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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养儿记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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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绣便放下心来,没再多想这件事。
    没想到薛直根本就没事。郑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薛直轻咳一声别开脸,岔开话题道:“对了,阿绣,咱们用夕食的时候谁进来收拾的床铺啊?”
    “咱们屋里拢共就那么三个大丫鬟,肯定是她们其中一个呗。”
    薛直又轻叹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去洗了,怪可惜的。那上头可是你的……”
    郑绣赶紧把他嘴给捂住了,脸红着骂道:“闭嘴!不许说了!”
    薛直伸出舌头在她掌心里舔了两下,郑绣又轻叫一声,又把手缩了回去。
    怕她要恼,薛直把她抱住,讨饶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快睡吧。”
    郑绣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没多久还真的起了睡意,依稀感觉到薛直在自己额头上亲了又亲……
    薛直傍晚泄了一回,攒了那么久突然就纾解出来了,本是有些累的,他却舍不得睡着了。今天他的阿绣就完完整整是他的了,这感觉太美妙,太让人满足,他多怕一睡过去,这一切又是自己一桩美梦。
    他抱着她,时不时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就这么一夜到天明。
    天快亮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上朝。
    郑绣倒是睡得踏实,并没有被吵醒。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薛直已经走了许久了。
    郑绣餍足地伸了懒腰起身,茗慧和粉葛和粉葛捧着热水进来了。
    郑绣洗漱完,才问:“什么时辰了?”
    茗慧道:“已经辰时末了,二爷走的时候交代奴婢们不要吵醒太太,奴婢们便没有喊您。”
    郑绣点了点头,又问:“阿劭呢?已经去了前院了?”
    茗慧道:“是的,二少爷来了一趟,见您没起,自己用了朝食就去了前头。”
    郑绣难得地睡了个懒觉,胃口也好,白术把朝食摆上桌,她就着点心喝了两碗粥才放下了碗筷。
    这边厢刚收拾妥当,郑绣拿了棋谱正准备上手摆期盼。
    外头就有小丫头通传道:“秋蕊姐姐来了,说是要见您呢。”
    郑绣就搁下棋谱,道:“快让她进来。”
    秋蕊进来后对着郑绣福了福身,道:“二太太,公主今儿个问起您怎么没过去,特地让奴婢来瞧瞧您是不是有什么不爽利。”
    郑绣没有什么不爽利的,秋蕊也只是替贵和长公主传话,只是那话听到郑绣耳朵里,她就觉得怪怪的。贵和长公主给了那汤药,又问起这话……真是怪叫人害羞的。
    她笑了笑,道:“劳公主挂心了,我身上都好。只是起得晚了些。”
    秋蕊点了点头,又福了福身,道:“那奴婢就回长风苑回话了。”
    她走后,郑绣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贵和长公主为她生孩子这事儿真是操碎了心啊。
    她这两天是无论如何可不能往长风苑去了,也不知道贵和长公主会出什么招。
    她本是想在浩夜堂清静清静的,到了中午,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的拜帖却送到了。
    三人说好要多走动的,郑绣自然让茗慧收下了,开始张罗起第二天要待客的东西。
    因为是第一次在庆国公府待客,郑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在茗慧等人都十分得用。茗慧带人去把花厅布置了起来,粉葛开了衣柜箱笼,搭配郑绣第二天待客要穿戴的衣服收拾,白术则去厨房里准备第二日的糕点。虽然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那样的身份该是什么都见识过的,可到底是她们第一次来拜访郑绣,她们也不能失礼不是,因而尽可能地做到尽善尽美。
    郑绣一会儿去花厅看看,一会儿充当人体模特,让粉葛在自己身上比划衣服收拾,一会儿尝尝白术鼓捣出来的糕点,一个白天的功夫一晃眼就过去了。
    傍晚薛直和薛劭前后脚地回了后院,郑绣忙了半下午,刚坐下歇息。
    粉葛终于搭配好了衣服,正在把其他摊放出来的衣裳往箱笼和衣柜里收拾。
    郑绣看他们回来了,便让他们先做到炕上休息会儿,说过会儿再开饭。白术光顾着做点心了,不久前才和郑绣敲定了方案,刚刚才去了大厨房领浩夜堂的夕食。
    炕桌山摆满了白术下午做出来的新鲜糕点,每样就几块,但胜在种类繁多,郑绣就让他们父子俩先吃写糕点垫垫肚子。
    薛劭拈了一块玉兔糕看了看,那白色的糕点做成了小兔子的模样,惟妙惟肖,虽然只是普通的奶香味的糕点,却叫人舍不得下口。
    “娘,怎么摆了这么多糕点啊?”
    郑绣道:“明天有两位客人要来,这都是白术下午新做出来的。”
    薛直不爱吃甜食,倒也被这新奇造型起了兴趣,问:“是谁这么大的脸面,让我们阿绣准备了这样多?”
    郑绣也笑,“还能有谁,不就是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两位姐姐。”
    “哦,她们啊。”薛直点了点头,“她们性子舒朗,倒不一定在意这个,只你有这份心,她们就十分受用了。”
    “听你这么说,你们十分相熟?”
    怕她多想,薛直立刻撇清道:“她们两位幼时就跟我那两位损友走动颇多,小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她们的性情多年来倒是未变。”
    世家大族别的不多,姻亲特别多。尤其是上层阶级,拐几个拐,都能搭上表哥表妹的关系。放在寻常家里,为成婚的表哥表妹走动多了就是于理不合,放到她们这样门户相当的,那就叫通家之好,大人们都默许的。
    郑绣了解地点了点头。
    说了会子话,白术领回了夕食,在桌上摆好了饭。
    一家子用了以后,薛直就把薛劭赶回去写功课。
    薛劭本还有心跟郑绣这里再玩会儿的,看他爹那不待见的眼神,便自发自觉地回屋去了。
    他一走,薛直就道:“我去净房沐浴。”
    这爱干净的样子倒是少见,哪回他洗澡不是睡前要郑绣催了才去的。
    郑绣心里虽然奇怪,倒也没多想,仍然跟茗慧说起明日的安排。
    薛直很快就沐浴完,只着中衣出来了。
    他看了茗慧一眼,茗慧便很自绝地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带着粉葛白术退了下去。
    郑绣看了他一眼,道:“这是干嘛?我跟茗慧还没说完话呢。”
    薛直笑道:“有什么明天不能说的,你动作快点,我让人在净房里给你留了热水呢。”
    他就差把‘求欢’两个字刻在额头上了。
    郑绣不想动,道:“我等会儿再洗。”
    薛直便走到她跟前,作势要把她抱起来,“等会儿洗也行,反正我家阿绣哪里都香香的,我又不嫌弃。”
    郑绣赶紧告饶:“我还是去洗洗吧。”
    薛直巴巴地道:“那你可快点,别让我久等了。”
    郑绣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起身去了净房。
    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郑绣这个澡就洗的格外仔细,身上每个角落都用胰子打了一遍,再冲洗干净,抹上了香膏,才回屋去了。
    薛直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见她发梢被水沾湿了,便拿了干毛巾上赶着着给她擦头发。
    平时他都是轻手轻脚的,这回却是稍显毛躁,连着两下扯到了郑绣的头皮。
    郑绣回瞪她一眼,他讨好道:“弄疼你了时不时?我轻点,轻点。”说着手脚确实放轻了,动作飞快地在干毛巾上挫折郑绣的头发,把郑绣的发梢都快搓出静电了。
    郑绣看着自己翘得乱七八糟的发梢,无奈道:“你还是回床上等着去吧,我自己弄。”
    薛直这才回了床上。
    郑绣用犀牛角做的木梳通了头,吹灭了桌上的纱灯,这才脱了外衣往床上走去。
    人刚挨到床边,薛直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倒在自己怀里。然后就猴急地往她嘴边亲了过去……
    郑绣一偏头,他亲了个空,可怜巴巴地道:“好阿绣,我忍了好久了。”
    郑绣啐他:“什么好久,不过才一天你就……”
    “那也是好久了。”薛直抱着她轻轻晃了晃,“在昨天之前已经忍了好久好久了。”
    郑绣咬了咬唇,道:“那你也等我把帷幔放下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帷幔放下来,拔步床内就像跟外头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薛直的呼吸烫的吓人,亲吻的时候显得很是有力。
    郑绣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像块饴糖似的要被她舔化了。
    温存了一会儿,薛直便哑着嗓子问她:“可以么?”
    这话郑绣哪回答得出口,只是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薛直这才附身而上……
    这一回,他动作比之前娴熟了不少,上一回他解郑绣衣带的时候可是稍显手忙脚乱的。还好郑绣也是头一回,也没感觉到他的青涩。
    薛直想着她前一天才初经人事,怕弄伤她,动作更是格外温柔。
    磨得郑绣都忍不住要喊他快些了。后来实在耐不住了,还真的说出口了。
    只是在晃动间,那话语不成调,倒像极了娇嗔。
    薛直哪里耐得住,在她身上狂风骤雨一般动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郑绣觉得总该结束了。
    结果薛直活像不知疲惫似的,将她翻了个个儿,又趴在她背上弄了起来。
    后来郑绣就累了,也不知道时辰了,脑子里都开始迷糊了,甚至连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过来,天都快亮了,薛直在她身侧呼吸均匀地睡着。
    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身上,里衣里裤都换过了,身上也很是干净。也不知道是薛直抱着她给洗了澡换了衣服,还是他让茗慧进来帮忙的。
    她刚动了两下,薛直也醒了,紧了紧怀抱,轻声道:“醒了?”
    郑绣点了点头,道:“你怎么不喊醒我?”
    薛直轻笑一下,促狭道:“喊了,你睡得太沉了。”
    郑绣才不信,她向来觉浅,什么时候有过喊不醒的状况。
    “骗子。”她轻轻啐道。
    薛直忍住笑,哄道:“好啦,是我看你累着了,没忍心喊你。放心,是我给你洗的澡,换的衣裳,没经别人的手。”
    郑绣这才觉得没那么臊了,反正薛直也瞧见过自己失态的模样了,由他来做也无妨,总好过被茗慧她们看了去。
    “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
    “那咱们再来做点什么?”
    郑绣呸了一声,“那我还不如睡觉。”
    薛直哈哈一笑,“逗你玩的,睡不着我陪你说会儿话。”
    “你别管我了,快睡吧,一会儿你就该起了。”
    薛直不以为意道:“无事,反正今日不上朝,只是去上值,并不用起多早。”
    本朝五日一朝,若是换成要上朝的日子,这个时辰他也差不多要起了。
    想到这两日薛直对自己种种行径,郑绣觉得心里既甜蜜又有些酸涩。
    甜蜜自不必说,酸涩确实因为——薛直跟别人已经有了孩子。
    从前两人没有这么亲密的时候还没觉得,如今这样,她想到薛直也曾经跟别人那样亲密过,心里就忍不住发酸。
    沉默了一会儿,薛直轻声问:“睡着了?”
    郑绣摇摇头,翻身依偎进薛直的怀里,“阿劭的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薛直回忆了会儿,缓缓道:“是个很温柔的人,对人都是笑脸,就算是对着下人,也没有发脾气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很喜欢她。”
    郑绣跟吃了个酸橘子似的,‘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阿劭的娘那么好,看来薛直还没忘了她去呢。
    又是一阵沉默,郑绣才继续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去世了还是……”
    薛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她将阿劭托付了人,便没有音信。这么多年了,我明里暗里也曾多方打听,但是始终没个准信。”
    果然是没忘记呢,还派人去打听。郑绣闷闷地‘嗯’了一声。
    薛直也不傻,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禁好笑道:“阿绣,你不会以为我同她有什么,喝起醋来了吧。”
    郑绣用力地掐了他腰侧一下,“笑,有什么好笑的!”
    薛直的腰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掐了他也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想笑,“好吧,有件事看来我得告诉你了。”
    “嗯?”
    薛直便压低了声音附身到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郑绣惊得说不出话来,“这阿劭居然……真的?”
    薛直点点头,“这还能假了去?”
    “那公主可知道?”
    薛直又是一声叹息,“没回府之前我还不确定,回来后看大嫂对阿劭的态度,应该是知道的。”
    薛直离开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不近女色,贵和长公主找到他后,见他身边多了个年纪对的上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郑绣前后一思量,也明白过来,“那真是为难公主了。”
    “嗯,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薛家对不起大嫂,可是阿劭是无辜的,我总不能看着他……若是我不护着他在外头过这么些年,怕是大嫂也不会让他活下来。我知道此举对不起大嫂,可是阿劭是无辜的,他那时候那么小,躺在襁褓里,像极了我们薛家人的样貌,见了我便捉着我的手指对我笑……”
    “那你离家多年,便是为了阿劭?”郑绣趁机将心中藏了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也不尽然。”薛直顿了顿,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缓缓道:“当年便将一役,大哥本事想把军功算在我头上,便把我一起带了过去。结果开战前,我们的先锋部队遭了暗算,折损过半,冒顿单于用了瞒天过海之际,在我们军中安插了细作不说,对面的兵力远在我们的意料之外,情势凶险之际,他把我捆了连夜送回了京城……”
    他艰难地叙述着:“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庆国公府,大嫂命人将我关了起来。他们冒着欺君之罪,硬是把我摘了出来……再后来,这场硬仗打赢了,大哥在马上中了一箭跌下马来,陷入昏迷,那箭上有毒,大哥当时差点就……后来我军大捷,将士们把他抬回了庆国公府。圣上下旨动用整个太医院为他医治,我们府里也是遍请名医,大哥却将将只是保住了性命,再也没能醒过来……也正是那个时候,我身边的侍卫得到了阿劭他娘的信儿,将他送到了我跟前。我对大哥心中有愧,又不忍见到阿劭被大嫂发落,加上当时我‘临阵脱逃’的事儿捅到了太后跟前……几番相较之下,我便离开了家。”
    郑绣静静地听他说完,她从来没想过十年前薛直离家的缘由竟然如此波折。
    “后来你也知道了,大嫂找到了我,说十年前那桩事已经淡去,她在圣前为我求了恩典,只要我愿意陪着太子去江南沿海彻查盐税,便可将功抵过。阿正又没长成,真是需要人引领辅佐的时候,我便回来了……”
    郑绣本是有些怪他没有今早和自己说的,可听他这么将往事缓缓道来,才明白他这些年来心里有多煎熬——兄嫂都对他有恩,他夹在中间,想来心里自然是不好过的。
    而且他曾经是庆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公子,在外漂泊流浪,身如浮萍,一过就是近十年。
    她不禁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庞,柔声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眼下咱们不都回来了么?你有我,也有阿劭。”
    薛直点点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
    郑绣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往后要对贵和长公主好些。再好些。
    
    ☆、第一百四十章
    
    两人说完话,静静相拥。
    天大亮之前郑绣也起了睡意,有些迷糊。
    薛直到了时辰起身的时候,她本是也要起来的,却被薛直又按下了。
    “你再睡会儿吧,今日还要待客,少不得要辛苦一天的。”他道。
    郑绣便躺下继续睡了。
    补了一个多时辰的觉,茗慧进来喊了她。洗漱过后,粉葛来伺候他梳头换装。
    首饰衣裳都是粉葛前一天千挑万选好的,头上插的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身上穿的是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比郑绣平时家常的装扮华贵一些。
    毕竟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的身份摆在那里,打扮的稍微隆重些也是一种交际上的礼貌。
    她这边厢刚打扮妥当,就有小丫鬟来通传说,前头世子妃和郡王妃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郑绣赶紧出迎,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都快走到二道门了。
    碰了面,郑绣福了福身,歉然道:“两位姐姐恕我招待不周,没有亲自相迎。”
    信王世子妃哈哈一笑,并不以为意,拉着郑绣的手亲热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你这还算好的,我上回去她郡王府,你李姐姐还没起身呢。”
    南荣郡王妃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对着郑绣道:“你别听她瞎说,那回是她拜帖都不送,跟世子吵了架心里有气,一大早就跑来了。当时才天亮呢,谁没事在家平白无故起这么早。”说着也不甘落后地挽上了郑绣的另一边胳膊。
    郑绣被两人簇拥在中间,丫鬟们在前头引着她们往花厅去。
    “我看这路不是去你那儿吧?倒像是去花厅。”信王世子妃也不是第一回来庆国公府了,当下便认路来。
    郑绣道:“我住的浩夜堂地方狭小,怕委屈了两位姐姐。”
    南荣郡王妃笑道:“郑妹妹有心了,我们两个本是无事来找你玩的,倒让你费心了。”
    信王世子妃也道:“早知道让你这般费心,就把你请到我们府上了。”
    南荣郡王妃促狭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家婆母那性子,还去你家?下回还是去我那儿吧,我家里轻省,没有长辈,玩得出格些也无妨。”
    这倒是说到了信王世子妃的痛脚。如今信王府后院里当家做主的还是信王妃,不过不是世子的亲娘,而是后娘。后年管着家,自然有诸多不便无处诉说。
    不过两人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了,信王世子妃被踩了痛脚也不生气,只叹息道:“你说的也是,我那里确实不轻省。可你们郡王府我也是隔三差五的去,什么人儿景儿都瞧厌了,实在无趣。”
    “谁让你去了,我说的是请郑妹妹去呢。”南荣郡王妃道。
    “哼,我偏去,看你还能让人把我赶出去不成。”信王世子妃说着还趾高气昂地抬了抬下巴。
    两人又一捧一逗地说上了,惹得郑绣发笑连连。她上回就发现了,这一位世子妃一位郡王妃,外人看着都是再端庄不过的了。其实个性很是舒朗大方,斗嘴的时候又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真是叫人想不亲近都难。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花厅。茗慧和粉葛、白术一起上了茶。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说了一路,也确实口渴了,一起捧了茶盏喝起茶来。
    这一喝,信王世子妃便由衷夸赞道:“郑妹妹这里的茶真不错,喝着比我们府里的还好些。”
    南荣郡王妃也道:“确实,我不是个懂茶的,可这入口微苦,回甘却浓。也比我们府里的强上许多。”
    郑绣便笑道:“今日呈给姐姐们喝的是明前龙井,前几天公主寿辰前我喝着挺好,长风苑的秋蕊便给我包了一些。”
    “原来是贵和长公主处的茶,怪不得外头的都比不上。”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都是宗室中人,自然之道当今对贵和长公主的看重,别的不说,一年四季有什么上供,内务府除了圣前,就是往贵和长公主前头送,据说太子都要往后靠一靠。
    珍惜虽说是贵和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给的,但贵和长公主又不是耳聋眼瞎的昏聩之人,这自然是在她的默许之下。两人闻此,便对郑绣的身份又看高了一重。
    她们都是出自簪缨世族,嫁的又是有脸面的宗室,自然还是有些心气儿的。所以在贵和长公主生辰宴之前,两人也没说来看看传闻中出身小家小户的庆国公府二太太。甚至当时在生辰宴上,信王世子妃让丫鬟前去相邀,也是顾及信王世子和南荣郡王同薛直的交情,才想着给她个台阶,不至于让她备受冷落。
    可当时一番交谈下来,她们才发现小门小户出身的郑绣说话得体,态度端方,还是很值得相交的。后头又见贵和长公主对她也多有回护,青眼有加,才真正起了结交之心。
    郑绣初初接触到豪门贵族的交际圈,因为并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是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就是如此平易近人。
    三人坐在一起说话。郑绣虽然和她们不算熟络,但听她们说话已经觉得十分有趣,倒也不觉得无聊。
    很快就到了中午,郑绣本想在花厅设个小宴。秋蕊却亲自过来了,说是贵和长公主相邀,请她们移步去长风苑用饭。
    贵和长公主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平时也就是重大场合露个脸,或者自己生辰的时候在花厅设个宴。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这还是第一次能有这样的体面,被请去长风苑用饭。
    两人一个对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后悔没将家里的女孩带出来。
    两人想着是头一回来郑绣这里做客,想她也是第一次自己独自待客,便没带着女孩出来。
    却没想到贵和长公主肯赏脸面请她们用饭。
    若是带了自家的女孩前来,在贵和长公主面前露个脸,说说话,说出去也是一桩体面事儿。两个人最大的女儿也查不到大,都七八岁了,再过两年都是想看人家的时候了,到时候也能方便不少。
    郑绣却没想那么多,在她们想来,贵和长公主就好比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可她几乎日日都能见到,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一行人移步去了长风苑。
    贵和长公主正在院子里拿着把大剪刀修剪花枝。
    见了她们,贵和长公主也不过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啊。”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此时便不像之前那么多话了,敛眉垂目行了礼。
    郑绣也刚想福身,贵和长公主却手臂一伸,将大剪刀往郑绣面前一送,道:“替我拿着。”
    郑绣应了一声,因着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格外庄重,她也十分规矩地双手接过那剪子。
    剪刀一入手,郑绣才发现格外的沉。也不知道贵和长公主刚才一个手是怎么使动的。再回想她用的是左手,郑绣便猜着贵和长公主应该是在锻炼。
    她想的没错,那的确是贵和长公主让人特制了来的,是因为前头在寿宴上,她的左手颤巍巍的撒了茶盏,让她觉得有失颜面。所以才想着锻炼锻炼自己的左手。
    秋蕊递过拐杖,贵和长公主便拄着拐杖走在最前头,带着他们往屋里去。
    她走的很慢,但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走的更慢,并不敢往她身前凑。
    进了屋,贵和长公主给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看了座,然后对郑绣招了招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郑绣应了声,跟着她往里去。
    “二太太,剪子给我吧。”秋蕊上来道。
    郑绣便把剪子递给了她。
    贵和长公主已经在临窗的炕上坐下了,指着炕桌另一边道:“别呆站着了,快坐啊。”然后又吩咐秋蕊等人先退下去。
    人一走干净,贵和长公主就开门见山问道:“上回给你们那药,吃了没?可有效果?”
    ……合着她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问这个!
    想到外头还坐着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贵和长公主喊自己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郑绣的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脸颊,不过贵和长公主既然问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挺、挺有效果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贵和长公主这话问的也是颇为迂回的,当时大夫给薛直把过脉,报上来说他是虚火过旺,把火气发出来就好了。她问张太医薛直是否有其他暗病,张太医不是男科上研究甚少,也不敢下断言,只说先吃一副药试试看,还没见效的话再换其他太医来诊治。事关薛直的男性尊严,贵和长公主便也等着以观后效。
    郑绣说有效果,贵和长公主便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想完全正确了。
    ……有效果嘛。说明她家阿直一定是比之前好了。
    ……这以前果然不太行嘛!
    两人对于药的‘效果’定义显然起了明显的偏差。
    贵和长公主也是女人,想到郑绣之前居然一丝口风都没有往外透,也是个能隐忍的,可怜见的,她伸手拍了拍郑绣的手背,以示宽慰道:“辛苦你了。”
    郑绣脸颊绯红,垂着眼睛没说话。确实挺辛苦的,尤其是前一天晚上,薛直简直像有使不完的精力似的。
    贵和长公主又道:“那药对身体是补的,你监督阿直按时按顿吃,不能再懈怠了。你的药吃上三五日倒是可以停一停了。”
    郑绣赧然地点了点头,到底没有拂逆了贵和长公主的好意。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一起出去了。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还在外头呢,到底是客人,也不好太过怠慢。
    饭菜都摆上了桌。贵和长公主坐在上首,郑绣坐在她身边。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也依次落座。
    郑绣的脸一直红了半天才退下,好似爱害羞的大姑娘。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看在眼里,也不敢在贵和长公主面前出身打趣,只是安安静静地用饭。
    饭桌上静悄悄的,除了贵和长公主偶尔对着郑绣说:“这个菜不错,你尝尝。”亦或是“那个汤也不错,你多喝些。”,便没有人作声了。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心里不约而同都想,贵和长公主和郑绣这对妯娌真是和睦得惊人,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的。外头那些说她们不和的传言,可真是荒谬滑稽。
    郑绣也觉得贵和长公主今日对自己格外亲近,只以为是她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做脸,心下感激不提。
    用完饭,秋蕊和春枝、桃枝几个大丫鬟撤下了碗碟,上了茶。贵和长公主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也没说送客。
    信王世子妃和南荣郡王妃心下一阵欣喜,看贵和长公主这模样还是要同她们说说话呢。
    两人也不傻,贵和长公主若是为了郑绣的体面,留她们一顿饭即可。此时没有送客,怕是真的有事。她们稍微一想,便也猜到了一些。
    果然不久,贵和长公主道:“按咱们宗室里的辈分,咱们几家都是近亲。我也不跟你们见外了,我们阿勤也十五岁了。你们两个都是他的长辈,你们心中可有适合的人家?”
    信王世子妃笑道:“世子爷那样的人品家室,哪个闺阁少女能看不上眼的。说个事儿不怕您笑话,我娘家嫂子还明里暗地来跟我打听这事儿呢。”
    信王世子妃的娘家是信阳侯府。祖上曾经有从龙之功,也是个武将世家,如今族中不少人更是在各地军中身居要职。
    南荣郡王妃不甘落后道:“我娘家也有几个适龄的姑娘,也都对您十分孺慕。”
    南荣郡王妃的爹是当朝内阁学士,是清流之辈,族中更是每过几代便会重点配置人才入阁,算起来也已经有四五代人位极人臣了。
    她们虽然出身一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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