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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娇无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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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的乐音正飘转而来,与那漫山遍野的桃花梨花混成了无穷春色。
在这样的围观中,崔玄等人根本走不动,姬越和谢琅也在安静地看着。
见到谢琅一直在沉默地打量崔玄,姬越好奇地问道:“十八郎,你以前与崔玄见过面吗?”
谢琅摇头,他注视着崔玄,唇角则噙起一抹笑,“只是看过画像,真人还是第一次见。”
过了一会,谢琅又道:“北地崔郎,行事看似狂放恣肆,实则滴水不漏。”这样的性格下,他既抓住了姬越的把柄,只怕还会有下文。
过了许久,直到崔玄的身影在视野中渐渐远去,谢琅才转过头命令道:“行了,回府吧。”
“是!”
……
从北门到寇谦之落脚的宅子,只有四条街不到,可这四条街,崔玄一行人整整走了三个时辰。
这么漫长的围观,令得那些骑士们由最初的感动,一个个变成了饥肠辘辘双眼发花,这时刻,这些文武双全的骑士们,深刻的明白了魏晋时的那个卫玠,是怎么被人“看死”的了。
直到崔玄等人进入了宅子,外面的人还没有散去,一辆辆驴车,把宅子里里外外围了三圈,正门侧门处,更是堵得水泄不通。当然,那些小姑小郎们,自是回去用餐了的,他们是让部曲婢仆替自己守在那里。
寇谦之正站在书房中。
听到崔玄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这个仙风道骨的俊美男子,一直都在专注地盯着一副八卦阵图,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就在崔玄走到一侧几旁,倒出一盅美酒慢慢品尝时,寇谦之突然开了口,“那姬越小儿颇有怪异处,听说你与他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可有看出什么?”
过了一会,崔玄懒洋洋的声音传了来,“嗯,看出一些了。”
就在寇谦之回头时,崔玄继续懒洋洋地说道:“原来那小儿是个断袖,我决定明日一早便派官媒上门求亲!”
寇谦之感觉到了熟悉的头痛,事实上,他也揉搓起眉心来,“求亲?什么意思?”
崔玄笑吟吟地说道:“我不是还没有娶妻吗?我现在发现,原来娶个男妻也很不错。”
寇谦之这一次沉默得有点久。
过了好一会,崔玄奇道:“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寇谦之淡淡的声音传来,“你让我无话可说!”
……
谢琅与姬越回到了宅子。
这一个晚上,两人都睡得不安稳,姬越一直都在琢磨崔玄这个人。
因头一晚没有睡好,第二天两人都醒得有点迟。
就在谢琅梳洗了,在婢女的服侍下披上披风时,突然的,外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喧哗了,谢琅略略转头时,一个部曲嚷道:“莫非是那些小姑知道十八郎在此了?”
那部曲的话,同样也是众婢的心声,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转眼间,谢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郎君,事有不妙。”
谢琅清润的声音传出,“怎么了?”
谢广深吸了一口气,他忍着头痛,在深吸了两口气后,才清声说道:“刚才北地崔郎派官媒来了,呃,那个崔玄,说是对姬大郎的美貌和其从容镇定的风姿一见倾心,二见神魂倾倒,所以他要娶姬大郎为妻。”
在房中一片静默中,终于把话说出来的谢广语速加快,“因他指名道姓要迎娶我朝国师,如今整个扬州城的人都在往这里赶来,想来不用一个时辰,咱们这个宅子外面,就会是人山人海,”顿了顿,他加上四个字,“群情激沸!”
第一百五十三章 谢郎和崔郎
谢琅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谢广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去时,却见一袭白衣的谢琅低笑出声,他缓缓把玉带系上,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就这么四个字?
谢广抬头朝着自家郎君看了一眼,忙又低下头来,应道:“是。”
他的声音一落,谢琅已经提步,这时的谢琅,已是高冠博带,广袖翩翩,谢广见他朝着姬越的院落走去,连忙提步跟上。
……
这时的姬越,正是脸色青白交加。
他咬牙切齿地想道:崔玄那厮竟敢说,对我镇定从容的风姿一见倾心?
要是平素,姬越倒还真有那种从容镇定的风姿。可与崔玄的那唯一一次照面,他先是被崔玄弄出的那一千匹马吓得脸色青白,接着又被他摔了个屁墩,坐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最后又被那厮揭破女子身,吓得冷汗浸透了衣裳。这样的他,还有镇定从容的风姿?呸!那么多形容人优点的字眼崔玄都不提,偏偏强调镇定从容这四个字,分明就是嘲讽于他!
还有,什么叫一见倾心,二见神魂颠倒?这话是求亲这种严肃场合可以用的吗?
最可恨的,那个崔玄还说什么,他聘礼已经送出,而姬越也接收了。而崔玄所谓的聘礼,居然就是那一千匹马!
以一千匹马做聘礼,放在哪里都是大手笔,像现在,外面那些人在议论声,也在感慨崔玄的出手豪阔和对姬越的珍视!
可他奶奶的。那一千匹马,明明就是他要自己转交给刘宋皇帝的!这样怎么能算做他给的聘礼?还说自己已经欣然接受?
最让姬越恼得咬牙切齿的,明明不是他个人接收了那一千匹马,他还不能向任何人解释清楚,因此,这等国家大事是不能泄密的。
在姬越气得直跳脚时,这时刻的庄子外面。已成了人山人海。得闻此事的扬州人那群情激沸的声音,不时顺着风飘入姬越耳中。
这时,季元走到姬越身后。低声说道:“大郎,外面那些人闹得很厉害。”
季元的声音刚落,外面,一个响亮的喝叫声刺耳地传来。“那崔玄一介北人,竟敢如此羞辱我们国师。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请大师下令,与我等一道去那北地崔郎那里讨个公道!”
“对,国师堂堂丈夫,那崔玄居然像对待妇人一样。这种羞辱万不能忍!”
“这是扬州,这是我刘宋!他北地崔郎最是了得,那也是北魏人。这个羞辱我们应该反击回去!”
“对,反击。反击!”
这些喝叫声是如此响亮,数千人燃烧的怒火,直是能把天空都掀破!
这个时候,姬越最应该做的,是走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对崔玄的求亲进行反击!
可他却动弹不得!
为什么?因为,他还有把柄被崔玄扣在手中!崔玄已经扣住了足能令得姬越身败名裂的最大秘密!也就是说,现在的姬越,一旦真正激怒了崔玄,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崔玄安然无恙,而他却因欺君之罪入狱!
所以,外面的百姓越是愤怒,姬越却越是被动!
季元等人显然也和外面的扬州百姓一样,对崔玄这个举动是充满怒意的,可这一刻,他们看到自家大郎那暗自忍受,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理直气壮的样子,宛如一瓢冷水从头淋到足,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满腹猜疑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变得安静了。
姬越还在一怔间,一个仆人急急跑来,朝着姬越欢喜地叫道:“大郎大郎,十八郎出面了!”
十八郎出面了?
这个消息一出,季元等人喜笑颜开。
饶是坐在房中,姬越也能听到外面在一阵无比的安静后,终于传来了谢十八那极清润极动听的声音,“这几位应该是崔郎身边的人吧?还请转告你家崔郎,便说,姬越国师说了,崔玄风度翩翩,仪容华美,确为良配,然,姬师虽好男色,却只准备招赘婿入门,若是他崔玄愿意,倒可嫁到我刘宋来。”
说实在的,相对于崔玄在天下人心中狂放的名声,谢琅这个人一直是沉稳而超尘脱俗的。也就是说,在很多人心中,崔玄有可能胡说八道,而谢十八,那是万万不会信口雌黄的。
可现在,从来言不乱发的谢十八,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四下在一阵长久的静寂后,突然议论纷纷起来。
谢十八这番话中,提到了几个消息,一,是姬师有断袖之嬖,这事虽然整个建康的人都知道,可扬州人并不是全都知道啊。所以谢十八这话一出,好一些小姑都失魂落魄了,那些正准备用美人来拉拢姬越,或准备与姬越联姻的家族,这时也纷纷打消了主意。
然后,谢十八称赞了崔玄长得美,可这个称赞放在这种场合,怎么听怎么都带了几分轻佻?
再然后,便是谢十八提出的,让崔玄入赘一事了。
话说,众人在最初的怔忡过后,陡然的,一阵欢呼声传来,转眼间,四野八方都有人大叫,“正是正是,让那北地崔郎入赘!”“对极对极,崔玄之美天下罕有,正可嫁到我刘宋来。如果国师大人不想接收,在下倒想娶了来。”“哈哈哈,正是如此,既然那崔郎对姬师一见倾心,正可嫁给姬师,给咱国师生几个大胖儿子。”“哈哈哈哈。”
一阵热闹过后,也不知谁叫了一句,“咱们寻那北地崔郎替国师求亲去”的话,笑声大作中,转眼间,人流汇成海,竟是浩浩荡荡地朝着崔玄落脚的宅子涌去。
这时,也不知谢广说了句什么,转眼间。季元等人嘻嘻笑着跑了出去,他们也汇在外面的人流中,去寻那崔玄了。
季元等人一走,姬越的院子时便变得冷清至极。而这时,谢琅一句话打发了所有人后,他缓步朝着庄子走回。
走了一会,谢琅一眼看到。远远站在桃花树下。正朝着他望来的姬越。
这时的姬越,虽是一袭玄衣,可他凌晨起了榻后便沐浴了。一头及腰的湿发披散着,那乌黑乌黑的长发,衬得姬越那张脸越发白得晃人,竟有一种分不出雌雄。说不出是脆弱还是坚强的美感。
谢琅只是略略一顿,便提步向他走去。
转眼间。谢琅便来到了姬越身前。
四目相对后,姬越轻声说道:“那崔玄,会不会恼羞成怒?”姬越对崔玄的性格不了解,处理起这事来便束手束脚。如这时刻。谢琅一招祸水东引,姬越第一个担心的,便是崔玄会不会被激怒。进而口不择言地道出他是女子一事。
面对姬越的担忧,谢琅有点失笑。他轻声说道:“崔玄那厮虽然行事有时荒誔,可他乃真正的大丈夫,不会心狭至此。”
听他这么一说,姬越喜笑颜开,连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看着姬越的笑脸,谢琅却是久久没有吭声。
不管如何,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崔玄那人,竟然真的对他的阿姒产生兴趣了!
这还是第二天,他就出招了!再加上姬姒这人,对于强者总有一种下意识地臣服心里,那崔玄不但是强者,还抓了她的把柄,只怕他的有是办法诱得她与其相见,也有的是风流手段让阿姒对他产生好感……
见到谢琅脸色不好看,姬越不安地看着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谢琅微微一笑,他走上前来,突然伸出双臂,把姬越抱到了怀中。
姬越直是吓了一跳,他连忙朝左右看去,见到四下一片安静,竟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个人也不在,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就在这时,谢琅突然扳过他的脸,就在姬越被迫抬起头时,谢琅头一低,吻上了他的唇。
谢琅的这个吻,有点急,也有点强硬,他重重地覆在姬越的唇瓣上,并在转眼间,便挤破他的贝齿探入了他的口腔。
就在姬越慌乱地被迫地张着嘴,香舌无意中一动,却被谢琅紧紧含住时,吓了一跳的姬越,陡然发出了一阵唔唔声。
姬越在挣扎。
谢琅却不像往常那般,轻易地放开他,他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握着姬越的后脑勺,那覆在姬越唇瓣上的唇,却越发强硬。
这时的姬越,感到细腰被抓得生痛,那扣住后脑的大手,也像一块石头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什么时候起,姬越已软软地挂在了谢琅手臂上了。
直过了许久许久,姬越才得到自由,刚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会,姬越便感到唇上一阵麻肿刺痛,也不知有没有出血?
姬越恨恨地拭着唇瓣时,谢琅还没有放开他,他扣紧姬越的细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久久久久都一动不动。
许久后,谢琅慢慢放开姬越,他低头看了姬越一会,哑声说道:“我与崔玄神交已久,在你与寇谦之这第二轮三日之赌完成之前,我们应该会见一面。到时,你与我一道同去。”
姬越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里,他低声说道:“好。”
自这一吻过后,姬越一直没有向他看一眼,谢琅苦笑了一会,转眼,他又轻声说道:“刚才,是我急火攻心了。”
说出“急火攻心”四个字后,谢琅不等姬越反应过来,又低低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他转身离去。
一直到谢琅走出很久,姬越才反应过来:他说他急火攻心,是吃醋的意思吗?
……
这时的崔玄,着实有点头痛。
自季元等姬越身边的仆人为代表,联合这些扬州人“慎重”向他提出入赘之事,那个叫谢广的更是把扬州城所有的媒婆都请了来,那些媒婆先是大肆地赞美了一番他的“美貌”,并提出他嫁给姬越应该带多少嫁妆,而姬越又会出多少彩礼,到时成亲从哪里迎亲,很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一通后,寇谦之便一连翻了几个白眼,大袖一甩带着他的人全部撤去,搬到另一个宅子住下,任由他一人面对这洪水滔滔般的扬州人了。
便是现在,季元等人走了,那些扬州人还有许多没有散,隔得老远的,都能听到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声音。
过了一会,崔玄突然笑了起来。
他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是觉得好笑一样,声音中还带上了几分欢乐。
直是笑了好一阵,崔玄才懒洋洋地站起,他清声命令道:“来人,我要沐浴更衣。”
在仆人们应过是后,崔玄的命令声再次传来,“去给谢十八郎下一个贴子,便说如今桃花盛开,今夜明月千里,我对他神交许久,只盼一见。”顿了顿,崔玄又道:“恩,就约在东城河畔。”
“是。”
仆人们应过转身离去后,崔玄寻思了一会,又说道:“唔,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我且与那位姬郎说会话。去,派人前往姬大郎处,便说,既然如今我与他两情相悦,都有嫁娶之意,那谁嫁谁娶这种小节尽可以再商量。让他过来一趟,便说,昨日与他别后,我甚是思念,有所谓一日三秋,想想我三秋都不曾与他相见,怪不得昨晚睡得甚是不好。”说完这番脸皮厚到了极致的话后,崔玄站了起来,他闲闲地擦拭了一把自己的佩剑后,眯着眼睛打量着寒光森森的剑锋,崔玄低笑道:“谢十八这厮想与我比脸皮厚,这可真是班门弄斧了。”
自矜一会,崔玄又道:“若是那姬大郎不愿意前来,你就告诉他,崔郎我容颜太盛,这一出门就是人山人海,实在吃不消,所以只好请姬郎自己过来。恩,他若还是不愿,你就说,我本来是个挺正直温厚的郎君,是他非要逼着我出言威胁的,所以他莫要忘记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中。”
崔玄这话一出,四下先是一静,寇谦之留在这里的一个幕僚,已经频频朝着天空翻着白眼,这个时候,那幕僚已经好生后悔:怪不得国师大人毫不犹豫就搬家了,现在,他也好想搬家怎么破?
就在这时,崔玄转向那幕僚,他轻笑道:“还请先生去把国师也请了来,便说,我已把刘宋国师请来,明日赌约之事,也该有个下文了。”
他这话一出,那幕僚马上一凛,低头应道:“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崔玄之诱
谢琅出现于扬州城了。
这是继北地崔郎向姬大郎求娶后的又一重大新闻。
而谢琅的出现,在掀起扬州人的再一波狂喜后,带来的另一个影响便是,围堵在宅子外的,以及前来宅子拜访的人明显增多,如现在,琅琊王氏那些小姑,和洛华浓等人便出现在大门外了。
众小姑的到来,非常的高调,她们的部曲在驴车上挂上各自家族的旗帜,他们的驴车和各自的打扮极尽奢华,他们连一个小小仆役,那气势也十足十的逼人,让人几乎以为这些仆役都是世家出身。
自然,琅琊王氏的人确实有这样张扬的底气,毕竟当今太后的父亲,便是琅琊王氏的马夫出身。
这些人要进来,门子也不敢阻拦,因此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庄子。
而在他们进入庄子时,庄子外,是无数羡慕妒忌的目光,特别是那两个得了琅琊王氏小姑的青眼,能够混在她们中间一并入内的扬州小姑,更是下巴抬得高高的,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十几个小姑小郎进入庄子时,远远便听到了一阵笛声传来。
那笛声是如此悠扬,如此难以言喻的婉转幽远,小姑小郎们侧耳倾听了一会后,一个小姑率先问道:“吹笛者何人?”
一旁的仆役恭敬地回道:“是姬师在吹笛。”
原来是姬大郎,好一些人齐刷刷露出了嘲讽之色,一侧,一个小姑更是满不高兴地说道:“这姬大郎与他的妹妹一个德性,都是个招花惹草的。也不知那北地崔郎怎么想的,居然还向他提亲!”
这小姑显然是迷上了崔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妒恨。
她的话音一落,洛华浓蹙着眉头沉声说道:“这种话不要张口乱说!崔玄是北魏人,姬大郎是咱刘宋人,姬大郎刚刚胜了北魏国师一场,那崔玄便是为了羞辱姬师也会做出上门提亲的事!”
这时,高冠博带,广袖飘飞的谢琅正好从外面进来。他还没有靠近。便听到一个小姑优雅缓慢的说话声,“姬师虽是为我刘宋出了一口气,可这几日。众人对他的追捧也太过了。不过一介寒门子,再怎么了得,也与贱奴无异!”转眼,那小姑又曼声说道:“我早就后悔了。这次就不该来扬州,当日就不该看这个热闹。直是白给那姬越壮了行色。就凭着这么个寒门子的把戏,也值当咱们这些世家人为他捧场,他配么?”
谢琅抬起头来。
他澄澈悠远的眸子,朝着那个开口的小姑看去。那个小姑有点面生,也不知是哪个士族的女儿,这时。她正紧紧依附在琅琊王氏两小姑身边,表情神态中倨傲无比。
这样一个小姑。自是不值当谢琅留神,真正让谢琅听了怔住的,却是她最后那一句,“她配么?”
这三个字,阿姒也说过。
她说,那王谢袁三家的小姑都是王璃袁娴之流,她们肚中空空却要骑在她的头上,她们配么?
她还说,她自己有才有貌逍遥自在,这些小姑除了门第之外再无可以称道的地方,可到头来她们却能做他的妻,却要高高在上当那个能主宰她一生幸福的主母,她们配么?
想着想着,谢琅有点恍惚,他又抬头朝那说话的小姑看去。
那小姑一张秀丽的脸,皮肤白净乌发浓密,可她也就只有这些优点罢了,她那昂着下巴极尽鄙夷尖刻的表情,谢琅这些年来在无数个世族小姑的身上看到过。
想到这里,谢琅突然涌出一种无以名状的厌烦,当下他身子一转,沿着另一条道走开。
与此同时,宅子中笛声渐渐消袅。姬越放下了手中的玉笛,他慢慢站起,负着手看了那崔玄派来的仆人一会,姬越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家郎君是非要我过去了?”
那崔氏仆人低下头,凛然应道:“正是。”
姬越淡淡地看了他一会,颌首道:“请稍侯。”当下,姬越身子一转,便向房中走去。
不一会功夫,换了一袭干净玄衣的姬越,带着季元等人优雅地走到了那个崔氏仆人面前,说道:“行了,走吧。”
于是,那边众小姑小郎刚刚沿着走廊入了庄子,这一边,一袭玄衣,冷得像柄玉做的剑的姬越,便在十几人的簇拥下迎面走来。
不过,姬越等人走的是林间小道,与众小姑小郎们走的木制走廊,隔了三四十步。
走着走着,姬越听到了小姑小郎们的喧嚣,当下他微微侧眸,神色清冷而淡漠地向众人瞟了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
姬越这一眼,太黑白分明,也太淡漠,这种完全不把小姑小郎们放在眼中,也丝毫不见敬意的眼神,实在是让人看了恼火。
一时之间,洛华浓只听得身边的嘀咕声不满的恼怒声不绝于耳。
同伴们的这些言语,洛华浓也没放在心上。换一个场合,他也不会喜欢一个寒门子在自己面前如此倨傲淡漠目中无人。
可现在,洛华浓总是情不自禁地朝着姬越看去,每看一眼,他的心便痒上一分,目送着姬越那颀长的背影离去,洛华浓情不自禁地想道:可惜我不能像那北地崔郎那般,堂而皇之地向这人求娶……
二刻钟后,姬越的驴车驶到了崔玄的住处。
与谢琅的住处一样,崔玄的住处外,都停满了驴车,远远看到姬越的驴车过来,四下蓦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姬越下车时,围拥而来的扬州人已有数百了。
姬越微微侧头,他双手一叉,向着四周团团一礼后,在越发爆炸的欢呼声中踏入了大门。
……自从姬越借天地之力,强势而凌厉地把寇谦之布下的奇阵一举推平后,光在这扬州城里。便增加了无数对姬越崇慕敬仰的寒门郎。
……
崔玄站在一处阁楼上,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看着看着,崔玄深邃的眸子里,那笑意更浓了,他抚着光洁的下颌,暗暗忖道:这姬氏女扮起男人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转眼,他又低头打量着身姿笔直如剑。虽是容颜如画。却神色太过冷漠,直冷得像冰也似的姬越,又忖道:明明一个从骨头都透着娇柔妖媚的女子。却偏有了现在这副冷如冰山的模样,这还真是,好生诱人……
就在这时,寇谦之走到了崔玄身后。
他顺着崔玄的目光。朝着下面看去,一看到是姬越过来了。寇谦之双眼一凝,表情专注起来。
见到这个在北人心中,完全是神仙的人,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姬越。崔玄笑了,“怎么,你也对这个姬家子有了兴趣?”
寇谦之淡淡地瞟了崔玄一眼。转过头继续看向姬越,看了一会。寇谦之说道:“我算了两日,隐约算到陛下是做了一些决定,可具体发生何事,却是难以明了。”
略顿了顿,寇谦之沉声道:“我平生布阵无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那种方式破了我的阵……”过了一会,寇谦之说道:“这姬越,我看不透。”
崔玄笑了,他慢步踱回阁楼内,拿起一盅酒仰头一饮而尽后,崔玄把酒樽随意一扔,说道:“那小……那小儿,我也看不透。”
就在这时,寇谦之突然说道:“他的面目甚是模糊,似女非男!”
这话一出,崔玄许久没有吭声,寇谦之不由转头看去。他看到的,却是正好整以暇地盘膝坐好,正抽出佩剑细细擦拭的崔玄。此刻,崔玄双唇微抿神态专注,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寇谦之的话。
就在寇谦之摇了摇头时,突然的,头也不抬的崔玄低笑道:“那小儿快上来了,唔,好歹他也是我想娶回家的,还请国师大人先下去一会,等我与他商量好了终身大事,再来谈谈你们赌战的小事。”
崔玄的话还没有说完,寇谦之已无奈地再次摇了摇头,然后他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
姬越走了一会,已有一个仆人上前,低声与他交待了几句。
当下,姬越停步,他抬头朝着崔玄的方向定定地看了一眼后,他微微颌首,在示意身边的人全部留在原地后,才提步向着崔玄所在的阁楼走去。
不一会,姬越行走时发出的脚步声,便在木楼梯间传响。
转眼间,姬越上了阁楼。
几乎是一入阁楼,姬越便看到了那个一袭红袍的身影。
此刻,崔玄正倚窗而立,太阳的金光从他身后透射而出,直照得他那大红的披风宛如火焰一般耀眼。
衣裳再华贵,那也是死物,真正让姬越忍不住微闭双眼的,还有那个沐浴在金光下的北地崔郎。崔玄这个人,长相之俊美,气度之出众,那是无法言喻的,而这么一个完美得不似真人的绝世郎君,此刻正一手持酒盅,一边星辰般深邃的双眸定定朝他看来。而在对上姬越双眸的刹那间,崔玄笑了,这一笑,竟让姬越这个心有所属的人,也仿佛听到了千树万树桃花盛开的声音!
这厮还真是个妖孽!
转眼间,姬越便从晃神中恢复过来,只是,他忍不住抬头朝着崔玄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问道:“听说那些胡人贵女极是张横,崔郎如此美貌,竟没被人强掳了去?”
说实在的,崔玄没有想到这话会是姬越这种人说得出来的。
当下,崔玄直是怔了下,不过转眼,他便低笑起来,一边笑,崔玄一边声音磁沉地低语,“唔,开始是有过二个,不过在我连她们家族也算计了后,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转眼,他又笑眯眯地说道:“听姬郎之口气,似是对我的容颜甚是中意?既然咱俩彼此都迷上了,不如今日就把婚期给定下来?”
姬越差点翻了一个白眼。
见他站着不动了,崔玄提步,他迈开他那一袭胡裤下,显得格外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三不两步便走到了姬越身边。
低着头,用他那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姬越,崔玄极温柔极温柔地唤道:“听说你闺名为姒,那我唤你阿姒可好?”
这人的声音本就动听,这一刻意压低时,那声音磁沉得能让人心口酥麻!姬越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转眼,他冷着脸漠然地说道:“不好!”转眼,姬越叹了一口气,又道:“北地崔郎,能不能收回你这温柔手段?我挺不喜欢的。”
几乎是姬越这话一落地,崔玄便抚上了自个的下巴。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姬越,心下想道:我长到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被我美色迷惑的女郎。
转眼,崔玄迈开长腿,转身回到榻上坐好。
姿势优雅地跪坐在主人位后,崔玄给自己倒了一盅酒,然后他声音磁沉地说道:“如今正是阳春三月,这扬州城里也开满了花,便是坐在这里,也能闻到芳香阵阵。姬阿姒,这世间的事,无非是缘起缘没花开花落,便如你我,我远在北魏,卿在南地,在这之前,我不会想到这南朝之地,还有姬卿这种别具一格的女子。便如你,也永远无法知道,今日我们这一番相逢,到底是前世在佛前叩首了千百回的结果,还是仅仅只是擦肩而过时的一次回眸。”
说到这里,这容色罕绝的北地崔郎唇角噙起一朵笑容,然后他广袖轻扬,一边动作优美地熏起了香,他一边低低求道:“阿姒可愿换上女装,让玄一睹卿之真容?”
说到这里,崔玄又道:“如阿姒能够成全崔玄这一梦,玄自会替阿姒保守你身份的秘密。”
这人在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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