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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养儿记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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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进屋去一看,堂屋里两个小的在说笑,郑绣在灶上忙活。
郑仁以为是女儿让薛直做了那些事,便对她道:“人家好歹是客,怎么让人家做那么多事。我看屋顶也修补好了,柴也劈好了,眼看着院子里的雪都铲完了。”
郑绣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赧然地道:“本只是拜托他修补屋顶的,可等我出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在劈柴了。他脱了外衫,我也不好意思同他多说话。让阿誉帮着传话了,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说的。”
不过郑绣也没想到薛直手脚那样快,院子里檐下那么多柴火,常人劈上一下午也不一定劈的完,她以为薛直劈完柴就该进屋了呢。
郑仁摇摇头,道:“薛猎户是个耿直的,咱们也不好携恩求报。你把夕食做丰盛些,也算回礼。”
郑绣点头应下,又把薛直送了谢礼的事同他爹说了,把那张火红的狐狸皮拿给他爹看。
郑仁好歹见识广博,自然认出这种火狐狸难得。郑绣之前还以为这东西能卖几两银子,郑仁却知道这样一块完整的狐狸皮,得卖个几十辆。
郑绣听了不免咂舌:“这样贵重的东西?那怎么办,我已经收下了。”再还回去人家肯定是不要的。
郑仁道:“先收着吧,也快过年了,这狐狸皮你给自己做个披肩或者手捂子都是好的,至于回礼,容爹回头想想。”
外头薛直铲完雪,在井水边打了水洗脸。
郑誉眼尖,从屋里拿了毛巾递过去。
薛直就着井水将手脸和脖子都擦了一遍,整理好了衣服,套上袄子,这才进了屋。
“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先回去了。我瞧着院子里的篱笆也有些老了,明日再过来帮着修补。”
郑仁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说:“用过夕食再回去。你忙了这一下午,回去准备夕食也迟了。”
薛直又要推辞,郑仁坚持道:“家里还有我自己酿的梅子酒,正好开了,咱们小酌几杯。”
人和人也是讲究缘分的,像郑仁这样的读书人,鲜少和武夫打交道。但看薛直为人磊落,耿直大气,也就生出了结交之心。
薛直推辞不过,也有些馋酒喝,只得留下。
☆、第十三章 香炸猪排
郑仁和薛直在堂屋里用饭。
郑绣为了避嫌,就跟郑誉、薛劭在东屋吃饭。
夕食是郑绣用年关下的材料准备的,丰盛极了,她还另外卤了一盘猪耳朵,给他们下酒。
东屋里,他们三人很快就吃完了饭。前头堂屋的两个大人,却还聊的兴起,你一杯我一盏的,喝得不亦乐乎。
郑绣也不催他们,先把自己和两个孩子的碗筷洗了。
薛劭觉得身上有些痒痒,又不太好意思说,时不时就自己抓后背。
郑绣见了,便说:“他们还有的吃,索性咱们洗把热水澡松快松快。”
郑誉是喜欢洗澡的,尤其冬日里洗个热乎乎的澡,然后窝到炕上,再舒服不过了。当即就表明要跟薛劭一起洗。
灶上本就热着水,只是不够洗澡的,郑绣去井边提水。
郑仁和薛直酒酣耳热,见她从屋里出了来到院子里,不免问起。
郑绣道:“两个孩子说身上痒,我烧水给他们洗澡。”
薛直立刻站了起来,说:“这等粗活,让我来便是。”
说着就去井边打了两桶水来。
那木桶都是郑绣平时在家常用的,平常她一个人的力气最多只能提个半桶,要烧一锅洗澡水,少不得跑三四趟。薛直双手提着满满当当的两桶水,却毫无压力,脚步轻快地一路送到了灶房,倒进锅里。然后又在外头搬了柴火进来,甚至还坐在了灶膛旁边的板凳上,眼看着就要帮着生火。
郑绣忙道:“薛猎户不必忙了,还是去前头和爹爹喝酒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薛直想了想,自己和一个姑娘家独处一室确实不太好,遂站起身道:“大姑娘有事尽管吩咐。”说着就回堂屋去了。
灶上的大锅不久就烧热了。
郑绣把水舀到桶里,正准备提去净房。
薛直仿佛有感应似的,自发自觉过来了帮忙,问清净房在哪里后,就提了两桶热水过去。
郑仁和郑绣都颇为不好意思,薛直做完却不以为意地道:“是我家儿子麻烦你们了,本就是他要用的水,我帮着做点事也是应该。”
郑绣在浴桶里兑好水,就去屋里把两个孩子喊进净房。
两个孩子洗澡并不让他瞧,进去了就把她往外赶。
郑绣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回了屋里。
没一会儿,两个孩子洗过澡回了屋。炕上暖和极了,他们穿着中衣上了床,围着被子一起说话。
郑绣拿了大毛巾给他们擦头发。
擦着擦着就发现两个孩子说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了,再仔细一瞧,两人虽都是坐着,但是头已经开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了。
郑绣加快速度把他们的头发绞干了,然后让他们躺进了被子里。
两个孩子没多会儿就睡着了,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他们均匀的呼吸声。
堂屋里郑仁和薛直聊得正欢,时不时传来两人的笑声。
郑绣无事可做,也不能像孩子似的睡下,索性拿了针线出来做。
薛直送来的那块火红的狐狸皮不大,做衣服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手捂子能做两个。郑绣量了量尺寸,想着可以给他爹做一个,然后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个小的。不过她对自己的针黹实在是没有信心,也不敢冒然下手,便先拿了纸笔画样子。
其实上辈子的她在女生中也算手巧的,也能做一些十字绣,织条围巾什么的。但这点子功夫放到眼下这时代就不够看了,寻常女子那都是能用布做衣裳的。她比照着衣样子摸索了两年,最多还是只能缝个袜子,给帕子锁个边什么的。偏她爹和她弟弟还就喜欢她做的东西,不然之前郑誉也不会对那件半旧的夹袄耿耿于怀。
她画完样子,天色已然不早,郑仁和薛直终于聊尽兴了,散了席。
郑绣去堂屋看了看,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便问他们要不要再吃点主食。
薛直起身道:“不用,时辰不早,就不叨扰了。”
郑绣指了指东屋:“阿劭已经睡下了,不如就让他在这里过夜吧,明日再回家去。”
“还是让他随我回家吧,这段时间他都疏懒了,明日要早起练功的。”
郑绣也不好坚持,看着薛直进屋去把睡梦中只穿了中衣的薛劭抱了起来,盖上袄子。她担心薛劭着凉,又找了件他爹的棉披风,把薛劭兜头给罩在了里头。
薛直道一声谢,抱着儿子回家去了。
送走薛家父子,郑绣一边收拾杯盘,一边问她爹还用不用吃些什么,灶上还温着,煮碗面条还是很快的。
郑仁摆手道:“不用不用,都放着吧,我来收拾,你快去睡。”
郑绣是已经犯困了的,不过还是忍着睡意,跟他爹一起把桌子收拾了,才去净房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回屋睡下。
第二天起早上,郑绣起的最早,没多会郑誉也起了。郑仁因为前夜喝了酒,睡得就比较沉。
郑绣让弟弟别吵他,自己则拿了那块狐狸皮,想着去镇上绣庄看看,看能不能在年前这几天把手捂子给赶制出来。
绣庄里的苏娘子跟郑绣也算相熟了。郑绣人长得漂亮,一手绣活却做得不能看。所以经常光顾布装和绣庄这样的地方。
看到那块火红的狐狸皮的时候,苏娘子讶然道:“这样的好料子,已经有些年头没看到了。”说着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抚摸那油光水滑的皮毛。
郑绣笑道:“是人家送的,料子又珍贵,我也不敢自己动手,所以想着请娘子帮着做一做。”
苏娘子点头道:“年下活计接的也多,这样的好料子,就由我亲手来做。”
苏娘子是绣庄的老板,本是江南人,一手绣活十分漂亮,郑绣自然求之不得,“我想着做三个手捂子,一大两小。大的给我爹用,小的给两个男孩用。样式简单大方就好。”
苏娘子觉得用来做手捂子有些大材小用,便劝道:“这样一块皮毛,做个披肩也使得的,何不裁一个?你穿着肯定好看。”
郑绣摆手,“不用不用,我常年不出门,给我做也是浪费。倒是手捂子,爹和两个孩子可以常用。”
苏娘子便也不再多说,两人商量好了工钱和交货时间。
办完这件事,郑绣在镇上逛了逛,买了些肉和豆腐便回家去了。到家里一看,薛劭正和郑誉在院子里逗野兔子玩。
薛直是个实诚人,说要帮郑家修理篱笆,第二天就准备好了工具。
不过眼下薛直并不在郑家,薛劭就帮着他爹解释道:“爹本是要跟我一起过来的,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很好看的婶婶,说是有话跟他说。我爹就让我先过来了。”
“很好看的婶婶?”郑绣心里不禁八卦了一番,然后逗弄他说:“有多好看?”
薛劭抿着唇,思索了下,“就是挺好看的,那个婶婶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好多路过的人都偷偷盯着她瞧呢。”
郑誉听了这话,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那也肯定没我姐姐好看!”
郑绣好笑得拍了弟弟一下。
薛劭也认真地点头道:“确实没有姐姐好看。”
郑绣不禁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最好看行不行?我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了。”
郑誉和薛劭一起点了点头,十分认同她的话的样子。
哪有姑娘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好看的,尤其那还是两个孩子真心实意的夸奖,郑绣心情大好,一人揉了一把脸,说:“小嘴真甜,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郑誉顺杆往上爬,说:“姐姐,我想吃炸猪排。”
炸猪排这东西也是郑绣顺着记忆摸索着做的,用切成薄片的猪肉,用刀背拍打过后,用调料腌制片刻,裹上鸡蛋和生粉,放到油锅里炸。待炸到金黄捞出,撒上胡椒和孜然。
这道菜费时费力,用油也多,孜然胡椒更是寻常人家一般不会买的价格相对昂贵的调料,眼下土豆还没有引进,生粉还是郑绣用玉米粉和红薯粉自制的。郑绣也是某段时间突然嘴馋,才试着做上了一回。这时代没有煤气灶和电磁炉,火候不好掌控,郑绣第一次做的时候并不成功,猪排都炸的有些焦。郑誉却是爱极了这道吃食,三不五时就缠着他姐姐给他做。
不过炸物到底不好克化,小孩子脾胃弱,郑绣也不太给他常吃。
眼下瞧着就过年了,她心情又好,便答应了下来。
郑誉欢呼一声,催促着她赶紧去做。
☆、第十四章 寡妇相看
郑绣在灶上忙活了好一会儿,把猪排都切好腌好了,其他要做的菜的配料也都准备好了,才擦这手去了院子里看。
薛直这时候也刚到不久,正围着需要修补的篱笆那查看,还没有开始着手的样子。
郑绣算了算时辰,刚才少说也耽搁了半个时辰了,不由更是八卦起来,心想也不知道薛劭口中的‘好看婶婶’找他说了什么。不过她也是可以理解的,薛直这样精壮的身材,剑眉星目极具有雄性气质的面貌,又会拳脚会打猎,或许不是她喜欢的样子,不过眼下这个时代,又是在村子里,这样的男子自然是受欢迎的。虽说他还带着个孩子,但估计想嫁给他的女子也不会少。
她想的有些出神,待回过神来,薛直已经发现了她,以为她有事,一脸询问地看着她。
郑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篱笆一时半会也修不好,薛猎户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和阿劭一起留下用午饭吧。”
薛劭道:“哪里会嫌弃,只是不好意思再叨扰你们。”
“没有什么‘叨扰’的,我爹爱和猎户说话,我也许久没有看他像昨儿个那么高兴了。好啦,猎户先忙着,我先去准备午饭了。”
说罢也不等薛直再推辞,郑绣就回灶上忙去了。
郑仁许久没有饮酒了,前一夜喝的高兴,也没注意个度,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待他起身的时候,郑绣的午饭都做完了,他一出屋子,就看到又在院子里忙活的薛直。
“子仲,来许久了?”两人喝了一顿酒,感情突飞猛进,此时郑仁唤的便是薛直的字号。
薛直抹着汗站起身,“也没有多久。”
郑仁笑了笑,“到时我起晚了,让子仲笑话了。”
“是我昨夜劝酒的时候没有分寸,让您喝多了。”
郑仁摇摇头,去井边打水洗了脸。然后进屋去看郑绣姐弟。郑誉跟薛劭不知道去哪里疯了,郑绣正在把锅里的菜一样一样地上桌。
郑绣做了骨头汤炖豆腐,炒腊肉,蒸腊肠,还有就是她弟弟闹着要吃的炸猪排。主食是香喷喷的白米饭。
郑仁看着菜色颇为满意,书院的食堂的菜色虽然不错,却也不能跟家里比,没回他回家,女儿都会在吃食上下功夫。
饭菜都上桌以后,郑誉和薛劭就颠颠儿地跑回家了。
村上的孩子就是这样神奇,玩的找不见人影,却都能踩着饭点回家。
郑仁招呼了薛直上桌吃饭。
薛直在井边洗了手和脸才进了屋。
郑仁之前同薛直还很客气,觉得麻烦他很不好意思,吃过一顿酒,如今却不再说那些了,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郑绣摸不准薛直的食量,就拿了家里最大的海碗,满满当当地盛了一碗冒尖的白饭。
薛直拿着骨头汤浇了饭,就着肉菜,没多会儿就吃完了一碗。他刚吃完,薛劭已经很自觉地接过他爹的碗,跑到灶上去给他添饭了。
薛直也颇为不好意思,他的食量大,吃完一碗本是不准备再添的,偏偏他儿子知道他没吃饱,在人家家里还不见外,跑着去给他添了。
“爹,吃。”薛劭把新盛的饭往他手里一塞,然后继续去埋头吃自己的饭。炸猪排不仅合郑誉的口味,他也觉得好吃极了,不由胃口大开。
郑仁招呼道:“子仲赶紧吃,吃完才有力气做活。”
他这样说,自然是看出了薛劭的心思,替他解围。
薛直遂也不再客气,捧着碗吃起来。
这大概是郑绣觉得最有成就感的一顿饭了,她爹不常在家,且胃口也一般,弟弟更是被养刁了嘴。倒是薛直和薛劭,这一大一小,吃饭吃的香喷喷的,格外给面子。
薛直第一个吃饭,放下饭碗,说了一声,便又起身准备去院子里修补篱笆了。
郑绣忙道:“薛猎户先不忙,先歇一歇吧。”
薛直一边道:“没事,我爱干活。”一边就出去了。
这哪里是爱干活,简直是干活使他沉迷了。他真是郑绣见过最勤快的人了。
吃过饭,郑仁出去访友,郑绣收拾碗筷。
两个小的居然没急着出去玩,而是在她身边打转,还一起动手帮忙。
郑绣不禁好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主动帮我干活,是不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
薛劭似乎有话要说,动了动嘴皮,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郑誉看薛劭这样,便抢着开口道:“姐姐,我们方才出去玩碰上大牛了。”
“又打架了?”
郑誉摇头,“没有打架,就是大牛说、说……”
郑绣都快被磨得没有耐心了,“说什么了?你再这样我就不听了。”
“大牛说,阿劭快有后娘了。”
“啊?”郑绣吃惊地看向薛劭。
薛劭这才开口道:“就是早上来的那个婶婶,大牛说那是个寡妇,要嫁给我爹,给我做后娘呢。”
乡间八卦素来传得快,更别说寡妇登鳏夫的门这种事了。
薛劭绞着衣摆,“我不想要后娘。”
郑绣摸了摸薛劭的小脑袋,“他们瞎传呢,你爹不是什么都没说呢嘛。你别多想。”
“姐姐,大牛说那个白寡妇是从咱们槐树村嫁到镇上去的,好多人想娶她呢。她一个都没搭理,今早好多人看着她带着东西亲自去了阿劭家里……”郑誉抢着开口,说着便把大牛说的那些像模像样的传闻都告诉了他姐姐。
郑绣一时也觉得头疼,这到底是薛家的家事。她虽然喜欢薛劭这孩子,手也不能伸到人家家里去。如果薛直真有那么个念头……
“没有的事。”薛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郑绣等人这才发现薛直已经进了堂屋,把他们在灶边说的话全听了去。
郑绣颇为不好意思,这情况像是在非议他一般,忙解释道:“孩子们也就是从外头听了一耳朵,并不是要说道什么。”
薛直点点头,对着薛劭解释道:“那个婶婶是爹之前救的那个猎户的妹子,今天特地来登门道谢的。且也不是她一人来的,那位猎户的娘子也来了。她们只是与我说了会儿话,问了问那些天在山中的情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劭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郑绣心里却存着疑问,真要登门道谢,猎户的娘子一个人来就行了,若是觉得孤男寡女不方便,再带个家里的孩子来就是,怎么会特地把寡居的妹子带过来?也难怪不过一个上午,外头就有了那样的传闻。多半,是那个猎户感谢薛直的救命之恩,又觉得他本事大,为人好,想把自己妹子说与他,这才带人来相看的。
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置喙。只是不知道那位白寡妇为人如何,若是真嫁了薛直,往后会不会对薛劭好。
薛直言简意赅地解释过后,在堂屋里喝了口水,又去外头忙活了。
郑绣觉得薛劭兴致还是不高,便故作轻快地道:“家里篱笆今日一日怕是也修不好,明日阿劭还跟你爹一起来。你想吃什么,告诉姐姐,姐姐明日再给你做。”
小孩子对美食都没有抵抗力,果然薛劭不再想什么后娘,抿唇一笑,“今天的猪排很好吃,姐姐明天能不能再做一次?”
郑绣笑着点头应下,“好,只是明天再吃一次,过年前就不能闹着再吃了。那东西油多,又不好克化,怕你们吃坏了肠胃。”看向薛劭的目光也不由更加温柔起来,弟弟虽然也早早没了娘,可有自己这个姐姐在,衣食起居都照顾的很好。薛劭只有一个粗枝大叶的爹,往后可能还会有个后娘……
☆、第十五章 假想情敌
薛直在郑家待到天快黑的时候,终于修补好了一半的篱笆,只是说什么都不肯再留下用夕食了,带着薛劭回了家。
郑绣想再让薛劭把菜和饭带回去,薛直也不让他收了,他也知道自己嘴笨,不如郑家人会说话,多半推辞不了的,索性便也不多说什么了,告辞过后便迅速走了。郑绣连菜都没来得及装。
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便又过来了。
薛劭来的晚些,在家里练了一个时辰的拳脚才过来。
郑绣翻了翻鸡窝,家里就养了两只母鸡,用来下蛋给自家人吃的。加上前两天攒下的鸡蛋,一共有六个。她准备把前一天镇上买回来的新鲜猪肉剁成碎肉,做个碎肉鸡蛋羹。冬日里吃食品种实在少,没什么蔬菜不说,肉食也都是吃些腊肉腊肠的,做个鸡蛋羹也算是添菜了。
不过郑绣刚‘当当当’剁上肉馅,薛直已经在外头听到了声音,撸了袖子进灶房说:“这等粗活,大姑娘让我来罢。”
郑绣忙道:“小事而已,我做惯的。猎户也做久了活,在外头歇一歇喝口水吧,一会儿便能开饭了。”
薛直却执意要帮忙,已经伸手去揭菜刀。郑绣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同他争抢,只能放了菜刀让他来。
“大姑娘站的远些,别让汁水脏了衣服。”
郑绣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蓝布围裙,再看薛直身上的短打,便解了围裙道:“猎户穿上吧,这肉汁沾上身腥的很,也不好清洗。”
郑绣本以为薛劭这样的男子,多半是不愿意穿这些略女气的东西的,没成想薛直不以为意地接过,直接套上了身。倒着实是个不拘小节的。
两柄菜刀在薛直的手下舞的虎虎生风,郑绣在旁边看着,简直觉得这动作快的要生出重影了。
不过薛直虽然有力气,刀法精湛,对厨艺到底是不通的。郑绣在旁边时不时地提醒一句:“该翻面了,对,全部翻过来。”
碎肉鸡蛋羹,自然是碎肉越碎越能入味。郑绣在旁边看着心喜,想着今日这道菜应当会做的更加有滋味。
“姐姐,来了个婶婶。”在院子里和薛劭玩的郑誉小跑着进堂屋通报。
郑绣应了声,擦了擦手就跟他出去看。
院子里,薛劭正在跟一个荆钗布裙的美貌妇人说话。那妇人二十五六岁模样,打扮虽然简朴,头发梳了个巾帼发髻,发髻顶上包了块菖蒲色的丝质头巾,干练亦不失温婉。且她肤白似雪,五官清丽,眉间一点殷红小痣,更是添了风韵妩媚。和她同来的,还有个年纪稍长些的妇人,长得也算周正,但两相对比,就让人只能瞧见那美貌的巾帼妇人了。
两人都不是郑绣认识的,看着也都面生,眼下那两妇人正轻声问着薛劭什么。
郑绣心念一转,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
她快步走到院门口,薛劭见了她便转头道:“姐姐,这两位婶婶是来找我爹的。”
郑仁在整个镇子上都是有名的读书人,这两个妇人自然知道,年长一些的妇人便笑道:“叨扰郑大姑娘了,我们是隔壁老柳村的白猎户家的。昨儿个邀请薛猎户到我家吃酒,猎户不肯来,我们便只能送些东西上门答谢。只是我们去了薛猎户家,发现没人在,便打听了过来了。”
郑绣这才注意到她们一人挎着一个篮子,上头盖了一块盖布,一时倒也不知道她们带了什么。
“两位里头请,我去请薛猎户出来。”
白猎户家的便摆手道:“不劳大姑娘了,我们进去放个东西便回。”
她们两个妇道人家给个鳏夫送东西,尤其小姑子还是个寡妇,本就容易招惹是非,如今还一路寻到了别人家里,自然是想着早走为妙。
郑绣便引着她们进了堂屋。
郑家的堂屋跟灶房不过一墙之隔,一进堂屋,灶房里那剁肉的声音便清晰可闻了。不过薛直也很快就停了手,出了灶房来到堂屋。
他身上的蓝布围裙还没解开,郑绣看着一时尴尬,刚进上前道:“猎户把围裙给我吧,我去灶上做饭,你同两位姐姐聊吧。”说着又招呼白猎户家的和白寡妇坐下,自己则飞快去了灶房。
砧板上的碎肉已经剁得差不多了,郑绣拿了菜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剁着,却是又忍不住竖着耳朵听堂屋里的动静。也不能怪她八卦,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太少,她平日都是在待在家里,或到镇上采买,很少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八卦的时机。
白猎户家的还是跟薛直道谢,然后道:“薛猎虎不肯来家里吃酒,我便只能再亲自上门送些年货来了。东西不算好,只望薛猎户不要嫌弃。”
薛直也懒得推辞,人家都连着上门两次了,前一天已经让儿子误会了,这遭再不断干净,便更说不清了,眼下便道:“那便谢过嫂子了。”
白猎户家的方才看见薛直在灶上帮忙,又系着围裙出来的模样,心里不禁纳罕难道郑举人家也相中了他,想找他当上门女婿?郑举人家的大姑娘模样生得好,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当然更有名的是她‘克夫’的名头,不然以她家的身份,也不会到十五六岁还没定亲。于是当下她也顾不上会不会惹人非议了,把白寡妇支到灶上去帮忙,自己则和薛直攀谈起来。
薛直不是本地人,众所周知。白猎户家的便是问他祖籍哪里,家中几口人,可还有什么亲属族人。
这话里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换做平时,以薛直的耿直,可能还听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前一天他才从儿子口中知道了那样的传闻,便小心起来,白猎户家的问起来,他也只是随口敷衍,并不欲多说的样子。
而白寡妇被她嫂子支到灶房后,便对着郑绣笑道:“嫂嫂来让我给大姑娘帮忙。”
郑绣哪里会让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来帮自己干活,只道:“灶上都差不多了,配料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下锅炒了就行。”
她说这话,自顾自地把打了鸡蛋,搅匀之后和碎肉拌在一起,再放调料调味。
白寡妇无忙可帮,打量了下郑家的灶房。灶房是不久前翻新过的,她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郑家几间青砖大瓦房极为气派,里头陈设简洁却不失格调,别说在村里,就是在镇上都算的上体面了。即便是灶房里,炉灶都是新起的,厨具虽然都是用旧的了,但都清洗的干干净净,分别妥帖放置。就是眼下就要开饭,灶上的配料一样一样放着,错落有序,亦不显凌乱。一看便知道操持家务的人极为麻利。
再看郑绣,衣服是半旧的袄裙,梳着一个姑娘家的垂鬟分肖髻,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白中泛绿的玉簪,衬得一张明媚的脸光彩照人。极为简单的家常打扮,却压不住少女的美。若是十年前的白寡妇,她或许还有几分自信能跟郑绣媲美,可眼下,她只自愧弗如的。
这样殷实的人家,上头郑举人还是正经官身,尤其郑绣还貌美年轻,勤快麻利。若不是她有个‘克夫‘的名头,面对这样的‘情敌’,白寡妇还真是半分自信都无。
郑绣目不斜视地忙着手里的活,感觉到了白寡妇打量的目光来回地在自己身上逡巡。不过她也只当不知,反正这白寡妇和她嫂子都是为了薛直来的,她也不想掺和在里头。
堂屋里,白猎户家的眼见从薛直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便开始夸自家小姑子,“这腊鱼腊肉都是阿芷亲自做的,家里老少都很喜欢吃。她人又极勤快的,不论是未出嫁时,还是在婆家,都把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若不是早早地丧了夫,早不知道过上怎样的好日子了。”
她说的倒也不假,白寡妇年少时的美貌也是极出名的,加上白家也不缺吃短穿,白寡妇自己又会来事,上门说亲的媒人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只是命不太好,过门三年无所出,第五年还死了丈夫。婆婆非说她命硬,带不来孙子不说,还克死了儿子,就把她赶回了娘家,自此断了干系。
白猎户家的夸的这样直白,还带出了白寡妇的闺名。薛直便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起身对着她一抱拳,道:“郑举人家的篱笆还没修好,我先去忙了,眼看着也到了午饭的时辰,白大哥在家也需要人照应,嫂子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吧。”说罢便径自去院子里修补篱笆了。
白猎户家的没办法,只得喊了白寡妇回家。
郑绣把她们送到门口,眼尖的发现白寡妇的眼神在薛直身上流连,她尚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白寡妇眼神一转,已经看向了她。二人眼神一碰,郑绣才觉出不对味儿来——
这白寡妇看自己怎么像看情敌似的?
☆、第十六章 吃年夜饭
过年前,苏娘子绣庄里的手捂子终于赶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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