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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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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明她颇有些巾帼英雄的风度,只能说明她经历过,所以麻木了。
  公输措更是火冒三丈:“放屁,我杀茂松作何!”
  陈淑离反唇相讥:“那么我杀春樱作何?只因为她是你的新欢?公输大爷,回去没事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公输措朝她呸了口:“当初是你先找到我的,想同我相好,现在还绷着一脸的贞洁烈妇模样。”
  陈淑离再狠辣,还是不会市井泼妇耍横放赖骂人,只在心里想,若我能活到明天,我就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楚临风出言喝止二人的口舌之战,由他继续盘问陈淑离:“陈小姐,你同死者春樱认识?”
  陈淑离摇头:“并不认识。”
  楚临风随即:“你们并不认识,你为何带春樱去客栈?”
  陈淑离看向他:“大人怎知是我带春樱去的客栈,而不是春樱带我去的客栈呢?”
  楚临风语塞,这个陈淑离倒是神思敏捷,不得已这样问:“难道是春樱找到你,然后带你去的史家客栈?那么她带你去史家客栈作何呢?”
  陈淑离早把一切都里里外外编排好了,不假思索道:“她带我去史家客栈是因为这位公输大爷,春樱说她与公输大爷相好了,可是她爹娘根本没打算让她给人家做妾,她爹娘想让他成为公输大爷的正室夫人,她找我是想问问公输大爷的原配郑氏什么时候死。”
  公输措眼珠子咕噜下,自己是哄骗过春樱,说郑氏不久于人世。
  楚临风却不十分明白,看着陈淑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淑离就道:“春樱说,公输大爷和她相好的时候对她说过,说公输大奶奶郑氏活不过这个月了,等郑氏一死就娶她过门,可是春樱等的心急,就找到我问。”
  公输措理屈,垂头不语。
  兰猗更是有太多的疑问,但楚临风是衙门的人,虽然是在侯府,也算是在审案,兰猗不好插言,一旁安静听着。
  楚临风端起茶吃了口润润喉咙,藉此机会理了理思路,然后问陈淑离:“你先说你与春樱并不认识,她为何找你问这些个事呢?”
  陈淑离瞟了眼公输措,无尽感慨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公输大爷,我曾经同公输大爷在外头下过馆子吃过饭,春樱说看见过,还说为此问过公输大爷,那么公输大爷就告诉春樱,我是他的表妹,春樱信以为真,碰巧昨个我又同公输大爷在史家客栈约见过,春樱出去买猪蹄子,又看见了,等公输大爷离开我也准备回家,于街上给春樱截住了,她说她找我说几句话,街上人来人往不方便,就请我一起回去史家客栈了。”
  似乎合情合理,又像天衣无缝。
  楚临风却冷笑:“不对,顺天府的推官去问过史家客栈的伙计,那伙计说公输大爷和你离开之后好久,才又见你同春樱回去的,本捕头不信你同春樱在街上站了好几个时辰之后才回到史家客栈,你说,这之间的几个时辰你去了哪里?又在作何?”
  陈淑离心里一哆嗦,杀人的时候她是不怕死的,可是这个时候还是怕了,是冲动之后冷静下来的认真思索,一旦认真明白了什么,也就怕了,为今之计只能豁出一张脸了,于是道:“我是在街上溜达了很久才碰到的春樱,我方才没说清楚,是……这事羞于启齿,我与公输大爷相好过,昨个见面后公输大爷说不打算再与我来往,不信楚大人问问公输大爷,横竖他人在这里呢。”
  楚临风同兰猗齐齐看去公输措。
  公输措迟疑下,还是点头承认。
  陈淑离哀声一叹:“楚大人是男人,或许不明白咱们女人的心思,我一个女儿家,因为在侯府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心里悲戚,公输大爷曾经给过我很多安慰,我才肯同他相好的,可是他昨个突然说不打算与我来往了,我苦留不住人家,只能自己痛苦,想着回到侯府也没人安慰,就在街上溜达,也不知走了多久,刚好春樱出现了,她说她认识我,见过我同公输大爷在一起,问我今个是否也同公输大爷一道出来的,我说是,我与公输大爷去史家客栈有点事,春樱就请我再回去史家客栈,得知她是公输大爷的新欢,我也很生气,也想知道她是何方神圣能从我手里抢走公输大爷,之后我就同她去了。”
  楚临风听着听着,听她不言语了,一抬下巴:“陈小姐你说下去,你们去了史家客栈以后的事呢。”
  陈淑离垂头,道:“春樱就问我公输大奶奶是否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我说不知道,她又问了很多有关公输大爷的事,我当时很生气的,可是后来我猛然醒悟,公输大爷朝秦暮楚本就不是良人,更何况他还是有妻室的,看着傻乎乎的春樱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对公输大爷的薄情,也就释怀了,然后春樱就告辞离去。”
  楚临风伸手制止她:“你说,你既然是与春樱一道去的史家客栈,为何不同她一道离开呢?”


第327章 那臭男人想娶了我纳了你享受齐人之福
  杀了春樱之后,陈淑离为了蒙骗别人,故意假扮春樱出了客栈,然后从后门重新进入客栈,再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招摇离开。
  她此举是让人觉着她与春樱在客栈时,春樱好好的并未出事,命案是发生在春樱和她离开此后,以此逃脱她的嫌疑。
  楚临风问:“你既然是与春樱一道去的史家客栈,为何不同她一道离开?”
  陈淑离凄然一笑:“楚大人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思,我先于春樱同公输大爷相好,当看到年轻的春樱如盛放的花朵般饱满,而自己似秋后的残荷风华不再,便自惭形秽,怎好意思同春樱同进同出呢,另者,相好的男人薄情寡义,哪个女子不伤情,这事换了是谁都不会好过,我心烦意乱,就在客栈独坐了一会子,也就是一会子而已,不信楚大人可以去问客栈的伙计,春樱离开没多久我就走了。”
  都是事实,楚临风颔首:“打扰陈小姐了,现在本捕头没什么要问的。”
  他这是不再审问自己了?他这是不再怀疑自己了?陈淑离大喜过望,忙朝楚临风屈膝一福,又给兰猗深施一礼,然后带着些许的骄傲看了看公输措,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嫣红焦急的等在家里,见她回迎上前:“二小姐,可急死我了,你又不让我跟着去,怎么样?”
  陈淑离稳稳的坐了下来,又端起茶杯,发现是凉茶,大概心情好,没有责怪嫣红,还喝了口凉茶解渴,慢悠悠道:“能怎么样呢,我又没杀人。”
  嫣红暗道,杀人没杀人你自己清楚,嫣红都替她心虚,又忌惮她,只顺着她虚与委蛇道:“没事就好。”
  陈淑离骄矜的瞪了嫣红一眼:“当然不会有事。”
  嫣红眉目一低,假托鼓捣炭火从而躲开她凌厉的目光,自得知陈淑离杀了茂松灭口,嫣红便与之若即若离,虽然嫣红谈不上倾心茂松,总还是有些感情的,既怨怼陈淑离心狠手辣,又害怕她的心狠手辣,所以现在嫣红比以前更是唯唯诺诺。
  黑炭的烟气果然是大了些,嫣红拿着火钳子一翻搅,那烟气就更大了,呛得陈淑离咳嗽起来,一壁咳嗽一壁没好气道:“快将那鬼东西挪开。”
  嫣红忙不迭的把火盆往一旁推过去,又挥动手掌把烟气赶向另外一个方向。
  陈淑离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想着今个可真是痛快,不单单同名捕楚临风斗法,还把那个可恶的男人公输措斗败……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公输措,不能留,不仅是因为他的薄情寡义,更因为这个男人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公输措现在看样子有分量的事都没说呢,这也不过是他在自保,也许哪天这臭男人就把彼此交往密谋的事都抖落出来,陈淑离不怕狐兰猗害怕公输拓呢,所以,这个公输措真的不能留。
  但公输措不同于茂松,不能在侯府下手,一旦公输措出了意外,公输拓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毕竟他们是兄弟,而那个郑氏又岂是好招惹的,所以杀公输措需要在外头。
  仔细想下来,虽然大理寺那个名捕楚临风今个放过了她,不能保证明天不来继续盘查审问,但凡涉案之人,除非案子破了,否则甭想消停,陈淑离觉着自己现在该是衙门和狐兰猗的目标,不能轻举妄动。
  一转头看见了嫣红,这丫头该利用上了。
  陈淑离凝神思谋,良久,才想出了策略,抬手召唤嫣红:“你过来。”
  嫣红依言到了她面前:“二小姐有何吩咐?”
  陈淑离未语先叹口气:“你跟了我这么久,福就没享到,好歹喜欢上那个凑小子,他还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真是恨死他了,为此,我才杀了他。”
  嫣红晓得陈淑离口中的“他”指的是茂松,眉毛突突抖动,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陈淑离杀了茂松嫣红猜到了,毕竟没有承认过,衙门也没把陈淑离当凶手给抓了,所以嫣红半明半昧,情愿来个难得糊涂,现下陈淑离自己承认杀了茂松,嫣红突然害怕了,一个人知道另个一个人的秘密越多,也就越危险,这个道理嫣红懂,所以故作迷糊道:“二小姐你说什么呢,茂松是犯了喘病死的。”
  陈淑离哼哼一声冷笑:“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别跟我装,你该知道茂松是死在我手里的,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杀茂松不仅仅是因为茂松办事不利,更因为他先对你有情,转头又说想娶我,这种翻雨覆雨的臭男人留着无用,更何况你很小就在我身边,我待你像亲妹妹,那臭男人想娶了我纳了你享受齐人之福,做梦,咱们是姊妹,怎么能同侍一夫,他实在该死。”
  这些话听上去很美,嫣红也有些感动,但嫣红更多的是怕,不知她突然把事情坦陈出来是什么用意,嫣红小心翼翼道:“也怪我,是我带他来见二小姐的,还以为他能帮上二小姐呢。”
  陈淑离温婉一笑,伸手抓住嫣红的手:“你也是好心,谁能料到那臭男人如此贪得无厌呢。”
  嫣红的手在她手里就像置放在炭火上,想抽回又不敢,只能由她握着,劝道:“二小姐,咱们走吧,离开安远侯府,回陈家也行,你不愿睹物思人回去家里,咱们就到别处去,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容下你我主仆二人,何必在这里寄人篱下,安远侯府的人不好相与,早晚会害了二小姐你。”
  不料,陈淑离眼睛一瞪,随即把她的手丢开,方才的柔情蜜意瞬间不见,换上的是一脸的阴笑:“我走了他们岂不是好过了,更何况公输措知道我太多的秘密,要走也得先把他除掉,否则咱们两个甭打算安生。”
  嫣红悚然一惊,呆呆的望着陈淑离,不知道她这条路该何时走到头,而她现在执迷不悟类如走火入魔,很难劝她回头,嫣红只是害怕自己最后也深受其害。
  果然,害怕什么来什么,陈淑离眼底有荡漾出一丝丝的温柔,表情转换之快让嫣红来不及捕捉,听她道:“你帮我杀了公输措,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第328章 是不是那个贱人让你来的?
  陈淑离说的轻描淡写,嫣红听得心惊肉跳。
  “二小姐,我不成啊。”
  陈淑离耐着性子哄她,嫣红仍旧是连连摆手。
  “二小姐,我不敢杀人啊。”
  陈淑离脸色就开始阴沉,嫣红脑袋低垂。
  “二小姐,莫说是个大活人,是只鸡我也不敢杀。”
  陈淑离勃然大怒,手一拂,面前的茶杯掉在地上咔擦碎了。
  “你不杀公输措,我就杀了你!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嫣红普通跪在地上,哀哀而哭。
  “二小姐,公输大爷那么大个男人,我就是想杀也打不过他。”
  有点松口了,陈淑离转怒为喜。
  “你个傻瓜,我又没让你同他打斗,你只需把他引出侯府。”
  引出侯府?这么简单?
  “二小姐的意思?”
  陈淑离就详细的说了自己的策略,嫣红虽然不十分情愿,感觉也好过让自己动手杀人,更何况自己从小卖身到陈家,签的是死契,早已注定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不听陈淑离的命令,她若是杀了自己大概衙门都不会管,主子杀奴婢还不是像杀只鸡那么简单,哪个朱门大户不给主子祸害死几个丫头小子呢,杖毙的,投井的,毒死的,五花八门。
  嫣红想了明白,就道:“我怕公输大爷不听我的。”
  陈淑离媚笑着:“我来教你怎么说,他一准听你的。”
  然后,她就对嫣红面授机宜。
  当晚,嫣红就去找公输措了。
  ……
  入夜之后,管家茂生找到护院头子伍松,如今侯府是多事之秋,希望他夜里别贪睡,各处都盯紧了。
  伍松对前任管家薛庆是万般瞧不起,但自从茂生做了管家,按理茂生是由看门的小子擢升上去的,没有薛庆还有个奶过侯爷的老娘做后台,可伍松就是喜欢茂生,所以对这个年轻的新管家唯命是从,答应下来,就集合护院,规定每更换一拨人,每拨人又规定不少于十个,要从既有的路线辐射开去,把侯府的各个角落都巡逻到,且他实行赏罚分明,尽职尽责的,请示侯爷少夫人,重赏,偷懒耍滑的,不用请示侯爷和少夫人,他就替侯府清理门户。
  说完,他嗷的一嗓子:“都听清了吗?”
  众护院声音合在一处比他响亮:“听清了!”
  余音回荡在夜空,震得正闷头走着的嫣红身子一抖。
  她是要去大老爷的宅邸找公输措的,当然是听了陈淑离的吩咐,正边走边想,假如公输措不听信自己的话,自己又该当如何?
  护院们高亢的声音穿破夜空,嫣红做贼心虚,左顾右盼,护院离她老远呢,唯见漫天漫地的雪。
  脚下咯吱咯吱,粉色的绣花鞋上也落满了雪,甚至裙角,甚至斗篷下摆,想着快过年了,嫣红心下凄然,希望自己能顺利的办妥二小姐交付的差事,然后才能过去这个年。
  做奴婢的,已经习惯了给主子打骂,她从来没想过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无用,做奴婢的,她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好日子过,娘当初含着泪卖她的时候说:“女儿,这是命。”
  这个时候的嫣红想,做奴婢是她的命,这命有多长,痛苦就有多长,所以,她突然茅塞顿开了,怕什么呢,与其痛苦,莫若死。
  不怕死,也就什么都不怕了,也就脚步轻快了,不多时来到大老爷的宅邸,于正门口对门子说自己是来找大爷公输措的。
  门子看看天,为难道:“姑娘,这时辰了,大爷该安歇了,若没有要紧的事你明个再来吧,我今个见大爷出出进进脸色不好,还听说衙门找他问什么命案的事,这节骨眼上我都不愿去禀事,怕大爷一个不高兴,这不是找骂么,你也别去打扰他了。”
  嫣红嫣然一笑:“您老好心,我领受了,可是我今个得见到大爷,你把大爷请出来,我说几句话就走。”
  门子还试图劝她:“大老爷也知道命案的事了,把大爷叫去好顿骂,大爷这会子大概正生气呢,姑娘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这个时候见大爷呢?”
  嫣红有心不说的,既怕老门子不肯替自己传话,又恐老门子禀报上去公输措也不肯出来见她,于是道:“是这么回事,我也听说衙门怀疑大爷杀了一个姑娘,我知道那姑娘是怎么死的,所以来告诉大爷一声,凶手另有其人,可别冤枉了大爷。”
  老门子孤陋寡闻的,不知底里,信以为真,能够替自家大爷洗脱不白之冤,他乐得跑腿,告诉嫣红:“姑娘稍等,我跑着去找大爷来。”
  嫣红嗯了声,看着老门子的背影消失在扯絮似的风雪中,她就在门口等着,天寒地冻,原地站着不动,脚底冰冷,她就来回踱步,雪越来越大,等公输措姗姗而来时,她的双脚已经冻得麻木,提着纱灯的手虽然缩在袖子里,也还是冻得生疼,见穿着狐皮大氅的公输措到了她面前,她就屈膝一福:“大爷。”
  谁让她是陈淑离的婢女呢,公输措倨傲的看着她,冷冷道:“是不是那个贱人让你来的?”
  嫣红晓得他说的是陈淑离,摇头:“不是,那个贱人此后要我干什么我都不会听的。”
  公输措微微一愣,蹙眉看着嫣红。
  嫣红见门子已经进了门房,公输措身后也没跟什么丫头小子,她就道:“我来找大爷,就是告诉大爷,春樱姑娘其实是我家二小姐杀的。”
  这句话让公输措如同大冷天又吞下一根冰溜子,一个机灵,有点激动也有点意外,激动的是有了嫣红这句话,自己就可以把陈淑离送进大牢替春樱报仇了,意外的是嫣红可是陈淑离的贴身丫头,她为何突然背叛主子呢,带着几分戒备,他问:“你怎么知道春樱是你家二小姐杀的?你又为何大晚上的跑来告诉我?”
  早已谋划好的,嫣红张口就来:“因为我亲眼看见,我家二小姐用一条浸了毒物的帕子捂住春樱姑娘的口鼻,使得春樱姑娘窒息而亡,至于我为何跑来告诉您,因为我想要她陈淑离偿命。”
  公输措越听越兴奋,这次连陈淑离怎样杀春樱的都知道了,原来是用毒帕子,听到嫣红说要陈淑离偿命,他又茫然了:“偿命?偿谁的命?”


第329章 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雪噗噗怕拍在身上,嫣红冻得跺着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请大爷随我来。”
  她也没问公输措同意不同意,转身就走,努力使自己的言行举止更自然,也就更可信。
  公输措跟是跟上了,止不住问:“去哪里?”
  嫣红回头道:“随便去哪里都成,在这里我怕给二小姐发现。”
  情理之中,公输措没有怀疑其他,建议道:“不如去史家客栈吧,那里安静。”
  嫣红晓得史家客栈是春樱事发之地,点头:“也好,到了那里,我可以仔仔细细的把春樱姑娘是如何给二小姐杀的告诉大爷。”
  地儿是他找的,公输措更加放心,喊嫣红:“你等等,那里可不近,我回去套车。”
  嫣红一把拉住他:“还是算了,街上有车马出赁,大爷回去套车,我怕给大奶奶堵住,大奶奶若是问大爷这么晚了去哪里,一旦发现是我同大爷在一起,奴婢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也还不想给大奶奶打死。”
  公输措低头思忖下,家里的那个婆娘是麻烦,遂同意去赁个马车,可是他拍拍身上:“不成,我出来没带银子。”
  嫣红晃了晃自己腰间的荷包:“赁个车马的钱我还是有,快走吧,这天冷的,我的脚怕是要冻坏了,回来得用雪搓一搓,听说那个法子管用。”
  如此,公输措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随着嫣红来到街上,风雪交加,嫣红身子单薄,步履蹒跚,快到三道牌楼时手中的灯笼也给风刮跑了,她让公输措先走,然后自己去追那灯笼。
  一切都合情合理,公输措什么都没想,先行一步过了三道牌楼,巡逻的侯府护院见是他,不敢多问,只躬身施礼放他过去,他也冷,左顾右盼想找个车坐上去等嫣红,刚好看见街边停了一辆,还感叹穷人的日子不好过,这么样的天气为了糊口也得出来,过去询问:“你这车出赁吗?”
  那车主紧裹着着棉袍子,冻得佝偻着身子缩着脑袋,头上还扣着一顶兽皮帽子,一张脸没露出多少,也不看他,只点点头表示这车是出赁的。
  公输措实在冷的难耐,就爬上车去,然后道:“稍等,我还有个伴当。”
  那车主仍旧只是点头表示明白,待公输措坐稳了,车主从车辕上跳下来,然后来到车门前,推开车门的时候公输措方想问“干什么”,那人手一扬,公输措只感觉什么味道香甜清爽,然后头有些昏沉,心却突然豁亮了,喊了句“不好”,口鼻已经给对方用一条帕子捂住,须臾他感觉胸闷气短,最后无法呼吸,如茂松、春樱一样——窒息而亡。
  那车主抬起头来,对,是陈淑离,她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歪靠在车厢壁板上的公输措道:“我说过,只要我能活到明天,我就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把车厢门关好,自己坐在车辕上,拉着公输措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投奔公输拓去了侯府,这是第一次回家,家破人亡之后她早已经把奴仆打发干净,只留下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仆看门,或许是年老耳不聪目不明,或许是没料到她能回来,她在门口敲门敲到手痛,老仆才从里面把门打开了,风雪扑面,老仆眯着眼:“呀!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陈淑离简单道:“突然想家了,你把大门打开,我赶车回来的。”
  老仆答应着去开了大门,忽然发现陈淑离穿戴有点奇怪,指着她身上:“二小姐你这是?”
  陈淑离无法解释这一套衣服连同这马车都是从别人手里才买来的,想着一旦这老仆出去乱说,岂不坏了自己的事,于是眼珠一转道:“没事,闲着顽呢,车上是侯爷,他吃醉了,你上去把他搀下来。”
  老仆嗯了声,心里还纳闷,侯爷怎么痛二小姐来了呢?陈家可是发誓与公输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他费劲的爬上车去,打开车门,发现里面的人不像大姑爷,回头刚想问,只觉有什么蒙住了脸,他这样的年纪,一会子就倒在了公输措腿上。
  陈淑离唤了他几句,老仆毫无回应,陈淑离就知道他是死了,于是拉着马把车赶进了大门,直接到了后面的马厩,将马拴好,还不忘找了点草料添在石槽子里,草料搁置久了有点霉味,那马不肯吃,陈淑离冷笑:“不吃,你就等着饿死吧。”
  拔腿出了马厩,天黑,风雪大,到底是自己家里,住了二十多年,所以摸索着也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屋里冷的像冰窖,她就把所有的被褥都铺盖上,然后缩进去睡觉。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好,细数自己的过往,说不出后悔不后悔,总之就是突然间感觉自己脚下没了羁绊,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心不知该往哪里安放才好,对未来更是迷茫,思绪纷乱纠缠,折腾得她头痛,好歹睡着了,却发现茂松、春樱、公输措、看门的老仆,四个人披头散发吐着血红的舌头扑向她,两个拽着她的胳膊,两个抓着她的双脚,要把她五马分尸,吓得她高喊一声呼哧坐起……
  天已大亮,阳光从窗格子筛进来,暖暖的落在炕上,风雪已住,鸟儿啼叫,难得好天气。
  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发现是在自己家里,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什,她明知道爹娘姐姐都不在了,还是喊着:“爹……娘……姐姐……”
  无人回应,这么大的家如今就剩下她自己了。
  她突然哭了,先是无声落泪,接着是笑声啜泣,最后放声大哭,也不知道为何而哭,也不是伤心难过,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哭,哭得浑身颤抖,哭得声嘶力竭。
  当当当!有人敲门。
  她止住哭,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试着问:“谁?”
  外头有人答:“二小姐,是我啊。”
  嫣红来了,按照陈淑离筹谋的,嫣红骗出公输措,装着追赶灯笼让公输措先走,然后自己偷着跑回侯府,早早熄灯睡觉,是怕别人发现陈淑离不在侯府,今个一早,她就穿着陈淑离的衣裳,打扮成陈淑离的样子混出侯府回了陈家,是为了给别人看陈淑离今个早晨才离开侯府的而不是公输措出事的昨晚。


第330章 我要天下作何,我只要你。
  门打开,嫣红发现陈淑离脸上全是泪痕,惊问:“怎么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
  陈淑离转身往回走,嫣红跟上,主仆二人进了房,陈淑离慢慢的摇着脑袋:“非常顺利,那个臭男人让我杀了,还有看门的老李。”
  嫣红簌簌发抖,战战兢兢的问:“二、二小姐,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嫣红想说,纸包不住火,她的事迟早会败露。
  陈淑离徐徐回过身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呢,狞笑道:“我只要再把狐兰猗杀了,我就死而无憾了。”
  嫣红想劝她收手吧,那个狐兰猗她是斗不过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猜想这个时候的陈淑离已经没了人性,触怒她,自己换来的只能是早一天死,于是嫣红默然而立,想着公输措突然失踪,侯府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茂松的死可以被漠视,公输措的死就会被重视,衙门会查,公输拓会查,那个狐兰猗,她若是追查起来,事情八九不离十是要败露的。
  嫣红悄无声息的一叹,自己是同谋,下场好不了哪里去,过一天算一天吧,她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一个包袱,包袱里是她自己的衣裳,脱了陈淑离的衣裳换上自己的,穿戴齐整后,又给陈淑离换好,屋里冷,换衣裳的过程彼此都不停的打着喷嚏,拾掇好了,嫣红问:“咱们这就回去吗?”
  陈淑离摇头:“咱们是出来逛的,得买点东西回去才像样子,不过首先咱们得把那两个死人弄得远远的,这是陈家,容不得他们玷污。”
  为此,她们就没有多做停留,去后面赶出马车,装着公输措和门子老李的尸首直接出了城,将两个人的尸首丢到某个山沟里,两个人又回了城里,弃了马车,那根本不是她们的,之后在街上走了一圈,买了些女人的物事,大大方方的回了侯府。
  预料到了,侯府已经炸锅,公输措昨晚一夜未归。
  公输措不是公输拓,若是公输拓,他一个月不回家别人都不会想什么,公输措虽然平时也有应酬,但极少夜不归宿,昨晚没回来,郑氏起初还以为他与同僚吃酒醉在酒楼饭庄呢,就使几个小子往公输措经常去的酒楼饭庄找了找,都说公输措没去他们那里。
  郑氏忽然想起大理寺的那个捕头楚临风曾把公输措叫去问话,说是因为某个案子,又想起公输措大闹的事,再想起昨个好像是陈二小姐的丫头把公输措叫走的,郑氏突然心里就慌慌的,连忙去找公输拓。
  公输拓最近很忙,忙着应酬宇文佑,脱不开身,四面八方的兵马都等着他的号令呢,他就大胆的想出一个计策,正同兰猗商量:“我要做一件事触怒宇文佑,然后锒铛入狱,这样宇文佑就以为公输家群龙无首,他就不会防备什么,这个时候你就代我调兵遣将,先把那几个关隘夺下,再慢慢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最后围困京城。”
  兰猗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不成,触怒宇文佑,他想杀你正愁没有合理的借口,这下好了,你给人家送去了,你不要命了。”
  公输拓也知道这太过冒险,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即便是自己现在给宇文佑缠住,宇文佑也是同样对他不放心的,除非进了大牢,宇文佑才会卸下防备,公输家才能有所举动,他宽慰兰猗:“我会忖度好尺度,不会给他砍头提供理由。”
  兰猗就是不同意,且告诉公输拓:“或许,可以兵不血刃。”
  公输拓半明半昧:“你之意?”
  兰猗想了想:“若是宇文佑死了呢?”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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