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种田]珍居田园-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梳洗了一把,回了东厢,就听叶白薇把事情说了。

    叶白薇一直在屋里陪着怀了身孕的嫂子杜云,怕她一个人害怕,动了胎气。她没亲眼看到隔壁发生的事,可听着声挺吓人的,事情也猜测的七七八八。

    毛氏看了眼吓的脸色发白的儿媳,留下儿子安慰媳妇。自个去了叶白芷的屋子看孙氏。

正文 第五十八章真心

    叶重回到家,天已经有些暗了。莲姐正在院子里用个小炉子给叶权煎药。那小炉子长时间不用,火怎么烧都起不来,莲姐拿着把破扇子扇了半天,火没起来,到把自个脸上弄的黑黝黝的,这会儿正恼火着,见叶重垂头丧气的进了门,立马爆发了:“你个死鬼死哪儿去啦?找的人哪?这一下午的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你看看这屋子破的,可怎么住人呐?老的老的不省心,只知道坐门槛上等人伺候,小的小的躺床上嗷嗷叫,只知道指望着老娘。”说着使劲的扇了两把火。

    旁边叶权的女儿小豆子见她奶发火,吓的抖了一抖,想跑开,又不敢,缩着脖子站在旁边。

    叶重心里窝着气,本不打算理自己那不懂事的婆娘,看到旁边孙女瑟缩的样子,心里的怒气涌上来直冲脑门,呵斥道:“你还有理了?伺候老人,照顾子女不是你该做的啊?”

    叶重捋了袖子,准备跟莲姐好好算算账:“你自个说你做过什么?嫁到我们叶家这么些年,天天跟个地主婆似的被人伺候着,还嫌不够清闲,非可着劲的折腾,不是说东家长就是西家短,闹的整个村谁不知道你是长舌妇?现在更出息了,还欺负孤儿姐弟,你说你做的事地道不地道?”

    “我咋不地道啦?那姐弟俩是好的啊?他们是煞星呢,不把他们赶走还等着祸害咱们村呐?”莲姐扯着嗓子吼,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不定咱权儿这事也是他们克的呢,要不我权儿怎么会被人打?还有人要骗老叶家的祠堂呢?”

    叶松跟几个同村的兄弟听说叶重去过他们家了,就想着或许是有事,就准备晚上过来看看,走到门口正好听见莲姐这话,各个脸都黑了。不说今儿珍儿做事让他们很喜欢,就说珍儿帮他们保住了祠堂,救了她家叶权,他们就得对珍儿感恩戴德,哪里还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呀。

    大伙一时都没了进门的心。

    叶七叔叹了口气,道:“大伙都累了一天,回去歇了吧。”

    众人一听转过身各自回家了,心里暗暗思索着,以后可得跟自家婆娘说说,这莲姐可是不能往来了。帮了她或许还得被她给恨上呢。

    叶重被这无理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想起今儿那相熟的说的话,照着莲姐的脸就扇了过去。

    莲姐被那一巴掌扇懵了,反应过来,扔了扇子就朝叶重扑了过去。昨儿在祠堂里,叶重也扇了她一巴掌,后来被人给劝阻了,今儿他竟然还敢打她,真是反了天了。

    女人打架无非是挠、抓、扯、咬。从宽敞明亮的大屋子搬到这低矮破旧的祖屋,莲姐心里有落差,憋了一肚子气了,这会儿也不管不顾起来,伸了手招招往叶重脸上挠。

    男人是没办法对付女人这一套的。叶重被她缠的没办法,步步后退。两人阻挠间也没注意,直到有小女孩凄厉的哭声传来,才猛然惊醒,一看,都吓了一跳。

    晚上的饭桌上气氛有些低迷。各个沉着脸,就连平常总爱在饭桌上捣下乱的叶苏祁也端着自个的小碗,安静的吃饭,时不时的瞅瞅他爹,再瞪瞪虎子。

    虎子倒是没有理会他这些,他姐说了,不让他理叶苏祁这个小霸王,只要他没动手,就当他不存在得了。他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每次他不理会叶苏祁的挑衅,都能让他自个气个半死。

    毛氏回家去东厢房南屋安慰了孙氏好半天,她才堪堪好些,就是精神不济,人也越发胆小、瑟缩,一碰都能尖叫半天。毛氏看着,心里直叹气,自家的日子自家过,他们能帮孙氏的实在太少,别说是狠狠的揍叶石斜一顿了,就是谴责他都没什么理由。夫为妻纲,丈夫打妻子是合法合理的,谁敢说他不对?除了家里人看不下去了,才能制止一些。想到这里,这个家里能管的住他的也就是叶老爷子跟自个当家的了。

    毛氏从回来就没跟蒋氏说一句话,蒋氏也知道肯定是他们没去劝阻叶石斜,也没去找叶老爷子这事让蒋氏知道了,她生气呢。想着自个在大嫂心里的印象不好,这会儿可不能再让她不喜了。

    “大嫂,你是不知道啊,这二哥打二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在镇子上,他赌钱输了回来就打,有什么不顺心的也打,怎么劝都不成。喏,孩儿她爹去拉二哥,二哥把他推的磕在桌角上,腰上伤了一大片,在家里躺了十来天才好呢。二哥生气的时候那是谁都敢打的,你说我们这些妇孺们怎么敢上去劝?”蒋氏说着叹口气,“还以为回乡下来了,有爹跟大哥管管他,他能好些。谁知道这才将将一年多的日子,又开始旧疾复发了。”

    听了蒋氏的话,毛氏什么都没说,照样吃着自个的饭,连个腔都不回。蒋氏的脸上就有些讪讪的。

    叶白芨很有脸色的接了话,“三婶,那个时候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会被我爹给打成什么样呢。”声音哀戚婉转,听着真的像一个怕父亲打,感谢救命恩人的样子。

    要是再挤两滴泪才更逼真吧!齐珍儿不厚道的想着。

    齐珍儿的心里话刚落,叶白芨的泪也落了,就像真的听见她的话,烘托气氛似的。

    齐珍儿感觉惊奇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叶白芷,见她握着筷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青筋直突。想想又觉得没意思,这要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也不会连自个娘都快被打死了还无动于衷吧。

    这厢叶白芨、叶白芍跟蒋氏他们还在继续表演着这婶慈侄孝,姐妹情深的戏码,齐珍儿却觉得自个有些倒胃口,吃不下了,正在想着有什么借口能先溜,最好能把叶白芷也拉走,就听见大门那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听着声音还挺急的。

    两桌人都放下碗筷,面面相觑。还是叶老爷子沉稳些,“应该是来看诊的。苏木去开门。”

    叶苏木应了声就起身了,走在院子里,看到正在地上躺着,睡的正香还隐隐有鼾声传来的叶石斜,为难的看着叶老爷子道:“爷,二叔还躺着院子里······”这要是来人看到了怎么办?

    叶老爷子现在应该是很不想听到叶石斜的名字的,皱着眉摆摆手,道:“把他扔到房里去,也不用放床上,就这样捆着扔地上。”

    叶石燕嗫喏了下,像是要说什么,见叶石韦什么也没说就出去挪叶石斜,也忙跟了出去。

    叶苏木见他们把叶石斜搬到屋子里了,才开了门。

    门外的人也不看是在谁家里,也不看是谁开的门,进门就骂道:“慢死了,你是乌龟他儿子啊,你咋不等人死了再开门那。”

    大门口有些暗,看不清人,叶苏木一开始听了以为是谁家有得了急症的病人,想着人心情好也没说什么。关了门,正好来人走到灯光下了,一看,脸就黑了下来。

正文 第五十九章睁眼瞎

    莲姐的声音不小,态度还很嚣张,迎到门口的毛氏正好听见她骂苏木的话,心里很是不高兴,脸也垮了下来。自个的儿子她自个都疼的跟什么似的,再加上苏木从小就听话,他们夫妻俩可是连重话都没说过呢,这莲姐算老几啊,还跑到他们家撒泼来了。

    叶重抱着小豆子,莲姐跟在旁边扶着,一进门,就哭嚎着冲进上房:“叔啊,快救救我这小孙女啊,叔啊,快死人了。”声音洪亮,却也是干嚎。一路跑来跟号丧似的,直炸的齐珍儿耳朵疼。

    叶老爷子也没计较她的态度,让叶重把小豆子放在高凳上,就给看了起来。

    “这也太狠了,一个小姑娘怎么烫成这样了?”蒋氏看的尖叫起来,嘴里念叨着。

    齐珍儿看着也触目惊心。小姑娘身上的衣裳都给烫皱了,贴在肉上,叶老爷子拿剪刀才把那衣裳给剪出个洞,慢慢的把伤疤露出来,衣裳下更是连看都不忍心了,很多地方都烫的通红一片,还起了很多泡,有的泡破了,粘着衣裳,叶老爷子扯一下衣裳,那小姑娘就哼唧一声,看来很是痛苦。齐珍儿把虎子的眼睛捂上,生怕他看了害怕。

    费了好大的力,叶老爷子终于把小豆子身上的衣裳都给剪开了,伤口也曝露在众人眼前。早在之前,毛氏就把他们这些小姑娘给赶了出来,怕把她们给吓住。

    “这是怎么给烫的?”叶老爷子皱着眉问道。

    莲姐脸上有些讪讪的,只是笑,也不答话。叶老爷子看了看叶重,见他也是一脸尴尬,脸上还带着伤,莲姐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凌乱,哪里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眉头皱的也更深了。

    莲姐见叶老爷子责怪的看着她,忙辩解:“叔啊,这可不怪俺,这是小豆子不听话呢。俺给权儿熬药,”想到叶权躺在床上嗷嗷叫的可怜样,莲姐的眼睛红了起来,“咱权子是真的惨啦,躺在床上直喊疼,还说不清哪儿疼。脸上肿的不像,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俺看着心疼啊”

    哭了几声,莲姐指着叶重的鼻子骂道:“都怪这没本事的。儿子被人给打成那样了,也不知道给讨回来。家里的房子也给了别人,真是要了我们的命了啊,那祖屋破破旧旧,让俺怎么住啊?可怜的权子啊,受了伤连个安生养病的地儿都没有。”

    莲姐一边哭一边嚎,屋里的人都不理她也不影响她的情绪,食指跟拇指往鼻子上一捏,一哼,一甩,一大团鼻涕就扔在了地上,差点甩在蒋氏的身上,惹的她一声尖叫,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毛氏也皱着眉看着莲姐,一脸嫌弃,昨儿那话她可是也听见了的。

    “叔,你说这村里人是不是狼心狗肺的?平时有个事往俺家跑的老勤了,现在咱家出了事,个个跟躲瘟神似的躲着俺家,今儿我当家的去找人来修屋顶都找不着人,都是一群坏心犊子,瞎了眼的白眼狼,一辈子只能在穷山窝窝里刨狗食的穷瞎子。”莲姐一边抱怨还一边恶狠狠的诅咒着村里人。

    叶老爷子听的直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太赞同的看了叶重一眼。有些话大老爷们不好跟妇人们说,一般都是通过她们自家男人的口传达意思。这莲姐的行为举止太不得体了,说话也不分个好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祸从口出这话她是一点儿也不懂。昨儿在祠堂她说了那样的话,也没说道个歉什么的,却还指望村里人不计前嫌的帮她,真是好天真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这说道了半天都没说清楚那小豆子是怎么烫伤的,只知道念叨叶权的伤势,她受的委屈。这叶权他昨儿晚上就去看过了,外伤都是些青紫的瘀痕,涂点药就成。就是内伤比较严重,胸前的骨头断了,左脚也被打断了,以后也就得在床上过了。昨儿说他病情的时候,这莲姐就是这样一副又哭又嚎的样子,可是眼泪却也没出来。他是最见不得这不讲理的妇人的,也懒得跟她讲叶权这是自作自受,村里人不找他麻烦就得烧高香了,竟还指望着人们敬着他。

    “昨儿在祠堂好多人都受了伤呢,那可是帮你家呢,那里不算帮忙啊?”叶老爷子不好开口,有人开口,毛氏这话有理有据,质问的理直气壮。

    莲姐梗了一下,硬着脖子道:“那祠堂是叶氏一族的,该他们保祠堂。”

    毛氏听的讥笑一声,“你也知道祠堂是叶氏一族的,那你家叶权凭什么拿祠堂的地契都赌钱?”

    这下算是把莲姐个堵的没话说了,她又甩了一把鼻涕,干嚎起来,直嚷嚷着,“都欺负我们这没依靠的母子俩呀,狼心狗肺的东西呀,姓叶的没一个好东西啊,坏心坏肺的混帐啊。”

    屋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叶重夫妻俩。

    叶重听到莲姐的话也觉得不妥,可是他一直是一个不擅于说话的人。以前他爹是族长,别说他们家,就是整个榆树村他爹都是最有权威的一个,他爹说话他当然要听的。而莲姐是个女人,话又多,还不讲理,你要是反驳她一句她能掏出千句万句来反驳你,要么就是撒泼打诨,反正她一定要占上风的,自从在莲姐这儿吃了几次口头上的亏以后,他就不怎么爱跟莲姐说话了。是以昨儿在祠堂,他明知道莲姐的话不对,却也没第一时间开口阻止,后来在乡亲们越来越异样的眼光下,他一急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最快的法子,一巴掌扇了过去。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忍让并不能让这件事更快的过去,而是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比如说今儿没人愿意给他帮忙修房子,再比如他叔都不怎么瞧的起他。

    “说什么瞎话呢?回家做饭去!”叶重喝止道。

    莲姐本想反驳,见叶老爷子抬头瞄了她一眼,忙压低声音道:“我今儿又是照顾权子,又是打扫屋子,还得管老的小的,我累了一天就不兴让我歇歇啊。”莲姐说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见桌子上还有没收的饭菜跟碗筷,也不嫌弃那是别人用过的,拿过来就道:“叔,现在晚了,烧火也来不及了。我见你这还剩了些饭菜,我们将就这吃算了,等会儿给老爷子还有权子拿些剩菜就成。”嘴里说着手就开始拈肉吃了。

    叶家的条件在村里来说是比较好的,从每顿饭的质量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不说大鱼大肉吧,但是肉类多多少少是有的,是以一家人其实都不是很拖,很稀罕这些东西。要说族长家的条件也不差,可跟这叶家一比,伙食上就俭省很多。

    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哪有见过镇里繁华的人舍得下本钱?

    以前莲姐见了这样好的饭菜估计也就是心里嫉妒下,说两句酸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这么没脸皮的事儿。可她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没正经的吃顿饭,是以现在是饿的狠了,也不管不顾起来了。

    叶重羞的本来黝黑的脸更黑了,正想斥责她,被叶老爷子拦下了,“不嫌弃你就吃吧。重啊,你也去吃点儿吧。”

    叶重本不想做这么没脸皮的事,见叶老爷子坚持,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毛氏早就拿了一副干净碗筷递过去了。

    叶老爷子一边给小豆子上药,一边道:“这夫妻俩过日子哪有没矛盾的,这舌头跟牙齿还会有不小心咬到的时候呢。夫妻之间相处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包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呢?你们这动手不要紧,你看这把孩子给伤的,这是毁了她的一生啊!”叶老爷子痛心疾首的说道,“重啊,你也别嫌叔唠叨,你们家经历了这次的事,根基算是伤了,要恢复不容易。你现在的负担重着呢,那里还能跟以前一样指望着你爹呢?你得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家和万事兴啊。”

    叶老爷子这话说是对叶重说的,其实是在告诫莲姐。叶家的主妇就她一个,以前条件好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甚至家里还请了个粗使婆子,可是现在叶家已经满目疮痍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要是自家人不和谐,天天可着劲的闹腾,估计这家就真的没希望,要散了。叶老爷子这话是在叫叶重立威,好好把他那乌烟瘴气的家给厘清喽。

    叶重含泪点点头,他懂叶老爷子的意思。

    送了叶重夫妇出门,叶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背着手,佝着背回了自个房里,连提都没提叶石斜。

    收拾饭桌的时候,齐珍儿见上面一片狼藉,深深的怀疑蒋氏跟莲姐是好姐妹的话----蒋氏的眼光这么差?

    那是睁眼瞎的水准吧!

正文 第六十章打扫新屋

    这一晚齐珍儿睡的很不踏实,半睡半醒间,她总能听见隔壁穿来的压抑的哭声,搅得她一晚没敢睡死。第二天一早看到叶白芷肿的跟核桃似的大眼珠子,她就知道昨晚那声儿是从哪儿来的了。

    端了盆凉水给叶白芷敷眼睛,又给孙氏熬了压惊药,又抹了伤药,齐珍儿才带着虎子出门。

    早上叶石斜就醒了,醒来以后见自己被绑着就死命的叫喊着,大伙见叶老爷子没发话,都没敢去给他松绑。

    这吃了饭估计就要处理他了吧。这是叶家的家事,齐珍儿姐弟不好插手,还是早些出来避开的好。再则他们今儿还得打扫新屋呢。

    从叶家借了扫帚跟铁锹,拿了一个筐子,带了一罐子水就去了新屋。

    茅草屋的墙是前两天都糊好了的,经过这么两天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下午就能让木匠来打门,打窗,打新床了。有了银子她也敢照着自个的心意把屋子做的更合意些。

    昨儿回来的时候,叶老爷子把叶七叔退那二两银子的事儿说了,不过珍儿没要拿银子,让叶老爷子又给还你了回去。这做工拿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又不是给不起,没必要占这个便宜,不说她很喜欢叶七叔这样爽朗的长辈,就说那人情债她也是不愿意背的,不好还。

    地上因为糊泥墙,墙角处有很多泥巴,还有搭屋顶掉下来的稻草跟竹篾子,地上脏乱不堪。

    齐珍儿看着这样都屋子,没觉得破烂,反而觉得屋子好,跟虎子两个也很有干劲。

    虎子人虽小,做活却也不含糊,拿了把扫帚,慢慢的扫着。偶尔拿那小铲子刮地砖上的泥巴,不喊累也不嫌脏,干的有板有眼的。

    齐珍儿又倒了一筐灰,见虎子小小的缩在地上认真的刮泥巴,笑了笑,道:“虎子,来喝碗水,歇歇吧。”

    “姐,我不渴。”虎子摇摇头,地下头继续埋头苦干。

    齐珍儿过去拉了他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姐姐累了,陪姐姐歇歇吧。”

    虎子看看他姐,乖巧的丢了东西,跑到他姐身边坐下了。珍儿递了碗水给他,虎子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完了,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把碗递给珍儿。

    珍儿笑看着他,把手伸到袖子里想拿帕子给他擦嘴,手里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她早就没有随身携带的帕子了。

    “虎子跟姐说说,今儿怎么干活那么有劲?”齐珍儿问道。

    虎子抿了抿嘴,小孩子还不会撒谎,只想着不想回答就不开口。

    珍儿却没打算这样放过他,虎子人小,心思却重,这对他以后的成长很是不利。他才五岁呢。

    “怎么啦?爷爷不是对虎子很好嘛?虎子不想跟爷爷住了吗?”齐珍儿循循善诱着。

    虎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

    珍儿没想到虎子这么倔强,真是个二倔子。

    “是有人欺负虎子了吗?嗯,让姐姐想想,是苏祁说了不好听的话了吧。”

    珍儿的语气很肯定,让虎子惊了惊,毕竟是个小孩子,怎么也藏不住话,一听珍儿点到点子上,嘴一噘,眼里就含了泪,哭诉着,“苏祁坏,他骂我,说我吃他们家的,还给他们家带来霉运······还说我是煞星,说我克死了娘······”

    齐珍儿的脸沉的可怕,越听脸越沉,捏着碗的手青筋直突。她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从叶石斜摔了碗指责他们开始,虎子就一天天的沉默了。刚开始她以为虎子是被吓着了,后来才发现不对劲,虎子看叶苏祁跟蒋氏的眼神跟以前看刘氏娘仨的眼神那么相像,这可不是巧合。虎子的性子她了解,要是不触到他的逆鳞,他不可能随意怨恨一个人。最近虎子越来越沉默,她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大,所以昨天说要走她才能那么快下定决心。

    “姐,我不是煞星,我没克死娘······”虎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珍儿,辩解道。

    他或许不知道煞星是什么东西,却知道娘的怀抱有多温暖,他是多么的渴望,若是他真的克死了娘,他的心理会很不安,他拒绝承认这个。

    珍儿怜惜的把虎子抱在怀里,安慰道:“谁说是虎子克死的娘?娘可爱虎子了,娘以前天天期盼着虎子的降生呢,娘天天跟姐讲,虎子听话又乖巧,以后肯定很懂娘的心,也会很孝敬娘,这样乖巧的虎子怎么会是煞星,克到娘了呢?人家说,孩子是父母的延续,你看我们姐弟俩就是爹娘的延续,他们身体弱,不能看着我们长大,也不能陪着我们,享受我们的孝敬,那我们就更要好好的活着,才是孝敬他们,是不是呀?”

    虎子止了哭,期盼的看着珍儿,道:“娘真的说我听话?我们真的是爹娘的延续?”

    珍儿肯定的点点头。虎子一下子笑了起来,“姐,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好好延续爹娘的期望。”

    小小的孩子不知道延续是什么意思,但是照着姐姐的话却也知道那是好事情,是爹娘的期盼。

    安慰好了虎子,齐珍儿想到可恶的蒋氏母子,恨的牙痒痒。叶苏祁那个小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还不是家里人教的,他们一家几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专会在背后放冷箭的家伙,这也才几天就在背后捅了他们姐弟几刀了?

    认清楚蒋氏一家的真面目了,齐珍儿更不乐意一直住在叶家了。为了能早些搬出来,齐珍儿跟虎子跟不怕苦似的,拼了劲的使劲打扫着。好在这泥巴很好刮,就是天气热,一直不停的劳动,人身上直冒汗罢了。

    天气越来越热,珍儿也不敢带着虎子太过劳累,他们的身体毕竟受过伤害,底子伤了,还没养好。

    晌午的叶家静悄悄的,鸡跟猪因为天热,也没精打采的怏着,只有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昭示着家里有人。

    珍儿带着虎子进了门,正碰上毛氏从庖下出来,招呼了声:“大伯娘。”

    毛氏见他们热的直冒汗,招呼着:“过来舀瓢水洗个脸,这是你大伯刚从井里挑的,还凉快着呢。”

    珍儿道了谢,拉着虎子去庖下舀水。

    庖下里,蒋氏在掌勺,锅里的油倒进去了,炸的直响,她手忙脚乱的把菜倒进去了,见油溅了起来,吓的往后直跑,手一抖,铲子掉地上了都顾不得捡。过后还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叶白芨正在灶门上烧火,天热流了一脸的汗,还有灰落在脸上,一张脸跟个花猫脸似的,这冷不防被油溅到脸上了,惊叫起来,痛的直用手在脸上扒拉。

    蒋氏见自个逃过了,却误伤了叶白芨,懊恼的叹口气。忙奔过去看了看叶白芨的脸,见也不是什么问题,就是红了一块,心里松了口气,安慰道:“没事,就是红了些,洗洗就好了。”

    叶白芨平时很听蒋氏的话,可这回关系到自个的脸,也不敢大意,担忧的问道:“三婶,真的不会留疤吗?不行,我得找爷爷给我看看去。”说着就要往上房奔。

    蒋氏当然不会让她走,这事儿一让上房知道,她就欠了二房一个人情了,以后他们要是那这事要挟她怎么办?

    “白芨,婶子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相信婶子啦?”蒋氏笑的一脸慈祥和蔼。

    叶白芨连连摇头,她很相信蒋氏的,蒋氏手腕那么强,要是不相信她,以后谁给她张罗婚事?

    “婶子,我不信你信谁?你可是我亲婶子哩。”

    蒋氏笑的更甜了,“我就知道白芨是个有主意的,你放心这油不热,也就有些红了。你要不相信去我那屋照照镜子,”说着招呼洗菜的叶白芍过来带叶白芨去,叮嘱道:“把我那香膏给你妹妹抹些,小姑娘脸皮嫩,用着正好。”

    叶白芨欢欢喜喜的随叶白芍去了。蒋氏见她们出了庖下,惊呼一声赶紧看锅里,这一会儿工夫,那茄子把水都给吸完了,已经有焦糊味传来了。

    珍儿带着虎子正好在庖下门口,把里面发生的事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对蒋氏的凉薄性子很是心寒,也真的很无语叶白芨的行为。

正文 第六十一章讨好

    东厢房里,叶石斜哼哼唧唧的不停叫唤、咒骂着,任他摔碗、摔茶壶、摔枕头等一切他力所能及的能拿到的东西,却也没人理他。

    珍儿听到东厢房里叶石斜痛苦的呻吟声,像是受了伤,也懒得理会,掀了帘子直接进了叶白芷的屋子。孙氏在里面养伤。

    孙氏这会儿也醒了,两眼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一处,叶白芷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她也没有一点儿反应。

    齐珍儿瞅着心惊,拉了叶白芷低声问道:“白芷姐,婶子怎么啦?”

    叶白芷瞅了她娘一眼,两眼泛红,哽咽着道:“我爷打了我爹家法,他喊着要休了我娘。”

    这?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也不看看他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娘支撑着这个家,他能有那么潇洒的啥事儿也不管,整天在外吃喝嫖赌的?现在还想要休了我娘,他敢!”叶白芷现在也不管什么子不语父之过了,恨声骂道。

    她这边话音刚落,对面的喝骂声就传了过来,叶石斜也是被气的狠了,忘了身上的伤,起身就想冲过来揍叶白芷,却忽略了身上的上,一下子摔在地上,嗵的一声响。

    叶白芷跟齐珍儿都听到对面的声音,也隐隐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却没人想过去看看。

    不管他们骂的多起劲,多热烈,孙氏就像听不见似的,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要不是眼睛还在眨,真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虎子看着这样的孙氏,直哭,也不敢往她旁边去。

    珍儿猛然想起来,农村有些话说的是,小孩子天性纯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珍儿看着孙氏这个情形,吓了一跳,也没法跟叶白芷解释,抱着虎子去了叶白薇的屋子,让她帮忙看着虎子。接着冲去上房,拉了叶老爷子简短的说了自个的猜测,就把他拉进叶白芷的房间,让他给孙氏诊脉。

    叶老爷子跑了一身的汗,却也没责怪珍儿。看到孙氏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惊,孙氏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样子。

    诊了脉,叶老爷子道:“这是痰迷心窍了。肝主疏泄,调畅情志,在志为怒,脾在志为思,忧思恼怒,情志不遂,肝气易郁,脾气易结,气滞痰郁,阻蔽神明,故神智异常,表情淡漠,神智痴呆。我开一些导痰汤,珍儿给你婶子熬了喝。白芷你在这里跟你娘说说话,好好陪陪她。她这是心里郁结所致。”

    前面的话很是深奥,珍儿跟白芷都听不懂,不过老爷子让他们熬药跟陪孙氏说话还是听懂了的,各自分工,忙活自个的事。

    庖下里这时还是一片兵荒马乱,蒋氏一人根本就搞不定,可惜的是叶白芍带叶白芨回了西厢就再也没出来。

    齐珍儿一进庖下,蒋氏就欣喜的招呼她,“珍儿回来啦,怎么样,屋子里打扫好了么?”

    齐珍儿一边清洗着药罐,一边道:“没呢,婶子,哪儿那么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