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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多学一点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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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诣诧异的回头,见何公公朝着他快步走过来,手中拿着先前呈上去的书信,交给他。
“谢将军忘拿了这个。”
“多谢何公公。”
谢诣将信收好,走到宫门处,往身后瞧了眼,嘴边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大气磅礴的皇宫,似乎同往常毫无差别。
但隐藏在其中深处的暗色不断的腐烂发臭,侵蚀着天子朝堂。
何公公回到殿内时,晏帝正站在窗边,神色淡淡的望着外头。
他小心的凑上前去,试探着劝慰道。
“今上不必太过担忧,相信谢将军也是个懂事理的人。”
“懂事理?”司马闫侧脸看向他。
这位一路陪着他,从懵懂之年到如今的帝王之尊,在他司马闫的生命中占据了极大的分量的老人。
唇角勾起一抹笑。
“谢诣不懂,但是何公公身为宫中老人,可要一直懂下去啊。”
何公公连忙跪倒在地上,头不停的磕着地,面上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流。
“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哦?”他显得心情很好,漫不经心的坐回去,右手重新拿起桌上的狼毫,“哪里错了?”
何公公跪着爬到晏帝身边,额头上磕破了皮,已经有血渗出来了。
“老奴不该妄自揣测今上的心思,不该在背后说谢将军,还请今饶命!”
司马闫晾着墨还没干的纸。
“原谅你这一回,下去吧。”
何公公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
殿内重新恢复宁静,司马闫看着白纸黑字,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今天含泪考六级。。。。。
希望有小天使收藏按爪来安抚一下这颗碎了的心。
把男主拉出来遛一遛。
☆、第三十四章 稚儿几幼龄
回到谢家,谢府众人早就在厅堂处等着他了。
两年边关生涯; 谢诣只回了一次家。
谢夫人红着眼眶; 细细端详着他; 待看到他瘦削的面庞时; 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瘦了; 没少吃苦吧。”
谢大人看着他这一身的银铠红缨,记忆中浮现出两年前谢端回府的场景。
深深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回来就好。”
自从一年前谢老太爷离世之后,老夫人便不再管府内事务; 将一切交到谢夫人的手上。
长久的将自己关在院子里,除了日常服侍的下人外; 不曾踏出院子半步。
谢诣跪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面,朗声:“谢诣回来了,谢诣给祖母请安。”
重重的三个响头。
老夫人跪在佛堂中,听着外头的声响,眼睛阖着; 手下的木鱼声未曾停歇; 但口中的佛经却是顿了顿。
经过清端院时; 里头突然滚出来一个绣花小球; 咕噜咕噜的停在了谢诣的脚边。
他弯腰,将球拾起来。
院子门处怯生生的露出半张小脸,害怕的望着他,一双手扒着院门,想上前来拿回他的球却又不敢东。
谢诣看着他; 眼中的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是你的球吗?”
“是。”
奶声奶气的回答,门那儿露出来的也由原先的半张脸变成一张脸。
他走过去,将绣花小球递给他。
小人儿接过球,定定的看着他身上的盔甲好一会儿。
他也不着急,就这样让他看着。
“你是二叔吗?”
谢诣哂笑,蹲下来,同他平视:“你怎么知道我是?”
同样的身高似乎给了他勇气,放肆的将手啪叽一声按在了谢诣的脸上,上下摸了下。
“娘亲说,二叔同爹爹长得像,等我长大了就能看见了。”
“你怎么知道自己长大了?”
“我现在就长大了!”
小人儿不服气的握紧拳头,谢诣也不逗他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爹爹长什么样?”
“我天天看着爹爹的画像,自然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谢诣揉揉他头上扎起来的两个发髻,看着这张同兄长有七八分相像的脸。
“清儿真厉害,连二叔都认得出。”
谢清高兴坏了,将球塞进他的怀里:“二叔,我们一块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
夜幕降临,清衡院还是灯火通明,谢诣房中的油灯还亮着。
松枝一直待在谢家,并未同谢端一起去边境,或者说,谢诣压根就没给他同行的机会。
谢诣坐在桌边,细致的擦拭着手中的剑,身上的银甲早就卸下了,换上一身寻常的服饰。
半晌之后,他才将剑重新挂回到墙上。
静静的看着外面深沉的夜色,然后转身推门出去。
王崇之如今已是官至礼部侍郎,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清闲,整日为了朝堂上的事忙的耳晕眼花。
晏帝重视寒门,入朝为官或者说提拔的寒门子弟越来越多,将原先他们世家的位置都占了一片去。
原先他也是不在意的,世家为官,本就不是为了金钱权术,如他这般,完全只是想要体验一下新奇。
但偏偏这些寒门子弟都只是纸上谈兵,除了个别真正有才学的人外,其余人整日提出的为民分忧的主意,哪一个不是让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出钱出力,平铺好所有的路。
可一切哪有这么简单。
他们也不想想,世家出一部分的钱也就算了,凭什么事事都要被逼着掺上一脚,他们又不是开善堂的。
他手下的这封文书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七封了,统统都是要求世家,尤其是以王谢两家为代表救济建康城中突然多起来的大批流民。
以笔蘸墨,在纸上批示已阅。
王崇之烦躁的将这些文书堆放到旁边,最近突然多出来的流民,他也有所耳闻。
王谢两家早就布施善粥,开了善堂让流民暂时居住,但长久以往,也不是办法,总得找到根源所在,否则只怕这些流民会越来越多。
他起身到外面的院子中。
晏帝的十分心思,他大概也能猜到四五分,无非就是觉得南燕世家势力太过庞大,且世家子弟在朝堂上根深蒂固,让他这位南燕天子寸步难行。
于是就想着借助寒门的力量来打压削弱他们,从朝堂入手,将世家一步步的赶出去。
王崇之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天子不易,世家同样不易,两厢争较下,这南燕的天,怕是要变了。
外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呼喊声。
他皱眉,向外走去。
摘星阁是王家为每年乞巧节特别建造的阁楼,足有十米之高,站在上面,漫天星辰仿佛触手可及。
而现下,上面站着一位女郎,双手扶在倚栏上,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看上去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坠落下来的可能。
“阿欢啊,你快些下来吧,那么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哟!”
王大夫人站在摘星阁下,神色焦急担忧的望着上边,口中不停的喊着。
“娘,女儿不想嫁给亲贤王,您要是答应的话,女儿就从上面下来。”
“阿欢,咱们不嫁了,不嫁了!”
“你快些下来吧,这阁楼太高,看的娘头晕。”
得到确切保证,王晗钟这才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下来,脚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她也稍稍的松了口气。
见她下来,王大夫人胸口的那颗心才放下来。
“同亲贤王的婚事,不过是你父亲随口一说罢了,你何苦这般,伤了自己的身子,也伤了为娘的心。”
说着,就拿出帕子掩了掩泪。
王晗钟无奈的看着自己娘亲,忍不住开口提醒:“娘亲,你是不是忘记倒水在帕子上了?”
王大夫人悻悻的收回手帕,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再三犹豫的看向她。
“阿欢,告诉娘,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位刘郎君?”
王晗钟沉默片刻,侧过脸,点头。
王大夫人差点昏厥过去,那刘郎君再好,也是没了,她的女儿如花似玉,却日日想着念着一个没了的人,叫她可如何是好啊。
将方才的手帕拿出来掩泪,这次倒是货真价实的了。
王崇之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连忙吩咐下人将大夫人扶回去。
见人走远了,他这才好笑又好气的看着这位除了长年岁,别的丝毫未见长进的堂妹。
“爬摘星阁这种事你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王晗钟巧笑嫣然:“只要不嫁给亲贤王,一都做得出来。”
王崇之:“那亲贤王有什么不好,竟值得你这般抗拒。”
她笑道:“亲贤王哪里都好,但我就是不想嫁,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一辈子陪着父亲母亲也不错。”
王崇之也不再管她,只说了句:“掌握好那个度,别让人替你担心。”
说完,转身回了院子。
王晗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挑眉。
片刻后,才由侍女们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崇之刚回到书房,便见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右手撑着脸,像是在小憩。
桌面上以此放着两壶酒,他的文书被迫放在另一侧的桌面上。
他笑了笑:“是来接风洗尘了吗?”
谢诣抬眼看向他:“少说废话,喝酒吗?”
“却之不恭。”
王家的屋顶上坐着两个人。
一人手中拿着一壶酒,相视一眼,碰撞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头月色正好,下头蝉声阵阵。
“此次回来,有什么收获?”王崇之喝了口酒,问道。
“我已查明兄长死因,告禀于今上,但今却不相信。”
“谢大兄的死因?是和亲贤王有关吗?”
谢诣惊讶于他的敏锐,抿酒,点头:“当初便是亲贤王假冒今上书信,信中所言援兵马上就到,命令大哥立刻出城支援。”
他将手垫于脑后,淡淡道:“若是同亲贤王结亲,暂且还是缓缓吧。”
“你听到了。”
“这么大的动静,谁听不见。”
王崇之苦笑,将手上的酒壶放下:“我这个妹妹,一心不想嫁人,怕是心中还想着——”
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想起身边的人,默默的停了声音。
“想着刘唐是吗?”
谢诣突然出声,打破了屋顶上的尴尬气氛。
“叫她不要想了,这个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从屋顶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王崇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就想到刘唐下葬的那日。
谢诣骑着马冲了回来,眼尾猩红,发了疯般的赶到墓地。
看到墓碑的那一刻,整个人又静了下来,一抔抔的泥土不停的落下去,他的神情,直到现在,王崇之都无法忘记半分。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连带着仿佛被抽走三魂七魄般,一动不动的,呆滞的望着墓碑。
眼中空落的厉害,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满到极致之后的糅合成一块。
这样的谢诣,同谢端身死那日一般无二,但又好似少了点什么。
他叹了口气,想从屋顶下去,猛然间想起,自己压根不会武功,方才还是有武功的带着他上来。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难道要在屋顶上过夜吗?!
☆、第三十五章 城中有女郎
太承殿内。
文武百官分派站列两侧,晏帝坐在最上面; 手搭着额头; 眉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看着下面这群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
原先众人是在讨论建康城中突然出现的大批流民; 关于怎么安置他们; 该由谁来安置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哪知两家两派突然就起了争执。
一派是以工部侍郎韩阳为代表的寒门子弟,一边是以礼部侍郎王崇之为代表的世家贵族,两方据理力争; 谁也说服不了谁。
“够了!”晏帝烦躁的开口喝止他们,“吾要的不是你们的吵架; 而是真正切实可行的方法,你们谁出来说一下。”
殿上顿时沉默了下来。
王崇之率先执着玉笏上前。
“臣以为首先要做的便是查明这些流民的来源,知晓他们的出处,方能对症下药。”
“今上,臣以为不妥; ”工部侍郎韩阳跨一步从右侧出来; “当下最紧急的便是安抚民心; 民心乱; 则不平,不平则可能引起大祸。”
他看了眼王崇之,随即说道:“如今国库空虚,恐没有足够的银两来赈济流民,臣以为; 世家大族们应当为国效力,拿出钱财来救济流民。”
王崇之本就为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文书而感到头疼,如今有人在朝堂之上主动提出这件事,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工部侍郎可知现下有多少流民徘徊于建康城中?”
“这本不在工部的职责范围之内,是你们礼部应该负责的方面吧。”
“现下建康城中有将近四千的流民,而且看样子,还会有增长的趋势。”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就连晏帝也面露震惊。
他们只知流民肆虐,但却不知数量竟庞大到这个地步了。
四千,已是将近南燕一个小城的人数了!
王崇之接着说:“若是单纯的接济流民,每日便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国库空虚,那谁来承担?”
他望向工部侍郎,质问的不卑不亢:“敢问工部,国库的银两都用到那儿去了,去年百姓的征税到了何处?”
“国库的银两自然是用在该用之处,况且因为沿着江南一带水患严重,去年征的税本就不多,现下要拿出这么大一笔庞大的数目,自然也不容易。”
“流民问题紧迫,若一时半会儿追查不出结果,那便要一直放任吗?”
韩阳同样不落下风,步步紧逼:“既然世家有这样的能力和人力,同样为南燕子民,那为何不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崇之气笑:“工部难道不知,王家早在半月之前便开始布施善粥,开设善堂,如今将近一半的流民都靠世家们的救济活下来。”
“韩大人又做了些什么呢?”
“但是——”
韩阳还想在争辩一番。
“够了!”
严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众人一滞,随即闭上嘴,没有再开口。
晏帝疲倦的捏着眉心,指着队伍中的一个人。
“李敖,你来说说。”
李敖隶属于祠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早前被晏帝从底层提拔上来的,步步高升,到如今,李家也算是挤入新贵的行列。
但正因为如此,他在朝堂上的位置十分尴尬,既不属于世家一派,也不属于寒门一派,无奈之下,只好自成一派,谁也不站。
平时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在众人的眼中称得上低调行事。
但晏帝提拔他毕竟也是自己的道理,李敖的思路非常独到,经常能提出一些新奇的有见地的建议,所以在一些事情上,晏帝对他还是十分的器重的。
“臣认为王、韩两位侍郎说的都有道理,但流民之事该当尽快解决,不能拖沓太久,不若韩侍郎派人查明事情缘由,而王侍郎则派人救济流民。”
“双管齐下,岂不妙哉,至于银两,先由国库出,若真的捉襟,那便由世家填补上一些。”
“总归,先让流民有粥可食,有屋可住,不至于人心动荡。”
这一番话不得罪任何一方,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晏帝沉吟片刻,似是疲倦不堪,指着他,随意的吩咐:“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李敖傻眼。
“礼部和工部随你调动。”
“一月之后,所有关于流民的问题,吾都不想再看见听见。”
“退朝——”
何公公拉长声调,将拂尘甩着换了个方向,文武百官有序的退了出去。
李敖快走几步,追上前头的人。
“王大人,请等等。”
王崇之止步,转身看着他小跑着过来,鞠了一躬:“李大人有什么事吗?”
李敖回了一鞠躬:“不知王大人明日可有空?”
明日。。。。。。
王崇之想了会儿,叹气摇头:“近日礼部事务繁忙,明日虽是休沐,但还少不了处理公务,怕是整日都得待在礼部。”
“那不知道谢将军有没有空。。。。。。”
“谢诣?李大人是想?”
突然提到,王崇之有些弄不清他的意思。
李敖呵呵笑了几声,解释道:“是这样的,关于赈济流民,我个人的意思是找个人作为朝廷的代表出面,这样比较能安抚人心。”
“所以李大人是想让谢诣出面吗?”
不知为何,王崇之忽然松了口气。
“当然不,我心中已有人选,明谦书院的‘棠娘子’是当仁不让的选择。”
“棠娘子?”
对于他的疑惑,李敖显得十分惊讶:“王大人竟然不曾听过棠娘子的名声!”
王崇之摇头。
“棠娘子是明谦书聘来的夫子,一月前才在建康崭露头角,开授女学教导女郎,不管是世家贵女还是平民女子,均可入学。”
“女学。。。。。。”王崇之喃喃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兴味,“这倒是闻所未闻。”
世家贵女们通常都是在府中接受教育,大多请夫子上门,单独教学,最多也只是和族中姐妹一块学习。
而明谦书院的女学却是将书院一分为二,男学和女学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若非师长同意,两院之间不能互通往来。
虽说南燕风气开放,但却未曾出现过男女同学的场景。
不得不说,这位棠娘子的大胆行为倒是开了南燕的先河。
起初女郎们纷纷在旁观望,谁也不愿去做那个出头鸟。
于是明谦书院就出了个新规定,凡事前十位报名女学的女郎均可免除所有的费用。
对于世家贵女,这些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对于那些家中并不富裕的女郎,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自然有人愿意试上一试。
毕竟,若能从明谦书院顺利结业,将来寻夫家也多一分场面。
也有人抱着嘲笑的心态,断言这女学办不了多久。
甚至赌坊中还有人下注,成与不成的比例竟然达到1:50。
可谁知,不出半月,建康城中的女郎们便纷纷报名,场面之热闹,真的开了众人的眼界。
也不知这位棠娘子究竟是有怎样的魅力,才能令众人这般折服。
“不然怎么说是奇女子呢。”李敖摸着胡子,话语中满是赞叹,“这些建康流民中还有好些受过她的接济,对她心怀感激。”
“所以说由她出面,代表朝廷赈济灾民,更能起到安抚人心的效果。”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走到了宫门口。
恰巧碰到骑马前来的谢诣,两人相视一眼,然后迎了上去。
“你今日不是告假在家吗,怎么突然来了?”
王崇之看他从马上下来,然后将缰绳递给宫人,一身玄色官服衬的人面容愈发的严峻冷漠。
“今上突然传召,想是有急事吧。”
站在一旁的李敖迫不及待的等他们两个讲完,赶紧插话:“谢将军,明日有空吗?”
谢诣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敖也不介意没有回答,这位只要没在一开始拒绝他就谢天谢地了,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因为朝廷国库空虚,到时候可能需要世家添补上一些,我个人是想找棠娘子代表朝廷出面赈济,而世家这边,我想找谢将军作为代表。”
“代表,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见这位口气松动,李敖连补充道,“只要明日去见棠娘子时表达一下世家愿意赈济,并且有同朝廷合作的意愿便可。”
“其实就是做个木头桩子。”
李敖一时嘴快,将心里想的说的出来。
察觉到自己嘴漏,他连忙看向一旁的玉面将军,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快,这才放下一颗心。
“好。”
解决完这件事,李敖终于舒了口气。
明明这位谢将军最近才回建康,长得也是面若冠玉,翩翩君子。
但是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想要远离这个人。
以前建康四郎中的谢三郎可不是这样的。
李敖同他们两人拜别。
“今上忽然传召,也不知所为何事?”
“目前还不知道,等着吧。”
谢诣冲他点头,然后在宫人的带领进去。
王崇之在外面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宫墙之中的背影。
过了会儿,才转身登上自家的马车,马车渐渐驶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
☆、第三十六章 好婚嫁时节
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
翩翩少年郎; 端端君郎。
掩映在茂盛树木之下的北苑学堂之中坐满了读书学子。
一个个均捧着书本; 赞同或附议夫子的言论; 各抒己见; 讨论的非常激烈。
李敖走在前头; 望见这番场景,笑着回头同身后之人交谈。
“听说谢将军也是明谦书院结业的学生,是吗?”
走在后面的人身形颀长,一身玄衣长袍; 周身的经过浴血厮杀才能历练出来的淡漠气势,喝的其他人根本不敢直视他。
“是。”
谢诣微微颔首; 神色淡淡的看着四周。
明谦书院同以前似乎毫无差别,但他心里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总会有东西改变的。
北苑过去就是南苑,也就是女郎们进学的地方。
两苑之间砌上了一堵墙,将两边的道路彻底隔断,只留下中间一道门供夫子们往来于南北苑。
平日里没有夫子的允许; 南北苑之间不准私自来往; 不过学子们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进南苑; 便令人耳目一新,是同北苑那边全然不同的装扮。
外院内种满了品种多样的花,即便是在快要入秋的时节,也还是有很多绽放。
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花香,东一簇; 西一群,在阳光下争奇斗艳,好不欢快。
移步到里面,便是同外面截然不同的风貌,一排排对应整齐的书架,上头是层层列列的书籍。
厅堂中间四张木桌合在一起,上头堆放着堆叠整齐的本子,有几本还摊放在桌面上,是女郎们的课业作业。
再往里面便用淡雅精致的屏风隔着,叫人看不透。
“这女学果然同男学不一样。”
李敖转了个圈,看着周围的摆设,摸着胡子感叹道。
可惜他只有一个儿子,不然也定将女儿送此处,好好感受一番这女学的教导。
厅堂里只有主位上一把椅子,没有其他供人坐下的地方。
他们两人便只能站着。
索性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女郎从外面进来,态度谦恭有礼,将他们领到另外一处地方去。
“棠夫子在授课,还烦请两位大人等候片刻。”
“无事。”
女郎点头,向他们微微福身,然后退了出去。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李敖坐下来,抿了口方才呈上来的茶水。
“待会儿,谢将军只需在最后我提及世家时,应一声便可。”
李敖觉得自己这个啰嗦的性子是改不掉了。
说时一时嘴快,偏生说完之后,自己又后悔的不行。
为何要如此多嘴!
话说那位女郎回到学堂上,同桌悄悄拿胳膊撞了她一下。
掩面小声道:“谁来了啊?”
从学堂这儿的角度恰巧能清楚的看到外头进来的那条路。
素日里大家都是用这个方便来看夫子是否来了,但今日夫子在看到外头来人时竟然停在了原地。
虽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这群时刻关注着夫子的学生们给捕捉到了。
“是谢将军。”
谢诣之名,建康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桌的女郎瞬间兴奋,八卦道:“你说,夫子是不是喜欢那位谢将军?”
“拜托,你这想的也太多了吧,夫子的性格,只有别人喜欢她的份。”
“可夫子也是人啊。。。。。。”
这两位尚在下头讨论的不亦乐乎,身边突然冒出来一句。
“夫子觉得两位可以多些课业。”
两位女郎身体一僵,尴尬的抬起头,哭丧着一张脸,看着站在她们身边,浅笑的人。
“明日多交一份大字给我。”
“夫子,我们错了!”
一墙之隔。
他们两人将女郎们的哀嚎声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不禁对这位棠娘子有了新的估量。
李敖一直在喝茶,盏中的茶水快要见底时。
外头才缓缓进来一个人。
浅蓝色的长裙衬的人愈发的肌肤赛雪,脸上挂着一席面纱,美目流盼中,让人不自觉的想起那生长于高山之上的冰清雪莲,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度。
“请问是棠娘子是吗?”
“是。”
李敖站起来,他可从未想到这位棠娘子竟是如此的年轻,看上去连双十都不到。
在他的想象中,能做出这般惊人却透着沉稳的行为的女郎怎么着也应当是有些阅历的。
拜帖昨日便送上门了,大概的事在随附的信上也早已讲的清楚明白。
李敖不兜圈子,开门见山。
“朝廷想借棠女郎的名声来赈济灾民,不知女郎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自然是愿意的,还请李大人详细说明该如何做。”
“后日朝廷将会于北城门处布施善粥,只需棠娘子到时候前往那儿,亲自分发粮食给流民们便可。”
他说的简单明了。
刘棠听着,心下便有了几分思量。
“到时候,朝廷和世家都会遣人前来帮忙,这些还不用女郎担心。”
“谢将军,到时候可要麻烦你了。”
坐于身旁的人长久都没有说话,李敖面上一僵,心下祈祷不要出什么岔子。
“嗯。”
淡淡的平静的一声,叫李敖松了口气。
他这才继续同刘棠商议后日施粥之事。
其中关于该准备多少的粮食,还有安置流民需要搭建多少的屋舍。
桩桩件件,都要理出个头绪。
这些本不在李敖管理的范围之内,但同人说起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商讨完毕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刘棠将人送至南苑外,定后日上午北城门会面。
刘棠转身,目送他们远去,正打算回学堂。
前面已经远去的人突然转身,快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在刘棠的面下投下一片的阴影,他定定的看着她发髻上的簪子,眼中飞快的划过一道亮光。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
刘棠想,两年未见,她在谢诣的面前愈发的矮了。
“不知棠女郎的棠是哪个字?”
女郎垂眼,长而翘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慢条斯理的回答:“是海棠的棠。”
“哦?”
他似乎轻笑一声。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
“是个好字,那女郎家中可有兄弟?”
“有一位兄长。”
“这位兄长如今在何处,谢诣倒想要结识一番,棠女郎的兄长也定是位钟灵神秀的人物。”
谢诣看着她,眼中沉沉浮浮,情绪压在最下层,叫人捉摸不透。
“兄长忙于琐事,可能要辜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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