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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娇无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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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王十二看到这样的她,轻叹道:“你也知道怕了?你可知道,为兄听到他那话时,心里有多难受?陈郡谢氏的谢十八啊,何等宽宏大量,坦荡风流的君子,他这一生,只怕没有对什么人,说过恶心的话吧?可今天,他对咱们琅琊王氏的女儿说了,他对咱们这个数百年的姻亲家族的一个未出嫁的小姑说了。阿璃,你可知道,谢十八这句话一旦传扬出去,对我琅琊王氏,会是何等致命的打击?”
    转眼他又说道:“听说当初在外时,你曾奋不顾身地挡在谢十八面前,明知他并不需要你这般维护,你还是做了?这么说来,你是中意了人家谢十八?不过以后,谢十八这个人,你就不用想了!”
    王璃的牙齿叩叩地相击起来,她仿佛被人抽去了精气神一样,整个人都临近崩溃。
    这时,琅琊王十二又道:“那姬氏女曾经相救过谢十八几次,彼此有行走乃是理所当然,你因为妒忌对恩人做出这等事,也难怪谢十八说你恶心,说实话,为兄看到你,也觉得恶心!”
    将来的族长说出这样的话,王璃整个人都灰败起来,她以袖掩脸,嘤嘤的哭泣着。
    琅琊王十二轻声宣布道:“王璃,你心胸狭小,恶毒成性,因妒忌而不惜对恩人下手,对恩人下手也就罢了,你还让谢十八警觉。如今,家族已不能容你,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启程离开建康,你身边的这些人也一起去,你们到荆州去。家族在那里设了一个道观,你就在那里出家吧。至于婚配的事,你以后也不用想了,你得了谢十八这么一个评语,与任何家族联姻,他们将来一旦知道此事,都会与我琅琊王氏生怨,以后,你就在道观里过吧。”
    琅琊王十二宣布了王璃的命运后,他最后看了一眼缩成一团,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委屈不已的这个庶女,摇了摇头后转身就走。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王璃的错,对恩人出手只是其次。她最大的错,是出手后被谢十八那样身份的人知道了!所以,她罪无可赦!
    
    第七十六章 文都和寒门
    
    姬姒没有想到,素和公主头七刚过,她的驸马文都,便邀请姬姒入府一晤。
    与见素和公主的感觉不同,文都派来的人,不但彬彬有礼,而且举止之间,对姬姒透着种感激和尊重。
    这让姬姒心头一松。
    她略做准备,便上了驴车,再次来到了素和公主府。
    姬姒来到公主府时,公主府的牌匾正被撤去,不过新的牌匾不曾挂上,姬姒也不知道,这地方以后会叫什么。
    虽然素和公主已经安葬了,公主府里,还是白灯飘摇,一个个来往的婢仆,都带着素,虽然这些婢仆极力地使得自己显得悲痛,可姬姒就是感觉到,他们的眼神动作间,透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看来,这素和公主,还真是不得人心啊。
    姬姒被人直接领到一个院落,那人在院落门口停下脚步,他转头对姬姒说道:“这问心院是驸马潜修之所,便是以前公主在世时,也不得轻易前入,小人不得召唤,也不能入内,只能郎君自己进去了。”
    这句话,表面上是陪罪,暗中却表示了文都对姬姒的看重,像这种连素和公主也不能轻易入内的地方,姬姒第一次来,就可以登堂入室,分明是一种极大的肯定。
    姬姒连忙道谢。
    看着她提步,那人在背后轻轻说道:“郎君曾经救过我家驸马,驸马有言,他甚惭愧。”
    姬姒回过头去。
    她朝着这个眼中都是善意的仆人又道了一声谢后,才推开院落门,走了进去。
    这个院落,布置得极是清幽。大片大片的疏竹,假山流水,还有挺直的青松,都给人一种此间青翠,君子坦荡的感觉。
    姬姒走过一处走廊,又过了一个小花园,转眼来到宅院后面的一个小园子里。
    此刻。那园子里。坐着六个白衣郎君。
    在姬姒出现时,正低头批阅着卷册的文都站了起来,这个美男子。今日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他一袭缟素,宽大的白袍,把他整个人衬得玉树临风般俊美。他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忧郁,可这种忧郁。却如深邃星空一样,表面似是忧伤,仔细看却透着种一身轻松后的明澈。
    他朝着姬姒悠然而来时,姬姒突然明白了。这个美男子,为什么会让那么多公主痴迷。
    转眼间,文都便来到了姬姒面前。他朝姬姒看了一会后,突然朝着她深深一揖。
    这时。后面的几个郎君,隔得还有点距离,四周的仆婢,更是不见踪影。文都在向姬姒深深一揖后,他抬起那双忧郁深邃的眼,认真地看着姬姒一会后,文都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幸小郎是个高人,不然,小郎救了文都一命,却被……”提到素和公主时,他唇一嚅就过去了,原来这个人对素和公主的厌恶,已到了连提她的名字都不愿意的地步!
    文都虽是语焉不详,可姬姒却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到他真切的感激之情。
    姬姒受了他一礼。
    文都行过礼后,风度翩翩的右手一扬,清声说道:“姬小郎,请。”
    “驸马请!”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花园中走去。
    这一走过假山和竹林,姬姒便看到了花园里同样白衣翩翩的五个寒门郎君。
    ……着白衣真是好,这白衣,去孝家可以穿,名士聚会也可以穿……
    就在姬姒胡思乱想时,那五个寒门郎君,转头向她看来。
    综魏晋南北一朝,时人提拔人才,外表从来都是排在才能之上,姬姒眼前的这五个寒门郎君,虽是出自寒门,可他们能与文都这样的驸马走在一起,也等于是在朝庭上挂了号,而能够在朝庭上挂上号,可见他们外表都是出色的。
    五个长相俊秀,一看就才学满腹的寒门郎君这般认真打量姬姒时。文都已领着姬姒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一个地认真介绍起来。他朝着左侧的一个瘦高瘦高,五官立体冷峻的郎君指道:“这位是刘愆刘郎。”
    刘愆?姬姒心头一惊,暗暗想道:刘愆,他就是刘愆?在姬姒的记忆中,刘愆可是元嘉之治的后面十年里,最出名的能臣之一!
    这时,文都指向另一个五官清秀,嘴角天生上翘,看人时总是带着几分笑的寒门郎君又道:“这位是王镇。”
    王镇?居然又是一个重臣!
    然后,文都指向第三个郎君,这个郎君,面目只是端正,却身姿挺拔,气势迫人,一看就知其体魄强健,文都说道:“这位是檀争。”
    檀争?这可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大将军啊,他统领下的刘宋军队,几次击败了北魏人的侵袭!
    接下来,文都向姬姒介绍了另外二个郎君,那两个郎君,就普通一点,远不像这三人一样,在接下来的十数年间,他们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朝局的变化!
    一直以来,姬姒都知道,本朝的士族子弟,已经不理事了,真正掌握机要,处于国家的要害位置的,都是寒门才子,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的感到这个事实。
    文都介绍的这几个寒门郎君,看来对姬姒的印象不错,冲她笑时,那态度也十分真诚。
    彼此行过礼后,众人各就各位,文都显然是个随意的人,他领着姬姒走到一侧榻上坐下时,王镇和刘愆继续下起棋来,而擅争,则拿着一本兵书,如痴如醉地看着,另外两个寒门郎君,则就着《逍遥游》的一个内容,低声争论起来。
    姬姒朝那两个研究逍遥游的寒门郎君看了一眼,暗暗想道:这道家的逍遥,玄学的虚无,都是饱食无事的士族们喜欢的东西,身为寒门子。不学两样经世济民的手段以改变自身和家庭的困境,而去赶这种流行,也难怪这两人交的朋友明明都是能臣干将,自身却藉藉无名。
    转眼,姬姒又注意到,那影响了刘宋十数年历史的能臣刘愆,此刻。他的鞋子都磨破了。下裳处更有明显的补丁,一侧的未来大将军檀争,更是脸上更有菜色。显然生活都有困难。那总是带着几分笑的王镇,在这十月的天,却只着一件陈旧白袍,他体质并不强健。风一吹来,姬姒注意到他还瑟缩了一下。
    这些寒门子。生活都很不易啊,也是,如姬姒这样的有着前世经验,也赚过不少钱的人。来到建康,也被这里高昂的物质和奇贵无比的房价逼迫得狼狈过,何况是这些真正的寒门子?
    姬姒眼睛瞟过刘愆卷起的衣袖处。手臂上明显被人殴打出的青紫印记,暗暗想道:这人定然和阿道一样。也被学馆里的那些士族子弟和他们的仆人欺凌过!
    几个郎君显然与文都关系极好,他们自己做着自己的事,人人怡然自得,只有文都,他做为主人,坐下后与姬姒略略交谈几句后,一仆人又抱着一堆卷册过来,于是,他向姬姒道了一声歉后,又埋头处理起那些卷册来。
    那卷册上的内容,姬姒匆匆一瞟,便已发现,竟是一些朝政间的事。
    看来,传说中皇帝甚是看重文都的事,并非作伪。
    这时的姬姒还不知道,就有前两天,文都入宫面见皇帝时,还向皇帝哭诉了丧妻之痛,当场,文都便向皇帝和素和公主的母妃表示,素和公主死后,他对于男女之事,也冷了心了。
    文都这个举动,让素和公主的母妃感动得涕泪交加,当场,皇帝就表示,把素和公主府赐给文都,并把文都提拔到一个重要官位上后,皇帝还承诺说,以后,他要不想娶妻了,也一切由他。
    可以说,现在的文都,才终于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东西:自由,以及实施他政治抱负的机会!所以在内心深处,文都是非常感激姬姒的,他认为正是这个姬小郎的存在,自己才得以脱离苦海。
    这一边,一花园的人都自忙自的,自得其乐,只有姬姒有点无聊。
    但是姬姒也知道,这种冷落,并不意味着这些寒门郎君轻视自己,时人受名士风流的影响很深,这种朋友之间,彼此悠然自得的相处方式,正是无论士族和寒门,都大力提供的。
    也就是说,姬姒要想不无聊,她完全可以自己找活干啊。
    于是,姬姒一眼看到一个石几上,放着一柄小刀,还有一柄雕磨了大半,还差最后一步才正式成形的竹笛后,她干脆拿了过来,专心致志的雕琢起来。
    姬姒极喜欢乐器,而诸般乐器中,她造诣最深的就是笛,也曾自己雕琢过竹笛。因此,她低头摸索了一会,动作已越来越熟练。
    在姬姒把手中的竹笛一遍一遍的修饰时,她没有注意到,那几个郎君不时地抬头向她看来,便是一侧的文都,也转头朝她看了几次,这个美男子,此时看向姬姒的目光中,已隐隐透着种愉悦。
    不一会,竹笛终于在姬姒的手下成形了。
    成形的那一刻,姬姒浑然忘了身边还有外人,她微眯着双眼,把竹笛朝嘴边一横,便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
    姬姒在笛子方面的造诣,她要说是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便是以谢琅和诸家名士那等见多识广,才智高绝之人,也被她的笛声深深折服过的。可想而知,姬姒这竹笛一吹,在场众人的惊艳了。
    姬姒没有注意到几个郎君都停止了手头的动作,都在转头向她看来。
    她只是半垂着眼,就着这清风,悠然自得地试起手中这新制笛管的音色。
    笛声清越,如天空中盘旋的白鹤,每一飞一转,便是一个轮回沧桑。
    笛声呜咽,万古江山尽在眼中,却不曾让人感到悲伤,呈现在众郎君眼中的,是那一季又一季的春光,他们看到了荆地的春,扬州的春,建康的春,今朝的春,后世的春!
    无数个明媚春光在笛音中流泄而出,转眼间。便变成了亘古的留恋。
    不知不觉中,先是所有的郎君都如痴如醉,再是公主府里的仆人婢女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再然后,文都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泪,他匆匆一拭,却又想道:明明我都在迷醉了,怎么还是流了泪?
    这世间至高的技艺。都是直入灵魂的。姬姒这笛音也是,才吹了一刻钟不到,所有人都已怅然若失。直恨不得她就这样无止无境地吹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笛声袅袅而近,姬姒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笛。
    转过头,她看到几个郎君兀自沉浸的模样。不由笑道:“诸君勿怪,姬越一时手痒。却是唐突了。”
    几个郎君都摇了摇头。
    一侧,文都合上所有的卷册,他转过身,以一种尊重的姿态对姬姒说道:“没有想到姬郎年岁虽小。却胸中自有丘壑,说起来,唐突的是文某才是。”
    他这时对姬姒产生了浓厚的兴致。便兴致勃勃地问道:“姬小郎对文都有救命之恩,文都不但不曾报答。还险些让小郎陷入府中为奴,文都每每想起,真是中心惶惶。”略顿一顿后,他好奇地问道:“文都一直想问,那一日,公主到底相中了姬小郎什么?竟是要强取豪夺?”
    相中了什么?
    姬姒想了想后,目光瞟过几个将来的朝中重臣,此刻那一身寒酸打扮后,她徐徐说道:“我与家妹,曾经在二个月的时间内,把二百金变成了一千二百金……”姬姒的话还没有说完,王镇刘愆几人,已经双眼大亮,他们的坐席,甚至因为他们聆听得过于专注,而在不知不觉中向朝姬姒移近来。
    便是文都,这时也激动了。而在这些人全神贯注的凝听中,姬姒继续说道:“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也不知公主殿下是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想扣着我们兄妹为她所用了。”
    众郎君都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王镇率先开了口,他说道:“二个月里把本金翻六倍?这本事可太了不得了,怪不得素和公主心动。”一侧,刘愆也说道:“这是大才啊。”
    檀争则蹙起了眉,他这个性子直,毫不掩饰地说道:“在来建康前,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有才干,混一碗饭吃是容易事,可自到了建康后,我才发现,在这建康要想谋生,实是太艰难了,建康街道上,根本连摊贩都没有看到几个,市场里,也大多都被士族辖制。所有的商铺,都是各大士族自有,商铺里出售的东西,也是他们自家产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便是天纵之才,在这建康要凭一已之力赚钱养家,也是大不易。”他看向姬姒,不解地说道:“听姬小郎说起,这赚钱竟是易事了?这檀某不敢相信。”
    他既已说开,一侧的另外几个郎君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个郎君抖了抖身上单薄的旧袍,苦笑道:“这是我家里最后一件拿得出手的衣袍了,现在还是十月,我真不知如何才能渡过这个寒冬。”“是啊,我等还可以仗着与文兄的交情,时不时来蹭点炭火,可我的老母家人,却只能挨饿受冻了。”
    几个说着说着,最后那王镇转头看向姬姒,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姬小郎,你既擅于生财,如果你能够想出一个办法,让我等免去冻饿之苦,将来我等若有机会登上朝阁,必有厚报!”
    将来必有厚报?
    也用不着等到将来了,最多一二年,这三人便会络络续续一飞冲天,也许,就算到了那时,他们的职位依然不算是高位。也许,他们不管做出多么伟大的功迹,依然被士族们看不起,可只有姬姒知道,他们的能量有多大,他们所站的那个位置,能制多少人于死地,又可以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第七十七章 谋算和认出
    
    姬姒抬头,她对上了几个寒门天才那诚挚的双眼。
    事实上,一进院落,她便在琢磨交好他们的事。
    可与这种人交好,却与谢琅崔子度那等人交友时完全不同,名士最是心襟磊落,与崔子度他们走在一起,你永远也不用担心无缘无故就得罪了某人,从而百般敌对。
    眼下这些人不是名士。
    这些人,能从普通的寒门子,一步一步打拼到现在,再一步一步爬到朝堂上,再到举世皆知,才能不说,其心性必是过人的。恩,是过人的狠辣什么的……
    就姬姒所知道的,这几人中,有才干过人,却口有蜜腹藏毒的,有统帅无双,却也贪婪无度的,更有表面儒雅,实际上却谋害过自己恩人的。
    这样的人,也许求你时,什么面子也拉得下,什么话也说得出,可一旦好处吃到了嘴里,心里还念着恩情的,那可就没几个了,说不定,他还会因为曾经对你矮下过身子,找到机会就百般报复。
    当然,世间的政客都是这样,肮脏黑毒什么的。
    所以,这几人要交好,却也要把握其中的分寸。
    想到这里,姬姒目光看向几人,微微笑道:“诸位可是信我?”
    王镇第一个开口了,他断然说道:“信!”当然要说信了,便是这姬小郎拿出的章程不实用,他们也没损失是不是?
    见到王镇这么一说,几个寒门郎君也急迫地看着自己,一侧,驸马文都虽然不为金钱所困,却含着笑目光明亮。姬姒垂下眸来。竟是突然想道:奇了,这文都明明才干过人,又被上面信任,怎么我对他毫无记忆?难道说,这个人过不了一二年,便死在某事之上?这想法纯是突如其来,其起因。却是因为姬姒虽与文都相处得不久。却发现这人的心思意外的澄澈简单,而他结交的这几个朋友,其城府又意外的深不可测。怕就怕,文都的死与他的这些朋友有关。
    转眼,姬姒清醒过来,她冲着几个郎君点了点头后。严肃着小脸,徐徐说道:“诸位如果信我。从今天起,可收购大量木炭……记得,炭收购得越多越好,越快越好。最多一月,诸位便可以看到收获了。”
    姬姒这话一出,几个郎君都瞪着她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儒雅的刘愆眉头微蹙,徐徐说道:“姬小郎的意思。莫非是寒冷将至?”今天是十一月初一,要说寒冷将至,那也是正常之事,只是姬姒这语气,这寒冷,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酷寒?
    姬姒却不详说,她微微点头,淡淡说道:“诸位如果信我,可倾全力为之,如果姬某所料不差的话,一个月后,诸位的财产,少说也能翻个三倍!”
    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朝着几人叉了叉手,又慎重的向文都叉了叉手,说道:“诸君,姬越出来久了,需回去了。”
    文都站了起来,他说道:“我送你吧。”一直把姬姒送到门口,文都突然说道:“阿越方才所言,却有几成把握?”见姬姒看向自己,他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阿越家境优越,可能不知,这事一旦失误,以他们几个的家庭情况,不一定承受得住。”
    元嘉六年,那场把整个建康都冰冻了的暴寒,可是有名的。
    当下,姬姒严肃地说道:“却有九成把握。”说罢,她向文都叉了叉手,转身上了驴车。
    一直到姬姒的驴车去得远了,文都还在若有所思。
    姬姒回头看了他一眼,暗暗想道:我该放的风声也放出来了,要是朝庭信了我的话做了御寒措施,我也算是功德一桩。
    当然,她更清楚的知道,以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一番话,只怕信者寥寥。
    文都进府后,一眼便看到几个好友都在那里交头接耳着,看到他到来,性格最为爽朗的檀争说道:“朝中那么多通天文知地理的高人,他们都没有说接下来会有酷寒,这个姬小郎却说得这么肯定。以我看来,这姬小郎不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之辈,就是深不可测的高人!”说到这里,他转向几个好友,道:“你们信是不信?”
    刘愆轻笑道:“且信且不信,不管如何,给家人过冬的炭,今年是一定要备齐了。”
    那王镇也笑道:“正是如此,且备齐一家人需要的炭再说。如果他真说中了,我们也承他的情,如果不中,我们也没损失。”
    只有文都召来管事,下令道:“全力收购木炭。”
    那管事一怔,问道:“驸马,要收购多少?”
    文都看了几位好友一眼,道:“有多少收购多少。”等管事一走,他转向几位好友,诚挚地说道:“这次收购的木炭,你们每个人的名下记上二十金的。如不曾赌中,诸位欠我这二十金,十年内还清便可。”
    ……
    坐在驴车中,姬姒一直若有所思。
    事实上,赚钱的主意,她还有一些,可所有的主意中,她最终选了这么一个主意。
    因为,这是她与他们第一次打交道,她必须留给这些未来的权臣一个深刻的印象!她必须让这些人觉得她深不可测!只有这样,以后打交道时,她才能保持超然的地位,可以在借这些人的势时,不用担心被他们反噬!
    驴车在街道中悠悠而过,转眼间,又来到了史学馆前了。
    就在姬姒望着那学馆微笑时,她突然发现,通往自家的街道,又被行人堵得满满的了,间中,不时有小姑们的尖叫声传来。
    微叹一声,姬姒伸头问道:“又是哪位美男子经过?”
    孙浮昂起头眺了一阵后,回头说道:“大郎,是张贺之郎君。”
    张贺之?那个真风流郎君?
    对于张贺之,姬姒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懒懒地说道:“走吧,走不动了就等一等。”
    “好嘞——”
    转眼,姬姒的驴车,来到了小姑们的中间,看着一辆辆驴车里,小姑们,戴着面纱的夫人们。都在伸头张望。姬姒暗暗想道:早就听说。这张贺之特别能让妇人着迷,看这情形,只怕是真的!
    就在她如此想来时。张贺之过来了。
    张贺之没有坐车,他穿着一袭白袍,白袍上面画满了六副美人图,可与以前见到的不同。这些美人,只有身段。不露出面容,而这些身段,或正面或侧面,或云中隐没或荷上飘飞。竟然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张贺之的身前身后,各跟着四个部曲,四个婢女。这些部曲婢女,紧紧地护在他的四周。阻止着众人的靠近。
    瞟了张贺之一眼,姬姒想道:这人似乎比上一次见到时,沉静了些。
    她刚刚想到这里,蓦然的,又是一阵尖叫声传来,尖叫声中,无数个少女拿起手帕香脂之类,朝着张贺之砸去!
    而有了这一个开端,几乎整条街都热闹起来,看着小姑们一个个伸出头来,笑嘻嘻地指指点点,看着这一转眼间,张贺之的脸上身上便红一块白一块的,姬姒忍着笑收回了头。
    就在这时,张贺之看到姬姒的驴车后,竟是提步走来!
    想这人何等瞩目?这一刻,他更是被无数小姑们包围着,他这一近,当真是跟随着无数!
    见到他真是冲自己来的,姬姒脸色一白,一个萧奕,一个谢十八,就已给她带来了二波杀机了,而且那还是牛刀小试,她可真不想再经受第三波更酷烈的啊!
    幸好,转眼间姬姒记起来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身。
    当下,她大大方方地掀开了车帘。
    这个时代,是对美男子美少年无比宽容喜爱的时代,本来众人还猜测不已,待见到张贺之赶过来相见的驴车主人,是一个年岁虽小,清绝之姿已渐显现的美少年时,众小姑快乐了,她们高兴地欢叫起来。而随着张贺之一个示意,她们更是乖巧地站在原地,除了一双眼不停地在张贺之和姬姒的脸上转来转去后,并不再靠近。
    姬姒暗暗松了一口气。
    转眼,张贺之来到了姬姒的面前,他转过头,示意婢仆人散开些后,张贺之看了姬姒一会后,他忧愁地说道:“姬家大郎,你妹妹阿姒呢?我不过在扬州会了一次友,怎地回来后,却听说她已离开了建康?”
    姬姒疏远而有礼地说道:“我妹妹她身体有点不好,又思念故土,便送到家乡休养去了。”
    “身体不好?怎么回事?”
    姬姒却是不答,她淡淡地看着张贺之,一副你管得太宽的模样。
    张贺之轻叹出声,他风度翩翩地轻声说道:“我张贺之虽然于女色上向有风流之名,可也是堂堂男儿,姬家大郎,你那妹妹,是我在这个世间最尊重的女子之一,你不要害怕我会伤害她。”
    姬姒轻笑出声,她无所谓地说道:“多谢郎君对舍妹地看重。”
    张贺之却只是盯着她。
    盯着盯着,他眉头蹙了蹙。
    就在姬姒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目光毫不躲闪的与他相对时,突然的,张贺之向她倾身而来。
    张贺之这个动作,十分的突然,而且转眼间,他和姬姒,便差不多脸挨着脸了。
    想这时,外面多少人在围观着?因此,随着张贺之这个动作一做出,四周陡然尖叫声大作!
    而且,这些尖叫声中,竟是欢喜的居多!有小姑更是欢喜地泣道:“真美,真美……两美郎彼此相望,这画面真美……”
    姬姒的脸黑了。
    她刚要说些什么,张贺之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侧抚了抚!
    而随着这个动作一出,四周尖叫声更甚!就在姬姒眉头倒竖时,张贺之身子一直,已然离开了她。
    面对微有怒色的姬姒,张贺之却是忧愁尽去。他似笑非笑地伸出自己抚过姬姒脸颊的食指,然后,他极其优美地把那根手指,在他自己的脸上。轻轻一抹!
    这般长身玉立,似笑非笑间,白皙修长的手指朝着他自己抹去的张贺之,其姿势好看到了极点,于是,小姑们的尖叫,都要掀破天了。
    见到姬姒收起怒容。警惕又疑惑地看向自己。张贺之笑容越发明亮起来,他一派悠然地负手而立,嘴里则是轻声说道:“姬郎可是在怪我有口无心?若真对你妹妹有意。又怎会此时才来?”
    谁怪他有口无心了?谁稀罕他来了?
    就在姬姒脸色大黑,忍不住要开口斥责时,张贺之继续轻言细语地说起话来,“姬郎有所不知。实是那日你妹妹给贺之的冲击太大,回家后。贺之闭门思过数日,再然后,贺之又与几位以前的红颜略事相处,在贺之发现自己还是对你妹妹念念不忘时。又前往了扬州,想借机冷一冷……想我张贺之这一生,那是从不沾染小姑的。却不料,这世间的事竟是你越是躲。便越是避不开……”
    他还在滔滔不绝,姬姒已不耐烦地打断,她开口道:“借过!”姬姒语气很淡,“时辰不早了,我得归家了,张家郎君,还请让一让!”
    她这话,殊不客气!
    想张贺之这样的大士族,世间闻名的风流才子,一定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过话!
    于是,姬姒的话一出口,气氛有了瞬时的凝滞。
    只是一个转眼,张贺之却又笑了,他竟是二话不说便退后几步,然后,他风度翩翩地朝着姬姒右手一扬,示意她的驴车先过。
    就这样,姬姒的驴车在小姑们的尖叫,无数双目光的追随中,驶向了自家院落。
    一直入了院落,姬姒还有点恼火,秦小草紧跟在她身后,听到自家小姑嘴里一个劲的恨声嘀咕,“明明已经了结了,怎么这人又阴魂不散了?动心?谁要这种人动心了?”“这阵子真是时运不济,居然沾上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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