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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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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好听闻王后的话,惊异不止,她欲待开口,只听旻天说“王后容禀,救人的不止小王一个,还有她。”旻天用手指着站在最后的姜妘己。
  王后似乎没料到旻天会说出一个小小奴女来,“嗯?”探究的语气望着姜姒好。
  姜姒好不好拂了旻天的面子,更不可能否定他的话,她现在可是心心念念的喜欢旻天的绝世美颜啊。
  “回母后,是的,还有那个女奴,但是也是她骑马冲撞了儿臣,儿臣才跌落滇池。”姜姒好据实以告,没有偏袒任何人,如果母后要责罚姜妘己,那么也不关她的事。她们母子经常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恩威并施。
  姜妘己悠悠开口“回禀王后,奴婢确实与旻天皇子一同救了永昌公主,至于所谓的冲撞,不过是个误会,我在牧场替王上牧不久前南越国进献的红鬃烈马,可是那马儿烈性难驯,奴婢实在无法驾驭,导致它失心疯一般乱跑乱撞,奴婢为了救公主,不得已骑上了马,想要调转马头,奈何它力量惊人,奴婢实在难以掌控,所以那马儿才让公主落了水。”姜妘己一五一十的说,至少事实看起来是这样的,那马儿当时发了疯一样的狂奔,姜姒好也是见了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况且,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旻天认为自己恩将仇报,是非不分,这个奴女再找机会除了她就是。
  “如此说来,你无罪,反而是那烈马的罪,不过你也有看管不力的罪责。”王后凤眉一挑,凌厉了几分,她自然不能拿滇王钟爱的马怎样。但是要定一个奴女的罪就简单多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迫害皇家公主,灭九族的罪都够了。
  “王后,请容奴婢禀明,奴婢放牧所在的地方是牧场,平时那里根本不会有别人过去,就算那烈马今天发疯将奴婢踩死也是奴婢的命,可是奴婢今天没有踏越别地,公主和旻天皇子突然出现,奴婢也是始料未及的,否则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今天出去放牧。”姜妘己的言下之意是公主自己乱走,分明是自己的不对,非要强加到她身上,这个锅她不背。
  王后心想,还真是小瞧了她,她一番话绵里藏针,让人挑不出坏来,这就是说姒好今天就是活该。王后深吸一口气,端正了坐姿,轻抿一口那浅绿色的汁水,用手帕拭了拭嘴角。
  “你知道自己什什么身份吗?敢这样同我说话?”王后拿出自己的身份压人,就算不死,也要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
  王后碍于旻天在场,虽是自己的外侄,但亦是他国皇子。自己断不可草菅人命,顾忌一下大滇国的国风,别叫人拿了把柄错处到处宣传才是。无奈方才旻天皇子已经出来作证,也就是想要保她性命,自己也不能一意孤行。
  她几番算计,不能在此刻落人口实,让自己背上不好的名声,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自己是一国之母的身份。这旻天皇子是自己要拉拢的,就算卖他一个面子也不能此时动那奴女。留待日后,日子还长,她迟早会落在自己的手里。
  “回禀王后,奴婢乃马厩的奴隶,奴婢只是陈述事实,不敢欺瞒王后。”姜妘己不慌不忙的说。
  姜妘己算准了旻天会替她说话,上一世旻天幼时落水,姜妘己救过他。虽然这一世,他们结识比上一世晚了五年,但方才姜姒好落水时,他故意推她下水,为的是不受责难,这一点她是很清楚的。
  现在领他一份情也不算坏事。姜姒好那么在乎他,这份情不得不承。至少会让姜姒好如鲠在喉,不好过。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除了旻天皇子和这女奴,其他人都带下去杖毙。”王后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不大,但是足以让人听清。王后思忖再三,暂且饶了这奴女的命,卖个人情给旻天,他日取她贱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顷刻间,哀求声一片,请求开恩的跪了一地。可是这是王后的命令,谁敢不从,一时间那些人都被拖下去,受刑去了。大滇的铜杖寻常人只受得了三杖,十杖毙命轻而易举。
  姜妘己见王后没有提赏赐的意思,自己先开了口“王后,奴婢救了公主是不是该赏赐奴婢?”
  王后听到这个奴女竟然自己开口讨赏,真是不要命了,但是大滇国赏罚分明,法典里明确规定,凡是救了王室的人均要赏赐。也不好反驳,只得不甚在意的随口说“当然,来人,赐这奴女华服五身。”王后打的主意是,这华服当然要配金履玉鞋,珠宝首饰,但是只赏华服量她也不好穿出来丢人现眼。何况她还是那个卑贱的奴女身份。
  “谢王后。”姜妘己早就知道这王后的算盘,绝不肯赏赐自己金银珠宝,这华服对于自己来说华而不实,自然没什么作用的。不过她总会让她起作用的。
  王后的的心腹大长秋容儿自然知道王后的意思,挑拣了几身衣饰鲜丽,做工精细的华服出来。
  姜姒好望着那叠华服,心生一计,“容长秋这批衣服甚是好看,拿过来我看看。”
  “奴婢遵命。”容儿双手捧过来,小心翼翼的样子。
  姜妘己不动声色,姜姒好什么好衣服没见过,容儿手中的衣物固然颜色艳丽,过于奢华。但是这等衣料断断入不了姜姒好的法眼的。看她动的什么心思再说。
  姜妘己一双眼睛盯着姜姒好的双手,因为容儿挡住了视线,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肢体接触。姜妘己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看着。
  姜姒好欣赏完衣服,夸赞了一番,就让容儿将衣服送过来,递给姜妘己。姜妘己瞥了姜姒好一眼,只见她皓腕上的碧玉珠串不见了。
  姜妘己激动的望着容儿手中的衣服,喜得眉飞色舞,只差手舞足蹈了。
  就在容儿手中的衣饰递过来时,姜妘己腿一软,一下跪倒了地上,连带着拉着容儿的手,容儿手里的华服有些乱,还好并没有掉在地上。姜妘己伸出手惶恐的整理好。
  她顺势跪下道“王后开恩,奴婢大喜过望,太过欣喜。一时着急谢恩,腿不自觉的就软了。”姜姒好在姜妘己腿软时,眼里掠过一丝担心,姜妘己尽收眼底。
  “母后,奴女没见过世面,暂且饶了她殿前失仪这次吧。”姜姒好开口,这样一来,也能在旻天的面前扳回一点好印象,留下一个仁慈宽容的嫡公主仪范,姜姒好开口,王后也不可能再次追究。
  “罢了,罢了,奴女你且去吧。”王后揉揉太阳穴,恩准姜妘己退下。
  姜姒好盈盈起身,走到姜妘己面前,竟然亲手扶起了姜妘己,感激的说“今天真是多谢你救了本公主的性命。”姜妘己一点也不讶异,如果是上一世的姜妘己,这时恐怕已经感恩戴德,直呼千岁了。
  姜妘己又作势拜上一拜,“公主乃千金之尊,金枝玉叶,真是折煞奴婢了。”
  姜姒好很是受用,满意的一笑,转身回到她的位置,眼里尽是得意。
  姜妘己自然表现的欣喜若狂,雀跃不已,如获至宝。
  姜姒好端坐在华椅上,迟迟没有离开,待会儿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006 串珠被偷

  姜妘己领了赏退了出去,旻天看着这个背影,如果刚才自己不出手,她会不会自己化解危机呢。瞧着她倒是有对策的样子,自己出手相救,她竟然连声谢字也没有,甚至,没有多看自己一眼,视若无睹。
  旻天顿觉这奴女有点意思,“王后,既然公主无恙,但落水之事不可大意,该请太医瞧瞧,否则公主千金娇躯,恐落下小疾,那也不是小事,公主盛世容颜,更应当注意身子。旻天就先退下了,回去换身衣衫。”
  姜姒好这才注意,方才一直着急惩处这帮贱奴,竟然忘了先让旻天去换身衣,想来是自己思虑不周,怠慢了旻天。
  “旻天,恕我大意,竟然委屈你站了这么久,失了分寸,你且快去吧。”姜姒好一副自责的模样,满眼关切。
  “是本宫疏忽,旻天你快去吧,只怕冻坏了身子,本宫让厨子煮碗姜汤送过去。不要生了病才好。”王后也是温言细语,耐心安抚。
  “王后过虑了,旻天身子无碍,邪病难侵,倒是公主要好好休养才是。”旻天再次关怀备至。姜姒好既感动又甜蜜。
  此番赴滇,旻天受母后嘱咐,不得给王后惹麻烦。明面上是出使滇国,以示友好,团结对外,让那南越国和夜郎国有所忌惮。
  实际上,是让他与姜姒好培养感情,将来联姻抗敌。母后不止一次强调要亲上加亲,娶了姜姒好这个表姐。
  旻天与姜姒好相处时日不多,也未觉察出她有什么不好,除了娇气一点,别的与其他公主别无二致。换句话说,就是公主病太重。
  “旻天,你太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你的母后是本宫的妹妹,我自当会照拂你。”王后起身,拉起旻天的手,开始走亲情路线,声情并茂,言辞温婉。
  “是,旻天自当谨记,只是方才在一帮外人面前,旻天怕失了礼数,乱了分寸。”旻天并未抽手,由王后握着,外人两个字很好地诠释了王后一家人的说法。王后当然是欢喜的。
  这旻天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来大滇国,孟南萸也知道妹妹的心思,不过旻天并不是太子,太子是句町先王后的儿子旻浩。姜姒好喜欢旻天,她岂会不知,暂时先笼络了再说,局势不明朗之前,她不会点头,不过是顺水人情,领了孟贞的情分,他日也好重新算计。
  孟南萸年近三十,这么多年只怀了姜姒好这一个孩子,对她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千般宠溺。孟南萸如果再无所处,将来就只这一个女儿防身。要她远嫁,于心不忍,在各大家族中寻个驸马,也不是寻不到。
  不过如此一来,姜姒好就会闷闷不乐,不遂她愿。孟南萸真是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过两年姜姒好过了及笄之年再做打算。
  “旻天你万万不可因为礼数与我们生分了才好。”姜姒好说着也凑上前来,与旻天并肩而立。
  孟南萸还拉着旻天的手不放,这样和谐的三个人,看上去真是其乐融融,相亲相爱。旻天与姜姒好真是一对璧人。两人容颜倾城,是绝配之貌,唯一不足的是,旻天并不是太子,将来恐怕难以继承大统。
  “旻天你快去吧,我吩咐人准备晚宴,好好聊聊家事。”王后一副温婉贤淑,闲话家常的妇人之态,令旻天心有所触。
  “那旻天先去,晚宴自当早来。”旻天抽出手,作了一礼,走了出去。不过他并未回如安殿换衣服。
  旻天追上姜妘己时,姜妘己已走到牧场,那匹癫狂的红鬃烈马竟然自己等在那里,见她过来,就乖顺的跑了过来,匍匐着身子,好让姜妘己骑上去。
  旻天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匹马是她的好搭档,与她演了一场好戏,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和一匹马骗了,为了赏赐?他不解,他开口“姑娘,请留步。”
  姜妘己自然知道这声音是谁的,调转马头,“什么事?”
  “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不帮你,你要如何脱身。”旻天一步步向她走来。
  “这匹烈马。”姜妘己抚摸了下马头,马又蹲了下来,可见,已经被她驯服,那么适才的那一幕就是假的。
  “烈马又不会说话,它如何帮你?”旻天确实想知道这烈马如何助她脱身。
  “这烈马是滇王最爱的马,你说它有何用,如今你也看到了,只有我才能驯服它,它就是我的保护伞。”姜妘己这样说是因为滇王确实爱马成痴,特别是这匹红鬃烈马,他怎么可能让唯一一个驯服烈马的人死了呢?换句话说,能保她的人是滇王。
  “这马又不能送信,你如何教他救你?”旻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那王后心腹大长秋容儿来了,带了一群宫女奴仆数十人,个个来势汹汹,威风凛凛。
  旻天随着姜妘己的视线望过去,那一帮奴仆还带了罪杖,看来姜妘己大祸临头了。他倒要看看,这姜妘己如何应对。
  旻天饶有兴趣的望着姜妘己,只见她毫无惊怕,胸有成竹的悠然模样。这倒让旻天高看了姜妘己三分。
  “不知大长秋亲自过来,所为何事?”姜妘己淡淡的问。心想来得还真慢,还以为自己出不了王宫就会将她拿回去,没想到竟然晚了这么久。
  “何事?你明知故问。”大长秋容儿厉声喝道,活脱脱一副吃人的嘴脸。
  “奴女不知,还望……大长秋相告。”姜妘己佯装惊慌,手指紧紧握成拳,声音颤抖。
  在大长秋容儿看来,这分明是人赃并获,心虚惊恐的表现,但是她隐忍不发。给旻天请了安,收敛方才的凶狠怒容,假意微笑“你且不必惊慌,永昌公主的碧玉珠串被人偷了,刚刚在昭阳宫的人都要回去问话。”
  “公主的串珠被人偷了?”姜妘己神色更加慌张,高声问到。
  容儿将姜妘己的表情一览无余,一番得意,心想,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不错,所以劳你同我走一趟吧。”容儿好言好语,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是我还要牵马回去,可否……”姜妘己话还没说完就被容儿打断。
  “不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容儿提高了声音,吩咐其中一人牵了马送回,就自顾自的开了路。
  姜妘己随在后面,抱着那摞赏赐的华衣,嘴角微微一扯,她倒要看看今天这出戏码如何收场。
  旻天则回了如安殿换衣。
  姜妘己边走边想,上一世,这容儿的所有事情,还有王后身边伺候的人,他们都有什么关系,什么纠葛。眉头紧锁片刻,须臾,计上心来,有了!

  ☆、007 死罪难逃

  昭阳宫。
  王后素爱牡丹,这后花园中尽是斗艳的繁花,开败了的不见了,盛开的迟早也有开败的那一天。不过,王后的花园中并没有开败的牡丹。因为每株花盛开三日之后,都会被连根拔起。然后再移植一株打了花苞地替换。
  王后爱牡丹,但只爱盛开的,不爱开败的。故此她的花园中从来见不到一片枯瓣残叶。若有一片,那么侍弄花草的宫女就是灭九族的罪。
  牡丹乃花中之王,象征富贵在天,王后是不能容忍残花败柳的。这也是她为人的手段。
  姜妘己路过花园时,见一朵牡丹已经开败了,摇摇欲坠,只欠一阵风,便顺手用力一挥衣袖,那花瓣飘落在地上。姜妘己心想你不喜的,我偏要为之。只有你不痛快,我才痛快。
  姜妘己刚进了昭阳宫的宫门,就被身后的一个侍卫打了一棍,落在膝盖处,疼痛难忍,跪了下去。姜妘己正要起身,被那侍卫用棍子死死的压住背脊,动弹不得。
  “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王后要惩处于我。”姜妘己忍住疼痛,既然押她到昭阳宫,那么姜姒好的计谋一定告知了王后,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合伙要置她于死地了。
  “大胆奴女,竟还敢问本宫,你自己做了什么,速速认罪,留你一条全尸。”王后不怒自威,端坐在上方的矮几上,悠然开口。
  “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王后明示。”姜妘己跪于地,被那侍卫死死按住,头贴在地毯上。
  地毯是大朵大朵盛开的各色牡丹,美轮美奂,丝毫看不是绣的,就像一幅鲜活的画,刻在地板之上。如此精细的绣工,可怜了那绣娘估计绣瞎了双眼。
  “明示?装傻充愣也难逃死罪。”王后美艳的脸上露出凶相和嘲笑,显然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姜妘己心一沉,昭阳宫可是王后的地盘就是将她活埋了,也不会有人过问,她不过是一个奴女,王后只要一声命下,这些下人还不一个个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心思一转,收敛心绪,安抚自己,万不可自乱阵脚,更不能妄言。美眸一转,缓缓开口“王后,拿人拿脏,方才听大长秋说公主的串珠不见了,莫不是怀疑奴婢偷了去?”
  姜姒好听她这样说,只当她要认罪,心里一喜,“母后,这奴女说的甚是,捉人拿脏,不可冤枉了别人,损了王室颜面。”姜姒好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姜妘己心服口服,也为自己立个好名声。
  “可是奴婢并未偷取公主的宝物啊!奴婢冤枉!”姜妘己否认,这个锅她不背,况且那珠串确实不是她所偷,当然不能认。
  “唉,这是怎了?”旻天跨进昭阳宫见里里外外跪了几圈,围得水泄不通,出声询问。
  一众奴仆见他进来,都纷纷让路,朝外边挪了挪。
  “旻天皇子,来得这样早。”在奴仆面前,王室礼数还是要守的,王后加了皇子二字。
  不过,王后没料到请他赴晚宴,太阳未落他就来了,不禁疑惑,难道他听说这奴女犯罪,又来保她?
  “旻天饿了,心想王后这边人多手快,定然已经起锅了,贸然前来。”旻天确实是饿了,不过顺便来看热闹也是真的,他这回是打算袖手旁观的。
  他见姜妘己被扣在地上,也不惊讶,淡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的玛瑙串珠被偷了,正在追查。”姜姒好回答。
  “噢,什么时候不见的?会不会你落水时,不小心掉在水里了?”旻天关心道。
  他想区区一串串珠,这么兴师动众的,有人要倒霉了。
  “怎会落在水里,方才换了衣服之后才佩戴的,只一刻时间,就不见了。”姜姒好有些忧心的样子,很是心疼和疑惑。
  “定是那串珠太大,一时掉了,你也不甚在意。”旻天枉自猜测,这也不是不可能,哪有人从别人手上褪了串珠还未察觉的。除非是不在乎,或者就是那手串太松,自己滑落,或者是故意丢的。
  “旻天,这串珠是太后奶奶送我的的生辰礼物,我悉心爱护多年,平日都舍不得戴,可是今天为了搭配这身衣服,才将戴出来就丢了,是我不好,可是如果是被人偷了,我一定要惩罚她。”姜姒好一脸紧张,仿佛那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不过是一串寻常的碧玉珠串,姜姒好起码有几十串,上百串。
  “噢!竟然这般重要!倒是要仔细查查,省得坏了宫里的规矩。”旻天十分赞同,如果真是太后赏赐的东西,肯定不一般,死罪肯定难逃了。
  “奴女我且问你,你招是不招?”王后本来想让人强制搜出来,再治她一个偷盗宫中贵重物品的罪,随便处置了就好,没想到旻天又出来插一脚。她也要顾及王宫规矩,按照规矩审问。
  “王后可有证据?证明是奴婢拿了那串珠?”姜妘己大声质问。
  “证据?搜一下你的身,那串珠就出来了。”王后一时怔住,只听得姜姒好的计划,并未找人指证。
  事发突然,连容儿都是事后才听姜姒好说,自然没安排什么人证。一时局促,瞥了一眼一众奴婢。
  “王后娘娘,奴婢可证明正是这奴女偷了公主的串珠。”一名年纪略长的宫女挪上前来,叩头指证姜妘己偷盗。姜妘己正色看那宫女一眼,原来是她……
  这侍弄花草的宫女命唤娇瑕,上一世,姜妘己来王后宫中时,无意间听见这娇瑕偷偷咒骂容儿,骂她收了自己攒下的大半月俸和珠宝,竟然指派了侍弄花草的差事。怨恨容儿,阻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娇瑕诅咒容儿不得好死,又是一番自怨自怜,说什么凭着自己的几分姿色,本应爬上龙床,分一杯雨露之恩。平时又自恃聪慧过人,怎肯安于现状。
  当时,姜妘己路过,见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安慰了几句,不想还被这娇瑕冷嘲热讽羞辱一番。彼时良善不与她一般见识,不过现在……
  “哦?你在哪看见?可认清楚了?”王后微笑,郑重询问,生怕冤枉了姜妘己。
  “是,奴婢在昭阳宫看得清楚。”那宫女咬紧不松口。
  “胡说,你都没见过我的面,又怎能认定是我偷盗?”姜妘己怒了,这宫中的人都是歪心,个个是吃人的虎狼,心甘情愿的为这些贵人冲锋陷阵。
  “放开她,抬起头来。”王后吩咐侍卫松手。
  姜妘己终于抬起头来,顾不得脖颈酸疼,眉眼一转,直溜溜地盯着那名指证她的宫女“姐姐说我偷盗,又亲眼所见,敢问姐姐在哪里见到?”
  那宫女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最后扬声答道“后花园,我在那里侍弄花草,亲眼见你拿了珠串往手上套。”
  “哦,那我问你,那珠串什么模样?什么颜色?”姜妘己步步紧逼。
  姜姒好轻咳一声,眼睛瞟了一眼,那盆尚未开花的垂丝海棠,那宫女立刻会意,答“绿色,奴婢当时的角度看到的是绿色,不知那串珠是否会变色?”
  这宫女十分伶俐,她当然知道上等的串珠在阳光下,或者室外是会变色的,这样一来就算猜错了,自己也不算诬陷。
  姜妘己淡淡一笑,“姐姐原来是在后花园看到,可是我将才从花园进来,难道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串珠佩戴吗?”
  “巧言令色,也休想蒙混过关。”王后见这宫女难圆其说,出来解围。
  “搜身。”王后沉吟半刻,突然开口。
  姜妘己沉着应对,也不反抗,反而赞成,不过这被别人搜身和自己搜身大大不同,被别人搜身肯定是自己有犯罪嫌疑,传出去有损名声,如果自己动手搜身则是自证清白。
  姜妘己打定了主意,反正不会让他们冤枉了去!但如何让她们同意自己动手自证清白呢?

  ☆、008 作茧自缚

  姜妘己思虑片刻,嘴角上扬,已想到法子应对。
  “王后娘娘,事情尚未查清,就要搜身?这宫中规矩形同虚设,实在令奴婢伤心。”姜妘己听闻要搜身,自然要为自己辩解一番,拿宫中规矩压一压她。
  “宫中规矩也是本宫说了算,本宫想怎样便怎样,你能奈我何?”王后也不管那许多规矩,快刀斩乱麻才是关键,等会还要宴请旻天,不能让他看了笑话。人赃并获以后,谁还敢说冤枉。
  姜妘己见王后态度坚决,逃脱不得,而那摞衣衫在容儿手中,仿佛掌握了生杀大权,趾高气昂俯视姜妘己。姜妘己神色自若,搜就搜吧,谁怕谁?
  “既然要搜身,不能只搜奴婢,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人,这昭阳宫的宫女可不少,她们都有可能,不过奴婢愿意带头。”姜妘己以进为退,如果自己的身上搜不到,那么……
  王后也不反驳,默认了她的提议,反正搜她一人即可,哪轮得到别人,“依你所言便是。”
  姜妘己得偿所愿,“不过,这里多有不便,可否找间内室,而且由我自己动手。”
  王后脸色稍有不满,不过反正都要脱,那东西肯定要现身的。由谁脱都一样,她自己还能插翅飞了?“由你。”
  姜姒好的眼中盈满笑意,眼里崩裂出一丝杀意,看我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姜姒好转过脸与旻天寒暄,等着那串珠从她身上搜出来。
  姜妘己由容儿领着进入内苑准备搜身,容儿怀里抱着王后赏赐的的衣物,这才是重头大戏。
  “请吧!”容儿轻轻关上门,侧身道,声音尽是笃定,眼睛也专注的审视姜妘己的双手,生怕她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姜妘己小心谨慎的去掉了莲青色长衫,又是白色内衫,身上衣服一干二净,露出玉肌嫩肤。
  那容儿都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野丫头怎会有这般肌肤。她作为一个年长的女人见了年轻姑娘的身躯,有些嫉妒。不过老天是公平的,姜妘己纵然双目如清水,桃花玉面,却也只是一个区区卑贱的奴女,自己好歹比她尊贵几分。
  姜妘己是山间的村野小花,再娇艳美丽,经历风吹雨打之后,焉能不落?
  姜妘己思忖,这容儿见了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避讳,反倒明目张胆的打量,姜妘己被她看得恼怒起来,遂转过了身。
  容儿嫉妒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半天才回神,“你躲什么?我见过的身子多得数不清,你这样的,只能算是下等。”
  姜妘己目对容儿的嫉恨尽收眼底,无非是嫉妒罢了。见她似乎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提醒她“大长秋,你发现了串珠吗?”
  容儿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竟然忘了王后交代的正经事,这女人啊迟早都有老的一天,花无百日红,迟早而已。遂横眉一挑“哼,倒是没有,不过这王后赏赐你的东西,经了你的手,就是你的物件。”
  “大长秋说的极是,这是自然,您尽管查。现在我可以穿衣了吗?”姜妘己早厌恶了那老女人的眼睛,浑身不舒服。
  容儿没有理会姜妘己,自顾自的翻找手上那叠薄纱翠衫。
  “没找到吗?”姜妘己已经穿好衣物,悠闲的凝视容儿,见她越翻越快,额头有几滴汗珠,竟然丝毫不察,看来王后指派的这件差事很是棘手,容儿已经一脸惨白,眼睛里尽是不相信。
  “怎么会?怎么可能?定是你藏起来了!”容儿一脸怒意,声音提高了许多,惊动了外屋的人。
  “大长秋,王后问怎么回事?”一名年轻宫女在门外询问。
  “没事。”容儿强装镇定,一遍一遍的抖落那些衣服,原本平整华丽的服饰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来的光彩。
  “说!你把串珠藏哪里了?”容儿狗急跳墙,一双眼睛只差喷出火来,抓住了姜妘己的肩膀用力的摇来晃去。完全没了适才的嚣张气焰,一双眼睛也没了气势。
  “奴婢不知大长秋在说什么,奴婢根本没见过什么串珠。”姜妘己楚楚可怜的样子,嘴角却噙了一抹嘲讽。
  面前的容儿哪里还有半分傲气,就像斗败的公鸡,不知所措。姜妘己目睹王后身边的红人从骄傲跌落云端,差点就变成了央求。
  王后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这么多年来,容儿从来没有办砸过一件事,唯独今天这件,她不敢想象王后会怎么处罚她。
  “你是不是出宫的时候扔了?”容儿想不出别的理由,公主亲自放在衣衫下面的串珠她也亲眼所见,现在不翼而飞,而这衣衫只有姜妘己和自己碰过,那么肯定是姜妘己发现了,处理了。
  “奴婢从未扔过什么东西,更没见过!”姜妘己趁其不备,夺门而去。
  容儿脸色颓败,一路跟了出来。
  “搜到没有?”王后神态自如,只是例行问话一般。
  王后连人赃并获之后的处罚都想好了,就将她砍去双手双脚,挖了那一双清澈的瞳孔,毁了那张与高氏相似的脸,再将她暴尸荒野,让那些豹子豺狼啃食干净才算解恨。那该死的贱奴高氏竟然敢勾引王上,还生下了这样一个野种!王后越想越觉得解气。
  “回禀王后,未找到任何东西。”容儿低着头,声音极低,怯怯的小声回答。她实在想不通那串珠自己藏地很巧,姜妘己轻易是不会发现的,怎地就不见了?莫非是掉了?
  “什么?”王后很是诧异,不可置信地瞧了瞧容儿,又瞥了姜妘己一眼。
  姜姒好倏然站起来,脸色很是难看,千算万算没算到什么都找不到!那可是太后赐给她生辰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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