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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养儿记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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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阿劭的不待见,多这一遭也不痛不痒,最好能薛勉真的觉得烦了,再不来招惹薛劭了。薛劭这孩子看着好说话,恼怒起来跟他爹一样,拳头就敢招呼上去的,等他真把人打了,贵和长公主才真的要来问罪了。
薛勉一通小跑出了浩夜堂,出了浩夜堂,他在门口的小路上盘桓了一段……这二婶怎么还不来追自己?她就是自己不来,再不济也要派个奴婢来追自己的呀!
难道她是刚来的,不熟悉路么?
这么想着,薛勉就又回头走了一段……最后干脆站在了浩夜堂门口。
就这么前等,后等,等了大概一刻钟,他的耐心也被磨没了,一跺脚,又回头去了。
那边郑绣已经开始给薛劭准备点心了。薛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饿,他有些吃不惯京城饭菜的口味,午饭吃的也不多。郑绣就拿了些猪肉干出来给他嚼着吃。
薛勉偷偷摸摸地摸回了主屋,外头粉葛和白术守着,茗慧在里头伺候。见着她,粉葛小声惊呼道:“三公子,您在这儿干什么呢?”
薛勉蹙了蹙眉,示意她噤声。
郑绣正在跟茗慧了解浩夜堂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外间的动静。薛劭却嚼着肉干没事儿做,听说薛勉又回来了,他看郑绣没注意到,自己就跳下了圆凳,往外去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薛劭奇怪地看着薛勉。
薛勉也不好意思问他们怎么不来追自己,便努嘴道:“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你管?!”
薛劭‘哦’了一声,又咬了一口手里的猪肉干。
薛勉看清了他手里的一大块浅褐色肉干,那鲜香咸辣的味道飘到鼻子前,他不禁咽了咽口水,问:“你吃的什么?”
“我娘自己做的肉干。”薛劭大大方方地道,然后刚想掰一半给他,就看薛勉理所当然地朝他一摊手,“给我!”
他如果好好地问,薛劭自然不会吝啬。可他这样的态度,薛劭就回嘴道:“为什么要给你?”
见他不给,薛勉当下伸手就要抢:“我母亲说了,这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说要你就得给我!”
薛劭伸手敏捷地侧身避过,薛勉扑了个空,一跺脚,又再转身去抢。薛劭打小就跟着薛劭练功,薛勤却是被娇惯坏了的小儿子,哪里学过那样累人的东西,立时就占了下风。
他们这争抢起来了,两个丫鬟一叠声地劝着。里头郑绣就是耳朵再不好,也听到了动静,当下就快步出来了。
薛勉已经恼羞成怒,看到又多了个人看到自己的窘态,当下就号到:“你们这么欺负我,你们等着,我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说罢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了。
郑绣一脸懵逼地看着薛劭,“你们刚干嘛了?”
薛劭搔了搔头,“他要抢我肉干,我没给他抢到,他就生气了。”刚看他都气哭了,早知道就全都给他了,反正他娘还能再做。
薛勉是一路哭着跑回长风苑的,因为在外头觉得丢脸,他就咬牙忍住了哭声。一进长风苑,他就哭嚎开来,把守门的婆子都吓了一跳。
贵和长公主看着书歪在炕上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薛劭的事情,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个整觉了,秋蕊等丫鬟不敢闹她,都退到外间守候。
薛勉一回来,一头就往她娘屋里扎。
秋蕊在外头想拦,一看他是真的哭起来了,也不敢真拦,只小声劝道:“三少爷,您轻点,公主睡着呢。”
薛勉才不管那么多,推了她一把,抬脚就往屋里去了。
贵和长公主被吵醒了,半坐起来,蹙着眉头发痛的太阳心。
“娘,你得给我做主啊!”薛勉跑到炕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开始胡乱地蹬腿。
贵和长公主语气不耐地对着跟进来的秋蕊等人道:“你们都是死的?就让三少爷这么坐在地上?”
秋蕊等人赶紧去扶,却一个二个都被薛勉推开了。
贵和长公主头疼道:“勉哥儿,别哭了,快说说你这是怎么了?谁在外头欺负你了?”
薛勉胡乱地擦了一把眼泪鼻涕,哽咽道:“就、就是新来的二婶和那个薛劭,他们欺负我!”
贵和长公主道:“你先起来,坐到炕上来跟娘说。”
薛勉这才肯从地上起来了,坐到了贵和长公主身边。全京城都知道贵和长公主有洁癖,也只有薛勉敢在她面前这般放纵。
“娘,二婶她打我。薛劭也打我!”薛勉眼泪汪汪地道。
贵和长公主心下一惊,赶紧拉着他看,“打哪里了?让娘瞧瞧!”
薛勉撸起自己的袖子,翻看了下如藕节一般的手臂,上头也没个印记的,连个红痕都不带的,也没有能做见证的地方,却还是嘀咕道:“就是打我了,那个二婶她……她揪我领子了。”他想跟着薛劭进内室的时候,郑绣确实提溜着她领子来着,还抓住了他一只手。
贵和长公主又去看他的脖子,脖子上也都是白嫩的软肉,一点痕迹也无。
☆、第七十六章 076
贵和长公主仔仔细细把他的脖颈前后看了个遍,薛勉不耐烦地催促道:“娘,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啊?”
贵和长公主放开他,道:“什么都没有。”脸色已经转为素来的宠辱不惊。
薛勉颇为失望,那个二婶力气那么大,他挣了那么久都没有挣脱开,怎么会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呢。
“反正,反正他们就是欺负我了!”薛勉继续告状道。
贵和长公主往他身后看了看,“你身边的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去的浩夜堂?”
薛勉在府中横着惯了,最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因此总是把奶娘和丫鬟支开,自己胡乱去玩。他愣了愣,小声道:“不知道啊,我走着走着她们就不见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若是他身边服侍的人那么漫不经心,早让贵和长公主扒了皮。
贵和长公主便转头去吩咐秋蕊道:“把勉哥儿的奶娘和丫鬟都给我喊过来!”
秋蕊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没多会儿就把薛勉的奶娘和丫鬟带了过来。
不见了小主子,她们不敢跟贵和长公主呈报,已经无头苍蝇似的在府里找了一圈了。只是庆国公府地方实在太大,薛勉又什么地方都敢钻,她们没想到他会往浩夜堂去,还在他常去的几个地方兜圈子。
奶娘和丫鬟跪了一地。
贵和长公主冷着脸道:“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三少爷人不见了,你们也不知道来通报一声?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
奶娘和丫鬟们忙告罪。
贵和长公主冷冷道:“下去领罚吧,奶娘罚三个月月前,丫鬟们各领十个板子。”
在场之人也没有敢呼冤枉的,被秋蕊带了下去。
薛勉并不在意他身边的人怎么样,反正除了奶娘,他身边的丫鬟是换了一拨又一拨,现在的丫鬟他连人都认不全呢。他拉着贵和长公主的手臂撒娇:“娘,你给我做主啊,他们欺负我!”
薛勉一个人去的浩夜堂,回来身上一点痕迹也无,郑绣和薛劭又不是能随意打罚的下人,贵和长公主能怎么帮他出头呢?何况眼下薛直在外以身犯险,她更是不好随意处罚他心系之人。
“你啊,”贵和长公主轻轻叹息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让娘省点心呢?”
薛勉又摇了摇她的手臂,“娘,你快点处罚他们啊!”
贵和长公主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吩咐秋蕊道:“传我的话,浩夜堂一众下人罚月钱三个月。”
秋蕊应了,让人去传了话。
薛勉急急忙忙地又问:“就这样?就这样吗?娘,他们可欺负我了啊!您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贵和长公主此时便板着脸道:“你别再生事了,往后不许你往浩夜堂去!”
“为什么不能去。这里不都是我家嘛?!”薛勉大声地回应道。
庆国公府里,甚至全京城,也没有谁敢在贵和战公主面前大呼小叫的,便是当今,对着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也唯独薛勉敢这样罢了。就像同样是贵和长公主的儿子,薛勤人前人后都是喊她‘母亲’,薛勉却能在人后喊着她‘娘’撒娇,这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贵和长公主是真的被他吵的头疼,揉着太阳心道:“这事儿就这样吧,你别吵了,娘头疼的很。”
薛勉见胡搅蛮缠也不管用了,他娘也不肯帮他,气得跳下炕踢拉着鞋就出门,“哼,娘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贵和长公主忙让人跟上,“都仔细点,别让三少爷再出什么岔子!”
薛勉的丫鬟还在挨板子,奶娘便跟了过去。
薛勉和贵和长公主一起住在长风苑里,他跑回了自己屋里,把在屋里守着的丫鬟都赶了出去,把门从里头关上。
奶娘在外头急得大喊:“三少爷,小祖宗,快把门打开。”
薛勉气呼呼地道:“都别吵,不然让母亲都给你们发卖了!”
‘发卖’这个词,是他偶然听到学会的,当时他娘就是这么处置一个放松了警惕,没看住他,让他靠近河边的一个丫鬟。当时那个丫鬟就吓得面无人色了,薛勉虽然不懂其中的意思,却知道他们都害怕这个。
果然,门外的奶娘和丫鬟不敢再说话了。
薛勉在屋里一个人盘算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又出了屋门,往前院去了。奶娘和丫鬟赶紧跟上。
前院里薛勤正在看札记。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贵和长公主已经给他配了几个幕僚。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幕僚把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务都整理成了文字,方便他查看。
薛勤的书房算是庆国公府的重地,外头有重重侍卫把手。但他们也不敢拦薛勉,只能用身躯挡住书房的大门。
薛勉扯着嗓子喊:“大哥,大哥……”一边对着那两个侍卫又踢又打。
还好他如今尚且年幼,那花拳绣腿招呼在身上并不很疼。那两个侍卫就继续面不改色地站着。
薛勤听到响动,放下札记出了书房。
侍卫见他出来,自觉地让到一边。
“阿勉,怎么了?”
薛勉眼珠一转,想到他娘都不帮他了,大哥亲自去带那个二婶和薛劭一起回来的,多半更不肯帮自己,便笑道:“我想大哥了,来看看你。”
薛勤脸上便带起了浅浅笑意,“大哥眼下在忙,晚一些再跟阿勉玩好不好?”
薛勉难得地没有歪缠,乖乖地点了点头,“那大哥让我跟燎火玩好不好?”
薛家祖上就是行军打仗的,每个人自打开始能独当一面,家里便会找一条好狗训练起来,充当以后行军打仗用的军犬。
薛勤也有一条这样的狗,叫燎火。是一条四蹄雪白,浑身乌黑的山东细犬,已经养了三年。
薛家人都爱狗,薛勉就一直很羡慕哥哥能有自己的军犬。
薛勉难得乖巧,薛勤对他却向来大方。自家训狗的法子也沿袭百年,狗一旦认主,便从来没有过胡乱伤人的例子,因而倒也多说什么,只道:“让阿廷陪你去。”
他口中的阿廷,就是守在门口两个侍卫的其中之一。也是他最信得过,最得用的人。
燎火有自己专门的屋子,就在薛勤常住的前院里。
薛勉和阿廷过去一看,燎火正懒懒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燎火!”薛勉喊了一声。
燎火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身子却没动。
薛勉对着阿廷道:“我想把燎火牵出去溜溜。”
阿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点了点头,便去牵了狗。
燎火还算给面子,看他牵了绳,便站起来,跟着他动了。
薛勉从怀里掏出一块火腿金丝糕,掰了一点喂给燎火。
燎火得了食,才算有了些精神,脚步轻快地跟着他往外走。
浩夜堂里,贵和长公主的人已经来传话了。
罚了三个月月钱,对本就没什么油水的浩夜堂众人来说,算是一个十足的坏消息了。一众丫鬟和婆子都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郑绣把茗慧喊到身边,问了问她们平时的月钱。
茗慧答道:“奴婢是一等丫鬟,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粉葛、白术他们一个月半钱。小丫鬟和看门的婆子则更少一些,一个月三钱。”当然这已经是七八年前庆国公府的标准,自从薛直不在府里后,国公府下人的月钱增减就跟她们没关系了。
郑绣点了点头,拿了五十两银票给茗慧,道:“我身边也没有那么多现银,你去账房兑了,我私下补贴给你们。”
茗慧问难道:“这……怕是不好吧,公主的命令刚下来,太太这样做,怕是跟要惹她不高兴。”
郑绣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先拿去兑了,就说是我要留着用的。等下个月我再私下给你们。”
茗慧应了一声,揣好银票出了门。
眼瞧着天也不早了,粉葛去了灶上让厨娘准备夕食,留了白术看门。
白术应下了,心想白日里因为三少爷私闯浩夜堂,虽然太太明面上没说什么,但茗慧从屋里出来后脸色就不大好,想来是吃了挂落,她眼下可得警醒些,刚这么想,小丫鬟就来报信了——
“不好了,白术姐姐,三少爷他、他又带着人过来了!”
白术眼皮一跳,赶紧掀了帘子进去通报。
☆、第七十七章 077
郑绣放下手里的茶盏,头疼道:“他怎么又来了?”
白术慌张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郑绣理了理发髻,沉着道:“不要慌,我出去看看。”
白术给郑绣打了帘子,薛勉进了浩夜堂的院子里。
阿廷不方便进内院,便在二道门等候,改为让一个看门的孔武有力的婆子牵着。
薛勉身旁的燎火跟激雷不同。激雷是通体乌黑的长毛狗,长得有些像黑背,但更高壮一些。燎火则是山东细犬中的好狗,四肢修长,虽然看着有些惫懒,但目光更是冷峻。
薛勉牵过燎火的绳子,昂首挺胸地走近了。
浩夜堂众人没有见过燎火,自然都避让开了。
白术也是怕的腿肚子打颤,却还是往前了一步,挡在了郑绣身前,“三、三少爷,这是做什么?”
薛勉嘻嘻一笑,“不做什么,这是我大哥的狗,牵来让二婶瞧瞧。”燎火在没有主人的命令下不会伤人,但是吓吓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他倒要看看,有燎火在,二婶和薛劭还敢不敢欺负他!
郑绣还没有说话,薛勉又环视一周,见薛劭不在,便问道:“薛劭呢?莫不是吓得躲起来了吧?”
薛劭恰好不在,而是在跨院里去看激雷了。激雷跟着他们一道过来的,只是激雷性子凶猛,又上过战场,对生人十分有敌意,来的一路上都是眼睛蒙了黑布,被关在笼子里,由薛勤派人专门押送的。
后来上了船,激雷畏水,上船后就在一直在疯狂撞击铁笼。薛勤怕给它养坏了,便让人喂了一些馋了蒙汗药的食物。到方才,狗把式才说激雷醒了,薛劭便过去看了。
郑绣把白术往旁边推了推,这丫头的害怕她都不忍心看了,她自己倒是不太害怕狗的,也相信薛家人训狗的本领。因为她故意走近了几步,“阿劭刚出去了,眼下不在呢。”
燎火就凑上前仔细在她身上嗅了嗅问道。
薛勉就等着看好戏,却发现这二婶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还很淡定自若地伸手摸了摸燎火的头。燎火不喜欢被陌生人摸,偏开了头呜咽了两声,她笑了笑收回了手,还是十分镇定。
薛勉立时就觉得无趣极了,亏他还特地去跟大哥借了狗,又跟阿廷费了番口舌,才说服他肯让自己把燎火带到后院玩耍一刻钟。
“薛勉,你做什么?!”薛劭从跨院一回来,就看到薛勉带着一条大狗跟他娘站在一起,当下就急了。
薛勉也来了兴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吓得躲起来了呢!”
薛劭刚从激雷身边回来,自然带上了它的味道,燎火在空气里嗅了嗅,立刻就弓起背脊,龇起犬牙,吠叫了几声。
它这备战的模样着实把郑绣吓到了,她后退了两步,把薛劭也拉到了一边。
薛勉总算是心满意足地看到了她略显慌乱的模样。
郑绣心想这孩子这下逞了微风,总该满足了吧,她也不傻,自然猜到他特地带着狗过来是为了什么。
薛劭却是气不过的,这个薛勉白天来抢自己的肉干就算了,眼下居然特地带狗来吓他娘!
他把拇指和食指环成环,伸到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口哨吹响后,四周并没什么响动。
薛勉哈哈大笑道:“你这虚张声势给谁看呢……”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身侧迅如闪电一般蹿了过来,一下子就把燎火扑倒在地。
薛勉吓得大叫了一声,松了绳子,跳到一边。他身边的奶娘和丫鬟立刻就把他拥了起来。
此时燎火被激雷扑倒后,很快就站了起来,正龇着牙,目露凶光跟激雷对峙着。
郑绣只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忙小声问薛劭道:“你怎么把激雷带回来了?”
薛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两条对峙着的大狗,口中道:“我看激雷太可怜了,就想着把他牵回来用过夕食再送回去。怕这里的人害怕激雷,就让它等在外头,先进来说一声。”然后就看到了带着狗来吓人的薛勉。
郑绣忙道:“把两位少爷都看紧了,他们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这时候就看出长风苑和浩夜堂下人的区别了。长风苑的下人是不用说,都把薛勉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浩夜堂的其他小丫鬟和婆子却是听到这话,才把薛劭围了起来。
激雷是条十年的老狗了,论速度和力度,他比不过燎火。但他上过战场,身经百战,气势上却是可以压倒燎火的。
燎火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上激雷也是寸步不让。方才它被激雷突袭得手,也是生了气。
郑绣担心不已,却也不敢上前去拉。这人打架还有说理的地方,狗打起架来,除了主人,谁敢去拉架呢。
“燎火,咬它,咬死它!”薛勉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还在一边加油助威。
薛劭也知道这时候自己已经不能让激雷退后了,他爹说过,激雷眼睛变红的时候,除非有他本人在场,不然谁都不能去碰他。眼下激雷一对眼睛已经血红了。
“激雷,小心些!”
眼看着两条大狗就要撕咬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呼喝声传来——
“回来,燎火!”
原来是阿廷看薛勉许久没有回前院,去通传了薛勤。薛勤以为他把燎火带回了长风苑,回去看了一趟,没有见着人,却听说了下午薛劭说郑绣和薛劭欺负他的事,便急忙赶了过来。
燎火向来听他的话,此时他喊了一声,它却没动。
薛勤便又走上前喊了一声。燎火这才移动了脚步,朝着激雷吠了两声,走到了薛勤身后。阿廷跟着薛勤一道过来的,便牵起了绳子,将它带出了浩夜堂。
薛勤歉然地朝着郑绣一拱手,“阿勉唐突了,我代他向二婶赔个罪。”
薛勉立刻推开身边一个丫鬟,跑到他身边道:“我又没有做什么?大哥干什么要替我赔罪?我没错!”
“闭嘴!”薛勤蹙起眉头大喝一声,“我薛家训狗,向来是为了上战场的,你倒好,为了一己私怨,做出这等事,你当大家都不知道你的用心?”
薛勉一愣,他大哥可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训斥过自己!
郑绣挥手道:“世子爷,算了,也不碍什么,倒是两条狗差点打起来。还好您来得及时,不然二爷回来我也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他可向来把激雷看的不比儿子差。”这话说的,她自然是故意告状的。这熊孩子,跟贵和长公主告完状,让浩夜堂众人被罚了俸,下了脸面,还来寻私仇,不教训是不行的。
薛勤有瞪了薛勉一眼,“还不给二婶道歉?”他才养了燎火三年,感情已经非同寻常,二叔带着激雷多年,又是征战沙场,又是在外过活,激雷真要有个损伤,他也是没脸面对二叔了。
薛勉忍着眼泪,带着鼻音道:“我才不会道歉,哼!”说罢转头就跑。
薛勤歉意地苦笑,“他向来骄纵惯了,二婶见谅。我回去了一定好好说说他。”
“说说有什么用,打一顿才好呢!”薛劭插嘴道。
郑绣轻轻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其实心里也很赞同。
☆、第七十八章 078
薛劭努了努嘴,不再说话,低头抚弄起激雷油光水滑的皮毛。
燎火被牵走以后,激雷已经恢复了平静,还仰头调皮地舔了舔他的手心。
郑绣冲着薛勉笑了笑,“阿劭也不懂事,世子爷别见怪。”
薛勤道:“二婶客气了,跟阿勉比起来,阿劭已经算是十分知礼懂事了。”
薛劭不满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同他比啊。”
薛勤又同郑绣寒暄了两句,便回了长风苑。
他走后,郑绣也敛起笑容,转头吩咐众人道:“所有人都跟我进屋!”
众人异口同声应了,跟着她进了屋。
郑绣进屋坐下,让薛劭坐在了自己身边,然后冷冷地看着众人:“今儿个浩夜堂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便是这样护主的?”
众人忙请罪告饶。
郑绣一一看过众人,只见她们脸上虽然惶恐,只是那种惶恐为达眼底,显然还是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她冷笑下,“反正院子里人手不够,得力的也不多,索性再开两个出去,我小门小户出身,做事不借他人之手一样可以。白术,你算算,咱们院子里除了你们三个,还需要几个干粗活的?”
白术想了想,回道:“夫人屋里想来是奴婢和茗慧姐姐、白术姐姐打扫的,外头有两个看门婆子做做粗活就可。”
郑绣点了点头,看在自己跟前的十来人,“听到没?只要留两个看门的就行了。你们中可有人有其他好去处,有的尽管同我说,我放你们另谋高就!”
浩夜堂如今一共有粗使婆子四人,不入流的粗使小丫鬟七人。众人听了这话,都是缩下了头。郑绣想到他们方才出了事只知道往后缩的模样,便更是来气。
当然她也不是要这些人真的出了事,来为薛劭或者自己填命,只是身边尽是这样的人,往后还能指望他们什么?!
众人一时都噤了声。
郑绣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道:“我给你们机会想想明白,到底要不要继续在浩夜堂待,要待下去就想想自己遇事该怎么办。若不是想待了,快趁早离开。不然等二爷回来……”她冷冷一笑,“二爷的脾气可不是泥捏的。你们总该知道的。”
薛直的脾气,庆国公府的人确实都知道。不过他自己也是许多年未归,在府里的威信已经弱了下来,这番话说出来,郑绣也不知道能顶多少用。
不过好在,众人虽已经对薛直没有太大的畏惧,却都知道贵和长公主对薛直的看重。贵和长公主那绝对是尊惹不起的大佛!然后她们又看到了趴在薛劭身旁的激雷,激雷铜铃大的眼睛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她们,又让他们背后不禁冒气冷汗。
“太太饶我们一回吧,我们知道错了!”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婆子道:“老奴一定当好差事,不再辜负太太的期望!”
其他人便纷纷跟着表了忠心。
听完她们的话,郑绣才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茗慧和粉葛也先后回来了,见她在训话,便都退到了一边。
待人都散去后,粉葛小心翼翼问道:“太太,可先摆饭?”
郑绣没什么胃口,但想到薛劭,便点了点头,“摆吧。”
浩夜堂这边摆饭的时候,长风苑也摆上了夕食。
贵和长公主同样也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跟薛勉、薛勤坐在一起准备用饭。
薛勉生着他娘的气,又怕他大哥在他娘面前告状,一碗饭吃的飞快。
贵和长公主见了,便道:“慢些吃,又没人同你抢。”
薛勉不吭声,仍自顾自扒饭。
贵和长公主就看了薛勉身后的丫鬟夏枝一眼,夏枝心领神会,拿过公筷给薛勉面前的碟子里夹了几筷子他平时爱吃的菜。
薛勉吃了两口菜,继续扒饭,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以后,他把碗往桌上一放,从圆凳上跳了下来,“我吃完了,娘和大哥慢用。”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贵和长公主对着薛勤摇头叹息道:“勉儿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薛勤亦苦笑道:“夕食前,阿勉又去了浩夜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又要闹起来。”
惩罚了薛勉的奶娘和丫鬟后,下人们不敢再瞒着他的动静,贵和长公主已经听了下面的人禀报说他牵着燎火去了浩夜堂,因此她并不赶到惊讶,只道:“阿勉心里有气,让他发泄发泄便好了。燎火是府中为你培育多年的军犬,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说薛勤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大惊小怪。
“母亲还在说阿勉脾气不好,可也不想想这是被谁娇惯出来的。二婶和阿劭刚回来,阿劭又是二叔眼下唯一的孩子,母亲不该纵着阿勉欺负他们才是。”薛勤蹙着眉头道。
贵和长公主不悦道:“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怪我?”
“儿子不敢。”
贵和长公主又道:“人既然接回来了,你往后也少往浩夜堂去。”
薛勤实在搞不懂他母亲的心思,母亲对二叔的感情,不必对自己和阿勉差。既然疼爱二叔,那么对二婶和阿劭就该爱屋及乌才是,尤其眼下二叔在外头只身犯险,生死未卜。可母亲对二婶和阿劭已经不止是漫不经心了,甚至是有些不喜的。二婶出身不显,母亲看不上便也罢了,怎么对阿劭也是这般?
不过他向来不敢顶撞贵和长公主,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很快吃完了,放下碗筷,告辞回了前院。
他们一个二个都走了,贵和长公主哪里还有用饭的心思,便让人把饭菜都撤了下去,也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老嬷嬷说话。
贵和长公主脸色不愉,老嬷嬷给她奉了茶,柔声劝道:“勉哥儿年轻还小,公主慢慢教就是,没必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贵和长公主摇头道:“我哪里会生他的气。我是气阿勤不懂我的苦心……”
“世子爷少不经事,他也并不知道薛劭的身份,所以才这般说话。”
“薛劭,”贵和长公主冷冷一笑,“凭他也配姓薛?若不是看在阿直的面子上,他早就……”回忆起多年前的旧事,她深深地呼吸几下,才压制住了胸中的怒气。
老嬷嬷知道那桩事已然成为贵和长公主的心病,旁人再不能插嘴的了,便没再说下去,而是劝贵和长公主要以自己身子为重。
第二天一早,郑绣在陌生的地方住的还不太习惯,便早早地醒了。薛劭正在一边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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