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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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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猗同公输拓不了解妙嫦的真实想法,也就为她高兴,觉着妙嫦年轻以后还能生养,把这个孩子许给沈钱氏也没什么不可,总之妙嫦此后有了归宿,还是个相当不错归宿,兰猗拉了拉公输拓:“咱们就别打扰他们一家子了。”
  夫妻两个回了家,雨过天晴,该好好庆祝,公输拓吩咐下去晚上摆酒。
  兰猗正由秋落给她脱外面的大衣裳,听公输拓那里吩咐管家薛庆,待薛庆离开,她道:“侯爷今个可真是精神焕发。”
  公输拓拉着她同往炕上坐了,悠悠的出口气:“我也想要个儿子,你啊,有没有动静?”
  这话太突然,兰猗愣了愣,随即囧的低下头去,声如蚊蝇:“人家不知道呢。”
  公输拓轻轻拍了下她的面颊:“傻姑娘。”
  兰猗揉着自己发烫的脸,咀嚼下公输拓的话,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抬头道:“侯爷一直说想有个儿子,宝珺不是么。”
  她之意,宝珺不就是儿子么。
  公输拓却错以为她是在发问,沉默了好久,勉强一笑道:“不该瞒你的,宝珺非是我儿子。”
  兰猗这番震惊比听说妙嫦给顺天府带走还厉害,只傻傻的看着公输拓不知如何开口了。
  公输拓看了看地上,秋落不知何时已经退了下去,房内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他就怅然道:“宝珺是陈毓离同她表哥所生。”
  兰猗算着宝珺和阿妧的年龄,忽而道:“难道阿妧也不是侯爷的女儿?”
  公输拓摇头:“阿妧是我女儿。”
  兰猗有些凌乱,搓了搓脑门等着公输拓讲给她听。


第234章 你若想和离,我同意。
  时光如绸,缓缓的铺开一段满是皱褶的往事。
  公输拓同陈毓离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了亲,之后有了女儿阿妧,他们可以算是相敬如宾,彼此客气到让所有人都称赞,只有公输拓心里明白,一年不见面,其实他们彼此都不会思念,他是不喜欢陈毓离那种个性的,经常的闷声不语,虽然也美貌却如同个木头人毫无灵气可言。
  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陈毓离并非对谁都寡言少语,至少她与她表哥就很谈得来,那是一场庙会,公输拓会友之后从附近的酒楼出来,巧的是看到了陈毓离,当时陈毓离站在街边一个小摊子前,手里拿着个廉价的珠花对着自己一边比量一边侧头问身右某个年轻的公子:“表哥,你说好看吗?”
  那一刻公输拓差点误以为自己眼错,他从未见过陈毓离笑的那样娇媚。
  只是陈毓离的表哥面色沉重:“表妹,等我功成名就,我给你买金步摇翡翠珠钗。”
  陈毓离晓得是触痛了表哥的自尊,就把那珠花丢在小摊子上:“我根本不喜欢这些物事,不过是看看,表哥不用给我买。”
  说完,她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塞给她表哥道:“你好好读书,早点功成名就。”
  她表哥接了荷包哽咽难言:“若非表妹你接济,我都活不下去了,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我给表妹买好多好多首饰。”
  陈毓离娇嗔道:“说了不用你买,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她表哥激动的握住了陈毓离的手,陈毓离迟疑下还是抽了出来。
  公输拓都看在眼里,然后掉转马头独自回了家,等陈毓离回来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从那天开始他经常去书房去睡了,借口公务繁忙,其实两个人白天也甚少见面,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发展到最后形同陌路。
  没多久,陈毓离找到公输拓,告诉公输拓她怀孕了。
  那是个晚上,公输拓正在书房看《六韬》,为了照明他面前的书案上燃着两支蜡烛,烛光下公输拓的表情如常,只淡淡道:“哦。”
  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陈毓离突然哭了:“侯爷该一掌拍死我。”
  公输拓翻了一页,也不抬头:“有了身孕是好事。”
  陈毓离噗通跪在他的面前:“以侯爷的城府,怎会不知这孩子非侯爷的。”
  公输拓又翻了一页,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他可以不喜欢陈毓离,但无法忽略陈毓离是他妻子这一事实,也不会忽视陈毓离面对她表哥笑靥如花的样子,他的大男人自信让那一幕重重的挫败,自己以为相貌堂堂文韬武略,会让女人喜欢男人钦佩,可是陈毓离对他如此的冷漠对表哥如此的热烈,这说明自己其实远不是想的那样好,所以面对陈毓离的红杏出墙他虽然气恼,别无计议,打女人他是不会的,吵闹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告诉陈毓离:“你若想和离,我同意。”
  陈毓离摇头:“我不能和离。”
  不能和离是离开公输拓她便无依无靠,娘家是回不去的,那个表哥根本指望不上,甚至有点后悔与表哥做出了那种苟且之事,她来找公输拓是这样的目的:“请侯爷帮我。”
  公输拓将《六韬》板板整整的放在书案上,伸手虚扶下,示意陈毓离起来,表情仍旧不悲不怒,仿佛这桩事与他无干似的,还和颜悦色的问:“我该怎么帮你?”
  陈毓离垂头看看自己小腹,哽咽道:“这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我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可是谁都知道侯爷最近是睡在书房的,我怕别人怀疑。”
  你怕,你还敢做。
  公输拓哼的一声,分明是笑,那笑冷的能听见北风呼啸能看见大雪纷飞,口气却是依旧的淡然:“你让我给别人抚养孩子,你不觉这太欺负人了么,还有,你已经不再是你,我亦不会再是我,我们可以不和离,毕竟我也不想让母亲为此事上火,但你我从此不再是夫妻,当然,你可以住在侯府。”
  陈毓离哭得泣不成声:“我表哥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他怎么能养活得了我和这个孩子,请侯爷容我暂时住下,等我表哥取得功名有了能力,我自然会带着这个孩子离去。”
  说着,复跪下咚咚的磕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输拓叹口气。
  陈毓离留了下来,直至宝珺出生,她表哥时来运转果真取得了功名,未出两年还做了县令,陈毓离满心欢喜的找到他,想告诉他自己已经给他生了个儿子,可是,就见表哥挽着一个更年轻的女子从县衙大门走了出来,见了她,表哥非常惊愕,几句话把妻子哄走,才过来推搡着把她带到一个僻静处。
  陈毓离脸色苍白的问那女子:“她是谁?”
  表哥有些尴尬:“我夫人。”
  陈毓离身子一晃:“你说过取得功名就与我白头偕老的。”
  表哥一脸的无奈:“我那老泰山是知府,没有他帮忙我怎么能当上县令呢。”
  忽而又气鼓鼓的:“谁让当初你爹不肯帮我。”
  陈毓离的父亲之所以不肯帮他,是料定他非良善之辈,倒非常欣赏公输拓的为人,才不顾公输拓臭名昭著而把大女儿嫁了过去。
  两个人狠狠的吵了一番,表哥非但不认旧账,还笑话陈毓离身为人妇不守妇道。
  陈毓离气得浑身发抖,也就没有告诉表哥关于宝珺的事,回了侯府就傻傻的坐着不吃不喝不说话,公输拓不承认她是妻子,表哥又忘恩负义,她想不开,四更天,吞金而亡。
  于是,不明真相的陈家便认定是公输拓害死了女儿,谁让公输拓名声这么臭呢,从此陈家与公输家不相往来了。
  没了陈毓离,公输拓又听说陈毓离的表哥为人不好,就留下宝珺做了自己的儿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这一场过往是他的心结,若非遇到至爱的兰猗,他一辈子都不想提及,而今能够大大方方的讲出来,他便是对兰猗敞开了心扉。
  为此,兰猗很感动,偎在他怀里道:“我给侯爷生儿子,生十个。”
  公输拓搂紧了她,垂头吻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一个就好,生太多你会辛苦,我舍不得。”


第235章 本宫与大驸马三更半夜不睡,你们猜作何呢?
  进了四月天,冱寒的北国也暖和起来,夹衣换单衣,繁复的色彩衬着红色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宫里头的女人们真真比御花园的花还好看。
  这一天九王宇文偲从上书房出来,无心看给他请安问候的姹紫嫣红的宫女,只低头闷闷不乐的走着,方才给宇文佑训斥了一顿,原来高崇并非岳山王当年走失的儿子,只不过某些地方相像罢了,这也不打紧,关键是岳山王为此喜欢上了高崇,正儿八经的摆了席面认高崇做了儿子,于是,宇文佑即使想杀高崇鉴于岳山王在,那也是投鼠忌器,是以他责怪这事宇文偲这事办的不地道。
  给皇上训斥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皇上,又是兄长,宇文偲郁闷的是公输拓答应让母妃孟太妃风风光光的回宫的,而今一点动静都没有,想自己在宫里除了那个宜妃娘娘,也没什么可亲近的人,若是母妃回宫就大不一样了,所以宇文偲当即决定,要找公输拓问个究竟。
  行至神武门时,碰巧公输拓进宫来了,同来的还有兰猗。
  三人照面,宇文偲先对兰猗招呼了,随后才看公输拓。
  公输拓不高兴了,板着脸指着九王道:“不是王爷你也重色轻友,我专门为你的事来的,你却对我视而不见。”
  私下里时,公输拓已经慢慢的恢复正常,一旦到了外面,他又是这种放浪不羁的无赖相,兰猗习以为常了,宇文偲了解公输拓,更是见怪不怪,听说他是为自己的事来了,当下心内欢喜,自己的事当然是母妃回宫的事,是以揽过公输拓道:“今晚去我府里,我藏了几坛高粱酒,入口保证辣得你喉咙冒火,知道你喜欢烈性的,所以给你留着呢。”
  公输拓就哈哈一顿狂笑:“为了这几坛子酒,我原谅王爷了。”
  于是就此作别,公输拓去了寿康宫,宇文偲回家等候好消息。
  兰猗今个来是宇文佑宣她来的,所为何事还不清楚,她先同公输拓给太后请安,到寿康宫时,刚好高阳长公主同顾纬天也在,这样的场合见面,顾纬天没有再习惯的称呼兰猗为二小姐,而是规规矩矩的唤她公输少夫人。
  兰猗给太后问了安才对顾纬天道:“大驸马气色不错,一看就知道同长公主夫妻恩爱,人啊,日子一顺心身体就好。”
  顾纬天也知道她是客套话,就一笑置之。
  高阳长公主却非常得意:“那是自然,本宫常常与大驸马三更半夜不睡,你们猜作何呢?”
  好吧,都是已婚人士,都想到那件事上了。
  兰猗脸一红,太后尽量保持仪态,顾纬天给什么呛到似的突然咳嗽起来。
  还是公输拓圆滑,哈哈一笑:“我猜长公主同大驸马喝酒猜拳呢。”
  本是替她解围,高阳长公主腆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道:“不对,你再猜。”
  公输拓挠了挠脑门:“下棋?”
  高阳长公主摇头:“本宫不会下棋。”
  公输拓搓着手:“看书?”
  高阳长公主很是不屑:“看那劳什子作何。”
  最后公输拓猜到绣花、抚琴、唱曲、遛狗、逗鸟、散步、发呆、挠脚后跟,都不对,他心里暗道,蠢货,我帮不了你了。
  高阳长公主见他实在猜不到,连声说他笨,然后像是抖露出惊天秘密似的高喊:“我与大驸马看星星呢。”
  公输拓小声嘟囔一句“吃饱撑的”,一回头,忽然发现兰猗无比艳羡的神情。
  兰猗感叹这个活宝公主不知是先天蠢笨,还是后天优渥的生活养成了她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总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敢说敢做。
  太后如释重负,看女儿笑得恣肆,倒是这个大驸马,不苟言笑非常稳重,更是言语得体,不愧是状元郎出身,只是他有个做过太监的老爹,这就不怎么光彩,所以太后一直想着该怎样让顾纬天光彩起来。
  人多,高阳长公主像个喜欢人前疯的小孩子,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兰猗静静听着,顾纬天静静听着,太后也静静听着,公输拓偶尔插一句,闹了一阵子,兰猗方想告辞去见宇文佑,却见湘妃竹的软帘打起,走进来了宇文佑。
  太后漫不经心的一句:“皇帝来了。”
  最近宇文佑但凡来她的寿康宫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不免让她多想。
  依礼,兰猗、公输拓、顾纬天都慌忙站起施礼,高阳长公主嘻嘻哈哈的跑上前,口称皇帝哥哥,无比亲昵。
  兰猗再次朝宇文佑福了下:“臣妇正想去见皇上呢,皇上这就来了。”
  宇文佑嗯了声,往太后身旁坐下,指着兰猗道:“朕来给太后问安,等下你陪朕往园子里走走,朕可是听说你非常喜欢花草,而今那些花都开了。”
  兰猗推辞:“侯府的花也开了。”
  宇文佑斜睇了眼公输拓,话里有话的笑道:“朕的御花园难不成比不了侯府的花园?”
  兰猗一怔,忙解释:“普天之下,哪里能比得上皇宫呢,臣妇的意思,看花不一定非得去御花园,臣妇不是宫里头的人,不该去御花园赏花,怕给人说三道四牵累到姐姐。”
  宇文佑手一摆:“你是小姨,去姐夫家的花园谁敢说三道四,朕割了她的舌头。”
  公输拓见像是没他什么事,忙问:“皇上,臣呢?”
  宇文佑随意的道:“你留下陪太后说话。”
  公输拓嘴里唠唠叨叨很是不乐意,说皇上厚此薄彼,心里却开心极了,他就是来见太后的,正怕宇文佑对他另有指使。
  于是,少坐了一会子后,宇文佑喊上兰猗去了御花园。
  谁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御花园内好风光,单单是那随处可见的草,绿得也让人心旷神怡。
  兰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宇文佑身后,听宇文佑卖弄的吟咏了一首接一首的诗,她违心的叫好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至太华池附近时,宇文佑一个猛地转身:“小姨可知银狐的下落?”
  果然是为这事叫自己来的,兰猗早猜到了,还不是因为那面镜子惹出来的,当下故作糊涂道:“银狐?侯府没有白狐狸,所以我不知道。”
  宇文佑迫近几步:“跟朕装聋作哑,你明知道朕说的是苏妃。”
  兰猗吃惊道:“苏妃?苏妃娘娘?”
  宇文佑不做声,只微眯丹凤眼看着她,头上阳光炽烈。


第236章 朕又没逼你同床共枕,握握你的手都不肯。
  一面镜子换来一个免死金牌,也引出了传奇女子苏银狐。
  兰猗知道眼下再装糊涂不过是拖延一点点时间而已,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唯有坦言,那面镜子是表哥贺兰令在西凌河码头买的,那天她不过是见皇上郁郁不乐进而成疾,本着心病还得心药治,她就谎称皇上撞鬼,然后由她给驱鬼,变化出那面镜子是为了哄皇上开心。
  撞鬼是假的,驱鬼是假的,她罪犯欺君,跪下,请皇上责罚。
  宇文佑垂头看着她,笑的令人玩味:“朕不杀你,因为你有免死金牌。”
  兰猗仰头看着他,水眸像积攒了几个秋凉般的明媚:“臣妇求死,不必动用免死金牌。”
  宇文佑愣了:“为何?”
  兰猗幽幽道:“免死金牌臣妇用了,侯爷就没得用。”
  宇文佑容色一僵,转而哈哈大笑:“公输拓啊公输拓,你何德何能,竟得此女。”
  感慨罢,轻拍兰猗的脑袋:“真是个傻姑娘,免死金牌不是用一次就不能再用的,朕已经告诉过你,三世免死,福及眷属,也就是说,你和公输拓乃至你们以后的儿孙,三辈犯罪都不会死。”
  原来如此啊,兰猗缓缓站起抚着心口,甭提多轻松。
  宇文佑突然绷起脸:“朕让你平身了么。”
  兰猗慌忙去跪。
  宇文佑伸手托住,朗声大笑:“朕同你开玩笑的。”
  他的手好绵软,比之公输拓的硬实,兰猗仿佛给个女人握着般,迅疾抽回。
  宇文佑垂眸看着自己半握的手,悻悻然道:“朕又没有逼迫你同床共枕,握一握你的手都不肯。”
  兰猗适当的后退半步:“皇上以仁义治天下,臣妇不敢僭越那个义字。”
  宇文佑冷哼一声:“你分明是瞧不上朕,就用朕的话来做挡箭盾牌,行了,咱们说正事,你带朕去找银狐。”
  兰猗为难道:“皇上,只是一面镜子,怎知苏妃娘娘在哪里呢。”
  宇文佑却信心百倍:“你说那面镜子是你表哥从西凌河码头买来的,咱们就去西凌河码头看一看。”
  兰猗犹犹豫豫:“西凌河皇上知道的,不必臣妇去了。”
  宇文佑怫然不悦:“你欺君在先,朕让你办个差事你却推三阻四,你不去,别以为有了免死金牌朕就不能杀你,岳飞怎样,莫须有的罪名不也死了。”
  兰猗晓得那丹书铁劵是有限定的,有些罪过不能饶恕,讨好的笑着:“皇上若给臣妇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皇上不就成了昏庸的宋高宗,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皇上不会给臣妇莫须有罪名的。”
  宇文佑给她哄得非常开心,仍旧板着脸:“你也甭给朕溜须拍马,识相的赶紧随朕走一趟,自有你的好处。”
  说完喊魏五:“摆驾西凌河。”
  魏五就扬起脑袋伸长脖子尖着嗓子高喊着:“皇上摆驾西凌河,都伺候着!”
  宇文佑昂首阔步的前头走了,兰猗迟疑下,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边小跑边唠叨着:“臣妇还没告诉侯爷呢。”
  宇文佑头也不回:“那黑鬼认得回家的路。”
  兰猗朝他的背影扮个鬼脸。
  出了御花园,见外面停着两辆轿车,宇文佑先往前头那辆华丽富奢至极的轿车上坐了,魏五指着后头那辆朱轮翠盖车对兰猗道:“公输少夫人,请吧。”
  骑虎难下,兰猗叹口气,由两个内侍搀着上了车。
  不过二十几个随扈的天子亲随,且都打扮成普通大户人家护院的模样,如此轻车简从,兰猗方明白为何今个宇文佑也着微服了,原来他早做了这个打算。
  一行人也不走皇帝御用的朝天门,也没走文武百官上朝所用的永和门,而是去了神武门,悄然出宫,悄然出城,也没走热闹的官道,而是抄小路来到了西凌河,就在附近的一丛杏林停了车,兰猗同宇文佑下了来,她是第一次来西凌河,但见各处春光无限,这番美景比侯府和宫内的御花园少了些规矩多了些恣意,花草树木都是不经修剪的,随意生长,自然有另外一番随性的美。
  若不想这趟是为何而来的,单做踏春,应该是非常愉悦的一次出行,兰猗想,先自站在那里欣赏一番,春风拂面,花落如雨,她张开是双臂,正美呢,宇文佑喊她:“陪朕去码头转一转,顺道问一问你卖镜子的老板,看他从何处的来的镜子。”
  兰猗鼻翼上落了瓣杏花,有点痒,拱起鼻子弄掉花瓣,娇憨模样让宇文佑怦然心动,她却浑然不知的道:“可是买镜子的是臣妇的表哥,臣妇并不知道是那卖镜子的老板是谁。”
  宇文佑淡淡一笑,手往前头一指。
  兰猗猛然发现贺兰令已经遥遥的奔来,十几步远的距离,他就撩起长衫跪了下去,三叩九拜,给宇文佑见礼。
  出宫之后,宇文佑即让人去通知贺兰令,要他往西凌河码头侍驾,此事,并未告知兰猗。
  叩拜完,贺兰令走上前来,再次施礼:“草民贺兰令愿为皇上效劳。”
  宇文佑微扬起下巴,虽穿便服,骨子里带来的贵气仍旧免不了一脸的倨傲:“给朕找到那卖镜子的老板,你就不是草民了,朕授你户部侍郎,你若能给朕找到那镜子的主人,朕授你户部尚书,户部管着钱粮,刚好你是经营买卖的,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平步青云唾手可得,喜的贺兰令再次跪下谢恩。
  宇文佑脸色突地一冷,变换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先别高兴,办好差事再说。”
  贺兰令应声是,带头先行,这里他经常来,所以轻车熟路,很快找到当日卖镜子那个小摊子的地儿,只是,那卖镜子的摊子已经不见了,他骇然回头看看宇文佑。
  宇文佑默不作声,且看他如何料理。
  贺兰令忙往左右的其他小摊子打听那卖镜子的老板的下落,原来,那摊主得到他的五十两银子,回城买了个店面,当正儿八经的老板去了,只是他在哪里买的店面,这里的人不知,只知道他是为这个事走的。
  贺兰令略微有点沮丧,还以为今个当着表妹的面就能踏入仕途呢。
  宇文佑那里焦急的问:“贺兰公子,怎样?”
  贺兰令回头道:“皇上放心,挖地三尺,草民也会把那老板给找出来。”


第237章 我的意思,皇上装死。
  西凌河码头没得到任何苏银狐的线索,兰猗以为宇文佑便可起驾回宫了,孰料,那妖孽手指贺兰令:“朕同你去往城里去找那卖镜子的老板。”
  这趟差事遥遥无期,兰猗唉声叹气,贺兰令却欢天喜地,能够同皇上一道,这首先就是一种荣幸,乐颠颠在前头带路,一行人就从西凌河回到城里。
  人海茫茫何处去寻那卖镜子的老板呢?
  贺兰令不愧是成功的商人,一呼百应,无论是繁华地段的大商铺还是贫民居住的陋巷,半天时间搜了差不多半个京城,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那卖镜子的老板给他在保国寺附近的一条街上找到了。
  保国寺,京城最大的寺院,虽然不在繁华地段,只因时不时的有庙会,一切神灵的诞辰和祭日,都给寺庙一个集会的理由,这其实是住持方丈的商人头脑,来的人多,于此保国寺声名远播,也就保证了本寺的香火鼎盛,所以那卖镜子的老板便在这附近盘了个铺面,仍旧卖杂货。
  兰猗同宇文佑并贺兰令到时,那老板不识皇帝,但认出了贺兰令,一面破镜子赚了五十两,他实在难以忘记这位如再生父母般的人物,见贺兰令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看上去更大的人物,那老板喜不自胜,热情招呼着,希望今个能从这些人身上赚更大的一笔,任何就可以雇请个伙计,自己就挡甩手掌柜。
  “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能在这里遇到大官人。”
  老板脸上是标志性的职业笑容,然后指着自己柜上的货品道:“今个大官人想买点什么?”
  贺兰令顺便的扫了眼货品,心说这老板不是个精细的买卖人,来保国寺的大多是善男信女,他该买些纸烛檀香等物事,又是那些西凌河码头的泼辣货,与这地儿的氛围根本不符,当下也无心管其他,对那老板道:“今个我不买什么,特特来找你打听事的,打听出来我想知道的,银子不会少于上次买镜子的数。”
  有银子赚,那老板连说好、好,问贺兰令:“大官人想打听什么呢?”
  贺兰令道:“我来问你,上次于你手里买的那面镜子,你从哪里购得?”
  那镜子让自己咸鱼翻身,老板记得那镜子,但忘记从哪里购得了,旧货,当然都是走街串巷搜罗来的,非常便宜,倒手卖给需要的人,赚取微薄的差价,走了太多地方,忘记是哪一户。
  贺兰令回头望望宇文佑,见他蹙蹙眉,分明是失望的样子,贺兰令转头对那老板道:“这也不难,你平素都在哪里收购旧货?”
  那老板又为难了,为了收到又好又便宜的货,可着京城除了皇宫也衙门他哪里都去。
  宇文佑听得不耐烦了,沉沉道:“那就把整个京城都搜一遍。”
  兰猗旁观半晌,突然灵机一动,拦住宇文佑道:“不可,把整个京城都搜一遍,百姓不知发生什么,势必会人心惶惶,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找到镜子的主人,她想躲,便不让你轻易找到。”
  这倒不假,宇文佑沉思不语,不搜,仿佛近在咫尺的苏银狐会与他擦肩而过似的,搜,又怕扰民,他是皇上,不怕扰民,但怕为此而人心所背。
  兰猗走到他面前低低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引出那镜子的主人。”
  宇文佑是晓得兰猗聪慧的,他甚至觉着这个小女子狡诈,于是同意,但此地说话不便,他们就离开杂货铺子,往街上一站,他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红尘滚滚,凝眉道:“说说你的计策。”
  兰猗只简单两个字:“诈死。”
  宇文佑没完全明白,侧目看着她。
  兰猗解释:“我的意思,皇上装死……”
  没说下言呢,宇文佑勃然而怒:“大胆,敢让朕装死!”
  魏五就狐假虎威的帮着喊:“公输少夫人,你这是欺君之罪!”
  兰猗耸耸肩:“好吧,算我没说。”
  宇文佑只静静站着静静看着,车来人往,红男绿女,老少穷富,人家都活的好好的,这世上似乎唯有他是最不愉快的,从父亲手里接过江山社稷,并非他真心所愿,他更喜欢做个闲散的王爷,没事遛遛狗逗逗鸟看看书做做画,寻个真心喜欢的女子比翼齐飞白头到老,一旦坐在那个皇位上,他就身不由己的杀戮,仿佛谁都在窥视他的皇位,为此而惦记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他悄无声息的叹了下,同公输拓的较量已经开始,有人给他谏言,趁机杀了公输拓一劳永逸,可是他明白,自己这个时候杀了公输拓便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些年公输拓培植了不少势力,他怕杀了公输拓会让全天下都来造反,更何况他杀不了公输拓,那黑鬼贼精,泥鳅似的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
  身心俱疲,只想找到苏银狐,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她听,以得到些许慰藉,可是,明明感觉佳人就在自己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却捕捉不到她的踪影,仿佛她真的羽化成仙似的。
  既然兰猗有计策,诈死就诈死吧,又不是真死。
  于是,宇文佑缓了口气道:“你说的诈死,有什么讲究?”
  兰猗半晌没回应,带着情绪,最后宇文佑拍了下她的脑袋:“朕问你话呢。”
  兰猗一脸无奈的道:“皇上可别再说臣妇欺君,臣妇胆子小。”
  宇文佑有求于人,指着魏五道:“朕没说你欺君,是他说的,魏五,你再敢随意插话,朕砍了你的脑袋。”
  魏五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懊丧,慌忙伏地:“奴才再也不敢了。”
  宇文佑也不说平身,对着兰猗道:“说吧。”
  既然是诈死,便是秘密,兰猗只好靠近他些,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半天。
  吐气如兰,幽香如幻,宇文佑只感觉兰猗身上的气息像一道又一道的浪潮,把他吞没又消散,消散后再次吞没,他就时而透不过气来时而大口喘一下,对兰猗的话听了个囫囵,等兰猗问他此计行不行,他只好道:“你再说一遍。”
  然后兰猗再次靠近他,他就再次被吞没,恍惚中扪心自问,自己这样折腾到底是为了寻找苏银狐?还是单单为了能够与兰猗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第238章 为了皇位父子相残母女相残的事不少
  到底是为了寻找苏银狐?
  还是为了能够与兰猗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不过是庄周梦蝶。
  宇文佑自嘲的一笑,听了兰猗详细的解说后,点头同意诈死一计,于是摆驾回宫。
  这一折腾,天都擦黑了,兰猗回到侯府时,公输拓正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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