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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误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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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傅行勋薄唇翕动,冷声对绮云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留下这不带情绪的五个字后,他便是提脚,往门外走去,逆光的背影被浅浅勾勒,挺拔又冷肃。
阮幼梨缓缓撑起身,望向他离去的背影,想要唤住他。
可她的手上却使不出力,起身不过片刻,便又软软地倒回榻上。
她闭了闭眼,方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清晰异常。
而那几近窒息的感觉,也仍旧残留。
这般真实,该不是梦罢?
可是,他怎么又冷然离去了呢?
她似乎看见了两个迥然不同的傅行勋,一个强硬,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一个漠然,转身便能将她弃之不顾。
天差地别,到底哪个是他呢?
还是……这都是她醉后的梦?
阮幼梨伸手捂眼,黑暗袭来的那一刻,脑中的昏沉也愈发浓烈,让她再清醒不过来。
是以,她便陷入了那沉沉黑暗中,阖眼眠去。
香沉的梦里,满是傅行勋。
他或是蹙眉低眉作沉思,或是抬首望她浅笑。
眉眼清俊,水墨所绘的惊世之姿。
转瞬间,天旋地转,他骤然逼近,低首向她逼来,夹带着迫人的清冽气息,狠狠地碾压在她的唇。瓣,攻城掠池,强硬地侵略。
一点点地,将她的呼吸与神思蚕食。
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放纵,任由自己……沉。沦。
宿醉醒来,阮幼梨头痛欲裂。
她扶额坐起,脑中昏沉沉一片,又险些为那眩晕倒了回去。
“绮云绮云!”阮幼梨扒在榻边,连连唤道。
外边候着的绮云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闻声,忙是亟亟进了屋,一阵手忙脚乱。
“小娘子如何了?”见阮幼梨扒在床榻边沿,不上不下的,绮云扶了她一把,问。
阮幼梨平躺回去,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感受着脑中的晕眩,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绮云看了看窗外的天,答道:“快巳时了。”
闻言,阮幼梨又是一阵唏嘘。
她本来是想灌醉傅行勋的,可却没有想到,非但没达到目的,还迷迷糊糊睡了这么久。
不知道,她喝醉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丢尽了脸?
阮幼梨发出一声长吟,捂住双眼转过了身,羞窘地背对着绮云。
她昨天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阮幼梨努力地回想着,恍然间,就有几个零碎的片段从脑海一闪而过。
虽是电光火石的一刹,可她到底是忆起了。
傅行勋……亲了她?
还是情难自已的那种?
想起了这零碎的一点,其余的回忆便似破堤的潮水般,汹涌澎湃而来。
渐渐地,阮幼梨埋在手心的脸,发烫发红起来。
没想到,傅行勋还有那样一面。
阮幼梨猛然从榻上坐起,转首对绮云道:“绮云,你先去为我备盆水,我梳洗梳洗。”
在盥洗时,阮幼梨的心里异常复杂。
欣悦的羞赧中夹带了几分错愕。
清澈的温水从面上舒服地熨帖而过,让她的神思也逐渐清醒过来。
所以她等一下,是去找他……还是找他呢?
他昨天都对她那样了,不可能是无意罢。
阮幼梨心情大好地放下手中绢子,唇畔扬起的笑意张扬又肆意。
毕竟是去见心上人,她可不能就这般邋遢去了。
所以洗漱完毕后,阮幼梨便端坐于镜台前,对镶嵌在眼前的平滑铜镜整饬仪容。
她特地选了一身桃红色云绡襦裙,搭樱粉色下裙,衣襟、腰带和裙摆都绣了灼灼桃花,衬着她发髻上的粉晶簇桃花簪,愈显得她明丽动人,若枝上桃花的娇妍。
阮幼梨又抿了口脂画了眉,对着铜镜好一阵折腾,确认无误后,才终于挽了水红半臂,挺直脊背,往北苑而去。
她,阮幼梨,今天一定要让傅行勋对她束手就擒。
仅仅是在心里想着,她的欣悦便藏不住,从她的眼底唇畔流溢而出。
阮幼梨扬了扬下颌,摆出一副高傲的胜者姿态,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傅行勋去了。
然而傅行勋那个胆小鬼,竟是提前预知了这一出,早早就出了府。
阮幼梨逮住他府中的下人便问:“我阿兄去哪儿了?”
仆役哪敢过问主子的事情,皆是连连摆首,道是不知。
阮幼梨一连问了几日,都是无果。
这趟的落空让她生了几分不悦。
她抱臂胸。前,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沉思,不断猜测着他会去的地方。
傅行勋不喜热闹之地,因为总有一些狂蜂浪蝶向他扑去,让他不得安宁,所以长久以来,他外出的时间很少,要么忙军营中的事情,要么为朝中政事奔波。
但是之前,他对她说,如今朝中事已解决大半,他也清闲下来,那由此看来,他外出办事的可能性不太高。
如是说来,他应当是去了军营。
做出了猜测,阮幼梨便再不犹疑停留,乘车往军营而去。
可到军营找了一圈,她也没见到他踪影。
军营中的一个小士兵对她说:“小娘子,侯爷真不在这里。”
阮幼梨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生了几分猜疑。
她眯了眯眼,面上还是装作要放弃的模样,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去别处看看。”说完,唉声叹气地转过身,踱着小步子缓慢远去。
此时日头正盛,难免有几分炽热。
小士兵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伸手整了整头上的头盔,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而后,他不再于原地停留,折身往军营远处的山林跑去。
远处的阮幼梨也骤然停了脚步,倏然回望。
看到那个小士兵急急忙忙跑远的身影,她忍不住哼哼一声。
机智如她,果然没有猜错。
傅行勋果然在这里,那个小士兵果然在骗她!
不然,他一个小士兵不去练武场操练,跑往深山老林作甚?
阮幼梨坚定了心中想法,忙是提了裙摆,将绮云一人丢在原地,就悄悄地折返,往小士兵远去的方向跟去。
傅行勋的这个军营依山而设,士兵操练之余,方便去林中狩猎。
一则闲适舒心,二则强身健体。
很快,她便跟着小士兵,进了郁郁葱葱的林中。
好在此处有军营驻扎,常有人上山,所以这座山上,被这些军中将士开辟了一条小道,方便来往。
可阮幼梨被衣裙束缚,行在这条道上,还是有几许吃力。
林中风声簌簌,郁葱枝叶晃动下零碎光影,明媚,却不刺目。
阮幼梨享受着此刻凉意,一边攀爬,一边四下张望,寻找着傅行勋的身影。
然而行了许久,她不仅没有找到傅行勋的半分踪迹,还把小士兵给跟丢了。
阮幼梨感到一阵挫败,自暴自弃地坐在了道边的平滑石面上。
找不到就算了,她在这里守株待兔便是。
于是,她就这般,放弃了起先的斗志,闲适地等傅行勋撞上来。
午后易困倦,林中又清爽,所以阮幼梨等着等着,就奈不住此刻的倦意,撑颌小憩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因为旁侧的异常。
睡意依旧浓烈,她缓缓地睁了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情景。
刹那间,所有的睡意皆被风散,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内心泛起排山倒海的惊惧。
下意识地,她尖叫出声,因为太过惶恐,她连脱口而出的音节都有几分走调:“傅行勋——!”
第72章 无力
“侯爷; 我将小娘子给骗走了。”小士兵躬身站在傅行勋的身前,如实禀告道。
傅行勋的心底有几分疑虑; 他带了几分不确定,再次问他:“你确定……看见她走远了?”
小士兵坚定颔首。
但傅行勋的心里却是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罢手,所以,哪怕得了小士兵的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轻易下了山。
万一在路上再撞见他; 他可就没法子躲了。
傅行勋微微垂了眼睫; 紧抿唇线; 连下颔的线条被他绷得紧直。
他稳如山地坐在道边巨石上,打算静待一阵; 再回军中; 继续操练。
可是; 躲了这一时; 他又能彻底逃脱吗?
傅行勋闭了闭眼,从胸腔中溢出一声喟叹。
恍然间; 昨日发生的种种; 又清晰异常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缓缓抬手,以指抵唇。
直到现在,他仿佛还记得她的滋味。
和着梅子酒的甘醇清甜; 似上好的丝绸般细腻柔滑; 却又似轻羽般柔和娇软。
让他欲罢不能; 轻易便迷了他的心智。
回想起昨日的疯狂; 傅行勋禁不住长吐一口气,双眼紧闭,竖手合十,将指尖抵在了额心。
正当他沉浸于一阵愁闷时,耳畔炸开一声惊呼:“傅行勋——!”
哪怕慌乱惊惧到声线发颤,他还是立马将其辨认了出来。
阮幼梨,她果然还没走!
傅行勋倏然起身,阔步下山,往声音的源头奔去。
行动时,衣袂带风,翩飞而起,似展翅欲起的鹰。
这山中有猛兽,身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根本不敢乱闯。
他还真是没料到,她的胆子这么大,敢贸然闯进来。
傅行勋紧抿了唇线,真恨不得立马奔到她身前,为她抵挡住一切。
他走的很快滴,以至于小士兵完全跟不上,险些打滑,被脚下石子绊倒了去。
小士兵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模样,心底七上八下的。
完了,他可是亲口给侯爷说了,小娘子被他给骗走了。
可结果,小娘子不仅没走,还跟他闯进了这山中。
独身一人的娇弱女子,如何能面对这山中的豺狼猛兽啊?
而且看当下的境况,小娘子定当是遇见了什么。
要小娘子遭遇不测,他可就完了。
小士兵一阵摇头晃脑,心中又惊又悔。
幸好,等他们亟亟赶到时,阮幼梨尚还安好。
她躲到巨石后,怯怯地探出半边脑袋,看着道上的那条青蛇,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快要哭了。
而青蛇也吐了吐蛇信,抬身与她对视,既不离去,也不攻击。
傅行勋见到眼前情形,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那蛇无毒无害,又未伤到阮幼梨,所以他直接拾起道边树枝,将那蛇挑起,一把扔远了。
阮幼梨生平最惧这类滑腻腻冰凉凉的动物了,所以见那蛇没了踪迹,顿时腿软地瘫倒在地。
傅行勋下意识地想起将她扶起,可恍然间,昨日的种种情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让他登时顿在原地,没再上前半步。
阮幼梨缓过神来,一抬首便见着他的愣怔模样。
她禁不住愣怔了。
他居然!站在原地!根本没想过来扶起她!安慰她也没有!
阮幼梨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
呵,男人。
昨天醉后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今天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竟还对她这么冷漠。
阮幼梨一惊一气,浑身都失了力。
尝试站起无果后,她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士兵,眨眨眼,装可怜:“士兵小哥,我站不起来了,你能拉我一把吗?”
一时间,不仅仅是小士兵愣了,傅行勋也恍若雷击,没能反应过来。
他微蹙了眉头,垂眼看她,问:“你就不能自己起来?”
阮幼梨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答道:“没力气。”
没力气就要别的男人抚?
所以,是要将他置于何地?
傅行勋没由来地生了一阵怒意,他紧抿了唇线,下一刻,便抬脚向她行去。
阮幼梨还以为他是要训斥她,正扬了下颌,摆出一副绝不低头的倨傲之态。
可猝不及防间,她却腾空而起,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失重的感觉让她分外不安,她惶恐地环住他的脖颈,生怕他将自己给摔下去。
原先飞扬而起的青丝徐徐落下,而她也在电光火石间对上他的眼。
黑曜石般的沉黑,璀璨星辰般的明亮。
更似深潭,将她拖入了水中。
为这近距离的对视,阮幼梨的心神乱了乱。
“你……你放我下来!”因为是悬在半空,她也不敢在他的怀中肆意挣扎,只得这般,声足气不足地怒道。
“你不是没有力气吗?”傅行勋说着,便向她凑了凑,清浅的呼吸带着几分灼热,细细密密地扑在她的面上,撩人的酥麻。
阮幼梨只感觉他的气息像是蚕丝般,丝丝缕缕地层层裹来,将她环绕其间,根本不由她挣开。
她稍稍一缩,低垂下眼睫,也不知是为底气不足,还是为心中羞赧,不敢动作,也不敢挣扎了。
傅行勋见她如此乖巧,便与她拉开了些微距离,启唇对旁侧的小士兵吩咐道:“在前面引路。”
小士兵闻声,愣愣地应了声,然后,就走到他们身边,时不时地为他们挪开路中石块,或是斩去探出的荆棘。
傅行勋对他的这般行为甚是满意,不经意地扬了扬唇角。
顿了顿,他又垂眸,看伏在他怀中的人。
阮幼梨察觉到他的视线,从他的胸口处猛然抬首,对上了他的眼。
夏日炎热易出汗,而她的手心也有些湿润,在她动作时,就轻轻一打滑。
身子的下掉让她有些惶恐,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向他靠近了几分。
一时间,两人鼻翼相对、呼吸交缠。
因为此刻近距离的观摩,阮幼梨还能数清他浓黑的眼睫,看清他瞳仁的棕黑颜色。
倏然间,她似乎听到了耳畔的心跳骤剧。
阮幼梨无辜地一眨眼,愈将那心跳声听得清晰。
“你……怎么了?”她的心里有一丝清明,禁不住抿唇一笑,显了几分嘚瑟。
傅行勋有意掩饰,自然不会轻易将因由告知于她。
是以他清咳一声,道:“无事。”
“不信。”阮幼梨晃着脑袋,嘚瑟得快上天了。
傅行勋忍不住低喝了她一声:“别动。”
闻声,她瘪了瘪嘴,一句一耸肩地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我又不敢反驳。”
傅行勋抿了抿唇,再不言语。
他沉默了,阮幼梨却依旧不肯安分,她紧紧搂住她的脖颈,又向他凑了凑。
感受着拂面的清浅气息,傅行勋定了定心神,道:“信不信我将你扔下去。”
听到这句威胁,阮幼梨虽有半分惊惧,甚至还紧了紧手,但态度却依旧嚣张,扬起下颔,底气十足地倨傲道:“你不敢。”
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登时让傅行勋脚下的步子顿下,停在了原地。
他微微低首,垂眸看她,眉毛一挑:“你以为我不敢什么?”
阮幼梨抬了抬下巴,有意激他:“你什么都不敢。”
她这般倨傲的模样,愈让她的面容清晰在他眼前。
傅行勋似乎能看清她面上的细绒,她唇边的漂亮唇线。
恍然间,他又想起了昨日品到的滋味。
面对他的审视,她依旧高抬下颔,绝不低头。
傅行勋眯了眯眼,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涌。
他屏了屏呼吸,终是在下一刻,率先低头。
他将微凉的薄唇,印上了她的。
柔软又缱绻的一吻。
转瞬即至。
在他恢复成常态时,阮幼梨还有片刻的愣怔。
她的手禁不住松了松,可身子却没有下滑。
因为,锢在她腿弯处的手,稳稳地将她托在怀中。
远处,小士兵站在入口摆手呼唤他们:“侯爷,小娘子,你们快出来啊!”
外来的声音,才让阮幼梨的神思有所归位。
可奈于外人在的原因,她也不敢再揪着此事盘问。
是以她低首一笑,心中嘚瑟。
很好,离束手就擒,就差那么一小点了。
阮幼梨佯作娇羞地埋在他的怀中,伏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声,唇畔微扬。
果不其然,一下接一下,沉稳,又剧烈。
缩在怀中的脑袋不断在他衣襟摩挲,带起阵阵酥麻,愈引得他心中悸动。
可远处的小士兵看着,他也不好出声喝止她,只得先忍着,抱她走出了这片山林。
外边的天光正盛,微微刺目。
阮幼梨忍不住往他的怀里又缩了几分。
这一次,傅行勋忍不住了。
这外边,有成千的将士看着,若见着这不成体统的一幕,那还了得。
所以他松了松手,在她为身子的下滑而惊恐抬首时,垂首在她耳畔低语道:“下来,不然,我真放了。”
这一次,阮幼梨知道他不只是口头威胁了,所以,只得乖乖任他放下了地。
可那人偏要装模作样一番:“有力气了便好。”
阮幼梨皱了皱鼻子,没应他。
既然没在林中避开她,所以傅行勋先将她带回了自己的营帐中。
阮幼梨身子娇弱,受不得那么毒的日头,所以让她待在营中,她不但没有意见,还很赞同。
“这次你可别乱跑了。”傅行勋已然走到门口,却倏然转首,叮嘱她道。
阮幼梨微笑着,乖巧点头:“只要你别躲我。”
傅行勋抿了抿唇,没再言语,径直转身,走出了营帐。
他在这里都被找到了,还能躲到哪里去。
正当他在心里暗自叹息时,却不料一阵躁动自远处渐近。
下一刻,便有身着甲胄的禁卫军将他和营帐团团围住。
傅行勋见状,禁不住拧眉,心生不解。
正此时,他身前的禁卫军踱步让开一处,让身后的那人徐徐走近。
在看清那人容貌时,傅行勋眉间的褶子愈深。
“杨首领?”
来人,正是奉命调查宫中行刺一案的禁卫军首领,杨朔。
杨朔看着他,扬唇一笑:“武毅侯,好久不见。”
第73章 胡扯
外边的动静,很快也将阮幼梨惊了出来。
她从营中探出一个脑袋; 不断张望着。
可对于眼前的形势; 她着实不解。
于是她望向傅行勋; 问:“阿兄; 这……怎么回事啊?”
杨朔与阮幼梨在宫宴上有一面之缘; 所以也认得她。
见她也在这里,杨朔唇畔的笑意愈深,他道:“既然傅小娘子也在;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顿了顿,他礼节性地侧身; 往身后一引,接着说:“请二位; 回府罢。”
傅行勋脚下一动; 便挡在了阮幼梨的身前。
他看着杨朔,道:“杨首领,这是作甚?”
杨朔皮笑肉不笑:“例行公务,所以; 还请二位莫要反抗,随我回武毅侯府罢。”
傅行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心底一片凝重。
想必,是宫宴刺杀一案又出什么意外了。
他紧抿了唇线; 侧眸回望; 看了看身后的阮幼梨。
她躲在他的背后; 怯怯又迷茫。
匆匆对视一刹; 他便收回视线,又与杨朔直视,颔首应道:“好。”
从始至终,阮幼梨听着他们的对话,都是一头雾水。
于是,她就跟着跟着傅行勋上了马车。
在车内静默相对,阮幼梨看着他,终是问出了声:“阿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又是为什么非要带我们回府?”
对她的疑问,傅行勋的心里也没有底。
他紧蹙了眉头,只道出了心中猜测:“应当是与宫宴行刺案有关。”
“可是……”阮幼梨禁不住一阵错愕,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干系?”
傅行勋轻轻摆首,沉声道:“我也不知。”
话音落下后,便再未言语,一路沉默。
阮幼梨见他沉思,也没打扰,垂眼揪住袖口,内心不安。
她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抬起一手捂住胸口,也如他一般,拧了秀眉。
相对无言,静默地等到车驾颠簸停下、外边的提醒:“侯爷,傅小娘子,到了。”
绮云对这位身材魁梧的杨首领莫名惧怕,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才颤着手将车前的幨帷撩起。
傅行勋先行跳下车,而后摊出一手,扶身后的阮幼梨下来。
在他们双双站稳地面时,便有无数的禁卫军从四遭涌出,团团围住了他们,也围住了这座府邸。
这般境况,让傅行勋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他蹙了眉,冷声问道:“杨首领,烦请你解释清楚,这是为何?”
这次没在军营,杨朔也未再悉数隐瞒,只问他:“侯爷可还记得……芸娘?”
“芸娘?”傅行勋重复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中愈发不解。
他父亲的姨娘,又与现下的事情有何干系?
杨朔冷笑一声:“大理寺已经去刺客的故乡查明,这个芸娘,便是那刺客首领的姐姐。”
所以,他们与这刺客脱不了干系,更与这宫宴刺杀一案,撇不开。
而杨朔既然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行事,那这件事,想必也是经过圣人默许的。
他们在此时反抗,绝非是明智之举。
因此,傅行勋抿唇沉思片刻,便再未言语,抓过阮幼梨的手腕,拉着她,一道踏过了武毅侯的大门。
看着他们的身影一道消失在眼前,站在武毅侯府门口的杨朔轻轻一扬手,下令道:“给我围起来,没我的允许,谁也不放,包括武毅侯。”
话毕,就折身过去,跃身跳上马背,带着一众手下,策马离去。
府内的傅行勋和阮幼梨虽是对他的这一命令毫不知情,但心里也能有所猜测。
“阿兄,”阮幼梨垂眸,看着两人紧紧握住的手,旖旎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担忧。“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芸娘……真如那个禁卫军首领所言,是刺客的同伙吗?”
不知道内幕,傅行勋也不好妄断,只得拧紧了眉摆首,道:“只希望不是。”
若不是,那他们还能以证清白,可若是,那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阮幼梨没有答话,只沉默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将其搭在了他们紧握的手上,唇畔泛起甜丝丝的笑意。
她的动作,傅行勋自然能轻易察觉,故而他也低垂了眼睫,看向二人的手。
在看清眼前情形时,他登时愣住了。
沉默片刻后,他忙是从她的手中挣出。
可阮幼梨却不让他逃,双手齐上,死死地把他给拽住了。
“刚刚……可是你先动手的。”她定定看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
傅行勋抿了抿唇,手上再次动作,想挣脱她的桎梏。
男子的力气本就大于女子,所以,不消片刻,阮幼梨就败下阵来,被他收复了失地。
落了空的她禁不住一阵气闷,皱了皱鼻子,咕哝道:“不负责任,还算什么男人。”
她的喃喃自语清晰落入了傅行勋的耳,令他不禁牵了唇角,却笑不出来。
这是什么话……
“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毁了!”阮幼梨恨恨一跺脚,叉腰抬首扬颔看他,一派理直气壮。“你得对我负责!”
傅行勋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逼得一怔,下意识地往后倒退半步,发怔地看着她,心中分外忐忑。
他的不言,被阮幼梨曲解成了躲避。
她忍不住一瘪嘴,开始痛斥他的冷漠无情:“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还有、还有昨天,趁人家喝醉……”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行勋就一个箭步上前,一手锢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做贼心虚地张望四周,打探是否有人。
正此时,不远处有一婢女手捧托盘,目不斜视地从他们的侧边行过。
虽然她确实没往他们的方向瞥来一眼,但傅行勋仍旧心虚,半拖半拽地将阮幼梨带进了假山。
灌木掩映中,有一个狭隘的洞口,他们弯身而入,被里边的逼仄逼得屈身蹲下。
阮幼梨被他的这一举动惊到,既是错愕又是不解。
洞里面的空间狭小,根本不容他二人直立。
傅行勋人高腿长,只得矮下身来,憋屈地蹲下,与蜷缩成一团的相对而视。
两人被挤到了一起,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萦绕在鼻端的木樨暗香分外清晰,让他的心里又乱了起来。
傅行勋屏了屏气息,下意识地想逃开她的眼。
可阮幼梨却在此时叫住了他:“你带这里来,要做什么?”
她将手乖巧地放在膝上,但眼底的神情却并不乖巧。
一时间,傅行勋为她的话生了几分窘迫,微微侧过头,也侧颜对她。
可这样子,反倒是将他红透的耳根暴露在了阮幼梨眼前。
“你这样躲躲藏藏还害羞地红了脸,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对我行不轨之事罢!”阮幼梨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更是教傅行勋一阵窘迫。
傅行勋屏了屏呼吸,心中气闷。
他闷声喝道:“别胡思乱想!”
“可是人们都说,解释都是掩饰,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掩饰啊,所以阿兄就是对阿沅心怀不轨,想对阿沅做些什么事对不对?!”阮幼梨捏了嗓子,娇娇糯糯地说道,听得傅行勋一阵头皮发麻。
这一次,他终是没再躲避,转过头来,直对上她的视线。
在阮幼梨的心里,他只要转过身来,就是服软认输了,所以她禁不住一阵晃脑,笑得肆意又嘚瑟。
洞口处,有光影透过交错枝叶,斜射进来,映在她的脸上,愈衬得她面容娇丽,似枝上桃花夭夭。
傅行勋喉结滚动,到底如她所言,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那些,她都记得,而他,也躲不了。
索性,就不躲了。
鼻端的清冽气息骤然加重,微凉柔软的唇压了上来,温柔又缱绻。
阮幼梨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了,报复性的,她在他的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刹那间,便有腥甜的味道涌入口鼻间。
傅行勋吃痛,忙从她的唇上离开,伸手捂嘴,愣怔得片语难出。
阮幼梨死死地盯着他,先前的那些小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眼前这个人,着实过分,每次亲完了,就逃了。
这一次,她可算是报复回来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阮幼梨挑衅地扬了扬下颔,示意他有种咬回来。
傅行勋自然不敢,捂了下半张脸,眼神发直地看她。
“你是喜欢我,对吧?”阮幼梨非要在今日将话说清,直直对上他的眼,异常沉肃地说道。
不是喜欢,还能是怎样呢?
傅行勋微微扬起唇畔,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然而他并未直接回答,只用沉默将答案告知与她。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向他逼近,扬起下颔,直面他的目光。
阮幼梨不解其意,还有一瞬的愣怔。
就在她出神的刹那,傅行勋猛然低下了头。
可这一次,他却是将唇印在了她的侧颈。
感受着颈侧的微凉,阮幼梨猛然睖睁了双眸。
但傅行勋却不仅仅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他还用齿,轻轻咬了一下。
不痛,却酥麻。
刹那间,那异样的感觉便如蔓延般,令她浑身都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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