现今潜逃投靠罗延规的事告诉方淼。太后那处,我去游说。”
  “王爷真是想让方淼去打罗延规?这不是将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他捧到眼皮子底下嘛。”福缘十分不解。
  “方淼在狱中,关了多久?”陆迢晔突然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
  福缘皱眉想了想,“怕是有大半月了。”
  “方淼是皇帝的心腹,皇帝舍不得他死,宁可他关在牢房里一辈子。可出去打仗就不一样了。这刀剑无眼,生死不由己的,皇帝便是手再长,都伸不过去。”最重要的是,方淼与镇国侯府一走,四皇子那处便失了势力。
  就算还有一个理国公府,如今苏清瑜入主朝廷,并未表现出偏向,根基不稳,不成气候。
  福缘恍然大悟,立时道:“奴才这就去办。”
  “太子那处,将皇帝要改立三皇子的事,告诉他。”
  福缘一怔,道:“是。”
  “嗯。”陆迢晔点头,让明远将人送走,自己回了庭院。
  院内小妇人已不见踪影,陆迢晔寻到屋内,只听得净室里传来沐浴洗身的声音。
  男人上前,拨开净室的芦帘,只见氤氲灯色内,美人出浴,景色宜人。
  “呀!”苏锦萝见雪雁眼神闪烁的盯着自个儿的后头,便扭身看去,登时惊叫一声。
  芦帘后显出个颀长身影来,水汽朦胧间看不真切。但整个静南王府,敢站在那处看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陆迢晔立在那处,还没过完眼瘾,迎面就砸过来皂角、香盘、沐帕等物。
  一阵失笑,打上芦帘,陆迢晔避开脚下的东西,转身坐到窗前竹塌上,仰头看到天上的皎月,脑子里回荡着方才之景。
  虽已亲密过数多次,但因着小妇人害羞,除非陆迢晔强硬着不熄灯,小妇人是一定要吹熄了琉璃灯,躲在纱被里头办事的。
  流云遮月,身后净室,小妇人穿戴整齐出来。
  陆迢晔没有回头,鼻息间闻到一股隐隐荷香。
  自夏日过,小妇人便换了荷香味的头油,虽不比茉莉、桂花等物香味浓,但自有一番清浅沁人。
  “登徒子。”苏锦萝抓起陆迢晔搁在几案上的折扇,照着他的肩背就打了下去。
  你问她为什么不打其它的地方?因为她不敢啊!
  肩背处被打了两下,跟猫抓痒痒似得。
  陆迢晔转头,看到立在身后的苏锦萝。
  青丝披散,着藕色纱裙,里头配一件水红色小衣,下身一条贴身绸裤,脚上还穿着木屐。一双白嫩小脚泛着粉嫩水汽,连脚趾都粉白的恨不能让人好好品尝上一番。
  此刻正拿着他的折扇,虽打了人,但跟别人打了她似得委屈。
  陆迢晔伸臂,直接就把人给揽到了怀里。
  苏锦萝红着一张脸,用折扇戳陆迢晔,“你都没沐浴,身上臭死了。”
  “臭吗?”陆迢晔轻笑,使劲的把小妇人往怀里带。
  “啊啊啊,脏死了……”苏锦萝左躲右闪的,手里的折扇敲着男人的肩,“啪啪啪”的尤其响亮。
  “便是木头,都禁不住你这般敲。”握住那柄折扇,陆迢晔将其抛到了几案上。
  苏锦萝惊奇道:“你竟还会觉得疼?”
  被苏锦萝的话逗乐了,陆迢晔捏着她腰间的痒肉,“我又不是那木头做的,自然会疼。”
  “哈哈哈,你别弄我……”苏锦萝使劲推拒陆迢晔,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他。
  笑的没了力气,苏锦萝瘫软在男人怀里,拽着他的腰带保持平衡。一双小腿晃悠悠的都踩不到地。
  “闭眼。”陆迢晔双手覆上苏锦萝的眼睛。
  苏锦萝被遮了眼,神色慌张道:“你做什么?”眼前黑乌乌一片,苏锦萝觉得有些慌。
  唇上触到一个东西,滑滑的,香香的,像是……什么果子?
  苏锦萝睁眼,看到那被陆迢晔捧在掌心里的梨子。
  “哪处来的梨子?”苏锦萝惊喜道。
  “白梨殿里头结的第一颗梨子。”将梨子递给苏锦萝,陆迢晔把人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苏锦萝坐好,捧着梨子小小咬一口。自己先前随意说的一句话,这厮竟记到现在。
  梨肉嫩白如雪,汁水充沛,甜到心口。
  身旁传来一阵嗤笑声,陆迢晔笑的双眸微弯,连那点朱砂痣都似染上了愉意。“傻萝萝,还没洗呢。”
  苏锦萝那口刚刚咬下来的梨肉还在嘴里,她怔愣片刻,想吐又舍不得吐,心眼一转,直接就把它拿出来塞到了陆迢晔嘴里。
  “反正是你自个儿带回来的,沾的都是你的味。”这样原汁原味的梨,还是留给这个坏心眼的伪君子吧!
  ……
  翌日,皇帝下旨,让方淼将功补过,随镇国侯府的老侯爷一道出兵派剿陆府罗延规。同时,右卫上将军袁翔乡与中书令杨厚师被下令一同随往。
  得到消息,太子东宫内,陷入一派沉静。
  “太子爷,皇帝这般做派,应当是察觉到了咱们的事了。”杨厚师与袁翔乡坐在太子书房内,面面相觑片刻后道:“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袁翔乡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子摇头,面色尤其难看。“太冒险了……谁?”
  书房门口,隐隐显出一身穿宫装的女子,苏宝怀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漆盘。
  她真是没想到,只是来送个茶,却竟听到了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可,可如果太子成功了,那,那她不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攥紧手里的漆盘,苏宝怀只要一想到苏锦萝对自己伏跪叩拜的模样,便觉浑身爽利。
  “原来是苏侍妾。”太子面色冷凝,直直的盯住苏宝怀,一旁袁翔乡已拔出腰间利刃,严阵以待。
  “太子爷,妾有一计。”苏宝怀“扑通”一声跪下,急中生智道。
  “哦?”太子抬手,将袁翔乡拦至身后,道:“说来听听。”
  “太子爷,弑君是大罪,咱们不能弑,但能借刀杀人。”
  “哦?借谁的刀?”
  “自然是,静南王的刀了。静南王如今为陛下诊治,这人,哪里还有不出错的呢。”苏宝怀说完,偷觑太子面色。
  太子沉哑半响,并未做声。
  袁翔乡与杨厚师对看一眼,上前道:“太子,臣觉得,此计可行。”
  太子垂眸,将视线落到苏宝怀身上,道:“既如此,这事便由苏侍妾去办吧。”
  苏宝怀霍然抬眸,瞪大一双眼。这,怎么到头来,揽到她身上了?
  “怎么,苏侍妾不愿意?”太子眯起一双眼,面色陡然暗沉下来。外头的人都说太子性情驽钝,却不知这性情驽钝之下,是何等的野心。
  其实若不是太子得到消息,皇帝要改立三皇子为太子,也不必如此着急,意欲做出弑父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苏侍妾放心,本宫自会让人在宫内接应你。你明日便随太子妃去侍疾,成是最好,若是不成……”
  “妾,妾便说,是静南王指使的妾。”苏宝怀咬牙道。
  “很好。”太子满意点头。


第73章 
  中秋佳节至; 皇帝设宴,举国同庆。
  苏锦萝换过一身宫装; 踮着脚站在廊下; 小细胳膊伸的高高的,露出一截凝脂白玉般的小臂。她手里拿着菖蒲和艾叶,粉颈扬的高高的,微摆臀,宫裙飘扬; 衬出一段纤细楚腰; 不盈一握。
  “王妃,奴婢来吧?”雪雁上前; 看到苏锦萝这副蹊跷模样,赶紧伸手去扶她的腰。
  “哎呀; 别动我,去取把凳子来。”苏锦萝扭着身子避开雪雁的手,动了动自己伸的酸胀的胳膊道:“要高些的凳子。”
  雪雁进屋,搬了一张实木圆凳出来。
  苏锦萝提裙; 穿着宫鞋的小脚抬起,露出里头的藕荷色绸缎小裤,裤脚系紧; 随着小妇人抬脚的动作微微上扯,显出一截白细脚踝; 只一手; 便能牢牢掌握。
  稳稳的踩到实木圆凳上。苏锦萝抬高下颚; 仰头望上去,身下空荡荡的飘着风,只感觉没有着落,让人莫名有些虚。
  雪雁弯腰,双手扶住凳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苏锦萝,生恐人出什么意外。
  苏锦萝举着用丝线捆绑起来的菖蒲和艾叶,踮脚,将其悬挂在户牖上方。只是她的人矮,即便踩着凳子还差些,只好又高高的踮起脚跟,吃力的攀够。
  “王妃,您当心些……”雪雁担忧道。
  “雪雁你别一直说话。”苏锦萝挂好菖蒲和艾叶,正欲收手,却不想身子前倾的太厉害,直接就往前倒了下去。
  “啊……王妃!”雪雁惊呼一声。
  苏锦萝摆着小细胳膊,往前撞到一个人。
  “一大早上的,王妃真是热情。”陆迢晔穿一身齐肩圆领蟒袍,水脚处绣江牙海水,周身以金银线刺绣,长身玉立在雕花木门前,丰神玉朗,风姿卓卓,伸出胳膊,牢牢的将苏锦萝箍在怀里。
  苏锦萝的脚尖危险的点着实木圆凳边缘,胳膊攀着陆迢晔的肩膀,整个人呈现出下凹的月牙状。尤其是腰肢处,被宫带束的紧紧的,折腰下去时,那小腰更是细的惹人侧目。
  “啊……”实木圆凳支撑不住,被苏锦萝蹬远了,骨碌碌的顺着石阶滚到院子甬道处。苏锦萝身子一晃,着力点彻底落到了陆迢晔身上。
  她被人箍着腰肢抱在怀里,小脑袋搁在人肩膀上,双臂攀着男人的肩膀,小脚晃晃悠悠的点不着地,就跟被栓在裤腰带上的挂饰似得。仿佛再飘过来一阵风,她就能被吹起来。
  “你,你快点放我下来……”
  苏锦萝都已经能听到院子里头那些丫鬟、婆子的闷笑声了。她红着一张脸,恨不能把自己塞进陆迢晔的身子里头去避羞。
  陆迢晔轻笑,松手,苏锦萝没站稳,一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
  “啊……好疼。”捂着自己的屁股,苏锦萝泪眼汪汪的站起来,控诉道:“你怎么摔我?”
  “明明是王妃自个儿没站稳,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陆迢晔挑眉,双眸之中满是揶揄。
  苏锦萝气鼓鼓的瞪圆了一双眼,声音软糯道:“混蛋!”
  陆迢晔就喜欢看她这副模样,气得面颊圆滚滚的,那双眼黑亮水雾,似能看到人心坎里去。当初将人娶回来,真是明智之举。
  “王妃。”玉珠儿提着一掐丝食盒过来,“东西都备好了。”
  陆迢晔偏头,看到掀开食盒盖子后,里头露出的酥皮月饼,伸手便拿了一个。
  “啊,这个不是给你的!”苏锦萝见状,赶忙一把伸手搂住了陆迢晔的胳膊。
  小妇人穿的宫装是窄腰窄肩的,身形被勒的愈发纤瘦,如此,那一方宝地便更加明显。
  陆迢晔眯眼感受着,视线下移,看到小妇人掂着脚尖,伸着胳膊蹦跳,企图将他手里的酥皮月饼拿回去。
  男人盯住人片刻,细想了想,觉得还是再养胖些比较好,若是能像奔奔和香香那么大……嗯,应当是极好的。
  没觉出男人的龌龊心思,苏锦萝依旧在努力的去抢夺那只酥皮月饼。
  “这是王妃自己做的?”晃了晃手上的酥皮月饼,陆迢晔身高腿长的,只稍稍举高胳膊,她就够不到了,只有跳脚的份。
  昨晚上,陆迢晔率先上榻,小妇人不知道去了哪处,直至亥时才回来,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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