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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珍居田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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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水笑了笑。道:“哪儿有那么多,就是开学的第一个月要一两银子,那里面除了束脩还包括发新书的钱,第二个月就少了,只要二百文到三百文就成了。”
其他人听了脸上的表情才好些,他们都是因为家里没钱才不能去学堂的,不过听这么说,他们要是这个夏天多捉些鱼卖,或许秋天的时候也能让家里送他们去学堂呢,这么一想,大伙就觉得光明就在眼前了,好像他们明天就能去学堂似的。
接下来几人又缠着叶春水问了好多学堂里的事,唏嘘声一片,好像听什么很惊奇的事似的。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曹魏那个少年,甚至听到叶春水的话还很不以为然的哼了声。这声很小,要不是齐珍儿坐在他旁边,或许也没听到。
一路上听那少年们说些乡野间的趣事,也很欢乐,珍儿一路听的津津有味。
榆树村在棘阳县的东南方向,牛车进了东城门,齐珍儿就牵着虎子的手下车了,给了车钱,道了谢,就往北区走。
一车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珍儿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那天祠堂闹的那么热闹,他们也曾在门口看过热闹,有一两个甚至在混战的时候还冲进去踹了麻子的人两脚,可是最后解决问题的却是这么个小丫头,他们心里有不服气,更多的是好奇。
珍儿姐弟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们总想往那边瞅,可他们的眼神一瞟过去,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的他们的身影,他们竟然觉得自个身上穿着的带泥巴的衣裳是那么的破,只好自惭形秽的移开目光,不自觉的挺直腰杆,以高声阔谈来掩饰自己的羞愧。
这会儿珍儿姐弟下了车,他们才觉得真的轻松下来,那挺直的腰杆也能弯下片刻了。
北区俗称是富贵坊,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就是齐珍儿已经来过一回,走在巷子里也觉得有一种肃穆奢华的强迫感迎面而来。
在角门那儿敲了敲门,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婆子。齐珍儿想着平常这里进出的人多,那婆子肯定不记得她了,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番,谁知那婆子一眼就认出她来,开口就是:“小姑娘,是来找盼儿姑娘吧?”态度很是热情。
齐珍儿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好的态度,还是甜甜的笑道:“嬷嬷好,我来找盼儿姐姐,可她不知道我来,嬷嬷能帮忙通传一下么?”她以为这个事麻烦,那婆子肯定不乐意。没想到那婆子脸上笑的更欢了,连连道:“好好,我去通传。姑娘跟这个,是你弟弟吧,进来坐。”说着引珍儿姐弟进了门,跟门房里的另一个婆子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往府里走去。
走在园子里,那婆子想到上回就给这珍儿引了一回路,小姐就赏了她二百文钱,心里美滋滋的。那可是她一个月的工钱呢。这回要是还有好事,能少了她的不成。
走过园子,正要往小姐的园子里走。她一个高兴没注意路,一下子跟另一个路口过来的人撞在一起了。
“这是哪个死妮子啊,这么毛毛躁躁的?哎呀,我的老腰哟,疼死我了。”那婆子平时守了后门。对府里规矩学的也不怎么好,这一疼就咋呼开了。
那被撞的小丫头不是别人,正是盼儿。想她是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走到哪儿都别人恭敬着,哪受过这个气啊,被撞了不说还被人骂。心里不平,站起来叉着腰,骂道:“哪里来的死婆子。给我擦亮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这是哪儿啊,还敢张着你的狗嘴到处给我喷脏话?”
那婆子一骂完就知道自个惹麻烦了,不说她只是个守门的婆子,随意不得进内宅。就说她的身份,内宅里随意一个丫鬟都比她地位高。她咋没管住自个的嘴,大大咧咧的嚷嚷开了呢?
守门婆子这会儿也不顾别的了,忙道歉在旁边陪小心。可这会儿盼儿哪里会轻易放过她?这一个守门婆子都能给她没脸,她要不追究,以后谁还高看她。
她们那一嚷嚷,附近的小丫头都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好多人都在旁边凑热闹。还有那不安好心的狐假虎威的喝骂着那守门婆子,叫喧道:“这不守规矩的婆子,打了板子扔出去才好。”其他人听了也都叫好。
盼儿一开始见众人都站在她这边,正得意洋洋的想着要杀鸡儆猴,让其他人有个怕头,听到这打板子的话才猛然惊醒:夫人房里今儿早上不就有人打了板子么?这是谁要害她?
一想到刚刚自个差点就着了别人的道,盼儿背后一阵发凉。环顾一圈都没看出来是谁要害她,压下心底的寒意,强笑道:“什么打板子不打板子的,都是府里的下人,想来这婆子也不是有意的。算了你回去吧,以后有个什么事在二门上找人通传,可别随意冒冒失失的进内宅了。”
那婆子一听盼儿这么轻易就放过自个,心里一喜,可听后面一句赶她回角门的话,忙道:“盼儿姑娘,我呀,是守角门的严婆子啊,你上回还要我带一个小姑娘进来的呢,那小姑娘又来了,她说找你有事。”
盼儿想了想,隐约想起来是珍儿来的那回,她是找了个婆子带她进来。这珍儿怎么又来了?小姐现在都不爱吃那果子了,再说小姐现在也没心情吃。
“你就说我忙着呢,把她打发走就成了。”
那婆子一个怔愣,只好灰头土脸的回了角门。因为没得到赏钱,心里很是不高兴,对珍儿他们也就没好脸色。
出了门,珍儿还一阵疑惑,看来她想的太简单了。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那里那么轻易就见得到的。算了她本来也是想着上次借了周小姐的名头保住了祠堂,村里人感谢她也有周小姐的功劳在里面,想着有了这珍贵的草莓送些来给她尝尝也算是尽了个心呢。
珍儿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正打算带着虎子去采买自个要用的东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盼儿喘着粗气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他们还站在门口,心里一松,靠在门上。
“盼儿姐,你怎么赶的这么急?”齐珍儿问道。
盼儿缓了缓口气道:“幸好你还没走。小姐听说你来了,让我来找你,走吧。”
齐珍儿不知道周小姐找她有什么事,却也还是跟着盼儿进去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庭院深深是非多
一路引着珍儿往周小姐的梧桐苑走,盼儿也不知是平时憋屈的狠了还是今儿心情不好,看珍儿姐弟都小不懂事,而且上次跟珍儿也聊的来,就把心里的憋屈不忿一股脑的抱怨了出来,“……小姐要出阁了,你说这亲事都定下了,陪嫁的丫鬟却没定,人人都说我们这大丫头肯定是要陪嫁的,以后就攀上高枝享福啦,可哪儿有那么轻松?不说小姐夫家是京城大户,规矩比咱们这儿还严,小姐又是高嫁,过去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就说昨个儿夫人叫我过去,让我认了夏嬷嬷当干娘,以后要给嬷嬷养老,还说等小姐出嫁了,就把我跟夏嬷嬷,哦,干娘的卖身契还给我们,你说夫人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
她当然不是问珍儿的意见,她就是发牢骚而已,这不珍儿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继续说了:“还有今儿早上,老爷早上黑着脸从夫人房里出来,没过多久夫人房里的一个小丫头就因打碎了东西被打了板子发卖了,可夫人院子里的人说小丫头就打碎了个花瓶,还是不怎么值钱的,后来被夫人身边的嬷嬷训了一顿,就没人敢议论,就打碎了个花瓶嘛,怎么就罚的那么狠……夫人心情不好,就连小姐早上请安都吃了挂落……刚刚在园子里,那婆子冒冒失失的就撞了过来,我屁股到现在还疼呢……我也不是不想见你,今儿府里事多,主子们心情不好,我们当丫头的就得小心着当差……后来小姐知道你来了,就让我赶紧把你追回来了,好在我跑的快。”
一路絮絮叨叨的,盼儿都没给珍儿插话的机会,直到了梧桐苑门口。才住了嘴,叮嘱珍儿他们在耳房等着,她进去通报了。
周小姐坐在窗边,手边放着绣架,上面的并提莲只绣了一半,花色搭配不错,就是那绣工一般。
见了礼,周小姐漫不经心的道:“我这整天在府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前几天我娘带我去赴宴,我才知道我在外面还有一个知交好友。”说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珍儿,问道:“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样一个朋友呢,你知道吗?”
大户人家都对自家的下人约束严格。就怕他们在外面狐假虎威,坏了自家的名声。他们对自家下人都这样,更何况是齐珍儿这个连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外人了。
珍儿在她眼光中的压迫下,慢慢低下头,她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多久。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看来打叶家祠堂主意的人势力很大,话都递到知县夫人那儿了。
“周小姐,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随意乱打小姐的名号,不过我是有苦衷的。”见周小姐没有打断她的话,珍儿直盯着周小姐。目光清澈,不慌不忙的把那天祠堂的事说了出来,“他们一看就不安好心。不光砸了祠堂,还打伤了我爷爷,我也是心疼爷爷,才一时口不择言,借了小姐的名声的。小姐你不知道。那人一听知县大人的名号,吓的屁滚尿流。祠堂也因此才能保住。我们村里的人都说知县大人是青天在世,是百姓的好父母官哩。”
周小姐听的抿着嘴笑了,旁边的小丫鬟却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见夏嬷嬷瞪了她一眼,忙止了笑,嘴角却还是翘着。可能是那句“吓得屁滚尿流”太形象了吧。
周小姐这一笑,心里的郁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夏嬷嬷也劝解过她了,肃着脸道:“这回是那些人不对,你借用我爹跟我的名号也是为了保住祠堂,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这回我就不计较了。可是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要是我知道你打着我或者我爹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我可不会像这回这样放过你。”
周小姐这意思,她过关了,珍儿听的忙道谢。
夏嬷嬷见自家小姐恩威并施,珍儿也是一脸感激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他们这样的人家,想整治珍儿那样的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好在珍儿也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他们大度一些放过他们,还能得个好名声。
进门以后虎子就有些拘束,这会儿夏嬷嬷见小姐说的差不多了,端了盘桂花糕,笑着对虎子说:“来尝尝这糕点,厨房刚送来的,还热着呢。”
虎子闻着糕点散发出来的香气,不住的抿嘴,不过他还是先看了看他姐,珍儿点了头,他才小心的拿了一块,还礼貌的道了谢。
夏嬷嬷听得那道谢声,心里对珍儿姐弟又满意了一分。她可是伺候过很多像虎子这么大的孩子,不说他们对她不说喝来就是唤去的,就那知礼的也当她是下人,哪里还懂得道谢呀。这小姐弟俩别的不说,礼貌还是有的,也不枉她在小姐面前帮他们说了那么些好话了。
珍儿见周小姐敲打完她了,又给了虎子糕点,对他们也不错,知道这是没因那事责怪他们,就把篮子上的布掀了,举着篮子道:“周小姐,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草莓,这几天才成熟,就摘了些来给您尝尝。”
周小姐看着那一篮子草莓,眼睛亮了又亮,草莓她知道,可这不是贡品么?
珍儿也想到了这一层,解释道:“我听人说这个是外邦进贡来的,前几年还很珍贵,这几年好像把种子给传过来了,临安府那边就有人种了,我们家也是在机缘巧合得了些种子,就给种了,本也没想过有收成,没想到前儿看还长的不错,我爷爷说上回那事得感谢周大人跟小姐,让我送些来给你们尝尝。”
周小姐听他们这么感恩图报,心里很是熨帖,再加上这草莓珍贵,就更欢喜了。让盼儿洗了一盘送去她娘那儿,又给在书房会客的周大人送了一份。周夫人跟周大人都觉得不错,特别是周大人的客人也对这草莓赞不绝口。周夫人知道后很是高兴,让人赏了四个银锞子给珍儿姐弟。
周小姐得知她爹跟来的客人吃了这草莓都赞不绝口,还夸赞了周夫人,说她与人为善才结了这善缘,心里高兴也赏了珍儿两个银锞子。还赏了一盘桂花糕给虎子吃,让盼儿一路送着他们出了周府。
一路上,珍儿不停的捏着银锞子玩,这玩意她以前也见过,她想不明白的是,上回她送了不值钱的野果子来都得了一两银子的赏钱,怎么临到知县夫人了,还是那么珍贵的东西才得了几个银锞子呢?她倒不是贪那几两银子的赏钱,本就是承了人家的恩惠的,她今儿来也就是为了报恩的。可不小心打碎了东西就要打板子发卖,惩罚未免太狠了吧。还有周小姐今儿对她那一番敲打,怎么想怎么古怪。
自家小姐心情好了,连带着盼儿的心情也好了,一路上不再絮叨她的烦心事,而是给珍儿指点府里的布置,什么园子里哪颗树多珍贵,从哪儿移来的,小姐最喜欢池子里的锦鲤啊,长得可好看了等等,说了半晌都没见个回音,一看珍儿眉头深锁,一派愁苦的神色,还一直盯着那银锞子,以为得了钱心里不踏实,安慰道:“这是夫人跟小姐赏的,你就安心拿着吧,上回不也得了么。”
“上回得的是一两银子。”珍儿嘟哝道,一个不小心声音大了些,盼儿听到了,敲了她一下,道:“有银锞子得就不错了,还贪心银子,夫人当家,一直都很看重银钱。现在在教小姐中馈,第一个就是从这银钱上下手,就因小姐平时赏人太大方,都被夫人说了好几回哩,你说小姐能不长记性么?再说,你上回是赶的好,那天正好是换庚帖的日子,小姐的婚事定了,还是高嫁,出手才那么大方的,平时有夏嬷嬷…哦,是干娘掌着银钱,我们也就得个几钱银子而已。”
听盼儿这么说,珍儿心里微松,她说这周小姐没事拿她敲打个什么劲,原来是用她来锻炼如何御人啊,害的她心里还一直担心那事没过,知县大人还在埋怨他们呢。
走出富贵坊,珍儿狠狠用手擦了擦额头,甩了甩那根本不存在的汗珠,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这大家族的规矩还真多,即使在齐府生活了几年,她还是不适应,进了周府她全身的神经不自觉都绷紧了,身子也好像都不是自个的了,不敢随意开口,不敢乱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要计算好,生怕那里惹人注意了,盼儿说的那些话她也强迫自个左耳进右耳出,只怕听了这些为自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看那周小姐也是一样拘谨着,一派淑女作风,连对她都得时刻注意着,都不嫌累么?看来她对这样的世家大族还是很不协调的,以后还是少跟他们接触吧。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他们本没什么接触的机会。他们那样的人家肯定是往来无白丁的,能跟她这个乡下小丫头说两句话,也是看她乖巧,同时觉得好玩有趣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她又干嘛多纠结呢?反正她的目标是多挣钱,供虎子读书,他要有能力有意愿走仕途,就支持他,没能力就做些小生意或是在乡下买些地当个地主,都随他意。至于自个,最想做的就是在乡下当个悠闲的地主婆,过她采菊东篱下的悠然田园生活。
正文 第八十三章买书
一路走来,集市上还是很热闹,不过没有珍儿想买的东西,她今儿是来给虎子买启蒙书的。
在富贵坊巷口就有一家笔墨店,不过一看里面的格调就知道不是珍儿这样的贫困人家能进的。往前走一条街,也有一家笔墨店,据说价钱很公道。
这个据说就是在牛车上珍儿听叶春水说的,他们的私塾离这个笔墨店很近,私塾的学子平时都是在那里买纸笔的。
门上的牌匾上写着书香阁,名字起的倒挺文雅,齐珍儿想应该就是这家店没错,就带着虎子进去了。
店里很简陋却也很干净,进门一边放的是柜台,后面的格子上放着各种纸,旁边写的有纸的名字及价钱,当然很贵的纸只放了很少几张,另一边是书柜,上面摆的大半的书,有新又旧。里面放了两张靠椅跟一个四角高几,上面放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店里只有一个伙计,正跟柜台前一个人在谈论着什么,见珍儿跟虎子进去,也没轻视他们,想来是经常做学子的生意,见多了这么大的孩子进来逛吧。
书太多,珍儿还要去油坊买油饼,就想让伙计帮忙找启蒙的书。那伙计还在跟那人拉扯着。
“这位小哥,我弟弟要启蒙了,你能不能帮忙找两本书给他用?麻烦了。”一般珍儿是不会出言打断别人的话的,不过这会儿她赶时间,只好打断伙计的话,让他先帮自己找书。
小伙计早就被那人缠的烦了,珍儿这一声叫正好解了他的围,高兴的“哎”了声,就要从柜台里出来,那柜台前的人却还拉着他的衣袖,满脸哀求的看着他。嘴里不住乞求:“小哥,你帮帮忙,我家里真的很需要钱,这本书虽说是我爹自个写的,可都是他十几年来开作坊的心得,肯定错不了的,你看看能不能给几个钱?”
那伙计估计也是被缠的久了,语气有些不耐烦:“没看见这会儿还有客人呢,等我忙完了再说。”说着挣开了那人的手,跑到书柜这儿来。爬上梯子找书去了。
柜台前那人前面放着好几本书,他看其中一本的眼神很是复杂,翻开看了看。满眼心疼却还是狠了狠心放回那一摞书里了。
珍儿随意瞄了瞄,最上面的一本书书面很简单就是三个字,制糖谱。剩下的好像有一本游记,一本四书还有的就看不清了。她觉得那本游记不错,到榆树村这么久了。她都不敢打听有关齐家庄或是齐府的任何信息,生怕这里离齐家庄不远,一个不小心被人知道了。现在她跟虎子已经落户了,生活也有了保障,知不知道齐家庄在哪儿,也只是让自个心中有数罢了。她其实还是想做个明白人的。“大叔,你这书是干嘛的?我能看看吗?”
那人满脸心焦,听见问声本来有些不耐。但想到这附近很多人家都是孩子来买书,就连笔墨店的活计都不能小瞧他们,而且刚刚这个小丫头进门就说买书,忙收敛了轻慢之色,把书从柜台拿下递到珍儿手边道:“小姑娘想看就看吧。这是我自家的书,卖的比书店便宜多了。”
笔墨店的活计拿了书下来。正好听见这话,不高兴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你卖的比我们便宜?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童叟无欺,你出门问问,谁不说我们店的价钱公道?”
那人估计也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他还要卖书呢,哪能把那活计给得罪了?忙赔罪道:“小哥见谅,我不会说话,你别恼,别恼。”
这样的人那小伙计见得多了,自个没本事把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败光了,当衣服当首饰当家具的,算来卖书还算是轻的了,他也不乐意跟这样的人计较,见珍儿那本也没看直抽了那本游记,忙道:“小姑娘,我们店也卖的有游记,山河志啊,列国景啊,都是最新印刷的。”
齐珍儿听的来了兴趣,道:“那小哥帮我找两本以前印刷的吧。”
“啊?”小伙计听的一愣,见珍儿不像是开玩笑,走到书柜前蹲下,从最低层扒拉起来。
珍儿又翻了翻手里的那本游记,虽说旧了些,好在还很全,书角也齐整,举着书问道:“大叔,这书的价钱几何?”
这回那人也愣了,他还没明白珍儿这话的意思。那小伙计还是头脑灵活些,撇撇嘴暗骂道:“真笨。”
好在那人呆的时间也不长,很快明白过来珍儿这是想买他的书,道:“姑娘,这书卖到店里都是给的四百文,你看这个价怎么样?”
四百文,珍儿看了看手里的书,这个价也不算贵,点点头,就打算掏钱。
那人没想到珍儿这么干脆,看到手里无人问津的书道:“小姑娘,我这还有一本书,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是我爹亲笔写的,他老人家在制糖作坊里干了十几的活,对制糖工艺很有研究,把自个的一些心得写了下来,你看要不要?”
他说的那本书珍儿还真没在意,看他满脸乞求,也确实不好拒绝,只好接过来看了看。纸质不好,墨也没光泽,都是用的最差的。写书的人字认的挺多,就是写的不好看,这本书要说有亮点,应该就是那制糖的步骤写的很是详细,旁边有备注还有补充,看来写这书的人写书时很用心。
制糖的工艺也是从外邦传来的,不过才二十多年的时间,各地作坊都发展起来,已经很成规模了。再加上这是从外邦传来的技术,无论怎么制糖,也没有外邦进贡的糖质好。也就是说,这本书完全没太大的用处。唯一能让它给人耳目一新的,估计就是最后几页为了改善糖色,提的一个想法了。
那人见珍儿越翻到最后越意兴阑珊,忙道:“这书是我爹写的,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都抱着这书,说书中的法子制糖好。小姑娘你要是看得上,多少出点钱,这书就卖给你怎么样?”
他满脸希望的看着自个,珍儿还真不好拒绝。那小伙计想到刚刚这人也这样缠着自个,道:“我说这位大叔,你别看这姑娘小不懂事,你就忽悠她啊,这什么书,没一点用,买回去生炉子啊?”
这小伙计话说的毒,那人也是不善言辞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找不到话反驳,就是焦急的看着珍儿。
珍儿心下不忍,这要不是家里有事急需用钱,这人也不舍得拿父亲的遗物来卖吧。
“大叔,这书你打算开个什么价?”
“啊?”这回两人都怔愣的看着珍儿。小伙计是觉得这小姑娘老是不按理出牌,那卖书的人是觉得这小姑娘真有眼光。
“小姑娘,两本书给我五百文钱就成,你看呢?”那人道。
这个人还真是实在,珍儿本想着他要还要四百文钱,她就还还价,要不然就只要那本游记,谁知这人给的价就是最低的。掏了五百文给那人。
那人刚刚也就只有那本制糖谱没有谈好价,现在珍儿买了那书,那人把剩下的几本给了活计,拿了钱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小伙计一边规整书,一边摇头晃脑叹息道:“这又一个吃祖产的,家门不幸哟。”
珍儿觉得他那老学究的样子很好笑,又怕他生气,忍着笑买了书,又买了两刀纸,一块万古长青的桐油烟墨,又硬磨这小活计送了支破毛笔跟缺了口的砚台。
出了门,捏了捏瘪下去的荷包,珍儿感慨,真是供出一个读书人不容易啊,她在这笔墨店一下子就花去了近五两银子,她卖草莓挣的那点子银子真不够花的。不过,看着虎子抱着书本笑的开怀,没钱她也乐意。
正文 第八十四章同行
看到整麻袋的油饼,珍儿犯愁了,刚刚来油坊的路上,见集市上有买小鸡崽的,虎子觉得给自个买书把钱花了,就想买鸡崽回去他养。
珍儿觉得他爱劳动的积极性不能打击,再说家里也确实需要养这些,就买了。旁边又有卖冬瓜秧、辣椒秧这些,珍儿想她买种子种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直接买了菜秧回去种,省时又省力,又买了几样菜籽。这一买,东西就多的拿不了了。
油坊老板也看出她这小胳膊小腿还带着个小孩子,对付不了那一袋油饼,提议道:“小姑娘,从这里往前走不远,就有个车马行,你要是住的远就去租辆牛车回去。”
珍儿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她看看地上的一对东西,总不能把这东西都搬过去吧?
那油坊老板以为珍儿是嫌东西买的多了,怕回家被爹娘骂,他也想做成这单生意,于是道:“要是远你就去租车吧,大不了等会油饼我少收你十文钱。”
珍儿没想到这老板这么豪气,做生意也豪爽。反正她买的东西也就那几本书贵重,把书往虎子怀里一塞,珍儿把剩下的东西托给那油坊老板照看,背着虎子飞快的往车马行跑。
买了一包油饼,珍儿见还有新磨的花生油,闻着很香。虎子不挑吃的,可她喜欢吃花生油。乡下人平时吃的豆油跟菜油她实在有些不习惯,荤油还能接受。这会儿有花生油,要说不心动才有鬼。
反正花生油比豆油好,还养人,珍儿以这个理由说服自个,狠狠心买了一小罐花生油。付钱的时候,油坊老板少收了二十文钱。一样少十文,两样就少二十文嘛。珍儿觉得这老板会做生意,这样做回头客很多吧。
道过谢,珍儿欢喜的上了牛车,正好,这一下子就连车钱都省了。
坐在车上,虎子就把新买的书拿出来,一遍遍的摸着,珍儿见他很欣喜,却也不舍得随意翻书。心里微酸,道:“姐姐教虎子识字好不好?”
虎子眯着小眼,笑着直点头。珍儿拿过那本千字文。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虎子也跟着念叨,一字一句很是认真。就连那赶车的车夫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虎子还太小,珍儿也没想让他一口吃个大胖子,教了两句就没教了。而是说起了闲话。
牛车出城走了没多久,珍儿就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长袍,拎着个鱼兜,慢慢的走着,一派悠闲———不是叶春水是谁?
走到旁边。珍儿让车夫停了下来,问道:“叶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啊?”
叶春水眼神迷茫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儿早上他还跟这两姐弟一起坐牛车去的县城,秉着非礼勿视的圣人训,他只看了这小姑娘一眼就没敢往那边瞟了,不过他倒是对那个小弟弟印象深刻,主要原因在于他太乖巧。比他妹子还文静。
“小生这厢有礼了。”叶春水先是行了礼,才接着道:“在集市上卖鱼时。正好遇到几个同窗,我们一起讨论了下学业,就耽搁了些时候,这才正要回去。”
听惯了村里直白的话,这才多久,这么文绉绉的话珍儿就听不习惯了,直接道:“叶公子,我跟弟弟也要回村,一起吧?”说着让了些空位给他。
她看那叶春水就不像读书读呆了的人,好在他也没让她失望,道了谢就上了牛车。
可能是他们不太熟悉吧,叶春水还有些拘谨,等看到虎子手里拿着的书时,他就像发现了同类的气息,放松了许多,主动开口攀谈:“这是给小兄弟买的书?”说着拿过来随意翻了翻。
珍儿点点头,介绍道:“我叫齐珍儿,这是我弟弟虎子,大名齐怀谷。”虎子听到大名,惊讶的看了看他姐,又淡定的转过头,认真摸着他的书了,“我准备明年送他去学堂,想先买些书让他识些字。”
叶春水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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