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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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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还好,一开了口,阮幼梨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多谢郎君提醒,那……奴便先回了。”她行礼说完后,就带着身旁的绮云渐行渐远。
  直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淡在眼底,李成衍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见他这般痴迷,傅行勋出声侃他:“殿下这是看上我妹妹了?”
  “觉得这女子还挺有意思的。”李成衍这样说道,便也是间接地承认了。“她在水榭上的时候,行为大胆,不像一般的闺阁女子,可到了我们二人的跟前,她又像变了人似的,规规矩矩。这样大的反差,着实有趣。”
  对于这样的结果,傅行勋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李成衍,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浅笑起来。
  他和傅清沅,本就是天定的姻缘,注定要在往后,相互扶持,并肩作战。
  傅行勋原本还想为他们二人的初遇好生安排一番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倒合了他的意。
  另一边的阮幼梨忙是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而后换了一身衣裳。
  好在初夏微曛,天气转暖,及时换过衣裳后,她暂时还没什么不。良的反应。
  收拾好的她坐在窗前的桌案旁,一阵唉声叹气。
  她怎么就看上了傅行勋那么个没用的呢?
  在她的眼里,不会凫水的人算不上真男人!
  倘若她掉进水里了,那人岂不是手忙脚乱地站在岸边看她淹死啊?
  经历过一次落水大难的阮幼梨,对男人能不能凫水这事,是分外的看中!
  如今,她得知了傅行勋不会凫水这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回想起以往对傅行勋的各种痴迷,只想拿块砖磕自己脑门上。
  瞎了眼啊瞎了眼!
  她阮幼梨在此立誓!
  从此若再正视傅行勋一眼,她就瘦一斤肉!
  傅行勋形象的崩坏,让阮幼梨重新思考起来自己重活的意义。
  她前世活得潇洒肆意,有爹娘疼爱,是阮家真正的掌上明珠。
  可那一生她是怎么活的?
  就为了人群中的惊鸿一瞥,从此就将只有一面之缘的傅行勋当做自己所有的焦点,再见不得其他。
  然后……她错过了后半生的幸福,还就此得罪了萧筠,连累了爹娘。
  阮幼梨现在一闭上眼,就能想到梦中倒在血泊的爹娘。
  “绮云,”她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唤。
  听到绮云闻声走近,她才继续出声问道:“萧筠她现在怎样了?”
  绮云常与那些嘴碎的嬷嬷打交道,所以对外面的消息倒也灵通。
  “回娘子,夫人她并未循侯爷的意去了道观,而是……回到她了的娘家。”
  听到这个消息,阮幼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毕竟,萧筠也不像是那种轻易低头、轻易放手的人。
  只是这一次,希望她不要再将矛头指向阮家了。
  阮幼梨向来是个闹腾的性子,可她如今遭受了来自傅行勋的打击,再加上阮家未来的忧心,阮幼梨整个人都是怏怏的,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绮云心细,察觉她的不虞,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小娘子可要去外面走走?”
  “武毅侯笼统就那么大,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次,我闭着眼睛都能在府里绕一圈了。”阮幼梨有气无力地说道。
  绮云顿了顿,补充道:“婢子指的是……府外。”
  时过这么多日,阮幼梨才想起她还可以出府。
  这样后知后觉,她真想为自己找块砖头撞上去。
  阮幼梨戴上帷帽,偕绮云一道出了府。
  但是,她们的身后还是跟上了几个傅行勋派来的随从。
  阮幼梨又不是要做什么亏心事,所以对于他们的跟随,并无反感之意。
  酒馆这样的人多嘴杂之地,最易获得消息。
  故而阮幼梨兴致缺缺地逛了半条街道后,便借口歇脚,进了长安最大的酒馆。
  她没有选择去楼上的雅间,而是寻了处一楼的角落,坐在一旁凝神细听,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萧侍郎家的那娘子,可真是绝了,竟然下毒害自己的继女。”
  “人家是萧家的人,自然有那底气!那萧家娘子就算杀了她那继女,也没人敢去抓她入狱呀!这天下人谁不知道那萧家是一手遮天,比那皇家还要来得气派高傲啊!”
  这番话一出,忙有人嘘声劝他:“这位兄弟,要知道祸从口出啊!这长安城里哪里不是萧家的人,你这番话被萧家的人听了,可不得灭九族啊……”
  “我已经听见了。”正此时,两名锦衣华裳的男子缓缓踱步进来,其中一人眼神冰冷,如同利刃般向说话的那人瞥去,震得那人登时噤了声。
  另外一人虽未言语,可眉眼清冷,沉静间自有一股迫人气度。
  泼墨澜袍,掐腰玉带,长身玉立,清隽不凡。
  只静默地负手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人侧目。
  “来人,把刚才那个人绑了,带到我面前来。本公子今日,定是要为这些长舌的人,好好修修那舌头!”说话的那人,依旧是先前的那人。
  从始至终,玄衣男子都没有说话,只垂眸把玩着拇指上的凝碧扳指。
  这道命令一出,满场寂静,而方才那声讨萧家的人,两腿打颤,惊得片语难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想说发,去了医院看牙,打麻药嘴歪了一边,生无可恋。
  躺平落泪,明天阔能不更,原谅一个废人遥吧……
  看牙太痛苦了'暴风哭泣!!!'


第13章 泽川
  萧家的人,惹不得。
  这是阮幼梨在上辈子就知道的一件事。
  正如那人所言,如今的大齐,萧相一手遮天,萧氏门生占了半边朝堂,真可谓是翻云覆雨、权势滔天。
  还在阮家的时候,阮幼梨见到阿爹下朝归来的模样,常是愁眉苦脸,阿娘究其缘由,阿爹才唉声叹气地告知她朝中种种。
  反反复复,都是因为萧家。
  圣人是萧相一手教导辅佐出来的,这么多年来都为其蒙蔽,哪怕朝中有人痛斥萧氏门生的种种劣迹,圣人也会在萧相的轻描淡写中浅浅揭过此事。
  仗着圣人的恩宠,萧氏一族一家独大,权势滔天,横行长安,就算是皇家,也没他萧家的浩荡蛮横。
  朝中也有谏臣联名上书,痛斥萧家的种种罪行,但都被萧相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等到翌日,只有那些谏臣暴毙的消息出来。
  由此,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任谁都要对萧相避让三分。
  一直以来,圣人都被蒙在鼓里,忠义之士都对此痛心不已,也对萧家恨之入骨。
  但是恨也无法,萧家有权有势,满朝都是他家的爪牙,纵有一腔热血,也无计可施。
  阮幼梨早就见过萧家人的蛮横暴戾,但如今再切切实实见到萧家的暴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个声讨萧家的人被萧家侍卫拖到那男子的面前,战栗得浑身颤抖。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那人也再不惧怕,直接嗟了他一声。
  “萧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恃强凌弱,比畜生还不如!”
  他说的气势凌然,全然不将生死放在眼里。
  男子伸手,以白绢轻拭那喷溅在脸上的唾沫,冷冷一笑,在他的笑意又收起时,他也终于有所动作,一脚往那人的腹部踹去。
  那人受痛,却强忍着只闷哼了一声。
  “也就只有你这种无权无势的贱民,才会对身居高位的人满口的不满!”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对他拳打脚踢着,下手毫不留情。
  很快,那人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刺目的殷红。
  阮幼梨看着眼前的境况,放在膝上的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那人的确是个硬骨头,被打成这样,也没听他痛呼出一声、求饶过一声。
  阮幼梨敬佩他的同时,也对这仗势欺人的萧家愈发不满。
  就在她忍不住心中愤懑,准备起身去阻止时,那个始终沉默的墨衣男子却开口了。
  “阿卓,差不多可以了。”脱口的声音清冷过寒湖的风,虽是悦耳,却太过冰寒。
  被唤做阿卓的男子倒也听他的话,当真停下了动作。
  “泽川兄,你就这么饶了他?”萧卓依旧对他方才的那番言论怀恨在心,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
  听到泽川二字,阮幼梨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
  萧泽川萧予峥,是萧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可是帮着萧相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他又怎么这么大发慈悲,让人轻易地饶过一个谈论萧家的人?
  “他心里不服,你打他又有何用?就让他不服去,总归不是我们心中的不快。”萧予峥说得云淡风轻,似是对这么个小人物毫不放在心上。
  而后,他负手身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款步往楼上的雅间行去。
  行到楼梯的转角处,察觉到萧卓还没跟来,他纡徐回首,清冷的目光淡淡地瞥了过来。
  “怎么,还想被这个贱民影响了好心情?”
  萧卓闻言一愣,觉得他说的甚是在理,忙牵唇一笑,跟了上去。
  萧予峥见状,不急不缓地收回了目光。
  似有意似无意,他和阮幼梨探究的眼神撞在了一块儿。
  目光相汇的那一瞬间,萧予峥无声地抬了眉,然而却只有那么一刹那,他并没为她做任何的停留,继续提起了衣摆,往楼上行去。
  脊背挺直,倒有几分岁寒松柏之姿。
  阮幼梨对萧予峥的印象,就只有他人的只言片语,如今亲眼所睹,骤然生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这人……看着倒也不坏。
  那挨揍的人躲过了这生死一劫,也没再继续闹腾,长舒了一口气后,便一撅一拐地出了酒馆。
  离去之前,有人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嘱托道:“兄弟,这几日,你还是小心为好,若可行,还是速速带着东西赶紧离开长安罢。”
  那人无声点头,眼底满是谢意。
  这个插曲过后,阮幼梨也没了继续在这酒楼待下去的欲。望,带了帷帽,起身离去了。
  跟在身边的绮云也是个不知事的丫头,历经了方才事情,一直忿忿不平。
  “小娘子,那个萧家的公子哥可真是过分!这么仗势欺人!”
  阮幼梨在她的脸上揩了一把油,道:“你生气能让他心里不快吗?不能是吧,所以还生个什么气?要相信恶人自有恶报。”
  虽然她不知道上辈子萧家的结局,但她猜想着,总归是不好的。
  毕竟这么个作恶多端的家族,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可虽然是这么说着,阮幼梨自己的心里却还有那么几分不虞,故而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是恹恹的。
  行动无力,阮幼梨干脆坐上了马车。
  “往朱雀大道那边绕道回府。”她掀起车帘,对外边的马夫吩咐道。
  朱雀大道那边,是阮府所在的地方。
  她想绕道去看看,阮家的境况如何了。
  快要到阮府的时候,阮幼梨却突然让马夫停下了车,说车里闷得慌,又想徒步而行了。
  周边依旧是熟悉的依依绿柳、白墙黑瓦,一步步地走过去,就仿佛走过她在此历经的过往时光。
  还有……这一棵古树。
  阮幼梨突然蹲下了脚步,停在了墙外的古树边,伸手轻抚在树皮的皲裂皱纹上,心生了几分感伤。
  上辈子,她就是在这里,和阿娘一起等下朝归来的阿爹的。
  那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啊。
  可是后来呢?
  她不务正业,痴恋那不切实际的皮囊,甚至,还为此丧了命,让阿爹和阿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伤透了心,而到最后,阮家也被她连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美色,可真是这世间最为误人的东西。
  阮幼梨紧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
  待她再次睁眼时,她也往前迈出了半步,打算继续向前行去,佯作路过察看一下阮府的情况。
  可还没行到大门,身后的绮云就亟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叫住了她。
  “小娘子,不好了!府里出大事了!”


第14章 旧案
  听闻消息的阮幼梨连看一眼阮府的情况都没,就随前来报信的人匆忙赶回。
  坐在颠簸马车上的阮幼梨,整颗心也始终安定不下来,七上八下的。
  她紧拧了秀眉,无声叹息。
  还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武毅侯府的事情可真多,弄得她这个外人都慌里慌张的。
  但此刻她不回去不行啊!
  她的轩兰苑里,居然出了命案!
  还不是近期的命案!
  想想报信人所说的话,阮幼梨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她急急忙忙回到武毅侯府时,大门口已然是人满为患,她差点没挤进去。
  “让开让开!小娘子回来了!”绮云挤在人潮中,差点喊破了嗓子,才给阮幼梨扒出一条道来。
  等阮幼梨挤进去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被刮掉了一层。
  “啧啧!没想到啊,老侯爷竟然造了这样的孽,一尸两命啊!”
  “所以啊,这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不是嘛,娶了个萧氏女回来,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萧家的人,能有什么好鸟?!”
  ……
  走了老远,阮幼梨还能听到身后的闲言碎语。
  她被扰得心烦,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捂住耳朵往轩兰苑亟亟行去。
  到的时候,大理寺的人也在,来来往往的都是仵作捕快。
  一眼望去这么多的人,阮幼梨的心里一时没了底,下意识地往四下看去。
  很奇怪,这一眼过去,她竟然一下子就看到了傅行勋。
  此刻,他负手立在人群之中,眉眼沉静,气度出尘。
  阮幼梨扭捏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地踱着小步子去了他的身边。
  很好!胖了一斤!
  “我要换住处!”阮幼梨咬着后槽牙恨恨道。
  傅行勋倒也痛快,猛然一点头,应了:“好。”
  毕竟一个出了两条人命的院子,换谁都住不下去。
  “侯爷,”大理寺正躬身作揖,道,“这具女尸……怕是有四年光景了,不知四年前,贵府上可有人员失踪?”
  傅行勋沉吟半刻,道:“的确有一名女子没了踪迹,是我阿耶的一个侍妾,叫……芸娘。”
  “不知那位芸娘失踪时芳龄几许?”
  “二十出头罢。”本就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人,傅行勋自然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只是隐约记得有那么个人,姓名这些都很模糊。
  办案的大理寺正得知了这些,便先告辞:“还请侯爷多在府中等上几日,陆某定不负所托,尽早为武毅侯府查出真凶。”
  “那便有劳陆寺正了。”傅行勋拱手向他一揖,道。
  陆寺正也向他和旁侧的李成衍、阮幼梨一揖,折身离去。
  直到这时,傅行勋才侧过身,向李成衍请罪:“王爷好不容易来府上一遭,竟遇上了这样的事,着实让王爷见笑了。”
  李成衍是那种极好相与的性子,只摇头笑笑:“本就是小王鲁莽,惊扰了府上打水的婢女,才让其坠入井下,发现此事的。”
  他们谈话间,就将这事情的前前后后说得差不多了。
  阮幼梨猜测,他们应当是路过了她的院前,而后惊动了正在井沿打水的婢女,婢女受惊失足,从边沿掉了下去,因为救人,他们也将那具沉在井底的陈尸捞了上来。
  这粗略看着,确在情理之中,可阮幼梨细想了一番,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恰巧路过,恰巧有婢女打水,而婢女也恰巧掉了下去,打捞的时候,又恰巧将那具尸体捞了上来。
  一两个巧合也还说得过去,可这一连串下来,那就不太说得通了。
  故而阮幼梨狐疑地侧首,看向了身侧的傅行勋和李成衍。
  但二人对上她的目光,却面不改色,镇静得令阮幼梨开始怀疑自我。
  虽没从他们的表现中看出端倪,但阮幼梨却还有另一个入手点,那便是那名落水的婢女。
  然而她对那名婢女威逼利诱,都套不了任何的线索。
  “小娘子,婢子所说的句句属实啊!这世间……哪有用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啊……婢子、婢子哪愿刻意去跳那井呢?”婢女被她的逼问逼的眼蒙泪意,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
  阮幼梨最受不了女子的这般样子,故而她长长地一声叹息后,只得选择放弃这条路。
  “该不会让我夜探傅行勋的北苑,听墙角罢……不行不行!好奇心害死猫!我要是去的话我就是猫!”阮幼梨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最后这般对自己承诺道。
  于是到了夜晚……
  “喵呜!”
  猫可有九条命呢!这次要是死了,不还有八条命的吗?
  阮幼梨缩在北苑外的墙角,拍拍胸口,这般安慰自己。
  夜巡的侍卫掌灯行过,听着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阮幼梨提起的心又放下。
  她瞅了瞅跟前的那根参天古树,心里有了主意。
  趁着侍卫远去的空档,阮幼梨连是手脚并用地上了树,而后小心翼翼地踩着探出去的树枝,站上了那一堵矮墙。
  好在墙不高,阮幼梨轻轻松松地就跃了下去。
  除了屁。股摔得很疼然后没啥大碍。
  她将手搭在臀。部,倒抽了一口冷气。
  傅行勋可一定要对得起她这一摔啊!
  阮幼梨呆愣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终于抬脚,顺着冗长回廊,一间接一间地找着傅行勋的厢房。
  也不知找了多久,终于,她将耳朵贴在一扇门前,听到了里面的一阵响动。
  阮幼梨登时激越了起来,忙找了扇窗翻了进去。
  翻进去的动作带起了细微的声响,阮幼梨被那声响一惊,急于去按住那晃动的窗户,平稳那声响,而在一时间忽略了身后的动静。
  正当阮幼梨为窗户的平稳松了口气时,冷不防却被身后的那人一下子锢住了脖颈。
  她下意识地去抓那锢住自己的胳膊,一伸手,就碰到了一方滚烫的体肤。
  掌下的手臂肌肉贲张,带着男子特有的刚硬。
  阮幼梨意识到了什么,登时就睖睁了眼。
  她她她她这是碰到了人家裸。露的手臂!
  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慢慢地就红了脸。
  “你是谁?为何半夜闯我房间?”身后的人几乎是紧贴着她的背后,夏日衣衫单薄,那人身上的体温也熨帖了上来,丝丝缕缕地沁入了她的体肤,激起她体内的躁动不安。
  阮幼梨的身侧满是成人男子特有的气息,而那气息就像是一张网,密密实实地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被那气息逼迫,支支吾吾大半天,也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
  她开口的那一刹那,傅行勋也蓦然反应了过来,忙是撤手,松开了她。
  “怎么是你?”他没想到来人会是阮幼梨,故而有那么一丝的惊异和不解。
  阮幼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她清咳了几声,而后竖掌放于额前,假装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捏捏扭扭地转过身,与他相对而视。
  目光相汇的刹那,两人都有片刻的愣怔。
  “啊——!”
  “啊——!”
  武毅侯府的上空,同时响起了两声惊叫。
  惊叫声冲天刺耳,将停歇枝上的乌鸦惊得飞起,扑棱着翅膀,飘飘然落下一片轻羽。


第15章 夜会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惊叫过后,齐齐背过了身去。
  “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阮幼梨伸手捂着紧闭的眼,一时间竟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露出碎发的两只耳朵,已然红到了耳根,似能滴出血来。
  傅行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也是说得支支吾吾:“谁、谁让你半夜闯人房间啊?!”这夏日里,本就须日日沐浴,以除白日里的汗意涔涔,他就是再怕水,也不会久日不沐浴。
  于他而言,夏日浴后,在房里打赤膊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哪曾想,傅清沅这小妮子,竟会有这样的惊世之举?!
  他还以为是谁派来的刺客呢。
  一听到他出口的声音,紧闭着眼的阮幼梨,脑海中的画面愈发清晰了。
  方才所见的那幅画面,又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上身未着寸缕的傅行勋逼在她的眼前,她满眼都是他的胸膛。
  初初沐浴起来,他的身上还蒸腾着缕缕热气,混着他的体温,密密实实地逼了上来,将她团团包围,晕红了她的脸颊耳根。
  眼前的男人,锁骨精致,肌肉紧实,纹理清晰,胸膛腹间的线条一路流畅下去,到了被中裤松松圈住的一把劲腰。
  和平日里身着澜袍的清瘦颀长全然不一,肩宽腰窄,独属男人的坚实硬朗展露无遗。
  在暖黄的灯光映照下,他身上的水珠熠熠闪着碎光,愈发衬得他的体肤精致紧实。
  只是……他身上交错的道道浅痕,着实吓着她了。
  狰狞中透了几分刚毅和精悍,是少年将军征伐沙场、斩杀劲敌所留下的赫赫之迹。
  捂着脸的阮幼梨羞涩又震惊,红着脸不说话。
  趁她静默的时间,傅行勋忙拉过了一旁的中衣,手忙脚乱地套上。
  他整了整衣襟,不自在地清咳出声:“好、好了。”
  阮幼梨这下才转给了身,与他直面。
  只是,她仍旧低垂脑袋,如玉的耳根发红。
  “说罢,偷偷地在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有何目的?”傅行勋抱臂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虽然穿着随意,但他流露出来的气势,却分外迫人。
  阮幼梨没有抬头看他,就隐隐感受到了他探视的目光,使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我……”支吾了大半天,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扬起了眼睫,对上了他的视线。
  “阿沅在新的院子住不惯,就特别特别地想念阿兄呢!阿沅一个人好怕好怕,才来找阿兄的呀!”阮幼梨又捏起了嗓子,声音甜糯做作得令人头皮发麻。
  傅行勋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给她一个爆栗的冲动。
  他定定地看着她,恶狠狠说道:“说实话!”
  他没有做出什么狰狞的神情,但眼神一冷,阮幼梨就被震慑得讷讷。
  她嗫嚅道:“人家……人家想阿兄了嘛……”
  这次,傅行勋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探在她的额头。
  阮幼梨吃痛,捂着额头痛呼了一声。
  “是为白天的事来的罢?”措不及防地,他一语道破她前来的目的。
  阮幼梨一时愣住,没有说话。
  见她呆滞的反应,傅行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折身返到案前,提起茶壶,不急不缓地倒了一盏茶。
  正当他准备拿起那茶盏浅酌时,冷不防被阮幼梨抢了个先。
  阮幼梨方才折腾了那么久,可谓是又累又渴,现在牛饮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谢了。”她展示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茶盏,放到傅行勋的跟前,咧嘴道。
  傅行勋探出去的手有那么一刹那的尴尬,他抽了抽嘴角,竟是一下将茶壶给扔开了。
  “……阿兄,”忸怩了好一阵,阮幼梨才这么正儿八经地唤了他一声,“你们是不是在设什么局啊,怎么突然就冒出一桩命案来?”
  见他识破,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问道。
  傅行勋没有说话,只无声地看向手侧。
  阮幼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但到最后还是乖巧地给他倒了一盏茶,双手为他呈上。
  傅行勋满意地伸手接过。
  嗯,孺子可教。
  浅酌一口后,他却猛然发觉了不对。
  他方才轻含的杯沿边,竟有零星的桃粉胭脂。
  傅行勋拿杯的手不由紧了紧,绕在杯壁的指节些微的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佯作淡定地将茶盏放在了桌案。
  然而阮幼梨心心念念的都是她院中的那具陈尸,丝毫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阿兄,你快告诉我嘛。”她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胳膊,牵扯上他的袖角,尾音上扬,不经意带了几分娇糯。
  这娇糯不像是她以往佯装出来的那般使人头皮发麻,而是真实自然的悦耳。
  傅行勋为此一怔,竟然轻易地原谅了她方才的过失。
  “如你所想,是我们一手设的一场局。”
  “那具女尸当真沉在井底整整四年?”阮幼梨不可思议地问。
  傅行勋颔首,应道:“是,不过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查出来的。因为那芸娘是父亲强取豪夺到府里的,所以……后来她的失踪,众人皆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她逃了出去,并没有想到谋害一事。”
  直到阮幼梨险些被萧筠毒害,他才真正地意识到芸娘的失踪之因,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以才重新注意到了当年之事,一路盘查,而后演了今日的这一出戏。
  接连的两件事情,让傅行勋看清了萧筠的真面目。
  他冷冽了眼神,唇线紧抿。
  萧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对了。”傅行勋突然出声,让同样沉思的阮幼梨不由一愣。
  她抬眼看他,眼底满是不解:“怎么了?”
  “你还不走?”傅行勋正色道。
  “……”阮幼梨竟无言以对。
  “你当真心中害怕?”见她不言,他又问。
  阮幼梨……非常没有骨气的承认了。
  这一次,换傅行勋无言以对了。
  呵,女人。
  傅行勋可没那个怜香惜玉的喜好,直接把她拖拽出了自己的房间,扔在了别院外。
  “你冷漠你无情你无理取闹!”阮幼梨站在院外,恨恨地跺了跺脚,气鼓鼓离开。
  望着她渐行渐远,将要湮没在沉沉夜色中的身影,傅行勋无声地抬了眉尾。
  然而刹那间,阮幼梨又突然转过身来,对他做了个鬼脸,白眼一翻,舌头一吐,竟和那索命的女鬼分毫不差。
  傅行勋猝不及防,竟然被她骇住,险些往后仰去,摔个四脚朝天。
  幸好他反应够快,一把扶住了身侧的漆柱。
  傅!清!沅!
  作者有话要说:  四舍五入,有理和勋哥已经啵啵了,开熏嘛?!
  如此胖胖的我!竟然在十五章就让男女主亲亲了233333
  (凑表脸)


第16章 前夕
  窗外的夜色如泼墨浓郁,一层层地围拢包裹过来,几欲将那一点烛火扑灭。
  这一。夜,萧筠无论如何都不敢熄灯。
  她瑟缩在床榻上,看那点点跳跃的灯火,整颗心也始终安定不下来。
  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芸娘的尸首还会被找到。
  若大理寺当真顺藤摸瓜查到了她的头上……那到时候,侯爷一定会厌她恨她的。
  恍然间,似有女人的声音幽幽怨怨地传来,如泣如诉,丝丝缕缕地缠在她的心头,使得她无论怎样都挥散不开。
  “萧筠,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孩儿命来!”
  萧筠猛然从床榻上坐起,睖睁了一双杏眸,惊恐且惶惶。
  “不是我!不是我!都是香岚做的,这一切都是香岚做的!”她缩在床榻的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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