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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多学一点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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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闫摇头:“不,你我相像,岂不证明你我有缘。”
  说话间,两人到了内院,在外谈论容易让人听了去。
  小火温清酒,差不多火候时,她将茶壶从炉上提起,替对面的人和自己各自倒了杯。
  从前年岁尚小时,她对酒类无甚兴趣,如今却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美酒,闲暇之余品上一品,饮上一饮,倒也无伤大雅。
  “刘郎君好兴致,茶壶温酒,不拘一格,妙。”
  “请。”
  司马闫抿了口,这酒虽比不上宫内御酒醇香浓厚,唇齿留香,但胜在自带淡淡的花香,一杯入口,竟是多了点甜味。
  “刘兄可是在里头加了斗雪红?”
  “一口便能辨出,果真是识酒之人。”
  酒是李妈妈在春初酿的,到了冬日挖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忽然搁下酒杯,朝着刘唐微微一笑,双目明亮。
  “我还未向郎君正式介绍过自己。”
  “在下司马,名闫,字安,说起来,我应当比你年长几岁,你便唤我安兄吧。”
  早在他说出司马闫三字的时候,她便不可置信的望着对面的人。
  置于膝上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然后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却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一般。
  心跳加快,她忍不住开口:“你。。。。。。”
  司马闫替她斟了杯酒,动作流畅优美:“从前我有个妹妹,若是长到如今,怕也有你这般大,她名字中尚也带着一个‘棠’,只不过,可惜了。。。。。。”
  刘唐深吸口气,从方凳上站起来,退后几步,脚步稍微踉跄,恭敬的行礼。
  “刘唐见过今上,先前对今上多有冒犯,望今上见谅。”
  司马闫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手腕上一道丑陋的疤痕一闪而过,这才笑着:“子悠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刘唐眼尖的捕捉到那道疤,心下更是翻腾,复杂难受的厉害。
  她收拢衣袖,重新坐回到桌前:“多谢今上。”
  “怎么还唤我今上。”
  语气间颇有微词。
  她顿了会儿,低低的喊了声:“安兄。”
  “子悠不妨猜上一猜,我今日来所为何事?”
  “是与谢家兄弟相关吗?”
  “是,也不是。”
  司马闫赞赏的看着她,放下瓷杯,以手代笔,沾酒,在桌面上端正的写了个字。
  权。
  慢条斯理的拿帕子将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他指着桌上水痕未干的字。
  “对这个字,子悠可有什么看法?”
  从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刘唐便早早的想到了现下这般状况。
  如今在她面前的,是南燕尊贵的今上,是十几年周旋在天下与阴谋中的今上,不是当初那个瞒着所有人偷偷跑来看她陪她的人,不是她记忆中温柔稚气的人。
  是司马棠的兄长,却不是刘唐的兄长。
  “刘唐醉心学识,寄情山水,无心权谋,枉费安兄跑这一趟了。”
  “无碍。”他表现的落落大方,话语一转,“子悠可否知晓,谢端之死并非意外,如今谢诣已在调查他兄长的死因,相信过不了便能给出一个答案。”
  听完,刘唐有些讶异。
  她虽对谢端之死有所怀疑,但却从未深入想过。
  “南燕表面上昌盛繁华,可内里却日渐衰败,我身为晏帝,手中可见的权力其实并不多。”
  “放眼望去,如今不管是朝中重臣,还是新入朝的年轻官员,皆为世家子弟。”
  “王权式微,世家独大。这南燕,可以说是世家的天下,寒门子弟难有出路。”
  她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同子悠你这般能拜入荀名士门下,享誉建康的少之又少,更多的还是籍籍无名,埋首于诗书,终其一生都作为不了的寒门子弟。”
  “他们虽才学丰盛,但却永无出头之日。”
  “子悠身为寒门子弟,可愿助他们一臂之力?”
  的确,南燕朝堂大多为世家所垄断,寒门子弟除非跟着军队上战场,挣得军功,否则终其一生都可能无法进入朝堂,更别提为国献计献策。
  但偏偏南燕重文轻武,得力的武将少之又少,谢端便是其中一个。
  名士大家通常也多出自世家大族,因为资源丰富,所以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甚至是眼界都要比常人开阔。
  胸中笔墨浓厚,作出来的文章,自然要比寒门子弟强上三分。
  这样循环往复,南燕自然便是世家大族的天下了。
  而现在,这位年轻的南燕天子,想要打破这个循环,将朝堂重新洗牌。
  如此浩大的一个工程,她心下已有了几分思量,不过并未急着回答。
  “容今上再宽限几日,让刘唐仔细想想。”
  “子悠慢慢想便是。”
  外头的风声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传来孩童们的欢呼声。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刘唐推开窗子。
  书铺的后面是条少有人踏足的小巷,如今覆盖着一层白。
  六角雪花从她面前晃荡着飘下,纯洁无瑕,晶莹剔透。
  她伸出手,雪白落在手心,轻飘飘的一片,毫无重量。
  丝丝的凉意传来,不一会儿就融化成了一滴水。
  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将人的视线重重挡住,鹅毛柳絮般,轻盈的落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近处,远处。
  都蒙上了一层雪,纯洁的不可思议。
  偶尔有孩童跑过,在地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脚印。
  好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一块玩抓雪,小手在空中握紧,然后伸到自己面前,小心神秘的打开看。
  有的甚至仰着头,还张大嘴,想要尝一尝这雪是什么味道。
  “下雪了。”
  她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哪个小天使收藏了作者菌的丑文,真的是太美妙了。
司马闫:当着妹子的面,我说她死了。。。。。。
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二十六章  落雪醉酒时

  刘唐望着外头纷扬的大雪,眉眼稀疏; 看了好一会儿; 才转身; 将书铺关上门。
  修长的手指执着笔直的伞骨; 白色衬雪色; 也说不清到底哪个更好看些。
  雪落在伞面上,发出“扑簌”的响动,积了厚厚的一层,稍微抖上一抖; 就有一大片的雪哗啦啦的滑落下来。
  在面前形成一道雪瀑。
  路边孩童玩耍的身影随处可见,一手拿着一个雪球; 你追我赶的,然后趁机将雪球扔出去。
  前路被人挡住了。
  “一起。”
  那人外头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手中拎着两壶酒,雪落在他的肩头眉毛,白花花的一片; 同琥珀琉璃一般无二的眸子里溢出星点的笑意。
  “好。”
  谢诣笑了; 七年前他得了个拒绝; 如今倒也算是进步了。
  客栈里暖和的人身体发热; 放眼望去,都是在这儿避寒谈乐的人。
  两人寻了处干净少人的位置坐下,同刘唐待的时候长了,他倒也渐渐的染上受不了脏乱的毛病。
  带来的两壶酒被小二温好送上来,还另外上了些吃食; 是店家送的,看上去甘冽清澈。
  碗与碗之间清脆的碰撞声,刘唐饮了半碗。
  “想当初,子悠你喝酒可没这么厉害。”
  “我记得,那时还笑你,小口小口的,跟云卿家中的姐妹一般无二。”
  “我那是初次喝酒,自然比不得你。”
  “来,今日你我好好的畅饮一番。”
  按照刘唐往日的习惯,定不会同他这般胡来,但偏生之前同人喝了些自家酿造的清酒。
  本来倒无甚大碍,但客栈内温暖如春,这般昏昏欲睡的氛围激起了酒的后劲儿。
  迷迷糊糊中就同人坐到了桌边,喝起了酒。
  “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可爱?”谢诣不满他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对,就是可爱。”
  她又喝了口,笑着说道。
  “本郎君那是风度翩翩,不同你一般见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从前的事儿,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一碗又一碗,两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谢诣冲小二招手,示意他再拿些酒来。
  先前同晏帝喝的清酒本是为冬日暖身之用,只有酒香,没有多大的酒劲儿。
  但是谢诣带来的酒却是看着清冽,实则却带着辛辣,一口还好,但第二口第三口时便觉得火辣辣的感觉从咽喉直冲入腹部,叫热气直直的冲了上来。
  连带着之前喝的,那股凶猛的酒劲儿就上来了。
  刘唐面色绯红,眼神却清亮无比,坐在长凳上,双手搭在桌上,望着谢诣,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
  “子悠,再来一碗。”
  他正准备干了,却发觉对面的人一动不动,安静乖巧的看着他,眼底浮现着丝丝的茫然。
  “子悠?”
  “我不喝。”
  一字一句,像孩童牙牙学语般缓慢。
  谢诣这才反应,这是醉了。
  从小到大,刘唐向来冷静自持,他倒从未见过醉酒后的他。
  谢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对方不情不愿的瞪了他一眼,因为喝了酒,这一眼毫无威慑力,反倒多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叫刘唐。”
  “那我是谁?”
  谢诣指着自己的脸,等着回答。
  “不熟的人。”
  果断利索的回答。
  他恨不得将这人的头按到酒里面去,再醉上一醉,说不定就能认清了。
  猛然间,他突然想到那个日日夜夜纠缠于心的问题。
  看着眼前的人,谢诣舔了舔最里头那颗牙,往他那儿靠近一点。
  “你。。。。。。觉得我们一样吗?”
  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皱眉,眉毛拧成一个疙瘩,神态间嫌弃之情流露无疑。
  然后,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根筷子,手扬起就要往人的脸捅过去,对着的还正好是他的鼻孔。
  幸好谢诣身手敏捷,飞速的躲过了,顺便将她手中的筷躲下。
  心惊胆战的将筷子放到他拿不到的地方,不禁想,若是等刘唐酒醒,回忆起这一幕,也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当然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忐忑而又期待的看着他。
  刘唐瞥了他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丑,我好看。”
  若是身后有根小尾巴,此刻定骄傲的翘起来。
  这般真切实意的回答,竟叫他找不出任何差错。
  谢诣从未想过,醉酒后的刘唐竟是这般模样,一时哑然失笑。
  算了算了。
  看来他今日带酒来是弄错了法子。
  走到醉鬼的身边,想要将人扶起,顺便送他回家。
  哪知对方却趴在桌子上,软绵绵的一团,怎么都不肯起来。
  看的谢诣好气又好笑。
  “我现下倒真期待子悠你醒来后的时候。”
  “回哪儿?”
  趴在桌上的人悄悄的露出半张脸,睁大眼睛问他。
  “回你家。”
  “真真没有家。”半张脸又埋了回去,对着桌子,闷闷的嘟囔道。
  “真真?”谢诣疑心是自己听错了,“真真是谁?”
  原本趴在桌上的人立刻直起身子,面对着他,骄傲的指着自己。
  “真真是我,我是真真。”
  想是乳名之类的吧。
  后来,谢诣才得知他竟同真相只有一步之遥,顿时悔不当初。
  “你有家,李妈妈和那个小鬼还在等你。”
  “不!”真真没有家。
  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就被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口,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笑话,客栈里这么多人,若真的喊出来,且不说他谢诣的面子,就是刘唐的名声,不用明早,今晚便能碎的连渣都不剩。
  终于将人拉扯到客栈外。
  醉鬼站在客栈门边上,死活都不肯跟他走。
  现下谢诣终于体会到当初松枝提及他醉酒时的疲殆心累了。
  “你怎样才肯走。”
  父亲般的询问。
  “真真脚痛。”
  孩子般的回答。
  他看了看她的脚,鞋穿的好好的,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
  “刘唐我告诉你,本郎君受够你了,你自个儿回去吧!”
  说完,撇下他一个人转头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一个转角处,谢诣隐了身形,还是忍不住回头。
  只一眼,他便愣在了原地。
  坚持叫自己“真真”的人呆呆的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雪很大,不断的从上头飘落下来,竟是在他的发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白,看上去恍若一夜之间白了头。
  旁边有进客栈的人,见他这样子,好奇的看上两三眼,逗上几句,见无人回答,顿时觉得木讷,无趣之至。
  像个雪人似的。
  他大跨步的走回去,那人见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
  谢诣背对着客栈,半蹲下身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来,我背你总行了吧。”
  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背上一重,脖子上环上来一双手臂。
  “我谢三郎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有那个小鬼,欠了你们全家的!”
  谢诣背着人,看着前面铺满雪的路。
  没有一刻比现在希望刘唐能记得醉酒后的一切。
  松枝:我也比谁都更要希望三郎能记得醉酒后的一切,但是!
  刘唐很轻,轻到似乎背上无人,谢诣托着他的腿弯处,一步步走的很稳,纳闷这刘唐平日里吃的都到哪儿去了,竟这般没有分量。
  风一吹就能走一般。
  走到半路,雪落了满身,他这才发觉,竟是将伞落在了客栈。
  “你的伞没了。”
  他呵出一口白雾。
  “没了。”
  背上的人似乎对这个没有什么大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的话,然后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谢诣不耐烦的颠了他一下,示意人安分点。
  “别乱动我头发。”
  “那是耳朵,别碰。”
  “别拉我衣服!”
  “够了你!”
  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说到后来,连带着谢诣自个儿也麻木了,任由他动手动脚,只要不拿手挡着他的脸就行了。
  突然,也不知她碰到了哪儿,谢诣竟是浑身一麻,一个激灵,双手一松,背上的人直直的摔了下来。
  他转过头,捂着脖子,面色通红,手指着地上的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被摔倒地上的人好似什么都没感觉到,见他这番模样,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蓝衣乌发,雪地黑眸,眼底什么都没有,干净纯冽的好似新生儿。
  谢诣好似被蛊惑般,慢慢的放下捂着脖子的手,他蹲下身,冷静的注视着他。
  那双好看的乌眸里头倒映着一个谢诣。
  他喉头发干,语气专注认真。
  “刘唐,我且问你,你到底是郎君还是。。。。。。女郎?”
  对方也认真的看着他,然后。。。。。。
  谢诣顿时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但来不及反应躲避。
  刘唐右手迅速的抓起一把雪,按在了人的脸上,并且还使劲的搓了几把。
  雪水顺着线条分明的下巴流下来,谢诣拿帕子擦脸,看着地上发笑的人。
  扪心自问,为什么他会企图同一个醉鬼讲事情?
  果真是醉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刘唐:真真真的脚痛。
谢诣:跟你说几遍了,一个真就够了。
刘唐:可是真真真的脚痛
谢诣:够了!
下一章扒马甲!

  ☆、第二十七章  婴落啼哭声

  因着落了满身的雪,加之方才单方面的雪仗; 两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若是不及时换掉湿透的衣衫; 第二天保准会发热。
  谢诣四下环顾了会儿; 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郎君; 您要的热水。”
  “就放那儿吧。”
  “好勒; 有需要的话您再喊我。”
  小二肩上搭着块布,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随即轻轻的将门关上。
  “把衣服脱了。”
  清冷沉稳的嗓音中有着一丝不耐。
  小二在外头听着墙角,心头激动紧张。
  虽说南燕的断袖之风; 龙阳之好比不得邻近的大夏国,但隔三差五; 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道消息传出来,然后迅速成为茶肆酒坊好些天的谈资。
  方才这两位一进来,凭借他店小二多年的市井传闻的经验,不说有点猫腻他都不相信。
  只是可惜了建康的女郎们,两位如此翩翩郎君; 偏生出了断袖之癖。
  这消息一传出去; 可不得哭瞎了眼; 哭碎了心。
  坐在床沿上晃荡着脚的人鄙夷带着嫌弃的望着他。
  无力的无奈感涌了上来; 谢诣捏了捏眉心,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一个醉酒计较太多。
  到头来,气到心肝脾肺疼的还是他自己。
  屋内暖和,落了雪的外衫他早就脱了; 浅紫色的中衣,领口处交相覆盖,头上竖着白玉冠,剑眉星目,俊朗之至。
  可惜,眼前的是个浑然不会欣赏之徒。
  “你到底脱不脱。”
  床边之人依旧晃荡着双脚,怎么都不理他。
  好似先前那个在他背上动来动去的表示亲昵的人全然不存在一般。
  谢诣怒极反笑,慢条斯理的将袖子一层层的挽起。
  好心不识驴肝肺是吧,他谢诣向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人都会多出一份动物的感知,刘唐猛地就抱着双腿,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凶巴巴的冲着人喊。
  “真真不脱,你,坏人!”
  “坏人不做点什么怎么对的其坏人的称号呢,嗯?”
  谢诣冲上去,将这个球使劲的掰成两半。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如果不及时换掉的话,发热是其次,若是染上和那小鬼头一样的毛病,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你说,他这样全心全意为了别人着想的朋友到哪里去找,偏生刘唐这厮还不好好珍惜,醉酒后不回答他问题也就罢了,还成了个麻烦捣蛋鬼。
  “救命!”
  “真真不脱衣服!”
  拒绝凄厉的喊声。
  店小二忍不住双手握拳,这两位的声响闹的也太大了吧,难道就不怕下面的人听见吗?
  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哆嗦,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转头,店家一脸严肃加不高兴的看着他:“还不快去招呼客人!”
  “是是是。”
  等到确定人走远了,店家这才弯下身子,耳朵凑近房门,悄悄的听着里头的响动。
  因着某人挣扎的力度比较大,谢诣为了防止他再作怪,干脆一只脚直接压在他的腿上,将他的两只手捏住,空出另一只手去剥衣服。
  外头的衣衫早就湿透了,被冷风一吹,更是僵硬的跟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他皱眉,手下加快速度。
  身下的人不断挣扎,眼睛涨得通红,像是充了血一样,可惜力气不够,没能挣脱开来。
  看他这样,谢诣蓦的生出了点心疼,手下稍稍放轻了点力气。
  哪知,就是这一下,让身下的人彻底挣脱出来,像只发疯的小兽一般,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背,然后将人猛地一推,自顾自的跳下了床。
  谢诣吃痛,一时没有防备,被人推开,手中下意识的抓了个什么东西。
  门栓着,他倒也不怕刘唐这般跑出去。
  手背上的牙印破了皮,往下淌着血,足以见出先前主人咬的时候多么用力。
  谢诣没有太在意,注意力全放在他方才无意间抓下来的东西上。
  他面色古怪,将这片东西对着光抖开。
  薄如蝉翼的一片,中间还有微微的突起,像药丸似的。
  墙角蹲着一个人,以那种很不安全不信任的姿势抱着自己。
  一双玄色云纹靴在她面前慢慢停下,然后前面便蹲下一个人,像个小山头似的,挡着她的视线。
  “还给你,好吗?”
  可以放缓的声音。
  埋首的人慢慢抬起头,眼里的红色已经褪去了,先前的恐惧好像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倒映出只有这人背着自己的记忆。
  “不是我的。”
  委屈的说。
  她的那件自然不可能给她,谢诣将自己已经烤干的外衫递过去。
  “衣服湿了,等睡一觉,醒来就会干了。”
  刘唐迟疑的接过他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便如被人赶着的小羊般,被动而又主动的闭上了眼。
  不到一秒钟的功夫,眼睛倏的睁开,确定那人还在房间里后,才安心的闭了眼。
  一刻钟过去,呼吸变得悠长绵延。
  谢诣坐在桌边,面容冷峻。
  从外面尚有亮色到房内一片漆黑,店小二端上来的热水早就凉了。
  他没有电灯,放任自己置身在黑暗之中。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几缕月光从窗子处流淌进来,印在地面上,像撒上了一层银白的粉末。
  谢诣走到床边,安静而又沉默的看着她。
  清隽温和的面庞,纤细修长的脖颈,原本应该是喉结的地方一片平坦。
  “刘唐,莫不是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真真。。。。。。”
  门被人推开,又被人关上,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第二日,刘唐捂着快要炸裂的头,掀开被子坐起来。
  外面光线昏暗,照的屋内暗影幢幢,一时间她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伸手才发觉身上套着的不是她的衣服,虽说时下郎君均着宽大长衫,但她身上这件大了明显不是一星半点。
  定眼一看,认出是谢诣的衣裳。
  她心下一惊,转头看向床铺,她的外衫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而且内里还是她自己的衣服。
  从客栈里出来,外头已天黑了,唯有屋檐上还挂着一层层的雪白,照亮了家家户户。
  她只记得昨日同谢诣在客栈中喝酒,后来喝得多了,她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如今看来,倒睡了一天一夜。
  脑中隐约有几个醉酒的片段,但都是一闪而过,根本连不起来。
  到楼下退房时,那小二瞧见她,便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还冲她挤眉弄眼的,好生奇怪。
  “昨日是谁送我来的?”
  “刘郎君不必担心,是谢家三郎。”
  这两位可都是建康的大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他人呢。”
  “昨日将您送到后便走了。”
  “多谢。”
  送走人后,店小二抹了把头上的虚汗,说谎也不是件容易事儿,更何况是对着刘郎君说谎。
  雪早就在半夜停了,刘唐疾步而走。
  两日寻不着她,怕是李妈妈都要着急疯了,早些回去,说不定还能少挨顿训。
  在家中,李妈妈可是地位颇重。
  还未到家,便见西南方向滚滚浓烟窜起,隔着许远,似乎都能闻见浓烟的味道。
  是她家的方向!
  谢诣刚回到谢家,整座府邸灯火通明,他尚且疑惑,便有下人前来通知说,大少夫人生了!
  谢大人和谢夫人站在清端院外头,谢老太爷和老夫人年纪大了,外面站久了受不住,就先回去了。
  房间里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声,还有接生婆大声吩咐的声音。
  “父亲,母亲。”
  “三郎回来了。”谢夫人看见他,连忙拉住他,眉眼担忧,“都一天了,你侄儿侄女还没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母亲放心。”他安抚道,“大嫂定能平安无事。”
  “希望如此吧。”
  说话时,房间里头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
  院外等候的三人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一会儿,便有接生婆抱着孩子从里面出来。
  刚生下来的孩子,五官还未张开,握着拳头,皱皱的,明明难看的厉害。
  可他看着,心不知不觉软了半颗。
  谢夫人瞧见他面上神色,将怀中孩子递了过去:“你抱抱。”
  谢诣第一次碰到这般软的东西,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其弄坏了。
  谢夫人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谢大人也露出了笑意。
  这是谢家第四代的长子。
  怀中的孩子尚未张眼,但谢诣知道,他将来一定会长成如谢端般温良正直的人,如他兄长一般无二的人。
  突然,耳边传来三声猫叫,两长一短,谢诣神色一凛,将孩子递给谢夫人。
  谢川已猜到是何事,淡了面上的喜悦,摆手。
  “去吧,谢家不拘着你。”
  谢诣默然,后退几步,跪在谢川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孩儿不孝,多谢父亲成全!”
  “不是说好七天之后出发的吗?”
  “西秦军队再次突袭,颍川的兵马也损失惨重,今晚须得理科出发,不然恐怕会来不及。”
  秦林将密封信件交给他,并将今上嘱咐的话传达。
  “好。”
  “兵马已在城外集结完毕,就等着谢三郎您了。”
  “这么快?”
  谢诣动作一顿,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概。。。。。。可能。。。。。。有点崩了。
谢诣:我本是个冷酷无情的先锋。
作者菌:我却给了你跳脱欢快的性子。

  ☆、第二十八章  生前天下事

  刘家的屋舍和院子都被大火吞噬的干净,浓烟滚滚; 火势烈烈; 一如她记忆中崩塌毁灭的储秀宫。
  好似受到诅咒般; 每一个她想要保住的地方和人; 都会在某一刻被摧毁。
  周围人提着木桶; 前仆后继的不断的将水泼进去,火势稍稍得到了控制,但看着还是十分的可怖。
  “里头还有人吗?”
  “先前好像还有响动,像是东西摔碎的声音。不过这火都烧了这么久了; 里面的人估计是不行了。”
  “要我说,李大娘就这样没了; 唉。。。。。。”
  “还有他们家那个孩子,真是作孽哟!”
  不断有刺鼻的味道传来,刘唐站在火光前,跳跃的红光在她的脸上留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她猛地从旁边抢过一桶水,不顾旁人惊诧的眼光; 将这桶水从头上浇下去; 长长的睫毛上有水珠滚落。
  然后趁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冲了进去。
  “唉。。。。。。诶; 快拦住他,拦住他!”
  “水呢,水在哪儿!”
  里头火势太大,简直是举步维艰。
  整个人都围困在火舌舔舐的可怕高温中,她拿袖掩面; 抵挡着不断侵入的浓烟。
  “咳,李妈妈,小,咳,小杏仁!”
  “你们在里面吗?”
  一桶水根本毫无用处,在屋内待了一会儿,刘唐便觉得衣衫上的水分没了。
  “咳咳咳,咳咳。”
  “李妈妈!”
  “小杏仁!”
  浓烟熏得她有些恶心头晕,李妈妈住的屋子已经找过了,看到里头没人,她这才放下一颗心。
  正想从屋内退出去时,心头却忽然一悸,不受控制的朝着她的屋子看去。
  那里的火烧的更旺,整间屋子好似一个火球般,连进去的门都找不到。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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