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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娇无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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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一静后,越发显得文弱了的皇帝咳嗽了一声后,温声问道:“姬爱卿,你可曾恨过朕?”
姬姒抬头,她与皇帝对视了一会后,缓缓摇了摇头,徐徐说道:“怎会有恨?只是,略有点失望罢了。”
“失望?”皇帝一听到这个词,威严惯了的脸上便闪过一抹薄怒,转眼,他又收敛起怒意,淡淡说道:“哦?为了你那夫君的缘故?”
要是以往,姬姒面对着怒意暗藏的刘宋皇帝,定然是畏惧的,可现在,她却有了与这位帝王平等相对的资格!当下,姬姒微微颌首,颇有点淡淡地说道:“陛下对他,少了一点容人之量和知人之智。”
面对姬姒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嘲讽,刘宋皇帝脸色微变,过了一会,他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挥手说道:“难得与姬卿见面,且不说这些。”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后,皇帝严肃起来,他垂眼咳嗽两声后,徐徐说道:“在姬卿看来,那次天狗食日是何征兆?”
这便是此次皇帝急急把姬姒叫回建康,又第一时间派王镇迎她过来的目的。
天狗食日,对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是最可惧的!
听到皇帝的问话后,这一次,姬姒沉默得有点久。
她不止沉默得有点久,她那失神的双眼中,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她想,也许这一次她和皇帝的谈话,将影响刘宋皇帝未来的走向。
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做了。难道她要告诉皇帝,刘宋天下已经没有几十年了?然后他的治下百姓过得虽然不是特别好,可也是刘宋皇帝唯一的一个明君,自他之后,刘宋的皇帝一个赛一个的昏庸无能?
皇帝正在看着姬姒,此刻。他对上姬姒的眼神,竟是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唇色也越来越发白……
在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姬姒终于开口了,她低声说道:“太子和三皇子,都不可为君!”
可这两个皇子,都是皇帝眼中比较满意的继承人!
因此。几乎是姬姒的话一出口。皇帝便青着一张脸腾地站了起来。
转眼,他对上姬姒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到了极点的眼。那怒火渐渐消散。
慢慢坐好,皇帝沉声说道:“还有呢?”
姬姒垂下眸,过了一会,她徐徐说道:“北伐中原事。最好缓个十年。”虽然,就算缓个十年。刘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可姬姒记得后世评价眼前这位皇帝,说他最缺的就是耐心和审慎。前世时,那场北伐他发起得太仓促太莽撞。以致最后一败涂地。如果能缓个十年,也许天下局面会大有不同。
姬姒一连两句,都在捅着皇帝的心窝说话。说的都是皇帝很不喜欢的,当下。他的脸色难看起来。
皇帝脸色沉沉地坐在那里,他朝姬姒盯了一会后,暗暗想道:也许这些话是谢琅教她说的。这妇人,根本就不是传达天意,而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坏朕的大事!
这样一想,皇帝对上姬姒时,那心便又冷了三分。过了一会,皇帝冷冷地再次说道:“朕问的是,那次天狗食日,到底是何征兆?”
皇帝这意思,不但把姬姒先前的话完全当成了耳边风,这口气,甚至还对姬姒有了强烈的不满了!
当下,姬姒暗中叹息了一声。
略略沉默了一会后,这时的姬姒,甚至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听了旨意便回了建康的。寻思了一会,姬姒说道:“……天意难测,臣还需要再卜一卜。”
真话皇帝不想听,姬姒就只能找借口拖延了。
皇帝也听出了她的拖延,他脸孔刚刚一沉,转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温和地说道:“也是,这卜算天意,少说也要沐浴更衣,焚香敬天。既如此,姬卿还是回去休息好了再来见朕吧。”说到这里,他手一挥,示意姬姒离开。
姬姒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转身便向外面走去。刚刚走出书房,姬姒一眼看到站在远处朝这里看来的众臣中的刘愆,不由脚步一顿,只见她回过头来,朝着皇帝说道:“陛下,刘愆此人,当年深受文都驸马之恩,最后却忘恩负义把恩人害了。”
她就说到这里,在皇帝皱眉看来时,姬姒再次一福,转身曼步走开。
因皇帝要与姬姒密议,这书房的几百步方圆是没有人的。所以,姬姒走了好一会,王镇等人才迎了上来。他们自是不敢向姬姒询问,只是笑着寒喧了两句后,便让太监领着姬姒出了皇宫。
在堪堪走出宫门时,姬姒碰到了迎面驶来的一辆驴车,转眼,从驴车中走下了一个二品高官。那高官与姬姒一打照面,两个人都是一怔。
这个高官,面白如玉,俊美深沉,可不正是周玉?
周玉只是一怔,转眼,他便大步向姬姒走来。
看到他过来,姬姒福了福,微笑道:“周家郎君近来可好?”
周玉直直地看了她一会,低头还了一礼,说道:“我很好。”转眼他又轻声说道:“听说夫人为谢琅生了一个儿子?恭喜了。我去年续娶了陆氏女,现在已有一子一女。”
姬姒说道:“郎君儿女双全,真是有福。”说到这里,姬姒又道:“郎君可是要面圣?那姬姒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她再次向他福了福,然后转身离去。
周玉一直背对着姬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宫门关合的声音传来,他才慢慢转过了头。
朝着宫门外离去的驴车看了一眼,周玉提步朝着皇宫走去。
不一会,他便与刘愆遇上了。一对上周玉,刘愆便冷嘲道:“姬夫人刚刚离去,却不知周大人有没有与她遇上?”
周玉看了他一眼,问道:“刘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刘愆僵了,见四下无人,他长叹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我这不是怕你那梦中人报复吗?哎,早知道她神通如此之大,当初就不应该随袁氏算计她!”
说到这里,刘愆一脸苦相,他低声又道:“周玉,你与姬夫人相交多年,对她知之甚深。你说,我如果想与她尽释前疑的话,该当如何是好?”
周玉笑了,他随口说道:“姬越与你共事过,他那性格你还不知晓?左右不过是一个简单心软之人,你旁敲侧击,多向她示几次好也就够了。”
说到这里,周玉提步离开,刚刚走出几步,周玉又停下了,他轻声说道:“刘大人。”
刘愆回头看向周玉。
周玉声音压得极低地说道:“姬夫人那里,如果你再做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我会把它捅到陈郡谢氏那里!”
周玉这话一出,刘愆脸上的笑容给僵住了。转眼,他笑呵呵地说道:“真没有想到,一惯心黑手辣的周大人,这次居然也维护起意中人来了?”
周玉慢条斯理地回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一心想要退隐寻个清净自在,我觉得应该成全她才是。刘大人你说呢?”
刘愆说道:“周大人这是抬举刘某了。以姬夫人今时今日的能量,刘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周玉得了他这句话,笑了笑后,衣袖一甩大步离开。
姬姒回到了庄园。
不提看到她回来后,庄园中大喜过望的婢仆。姬姒与婢仆们刚刚叙了旧,秦小木想起一事,向她禀道:“夫人,前不久陛下送了一些人到庄园里,那些人都是夫人你的故旧,有两个姓郑的,好似还是夫人的奶母和其女儿。现在这些人都被我们关在一个院子里,夫人你要去看一看吗?”
姓郑的?是郑母和郑宓?姬姒记起来了,那时袁娴揭穿姬越是女儿身时,曾经控制了她的好一些故人作证,其中不但有郑氏和郑宓,还有姬姒父亲的妾室,以及荆县的庄园旧仆。现在,袁娴也死了,姬越之事更是成了过去。
想了想,姬姒说道:“他们虽是我的故旧,可前不久他们都随着袁氏准备陷害我,交情早就没了,我也不想再见这些人,让孙叔把她们送出建康城吧。便说是我说的,念及她们也是被郑氏所迫,我也不怪罪了,以后就权当是陌生人,让她们好自为之。”
秦小木应道:“是!”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决裂
傍晚时,谢三郎派人来接姬姒入陈郡谢氏。
这一次,姬姒依然是一袭男装,而建康街上的人,在看到她的车驾过来时,也纷纷退到街道两侧围观。
这些人一边围观,一边低声议论着姬夫人的丰功伟绩,特别是天狗食日那事,不管何时说出,听到的人都是一脸敬畏。只是,这些人的敬畏之色,在对上姬姒那张绝美娇柔的面容时,总不免会掺上一些想要征服的欲念。
不过,现在天狗食日之事刚刚了结,任哪一个权贵还是宗室,都万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这样遥遥望着。
转眼间,姬姒便来到了陈郡谢氏了。
陈郡谢氏的正门大开!
能让陈郡谢氏的正门大开,这样的待遇,当今天下没有几人能有。特别是,姬姒一眼看到站在大门外,正微笑着向她望来的琅琊王十二和谢三郎等人时,更有点不敢置信了。
慢慢的,驴车停下,姬姒下了车。
姬姒的面容一露,四周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少有的安静了一会。这时,谢三郎第一个提步迎来。
接着,琅琊王十二也走上前来,看着姬姒,琅琊王十二叉手为礼,风度翩翩地笑道:“姬夫人?”
姬姒看着他,说道:“我是!”
琅琊王十二一笑,他与姬姒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道:“姬夫人连天狗食日也能准确预测,当真是惊动天下!”转眼,他极是优雅的晒道:“姬夫人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何在此?其实我本上了船,在知道姬夫人和十八兄回到建康后,又半道返回。现在面见姬夫人。也只是想知道,那日南阳道门会的一应真实细节。”
他朝姬姒深深地打量了一番,颌首说道:“姬夫人之能,确实鬼神莫测。”说到这里,他也不等姬姒回话,朝她再次叉了叉手后,转身大步走开。他才走了十步不到。便有数十个部曲簇拥过去。那些人围着琅琊王十二,重新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
姬姒收回目光,随着谢三郎进入了陈郡谢氏。
这一次。姬姒堪堪踏入这顶尖士族的门第,侯在两侧的婢仆,便齐齐向她低头行了一礼!
这样的待遇,姬姒早在清河崔氏便遇到过!
可与清河崔氏不同。陈郡谢氏从来就不稀罕什么神异之人来指点家族,他们也确信自己只要保持现状。便能千秋万代的繁华富贵下去。
正因为姬姒显示出的本事,一直以来在陈郡谢氏众人的眼中都是鸡肋,所以他们对待姬姒时,从来是高高在上的。现在陡然对姬姒如此礼遇。直让她骇了一跳。
这时的姬姒,却还是没有准确估计到,她能够预测天狗食日这件事。在天下间有多么可怕的影响力!
谢三郎带着姬姒朝着陈郡谢氏的祠堂走去。
姬姒直走了一大半路程才发现,陡然发现前面是祠堂后。她脸色变了变,慢慢停下脚步,姬姒转向谢三郎,轻声问道:“这是为什么?”
谢三郎摇了摇头,他坦然地说道:“只是族长想问你几句话。”
又走了一会,姬姒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并不是前往谢氏祠堂,而是朝着祠堂旁的一处殿堂走去。
殿堂中,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士族,因里面有点幽暗,姬姒也不好细看。她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朝着几人福了福后,姬姒说道:“姬氏妇人见过几位长者。”
姬姒的声音落下后,好半天都没有回响。就在姬姒抬头看去时,坐在最前面主位上的老人说道:“姬氏,你在南阳道门会上的所作所为我等已然知晓,说起来,自三国诸葛先生之后,天下间还不曾出现过一个神通高明到你这般地步的。”称赞到了这里,老人突然问道:“姬氏,我想请你卜占陈郡谢氏的将来,你可愿意?”
陈郡谢氏的将来?
姬姒想笑,可她笑不出来,她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半晌后,姬姒摇了摇头,果断地说道:“我不愿意!”他们连谢琅也能毫不在意地放弃,一群从骨子里只想享受安逸现状的人,她要是说了真话,只会像在刘宋皇帝那里一样,被怀疑被记恨被排斥。
几个谢氏长者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得到姬姒这样一个回答,眼前这个妇人,她说这句话时,就没有想到,她的夫婿是陈郡谢氏的子弟,她的儿子还巴巴地等着他们记入族谱吗?原本,他们曾以为姬氏便是面对反噬,或者逆天夺命也会帮他们推算呢!
因太过意外,殿中诡异的安静了好一会。
过了一会后,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把十八郎和他的母亲叫过来。”
马上,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声,“是。”
不一会功夫,谢琅和他的母亲过来了。远远看到站在殿中的姬姒,谢琅的双眼明亮了,他唇角含笑,广袖飘摇地走到她身边,然后,轻轻握上她的手。
谢母朝他两人紧握的手看了一眼,回头朝着众长者见起礼来。
这时,坐在右侧的一个长者淡淡说道:“十八郎,你这妇人不愿意为我陈郡谢氏卜算未来呢。”
长者的声音一落,谢琅便笑了笑,殿中,他低沉的声音飘转而来,“这个还用卜算么?”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悲凉和苦涩,“朝中没有高官,军中不掌兵权,智者下而愚者上,甚至这一代谢氏子弟中,都有五人小小年纪便不读书了……这样的陈郡谢氏,还用得着卜算将来么?”
众人显然没有想到谢琅会说得这么直接,都是脸色一变,谢母更是沉声喝道:“琅儿,住嘴!”
谢琅很听话,他顺从地住了嘴,只是这时大殿中的气氛。已诡异莫名。
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过了一会后,谢氏族长的声音传来,“姬夫人,老夫只想知道,百年之后,二百年后,五百年后。我陈郡谢氏。还是天下第一第二的大士族!”
这一次,不等姬姒犹豫,谢琅轻喝的声音便传了来。他道:“阿姒,告诉他们!”
姬姒回头看了谢琅一眼,这时殿中光线幽深,可姬姒只是一眼。便看到谢琅眼眶泛红,他的唇瓣抿得很紧。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决绝,看来,他是想姬姒给这些长者一个痛击了!
姬姒回过头来。她抬起双眼,目光朝着黑暗的前方空洞地看了好一会后。姬姒幽幽说道:“二百年后,五百年后的事,我看不到。”
听她这话。却是一百年后的事能够看到了?
不由自主的,众长者倒抽了一口气。便是谢母,也不敢置信的朝着姬姒望来,第一次,她看向姬姒时,那眼神里有了一些隐约的敬畏。
在殿中刻意压制的呼吸声中,姬姒的声音幽幽飘出,“百年后,皇朝数度变更,陈郡谢氏门第犹在。”在众长者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时,姬姒的声音飘转而来,“只是,仅门第还在!”
略顿了顿,姬姒幽幽说道:“新一轮的太平皇朝出现时,天下顶尖门阀中,不再有陈郡谢氏!”这一点,其实不是姬姒看到的,而是她感觉到的,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真切,姬姒心中已把它当成了事实。
一切如姬姒所料,当她这句话说出时,殿中的几个老人都沉下了脸。
就在这时,谢琅清笑出声,在这幽暗而沉凝的大殿中,他的笑声突兀而清亮,直是打破了这让人沉闷的平静。
笑声中,谢琅牵着姬姒的手,竟是衣袖一甩便朝外走去。
谢母按下心中的不安,高声喝道:“琅儿,你这是做什么?”
谢琅头也不回,他清声笑道:“我与阿姒出来得太久,也该归去了!”一边走,他的声音一边朗朗地传来,“沧海都会变桑田,月圆还会月残缺,我谢琅真真不知,于此荒唐乱世,一个家族可以不思改变,不求上进,只需睡卧金山便能延绵千载!可笑!实在太可笑了!”
在谢琅的“可笑”声中,他清啸而出,而身后,众谢氏长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
谢母没有在殿中呆多久。
不一会,她就出来了,见到了侯在外面的谢三郎,谢母沉着一张脸问道:“琅儿两人呢?”
谢三郎恭敬地回道:“回母亲的话,十八弟和姬氏回姬氏的庄园去了。”说到这里,他见母亲脸色非常难看,不由担忧地问道:“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谢母没好气地说道:“琅儿刚才胡说了一通,把族长和几个长者都给惹恼了。”她说到这里,忧心忡忡地说道:“本来,族长还有意把琅儿重新记回族谱,这下好了,他和那个姬氏是永远回不来了!”
谢三郎听到这里,突然说道:“十八弟本来就无意重返家族。母亲,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那姬氏说了什么不中听的预言?”
谢母转头看向了谢三郎,她淡淡说道:“说是说了些。不过那姬氏一不曾沐浴更衣,二不曾焚香礼天,她所说的话,根本不足为信!”谢母虽是睿智,可她实在在建康呆得太久太久了。她和陈郡谢氏的这些长老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呆在这河水里都荡着金粉的建康,听到的是靡靡之音,看到的是满目繁华,他们不曾去过蜀地,不曾去过南阳,更不曾远赴北魏。所以,他们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不知道北魏的那些士族,是怎么在夹缝中一点一点的改变自己,一点一点的与天地争那一丝气运。所以他们也不可能相信,一百五十年后的中原大地,天下顶尖门阀的“五姓七家”中,再也没有陈郡谢氏的一席之地。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一切正如谢琅所说的,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一个家族不思改变不求上进,只想睡在金山上就能永世繁华,这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成婚
转眼,一家三口回到了姬氏庄园。
回到庄园后不久,谢琅的好友袁三十郎和陈太冲等人都过来了。知道他们过来,姬姒让人好酒好菜的侍侯着,自己则带着儿子在后苑玩耍。
等到过了几个时辰,那些人说告辞时,姬姒前来相送。远远看到一袭男装,却是本来面目的姬姒悠然而来,若是以往,如陈太冲这种人定然是视而不见,可此刻,他们对上姬姒时,竟是齐刷刷地低头持手为礼。
见到好友们对姬姒如此敬重,谢琅有些好笑,他嘲弄道:“何前倨而后恭也?”
回答他的是袁三十郎,这厮说道:“诸葛亮后第一人,我等不敢不恭。”一侧,陈太冲也叹道:“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你谢琅的夫人是道门领袖,一代宗师?”
闻言,谢琅哈哈一笑。
面对这些人的恭敬以待,姬姒遥遥一礼,并和谢琅一道,送他们出了门。
众名士驶了一会后,相互告别离去,陈太冲的驴车刚刚走出几十步,一眼看到陈四郎,当下,他让驴车在陈四郎旁边停了下来。
陈太冲盯了陈四郎一会,淡淡说道:“怎么在这里徘徊?”转眼他又冷声说道:“怎么,还放不下?”陈四郎摇了摇头,他苦笑道:“怎么可能放不下?不过是想到那般娇柔的一个女子,竟然如此高深莫测,总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想再见一见罢了。”
陈太冲没好气地说道:“见了又如何?不说那姬氏有夫有子,便说站在她身后的那无数道门流派,她与你之间就隔了一道银河。以后,你还是找个与你相当的妻室过日子吧。姬氏那等妇人。也就谢十八那种人能降得住她。”
陈四郎怅然地望着前方,点头叹道:“是啊……”
陈太冲望着陈四郎那挺直的腰背,脸上慢慢浮起了一个笑容。转眼,他也在心里想道:不说四郎,便是我,也断断想不到,那姬氏竟有如此神通。
在陈太冲和陈四郎说话时。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中。也有几个人在闲话。
若是姬姒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这些人中。就有她曾经见过的周玉的那几个兄弟。
站在窗口望来的,是一个与周玉颇有几分相似的老人,老人一直在看着姬氏庄园的方向。看了许久后,他轻叹一声。说道:“真看不出,那姬氏是个这么有造化的。”转眼他又说道:“当年行事还是草率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姬姒再次奉诏入宫。这时姬姒才记起,皇帝把她和谢琅叫到建康来,原是想为两人赐婚来着,只是那一天与姬姒不欢而散。也就忘记了。想来,皇帝现在把她叫进宫,还是为了赐婚一事。
想到这里。姬姒也不紧张,她沐浴更衣后。踩着一地艳阳,朝着皇宫驶去。
姬姒的驴车刚刚来到宫门外,突然的,她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姬氏阿姒!”
姬姒慢慢回头。
这一回头,她便对上了老得不成样的庄十三的母亲庄南氏!
庄南氏对上姬姒,似哭似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后,她嘶哑地说道:“姬氏阿姒,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虽然姬姒很不明白,为什么庄十三都说了把庄南氏送回荆县,她却又出现在建康,还在这宫门外守着自己。可姬姒从来不是一个太好奇的人,听了庄南氏这话后,她不耐烦地转过头,嘴一张便准备叫开宫门。
就在这时,庄南氏苍老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她说:“姬氏,我儿子不见了!庄十三不见了!”
什么?
姬姒大惊,她腾地转过头看向了庄南氏。
庄南氏似哭似笑地看着姬姒,喃喃说道:“那天你与他说了什么?为什么我儿从你那里出来后便失魂落魄的?那天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居然就不见了!他的儿,他居然就那么不见了!”
那天?
姬姒猛然记起,庄南氏说的那天,应该是她和庄十三摊牌,把前世的经历说出的那一天!
难道,那一天之后,庄十三便失去踪影了吗?
想到这里,姬姒心头一凛,她低头看向庄南氏,认真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会去调查。”
岂料,姬姒的话说出后,庄南氏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她兀自嘎嘎直笑,笑着笑着,庄南氏怨毒地看向姬姒,咬牙切齿的只是问她,“你为什么不去死?姬氏,我都用了好多法子了,怎么你还是死不了?”
姬姒的脸沉了下来。转眼,她又按下怒火,忖道:我与一个疯女人计较什么?皇帝刚才的诏书中虽然没有让我立刻进宫,可我都到了宫门外了,还是先去见过他,出来后再让人寻找庄十三才是。
想到这里,姬姒转过头来。
再一次,她刚刚一动,衣袖被人紧紧扯住,庄南氏声嘶力竭的哭叫声传来,“姬氏,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为什么你这样的人,怎么也死不了?”
就在姬姒脸一冷,重重拂开她的手时,庄南氏又嘎嘎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嚷道:“是了是了,你这毒妇就算一时死不了,可活着也只有这么好。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敢娶?听人说你连儿子都生了,可还是妾身未明,你的儿子也直到现在还是野种一个?野种好啊,野种最好了,像你这样的贱人,生的儿子就应该是野种,你这一辈子,就应该什么也得不到,就应该没有男人喜欢,就应该没有男人娶你,就应该孤独凄苦地过一世!”
直到姬姒重重推开这个疯了似的庄南氏,长驱直入的进入宫中时,外面,还有庄南氏那疯了似的嘶叫声传来,“姬氏。你这个没有男人敢要的贱人!你这个生了儿子也嫁不出去的贱人!”
庄南氏的声音实在响亮,姬姒看到那些宫女太监悄悄向自己看来的目光,不由沉下了一张脸。
姬姒没有想到,这人一不顺利,就处处不顺利,她在殿外侯了半个时辰后,才知道皇帝居然病了。根本无暇见她。
当下。姬姒只好打道回府。
就在姬姒回去时,她赫然发现,那个庄南氏居然跑到了她的庄园外。堵着她的庄园大门像个疯子似的又叫又骂。
这时刻,姬姒走到哪里都是人人敬畏,这难得的有人敢老虎头上拔毛,顿时引得好些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朝姬姒望来。
姬姒也懒得理会庄南氏。回到庄园后,秦小木过来禀报。说是谢琅有事外出了。
谢琅不在,姬姒便让人叫来谢广,让他去问过三皇子,看三皇子知不知道庄十三在哪里。
一个时辰不到。谢广回来了。谢广告诉姬姒,说三皇子说了,这些年来庄十三虽是在他手下办事。可他自由度一直很高,有时半年一年不见三皇子也不会过问。因此要知道庄十三的去向。三皇子还得花一些时间去问过庄十三手下的人。
得了三皇子这个回答,按道理说姬姒可以放心地等一等,可她想到庄十三仇人很多,便又求着谢广去查。
就在傍晚时,三皇子派人来了,说是知道了庄十三的消息。
却原来,那一天庄十三从姬姒那里出来后,便去见过了他的母亲,也不知庄南氏说了什么话,庄十三当时便昏倒在地。见他昏倒,众部曲连忙把他抬入内室休息。等过了两个时辰众人再去看他时,便发现庄十三不见了。
三皇子得到的消息是,庄十三在离开前,去见过一个佛门高僧,他问了那佛门高僧一些话后,当时便说道:“他这一生,先是为了救母,后是为了抢回姬氏而汲汲营营百般奔波。可到头来他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虚妄。他竟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苦苦挣扎,百般妄求,到底有什么意义!”说到那番话后,庄十三最后又道:“他现在只想远离这些,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了想。”那佛门高僧还说,庄十三在离开前,隐隐说了一句,“待得姬氏成亲之日,他或许会回来为她一贺!”
从这些消息中,至少可以知道,庄十三并没有出事,他只是想离开这里静一静。顿时,姬姒松了一口气。
当下,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兀自堵着她的府门,疯疯癫癫叫骂不休的庄南氏。庄南氏这时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依然还是堵着姬姒的大门又叫又骂的。
……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庄南氏天天堵门叫骂,虽然谢琅不在,可姬姒的庄园还是门庭若市。
第一天前来拜访的,是兰陵萧氏等十七个曾经被姬姒救过的世家,萧奕也来了,已经定了婚期,年底便要成婚的萧奕,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朝着姬姒和她怀中的孩子看了一会,便悄无声息地转过头去,独自一人离开了姬府。
第二天前来拜访的,是王镇和他的父母。王镇告诉姬姒,当时放走姬姒后,他虽然被皇帝打入大牢,可因为王镇把匪盗的事安排得毫无破绽,皇帝对是不是他放走姬姒一事将信将疑,所以他在牢中也没有受多少罪。而现在,自天狗食日事件后,王镇的过错却成了大功,前阵子皇后几次向他示意,让他在平素里多与姬夫人来往。王镇还说,昨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皇帝竟因一件极小的事便发作了刘愆,现在刘愆已连降三级,发配到徐州去了。据宫中传闻,刘愆失去宠信,却是因为他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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