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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的冲喜嫡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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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给紫阳宫主用下掺了料的惑魂汤,到在中秋夜宴中发生的事情,她将兰妃重新从地下带出来,一步一步的引导着紫阳宫主谋权篡位。她终于等到了,她倒要看看这对情比金坚的父女在江山面前,会如何选择……
她身体里流着仁宣帝的血液,她将赵家的江山拱手送给了别人……她目光迷蒙的扫过桌子上的玉玺,心中是说不出的晦涩复杂。她识时务,顺应命运,却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似乎只有笑,大声的笑她才能暂时忘记一切。
她笑着笑着,忽然咳嗽起来。她蹲下来,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肩头一抽一抽的,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元晟起身走了过去,宽厚的大手轻轻抚在了她的背上:“云儿……”
苏云微微一愣,慢慢抬起头来。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素淡如莲的面庞上,两道浅浅的水渍亮晶晶的。她的眼眸漆黑明亮,仿佛雨过之后的天空,明净清澈。
“仁宣帝的病没有那么简单!”元晟忽然说道,“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他以为她是因为仁宣帝病重而伤心难过?
苏云眼底闪过一抹明光,抽了抽鼻子,站起来,却并没有说破的打算:“他的病应该是真的!太医院的人,不全是吃素的。”太医院全体出动,若仁宣帝是装病,他这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装的吗?
苏云冷笑一声,又道:“只是,紫阳宫主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她这么做,只怕朝中那些酸腐学究不会听她的。”
“仁宣帝再不醒过来,这天,怕是真要变了!”
元晟见苏云并没有因为仁宣帝的病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忧。他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得知苏云是仁宣帝的女儿,他的心中说一点顾虑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如同苏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样,他也愿意给苏云一个机会。
况且,苏云一向聪明,不会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元晟冷冷道:“仁宣帝就算醒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紫阳宫主不会那么傻与朝臣硬碰硬,只怕现在最想仁宣帝醒过来的,就是她。”
苏云转头看向外头的天空,唇边露出了一抹苦笑。元晟说的是对的,仁宣帝就算醒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该来的,一切都会来!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少了仁宣帝完不成的,所以,现在,紫阳宫主应该正想尽一切办法,让仁宣帝醒过来吧!
一百二十三章 布局
更新时间:2012…11…15 16:28:57 本章字数:7983
仁宣帝病重的消息很快在京城百姓之间传开了,百姓并非全都无知,再加上忽然而来的皇后懿旨,有些政治敏感度的人都预感早已积弱的天楚怕是会有一场浩劫。唛鎷灞癹晓一时间街面上人心惶惶,议论纷纷,短短几日,路上行人都少了一半。随后,达官贵人们也开始闭门不出,店铺商家快速开始回笼资金。再过了两日,宫里却突然传出了仁宣帝醒来的消息,只人们还未待喘一口气,接着就有皇帝口谕传出来,宣内阁辅臣和六部尚书进宫议事,再之后,人们翘首以盼,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从宫中传出来了。
安定王府广宁院的书房里,茶香袅袅,墨香浓厚,与此不相称的是——安定王正拧眉而坐,他对着一名清瘦矍铄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广源先生知道,若非迫不得已,本王不会劳驾您。但是现在形势非比寻常,六部尚书和内阁辅臣昨晚就进宫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本王刚得到消息,这些先进宫的大臣府邸都已经被朝廷死士秘密看守了起来。而,就在刚才,本王又接到了皇上口谕,宣召本王进宫,广源先生,您说,本王该不该去呢?”
“王爷的意思呢?”
这个广源先生脸正额阔,虽然瘦,但是他脊背挺直,让人一眼看去,仿佛能看到他浑身的骨气;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衫,头上一根木头簪子,并没什么贵重的饰品,乍一看去,倒是很有超脱凡俗的风范;只是那对不大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淫邪,让人心生厌恶。
“本王去,说不定就是与六部尚书和内阁辅臣们是一样的下场,不去,就是抗旨。”
“王爷如何认为,这口谕,一定是皇上发出的?”广源先生轻轻抬手,微笑问道,“皇上前两天病的那么严重,短短几日就醒过来,还能召集大臣议事了?”
“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安定王说着,慢慢拧紧了眉头,沉吟了半晌道,“难道这里头有什么不对?”
“王爷别忘了,在这之前,还有一道皇后懿旨!”广源先生笑着端起了茶杯,“当然,不管怎么样,王爷这趟进宫是少不了。只是,在进宫之前要将事情理清楚!”
说完,广源先生扫视了一遍室内,问道:“这几日,白纱回来过吗?”
“没有!”安定王摇了摇头,眉心皱的更厉害了。这也是他打不定主意的所在,宫里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按理说仁宣帝病重,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白纱也该出来给他报信,但是白纱并没有出来,这只能说以她的能力出不来——白纱身怀术法,竟然都出不来,如今的皇宫只怕已经完全落入了那一位的手中。
“前一阵林医政送出来的脉案呢?”广源先生沉吟着问道。
安定王一愣,广源先生瞅着他,眼底淡淡的笑意让他脊背生凉:“林医政还是林医政没错,却不是原先的林医政了。王爷这一招偷梁换柱,做的很好!”
安定王低头掩下了眸中的震惊,笑道:“先生说笑了,本王这就拿给先生看!”前一阵他嫁妆生病,仁宣帝派了太医过来,林医政来的时候他已经秘密将其杀死,换上了易容过的江湖毒医林正南。但是,这件事他并没有跟着小子提起过,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安定王压下心中的不安——广源先生不过就是一个耿直的谋臣,本性还有些好色,他这么说,无非是警告自己,既然想让他给他做谋士,就得以诚相待罢了!
可是,安定王忘了一点,好色便也罢了,耿直这个词怎么可以与谋臣二字联系在一起?
安定王定下心神,从书案后的地砖下拿出了一个长方形木盒子,从盒子里搬出了一摞脉案。
“先生请看!”
广源先生翻看了半晌,将脉案推开看向安定王:“皇上的身体内里早已空虚,但这一阵一直精心调养,再过半年是绝对没问题。皇上这病,只怕真是甘露殿那位的手段。”
“不过,如此看来,那一位却是着急了些!”广源先生说着,微微沉吟着住了口,“万事还不具备就匆忙行事,可不是成大事者所为。”
说完,广源先生又不解的道:“那一位这一次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宫中已经完全被她控制了!如此看来,仁宣帝定然是被那位囚禁了!”安定王眼中蓦然射出一丝亮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机缘呢!”紫阳宫主身份未曾明了就匆匆发动政变,这是自取灭亡,只看她如今捉襟见肘的样子就知道了。
仁宣帝明面上已经没有子女,如此一来,他就是仁宣帝最亲近之人,这勤王之师,师出有名……
安定王越想,心中越是兴奋,面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得意来。
广源先生的冷哼却适时想起:“王爷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还有焱王虎视眈眈。就说如今你怎么证明皇上是被甘露殿那位囚禁了,不是真的病了?再说,就算真是如此,如今,以白纱的能力可是都出不了宫了,可见她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广源先生的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安定王面色转为晦暗:“是本王想的太简单了!”紫阳宫主,那个黄毛丫头,是他一直小看她了!
广源先生点头:“如今对宫里那位倒是不着急下手,一个黄毛丫头而已,目光短视,好对付的多。更何况现在留着她,还有用处。”
“不是我说,王爷和宫里那位,哪一个单独对上焱王,都没有胜算。但是,焱王的势力都在北地,京城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这就是他的弱点。若是王爷能与宫里那位联合起来,阻止焱王出京,将他扼杀在京城,就容易多了!”
安定王眸光晦涩:“先生的意思,是要本王与宫里那位联手?”
“不错!”
“她会肯吗?”安定王坐直了身体。
紫阳宫主在他眼中,丝毫不比元晟难对付。元晟就算再厉害,也是凡夫俗子,紫阳宫主却不同,她本身是术者不说,还有容渊呢!那可是云门门主的大弟子。
广源先生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冷笑道:“肯不肯端得看你怎么劝说。要说术法上,只怕紫阳宫主和容渊联手也不是元晟的王妃的对手!”
安定王听此,眉心一跳:“你说什么?”又疑惑道,“那个黄毛丫头,有这本事?”
广源先生伏在安定王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安定王面色大变,声音一沉:“你怎么知道?”
广源先生面带不悦,眼底却平静的没有丝毫情绪:“嚣张到不要命的的人,我这辈子,就见了她那么一个,王爷说,我怎么知道?”
安定王眼底晦涩的凝光微微闪烁,他闭眼躺在了椅子里,抬手道:“事关重大,先生容我好生想想!”又道,“先生辛苦了,藏娇阁新进了几个娇娘,先生看中哪个,本王送与先生便是。”
广源先生听闻,双眸里透出晶亮的笑意:“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广源先生离开之后,安定王又在书房呆了小半个时辰,随后唤人服侍他更衣,之后,就坐了轿子往宫中去了。
而,广源先生也随后出了安定王府,朝福缘茶楼而去。这时候,茶楼二楼的雅间里已经坐了一名白衣儒雅,温润如玉的青年男子,广源先生见到他,面上露出了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容。
男子见此,也弯唇露出一个笑容,道:“看先生这样,事情是办妥了!”
“宫主执拗,只不知道安定王那个蠢货能不能劝说的动!”广源先生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容将军为了宫主呕心沥血,将来从龙之功,必居首位!”
“我倒不求别的,只求安安稳稳的享尽世间荣华,足矣!”容渊四仰八叉的躺进了椅子里,眼底却是一片黑暗。
云儿,你不是要辅助元晟吗?那么,我就辅助紫阳宫主……我不信,我会永远不如你!
不过,我没有那么残忍,到时候,我会收你做我的侍妾,任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妾,你只有竭尽全力的讨好我,才能好过一些!
“容将军!”广源先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容渊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什么?”
就见广源先生微微凑近了他,笑容淫邪猥琐:“听说晚晴楼又来了几个貌美的姑娘,还都是雏儿,有几个据说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将军府上太过空寂,不如去看看?”
“是吗?”容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微微挑眉。
“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广源先生拉着容渊道,“走吧!老哥哥请客!”他一边拉着容渊走,还一边道,“听说你的将军府上没有一个女眷,容将军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能没有美人相伴?”
“本将军答应为公主守孝的!”容渊面色尴尬,在云门山的时候他虽然与苏云两心相许,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分的行为;与慧淑公主的婚姻也没有到最后一步,所以他现在还是……
“守孝?说说就罢了,哪有堂堂大男人为一个女人守身的?再说,皇上都快死了,谁管你给他闺女守不守了?”
“现在是白天……”妓院不都是晚上营业的吗?
“老哥哥是常客,不在乎白天黑夜!”
“现在非常时期,一旦传出去,只怕……”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这……这不好……”容渊还想挣扎,广源先生已经拉着他出了门。
或许他的内心也是期待的吧!不然,以容渊的本事,广源先生怎么能拉的动他?
……
与此同时,焱王府也接到了皇帝的口谕,宣召元晟进宫。
元晟的书房里,萧衍,苏云都在。元晟面色冰冷的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眸子里冰封千里,看不出一丝情绪;萧衍倚在桌边用手撑着脑袋,微微皱着眉头,而苏云则浑身慵懒的跌坐在椅子里,脑袋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进去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王爷贸然前去,太危险了!”萧衍难得郑重的劝阻,“甘露殿那位,只怕是想来个瓮中捉鳖,王爷去了,正好合他心意!要我说,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趁机出京才是正经。”
“错过这两日,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萧衍说完,见元晟不语,看向苏云道,“王妃您说呢?”
“我?”苏云这才睁开了迷迷蒙蒙的眼睛,眨了眨,“不是要收拾东西回北地?那还愣着干嘛,收拾东西去呀!”宫里进展之快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关于她们母女三人的事情,她还有几个问题存在心中,但现在看来,留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她会回来的,希望仁宣帝和紫阳宫主,一切有关的人,都能够活的长长久久!
她眼底凌厉的目光一闪。
萧衍听到她的话,不悦的一皱眉:“王妃,行军打仗,王爷在行。可在这些弯弯绕绕上,还得依仗您。这件事,您是怎么看的?”其实,他想说的是,您能正经点说句话吗?
这时候,元晟忽然开口道:“当然得回北地,但是,走,也不能无声无息的走!”说着,他冷哼道,“带着抗旨不尊的名声,将来本王就是回来了,如何面对京城的父老乡亲!”
元晟微微眯眼,眼底危险的光芒仿佛优雅的猎豹终于锁定了目标:“走之前,总要给他们送上一份礼!”
萧衍不由心头咯噔一下:“王爷,成王败寇,等您回来,京城的父老乡亲不会在意您以前……”
萧衍的话没说完,就被苏云打断了。苏云直起身来,伸手去够桌上的茶壶:“你们心急什么,安定王已经进宫了,咱们现在该做的就是等消息!”
萧衍很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意思现在他们就应该收拾包袱,赶快上路。
苏云勾唇:“安定王和紫阳宫主,随便哪一个单独对上王爷,都是完败。你说,他们会不会这么傻?”
“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王爷!”
“不会那么容易!”苏云嘲讽一笑,“紫阳宫主的脑子与寻常人不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她总得折腾出点事情来,你看着吧!”
“那……”萧衍想问问,要是有事,他们还来得及跑路吗?苏云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眼底一抹自信的光彩流泻:“放心!等她拐过弯来,足够有时间让我们离开了!”
“不过在这之前,能走的人,王爷还是安排他们先走吧!有时候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苏云又沉吟道:“当然,这样做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走,虽然安全,但是如同王爷所说,总有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在前,以后再如何,史书上总会记一笔叛国夺位!”
苏云说着,试探般的看向元晟:“王爷如果不在意这个,倒是可以考虑,现在就走!”
元晟眼底坚冰微溶,他看着苏云,眼底露出一抹淡淡戏谑:“这么做,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苏云恩怨分明的性子,他这阵子深有了解。
果然,他一说完,就见苏云眼底露出一抹晶亮的光芒:“那么,王爷害怕吗?”
“不是还有云儿?”元晟淡淡说道,端起了茶杯轻呷了一口茶。
这边苏云和元晟你来我往,那边萧衍的眉头已经打成结了:“停停停停……你们倒是有闲心!”
商议已定,元晟并没有立刻进宫,又等了一刻钟,宫里果然又来了皇帝口谕,说他不必急着进宫了。
元晟得到不必急着进宫的消息之后,开始着手安排随在京城的焱王部队秘密撤离的事情,苏云便自己回了听风院。
尚未到院中,夏荷已经找来了,说是门房送了一封信进来给她。
苏云一听,知道定然是婆婆传来的消息,只怕是容渊有什么动静。在此之前,婆婆已经奉命秘密监视着容渊了。
至于这信,是因为她身为焱王妃,总要在其位谋其政,与府外的人见面就不甚方便;所以就与婆婆约定有什么重要紧急的消息,可以给她送信进来。
苏云加快了脚步,回到院中,绣嬷嬷将信呈上来。她撕开,目光快速扫过,眼底慢慢有了明澈的光晕流转。
容渊竟然去了青楼!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条消息,在情势严峻的现在,却可以做很多文章。
苏云听到这个消息,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反而很快便在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对付他的方法。
回过神来,她心内也有丝丝唏嘘——他们何以就走到了这一步呢?但是,接着她就释然了,容渊都上青楼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云想了想,转身出门,又去了元晟的书房——
一百二十四章 晚晴楼
更新时间:2012…11…15 16:28:57 本章字数:7837
晚晴楼是天楚京都的第一青楼,坐落在在一片青山绿水的南城护城河畔,红墙青瓦,琉璃熠熠,三进的庭院深深,乍一看去就像是达官贵人或者有钱人家的府邸,没有一点风尘气息,反而像是一位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唛鎷灞癹晓
是夜,晚晴楼门口三只诺大的红灯笼高挂,上头浓墨重彩,书写着“晚晴楼”三个字,据说,这还是天楚开国时候的风流才子李邦彦所书。站在高处,远远看去,可以看到晚晴楼的庭院里人影攒动,花红柳绿一片,每一进进院落里掩映的树木之间的主楼上灯火通明,悠扬的乐声夹杂着娇软异常莺声燕语远远的传来,再衬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胭脂香味,还未进去,就让人忍不住骨头都酥了。
“晚晴楼……”一身白衣儒裳的少年书生站在晚晴楼的大门前,微微沉吟,转而抬起头对着高大挺拔,神色冷峻的黑衣青年问道,“晚晴晚晴,这个名字不错。是不是这家青楼的头牌就叫做晚晴?”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ing花”这句诗的确很对,在京都别的地方早已因为朝中的暗潮汹涌变得人心惶惶的时候,护城河畔的各家青楼却依旧歌舞不休,绮靡繁华的景象就像是沉浸在难得的盛世中。在这里,丝毫看不出山雨欲来的形势。
黑衣青年身形挺拔,肩膀宽阔,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霸气与贵气交织,骨子里还似乎沉淀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尊贵。
他听到少年的问话,摇了摇头,接着就换来了白衣少年不悦的嘟囔声:“你以前没来过吗?连这都不知道!”说着,少年已经跃跃欲试的朝里走去。
黑衣青年微微皱眉,伸手拦住了那少年,脸色几番变幻,终是道:“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你到底担心什么?”非要拉着他来亲眼见证!
“我不担心什么啊!”少年衣襟被黑衣青年揪住,脖子却伸的老长,一双眼睛已经被里头的花红柳绿吸引走了。
黑衣青年冷冷瞥一眼黑暗中伫立的晚晴楼:“那你还拉着本王来这种地方!”
“回去!”说着,就拉起少年要往回走。
“我不走……”白衣少年仿佛一个执拗的孩子。
原来,这黑衣青年和白衣少年正是元晟和苏云,苏云得到容渊来到晚晴楼的消息,便知会了元晟,按照苏云的意思,元晟布下了一张网——容渊汲汲以求的名利荣华,今晚终究要面临一个大的转折。
元晟拉着苏云来到了一边的护城河阑干旁:“不走,就在这里等着!”
“等着?”苏云眯眼,不舍的看看灯火阑珊的晚晴楼,声音带着丝丝飘渺,“有时候,是需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但是,有时候,过程才最重要!我们要懂得享受过程。”
“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容渊被揭穿的样子了,你让我在这里等着?”
晚间的护城河里一座座画舫缓缓飘过,远远望去,一片灯火阑珊,水影氤氲。桨声灯影里,歌女悠扬的声音在水面上飘荡,绮靡生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苏云来到天楚已经很久了,但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她去过秦淮河,秦淮河边已经变作商铺的这楼那馆,还有河水中的画舫,倒是像极了这里。
秦淮河紧邻着江南贡院,那里演绎了多少士子们与青楼女子的悲欢离合?
“你是女子!”
元晟的声音蓦然传来,她抬起头来,就见脸色黑沉,目光仿佛结了冰。
“女子又如何?”苏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你在纠结这个?”说着,她原地转了一圈,身上精美的白色儒衫绣着银线云纹,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现在是书生!要称呼苏公子。”书生和青楼名妓……恩!不错不错!
所以说,苏云是最会苦中作乐的,她可以不正经的将正经的事情都给做的完美无缺,这大概也是她的本事。
但是,元晟显然不这么想,他冷冷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哼了一声:“弱不禁风,细皮嫩肉——你见哪个男人长成这幅娇嫩模样的?”
苏云眼睛一下瞪大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她真想喊出来,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穿男装穿了七八年了,怎么会不像?
不过,说实话,早先出门前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扮相,也觉得自己这扮相有点不伦不类,说好听了是雌雄难辨,说难听了……还是不说了!但是这仅限于她自己心内想想,乍一听到别人说出来,还是让她狠狠的泄了一口气——现在这幅打扮,可花费了她两个多时辰!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刻意描粗了的眉毛,画黑了的皮肤,不服气的质问:“再说,我这样子,怎么就不像男人了?”她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女扮男装都没人看出来,现在,她就怎么都扮不像了?
“神态,动作,眼神——”元晟淡淡扫她一眼,漆黑深邃的眼底闪现了点点柔光,“女人终归是女人,再怎么扮,也不可能变成男人。”再强势的女人身上也有着不同于男子的柔媚,这与衣服容貌无关。
苏云眉头完全皱在了一起,挫败道:“为什么别人就能扮的像呢?都没人能看出来。”以前的她,就从没人能看出来。
元晟轻挑眉梢:“你见谁扮的像了?”
“书上……”不说她自己七八年的经验,就是电视上,电影上,还有风靡网络的各种穿越小说,也都有这样的例子。
元晟又是一声冷哼:“若真没人看出来,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本身就是男人,还有一个是她长的就像男人。”
“咳咳咳!”苏云狠狠咳嗽了两声,古怪的看了元晟两眼,终究没有开口——她长的很像男人?要知道,云公子可是成功扮演男人扮了七年多。
七年多的时间,没有人怀疑过她是女人,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会恭敬的称呼一声云公子,私下里,再叹一声,谪仙人。
这样的战绩,已经不下花木兰了。
苏云眼眸微凝,半晌,似乎恍然了悟了什么,她眉眼微微弯了起来,漆黑的瞳眸仿佛雨水浸过的黛色山峰,透出点点莹润的笑意。她看着元晟,忽然伸手拉起他,朝前走去——与他相处的久了,苏云才知道,原来元晟也不是那么冷,你看,两人你来我往,多像是打情骂俏!
现在,她大体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云公子从无人怀疑是女人,而她如今这幅扮相元晟却总说不像了——是心理因素!
元晟对她的心理,还有,她如今的心态已经不是原先作为云公子时候的心态了。但是,她觉得这会儿她并不需要找回原先的心态——容渊对于云公子太过熟悉,他不熟悉的是苏云。
苏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曾经互许终身的男子,熟悉的竟然只是自己的扮相。
“做什么?”元晟不解苏云这突然是怎么了!
“当然是进去!”苏云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还要进去?”元晟沉声问道。
“里面是龙潭虎穴还是什么?已经到了门口了,就差临门一脚,退回去,从来不是我苏云的风格。”苏云说着,停了停步子,朝后看向元晟,面上神态一扫一贯的慵懒肆意。她娇软的声音里充满期待,“再说,不是还有你吗?就算她们能看出我是女人,当着你的面又能如何?”
苏云仰着头,挽着元晟的手臂,晶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依赖信任和期盼:“难道你会看着她们欺负我?”她自认如果元晟真不走,她拉不动,所以,偶尔用用美人计也无不可!
秀美的白衣少女临风而立,挺拔的身姿纤秀单薄,却充满倔强,精致绝美的容颜在夜色下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一双明亮的眼睛就仿佛天边的星子。
这一刻的苏云给人的感觉不再是虚无缥缈,高高在上;这一刻,她就如同一个寻常少女,那般柔弱的风情,对情郎充满了全身心的依赖。
元晟心头仿佛有一抹电流穿过,一阵软乎乎麻酥酥的。他眼底忍不住露出一抹宠溺。这样对他充满依赖的苏云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以前的苏云总是表现的很强势,有些过于坚强了。那样的她似乎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是她害怕的或者完不成的事情。
那样的苏云让他打心底里疼惜,但是时间长了,他也隐隐有种挫败的感觉——他的女人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依靠,这是作为男人的最大失败。
元晟下意识点了点头:“好!”,话一出口,他心中苦笑,被她这么一说,他就怎么也不忍心拒绝她了。不过,她说的对,横竖他在,会保护她。
苏云喜悦过后回过神来,似乎对自己刚才的作态也有些微微的吃惊和不自然。她面上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转身低头朝前走去。这么多年,她不是苦苦挣扎着力求活下去,就是站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最顶层,她需要的是绝对的强势,坚强和不能被打倒的精神。她慢慢的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平常女子的各种本能,就是与容渊情到浓时,她也没有放低过身段一丝一毫。
她心中却划过一抹了悟——大约,这就是绣嬷嬷说的,女人有时候不能太过强势,要适当地显露自己柔弱的一面吧!
苏云也想过元晟对自己有兴趣就是因为自己不同于时下女子的菟丝花一样必须依靠男人才能生存的柔弱,她的自立和坚强,在见惯了菟丝花一样的女人的元晟眼里,是新奇的,充满诱惑力的。
元晟要成就大业,就不能沉浸在儿女情长里,他需要的,正是她这样怎么都能活下去的女人。
苏云心头泛起了点点苦涩,她不知道元晟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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