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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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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人哭,容娘觉得自家公主倒不用担心,可驸马就难说了……
邹麟哪里听不出蓁娘话里的意思呢!
他赶忙做保证:“阿姨放心,家父家母早有交代,凡事以公主为先,臣谨记于心,绝不敢忘!”
是个聪明人,蓁娘看他更加喜欢了,命人拿了丹娘和邹麟喜爱的点心来,这也是她的良苦用心,把女婿哄好了,他才会对女儿好。
待两人离开后,蓁娘吁了口气,问侍女:“我没吓着驸马吧?”
侍女一齐摇头,“娘子说的句句诚恳,都是为他们好呢!”
“是啊,年轻人行事冲动,长辈指点几句也是应该的,娘子瞧没瞧见,方才出门时,是驸马给公主掀门帘呢!”
“瞧见了……”蓁娘点头,可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似是感慨道:“这才刚开始呢,以后的日子还长,丹娘从小娇生惯养,邹四郎是家中幼子,都是父母的眼珠子心头肉,若是有了争执,谁能劝得动呢~”
容娘倒是不慌,道:“夫人别这么说,公主出嫁前你可是反复交代了奶母和红豆,由她们在其中劝着拦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
回门礼结束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秦氏才拉下笑意盈盈的嘴角,宫人撩起门帘,不小心刮蹭到了她的裙角,秦氏阴沉沉的瞥过一眼,吓得宫人瑟瑟发抖。
段嬷嬷忙接过门帘,低声喝道:“滚下去!”
那宫人忙不迭的退后,秦氏已经跨过门槛进了内室。
她坐在榻上歪在隐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抠索着指甲,段嬷嬷看她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知道她在为近来的事压抑着火气。
先前做了那么多努力,让李淳业被降爵、韩夫人失宠,甚至差点死了……
可现在呢,韩夫人成了德妃,李淳业复爵,二公主出嫁,相当于李淳业得了延庆侯府的支持,眼看着那边车水马龙,巴结的人络绎不绝。
大王这边虽备受重用,王妃也有了身孕,可陛下迟迟不立太子,也不知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段嬷嬷是绝不敢说出李淳业入主东宫尚有希望这话,她敢肯定秦氏会雷霆大怒。
因此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劝道:“如今那边风头正盛,娘子可不能心急,咱们须得从长计议~”
秦氏雕像般一动不动,眼皮子也没眨一下,可段嬷嬷知道,她在听。
她便说出心中的想法:“娘子别忘了,咱们手里的还有几颗棋子呢!”
“燕王是因伤了曹王而降爵的,如今他复了爵,谁最恼火?”
“陛下宠爱韩夫人,轻轻松松就晋了德妃,谁最难受?”
秦氏微眯着眼,眸光幽深,她启唇轻道:“继续说。”
段嬷嬷受到了鼓励,干脆跪在她跟前,放低了声音道:“这俩人都用不着咱们挑拨,看着仇人风光无限,自己却落得这样下场,放在谁身上都忍不了~”
“至于她们要不要报仇、怎么报仇,还不是娘子一句话的事,口说无凭,咱们手脚干干净净的,若她们被人察觉,那也牵扯不到咱们……”
这些话与秦氏所想不谋而合,不过现在动手的话恐怕不是时候。
姜氏的四郎,慕容氏的孩子,都与韩氏有关,这份深仇大恨她得好好用在刀刃上,现在还不急……
“前几日阿郎说让皇后给三郎添几个妾侍,看他的意思,恐怕会册封一位孺人,咱们先解决这件事吧!”
段嬷嬷心头一震,面露急色,“孺人的位分仅次于王妃,若皇后选一位出身大家的小娘子,那也是咱们大王的一份助力,可若是……”
“不用想了……”秦氏打断她,“皇后跟我交过底,阿郎要求是从五品以下的官家选择,这就相当于断了咱们的念想。”
“陛下为何……如此要求?”段嬷嬷迟疑的问出口。
秦氏冷冷一笑,道:“李淳业既然都复了爵,那就说明尚有资格角逐储君之位,阿郎偏心韩氏,自然要为她的儿子做打算,什么好都让三郎得了,李淳业怎么争!”
这话说的怨气冲天,段嬷嬷不敢接,便道:“那娘子有何主意?”
“主意?这事得由皇后拿主意,我插不得手。”
一个正六品的孺人之位,虽说位分不起眼,可重要的是她能起到什么作用。
若是安安分分,那多一双筷子没什么大不了,要是为大王诞下子嗣就更好了。
可若是那不安分的,把王府搅得一团糟,王妃现在怀着身孕,可经不起折腾,若有个好歹……
段嬷嬷光是想想就发慌,所以这个孺人,可以家族不显,但一定要心向着许王府!
偏偏决定权在皇后手中……
秦氏也在沉思,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提出这个人选,由皇后做决定,依着这些年跟宣微殿的关系,说不定皇后会卖自己两分面子,允了这个办法。
思来想去,秦氏越发觉得可行,只不过一个孺人而已,皇后应该不会那么计较,若是三郎入主东宫,她是嫡母,三郎也要孝敬她的~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章有个错误,丹娘是从丹凤门出宫的,不是朱雀门
第255章 忍让

说到就行动,秦氏打定了主意,吩咐段嬷嬷道:“去吧刘彬叫来,就说我做了汤羹,给王妃送去!”
刘彬是内侍,时常奉命往来宫里和王府之间,另外他还肩负跟秦府联络,不必经过大王,想到这里,段嬷嬷立刻起身,“是!”
刘彬弓着腰听候命令,秦氏坐直了身子,道:“附耳过来……”
刘彬遵命,段嬷嬷只断断续续听见秦氏低声嘱咐道:“……让夫人暗中打听……最好是姻亲众多……人品可靠……”
交代完毕后,刘彬捧着一个食盒出了宫往别庄而去,而秦氏看了看天色尚早,便命侍女为她更衣,准备去漪澜殿。
……
女官不急不缓的进了书房,皇后正倚在凭几上眯着眼听宫人读《庄子》,神态十分慵懒,见她进来,宫人住了声,女官福了福膝轻唤:“殿下,秦修容来了~”
皇后‘嗯’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是。”
秦氏被请进了皇后的书房,她恭敬的行了个礼,笑道:“殿下万福!”
皇后睁开眼看着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赐坐。”
“谢殿下~”
宫人搬了交椅来,秦氏优雅的坐下,对那宫人打趣道:“我来给殿下请安几次,怎么几次都没见着你,可是担心我又叫你帮我画花样子?”
那宫人显然已经习惯她这般开玩笑,面上并无忐忑,笑嘻嘻回道:“修容看得上奴的手艺就是奴的福气,怎么敢避而不见~”
屋里的气氛热闹了一些,皇后温声解释道:“这丫头眼睛长在后脑勺,走路一脚踢在石头上,我让她歇了几天。”
秦氏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大碍吧!”
那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谢修容关心,奴已经好了~”
“那便好……”秦氏松了口气,转头对皇后道:“殿下,妾此时求见其实是有事回禀……”
皇后嘴角微微一扬瞬间消失不见,她点了点头,对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屋里寂静下来,秦氏起身,腿脚一弯跪在皇后跟前,脸上的笑容也换做了戚戚然:“殿下,昨日三郎媳妇肚子有些不适,可因为今日丹娘要与驸马入宫拜见,三郎媳妇便一直忍着,刚才内侍来报,说她吐了一次,妾这心里又急又怕……
皇后眸色微沉,她看着秦氏的目光也严肃起来,“严重吗?”
秦氏摇了摇头,“倒是不严重,只是……”
她迟疑了一瞬,仿佛是怕皇后生气般小心翼翼,道:“只是嬷嬷说,这孩子心里装着事,这几日有些郁郁寡欢,饭食也清减了不少……”
“这是为何?”皇后淡淡问道。
秦氏故作欲言又止,道:“也没什么,殿下知道,三郎跟裴氏俩人男才女貌,俩口子成婚这么久,一直都似蜜里调着油一般,妾这心里高兴极了~”
“这年轻人就是要和和美美的,日子过得才像话,自从裴氏有了身孕,三郎心里又欢喜又担心,那日他府里的一个妾侍不小心冲撞了裴氏,把三郎气的不行,只派人与我回禀了一声就把人送走了……”
“问起这事,他还一肚子火,直说把人撵了还是轻的,若他媳妇跟孩子有什么事,以后就只守着裴氏过……”
秦氏缓缓道来,中途还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皇后几眼,见她面色沉着如水丝毫不见波澜,也不知她究竟听出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可话还得继续说:“当时妾就骂他,你媳妇和孩子固然重要,可你从小习读圣贤书,到如今你就只学会了儿女情长?”
“妾还说,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随你小俩口如何,可你是亲王,你父亲对你用心良苦,你得替他分忧才是……”
说罢她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一旁的女官看着秦氏目光有些不虞,可秦氏的注意力都在皇后身上,对旁人的眼光根本就没发现。
过了片刻,皇后才缓缓道:“三郎是个好孩子,知道心疼媳妇,这一点整个京城也没几个比得上他~”
“如今裴氏腹中是陛下的长孙,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确实容不得半点差池,那些不安分的人打发了就是,既然是三郎的妾侍,还是该裴氏满意才行,不然府里妻妾不和,对三郎也不利~”
秦氏竭力掩饰住心中的欢喜,附和道:“殿下既然这么说,那妾也就不管他们了,免得一片好心,反倒让他们不高兴,何必呢!”
皇后抿唇轻笑,顺着秦氏的心意说起挑选孺人的事。
“……阿郎说从五品以下官员府中挑选,其实是有他的考量,裴氏出身大族,若再册封一个不相上下的妾侍,岂不是添乱?”
秦氏理解的点头:“阿郎虑的极是~”
皇后伸手端起茶盏呷了口,接着道:“不过一个妾侍而已,安安分分的还好,不安分的自有去处,若是想依仗着什么惹是生非,凭他头上有天王老子,也只有死路一条。”
秦氏闻言眼皮抽动了一下,她咽了下喉咙,不知皇后这话是不是在针对谁。
但她来不及思索,就听皇后对她道:“阿郎虽把事情交给了我,可你也知道,我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人和事也不甚了解……”
“你是三郎的生母,断断不会害了他,妾侍便由你来挑选,我来敲定吧!”
秦氏惊讶的张着嘴,“这……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后轻笑出声。
“那……”秦氏咬了咬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起身冲皇后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多谢殿下,等妾有了人选,立刻把名单交给你过目!”
皇后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声‘嗯’,又闲聊了几句,秦氏才起身告辞。
只等她一走,女官便满脸不悦的问皇后:“殿下,秦修容先是说许王妃郁郁寡欢,又说许王因着不安分的妾侍生了场气,摆明就是说若你贸然的给许王府塞一个不知根底的人,恐怕许王和许王妃就要恨上你了!”
“秦修容如此居心叵测,殿下为何要提出让她去挑选呢?”
“她一个正二品的修容,不过是生了个儿子比较争气而已,难道殿下就让她得寸进尺么?”
“放肆!”
女官越说越气愤,言辞也激烈起来,话音才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
陈嬷嬷神情严肃的走上前来,瞪了女官一眼,训道:“殿下做事还要你来教吗?”
“无妨~”皇后笑眯眯的打起了圆场:“秋露也是为我着想,嬷嬷别生气~”
陈嬷嬷不赞同的看着她,“就是因为殿下太过纵容了,秋露才敢这么跟你说话……”
名为秋露的女官只拿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后,皇后觉得好笑,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秦氏:“她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目的,希望给三郎挑选妾侍这事让她来做……”
“原因不消我说你们也清楚,她是怕我选的人对三郎不利,拖了他的后腿。”
“真是可恶!”
秋露忿忿的唾了口:“殿下对她那么好,她却蹬鼻子上脸,仗着自己是许王的生母什么事都要揽在手里,每次有事求娘子就七拐八绕的,从不肯当面锣对面鼓,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谁都像是包藏祸心,就许王是好的,难道别人家的姑娘就是坏的不成!”
然而皇后并不在意这些,她微蹙着眉头疑惑的发问:“我对她很好吗?”
“那是当然!”秋露不假思索的点头,“论起后廷这些夫人娘子,殿下最喜欢的不就是淑妃和秦修容嘛!”
皇后闻言呵呵直笑,揶揄道:“那这么说她得寸进尺还是我惯出来的~”
“殿下!”秋露急的跺脚,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在说笑,秦修容今天敢从她手里揽事,明天就敢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不就是看殿下膝下无子,她的许王又备受陛下喜欢么!
若将来许王成了储君,还不知她要怎么嚣张呢!
皇后瞥了一眼满脸欲言又止的秋露,便知她心中的百转千绕,她抚了下袖子,意味深长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既然想大包大揽,我让她一次又何妨?”
“她也是有这个底气的,何况你也听见了,裴氏因为妾侍的事害喜,若我不顺着她的心,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是我的责任了~”
她起身向外室去,边走边道:“纵然我是嫡母,也逃不过悠悠众口的评判~”
秋露若有所思的跟在皇后身后,最后一句话入耳,她只觉得心中怪异万分,与同样目露疑惑的陈嬷嬷相视一看,各自思索去了。
……
裴氏扶着肚子从漪澜殿出来,转过几道路口,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侍女知道她心情不好,想了想,便道:“娘子,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花园里走一走吧!”
裴氏不搭腔,侍女又道:“这个季节虽还不算暖和,可……”
“你烦不烦!”裴氏心中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狠狠宣泄出来:“要去你自己去,别跟着我!”
侍女被吓得面无血色,退后了两步忙向她请罪:“娘子恕罪,奴知错了,娘子恕罪……”
裴氏咬了咬后槽牙,费了不少劲才把火气压下去,低声喝道:“走!”
侍女犹豫了一瞬,才颤颤巍巍的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知道主子在生什么气,昨日刘彬去找大王,奉了夫人的令,让娘子这两日先不要见客,就说身体不适,今日又让娘子去给皇后请安,娘子根本就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大王做了解释,原来夫人居然去跟皇后说,因为娘子对陛下册封孺人一事忧思过甚闷闷不乐,所以夫人为了她‘着想’,从皇后手中揽过了挑选妾侍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剪了短发,换个心情

第256章 未定

侍女记得娘子当时就气的直发抖,先不说夫人居然在皇后跟前污蔑娘子吃醋善妒这事,单就她从皇后手中揽事,就会被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可当娘子这么跟大王分析时,大王却有些迟疑,说,就算现在让夫人把差事还给皇后,别人的看法也不会改变。
反正皇后也没有在意,生母又不会害他,况且皇后如此宽宏大量,以后多多孝顺就是了……
娘子还欲再说,大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说夫人是长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难道还要他去指责生母吗?
一个‘孝’字压得娘子百口莫辩,她只能在心里生闷气,在漪澜殿时,皇后旁敲侧击的暗示她要大度些,简直让娘子羞得无地自容。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的闷头往前走,正巧碰见去给皇后请安的曹芳蕤。
裴氏正欲行礼,曹芳蕤一把扶住她,亲热的道:“弟妹月份大了,不必如此见外!”
裴氏嘴角扯出笑容回道:“多谢嫂子,你是去漪澜殿吗?”
曹芳蕤敏锐的发现裴氏表情有些僵硬,不过她也不能问出口,只道:“是啊,府中的顾孺人有了身孕,特意去给母亲回禀呢!”
“顾孺人?”裴氏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一瞬才想起这人来,“她有身孕了?”
“嗯~”曹芳蕤一点也不打算隐瞒,“前日才把出来的,我去跟母亲和阿姨回禀一声,也让她们高兴高兴~”
裴氏自然清楚这个顾氏让德妃有多膈应,所以当曹芳蕤毫无芥蒂的说出‘高兴高兴’这句话,她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如今李淳业两个妾侍都有了身孕,虽然她月份大些,可若生的是个女孩,燕王府可是有两个孩子呢!
裴氏觉得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是……好事啊……”她僵着脸回道:“母亲和韩庶母肯定很高兴,那我不打扰嫂子了……”
曹芳蕤仿佛没有觉察到裴氏眼中的慌乱,笑眯眯道:“那我先去了,弟妹小心些~”
说罢她优雅的点了点头错过裴氏往反方向而去。
裴氏脚下似有千斤重,心头一团乱麻,侍女担忧的看着她,好半天,裴氏才恍恍惚惚的轻声道:“明明我的孩子先来,还是嫡出,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累……”
“二嫂成婚三年一无所出,可韩庶母从来不肯责怪她,还怕她会受委屈,你再看看我……”
“阿姨眼里只有三郎和孩子,她要做什么事从来只跟三郎商量,仿佛我的存在就只是因为宋国公府和孩子……”
侍女面露不忍,听着裴氏如此凄然的声音,不知该作何安慰。
裴氏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喃喃道:“你说,要是我生的是个女孩,阿姨会是什么表情?”
“娘子……”侍女柔声安慰道:“如今你是双身子,先不要想这么多,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才是,就算是女孩又怎么样,大王对你多好啊,他会替你说话的……”
裴氏不做声,呆呆的看着肚子,心中的思绪已不知飘向何处去了。
……
李晖坐在汤池里,扯下脸上的热帕子,舒服的叹了口气,再见身旁的蓁娘一脸不虞,想了想,搂过她劝解道:“好了,别生气了~”
“不就是顾氏有孕嘛,这也值得你大动肝火?”
蓁娘身子一动不动,眼珠子瞥了李晖一眼,“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不喜欢顾氏呢!”
“怎么这会儿变卦了。”
说罢她轻轻哼了一声,李晖见她这幅模样觉得好笑,便道:“咱们喜不喜欢有什么用,她肚子里毕竟是二郎的孩子,你忍心不要他?”
蓁娘还真有这个想法,不过被曹芳蕤劝住了,她解释道,顾氏先前撺掇沉香怀上身子,恐怕就是为了今日……
她早有命令,曹芳蕤生下嫡子之前不准妾侍有孕,若有违令者,母子都不留。
顾氏知道这是针对她,可因为曹芳蕤迟迟没个音信,她忍不住了,又怕自己真的狠下心除掉她,所以才把沉香当成一块探路石。
结果自己容忍下了沉香,顾氏喜上眉梢,就赶紧跟在沉香之后怀上孩子……
如此心计果然不是善类,就是可惜了沉香,头脑简单,耳根子软,三两下就被人挑动了,等她生下孩子,最好就远远的送走,不然留在府里迟早会惹出祸端。
而顾氏……蓁娘眸色微沉,曹芳蕤跟自己保证过,绝不会让她有作妖的机会,若真有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手软。
想到这里,蓁娘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见李晖还在关心的望着自己,便轻轻推了他一把,“好了,不说这些让人扫兴的事,咱们泡了这么久,也该起了~”
“扫兴?”李晖暧昧的冲她眨眼,“扫什么兴?”
“咱们规规矩矩的坐在汤池里,你可别胡说~”
蓁娘闻言从脸到脖子都被熏得通红,她瞪了李晖一眼,径直起了身准备出去,李晖一把拉住她,讨好道:“好了好了,是我胡说好吧~”
“你看你生了儿子的气又生我的气,你哪儿这么多气呢?”
蓁娘被他拉住动弹不得,氤氲水汽中,她只着了件露骨的珂子裙,紧紧贴在身上,饱\满的胸脯、柔软的腰肢、线条起伏优美的脊背都显露无遗。
迎着皎洁的月光,仿若一尊玉做的雕像,李晖不觉就看呆了……
蓁娘见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狠狠捏了把他的手心,娇喝道:“阿郎!”
“别急~”李晖冲汤池边服侍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们鱼贯退下。
李晖一把把蓁娘拉回来,她没站住一个趔趄倒在李晖怀里,手掌感觉触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物事,她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李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轻解开诃子,蓁娘粉嘟嘟的耳垂还滴着水珠,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伸过头含在嘴里,低喃道:“咱们还没试过在水里呢……”
蓁娘的脑袋‘哄’的一声炸了,她脸颊绯红挣扎着不从,可在李晖熟稔强势的抚\弄中,每一寸肌肤都释放着愉悦的感觉。
在一阵阵热浪的冲击中,她只能顺从心底深处的渴望,瘫\软在李晖的怀里~三月阳春,万物复苏,李晖在骊山宫过的尤为舒适,便把回京的日子推迟了一个月。
的确,在行宫里的生活没有大明宫里那种拘束的感觉,蓁娘问他为什么,他想了想,回道:大明宫一眼看出去还是高高的宫墙,而在骊山宫,山与水、云与草、天与地仿佛都融合在一起,心中的烦闷都消失不见了~但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飞霜殿内,高琦坐在蒲团上,端着手道:“……近来朝中百官对立太子一事讨论的热火朝天,不知陛下听说了没有~”
自从大郎去了,立太子一事说的没有一百回也有九十九回了,李晖并不在意,他不立太子,朝臣的心里不安稳,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他每次都左耳进右耳出,但就是不把立储一事摆出来,给个痛快。
高琦当然知道他犹豫不决的原因,头一个就是燕王,他复爵后的第一件差事就是督办南陵公主出嫁,公主从大明宫出嫁,陛下又没有回京,因此京中事宜都交给了燕王去办。
先前还有许多人对他的能力持怀疑态度,可让所有人未曾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出岔子,还办的极为出色。
公主出嫁不算嫁妆,光是婚礼户部就出了六百两黄金,陛下自个儿掏了三百两,这些钱都用作沿途的装饰和给各皇亲贵胄的赏赐。
借着此次机会,燕王别出心裁的在婚事上动了脑筋,婚礼用的瓜果、米面,拨了数千斤都免费发放给观礼的百姓,以做御赐。
捡了便宜的人自然兴高采烈,两手空空的人心有不甘,燕王又以幕僚的身份与各商户联系合作,一时间,江南产的米、岭南产的瓜果、豫州产的粮食拉到京城来都供不应求。
不管穷的还是富的,都想尝个新鲜~
燕王趁此机会大赚一笔,不仅把婚礼的花费赚了回来,还以陛下和皇后的名义向各地的善堂发放补贴。
这下他名也有了,钱也有了,偏偏做的没一点让人挑刺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韩氏如今晋封德妃,宠冠六宫,爱屋及乌,陛下自然也对燕王有了好脸色。
因为剩下的钱他全给了陛下,据高琦估计,这笔钱应该不少,陛下也整天笑嘻嘻的,国库的钱跟私库的钱没一点儿关系,妻妾儿女一大家子,他也操心钱的问题呢!
这第二件事,许王领办弘文馆、御医所编纂医书的事,经历一年多对历朝历代的药方整理、校对、确认,马上就可以动笔了。
这是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预计编纂五年,分为药材、药理、药方、巫术等分册,而且还要收录民间疑难杂症,留待后人解决。
此事关系民生大计,陛下时常召见许王,就是询问进展如何,许王也很争气,先做什么后做什么,都安排的有条不紊,陛下为此在人前人后夸过他好几次。
许王一马当先,燕王奋起直追,这俩人最后谁是赢家还真不好说,而且让高琦等亲近大臣不安的是,陛下对六皇子是越发喜爱了……
不过高琦自认为自己是纯臣,他忠心的只有李晖,李晖立谁做太子他都绝无异议,因此便把有些话隐在心里。
听完了高琦的话,李晖咬了口手里的桂圆,含糊不清道:“……别管那些,随他们闹,等我下定了决心再说……”
问题是你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呢?
这都快十年了!
高琦默默吐槽道,他稳了稳脸色,慢吞吞道:“陛下,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顾氏领盒饭进程:25%

第257章 见解

李晖疑惑的皱眉,高琦一字一句道:“这一次,好像是出身世家的官员最先挑起讨论的,然后才是群臣……”
李晖咽下嘴里的桂圆,把皮核扔进漆盒里,拍拍手上的残屑沉声道:“把你知道的如实禀报。”
“是!”
高琦得了令,从头细讲:“这件事其实从去年就有人在议论了,最开始就是公卿世家出身的官员小范围的讨论,对燕王和许王并未有偏向,看起来只是在忧心东宫无主……”
“到了下半年,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还波及到了国子监,众学子开始为谁适合当太子而发生争执,陛下应该有所耳闻。”
“到了去年年底,偏向许王的人占了大多数,他们已经在打算正式的向陛下提出立储的请求……”
高琦看了一眼李晖,他盘膝踞坐在榻上,面色沉着如水,看不出来什么态度,高琦继续道:“臣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与舍弟多方打听,发现这背后的人,应该与宋国公府有关系……”
高琦的弟弟在国子监做了个闲散差事,但他为人风流、性情豪迈,在京城里的人脉很广。
不过李晖关注点在最后一句,宋国公府……那不就是三儿子的岳家么!
高琦没有肯定,但既然他直接点名裴家,那就说明是有把握的,并非是污蔑,李晖没有怀疑,但对于此事,他有不同的看法。
“想当初我与李璋明争暗斗,他的岳家帮着他找我的麻烦,我的岳家帮着我给他下绊子,说起来也是人之常情,裴家不帮着三郎帮着谁呢?”
他语气淡淡,尽显从容。
但高琦另有担心,“陛下,正因为你迟迟不立太子,所以京城里上上下下暗流涌动,裴家为许王奔走,想来曹家不会坐视不理,一方是世家,一方是士族,臣担心的是恐怕会星火燎原啊!”
因着科举制度,世家晋升的道路被堵住了大半入口,他们的祖先跟着高祖皇帝、世宗皇帝打江山、平战乱,付出了血与生命的代价,而如今朝堂却被一群寒门子弟占据,不得不说意难平。
皇帝当然知道这一点,但科举选士为朝廷带来新的力量,这是必须要推行科举的原因。
但皇帝同样知道,世家的力量不可小觑,他们之间的关系通过代代联姻盘根错节,荣盛不衰,颠覆皇权也并非不可能。
李晖若还是犹豫,恐怕朝堂里的争斗会愈演愈烈,最后若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动摇的不仅是江山的稳固,还有天子的威严。
然而李晖并不在意这些,他目光幽深的看了眼高琦,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但既然已经有人挑明了这一步,正好我也想知道,朝中众臣对立储一事,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陛下!”高琦满眼都是不赞同。
不过李晖不欲做解释,只交代他道:“这件事你别站边,替我看着点京城里的动向,无论大的小的,一个都别放过。”
高琦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拱手应是。
待他离去后,李晖慵懒的靠在凭几上,默默把玩着手里的一块虎形羊脂玉镇纸,这玉是宋国公献上来的万寿节贺礼,他瞧着还顺眼,便留在书案上了。
吴敏见他看的入了神,眉宇间一片冰霜,便知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差,突然,李晖吩咐道:“去把六郎叫来!”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吴敏唉唉应了,忙使唤宫人去传谕,未过三刻钟,六郎就来了。
十四岁的少年,英姿勃发,手长脚长,身量却稍显单薄,喉结微微凸起,下巴也开始冒出青涩的胡须,刀削斧劈般高挺的鼻子,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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