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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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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想起什么,忙道:“皇上醒了,咱们不用怕这怕那了,我这就出去,你们慢慢聊。”
苏银狐的眸色如秋光,明媚纯净,也含着薄薄的凉意,轻声一叹:“皇上,我也该走了。”
宇文佑抓着她的手不放。
苏银狐垂下浓密如蝶翼的睫毛,覆盖住满腔心事:“皇上,我人就在清水桥住,何时皇上觉着咱们还能回到过去,再宣我回宫,可是皇上一定要明白心里所想,爱你的那个女人还在,你爱的那个女人,却不一定是我了。”
宇文佑手一松。
第264章 她所说的席面,大概是要与公输拓洞房花烛夜。
宇文佑死而复活,宫里宫外,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哭笑不得的哭笑不得。
宇文佐谋逆被诛,宫里宫外,该怒的怒该骂的骂,唯独兰猗,闷声不语。
铲除了宇文佐,削弱了宇文家族的力量,剩下的其他几个亲王,或是声色犬马或是置身事外,暂时不足为虑,倒是那个太后和高阳长公主,兰猗觉着是最大的障碍。
但兰猗劝公输拓暂缓大动作,宇文佑因为苏银狐再次离去必然会变得暴躁,眼下他很容易胡乱判断迁怒于别人,若这个时候下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宇文佑大开杀戒,毕竟这个时候公输家族的人还在京城呢,先继续积攒力量,也可以小打小闹,慢慢蚕食宇文佑的势力。
公输拓听了她的建议,闭门谢客,推说身子不适。
兰猗这个时候也得以好好的养养胎,经狐彦把脉,她确实是有了身孕,这对于公输拓是天大的喜事,所以他规规矩矩的守在家里,守着兰猗,夫妻两个难得过一段平淡又温馨的日子。
京城四处飞花的时候,正是京城最美的时候,安远候府的后花园今年新裁了月季,品种齐全,五颜六色,刚刚吐出花苞,兰猗带着秋落没事就到园子里欣赏。
这一日也是,她人在园子里,茂才匆匆跑来禀报:“少夫人,张氏出现了。”
张氏,原狐府的厨娘,秋落要她代为销毁兵书《唐李问对》,她却偷偷藏下,最后以此为据,使得兰猗锒铛入狱。
之前,兰猗写了张招聘厨娘的假告示,张贴在沈蓬庵老婆沈钱氏所开设的沈记客栈门前的大树上,引张氏出洞,张氏是出现了,她却又给宇文佑关到了河口接受宗人府的聆训。
所以,她想抓张氏一直没成,这事她是交代茂才办的,茂才很是兢兢业业,踅摸了许久,总算又把张氏找到了,这就高高兴兴的来禀报兰猗,是抓,是杀,等候兰猗的示下。
兰猗稍微思量想,手一挥:“算了,这事过去了。”
茂才没听明白似的:“过、过去了?”
兰猗嗯了声:“过去了,别再找她了。”
对主子的决定,茂才觉着自己不该多问,可他实在忍不住好奇,要知道自己费尽心机的才把张氏找到的,且那张氏害得少夫人进了大牢过了大堂,怎么能过去呢,于是道:“少夫人,哪怕是打巴掌骂几句,您好歹出出气。”
兰猗正走到一簇藤本月季前,望着奋力攀爬至墙上的月季,她感慨道:“活着都不容易。”
她这话,更让茂才如坠五里云雾,可是实在不好再啰嗦,便尊声“是”,掉头走了。
茂才离开,秋落搀着兰猗继续漫步,探寻的问:“二小姐是不想再杀人吧?”
兰猗驻足,仰望一天浮云道:“就算是给腹中的孩儿积德了。”
她其实是忽然想起隋富安的死,想起宇文佐的死,这两个人的死都与她有着直接关联,她也没什么错,她是夫唱妇随,公输拓也没什么错,公输拓想推翻残暴的宇文佑,谁都没错,却这么血腥,她忽然明白,拯救,必然是附带着杀戮的,这就像佛家所说的舍得,没有舍哪有得。
可是,每每想起这些,她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舒服,她想,或许自己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女人,比如则天女皇,自己就望尘莫及。
秋落宽慰她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兰猗没有言语,由隋富安又想到了卫沉鱼,说来卫沉鱼嫁入侯府已经有些日子,公输拓夜夜留在倚兰苑,不知卫沉鱼作何感想。
正有此一念,忽听后头有人唤她:“夫人让我好找。”
一回头,确是卫沉鱼袅袅婷婷的走向她。
有人说天下三美,卫沉鱼、狐兰猗、苏银狐,公输拓独占两个可真是好福气,兰猗隐隐不安,这或许成为公输拓的厄运呢,比如那个宇文佑……
卫沉鱼已经到了她跟前,贴身伺候的丫头叫来喜,是兰猗从上房拨给她的,老夫人没了,上房的丫头分派到了各处,因个个都给老夫人调教得伶俐又妥帖,派到各处做了管事,比如之前侍候老夫人茶水的燕喜,如今是总领茶房的管事,之前伺候老夫人梳头的巧喜,如今是总领珠宝玉器仓库的管事,之前在上房负责跑腿的翠喜,如今在后罩房婢女们的住处,管理婢女们的吃住。
物尽其用,各个都开心,起初老夫人没了,上房的丫头们犹如倒了可以庇护的大树,惊慌失措六神无主,毕竟上房的丫头更有优越感,但经过兰猗的安排,大家都觉着少夫人掌家,让她们重新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大树,也没丢掉往日的尊荣。
于是,也没有因为老夫人的故去而引起什么风波。
这个来喜兰猗很喜欢,乖巧又懂事,所以拨给了卫沉鱼。
见了兰猗,来喜屈膝一福,又给秋落见礼,果然是个伶俐鬼。
卫沉鱼也给兰猗福了福,她是妾,这是该有的礼节。
兰猗伸手虚扶下:“卫姨娘大可不必如此多礼,让你纡尊降贵,我这心里不安。”
兰猗感念她的,是她宁死也要救公输拓。
卫沉鱼今天穿了件水色的柔纱长褙子,里面衬着湖蓝的衣裙,头发绾着两个横斜的美人髻,首饰毫不繁复,只一根水晶发钗晃来晃去,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
天生的会打扮。
兰猗对她的尊重,让她非常感激,自嘲的笑道:“夫人怎能说我纡尊降贵,我尊在哪里,贵在何处。”
兰猗明白她是因为曾经入了风尘,正色道:“你尊在心里,贵在身体。”
卫沉鱼一愣,眼泪含在眼圈里。
兰猗问她:“你找我何事?”
没等开口,卫沉鱼的脸先红了,兰猗突然感觉不安。
果然,卫沉鱼擦掉眼中的泪羞怯道:“我只担个姨娘的名分,还没有正式拜见过侯爷,府里已经有人在说闲话,说夫人当初是为了救我才让侯爷纳的我,这闲话我也不怕,可是,以前很多年我与侯爷在外人眼里都是两情相悦,只差老夫人点个头而已,如今嫁进来了,反倒生疏了很多,我怕宫里头的人会猜疑。”
还真就是这么桩事,兰猗问:“你想怎样算是正式过门呢?”
卫沉鱼垂头道:“我想今晚置个席面,对侯爷,该敬茶敬茶,该敬酒敬酒。”
兰猗明白,她所说的席面,大概是要与公输拓洞房花烛夜。
第265章 你觉着我真的会大度到替自己丈夫纳妾么
既是家宴,就设在后宅的花厅。
公输家的男男女女差不多都到了,差一个便是已经随两江安抚使沈蓬庵去了南方的妙嫦。
大家对卫沉鱼都不陌生,至少她的名字在府里是经常给人提及的,还不是因为公输拓曾经执意娶她,因老夫人拼命反对她才没能进门,而今,人家还是登堂入室了,虽只是妾,也毕竟成为公输家人,想着九泉之下的老夫人若是知道,媚嫦摇头晃脑的感叹:“只怕要给气死了。”
出口方觉不对,母亲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再死一次是怎么个死法?
忽然起了个怪念,问兰猗:“嫂嫂你说,一个人能给气死,能不能给气活?”
公输拓还没有到,正位是留给他的,兰猗坐在下首,侧头看看媚嫦,然后点着她的脑门道:“我医术不精,不知道。”
媚嫦托腮幽幽道:“若是能该有多好。”
兰猗忽然明白,这孩子是想娘了,想着该怎么劝慰她呢,人多,不便直言,恰巧发现乳母和老嬷嬷们带着宝珺和阿妧到了,兰猗招手示意两个孩子到她身边来,趁机开解媚嫦:“阿妧和宝珺比你还小呢。”
这两个孩子早就没了母亲,即使陈毓离有诸多错误,但在孩子心底,她仍旧是最完美的母亲。
媚嫦明白了兰猗的用心,挤出一个笑,然后拉着阿妧和宝珺跑出去顽了。
公输拓仍旧没有到,兰猗就带着大家继续等,因为妙嫦的事,最近公输措可老实多了,早起去衙门,回家也足不出户,今个家宴,本着宁可落一屯也不落一邻,兰猗也请了公输措和郑氏夫妇,此时两个人隐在角落,听大家高谈阔论或是家长里短,二人出奇的安静,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的个性,郑氏搡了下公输措悄悄道:“卫沉鱼虽然没被砍头,她也是杀人犯,若没有什么免死金牌,她杀的可是朝廷命官,老二护着她也就是贪恋她的美色,你说狐氏护着她作何呢,那狐氏可真是个缺心眼,替自己男人纳妾。”
身为男人,公输措更愿意站在兰猗这厢,朝郑氏冷哼一声道:“人家狐氏那叫贤惠,你以为都像你。”
郑氏不高兴了:“我怎么了?”
忽然眯眼阴笑:“我不准你纳妾对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与陈二小姐的勾当,睁只眼闭只眼,你还嫌不够。”
公输措一个激灵:“我,我与陈二小姐怎么了,什么都没有。”
郑氏啐了口:“我不聪明,但也能看出你们两个不正常,更何况有人看见你们出去过。”
上次就是听了陈淑离的话才去状告妙嫦的,最后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而他也没有抱得美人归,所以公输措此时有点羞恼,一甩袖子道:“与我出去的人多着,碰巧遇到而已。”
郑氏正想反唇相讥,陈淑离到了,人总是很难管住自己的情绪,陈淑离第一眼先扫了下公输措,刚好这一眼给郑氏发现,郑氏心里骂着:“狐狸精!”
陈淑离又过去向兰猗问了安好,又给卫沉鱼道了喜,然后就乖乖坐在一旁。
郑氏心里有气,拔高声调阴阳怪气道:“今个不是家宴么,怎么还有外人来。”
于是,大家把目光齐齐落在陈淑离身上。
顿时,陈淑离如芒刺在背,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中她起身对兰猗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就不留在这里吃饭了。”
兰猗随意嗯了声,一副爱走不走的架势。
其他的人继续三五成群的说着闲话,没一人挽留,陈淑离就悻悻然的离去。
郑氏犹嫌不够解气,朝她的背影吐了口,附带一句粗话:“骚货!”
公输家这些太太奶奶们,除了三太太,哪个都有点心机,见郑氏如此待陈淑离,猜测陈淑离能够得罪郑氏的,大概也就是同公输措有着某些关系,于是大家小声的议论起来,公输措捱不住,起身也出了花厅。
到最后公输拓也没有来,兰猗让人请了一次又一次,公输拓都让守在书房门口的麒麟给挡了回来,只说有客拜访,要兰猗他们先吃。
今个是他同卫沉鱼的大日子,自己先吃算怎么回事,于是兰猗继续等。
最后等的大家饥肠辘辘牢骚满腹,兰猗才让管家薛庆再去书房请一次。
不多时薛庆回,非但没有把公输拓请来,还对兰猗道:“侯爷说请少夫人过去一趟。”
兰猗便知道真有事情发生了,于是告诉大家:“都饿了,先吃吧,侯爷等会若来,再给他做一桌子便是。”
她开口,大家齐齐抓起筷子,顿时风卷残云,顾不得形象。
兰猗又看了看卫沉鱼:“侯爷有事,恐不能来了,改日罢。”
卫沉鱼满面失落,也还是莞尔一笑:“要不要我陪夫人过去书房那里?”
兰猗摆摆手:“你留下吧,我去去就回。”
卫沉鱼心就一沉,忽然发现自己即使同公输拓同床共枕了,他心里也还是只有一个狐兰猗,这么多年彼此帮助,都是为了复仇,可一旦遇到大事,他还是愿意同兰猗商量,自己看来,这辈子错付一段感情了。
兰猗也发现她有些不痛快,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悄声道:“那日你在大理寺公堂审问,眼瞅着没了活路,侯爷对我说,他要救你。”
卫沉鱼猛地抬头。
兰猗正淡淡的笑着:“若非侯爷执意,你觉着我真的会大度到替自己丈夫纳妾么。”
卫沉鱼羞惭的垂头。
兰猗觉着这是个难得开导她的机会,接着道:“本就是为了保命,而今命保住了,你就不该贪心太多,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我劝,侯爷的个性他也未必能听。”
说完,不等卫沉鱼有言辞,就由秋落陪着去了书房。
麒麟见是她,不等吩咐已经启开房门,然后躬身相请,兰猗随意的扫了眼麒麟对面的金蟾,待进到书房内,门还没有关上,公输拓就急吼吼道:“哈哈哈,天大的好事,西北夏知问答应助我成事。”
兰猗慌忙嘘了声,她已经听公输拓说这个金蟾不老实。
脑后的门哐当关上,公输拓拉着她往书房里面走,方才开着门他大喊大叫,此时却压低声音道:“假的,我是故意透漏给宇文佑一个消息。”
第266章 兰猗看冬喜的神情,怎么都像是情伤。
没用太久,西北夏知问欲助公输拓成大业的消息就到了宇文佑耳中,然后,宇文佑下了圣旨,免了夏知问的职务,要他回京接受审讯。
同样,这消息也很快到了公输拓耳中,彼时公输拓正与兰猗坐在炕上吃宵夜,兰猗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厉害,晚饭一口没吃,公输拓听说后便要厨子给她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为了哄兰猗吃,他自己率先吃的一副香喷喷的感觉。
“夏知问不能回京。”
公输拓夹起一根菜叶喂兰猗,被拒绝,他又夹起一粒酱闷豆子给兰猗,这气味很特别,兰猗终于吃了下去。
“侯爷怕他给皇上杀了?”
兰猗极少吃腌制的东西,突然对这个酱闷豆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边吃一边问公输拓。
“对啊,他若给宇文佑杀了,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公输拓趁兰猗不注意,夹了块薄薄的肉片混着两粒豆子放到兰猗口中。
“可是圣旨一到,夏知问敢不回来么。”
兰猗稀里糊涂的把肉吃了,就发现公输拓鬼魅的一笑,她以为公输拓对夏知问的事有了好主意开心呢,却不知人家是偷着喂了她一块肉而得意。
“圣旨到不了西北。”
公输拓胸有成竹,想继续蒙混过关,却给兰猗逮住他的小动作:“我不吃肉。”
公输拓就佯装愣了愣:“哦,不小心夹到的。”
兰猗更着急得知圣旨为何到不了西北,赶着问。
公输拓把夹起的肉吃了,边吃边道:“传圣旨的钦差命短。”
兰猗猛地给明火烧到似的,手一抖,掉落一根筷子,然后,长时间的沉默。
公输拓发现她突然蔫了,略微一琢磨,便知道她大抵是觉着自己太残忍了,放下筷子,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道:“那个钦差,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四处搜刮,更是草菅人命,你不知道,他家的房梁都是金丝楠木的,他一顿饭要上百道菜,十几个小妾中至少有七八个是强抢的民女,这种人活着,别人就无法活。”
他这样一说,兰猗心口舒坦了些许,拾起筷子道:“我还想吃豆子。”
公输拓大喜,朝外头喊着:“那个老宋,明个再多拿些酱菜来,本侯重重有赏。”
老宋是倚兰苑的粗使婆子,做得一手好酱菜,公输拓喜欢吃,听说兰猗没胃口,这才想起老宋的酱菜的,果然兰猗也开了胃口,所以当即决定调老宋到厨房做事。
这一顿兰猗吃得过饱,不敢立马就睡,怕积食,眼下这时节不冷不热,她也不想辜负好时光,就喊了秋落去院子里溜达,刚好公输拓回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玉兔东升,满庭清辉,兰猗同秋落一行走着一行聊着,一丝风不起,唯有幽香来,实在是舒服。
行至葡萄藤下,兰猗忽然想起上次冬喜从此处哭着跑过的事,问秋落:“最近冬喜古古怪怪的,你可知怎么了?”
秋落摇头:“这事我可不知道,虽然奴婢跟着二小姐过来侯府这么久了,但那些丫头婆子仍旧把我当外人防备,冬喜纵使有事也不会告诉我,不如问问春喜。”
换成兰猗摇头:“你这种神通广大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春喜那个性更不会知道。”
给她一番赞美,秋落有点飘飘然了,大包大揽道:“行,这事就交给奴婢罢。”
不料,说曹操曹操就到,秋落的话音刚落,就见冬喜从二门处走了进来,见了兰猗和秋落,她愣了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她又在哭,兰猗决定叫她过来问个究竟,便喊道:“冬喜!”
冬喜明知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朝兰猗屈膝一福:“少夫人。”
兰猗歪着脑袋看她:“为何哭?”
冬喜忙不迭的狡辩:“奴婢没有哭啊。”
兰猗眼睛一瞪脸色一沉。
冬喜只好低头道:“奴婢是哭了。”
秋落过来推了她一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少夫人不管,我也的替你出气。”
冬喜不自然的一笑:“没有,没谁欺负我,我其实,其实是想我娘了。”
秋落信以为真,双手一摊看向兰猗:“她想她娘了。”
兰猗仍旧绷着脸,根本不信冬喜的话,一个人想娘也好想任何人,或是闷头独坐哭泣,或是夜不能寐哭泣,就是不会急匆匆的跑着哭泣,回想之前冬喜哭着从葡萄架下跑过的场景,分明是给谁气的,而今晚她是从外头回来哭呢,想娘,不会没个时间地点,毕竟她只是个婢女。
所以兰猗坚信自己的判断,她不单单是给谁欺负,且欺负她的那个,差不多是男人,因为可着侯府,都知道冬喜是倚兰苑的,是掌家夫人的近身婢女,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侯府的丫头婆子一般不会欺负她,为何说欺负她的是个男人,兰猗看冬喜的神情,怎么都像是情伤。
姑娘大了,这种事是难免的,侯爷丫头小子年纪相当的很多,私下里相好也正常。
可是想问,又恐冬喜不肯直言,兰猗就挥挥手让冬喜回房去歇着,今晚不是她的值。
冬喜一走,兰猗问秋落:“你说方才冬喜是去哪里了?”
秋落撇撇嘴:“二小姐今晚成了主考官了,一再的考奴婢,冬喜是从外头回来的,奴婢不知她去了哪里。”
话虽这样说,突然掉头道:“不过,可以打听下。”
说完让兰猗稍等,她就要走。
兰猗拦住她:“我同你一道。”
两个人离开倚兰苑,虽是晚上,天气好,不上值的丫头婆子小厮们多在外头顽,见了兰猗纷纷问好,秋落发现客院伺候茶水的双喜在呢,这姑娘心眼实诚,秋落就拉过她小声问:“我家冬喜刚刚去哪里了?”
双喜手中拿着个布沙包,正同姊妹们顽的起劲,随手一指道:“我忙着顽,没注意,冬喜好像是从园子那个方向过来的。”
秋落回头看看兰猗。
兰猗微微点下头。
秋落就松开双喜让她继续去顽,然后挽着兰猗往后花园而去。
月华如水,不用提灯笼,道路都清晰可见,两个人不多时来到后花园,秋落方想问兰猗来这里查个什么呢,突然听见里头隐隐传来浪声浪语,分明是一对男女在调情。
第267章 管家已经娶妻生子,你跟他能有什么结果呢。
春夜幽静,那对男女的交谈隐隐入耳,其中一个正是管家薛庆,另外一个,兰猗却没有听出,毕竟府里的丫鬟媳妇子八房合在一处少说也有几百,她认识的有限。
捅了下秋落,朝声音来源处努努嘴。
秋落明白兰猗是想知道两个人是谁,咬着兰猗耳朵道:“管家和来喜。”
来喜!
一只野鸡扑棱棱从草丛中掠过,惊了兰猗和秋落,也惊了私会的一对男女,那女子一声娇呼,应该是扑到薛庆怀里了,薛庆就一边哄着她一边骂那野鸡:“畜生,搅了大爷的好事,明天就杀了你吃肉。”
然后,两个人钻入附近的灌木丛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非礼勿听,兰猗拉着秋落赶紧离开。
出了园子秋落回头望望,问:“二小姐不准备捉奸?”
兰猗脚下不停道:“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捉奸也保不住来喜的清白。”
秋落很是好奇:“二小姐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起?”
这事有点玄妙,兰猗只能这样说:“听来喜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那啥那啥的害羞。”
秋落愈发起了兴致,追着问:“那啥那啥,是那啥意思?”
兰猗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得以终止了她的问题。
回到倚兰苑,兰猗就坐在炕上愣神,她万万没有想到同薛庆幽会的是来喜,那丫头看上去伶俐可人,却做出这等事来,因为薛庆是有家室的人,娶妻姓张,夫妻均是侯府的家生子,理当凑成一对,所以当初老夫人为他们指婚,两个人都非常满意,婚后生有三个儿女,大的都比兰猗高呢。
“这薛庆,我刚来时就见他不是个善茬,一双桃花眼总往我身上看。”秋落给兰猗打了洗脚水来,光可鉴人的铜盆放在炕沿下,她一边给兰猗脱鞋子一边骂着薛庆。
对于薛庆,兰猗也没什么好感,说到底是老夫人安排他做了管家,兰猗刚刚掌家不好立马拿下。
“这事二小姐得管,否则侯府定会给他们弄个乌烟瘴气。”秋落把兰猗的双脚轻轻放到水里,见她没说烫,就撩水洗了起来。
兰猗默不作声,这事管是一定要管,但得有个法子,薛庆是侯府堂堂的管家,他想纳妾,也在情理之中,假如来喜心甘情愿给他做小,也没什么不可,关键这里面涉及到冬喜,问都不用问,冬喜的哭必然与薛庆有着直接关系。
洗了脚,公输拓业已从书房回来,时辰不早该就寝,兰猗就叮嘱秋落先别声张,然后把事情讲给公输拓听,问他的意见。
夫妻两个面对面隔着炕几坐着,公输拓略微思忖下,道:“你得先问问冬喜,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兰猗恍然大悟的,冬喜哭的那么伤心,大概不单单是失恋这么简单,差不多就是薛庆始乱终弃了,若是那样,冬喜将来的归宿就堪忧。
突然,由来喜兰猗忽然想到了卫沉鱼,挑起眼皮看了看公输拓,装着随意的问道:“那天卫姨娘要我帮她置办个席面,说是还没有正式拜见侯爷,可是侯爷有事没能前去,卫姨娘好像不开心。”
公输拓已经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然后伸长手臂,这是邀兰猗入怀的动作,另外一只手拇指和中指弹了下,烛火噗的灭了,月光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屋子里朦朦胧胧,这是兰猗最喜欢的情境。
提及卫沉鱼,公输拓淡淡道:“当初是为了救她,希望她不要当真才好。”
兰猗仍旧坐着,无限忧郁道:“我也是这样开解她的,可是毕竟人家是不屑于死罪的,是咱们执意用了这么个法子救了人家,更何况以前侯爷同她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可着京城知道我狐兰猗的人少之又少,不知道她卫沉鱼的也是少之又少,人家进了公输家的门,束之高阁算怎么回事,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她还年轻。”
公输拓右手握成拳头轻轻敲着额头,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方道:“以你之见呢?”
兰猗苦笑:“我没什么意见,全凭侯爷做主。”
公输拓闭上眼睛似睡非睡:“容我仔细想想。”
这事还真急不得,毕竟卫沉鱼对他是有恩的,虽然当初秀儿对他也有恩,但秀儿闹得太凶才会被赶走的,人家卫沉鱼可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一夜无话,次日,兰猗决定先处理下冬喜的事,让人把她叫来,房里也只留下秋落一个婢女,兰猗也不绕弯子,直接问她:“是不是管家欺负你了?”
冬喜目光中满是怔忪,须臾低下头怯怯道:“管家怎么会欺负奴婢呢,管家没有欺负奴婢。”
兰猗正吃茶呢,见她刻意隐瞒,带着三分气,咚的将茶杯放到炕几上:“你不肯说,莫怪本夫人不帮你,等日后麻烦大了,没人替你收场。”
冬喜不知是给那咚的一声吓的,还是给她的这番话吓的,噗通就跪了下去,也不说话,只是哭。
一旁绣花的秋落朝她啐了口:“小蹄子,少夫人是有心袒护你,偏你这个死脑筋不领情,若你不是咱们倚兰苑的,少夫人才懒得管你死活呢,你不说咱们也知道,昨晚我和少夫人已经将管家和来喜在后花园捉住了。”
冬喜突然哭出声来。
秋落丢下手里的花绷子,气道:“你一味的哭有什么用呢。”
冬喜就努力止住哭,断断续续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管家他,他不让说。”
秋落哼了声:“你听管家的还是听少夫人的?你若听管家的,以后就别哭哭唧唧。”
冬喜抬头看了看兰猗:“奴婢听少夫人的。”
秋落还想呵责她,兰猗一摆手,然后叹口气:“你这丫头,看你很机灵的,没想到这么没心机,管家已经娶妻生子,你跟他能有什么结果呢。”
冬喜忍不住又哭:“奴婢没想跟他,还不是那次家里来了客人,少夫人说要往库房拿那套白瓷茶具来,我就去了,刚好管家在替管库房的刘顺家的看门,我说少夫人要拿那套白瓷茶具,管家就带着我进到里面,里面很暗,我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胆瓶,那胆瓶掉在地上碎了,当时我狠害怕,怕给老夫人责罚,所以哭了,管家就安慰我说那事由他来解决,我非常感激,管家就突然抱住了奴婢……奴婢,奴婢……”
嚎啕大哭覆盖了一切。
第268章 冬喜和来喜都是黄花闺女,你让她们以后如何嫁人。
同在一个屋檐下,日久生情在所难免,但这薛庆所做的一切似乎与情无关,他图的只是一时痛快,根本没想对同他相好的女人负责,冬喜是,来喜亦是。
冬喜和来喜还是有所区别,冬喜是迫不得已委身薛庆的,来喜却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原因是来喜在侯府没什么根基,她家穷,由个在侯府做粗使的亲戚带到侯府做了婢女,她深感自卑,所以处处逢迎,从一个刷痰桶的丫头爬到一等婢女,这其中多亏了薛庆帮衬,所以她投桃报李也好,想继续往上爬也罢,觉着很有必要回报薛庆,于是两下一拍即合,薛庆喜欢来喜嘴巴甜,登时对冬喜冷落起来。
冬喜或者没喜欢过薛庆,但一个女人,一旦把身子给了哪个男人,心里不自觉的就把他当真了亲近的人,冬喜面对薛庆的薄情,除了哭别无计议。
听冬喜叙述了过程,兰猗想,这个薛庆绝对不会仅仅是染指冬喜和来喜两个婢女,比如以前管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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