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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沈婠复仇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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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沈婠拉了自己的女儿一把,陈氏心里毫无感激,暗忖道,大姑娘跟她生母一个脾性,都是老好人。当好人没有好下场,万万不能让莲儿学了去。
  陈氏对沈莲道:“莲儿,还记得娘以前说的话么?”
  沈莲想了想,道:“娘和莲儿说过很多话。”
  陈氏笑道:“就是娘常跟你说的,你要帮着你二姐。莲儿你想想,若是当时在藏书阁里头,你二姐摔倒了,而火又到了你面前,你会去拉你二姐一把吗?”
  沈莲咬咬唇,“会。”就因为她会,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委屈。
  陈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不能拉你二姐,莲儿你想想,要是你拉了二姐,也许火就烧到你身上了。莲儿记得我们院里以前的穆姨娘么?她就是死在火里,整张脸都焦了。莲儿想自己像穆姨娘那样么?”
  穆姨娘死时的惨状,沈莲亲眼见过,吓得她梦靥了好久。听到陈氏这么说,她不由得打了冷颤,连忙摇头,“不,不要。”
  陈氏这才满意地道:“那以后若是还发生这样的事,你还会不会拉你二姐一把?”
  沈莲赶紧说道:“不。”顿了下,沈莲疑惑地道:“可……可是大姐姐就拉了我一把。”
  陈氏心里算得清楚,二姑娘现下是犯了错,可终归到底她是这府里正正经经的嫡女,夏氏娘家又如此强硬,二姑娘的前程不会差到哪儿去。而大姑娘虽是现在有老太爷撑腰,但以后又有谁知道?夏氏的手段厉害着呢。
  陈氏轻哼一声,“莲儿你还小,不懂事。你大姐是没出息的人,莲儿想要有出息就不能学你大姐。”
  沈莲又想了下穆姨娘死时的惨状,心里对沈妙的埋怨顿时就消散了。                    
  
☆、7渣爹归来

  前段时日太子被皇帝派去安阳考察民情,一同陪去的官员里便有沈州。历时一月半,太子考察民情归来,得到圣上的夸赞。沈州一路上心惊胆战的,生怕太子会出什么意外,如今安全回京又得了陛下的称赞,沈州总算是放心下来。
  沈州生得风流倜傥的,又颇有才情,年少时站在人群中就已是鹤立鸡群,如今步入中年,其容貌也不减半分,走在安阳的大街上时,更是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这也是当初夏氏寻死寻活,甘愿当平妻也硬要嫁给沈州的原因之一。
  沈州进宫述职完毕,便回了沈府。沈州此番陪同太子前去安阳,路上遇到了两次刺杀,一次明的,一次暗的,沈州回到府里时可以说是精疲力尽,只想好好地歇一歇,连温香软玉也不想碰了,但沈州是个孝子,一回府定是要去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的。
  沈州进了府里后打算直接去慈安堂见老太爷。
  未料还没有去到慈安堂,刚刚穿过朱红长廊时,便听得一阵嚎啕大哭。沈州停步望去,是自己的儿子沈坤在哭闹。
  崔嬷嬷软声哄了又哄,沈坤还是在秋千上哭个不停。
  “哎哟,我的小祖宗呀,我的坤哥儿呀,你别哭了,你哭得老奴的心肝都快要停了。”
  坤哥儿嘴一扁,哭得更厉害了。
  “我要和姐姐玩!”
  崔嬷嬷一副为难的模样,眼角的余光睨了眼朱红长廊上的身影,崔嬷嬷重重地叹了声,“我的小祖宗呀,妙姐儿不能和你玩。”
  坤哥儿哭得更大声。
  沈州听得眉头直皱,大步走了过去,问道:“妙儿去哪了?”话音未落,坤哥儿又开始哭闹,“爹爹,我要和姐姐玩。”
  沈州最疼的便是坤哥儿这个心肝,听到他哭成这样,心都揪紧了。
  “崔嬷嬷,还不去把妙儿找来。”
  崔嬷嬷等的就是这话,正准备抹一把泪水诉说沈妙的惨状顺带抹黑沈婠时,却是有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咦,原来父亲在这里。”
  沈婠含笑走了过来,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时,笑意盈盈地道:“祖父知道父亲今日回来,特地在慈安堂等着哪儿都不肯去,怕错过了父亲,隔三岔五便派人出来打听看父亲到底回来了没有,祖父格外想念父亲,连午饭也不肯用,说是要等父亲回来一起用饭。婠婠见祖父着急,便出来看看。没想到一出来就见着父亲了。”
  沈州看到沈婠时,愣了下,过后才想了起来。
  “从舟城回来了?”
  于沈州而言,女儿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儿子继承香火。但对于沈婠,沈州的心思就有了那么几分复杂。他诬陷了唐氏,见到沈婠,他总会想起唐氏离开沈府时回眸看他的悲伤决绝的眼神。
  他心里虽是有愧唐氏,但是时间一久他也忘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一见沈婠,心里的愧疚又上来了,同时的,还有几分厌烦。
  沈州厌烦这种情绪。
  沈婠仍然笑得眉眼弯弯的,“都是托父亲的福。”
  沈州神色淡淡的,“回来便好。”
  崔嬷嬷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夫人算好了时间,也算好了地点,偏偏就漏算了这个半路插一脚的大姑娘。这下崔嬷嬷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哭诉了。
  崔嬷嬷哪里知道沈婠这段时日一直让霜雪注意着茹苑的动静。
  沈婠晓得以夏氏的性子断不可能就这样让自己的女儿在冷幽苑待上足足一月,她必然会想出法子来。因老太爷的关系,夏氏不可能再去求情,是以夏氏只能等沈州回来。沈州说一句,这事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
  夏氏的打算便是让崔嬷嬷在这里不经意地提起沈妙,把大部分责任推给沈婠,再加上沈州在意的心肝坤哥儿,沈州定会在老太爷面前替沈妙求情。
  沈州回京的消息,前几日便传回了沈府,沈婠常常伴在老太爷身边,自然也是晓得了这消息。当霜雪告诉沈婠崔嬷嬷抱着哭个不停的沈坤到绽梅园附近的秋千上时,沈婠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几日天气偏冷,沈府里有秋千的园子不止绽梅园,夏氏居住的茹苑便有一个。大老远地跑来这里,沈婠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便偷偷地藏在假山之后。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后就见到了沈州的身影,沈婠凝听了一会,心中也立马了然。
  崔嬷嬷暗地里地碰了坤哥儿一下,坤哥儿又哭闹起来。
  沈婠蹲在秋千前,笑得眉眼似月牙儿一样,“坤哥儿,我是大姐姐,大姐姐和你玩好不好?”沈婠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拨浪鼓,手轻轻地摇了几下,小鼓发出动听的声音来。
  坤哥儿的哭声立马止住。
  沈婠这才站起来,对沈州说道:“父亲,我来哄着弟弟吧,祖父那儿还在等着父亲呢。”
  沈州对沈婠露出第一个笑容。
  “好。”
  沈州离去后,沈婠抬头对崔嬷嬷笑道:“崔嬷嬷,你瞧,弟弟很喜欢我的拨浪鼓,我一摇他就不哭闹了。”
  崔嬷嬷只觉邪门得很,平日里坤哥儿除了青碧之外谁都哄不停,今日竟然这么碰巧被大姑娘给哄停了。
  沈婠继续笑眯眯地摇着拨浪鼓。
  他睁着乌溜溜的双眼,听得入神。
  上一世的沈坤对乐理情有独钟,不到十岁就已是精通笛箫。这一世沈婠便想着兴许沈坤当真从小就开始喜欢乐理,他刚出生不久便喜欢青碧的嗓子,青碧一唱歌他就停止哭闹,所以沈婠方才就借着拨浪鼓摇出曲调来,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是沈婠在舟城的庄子里时听到青兰偶尔在嘴里哼的调子。
  果不其然,入了坤哥儿的眼。
  。
  沈州陪着老太爷用午饭。
  桌案上,老太爷精神饱满,说话也格外有力。之前老太爷刚醒的时候,知道沈州休了唐氏,气得好几日没有给沈州好脸色看。
  但气归气,人都休了,儿子也是为仕途着想,虽说被不长眼的御史小小地参了一笔,但是借着太子殿下的面子也不了了之了,且夏氏的娘家去年出了个得宠的夏妃,老太爷知晓后,也就此作罢。
  沈州那阵子心里愧疚唐氏,面对老太爷的怒气时,也是心有戚戚。现在见老太爷满面笑容的,沈州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方才沈婠过来陪老太爷说话时,带了郭嬷嬷过来。后来沈婠出去看看沈州有没有归来时,留下了郭嬷嬷在这里。郭嬷嬷和老太爷主仆多年,郭嬷嬷是最清楚老太爷的喜好。是以用午饭时,也是郭嬷嬷在一边布菜。
  老太爷一高兴,目光不经意地掠到郭嬷嬷身上时便想起沈婠,他道:“婠丫头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沈州听见老太爷语气里的亲近,心里有几分诧异,他回道:“方才在绽梅园里坤儿哭得厉害,婠丫头便去哄他了。”
  老太爷疼嫡长子,自然也是疼嫡孙子的,他笑着道:“婠丫头不错,能哄得了坤儿。坤儿正值哭闹的年纪,他一闹起来,府里可就是鸡飞狗跳的。”
  提起坤哥儿,沈州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刚刚坤儿还在吵着要找妙儿玩,没想到婠丫头马上就能哄停他。”
  老太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下。
  不提沈妙还好,一提老太爷就想起自己珍藏多年的书册,藏书阁里东北角的半个架子,里边可不少当年他苦苦求来的名家真迹。
  想到那些真迹通通毁于孙女的手中,老太爷的心肝开始疼了。
  他重重地搁下筷子。
  沈州心里咯噔了下,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老太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色依旧难看得很。
  沈州将目光移向郭嬷嬷,郭嬷嬷看了眼老太爷,才说道:“前段时日,二姑娘在藏书阁里失手烧掉了东北角的半个书架子。”
  沈州心里是相当清楚的,自己的父亲爱书如命,如今烧掉了半个书架子……
  沈州立马说道:“这糊涂东西!”
  郭嬷嬷说道:“老夫人已是罚了二姑娘在冷幽苑里禁足一月。”
  沈州道:“待这糊涂东西出来后,儿子定再好好教训她一番。”
  。
  夏氏得知沈婠半路插了一脚后,心里气得不行,直在嘴里骂了好几声“贱蹄子”。她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等丈夫回来后在床笫之间好好地说一说。
  未料沈州回到茹苑里时,夏氏还没来得及开口沈州就已是黑着张脸说道:“糊涂东西!”
  夏氏吓了一跳,“老爷,这……”
  沈州拍桌道:“出了这么大事,怎么没人修书告诉我一声?”
  夏氏倒了杯茶,“老爷先歇歇气。这事妙儿是有错,但……”夏氏想着要把沈婠拖下水,没想到还没说完,沈州就冷笑道:“我们二姑娘真了不得了,竟然把父亲的藏书给烧了!你不必多说,此事便是你想替二丫头求情,我也做不了主。父亲现在还气在头上。”
  夏氏这回不禁口上被堵住了,心里也堵!                    
  


☆、8老夫人寿宴(一)

  没有成功将沈妙带离冷幽苑,夏氏将这笔账算到了沈婠的头上。
  账暂且记着,夏氏现下没空算计沈婠。老夫人的生辰在十一月初三,如今离生辰还有半月,夏氏得开始张罗老夫人寿宴的事宜。今年是老夫人的六十一岁大寿,依照习俗,年岁出头的那一年都是要大办的。
  尤其是前阵子妙儿闯了祸,惹得家里两位老祖宗的不喜,这回寿宴,夏氏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沈婠抄完医书后,改抄经书。
  她最近的心情愈发沉静,抄经书时,可以专心致志地抄上大半天,郭嬷嬷看在眼底,只觉大姑娘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不容易。
  沈婠搁下笔,抬眼望了下窗外,不知不觉竟已是烟霞遍地。
  她看得出神。
  这般绚丽的烟霞,沈婠看过很多次。上一世,她身子不便,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时,最能安慰她的便是窗外的景色。
  重生以来,沈婠经常想起之前的事,尤其是回了沈府之后。于一个女人而言,一而再再而三地怀胎打胎,简直是一场令人发指的噩梦。直到最后一有怀孕的兆头她就开始心如死灰的,丝毫没有为人母的喜悦。
  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裴渊会如此恨她。
  每次想到这里,沈婠的心情就不能平静下来,唯有抄着经书,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字跃上纸面时,她才能恢复平静的心情。
  沈婠收回目光,再次提起笔时,一直侍候在一边的青兰忽然递了杯茶过来。
  “大姑娘写了这么久,口也应该渴了。这茶奴婢一直温着,是大姑娘平日里常喝的果茶。”
  茶杯里颜色澄碧,宛若青山上的一抹浅绿,是时下里京城十分流行,味儿酸甜酸甜的,小孩子特别喜欢。沈婠开口说道:“青兰姐姐真有心,晓得我最喜欢喝这个。”
  沈婠喝了几口,“真好喝。”
  青兰此时探头看了眼桌案上的纸张,脸上多了几分担忧之色,“大姑娘,都快到老太太的寿宴了。大姑娘是打算抄经书作为礼物送给老太太么?”
  沈婠的目光闪了下,笑道:“青兰姐姐是担心我么?”
  青兰说道:“奴婢是大姑娘的人,自是会担心大姑娘的。老太太生辰在即,奴婢担心大姑娘忘记给老太太准备礼物了。”
  沈婠搁下茶杯,“青兰姐姐果真有心。”顿了下,她说道:“这只是我平时抄来玩的,并不是送给祖母的。青兰姐姐在府里待了不长时间,想必也多少晓得祖母的喜好。青兰姐姐若是我,会送什么给祖母呢?”
  青兰说:“奴婢听老太太身边的采莺姑娘说过,老太太曾丢失过一个绣有芙蓉花的碧色荷包,那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
  沈婠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常常见祖母的衣裳绣有各式各样的芙蓉花。”她苦恼地道:“可是我刚学女红,如今又只剩半月,怕是来不及了。”
  青兰说道:“礼轻情意重,大姑娘就算做得不好,老太太也能看得出大姑娘的心意。”青兰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连忙道:“奴婢想起来了,三夫人相当擅长女红,大姑娘可以请教三夫人呢。有三夫人指导,大姑娘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沈婠也一脸喜悦地道:“太好了,我明早就去请教三婶。多亏有了青兰姐姐,不然我还得苦恼上好几天呢。”
  。
  今夜月色极好,石阶上的秋虫唧唧,夜风拂来,添了几分冷意。
  晚上就睡前,霜雪替沈婠在妆台前梳着发。郭嬷嬷交待了霜雪,大姑娘正在长身体,每一夜睡前都要梳顺头发,梳得越久越好,这样以后的头发才会生得乌黑漂亮。
  今日青兰说的那番话,霜雪也听见了。
  霜雪是晓得的,青兰并没有她表面上那样忠心。
  霜雪迟疑了下,说道:“大姑娘真的要像青兰说的那样送老太太荷包么?”
  沈婠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听得霜雪这话,她淡淡地笑了下,“若是做得好了便送。”
  霜雪还想问“若是做不好呢”,可瞧着沈婠眉眼间的困意,霜雪打住了,她道:“奴婢侍候姑娘歇息吧,明早大姑娘还要早起。”
  。
  次日一早,沈婠请安过后,便准备去明兰园。
  沈婠走出宁心堂后不久,就遇见了带着沈莲来请安的陈氏。沈婠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望向沈莲时,眼里笑意更甚,“三妹早。”
  上回经过陈氏的教训,沈莲一见到沈婠,便不由自主地想起穆姨娘的死状,她心里一个恶寒,目光里有多了几分不善之色。
  她冷淡地回了声。
  沈婠也不在意,对陈氏微微颔首告辞后,便和青兰一道往明兰园走去。陈氏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沈婠走的方向,转过身来悄声吩咐了丫环梅芸几句。
  。
  方氏每一日都是最早去给老太太请安的,今日刚请安回来,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丫环进来通报说大姑娘来了。方氏听得沈婠来了,连忙道:“快去把大姑娘请进来。”
  说着,方氏和沈菱说道:“菱儿,等会要和大姐好好相处,要热情一些,不要总是不说话。”
  沈菱点点头。
  “婠婠来打扰三婶了。”沈婠走了进来。
  方氏笑道:“哪来打扰,我这儿一向都静得很,婠姐儿来了,我心底不知多高兴,以前总想着和你走近些,但总寻不到机会。如今婠姐儿自己来了,可别嫌三婶这儿闷。”
  沈婠道:“三婶说笑了,怎么会嫌闷。再说还有四妹妹在呢。”沈婠想起一事,又道:“四妹妹的手伤好些了没有?”
  沈菱说道:“已经好了。”
  方氏道:“说起菱儿,三婶还没多谢婠姐儿。上回幸亏你拉了菱儿一把,不然受伤的就可不止手肘了。要是姑娘家的脸伤了,前程也毁了。”
  “三婶客气了,四妹妹是我的妹妹,拉妹妹一把也是应该的。要是四妹妹受伤了,也是我这个当长姐的不是。”沈婠笑着,进入正题,“我听府里的人说,三婶的女红极好,做出来的东西祖母都赞不绝口。婠婠最近在学女红,想向三婶请教请教。”
  方氏一听,便问:“婠姐儿想做什么?”
  沈婠羞涩一笑,“祖母生辰快到了,婠婠想做一个碧色荷包,上面再绣些花样。只是婠婠笨拙,怕赶不及在祖母生辰前做好。”
  方氏道:“婠姐儿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一连数日,沈婠都在明兰园里学做荷包。方氏不仅仅心灵手巧,而且也是好先生。在方氏的指导下,不过短短十日,沈婠就做出了一个碧色荷包,样式虽是简单,但做工却是不赖。
  沈婠欢天喜地向方氏道谢,和方氏告别后,沈婠和青兰离开了方氏的明兰园。
  青兰疑惑地问道:“大姑娘怎么不把芙蓉花绣上?”
  沈婠摸摸鼻子,只道:“麻烦了三婶这么多日,绣花这事,郭嬷嬷教我就可以了。不过几朵芙蓉花,很快就能绣好的,再说离祖母的生辰还有四天呢。”
  青兰说道:“也是。”
  沈婠一路上都在把玩着碧色荷包,面上的喜悦之情相当明显。经过绽梅园时,沈婠一时兴起,便道:“青兰姐姐,我去荡会秋千。学了这么多天,都没好好地歇一歇。”
  “大姑娘这些日子来实在辛苦了。”
  沈婠说道:“是有些累,不过也值得。青兰姐姐,我有些渴了,想喝果茶。”
  青兰笑道:“好,奴婢这就去。”
  青兰一离开,沈婠便在秋千上轻轻地荡了起来,手里也不忘把玩着碧色荷包。不过一会,就有道声音响起,“大姐手里的是什么?”
  沈婠见是沈莲,整个人的面色变了下,一副想要藏起荷包却又不知该往哪里藏的模样。她笑得勉强,“没……没什么。”
  沈莲早就从梅芸口里得知,这些日子以来大姑娘去明兰园去得频繁,为的就是这个荷包。沈莲心里不屑,但却笑着说道:“大姐别想瞒着我,我早就知道了,这是你准备送给祖母的吧。”
  沈婠叹了声,说道:“既然被三妹发现了,我也只好承认了。”沈婠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说道:“不瞒妹妹,我还准备在荷包上绣几朵芙蓉花。这是祖母身边的采莺姐姐告诉我的,祖母以前曾丢失过一个心爱的荷包,当时伤心了好久,所以我就想着送回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样一来,祖母定会高兴。”
  沈莲的目光闪烁了下,“哦,那我也不打扰大姐了,母亲在找我呢。”
  青兰捧了果茶回来,刚好看到沈莲离去的背影,“咦,三姑娘过来了?”
  沈婠笑眯眯地说道:“是呀,三妹妹也想荡秋千。”                    
  
☆、9老夫人寿宴(二)

  老太爷喜静,而老夫人则恰恰相反,她特别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她这样才会觉得心底的空虚被慢慢地填满。所以老夫人生辰的那一日,夏氏迎合着老夫人的喜好,鼓足了劲儿大办。
  沈州陪同太子前去安阳考察民情,回来后得到了皇帝的称赞,最近朝中都在传着沈州即将升官一事,据说口风是从皇帝身边的郭公公传出来的。
  郭公公深得皇帝宠信,是皇帝多年的心腹。
  这口风一出,不少人都心如明镜,沈州沈尚书这回升定官了。这次老夫人寿宴,不少朝中官员的家眷都前来祝寿。
  大厅里此时已是坐了不少人,老夫人在主座上,正和几位身着华裳的夫人说着话。说到高兴之处时,老夫人眼角的皱纹都笑得多了好几条。
  夏氏坐在下首,伴在老夫人身侧,面上挂着得体端庄的笑容,陈氏靠着夏氏侧首而坐,似是在凝听。方氏微微笑着,并不说话,她的身侧还坐了个赵姨娘。
  坐在夏氏对面的是夏氏娘家的程氏,程氏是夏氏的大嫂,夏氏还未出嫁前,与府里的大嫂很是要好。程氏瞥了眼那边的沈婠,不经意地提起道:“那个姑娘看起来眼生得很。”
  夏氏笑道:“哦,那是我们府里的大姑娘。”
  程氏立马明了,轻笑了声,“原来如此。”眼神里多了几分嘲讽之色。
  程氏身边坐的是威远将军的夫人李氏,听到夏氏与陈氏的话,不由得瞥了沈婠一眼。
  沈婠和一群同龄的姑娘坐在一起,冷不丁的感觉到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抬眼望去刚好撞上了李氏的视线,沈婠弯眉一笑,随后又迅速收回目光。
  说起李氏,京城里头的大多妇人都羡慕得很。
  李氏的娘家并不显赫,但却有幸入了太后的眼。太后十分喜爱李氏,恰逢有一日李氏出宫时遇到进宫的威远将军,威远将军对李氏一见钟情。威远将军的母亲并不喜李氏,只觉李氏门户太低,未料太后得知李氏心事,便做主指了婚。而李氏进了将军府的门,三年就抱了俩,如今李氏有四个儿子,地位稳妥稳妥的。
  外人瞧着李氏心里头钦羡,却不知李氏心中事。
  李氏想要一个女儿,疯狂地想要,以至于最近李氏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而方才瞥了沈婠一眼,沈婠甜甜地笑着,一下子就让李氏的心变得轻飘飘的。
  她想着若是她第三胎生的是女儿,年纪也应该和沈婠差不多了,也会这么弯眉甜甜地笑着,软糯软糯地喊一声“娘亲”。
  想到这里,李氏不禁多看沈婠几眼。
  沈州长得好看,唐氏又是个美人,生出来的沈婠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虽是如今只得八岁,但沈婠笑起来,脸颊上的两个小梨涡看得就惹人喜爱。
  李氏插话问道:“大姑娘?”
  程氏压低了声音,说:“是呀,她原先的母亲名声不太好呢,就是前两年京城都在说的唐氏。”
  对于唐氏,李氏还是有耳闻的。只不过李氏关注的地方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因出身低的关系,李氏特别同情和她家境相似的人。如今听程氏这么一说,李氏对沈婠更是添了几分怜爱。
  李氏问:“她叫什么名字?”
  夏氏愣了下,说道:“单名一个婠字,女字旁的婠。”说了沈婠,夏氏便觉得要把自己的女儿拉出来遛一遛,“妙儿,过来。”
  沈妙昨个儿刚满一月之期,从冷幽苑出来后,沈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尤其是出来后的当天又被自己的父亲数落了一顿,沈妙委屈得心里满肚怨气。但是在冷幽苑里的日子,却也让沈妙变了不少。
  即便她现在恨不得扇沈婠几巴掌,可她却丝毫都不曾表现出来,今早见到沈婠,还笑容可人地挽住了沈婠的手,亲热地喊了好几声“姐姐”。
  夏氏展眉笑道:“那是我们府里的二姑娘,单名一个妙字,比大姑娘小一岁。”
  沈妙今早得了夏氏的嘱咐,今日府里会来不少贵人,要她好好表现。沈妙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十分真切。
  李氏瞧着夏氏宠爱的那份劲儿,再瞧瞧坐在角落里的沈婠,不知不觉地就往沈婠那边偏向了一大半。看向沈妙时,也没有先头那份柔软的感觉了。
  和李氏不一样,程氏一见,就不由得打心底喜欢。
  “许久不见,妙儿长得愈发可人了。”
  沈妙回道:“妙儿不可人,舅妈才可人。”
  女人哪有不喜欢夸赞的,尤其是这样的童言童语,程氏笑得脸上都快要开花了,她说道:“妙儿有没有给老太太准备礼物?”
  “有。”沈妙应得格外响亮。
  老夫人虽是和人说着话,但也有注意这边,听见沈妙这一声,老夫人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连带着前阵子的不愉快回忆都忘得七七八八。
  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儿。
  沈妙递上一本经书,羞羞涩涩地一笑,“妙儿知晓祖母平日里喜欢念经,所以就想着给祖母抄一本经书。”夏氏佯作随意地补上一句,“这丫头呀,抄这经书竟抄了整整一月,日日都在念叨着祖母的经书呢。”
  程氏笑道:“妙儿真是孝心可嘉。”
  周围不少的人也随之附和,老夫人听着心里也高兴了,之前的那丁点怒气早已是烟消云散。她拍了拍沈妙的头,“妙丫头,辛苦你了。”
  沈妙随即应道:“不辛苦,妙儿抄经书的时候想着祖母会看到,马上就觉得不累了。”
  老夫人呵呵笑着,慈祥地道:“好丫头。”
  府里的二姑娘先送了礼,接下来也该是其他姑娘了,众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沈婠沈莲还有沈菱。夏氏此时也相当配合地说道:“老太太,我们府里的其他姑娘也备了礼物呢。”
  夏氏正想说“婠姐儿”时,倏地沈莲跟弹弓似的蹦了出来,“莲儿也给祖母准备了礼物。”
  老夫人笑不拢嘴的。
  陈氏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沈莲从衣襟里摸出一个碧色荷包,“因为莲儿还不曾学女红,所以这荷包是母亲帮着莲儿做的,不过上面的芙蓉花是莲儿绣的。”陈氏也帮腔道:“莲丫头绣这芙蓉花时,十个手指头都扎肿了。她……”
  陈氏停了下。
  她忽然发现老夫人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以至于她剩下的那句话说只能硬吞下去。本来陈氏是要用苦肉计的,荷包是她做的,芙蓉花也是她帮着绣的,莲儿所做的就是穿了针线,但为了逼真,她把沈莲十个手指头都扎肿了。
  可是现在,陈氏没有想到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让沈莲表现苦肉计。
  沈莲此刻也懵了,整个人吓得不能动弹。
  这时,沈婠缓缓起身,笑意盈盈地上前,她说道:“婠婠也给准备礼物,比起二妹妹和三妹妹来说是简单了一些,但还望祖母喜欢。”
  沈婠手里是一条碧色的帕子,上面绣着祝寿的贺词。
  老夫人面色有所松缓,她说道:“婠丫头有心了。”
  沈婠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弯眉笑着。这个时候她并不需多说什么,因为根本毫无用处,老夫人的所有好心情都被沈莲送的荷包给毁了。
  其实这事上一世也发生过,不过却是老夫人的六十五岁生辰,那一年沈婠十二岁。当时是采莺告诉她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老夫人当年曾有个女儿,出生在芙蓉花开的那一天,但没几日便夭折了。老夫人为了纪念这个女儿,亲自绣了有芙蓉花的碧色荷包来睹物思人。当时老夫人伤心了好一阵子,后来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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