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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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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分啊?妘己你在行动的时候。切记不要告诉别人,也别教人察觉。”董婉面上一喜,有七八分把握,那么就成功了一半。
  姜妘己说的七八分把握,也是平常一个人的心理承受底线,低了失望,高了优思,七八分刚刚好。
  “哎呀,你就放心罢,我虽比你小一些,但是我聪明激灵,太后又宠我,我肯定能办成这件事,信我没错的!”
  姜妘己搬出太后来给董婉吃定心丸,教她安心些。
  又与董婉仔细说了自己的谋划,董婉听得认真,频频点头赞成。
  姜妘己又安抚她许久,才高兴地离开。
  她暗自为自己的计划窃喜,董婉虽然年长她十几岁,可是心思却很单纯。董婉既然有心依靠她,她怎能教她失望呢?

  ☆、125 另辟蹊径

  董婉食用避子汤已经月余时日,想要一下子清除她体内的药性并不容易。
  姜妘己为此研读了半月多医书,又私下去北宫请教奴隶巫医穆咏。
  在穆咏的指导下,姜妘己终于配出一种药效奇高的速效药,可以在短时间内彻底清除避子汤的药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特地煮药带给董婉服用,董婉心有顾虑,生怕这药无效,但又没有别的法子,只得硬着头皮服食。
  好在尝羌这半月来只让她侍寝了两次,她这半月来只服用了两碗避子汤,这样一来,她体内残存的避子汤的药性已经淡了。
  姜妘己连着三日都送来解避子汤药性的强效药,姜妘己取名好孕汤,董婉听闻,喷了一地的汤水,好俗气的名字。
  “你这名字就不能取的好听些么?”董婉用帕子拭了唇角,大笑道。
  “方正这名字就你我二人知晓,也只有你服用,取好听的名字有什么用,我又不能用它换钱,而且万万不能教别人知晓,否则我们两个都有麻烦。你的前途也会葬送。”
  姜妘己轻笑着白了董婉一眼,好孕汤不好听么?只要有作用就行了啊,管名字作甚么。
  现下董婉并没有十分信任姜妘己的能力,最好有一次侍寝的机会,那么董婉运气好一点就会顺利怀孕,也不枉她一番心思。
  “你说的极是,我定会守口如瓶,你这么帮扶我,我自当替你隐瞒,绝不透露出去让外人知晓。”董婉郑重说道。
  董婉心底十分清楚,在这王宫之中,她无依无靠,王后绝不会念孟桐的情分,让她怀上龙种。只有依靠姜妘己的好孕汤了。
  姜妘己精心安排了一场歌舞,请太后前来观看,董婉亦十分卖力演绎。
  姜白凤瞧着十分愉悦,对董婉的好感亦多了几分。
  姜妘己顺势与姜白凤说起董婉已经侍寝的事,不过王后私下却赐下避子汤给她,董婉十分无奈。
  “太后,父王正值春秋盛年,但却子嗣稀薄,这董婉出身亦不差,她的哥哥是大鸿胪董元,父王瞧上她,她亦对父王有情,她却是一个温婉之人,不争不抢不怨,妘己恰巧瞧见她一个人暗自垂泪,问了两句,才听说母后赏赐避子汤之事,此事父王并不知情。”姜妘己附耳在姜白凤轻语,语气十分惋惜。
  姜白凤点头颔首,“王后向来强势,她自己没有儿子,就不准别人也有儿子。不过,这件事,我们都是外人,若是董婉有哄男人的本事,你父王自然不会不管她。”
  姜白凤说的直接,这王宫中被尝羌宠幸过数百人,能诞下子嗣的实在稀少,一来是王后动手脚,二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配怀上龙种。若是生下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生下儿子,妃子背后的娘家人哪一族人是安生的。
  姜白凤是不想姜妘己掺和此事,言下之意亦是教姜妘己远离这些争斗。
  既然太后开了口,若是姜妘己执意掺和,教太后知晓,必然会不高兴,只得另想法子。
  姜妘己自然知道这宫中妃子若想怀孕,十分艰难,要避过王后的毒害,还要获得尝羌的首肯,看来只能在董婉的哥哥身上使力。
  董元若是有个把立功的机会,董婉趁势怀孕是最好的,尝羌自然会保她。
  董元身居大鸿胪,是孟桐的夫君,孟桐与孟南萸为一母同胞的姐妹,但实际上,两人夙怨已久。
  孟氏三姐妹,孟南萸,孟贞,孟桐都是十分貌美之人,尤其是孟贞,智慧与美貌并存,否则不可能凭她一人之力登上南越王后的宝座。
  孟南萸要幸运地多,孟氏一族全力支持她,她没有儿子亦能稳坐后座。
  孟桐是小妹,生的亦是沉鱼落雁之姿,不过稍微逊色两个姐姐,但她却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自己选的夫君董元。
  两人十分恩爱,亦是良人之配,董家亦是她做主。
  只有她心底最清楚,她有两个姐姐是王后,但她不过是大鸿胪夫人,背地里时常受人奚落,嘲笑。
  为此,她总计划着把董氏女子送入王宫,也好为自己的夫君傍身,也为自己争一口气。
  董婉是孟桐早年送进宫的,一直没有机会接近尝羌。
  多亏了姜妘己带回的编钟,董婉才有机会见到尝羌,尝羌才会宠幸她,说来姜妘己亦算是董婉的贵人。
  姜妘己分析了孟桐与孟南萸的恩怨,决定另辟蹊径,为董婉另谋道路,保她平安怀孕封妃。
  眼前便有一个大好时机,大滇西面有一个哀牢小国,就是姜枣婼的母妃的母国,正是内乱之时。
  本来别的国家内乱与他国无忧,不过姜妘己打算谋划一二,让这场内乱成为董婉上位的资本,那么势必要请董元这个大鸿胪出头。
  大鸿胪的职责只负责大滇与他国的外交,原本与他国内乱扯不上关系。姜妘己不得不仔细筹谋,找一个让董元立功的机会。
  姜妘己日夜查找哀牢国与大滇历来的交往典籍和地图,终于教她发现一个被忽视的小问题,可以借此为突破口。
  翌日。
  姜妘己来到舞乐司将她的计划告诉董婉,教董婉亲自写封信给孟桐,让孟桐说服董元上朝时提出来,而且必须由他亲自前往哀牢国交涉。
  哀牢国弱小羸弱,之所以多年未被他国吞并,是因为哀牢国的地势崎岖,土地贫瘠,就算拿过来亦是烫手山芋,得不偿失,是个拖累。
  哀牢国一年只有五个月晴天,否则都是风雪天气,不过哀牢国却有闻名天下的灵芝,雪茸,苍耳等名贵药材。
  哀牢国的最近的邻国是句町,姜妘己听旻天说,哀牢国最近内乱,遇上百年一遇的暴雪天气,百姓冻死冻伤无数,药材极度奇缺,粮食亦是短缺。
  而哀牢国的药材从来都是贩卖到他国换取粮食,维持生存。现在哀牢国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姜妘己的法子就是与哀牢国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孟桐收到董婉的亲笔信,生怕董婉被人教唆陷害董元。事关董元的前程,孟桐不得不亲自进宫来一探究竟。
  孟桐亲自去孟府探望父亲孟获,孟获退任前时任大滇廷尉。
  现在已是暮年,六十多岁,养在孟府。
  孟桐带了许多礼物去孟府,她的哥哥孟琰与孟凎亦在,一家子聊了许多童年的趣事,其乐融融。
  “哥哥,我听说王后近日身子不爽,我想进宫替父亲去瞧瞧她,哥哥意下如何?”孟桐当着父亲孟获问孟琰。
  孟琰官任太常,与孟桐自幼感情要好,孟桐这么说,看似闲聊,实际上就是想通过孟氏的身份进宫,而不是董家主母的身份。
  “是该去瞧瞧她,为父亦有两三年不曾见她,让孟凎安排你进宫,替为父走一趟。”
  孟获虽年迈,精神却十分好,听闻孟南萸生病,自然是着急的,他早年丧妻,不曾续弦,亲自抚育五个子女长大,自幼最疼的是孟南萸。
  “二弟最近忙碌,你既要进宫,我替你安排罢。”孟琰开口道。
  孟琰是了解孟桐的,她一向是无事不踏孟府,她这番来,只为进宫,他又怎能不成全呢。

  ☆、126 孟氏一族

  “那就劳烦大哥替妹妹安排,父亲可有什么话捎给王后?”孟桐与孟获,孟琰一起在屋内吃茶。
  孟凎最近诸事缠身,时常夜深才回府,他自去句町借粮,被孟贞婉拒,教尝羌失望之极,官途也不顺畅,尝羌便给他安排了许多伤神之事。
  孟凎不敢埋怨,只得埋头紧赶着处理,日渐消瘦,甚是憔悴,却不敢马虎。
  “无话,教她保重身体便是,别的无须挂怀。”孟获在官场数十年,有一双看清世事的浑浊眼睛,十分锐利。
  孟氏一族自他之下,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出了两个王后。孟氏一族天下闻名,远近皆知,少不了孟获的老谋深算。
  “是,父亲放心,女儿一定将您的话带到。”孟桐起身替孟获添了清茶。
  自孟贞和孟南萸相继成为王后,孟获与孟桐的关系亲近了些,也只有孟桐时不时地回来瞧瞧她。
  孟贞远嫁,他已经有十多年不见,加上孟贞心底对他这个父亲亦有怨言,连家书都不曾寄回几封。
  旻天是他的外孙,到大滇数月,也只来拜见过他一回,甚是客气疏远,他亦耿耿于怀是孟贞教唆。
  这三个女儿,也只有孟南萸与他感情亲厚,时常打发人送这送那过来,教他欣慰许多。
  “大哥说二哥最近忙碌,可是出了什么差错?”孟桐替孟获添完茶,给孟琰添茶。
  “还不是借粮之事。”孟琰叹了一口气,当初他就劝告孟凎,不要去句町,他是借不到粮的,孟贞心底怨恨他,孟凎死活不听,终究还不是空手而归。
  “借粮之事,我亦有所耳闻,二哥是冲动了些,句町王后与我们孟氏这几年疏远得很,又怎肯出手相帮呢,何况涉及国家利益。”孟桐说的直白,父亲和大哥面前,她一向如此,不过在孟凎面前,她只会拣些好听的说。
  “何止冲动,他是受王上新认回的那个公主激了几句,意气用事,现在王上专挑些为难之事给他。”孟琰抿了一口茶,顺了顺胡子道。
  “哦?这我倒不知道,是那个叫妘己的公主么?”孟桐来了兴趣,能激到二哥的人少有。
  “就是她,听闻她十分伶俐聪明,一张嘴甚是了得,王后与她有矛盾,想过法子对付她,她竟然数次逃脱,实在不可小觑。”孟琰无可奈何的口气,有几分怒意。
  “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无权无势,再聪明又有何用,你进宫告诉王后,眼下不要与她纠缠,你二哥官途有些不顺畅。”
  在孟获眼里,再厉害的女子,都不如姜白凤厉害,他亦是听说过姜妘己此人的,现在她留在姜白凤身边,不能出手对付她,要是被姜白凤缠上,可就是大麻烦,连带着孟氏一族有可能会受到牵扯。
  “是,大哥,劳烦你替我安排后日进宫,可行?”
  “可以。”孟琰满口答应。
  他身为太常大人,找个理由安排孟桐进宫看望王后,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
  两日后,昭阳宫。
  “孟桐参见王后。”孟桐施了一礼,谦恭道。
  孟南萸稳坐凤位,右手抚摸着左手指的绿宝石戒指,姿态娴静,优雅,容光焕发。
  尝羌将她禁足,对外人道她生病需要静养,孟桐自然是知道孟南萸未病,她进宫也不是真的来见孟南萸。她要见的人是董婉信中提及的太后身边的人。
  若是真如董婉所说,是太后身边之人想保董婉上位,那么必然是太后的意思,这其中的深意着实让人难以猜透,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太后一定是想为尝羌多添子嗣。
  太后与王后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孟桐又怎会不知。
  “免礼,妹妹别来无恙。”孟南萸指了座,却是一副母仪天下地口气,甚是生疏威仪。
  “谢王后挂怀,孟桐很好。家父听闻王后偶染小疾,甚是挂念,所以差我进宫来瞧瞧王后,也好心安。”孟桐缓缓而坐,宫女上完茶,立在她身旁随侍。
  “教父亲担忧了,不过是一点小病,已经病愈,你回去告诉父亲,南萸无事,教他保重身体才是,姐姐我不能侍奉他左右,妹妹你要替我多尽尽孝才是。”孟南萸虽如此说,端的还是王后的架子。
  她在孟桐面前,从来都是这般姿态,她就是要教孟桐瞧见她这个王后的威严,她的身份是一国王后,不是你孟桐的姐姐。
  “是,孟桐自当会多多照看父亲。”孟桐依然一副谦恭的态度。
  这两姐妹从来不是一条心,又怎会说些真正的体己话。
  孟桐在昭阳宫寒暄了许久,说多年未见董婉,也不知她过得如何,特意禀告孟南萸,替董元前去探望,孟南萸恩准。
  得了孟南萸的恩准,孟南萸派了两名宫女为孟桐领路,带她到舞乐司见董婉。
  董婉一见着孟桐,眼泪就啪啪啪地流下来,董婉的娘亲去世的早,孟桐嫁进董府时,董婉才六七岁,是孟桐一手将她带大,所以她很听孟桐的话。
  孟桐虽是她大嫂,董婉却视为她最亲近的人,比亲姐姐不为过。
  “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孟桐搂着董婉的肩抚慰,说话间帕子已经替董婉拭去眼泪。
  孟桐与董婉的感情很复杂,她既是笼络董婉,亦对她心有怜悯。毕竟是她一手将董婉带大,年轻时的她,根本没有私心,只一心一意地待董婉,后来想着董元的仕途,才不得已将董婉送进宫。
  不想董婉不成器,入宫十年,从未近过王上的身前,此次听董婉说有法子扶摇直上,孟桐才找了理由进宫。
  “嫂嫂,婉儿想你,婉儿在这宫中十年,不曾交到一个朋友,只有嫂嫂偶尔来看看我,我真高兴。”董婉领着孟桐进了她的寝殿。
  “婉儿,这些年苦了你,嫂嫂我也不忍心,可是为了你几个哥哥,不得不将你送进宫来。”孟桐直言不讳,对董婉她是存了几分真心的。
  当时劝董婉进宫时,孟桐就这样与董婉说过,董婉是哭着进宫的,她至今难忘。
  当时她亦落泪不止,仿若亲生女儿入宫。

  ☆、127 怀上龙种

  “婉儿知道。”董婉替孟桐倒了茶水,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就像小时候那般。
  “你信中说想出法子助你上位之人是太后身边的,究竟是何人?我可认识?”孟桐抚着董婉地肩膀,她们两个虽年龄相差不大,感情更像母女。
  “是太后身边的香兰姑姑的侄女春穗。”董婉依着姜妘己教她的话说。
  姜妘己教她这样说,无非是想借太后的威望,教孟桐相信,同时撇清与董婉的关系,教孟桐不要怀疑。
  “可当真?”孟桐神色一凛,若真是春穗所说,定是太后有心帮扶董家,这是一个十分难得地机会。
  “当真,婉儿怎么会欺瞒嫂嫂?”董婉正了身子,眸光坚定道。
  “你是怎么与那春穗结识?”孟桐不得不问清楚,事关董家的起落,董元的前程。
  “太后近日时常来我这里听曲,看舞,对我有几分印象。春穗有一次见着我暗自垂泪,我便告诉她,我侍寝之事,可是王后却命我吃避子汤,后来春穗见我可怜,就教我写信告诉你那个法子。这样我就可以怀孕,名正言顺的封妃了。”
  这些话,都是姜妘己教董婉说的,唯有这样说,孟桐才会相信几分,而孟桐根本不可能真的去问春穗或者太后。
  “你信中说的法子固然稳妥,却也有些风险,万一王上不同意,你大哥也无济于事,此事我同你大哥说过,他说为了你的前程,他愿意尽力一试,教你放心。”孟桐如此说,听起来是全心全意为董婉打算,实际上董婉的前程与董元互相捆绑。
  “多谢嫂嫂,多谢大哥。”董婉感动落泪,她就是眼皮子浅,见了孟桐,总是止不住地流泪。
  孟桐叹了一口气,身为女子,能侍候王上是莫大的恩宠,不过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哪一个是恩宠不断呢?总有消退的那一日。
  只有龙种傍身,母凭子贵方可无忧。
  “我带了许多你爱吃的糕点,甜食,你少吃一些,注意身子,听闻王上不喜圆润的女子。”孟桐叮嘱。
  她已经一年多未见董婉,董婉比先前微胖,她这才提醒董婉,实际上董婉的身材算不得胖,跳舞之人身材十分匀称,骨相亦十分媚态,尝羌喜欢的就是董婉经年累月练舞成就的骨相。
  孟桐与董婉又说了许多董氏小辈的趣事,董婉听闻笑得乐不可支,原来她的侄子、侄女已经这么大了。
  董婉又问了许多家中之事,可有人生病,满满的关怀。
  姜妘己到舞乐司时,已经是三日后,董元动身去哀牢国之日。
  她照例送来好孕汤给董婉,为她调理好身子,才有可能怀孕。
  一个月后,董元回滇,依着姜妘己的谋划,与哀牢国国王谈成了一笔生意。
  大滇将国库中医治冻伤的药材无偿送给哀牢国使用,过度内乱。另外,再送十万石柴火给他们御寒。
  但哀牢国未来三年内,所采的的药材需交付大滇一半。
  天下人皆知哀牢国的药材价值是最高的,可眼下解决暴雪冻伤才是紧要,自然满口答应。
  医治冻伤的药材是大滇土地上特有的,国库里要多少有多少,柴火自然不必说,大滇森林密集,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哀牢却是常年被积雪覆盖,柴火最是稀缺。
  大滇用最不值钱的冻伤药材与柴火,换取哀牢国三年所采的一半昂贵药材,大滇自然是大赚一笔的。
  虽是趁火打劫,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董元与哀牢国王定下契约,交付药材与柴火,满心欢喜的回滇。
  尝羌自然是笑嘻嘻的,这种趁火打劫之事,又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愿意得很。
  尝羌教人粗略算计哀牢国三年的一半药材是多少,折算为金银又是多少,竟然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姜妘己自然亦是算过这笔账的,用柴火换名贵药材,只有傻子不会做。
  董元此番带回与哀牢国王签订的契约回来,尝羌看见哀牢国王的印戳,笑得和颜悦色,大肆赏赐董元一番。
  当晚,尝羌就再次临幸了董婉。
  尝羌越想越觉得董元这件事办得实在精明,为大滇狠狠地挣来一笔白得的银钱,连着五日宠幸了董婉,并且留董婉在太和殿后殿过了五六日时间。
  王后气得怒不可竭,尝羌如此一来,董婉自然就喝不到王后赐的避子汤,怀孕之事已成必然。
  王后再厉害,她的手亦是伸不进太和殿的,太和殿亦无人敢与董婉为难。
  要知道留在太和殿侍寝是莫大的宠爱,谁敢忤逆尝羌,那就是一个死。
  深秋时节,董婉怀孕已经月余,尝羌给董婉指了霞云殿居住养胎,又封为良人。
  董婉可谓是一跃而上,风头一时无两,直接跳过少使,长使,这宫中熬了多年的妃子不在少数,有所出的封为少使的亦很多。
  以董婉的出生,封为良人已经是泼天的地位,叫别人眼红至极。
  董婉怀孕之后,从不轻易踏出霞云殿,只给太后,王后请过几次安,太后恩准她养胎,不再请安之后,她便极少走动。
  姜妘己去霞云殿瞧过董婉几次,替她诊脉,胎象十分平稳,看来她给董婉吃的那些好孕汤的确功不可没。
  孟桐听闻董婉怀孕之后,见缝送进两个宫女给她使唤,董婉只信任孟桐送进来的平萱、迎秋两个。
  大小事情都是吩咐平萱、迎秋两个去办,姜妘己暗中观察过这两个宫女,手脚勤快,很是机灵,办事十分麻利,是得力之人。
  不过,她总觉得平萱这个小宫女有些不安分,她没拿住把柄之前,她并未告知董婉。
  王后时常差人送来许多补药、吃食给董婉,董婉一律不敢动,全部教平萱、迎秋处置了。
  孟桐使钱请太医院的人说董婉胎象不稳,需静养,不能走动,尝羌特赦她免去向王后请安的规矩。
  董婉这才安下心来静养,自她怀孕之后,越来越信任姜妘己,时常差人去请姜妘己过来陪她说话。
  宫里的人都知道新良人董婉与姜妘己公主走得近,不知两人的交情是何时攀上的,也有人说是姜妘己公主一手谋划董婉上位。
  亦有人说姜妘己公主略懂医术,董婉教她来是为看病,听说胎象不稳,胎儿恐怕保不住。
  更有人说董婉肚子里的分明是死胎,是生不下来的。
  还有人说是孟桐亲自扶持董婉当上良人,与自己的亲姐姐对峙,她们姐妹本就感情淡薄。
  自王后处置了孟桐送进宫的董落霞之后,她们姐妹已经翻脸。
  总之,这深宫之中但凡有人得到宠幸,少不了似真似假的各种传言、流言充斥耳膜,姜妘己听闻时,不过是会心一笑。

  ☆、128 火盆惹祸

  董婉自有了龙种后,孟桐最是得意小心,生怕出什么差错,处处替董婉打算,格外上心。
  姜妘己隐隐担忧,尤其最近几日越发心神不宁。
  时常往返董婉的寝殿,却并未查出什么疑点,董婉笑她,“又不是你有身孕,你这么疑神疑鬼的,当真是失魂落魄一般,也不怕别人笑话。”
  姜妘己回道“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哪里不妥,昨夜里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人想害你,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她这两日睡得十分浅,梦也多了许多,一醒来她就去瞧董婉。
  “哎呀,我好好的,你就不要过忧了。药你也查了,人你也查了,一无所获,可见,是你多心了。”董婉见姜妘己走来踱去,甚是不安,董婉轻声安抚她。
  她这样走来走去,董婉瞧着亦心有不安。
  转而又想孟桐送进宫的人自然是好的,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
  况且,她亦十分留心殿内宫女的一举一动,并无不妥之处。
  随之,她的疑心渐渐消散,姜妘己却又越来越疑心,有些焦躁不安。
  今日,已经立冬。
  殿外倒是不冷,殿内烧起了火盆,只因董婉怀了孕,十分怕冷。
  叶萱这才命宫监提前领了些碳火来升温。
  姜妘己听董婉如此说,淡笑道“你近日怎么这般怕冷?”她眼神瞅见火盆时,随口问道。
  这才立冬,就升起火盆,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妘己,我这两日怕冷得很,出门走了两圈,越发觉得身子骨彻寒,遂着人点了火盆。”董婉说话间动手拉了拉身上披的轻裘。
  姜妘己见她这般怕冷,伸手掩了半扇窗户。
  “妘己,关上罢,我浑身凉得很。”董婉蹙眉道,看来这个冬天她要在这殿里躲过去了。
  “回头叫她们给你炖些滋补,去除寒气的热食,但不可过多食用,胎儿还要处处谨慎才是。”
  姜妘己顺手关上了窗户,她倒不觉得有多冷,医术上说过,这初期避孕的妇人,极有可能怕冷。
  所以她只当董婉怕冷是寻常事,不过是一个火盆子的事。
  “还是算了罢,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不好吃,我腹中孩儿绝不能有一丝差池。”
  董婉执意不肯吃热食,凡事不利于腹中骨肉的东西,她绝不吃。
  “你啊,比我想的谨慎,如此也好,教我放心多了。”
  姜妘己笑起来,董婉这般小心,的确是好事。
  这宫中处处险恶,董婉整日待在殿内,从未出去,王后现下是找不到法子谋害她。
  若是教王后找到法子,董婉腹中的孩儿怎还会安然?
  孟南萸害人的手段,姜妘己早就查出一些,她深谙害人之道,并未留下什么证据和把柄。
  这也是他她害了无数人之后,依然能置身事外,装得没事人一样。
  她的演技固然不错,更重要得是,她能害人于无形之中,教人查不出问题。
  这才是姜妘己担忧的地方,她每日来都叮嘱董婉,要留意她身边之人,千万不要使唤她们去别处,要是她们与别的人接触,保不准会出事。
  董婉自然铭记于心,只教孟桐送来的两个宫女贴身服侍,每日的安胎药更是要姜妘己过来,亲自瞧过才敢喝。
  “妘己啊,快来坐坐,你走来走去,瞧来瞧去,不累么?”董婉拍拍身旁的软垫。
  软垫是放于地面上的,董婉喜欢这样坐,在地上,椅子和凳子坐久了反而不适。
  这样一来,离火盆子也近些,她的身子暖和多了。
  姜妘己听董婉的话,过去轻轻坐到软垫上,不过她虽怕冷,并不似董婉这般怕冷。
  她起身,躬身扯了扯垫子靠后一些。就在她躬身之时,离火盆子最近,忽然鼻尖问道火盆里有一股怪怪的香气。
  宫中烧碳时,有往炭盆添加香料的习惯,不过这炭盆里的香气确不似普通香料。
  她又凑近些瞧,火盆里的碳是上好的无烟碳,火正旺,莫非这香气是碳里散发的?
  姜妘己拿起碳钳扒着炭盆里的碳瞧着,复又夹起一小块并无燃过的碳一闻,却并无异香。
  妘己心间栗然,这炭火有问题!
  她一脚踢远炭盆,扶起董婉道“你可有觉得身子有什么异样?”
  董婉被妘己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结巴道“没什么问题。可是这炭盆不妥?”
  “炭盆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有一股子怪香,我怀疑这香味于你不利!”妘己扶着董婉退后几步,又扶她坐到床榻上。
  董婉闻言,吓得惨白,手不由自觉地附上肚子,惊恐的瞧着那盆燃烧地正旺的火盆!
  仿佛那火盆子是吃人的血盆大口,她惊恐万状!
  姜妘己反应过来,扶起董婉道“走,我们去隔壁寝殿。”
  董婉呆愣地由妘己拉着走,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火盆。
  董婉出殿,妘己掩了门,喊道“快去传钟太医,就说董良人身体十分不适,速传!”
  宫监听妘己说得急切,不敢耽误,一路跑出去。
  平萱、迎秋吓得不敢说话,迎秋小声道“公主,怎么了?奴婢瞧着主子并无不适啊?”
  “只怕是晚了”妘己喃喃自语,瞧着董婉的肚子。
  董婉大骇!
  “妘己,你说什么?可是那火盆害我?”
  董婉立在殿内,神情悲伤。
  “这火盆子燃了多久了?”妘己并未回答董婉,转头问平萱。
  “昨个主子说有些冷,奴婢叫宫监去领来碳火,昨夜就燃了半夜,添了三回碳,到现在还燃着。”平萱说得忐忑。
  “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妘己吩咐迎秋道,却暗自观察平萱。
  董婉一张脸白得毫无血丝,定定地瞧着妘己。
  姜妘己心思转换,终归是防不胜防,躲不过啊!
  孟南萸,你既敢下手教人识破,谋害王上龙种的罪名你还如何辩解?
  利用火盆子这一招,确实是高,一来证据已经被烧尽,二来谁能想到火盆子里的碳,却是被涂上黑炭的檀香木?
  也不知她动了什么手脚,这檀香木竟然烧得似碳火一般旺盛?
  一盆子檀香木燃了一夜,添了三回。董婉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129 胎死腹中

  宫监急急忙忙领了太医过来,钟太医是一个年轻男子,跑的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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