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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沈婠复仇纪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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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入绝境,断不可能让人质离自己这么远。从她踏进屋里来后,裴渊就在靠椅上动也不动的,而他身后是一个箱笼。
  她每说一句便望向不同的地方,唯独望向裴渊身后的箱笼时,他才倏然站起,摘了斗笠。
  玉禾连忙打开箱笼,里面果真藏了唐氏。
  玉禾一探呼吸,惊喜地道:“王妃,夫人只是晕了过去。”
  沈婠彻底松了口气。
  裴明泽道:“让人去唤容铭过来吧,另外再派人去收拾下岳母的东西,通通都搬到王府里来。”裴明泽含笑与沈婠道:“我本就想着待我们成亲后让岳母与我们住在一起的,如今也刚刚好了。住在一起,你也好照应着。”
  沈婠点点头,“多谢恒之。”
  裴明泽笑了声,“傻丫头,你我都是夫妻了,还说什么谢。 不过以后你得答应我,要做什么得先跟我说一声,方才险些吓死我了。”
  沈婠弯眉一笑。
  “好。”
  。
  回到闲王府时,已是半夜三更。
  裴明泽与沈婠两夫妻回了喜房后,两人对望一眼,沈婠瞅了瞅还在燃烧着的龙凤烛,忽然有些局促。今日成亲本就闹了一整天,晚上又心惊胆战地一回,此时她哪里还有洞房的力气。
  只是洞房花烛夜里不洞房,似乎也说不过去。
  沈婠深吸一口气,不管了。她一咬牙,转过身来便要伸手去解裴明泽的衣裳。
  未料裴明泽却握住她的手,他笑道:“你还有力气?不累?”
  沈婠道:“……恒之累吗?”
  裴明泽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即便再累他也是有力气洞房的。只是看着婠婠明明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却偏偏要强撑着的模样,他哪里还舍得让她受累。有她这份心思,足矣。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急在这一夜,两个人互相心悦着,每一夜都能是洞房花烛夜。
  裴明泽放开了沈婠的手,他垂下头来,伸手去解沈婠的衣裳。
  沈婠见状,便以为裴明泽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他不累。她一狠心,干脆直接凑前去,吻住了裴明泽的唇。裴明泽一愣,立马晓得了沈婠的心思,他刚想开口,沈婠的唇舌滑了进来。
  裴明泽浑身一颤。
  婠婠的唇好软好软,舌头像是一尾鱼儿,惹得他情不自禁地箍住她的纤腰,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
  这是裴明泽头一回,他虽是前几天有看过春宫花图,但是也没怎么看明白。如今沈婠吻过来,裴明泽的一切动作皆是出自本能,婠婠的唇舌像是上好的佳肴一样,他想要得更多。
  两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床榻之上。
  倏然,沈婠“啊”了一声。
  裴明泽赶紧离开沈婠的唇,紧张兮兮地道:“弄疼你了?”
  沈婠眨了说:“……还没有喝合卺酒。”
  裴明泽道:“我去拿过来。”
  须臾,裴明泽倒了新的两杯合卺酒过来,“婠婠……”
  话音戛然而止。
  喜床上的沈婠眼睛紧闭,睡得一脸的香甜。裴明泽看了看,不由得无奈地笑了声。他放下合卺酒,替沈婠宽了衣,方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
  他转过身,瞅了她一眼,再看看某处昂扬的地方。
  他苦笑了声。
  “小坏蛋。”
  



☆、104晋江独发

  沈婠醒来时,天还未亮,仍然是鸦青色的。桌案上的一对龙凤烛也烧得一点都不剩,香炉里的还有安神香的味儿。沈婠睁开眼来,映入眼底的是裴明泽的睡脸,离自己很近很近,她甚至可以地数清他到底有多少根眼睫。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沈婠记得模模糊糊的,隐约记得自己主动亲上了恒之的唇,之后……之后……
  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衣裳是脱了的,但浑身并没有传来欢爱后的酸痛。
  啊。她想起来了。
  昨天夜里,好像是恒之去拿了合卺酒,然后她太累了,眼一闭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沈婠满脸窘迫,耳根子也不禁红了起来。她再悄悄地看着恒之,他看起来睡得挺沉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肢上,鼻息轻轻呼出,喷洒在她的耳根子上,微微有些痒。
  倏然,沈婠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处灼热,她悄悄掀开锦被,一瞧,整张脸又红了个透,恒之的亵裤上支起了一座小山!
  沈婠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
  当沈婠轻手轻脚地放下锦被时,一抬头,刚好撞入了裴明泽深邃的眼神里。他的声音沙哑,“婠婠。”
  沈婠轻轻地咬了下唇,“恒之,你醒了。”
  裴明泽伸手按住她的下唇;“别咬。”他说:“咬坏了,我心疼。”
  沈婠松开唇。
  裴明泽眼里浮上笑意;“现在还会累么?”
  沈婠摇头。裴明泽瞅了眼外面的天色,“如今尚早,我们来补昨夜的洞房花烛夜?”沈婠当然不会拒绝,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沈婠轻咳一声,道:“合卺酒还没有喝呢。”
  听沈婠提起合卺酒,裴明泽就不禁失笑道:“这回你可不许再睡着了。”
  “嗯。”沈婠窘迫地应了声。
  裴明泽端来两杯合卺酒,两人各执一杯,交杯一喝;热辣的酒灌入沈婠的喉咙里,沈婠呛了下,不由得咳了几声,两颊咳得绯红,让裴明泽看得目不转睛的。
  他伸手抚上沈婠的脸颊。
  “我何其有幸能娶到你。”
  沈婠心里甜滋滋的,她蹭了蹭裴明泽的掌心,“我今生也何其有幸能遇到你。”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嫁给裴明泽,在兰华寺初遇恒之时,她就不曾想过这样的一个男子褪去她所惧怕的外衣,内里竟会如此的柔软美好。
  裴明泽倾前身子,吻上沈婠的唇。
  昨天夜里的匆匆一吻,让裴明泽回味了好久。今早能再次吻到自己梦里也频频出现的柔软嘴唇,裴明泽的心都快要化开来了。
  他的舌尖轻舔着沈婠的唇瓣,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像是在品尝一道最好的佳肴,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吞入,连丝毫都不愿漏掉。
  他倏然含住了她的唇瓣,慢慢地吸吮着,手也情不自禁地从沈婠的脸颊滑下到她的脖颈,他轻轻地摩挲着,然后一点一点地滑下。
  沈婠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个吻里,只觉浑身都是轻飘飘的。
  她“唔”了一声,主动伸出舌尖探入恒之的唇里。
  裴明泽浑身一颤,腹下的那道灼热仿佛变得愈发凶猛起来。他箍住了沈婠的腰肢,依照本能勾住了嘴里的柔软小舌,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
  沈婠的眸子水润润的,让裴明泽看得小腹又是一热。
  两人吻得愈发激烈,唇里的舌头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的了,沈婠只觉嘴里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扫荡过似的,还带有烈酒的味儿,醺得不知是酒醉还是心醉
  两人顺势倒在了榻上,衣裳也不知是何时脱了,裴明泽只剩一条亵裤,沈婠身上肚兜半挂着,他的头正埋首在她的胸前,吸吮着鲜艳的果实。
  沈婠不由得嘤咛一声,浑身像是有火在到处乱跳。
  这一声嘤咛仿佛是天籁一般,让裴明泽不禁加大了力度。他伸手去拨弄另一边埋在地里的红果实,像是平日里他弹奏五弦琴时那般,轻拢慢捻,渐渐的曲成,果实也从地里长了出来,又红又软的,仿若雪山上的一抹云霞。
  沈婠全身酥软无力,两腿间似有什么在慢慢地流出。
  “恒之……”
  “嗯,我在。”裴明泽的手往下慢慢地滑动,他轻轻地捏了一把沈婠的腰,见她眼中迷雾顿生,浑身抖了抖,胸前的两枚果实仿佛也在跟着颤栗。
  裴明泽似是明白了什么,他又捏了一把。
  沈婠娇嗔道:“别捏了。”
  裴明泽勾唇低低一笑,“原来婠婠怕人捏。”沈婠两颊绯红,扭了头来。裴明泽又是低低一笑,俯下身来又亲上她的唇,“好了,不捏。别恼了。”
  沈婠咬上他的唇,重重一咬。
  “不许再捏了。”
  “好好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明泽又吻向沈婠,把她的唇又再次品尝了一回后,他才慢慢褪去她的亵裤。瞧见那处幽深之地时,裴明泽咽了口唾沫,双眼紧盯着,迟迟没有动作。
  沈婠虽是想要恒之,但女儿家的难免会有些娇羞。
  尤其是此刻,两人坦诚相对,且恒之又这么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那一处,沈婠整张脸整个身子都在发红。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裴明泽的手更快,直接挡住了两腿的并拢。
  沈婠这么一夹,裴明泽的手直接碰触到了那一处,有温热湿润传来,他收回手时,指甲带出了一抹晶莹。
  沈婠羞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干脆捂了眼睛。
  半晌,裴明泽久久没有动作。
  沈婠悄悄地打开指缝,竟是瞧到恒之坐在自己的身上,手里捧了本书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二十八花图》。沈婠也不知这是什么书,但见他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去看书,沈婠就有些恼了,她伸手猛地一夺,还未来得及看这是什么书,就发现恒之的整张脸也跟自己的一般红。
  “你……”
  话还未说完,沈婠忽觉下边有一道异样传来。
  裴明泽的手按在了某处凸起,还有根手指腾然伸了进去。沈婠不禁娇吟了一声。裴明泽道:“若是我弄疼了你,你定要告诉我。我……不太会这些,若是我做得不对,你也要告诉我。”
  手指的动作愈发迅速,沈婠不一会便觉浑身飘飘然的,整个人不停地痉挛着,两腿间的水流也愈发地多了。
  腾地,裴明泽分开沈婠的腿。
  那一处昂扬缓慢地进了去。
  裴明泽紧盯着沈婠的神色,见她一皱起眉头,他就压抑着自己,赶紧停了下来。沈婠知道他在忍受着,也心疼他,咬着牙抿出笑容来,“不疼。”
  裴明泽这才继续进入。
  倏地,沈婠轻呼了一声,下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沈婠的眼眶有泪水泛出。
  裴明泽一瞧,有些慌了。
  “这……这……”
  他刚要退出,沈婠却道:“继续,恒之,继续。”沈婠夹紧了裴明泽的腰,那一处的紧致与温热让裴明泽再也忍不住了,他挺起腰,律动起来。
  一进一退,一进一退,一进一退……
  很快的,便泄了。
  他抱紧了沈婠,埋首在她的胸前。半晌,他抬起头来,双眼发亮,“娘子,我们再来一回吧。”许是裴明泽太过温柔,沈婠身上的疼也渐渐感受不到了。
  她道:“好。”
  见裴明泽又拿来方才的书册,沈婠好奇了,“恒之,你到底在看什么?”
  裴明泽轻咳一声,反过书册,指着一幅图,问:“婠婠可喜欢这个姿势?”沈婠细看,险些被呛到了,原来《二十八花图》竟然是春宫图!
  她的脸一红,再看里边的姿势,脸更是热辣辣的。
  她如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正所谓熟能生巧,有了第一回,裴明泽第二回也愈发熟练了。
  裴明泽丢开书册,手探进她身下,轻轻地揉捏着,方才的湿润还在,裴明泽抬起头来,问:“这样,你会舒服么?”
  沈婠轻咳一声,小声地道:“也许再上一点点会好一些……”
  “这里?”
  “咳,嗯。”
  裴明泽眼里有了笑意,用力地卖弄起来。果不其然,不一会,婠婠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嘴里也情不自禁发出动听的娇吟。
  直到她浑身软绵绵地趴在自己身上时,裴明泽方将自己的灼热送进她的窄紧里。
  这一回,裴明泽一上一下的,也不知弄了多久,直让沈婠出声求饶。
  裴明泽心满意足地粗喘了数声,抱着沈婠缓缓地躺下。
  喜房里,满是旖旎。
  



☆、105晋江独发

  两人欢爱过后;静静相拥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裴明泽唤了霜雪备了浴桶与热水。丫环们在外间准备沐浴的热水时,沈婠红着张脸躺在里间的榻上。
  她此刻还是浑身□的,恒之正揽住她的腰肢,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而外间与里间仅有一双面屏风相隔。
  虽说身上有锦被盖着,但一想到锦被之下的自己,连肚兜也不曾穿上;若是霜雪或是轻羽悄悄地往里边一望……想到这里,沈婠顿觉两颊变得热辣辣的。
  浴桶里的热水备好后;霜雪与轻羽方退了出去。
  裴明泽眼中含笑,“婠婠累否?可还有力气?若无的话,便让为夫抱你去沐浴。”
  沈婠推了推裴明泽,“我有力气,谁说我没有力气的。我自己走过去便好。”沈婠从榻上坐起,脚尖刚碰地,便觉两腿间酥软酥软的,微微有些不适。
  沈婠又嗔了裴明泽一眼,“都是恒之不好,刚刚这么……用力。”
  方才她都觉得自己要快晕厥过去了;下面又痛又痒的,可是……痛着痛着那种感觉却十分奇妙,尤其是到了最后;她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沈婠的目光瞥向扔在床角的《二十八花图》。
  裴明泽顺着沈婠的视线一望,也不禁有几分窘迫,他倾前身子,挡住了沈婠的视线。“本是记不住的,但经过方才那两次,剩下的花图我都记在脑子里。下回也无需看这书了。”
  沈婠说:“难得有你记不住的东西。”
  裴明泽下了榻,直接横抱起沈婠来,“现在记住了,每一张图都记得一清二楚。今夜……”
  沈婠勾住裴明泽的脖颈,小声道:“明夜再来吧。”
  裴明泽瞧着沈婠满脸通红的模样,也知她初经人事,难免会有些不习惯。他温声道:“无妨,待你习惯了再来。来日方长,我们的日子还长着。”
  沈婠弯眉一笑,凑前去轻轻地啄了下裴明泽的唇。
  “嗯。”
  。
  沈婠与裴明泽在用早膳时,一陌生男子前来与裴明泽行了一礼。他看了眼沈婠,又是跪下行礼。裴明泽道:“这是我之前曾在信中与你提起的心腹,他的名字唤作秦故。”
  沈婠微微颔首。
  裴明泽问:“可有裴渊的消息了?”
  秦故回道:“回王爷的话,昨夜密道里突然失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之久。火扑灭后,属下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首,身形与裴渊相似。只是暂时不能确定是否就是裴渊本人。”
  沈婠蹙了眉头,问:“失火?怎么会好端端就失火了?”
  “回王妃的话,经属下推断,估摸是裴渊想要以火逼退侍卫,不曾想到却是把自己给烧了。”
  裴明泽道:“可有派人守着尸首?”  
  秦故道:“已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处置了。”裴明泽之前就担心裴渊一死,没多久又有另外一个裴渊回来。所以昨天夜里裴明泽早就吩咐了随从们,捉到裴渊后,无论是生是死都要好生看守着。
  沈婠说道:“我要去亲眼确认,秦故,如今尸首在何处?”
  秦故回道:“已经搬回王府了。”
  裴明泽拉住沈婠的手,“不急,用完早膳后再去也不迟。昨天起你就没怎么吃东西,又受了惊,先吃些东西再过去。”
  见沈婠仍是心不在焉的,裴明泽轻轻地拍了拍沈婠的手背,“别急,人就在那里,便是活过来了也逃不了。岳母那儿也是层层防守着,不会出事的。”
  两人用过早膳后,一同去了柴房里。
  还未靠近柴房,便有一股恶臭味传来。沈婠捂住鼻子,大步地走了进去。柴草上躺了一具焦黑的尸首,从身形上看来的确是与裴渊相似,但是烧成这样,也难以辨认到底是不是裴渊。
  只不过昨天夜里也就仅有裴渊一个人逃进了密道,这具尸首有九成的可能是裴渊。
  裴明泽道:“烧成这样,怕是也活不过来了。”
  沈婠又多看了几眼。
  她点点头,“的确是活不过来了。”离开柴房后,沈婠表情怔忡的,心里只觉有几分不真实。她与裴渊的仇怨持续了几辈子,而这一辈子裴渊死了又活过来,反反复复的。
  这一次,她与裴渊之间的孽缘当真结束了吗?
  。
  接下来的日子里闲王府风平浪静的,沈婠的日子过得愈发舒心,因裴明泽较为特殊的身份,沈婠几乎无需去与京城各种贵妇打交道,王府里又只有沈婠一个女主人,她只需要每月十六陪裴明泽进宫向太后请安,其余的日子皆是在王府里度过。
  裴明泽又极是宠着沈婠,即便是偶尔睡到日上三朝,也不会惹来闲言闲语。
  唐氏看不过去时,说了沈婠几句。
  裴明泽也是笑吟吟地护着沈婠。
  平和甜蜜的日子让沈婠也渐渐安心下来,不再去想裴渊的事。数月眨眼就过,同样是风平浪静的朝廷开始变得暗潮汹涌起来,且与此同时,蛮夷来袭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里。
  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事情,沈婠并不担忧。
  她知道威远将军定然会凯旋。
  威远将军出征的那一日,不少百姓都出城相送。不过与上一世比起来,前来相送的人少了一大半不止。沈婠记得上一世的今日如同凯旋那一天,京城里万人空巷。
  可见这一世她的提示还是没有白费的。
  茶楼的雅间里,窗子半开。
  沈婠与裴明泽坐在窗边,裴明泽在轻弹五弦琴,悠扬琴音从五指间泄出,是沈婠上一世最爱的琴曲《兰花草》。沈婠眉眼弯弯地捧着茶杯,边喝着茶边听着琴曲。
  窗下的街道两旁,渐渐有从城外归来的百姓在有说有笑的。
  一曲毕,沈婠笑着道:“我记得上一世的威远将军用了八个月便击退了蛮夷。唔,想必这场仗里会有不少人立下军功。”
  “是呀。若是有人晓得这场仗必胜,跟着去打一仗回来,估摸也能升好几级的官。”裴明泽笑了笑,在桌案上轻轻地握住沈婠的手,他道:“待一切事毕,我们便离开京城,去你的江北封地。”
  沈婠含笑道:“恒之当真舍得随手可得的名与利?”
  裴明泽只道:“我本来就不是重名利之人,况且能与婠婠在江北逍遥自在的,我盼之已久。再说……六皇侄虽是宅心仁厚,但终究是伴君如伴虎。我与你去封地,我们安心,他也安心,叔侄的情谊也方能长久。”
  。
  秦妃在半年前生了个女娃,模样像极了秦妃。皇帝一看,欢喜到了极点,孩子刚落地便已是赐了封号,这样的荣宠是宫里的几位公主都不曾有的。
  而宫里也不过半年,秦妃就从宠冠六宫变为专宠六宫,连皇后此时也得给秦妃几分薄面,不,现在该称秦贵妃了。
  皇帝对小公主宠爱有加,常常会亲自抱着小公主,然后端详着小公主的面孔,神色有几分幽深。
  秦贵妃自是晓得缘故的。
  只不过她也在意,生了个像长公主的女儿,她在宫中的地位便愈发牢固,当初看不起她的一众妃嫔如今又有谁敢在她面前放肆?生了皇子又如何?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她能长得像已经逝去的长公主也是她的一种本事。
  不过打从长公主去后,皇帝身子便每况愈下。近来几月,身子尤其糟糕,秦贵妃日日夜夜在病榻边侍疾,皇帝有时晕晕乎乎地睁眼,看着秦贵妃,便感慨地喊一声“芸芸”。
  秦贵妃也不应,依然温柔款款地看着皇帝。
  皇帝便又会重新闭上眼睛。
  皇帝这几日总是梦见长公主,芸芸的一颦一笑让他魂牵梦萦,也让他醒来时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秦贵妃。看着秦贵妃,皇帝心里总算有几分欣慰。
  今日皇帝睁开眼,却是见到秦贵妃慌慌张张地整理着衣裳,眼眶泛红,鬓发也有几分凌乱。
  皇帝沙哑着声音问:“发生何事了?”
  秦贵妃拿帕子揩了揩眼角,垂着眼强颜欢笑道:“臣妾过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皇帝与秦贵妃相处的时间不短,哪里会不知秦贵妃一说谎便会垂着眼,手也会捏着袖角。秦贵妃又道:“臣妾在皇上面前失仪了,请允许臣妾去更换衣裳再来侍候皇上。”
  皇帝没有勉强秦贵妃,淡淡地“嗯”了声。
  秦贵妃一走,皇帝唤来了心腹魏康。
  “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106晋江独发

  魏康回来禀报时;皇帝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就变青了。
  魏康颤抖着。
  他也不曾料到太子殿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不是有心去打听,谁会知道堂堂太子竟然敢出言调戏秦贵妃,还欲做那犯上之事,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连着数日都是如此。
  皇帝想起这几日太子前来探望自己,神色虽有哀伤;但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到秦贵妃身上。皇帝当时并未多想,可如今一想;皇帝只觉耳边嗡嗡作响。
  皇帝勃然大怒!
  。
  京城里不过短短半月,风云变幻;曾经备受注目的太子被废,就连宠冠六宫的秦贵妃也一同受了冷落,由贵妃之位降成了妃位。
  朝廷中知道实情的人也不敢多言;一时间朝中与后宫皆是人人自危。
  相比起后宫妃嫔的忧心忡忡,秦妃倒是安然自得地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她拿着剪子,正在修剪一盆开得灿烂的秋菊,她轻轻地剪掉多余的枝叶,含笑与身边的宫娥道:“幽蓝,你看,这盆秋菊没有了多余的枝叶,变得好看多了。”
  幽蓝道:“娘娘,您就不担心吗?皇上已经好几日没有传召娘娘了。”
  秦妃淡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皇帝这一回的动怒她是受了牵连,只不过也没什么干系。皇帝对她始终是有情分的,不然也不会仅仅是降到妃位。况且有这张脸在,她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有宫人走进来,“娘娘,林御医来请平安脉。”
  秦妃放下剪子,“去请林御医进来吧。”她又对幽蓝道:“我刚好有些饿了,想吃你做的芙蓉糕了。”幽蓝连忙应了声“是”。
  林御医探上秦妃的脉搏,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让微臣转告,娘娘不必担心,娘娘此举的功劳殿下心里都记着,以后定然不会亏待娘娘您的。”
  秦妃道:“嗯,本宫知道了。也请林御医帮忙转告,殿下的吩咐我都在记在心里,也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
  秋去冬来,大半年转瞬即过。
  威远将军击败蛮夷,凯旋而归。皇帝不顾病重的龙体,亲自出来迎接威远将军。坊间里一传,又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君臣佳话。
  自从魏平归来,茶肆里的说书先生就常常激烈昂扬地说着战场上威远将军是如何击蛮夷的话本,在场的百姓亦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不过今日的话本主人公倒是换了个人,是近来在京城炙手可热的三品郎将元筹。
  威远将军率兵战蛮夷的这一仗,涌现出了不少杰出英才,其中最具盛名的便是元筹。元筹原是陵郡人士,在与蛮夷开仗之前,投到了西军营下。在此战役中,元筹英勇杀敌,斩杀了不少蛮夷的将领,为威远将军所赏识,回京后威远将军举荐元筹,元筹连升数级,不过大半年就已是成了三品郎将。
  沈婠与裴明泽成亲后,闲来无事便喜欢来茶肆里坐坐,偶尔听听说书,日子倒也过得十分闲适。今日裴明泽陪沈婠过来,坐在了茶肆的雅间里。
  裴明泽静听了一会,含笑与沈婠道:“这说书先生言辞甚是浮夸,就是有张好相貌。”
  闻闻这酸味!沈婠无奈地道:“恒之可是在吃味了?”
  裴明泽握住沈婠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你喜欢在这儿听他说,倒不如回府我与你细说,你爱听什么我便给你说什么,一定说得比他好。”
  沈婠道:“今夜不过去那边?”这几个月来,朝中局势愈发紧张。恒之几乎每隔几夜便要悄悄过去六皇子那儿商量对策。
  裴明泽道:“你可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沈婠嗔他一眼,“哪会?我知你也是为了我们未来的日子,再说这样的日子也没多少天了。我晚上得闲,还能陪陪母亲呢,也乐得自在。”
  说到最后,沈婠的声音不禁有些小,耳根子也微微有些红。
  打从成亲后,只要是夜晚,恒之便总要折腾她。那本《二十八花图》都一一试遍了,如今恒之又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本《一百零八春宫花图》,他只要逮着空子便要拉着她来尝试,甚至有一夜就尝试了七张花图里的姿势,让她翌日压根儿下不了榻。
  虽然说这巫山云雨之事她也挺享受的,但太过频繁了她的身子难免有些吃不消。有一回险些都折腾出病来,被容先生意味深长地指责了一番,恒之方节制了不少。不过每当她的葵水来完的那一日,恒之扑上来时眼睛绿得仿若一头饿狼。
  裴明泽眼神深幽,“嗯?乐得自在?”
  沈婠笑眯眯地道:“今夜不行呢。”
  裴明泽面不改色地道:“我知道,你来葵水了。”
  沈婠一听,耳根子又红了不少,“别说这么大声。”
  裴明泽却是低笑一声,“无妨,没有人听得见。他们都在听说书。”沈婠一瞧,窗下的众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今天说书先生又在说元筹。
  沈婠收回目光,缓缓地喝了口茶,方与裴明泽道:“元筹是由威远将军举荐的,恒之可知道些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呢。听闻他性子孤僻,也不爱与人来往,升官后除了有公事之外便一直躲在府邸里。”
  裴明泽微微沉吟,道:“此人的确十分孤僻,且因在沙场上被蛮夷在脸上砍了几刀后,他便是一直以面具示人。”
  沈婠道:“怪不得会性子孤僻,不过这战场上的军功都是靠命取回来的,他能越级当上三品郎将也是他的本事。”
  倏然有人敲了敲雅间的门,秦故进了来,低声道:“王爷,殿下有急事。”
  沈婠含笑道:“去吧,我在这儿坐多一回便回府,有玉禾和若干侍卫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裴明泽拍了拍沈婠的手,“我今夜早些回来陪你。”
  沈婠颔首。
  待裴明泽离去后,沈婠又在雅间里坐了一会,之后才离开了茶肆。马车早已在茶肆外候着,玉禾扶沈婠上了马车,玉禾问:“王妃现在是要回府吗?”
  沈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时间尚早,去周围转转吧。”
  玉禾应了声,便去吩咐车夫。
  沈婠坐在马车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倒也觉得有趣。沈婠靠近车窗,与车外的玉禾搭着话:“玉禾呀,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为你做主找户好人家如何?”
  玉禾道:“但凭王妃做主。”
  沈婠笑道:“你倒是一板一眼的,若是霜雪听着了,总要脸红一番。”沈婠倏然一顿,一道熟悉的人影落入沈婠的眼底,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她使劲地擦了擦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沈婠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认错人的,她与裴渊相识了两辈子,他的背影即便是化成灰了她也认得,尤其是他走路的姿势。
  沈婠迅速镇定下来。
  她压低声音吩咐道:“把马车靠边停。”
  沈婠下了马车,带上玉禾悄悄地躲到了一处角落里。玉禾不解地问:“王妃,这是……”沈婠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玉禾明了立即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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