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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作死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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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晖抬了抬眉头:“她敢?看我不收拾她!”
郑姑母闻得这句话,直是笑得连饺子皮都擀不下去,好半晌才止住笑声:“唐家小姐确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的,可我就怕你们俩在一块,过不出好日子来。”说着,郑姑母叹了口气。
“姑母何出此言?”
郑姑母道:“你是个倔强的脾气,唐家小姐也是个不低头的性子,万一磕磕碰碰起来,没有人服软,可不成了冤家对头?”
“凡事有对错。”郑晖沉吟片刻,“谁做错事谁低头。”
“傻孩子,你以为小两口相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断没有哪件事只有一个人的错,到时你怎么办?”郑姑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郑晖脾气刚硬,唐家小姐的性子也是不肯吃亏的,到时佳偶不成反变怨侣,岂不是辜负了这份人情?
“出嫁从夫,到时我压着她就是了。”郑晖说道,“定能治得她服服帖帖。”
郑姑母目瞪口呆:“你,哪有这样儿的?”
“难道要我一味顺着她吗?”郑晖抬了抬眉头,眼中闪过狡黠,“姑母既然见过她,以她的为人,唯唯诺诺的男人能征服她吗?”
郑姑母还真被问倒了,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个理儿。越是刚硬好强的女子,就越是得找个压得服她的男人才行。不禁感叹,孩子到底长大了,看得比自己都透彻:“既然你有主意,姑母就不管啦!唉,我还想给你相个温柔娴淑的媳妇,可你偏看上这样的烈性子。”
郑晖只是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若嫁了进来,日日跟着姑母,定然也会变得贤惠。”坐到郑姑母身边,拿起擀好的饺子皮儿,熟练地包起饺子。
秋季到来,天气不再炎热,就连蝉鸣声都褪了许多。唐枝与杜芸面对面而坐,静静地用着午饭。两人口味不同,唐枝喜食辣味,杜芸喜食甜菜,厨房不好厚此薄彼,索性每人各做两道菜色,又熬了一锅清淡鲜汤送了上来。
两人吃得都很满意,唐书林不在,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吃到一半,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只见阿诚举着一封信跑进来道:“小姐,夫人,老爷来信了。”
放在普通人家,都要先喊一声“夫人”,再道一声“小姐”。可是唐家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下人们称呼起来,竟是把小姐放在夫人后头。索性杜芸也不是个小心眼儿的,对此并不在意:“快拿过来。”
阿诚瞧了唐枝一眼,见后者面不改色地喝汤,便顺着杜芸的话把信递过去。杜芸跟着唐书林几年,也识得好些字,接了信打开一看,匆匆扫了两眼便没了兴致,塞给唐枝道:“他倒会蒙人,竟当真跑到许万松家里去了。”
唐枝没有接,就着她的手飞快瞧了一遍,便收回目光:“若他连这些用也不中,索性叫他回玉桥县混吃等死算了。”
上回唐书林擅自为唐枝的婚事拿主意,唐枝真正气得不得了,可是唐书林是她亲爹,她能拿他如何?气得狠了,反而给她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既撵了唐书林在眼前,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当年孙小蝶之死——让唐书林混进嫌疑人许万松的家里!毕竟当年两家并没有直接撕破脸,虽然疑点重重,明面上唐书林与许万松还是好兄弟。
吃过午饭,唐枝小憩一会儿,然后重新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新开的两间铺子里瞧一瞧。这边收拾妥当,秋翎也把杜芸唤了来,杜芸上下打量唐枝两眼,说道:“真不明白你,明明衣服已经多得穿不完,还要隔三差五往家里买。”
唐枝道:“既然做得到,为何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杜芸想说,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得起你?转念一想,唐枝自己挣的钱就够她造的了,哪里用别人养?便道:“你答应我的攒银子救我弟弟,可是你如此大手大脚,何时才能攒够?”
“银子不是攒出来的,是挣出来的。”唐枝说完,又在镜子里照了一眼,才款款往外走去。
杜芸冷笑一声:“你少唬我,亏我还事事助你,原来我的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唐枝皱眉:“我答应过你的事,便不会食言。”
“你现在救也是救,十年后救也是救!”杜芸扬起声音道,“我要立刻救出我弟弟!如果你做不到,以后再别支使我!”
说完,袖子一甩,拧身出去了。说好与唐枝一起去看铺子,此时也不管了。唐枝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生气,想要救出杜强,岂是一日两日办得成的?先不说杜强现在何处尚不清楚,等到打听清楚后,难道不要层层打点,才能将人救出来?她已经请人去打听了,杜芸为了她多买两件衣裳便发火,简直不可理喻!
气恼之下,也没拦杜芸,叫上秋翎便往外走了。
却说杜芸回房之后,很是生了顿闷气:“臭小子,等把你捞出来,老娘扒了你的皮,看你还敢不敢再作孽!”
唐枝的辛苦,杜芸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些和她无关,她只想赶紧救出杜强,杜强只比她小两岁,如今也有二十一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耽搁不得。想了又想,竟给她想起一个人来。
这边刚穿戴打扮好,那边便有人来报:“夫人,郑公子求见。”
杜芸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忙道:“快请进来!”
说着,匆匆往南院赶去。
郑晖这回连陈媒婆也没请,直接带了庚帖过来,见杜芸来到,开门见山地道:“我来交换庚帖。”
杜芸挑了挑眉:“郑公子,仿佛我们唐家没答应把小姐嫁给你吧?”
“我说过,唐枝只能嫁给我。”郑晖面不改色。
杜芸呵呵一笑:“我记得郑公子上回来时,说得是我们小姐配不上你?”
“夫人到底肯不肯换?”郑晖没有回答,只是抬了抬眉头。他挑这个时间来,便是打听清楚唐枝每日下午都要到铺子里去看一看,而唐书林又被撵了出去,只有杜芸一个人在家。
上回来时,杜芸对他的态度分明热情得不正常,郑晖以一个军人的直觉,嗅到一股可以利用的味道:“若夫人不肯换,在下只好抢亲了。”
杜芸的眉头跳了跳,心知这位不好糊弄,便也开门见山地道:“想要我答应,郑公子也要拿出诚意来。”
“什么诚意?”
“我们有个亲戚被诬陷,在西疆边城里做杂役,如果郑公子能够救出他来,我便答应这门亲事。”
郑晖没有说话,直直盯着杜芸半晌,直盯得后者心中发虚,才开口说道:“夫人既想求我办事,便该拿出求人的态度。今日换了庚帖,我立即着人去查。”
“哎哟,郑公子真是利索人。”杜芸掩嘴一笑,毫不犹豫地就把唐枝卖了:“郑公子稍等,我这便去拿我们小姐的庚帖。”
唐枝回来后,只见杜芸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翘着腿儿,晃着脚尖,仿佛专门在等她。唐枝停下脚步,冷眼站定,等杜芸开口。
却只听杜芸轻飘飘地道:“下午郑公子来换庚帖,我便把你的庚帖给他了。”
“什么?”唐枝皱眉。
“你不肯帮我救杜强,我便只能按着自己的法子来了。”杜芸微微一笑,“后日郑公子便来送聘礼,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七八日你便要嫁了。”
“你竟敢!”唐枝气得脸色发青,原以为走了唐书林,至少会清净些,谁知杜芸比唐书林还干脆,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卖了:“要嫁你嫁!反正我是不会嫁的!”
“郑公子这般人品,我倒是真想嫁的。”杜芸啧啧说道,“不然你跟老爷说一声,让他给我一张和离书?我拼个老脸不要,也要倒着追一追。”
作者有话要说:哎,可怜的唐枝,咋被这么个熊男人看上了~
38意外
“夫人;您太过分了!”秋翎气得脸都红了;“您怎么能不问小姐的意思,直接把亲给定了?”
杜芸晃着脚尖,笑眯眯地道:“儿女婚事不都是由父母定的?对吧,我的好女儿?”当初下套让她嫁给唐书林,现今尝到苦果了吧?杜芸笑得愈发灿烂。
“没错。”谁知唐枝出乎意料,竟然点了点头:“只不过,今日你胡乱卖了我,日后可不要后悔。”
“哎哟;我倒是想后悔呢!”杜芸听她威胁,不仅不怕,反而摸着心窝子做出痛悔的模样道:“我现在便后悔得不得了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给郑公子,如此品貌,年纪轻轻便坐上六品千总,日后该是多么前途无量啊!”
唐枝轻笑一声,没有理她,抬脚迈上台阶:“可怜的杜强,遇着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姐姐,本来能够洗清冤屈,现在却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什么?”杜芸笑容一僵,飞快站起身道:“你是什么意思?”
唐枝走上台阶,半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拿回庚帖,退掉亲事,我帮你救杜强;第二条,我嫁给郑晖,然后杜强就永远回不来了。”
杜芸浑身一颤,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唐枝!你敢这样对我弟弟,我跟你没完!”
“逼死杜强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唐枝说完,不再理会她,迈进门槛,冷艳的背影消失在屋内。
杜芸握着拳头,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痛恨,恼怒,害怕,还有丝丝悔意。
“小姐,她走了。”秋翎从窗子缝里看到杜芸离开,低下头为唐枝卸头饰:“这回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二话不说就把小姐卖了!纳彩问名都没有呢,竟然就定了,真是可恶!”
唐枝端坐不动,面色冷沉。
“小姐,如果夫人不去退亲,难道您便要嫁了?”秋玲又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秋翎以为唐枝不会答了,才听唐枝冷冷开口:“只怕她想退,也退不得了。”
“啊?”秋翎惊讶地道,“这是为什么?”
这回唐枝没有回答,她想起两次见到郑晖的情景。第一回是在蜀枫楼,郑晖对孙以衡之狠,令人瞠目结舌。明明他与她并不相识,他却为了她把孙以衡往死里得罪,并不合理。第二回是那晚他来家里,一开始她并不在场,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唐书林的脸色中却能猜出一些,那就是郑晖之霸道,令唐书林也对付不了。
想到这里,唐枝拧起眉头。他明明说她配不上他,为何使出诡计拿走她的庚帖?
“小姐,要不然我们把老爷叫回来吧?”秋翎担忧地道。
“不必。你让阿诚去郑家,给郑晖捎一句话。”唐枝站起身,如云秀发披落肩头,愈发显得整个人清冷如瓷,“叫他明日午后到醉花街的唐记门口,我要亲自问他!”
郑晖回去后,便告诉郑姑母婚事已定,让她备好聘礼,后日送去。郑姑母闻言,有些讶异:“会不会太仓促了?唐家该觉着咱们失礼吧?”
“顾不得了。我在京里待不了一个月,便要随卫将军回胜阳,下定迎亲必须速速完成。”
郑姑母只好点头:“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自去置备聘礼不提。
且说杜芸被唐枝的态度唬得一整晚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唐枝的脾气她也算摸得准,绝不是面冷心热的人,而且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她说不让杜强好过,多半会对郑晖说起。
而郑晖的脾气古怪得很,他会听唐枝的话,还是紧守原则?杜芸越想越觉得烦躁,一早起来,便梳洗打扮,让阿诚套车,亲自往郑家去了。她不能拿杜强犯险,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差一时。
杜芸当初被唐枝看中,不惜设套也要让她给唐书林做继室,自有她独特的手段。去了郑家,见到郑姑母,先把对方一阵夸,然后淡淡地道:“您这样懂礼节的人家,为何聘请我家小姐却是如此轻慢?”
郑姑母自然解释一番,杜芸却不肯松口,非要拿回庚帖。郑姑母不禁发愁,心里有些不满,现在嫌弃仓促,当时怎么不说?索性借口庚帖被郑晖收起来了,不在她手里。
杜芸无功而返,心里有些挫败,脸色格外难看。中午吃饭时便没跟唐枝一起,而是让厨房单送到房里,打算下午再去一趟。
郑晖自然不在,他受唐枝所邀,此时正在醉花街的唐记门口。刚站定,便见唐枝从另一边缓缓走来:“郑公子。”唐枝微微仰头,“不知郑公子为何非要娶我这和离之人?”
面对梦寐以求多年之人,郑晖微微攥着拳头,神情依然冷硬:“因为我们合适。”
合适?这是什么回答?唐枝眉头微拧:“郑公子此话何意?”
郑晖当真与她解释起来:“你有麻烦,如果嫁给我,很快便会解决。而我家中也有些微棘手之事,等你进门助我。”
“郑公子原先不是觉着我配不上你吗?”唐枝冷冷地道。
郑晖不仅不恼,反而有丝笑意在眼中闪过:“我那时说的反话,以你的聪明,怎没有听出来?”
“哼。”唐枝不觉得他说的是反话,更像羞辱多一些,“我虽有麻烦在身,自能顺利解决,不劳郑公子担忧。你我之事,就此作罢,请归还庚帖。”
“若我不还呢?”
“那我便搅得你鸡飞狗跳,名声尽毁,官途到头!”
郑晖没有吭声,而是望向她的身后。唐枝只当他在沉思,谁知身后竟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那谁?”
唐枝回头,只见程远之狞笑着走过来,眼中闪着怨恨:“原来你们早就勾搭成奸,呸!奸夫淫|妇!”
程远之恨不得掐死前面那熟悉的女人,害得他倾家荡产不算,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曾经殴打妻子,觊觎妻子嫁妆,甚至还有人传他房事无能!更可恶的是,他去找许久未在一起喝酒玩乐的孙以衡等人,发现他们之所以与他往来,竟是觉着他蠢!而孙以衡更是为了唐枝,才与他来往!
“嘴巴放干净点!”郑晖往前一步,站在唐枝身前。
程远之见状,更加来气,孙以衡为了唐枝不择手段,现在这个叫郑晖的家伙也护着她,她有什么好?越想越气,狠狠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就会勾搭男人——啊!”
话没说完,便觉眼前黑影一闪,郑晖两步跨过来,揪起他的衣襟,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程远之只觉半边脸剧痛,口腔内迅速涌出血腥味,张口吐出两颗牙齿:“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打人!”
这一番变动,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全都朝这边看过来。唐记的伙计也闻声出来,见是唐枝,立刻明白几分:“东家,可是有人捣乱?”
唐枝紧抿着唇:“嗯。”
伙计见她面色难看,没再出声,站在身边往不远处的郑晖和程远之看去。
一会儿的工夫,程远之已经挨了好几个拳头,整张脸肿得像猪头,再看郑晖眼中的寒意,不禁心生惧怕。这时,不远处行来一队巡城士兵,程远之不禁眼睛一亮:“救命啊!打死人啦!”
唐枝等人背对巡城士兵,不晓得他为何如此,只觉他叫得难听,心中很是鄙夷。尤其秋翎想到他曾经是唐枝的相公,呸呸直道:“郑公子打死他算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巡城士兵走来,是一支六人小队,打头之人来到近前,拧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打我!”程远之连忙大声喊道,见郑晖仍不放开他,心中又恨又得意:“这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请大人把他抓起来!”
城中严禁打架斗殴,郑晖被抓个现行,还不叫他好看?
“他为何打你?”小队长瞥了郑晖一眼,却转头看向程远之问道。
程远之怨毒地看了站在旁边的唐枝一眼,恶狠狠地道:“他们是奸夫淫|妇,被我撞见,恼羞成怒——啊!”不等他说完,肚子上忽然挨了郑晖一记膝袭,顿时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他,他当着大人的面还敢行凶——”
谁知小队长竟不理他,看着郑晖道:“要不要弟兄们帮忙?”
郑晖摇了摇头:“不劳烦你们。”说着,又给程远之肚子上来了几下,然后丢垃圾似的把他丢到地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滚!”
这还叫不计较?人都打脱形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唏嘘,程远之污人不成反被打,面上很是挂不住,又见小队长跟郑晖说着话,仿佛熟稔的样子,心中怨毒,却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去。
“你在这做什么?”等程远之走后,周围的人很快散去,巡城士兵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围住郑晖说起话来。
“晖哥,那位漂亮的姑娘……”一人指了指郑晖身后的唐枝。
程远之没有看错,这队巡城士兵跟郑晖果然是相识的,并且关系十分不错。郑晖回头看了唐枝一眼,冷硬的表情微微融化:“这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阿晖,你何时定的亲事?”小队长惊讶地道。
郑晖道:“不久之前,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这样漂亮的姑娘都被你骗到手了,晖哥真厉害!”
一行人纷纷起哄起来,唐枝面上一红,扭头就往唐记里头走去。谁知刚迈开步子,却被郑晖拉住袖子,只见他指了指唐记的匾额,说道:“这是我未婚妻开的铺子,在京中还有几间,劳你们多多照拂。”
“没问题!”
“嫂子的店铺,咱们肯定要看好喽!”
一行人豪气地道。
唐枝闻言,喝斥的话便说不出口,脸上乍青乍红,暗暗用力甩郑晖的手。郑晖却抓得很紧,继续说道:“七月十九,我们大婚,到时都来吃喜酒。”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熊男人好像把唐枝吃定了~~
话说,今天是轻大爷的生日,快祝我威武雄壮,再也不长痘~~
39让步
“谁答应与你成亲了?”等巡城的士兵们走后;唐枝冷冷地甩开郑晖,掩不住的怒容:“如果你以为这就能令我妥协;那要让你失望了!”
郑晖闻得她语气中的冰冷;微微攥了攥拳头:“你为何不愿嫁我?”
“我为何要嫁你?”唐枝反问道。
郑晖道:“嫁给我;你所有的麻烦——”
“所有的麻烦;我都能自己解决。”唐枝打断他道;“看在你曾助我摆脱麻烦的份上,把我的庚帖还来,此事一笔勾销。”
郑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黑沉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泽;盯着唐枝看了片刻:“我不会还的。你一定会嫁给我。”
唐枝拧眉;冷声道:“我有一百种法子摆脱你,如果你非要尝试不可,那便走着瞧!”袖子一挥,转身进了唐记。
郑晖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余光望着她方才站定的位置,空气中仿佛残留着独特的幽香,攥了攥拳头,迈步离开。
“小姐,喝杯茶解解渴。”秋翎端着茶水过来,小心地送到唐枝的手中。
唐枝随意喝了两口,便放在桌上:“实是气人!”修长白皙的手掌拍在深色枣木桌上,愈发衬得五指纤纤。
伙计有些咋舌:“确实气人,真是没见过那般无赖的人,东家嫁给他时不知珍惜,等到东家不要他了又来闹!幸亏有——”
“住嘴!”唐枝拧眉,对伙计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做你的活去!”
伙计缩了缩肩膀,被骂得一头雾水:“那东家有事就叫我。”不敢再触她霉头,挠了挠头,出了茶水间。
秋翎却知道唐枝气什么,想着郑晖高大英武的样子,冷硬的脸庞,眼睛里闪着担忧的神色:“先前看那郑公子倒是个好的,怎就缠上小姐了?”虽然郑晖很是配得上唐枝,但是既然唐枝不愿意,那么他再好也是白搭。
“小姐,可怎么摆脱他才好?”秋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唐枝身边,唐枝认得什么人,她心里都有数。眼下对郑晖毫无印象,可见从前根本没有过交集。难道之前在蜀枫楼中见过一面,令郑晖对唐枝一见倾心?
如此容易便被美貌打动的男人,肯定是靠不住的。秋翎认定这一点,不禁气愤地道:“都怪夫人,把小姐往火坑里推!”
按着秋翎的心思,谁惹出的事便让谁解决。既然杜芸坑了唐枝,便由杜芸填平这个豁口。
杜芸也想填平,可是她一天往郑家跑了两趟,都没有见到郑晖。听着郑姑母的口气,明日便要下定,一时间想不出法子,急火攻心,嘴上生生烧出两个大水泡。晚上来到唐枝的屋里,垂着眼道:“对不起,我没把庚帖要回来。”
唐枝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此时披散着头发,倚靠在床头,捧着一本调制胭脂的书,看得认真。
“我去要了两回,郑晖都不在,他家姑母说庚帖在他身上,所以……”
唐枝仍然头也不抬,掖了掖耳边发丝,轻轻将书翻过一页。
“我知道你听得见。”杜芸往床前走了一步,拔高声音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正在想办法解决。可是明日郑家就要来下定了——”
唐枝终于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目光平淡之极,没有焦躁,也没有恼怒:“你解决不了?”
杜芸被她平静的目光看着,里面明明没有怪责,却比怪责还令人难受:“是。”
唐枝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书合上放在一边:“你嫁到唐家有五年了吧?”
“是。”杜芸不知她是何意,只能顺着她的话答道。
“应该是五年零三个月。那年的春天来得晚,街边积雪还没化尽,你被你大伯一家赶出门,独自走在寒风里。恰好你的未婚夫穿着大红喜服去迎新娘,你被人群挤到路边的泥水里,浑身湿了个透。”
五年前,杜强跟一群混混帮人出头,在街头打架,最后打死了人,栽到了杜强头上。杜芸跟杜强从小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杜强被抓,杜家名声尽臭,杜芸被退婚,然后被赶出家门。杜芸无处可去,又湿了唯一一身棉衣,是秋翎把她领进唐家,给她换了衣裳,收留了她。
杜芸听她说起当年的事,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是你设计我,给我下套,让唐书林毁了我的清白,逼我嫁给他!”
“如果我没给你下套,你现在在哪里?”唐枝淡淡反问。
杜芸不禁一怔,如果唐枝没给她下套?天大地大,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能去哪里?有个背着杀人犯名声的弟弟,被退过婚,没有娘家,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给人做妾。
没有正经人家肯聘她为妻。
反观现在,唐书林虽然懦弱糊涂,人却是不错。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她,因当年之事对她有疚,常常被她打骂也不还手。想到这里,杜芸忽然不敢直视唐枝的眼神。
“当年是我设计你,可是你不是也没有拒绝吗?”唐枝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愿意,分明可以——”
“别说了!”杜芸猛地打断,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拳头:“你无非是说我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我认,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全然不为你考虑,郑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配你绰绰有余了!如果是程远之之流,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唐枝挑了挑眉头,目光渐渐变冷:“到现在你还想让我嫁?”
“不!”杜芸咬着嘴唇,眼中闪过痛苦,她记得唐枝说过的话,如果嫁给郑晖,杜强便——
郑晖的闷闷不乐,被郑姑母看在眼里:“晖儿,为何心情不好?”
“我没有,姑母。”郑晖摇头道。
郑姑母嗔道:“这傻孩子,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姑母还看不出来吗?”郑晖虽然惯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郑姑母抚养他长大,对他的喜怒很是熟悉:“跟姑母说一说,到底怎么了?”
郑晖抿了抿唇:“没有什么。”
“你不肯说,那便罢了。我这里却有一桩事,让我有些不快。”郑姑母见他不说,也不勉强,径直把杜芸来退亲的事说了出来,不悦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小姐的父亲不阻拦了,她的继母怎又冒出来了?”只见郑晖并不意外,郑姑母皱了皱眉:“莫非只有唐小姐一个人答应?那可不成!”
话一出口,郑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面上露出犹豫之色。郑姑母何等灵敏,顿时惊道:“莫非唐小姐也不同意?!”
次日,郑晖带着聘礼来到唐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便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不见里头来开。
陈媒婆是跟着他一道来的,见状拧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闭门不开呀?”
“你等我片刻。”郑晖并不感到意外,将下摆掖在腰间,走到大门旁边的柳树旁边,疾跑两步跳起,长腿踩上树干,两番腾跃,身影消失在院墙里头。
陈媒婆惊得张大嘴巴:“这这——”
此刻,唐枝与杜芸坐在南院正房里头,唐枝面上冷淡,眼眸微垂,看不清在想什么。杜芸却有些紧张,捏着手心,忍不住道:“咱们就这么关上门,到底行不行?”
“你有好主意?”唐枝抬眼问道。
昨夜两人聊得并不愉快,最后也没商量出好的方法。杜芸想着如果郑晖真的敢来,便让人把聘礼全都丢出去,如此一来,他就再也没脸来了。唐枝却想着郑晖托巡城士兵们照顾唐记,虽然动机不好,但是目的却是好的。不想把事做绝,索性闭门不开。料想郑晖来了,也不能破门而入。
郑晖确实没有破门而入,他是翻墙而入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很快被阿诚察觉,连忙喊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做什么?”
一边喊人拦截,可是郑晖走得又疾又快,身手又灵敏,阿诚等人根本拦不住。很快被他来到南院,出现在唐枝的面前。
杜芸吓了一跳,立时站起来,指着郑晖喊道:“谁让他进来的?”
“夫人,他是翻墙进来的,我们拦不住。”阿诚从后面急赶过来。
“我有话对你说。”郑晖直直看着唐枝说道。
“出去!”杜芸一指外面,看着郑晖说道。见后者不动,拧眉看向阿诚:“你们是死的?人都站在眼前不动了,还不快把他打出去?”
阿诚连忙扑上来,可是郑晖生得高大,力气也大得令人咋舌,几人竟没奈何他半步。杜芸不禁有些怕了,这人如此蛮横,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在门外等着。”唐枝站起来,对郑晖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等人都退到院子里,郑晖攥了攥手心,沉声道:“你当真不肯嫁我?”
“不。”唐枝言简意赅地答道。
“如果我,”郑晖攥紧拳头,声音有些僵硬:“喜欢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熊男人终于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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