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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请自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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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英一时之间柔肠百转,猛地扑进墨香怀里,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下,“我其实也很舍不得你们的……”
  * * *
  花洛坐于太师椅上,半眯着凤眸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褚清清,褚清清此刻身着素色长裙,不施粉黛,一张娇艳的脸十分苍白憔悴。
  花洛是知晓褚府的变故的,却有些不解她为何找上自己,但他并不急于知晓,所以只是悠然自得的饮着茶,待她主动攀话。
  对于这个她曾经迷恋过的男人,褚清清她此刻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每每见到他,她依旧止不住心间涌动起各种情绪,有悔恨,有幽愤,也有不知名的一些情愫,而一想他当日在樱桃园对那低贱女子的表白以及对她的冷言冷语,幽愤则占据更多,然而,如今她只能压抑着这些翻涌的情绪,因为她来的目的是要请求他救她的父亲,念及此,她收敛了往日的清冷之姿,稍微放低了姿态,启唇道:〃王爷,想来您应该对我府中发生的事有些耳闻吧?〃
  花洛何等敏锐,褚清清眼底的情绪怎逃得过他的眼中,然而无法做出回应,唯有视而不见罢了,于是不冷不热道:〃是有些耳闻。你父亲似乎遭到了弹劾,然具体何事,我并不知晓。〃
  褚清清自是不信他的话的,又见他神色不以为然,不禁替自己父亲解释道:〃我父亲他绝无欺上之意,他不过是顾念亲情,一时犯了糊涂……”忽又觉自己解释得多余,他怎会在乎她父亲是如何一个人,她真是糊涂了,于是止了话,有些不安与懊悔地看向花洛。
  正如褚清清所料,花洛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甚至嘴角勾起一抹轻微嘲讽,〃不知赵夫人说这些是希望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呢?〃
  一句赵夫人中透出的刻意疏离令褚清清脸红了个彻底,心中又羞又惭,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眸一抬,冷声道:〃此次前来实是请你帮助。 ”态度中丝毫没有求人应有的低姿态。
  〃哦?〃花洛微微一笑道,一双狭长的凤眸满是高深莫测之色,你怎就肯定我会帮你?〃当日在樱桃庄园她怂恿那帮贵妇与浮浪子弟对他妻子那般侮辱,如今她怎敢前来求他帮助!
  褚清清并因他脸上的温和笑容而感到放松,心反而更加忐忑,然她神色如常道:〃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花洛倒来了些许兴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当然知道。”褚清清自信道,她虽为闺阃女子,却也一直关注着朝局,而有些事是不好放在明面上说的,只是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而已。
  花洛端起茶盏小抿了口茶,才慢悠悠扫向她,淡淡道:“说说看。”
  褚清清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向他透露了机密,“宫中有人在行巫蛊之术,企图迷惑圣聪,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花洛端着茶盏的手微滞了下,长眉蹙动,神色冷峻凌厉了几分,“是何人行此巫蛊之术?”
  “王爷不如想想上面那位如今迷恋哪位宫妃最甚。”褚清清见他认真了,心中得意。
  花洛放下茶盏,长眉舒展开来,又是一派怡然之色,不露声色问道:〃证据呢?”
  褚清清闻言神色有些尴尬,为难道:〃我是不小心看到了赵子恒的密稿,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我并未得到那份密稿。”褚清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与赵子恒虽为夫妻,但早已名存实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攀附我父亲才故意接近我,如今他为了爬得更高位,竟瞒着我父亲参与了这场可怕的阴谋。”
  花洛见状不过心中冷笑,“没有拿到密稿,就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便攀咬他人有谋逆之心,你可知后果?”
  褚清清见他神色讥讽,即刻变了脸,怒色道:“我说的是实话,你靖阳王不是很有本事么?大可去查证一下,还是说,你害怕了?”褚清清故意冷笑道。
  花洛不为所动,“你不必用言语来激我,我不过是一空囊王爷罢了,与我无关。”
  “你……”褚清清怒声道。
  “赵夫人若无别事,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一位客人要招待。”花洛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褚清清望了他半晌,最终还是站起身,怫然离去了。
  * * *
  晚夕,林琛端着些许吃食,徘徊于书房门前。
  今日与慕容洹告别后,花洛连午膳也来不及吃,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中,研究慕容洹给他带来的从皇宫藏书的秘阁中找到的记载着各种蛊毒的书籍,林琛见他神情严肃,便没敢打扰,只是他已经在书房内待六七个时辰了,期间一点动静也无,晚膳也不吃,令林琛颇有些担心。
  侍候花洛饮食起居的事原本是有墨香来做的,只是如今墨香在梅英身边,这些事也只能交由他来做了,看了眼天色,林琛还是选择上前敲门,然而并未得到回应,犹豫片刻,蔺辰推开了门。
  书房内并未点灯,有些幽暗,林琛只看到书案旁有一道纹丝不动的模糊人影,林琛只道花洛在假寐,便没出声打扰,放轻了脚步,走到灯架旁将灯点亮,书房内这才亮堂几分,回身一看,却看到花洛双手撑额,靠于书案前,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色在昏黄光线的映衬下,十分惨白,且他神色恍惚,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再看案上零乱不堪,到处是翻看过的书籍。
  林琛心惊了一下,方行了一礼,〃爷……〃
  然而花洛并不曾应他,似乎依旧沉浸某种情绪之中,林琛走到书案前,又道:“爷,该用晚膳了,这些书我帮你收起来吧。”
  花洛依旧没回他,林琛心中叹了口气,只当他默认了,正准备替他收拾垫在,却不小心瞟到案前一本摊开的书里面的一些内容,那是一则关于曼珠沙华蛊物的记载,据书中记载,中此蛊者只有六个月的生命,而唯一救治之法则是以亲人之血换其血,然换血之后,中蛊者生命虽得以延续,但其亲人将被蛊吞噬生命,简而言之,就是以命换命。
  林琛心头猛地一跳,想着失魂落魄的神色,隐隐察觉到一些什么,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问:〃爷,老太妃又问起王妃的事了。〃
  似是王妃两字让花洛回归了些许心神,他微微抬眸侧目看林琛,眸中依旧略显空洞无物,“她问了什么?”他低声问了句,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才说出这些字。
  “她问你什么时候把王妃接回来。〃林琛回道。
  因为这其中之事过于复杂,花洛一时半刻也无法向老太妃解释清楚,便让林琛说是他们夫妻闹了矛盾,梅英一直待在楚王府不肯回来,因为梅英是慕容洹的义妹,算得上是梅英的半个娘家,因此老太妃也没怎么疑心,只是见梅英迟迟不归,不免又急又气。
  花洛闻言垂下眼睑,半晌,才幽幽道:〃你不必理会了,我会找个机会与她说明全部真相。〃
  “是……”有很多话想问,可看到花洛这副神情,林琛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变

  夜凉如水,斜月朦胧。
  阁楼上,梅英凭栏而坐,望着天上那轮淡月,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令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身后响起细微的声音。
  梅英神色一柔,低声道:“你出来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自从上次墨香与她谈了那一番话后,她便想通了,她会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花洛从隐身处走出来,见她衣裳单薄,心口不由拧紧,却犹豫着不敢上前,“夜深,风寒,回去吧。”
  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梅英有些心疼,便朝着他展露了一甜甜的笑容,“这皇宫可真闷,你能带我出去透透气么?”这几天墨香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慕容洹时常来探望她,但终究男女有别,不能畅言。
  忽秋风刮起,令人遍体生寒,花洛忙走到她身旁,卸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而后携起她的手,见她不拒绝,才将她揽入怀中,一边感受她的气息,一边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温柔道:“你想去哪里呢?”
  梅英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顿时就被幸福塞满了,“燕子楼。”那是她醉酒出丑的地方,但也是他们初定情的地方,很是怀念啊。
  花洛唇角一弯,低语道:“好,我带你去,不过得先回去添些衣服。〃
  “好……”
  燕子楼。
  梅英与花洛静静相偎着,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此处夜里很少人至,半空中时而有流萤聚散,草丛四周虫声唧唧,夜风吹过,檐前挂着的风铃叮当叮当响了起来,仿佛一首悦耳清脆的乐曲,登时打破了静谧的夜。
  花洛怕梅英冻着,便用披风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让她露出一个脑袋,梅英只觉得这种姿势一点都不旖旎,甚至有些好笑,便真的笑了起来,“喂,墨香去哪了?”
  花洛也跟着笑了起来,“我让她去办一些事,过几天便回,你的寝宫我已经请求楚王殿下布了暗卫,他们会保护你,你不必担心害怕。”
  “我才不是害怕,只是墨香不在,我很寂寞啊。”梅英故作很烦恼的样子。
  “……”花洛突然有些吃墨香的醋,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略带嗔意道:“有我在,你还觉得寂寞么?”
  “恩……不一样的。”梅英笑道。
  看她笑得多没心没肺,然如今花洛是无法强硬的态度去命令她,或者朝她发脾气,他不敢,也舍不得啊,花洛发泄似的咬了咬她莹白的耳朵,“有什么不一样的,总之,和我在一起你不能想其他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女的也不能想,蔺辰那小子更不能想。”一想到蔺辰那小子曾经追求过梅英,还妄想和她双宿双栖,花洛心里就酸个不行。
  他不提起蔺辰,梅英都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如今过得怎样了……
  “喂,你在想什么?”花洛见她发愣,伸手捧起她的脸毫不客气地扳向自己,让她的眼中只有自己。
  梅英挣扎从披风中抽出双手,掰开那蹂'躏自己脸蛋的魔爪,话说她还没追究他和秋娘,褚清清的事,想想当初他和秋娘的亲密举动,还有与褚清清的甜言蜜语,她便觉得这男人既风流又花心,不禁蹙紧了秀眉,正打算来个秋后算账。
  岂知花洛仿佛猜出她内心想法,吓得立即不再纠缠此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换了话题道:“丫头,待我做完该做之事后,便与她寻一处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安静地生活可好?好比你那叫桃源村的故乡。”
  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啊,梅英明知自己生命有限,他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她却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幸福,脸上浮起温婉的笑容,答应道:“好,你说什么都好。”
  花洛能感觉到语气中的淡淡哀伤,眼睛一酸,却笑问道:〃丫头,和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梅英愣了下,眸中忽然噙了羞涩,不由垂首脸红道:〃很久很久以前不就喜欢上你了么。”如今她到底得偿所愿嫁给了他。
  花洛闻言嘴角勾起甜蜜笑容,与她耳鬓厮磨起来,低语道:“不,我想知道的是重逢之后。〃
  “这个很重要么?〃梅英腼腆问道。
  “很重要哦。”花洛凤眸中闪过狡黠。
  梅英伸手抚摸了下他的脸,想了想,认真道:“嗯,在雍山的时候吧,你反过来替我挡箭的时候吧。”
  花洛手抵于唇间,沉声道:“你夫君我毕竟是男人,哪有让女人替我挡箭的道理。”。
  梅英见他明明得意得唇角翘起了,还要故作严肃态,不禁莞尔,“还有你不顾性命的保护我,那会儿,我觉得你就是天神一般的男人,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呢。”
  花洛终于忍不住笑得意气风发,又忽然贴近她耳边,深情道:“不是天神,我是你的人。”
  梅英闻言脸不禁又红了分。
  花洛见她害羞,更加眉飞色扬起来,“还不是你逞强,非过来寻我,不过若不是担心我,你怎会来寻我?还替我挡箭,丫头,承认吧,你很早就喜欢上我了,或者说,你对我根本就是一见钟情?〃
  梅英无语要这男人真是得寸进尺呢。“是是是,我承认我对你一见钟情,因为无法抵挡你的魅力……”
  梅英话还没说完,花洛便蓦然俯首,深深吻住了她……
  花洛送梅英回宫后正准备离开,墨香以一身打杂宫女的服侍悄然出现在花洛面前。
  “事情办得如何?”花洛谨慎地查看四周,确定无人才问。
  墨香摇了摇头,愧疚道:“爷,这几日奴婢尽力了,但仍旧一无所获。”她遵照花洛的指示,又得慕容洹的相助,以打杂宫女的身份混进凤来宫,搜寻宁贵妃使用巫蛊之术的证据,然到如今却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无。
  花洛是相信墨香的办事能力,但宁贵妃并非简单人物,或许是她藏得太深,但也有可能,宁贵妃根本没有行使巫蛊之术,那不过是褚清清的虚辞,花洛神色愈发冷峻起来,沉吟片刻,嘴角忽勾起一高深莫测的笑,冷声道:
  “若是再找不到证据便想办法制造证据吧。”
  * * *
  元嘉二十九年九月初,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逐渐在后宫中蔓延开来,短短几天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底下的宫女太监们议论纷纷,人人惶恐。
  据传有宫妃在宫中行巫蛊之术,企图迷惑皇帝,祸乱后宫。
  今夜明明是月圆时节,夜空中却重云叠叠,星月匿采,也无风,空气闷沉,似乎预兆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花洛负手而立于阒寂旷寥的殿门前,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眸中有些沉重之色。
  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道暗沉森冷的声音:“可以了,你进去吧。”
  花洛脸色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而后长眉又微微蹙起,回头直视那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面具男人。
  “怎么,不进去?”南无炁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自己,心中并无不安,只是扯出了一抹怪异的笑。
  花洛虽然很想立刻去陪梅英,但他知道她此刻肯定不愿面对他,于是摇了摇头,过了片刻,忽然问:“这天似乎要下雨了,阁下可带雨伞了么?”他语气悠然,却暗透深意。
  南无炁一双黑窅窅的眼睛迎向花洛,眸中异光乍现,并未多加考虑,便道:“并未带,不知王爷可愿捎我一程?”
  “我倒是愿意的,只是阁下与我本非一条道路的人,这可如何是好?”花洛凤眸一凝,唇角笑意却渐深。
  南无炁幽声道:“改辕易辙并非难事,走王爷的路也可到达我想要去的地方。”
  花洛本以为南无炁会稍加考虑,不料他竟如此答得干脆利落,这让花洛颇为纳罕,以至于未来得及回复他的话。
  南无炁忽然抬头凝视着漆黑的天空,神色似乎有一丝感慨,半晌,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而且他已经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了,一切都无憾了。
  真只是如此?花洛侧目观察他晦暗的脸庞,不禁眯了眯眼,他发现自己一直都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流言凶急,流言已传到慕容皇帝耳中,然而后宫嫔妃众多,一时也找不到源头,直把慕容皇帝气得头脑晕眩,好不容易病才痊愈,这会儿精神又不济起来。
  这一日,慕容皇帝心绪也不甚好,用了晚膳,去了御书房正准备处理奏本,忽然王直伏跪案前,递上了侍中李卿的奏本,慕容皇帝见状不满,慕容沅如今已开始辅政,奏本先经过太子处理,然后再递交给慕容皇帝审核主裁,但王直道此事涉及到太子,所以侍中才再三请求自己代递奏本,慕容皇帝便接过看了,岂知打开一看,却是弹劾宁贵妃使用巫蛊之术惑乱后宫的,且言之凿凿,慕容皇大加震怒,立即传旨,命王直带人去凤来阁彻查,王直得旨,自是不敢怠慢,立即点齐人员,亲自率领一干宫女太监,飞奔往凤来宫而来。
  王直命宫女太监在凤来宫大肆搜查,果然在宁贵妃床底下搜到刻有慕容皇帝姓名的玉像,还找到了蝎子,蜘蛛、毒蛇、蜈蚣等用来制作蛊的毒虫,宁贵妃大惊失色,连忙喊冤,然王直却冷笑着让她去慕容皇帝去喊冤,于是带着人回去复旨。
  慕容皇帝见证据确凿,大发雷霆之怒,立即下旨将宁贵妃贬为庶人,又下令太子禁足东宫。
  话说沈柔君因为梅英一事始终怨恨慕容沅,不论慕容沅如何百般讨好奉承她,她依旧一副冷冰冰,爱搭不理的样子,时间久了,慕容沅不由也觉无趣起来,从此便再也没有踏入沈柔君的房间,夜夜与一群姬妾们寻欢作乐。事发当夜,慕容沅正与一宠姬在床上颠鸾倒凤,乍闻圣旨到,不由吓了一身冷汗,慌忙让宠姬服侍穿衣,跌跌撞撞地出去接旨,当听闻圣旨内容,慕容沅险些魂飞魄散,脸色如死人般惨白。
  宣旨毕,慕容沅接了旨,心中纷乱如麻,只道此事定然是慕容洹告发,想了想决定要去面见慕容皇帝,遂带领侍从几人,径往慕容皇帝宫中而来,岂料将到皇帝寝宫门口,正值王直走出,而后被王直阻拦门外,道是慕容皇帝已然下令,凡是与宁贵妃相干的人一概不见,又言道慕容皇帝为巫蛊之事大动肝火,导致旧疾复发,如今正昏昏沉沉正经御医诊治,因而他进去了也无法辩明心迹。
  慕容沅闻言无奈而返。
  时交二更,月隐云中,无半点星子,秋风萧瑟,庭前黄叶纷飞,大有凄清颓败光景,赵子恒的书房内此刻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书房内,媚奴坐在案前,赵子恒则立于她身旁,书案上燃着一炉沉香,放着一壶清酒,两只小杯。
  “大人,你看我这字写得如何?”媚奴微抬眼望了望赵子恒,眉眼间满是期待之色,心中却觉十分欢快,只因赵子恒今日竟然有空陪她。
  赵子恒一手抚着媚奴的肩头,看了看,不觉俯首在她耳旁笑道:“不错,倒有几分女校书的风范了。”
  灼热的气息扑入她的耳芯,有点痒痒的,又听他戏谑的话语,不禁羞涩难当,抬眸一看,才发现他两眼迷离,似有微醺之态,轻声细语道:“大人,好端端地怎么揶揄起人来了。”
  赵子恒见她神态欲酥,不由心中一动,携起她的手将她拉起,随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又顺势揽过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大人,你醉了么?”媚奴只绝这姿势或许暧昧,不觉红了脸,垂着首,愣是不敢去看他。
  赵子恒笑着摇摇头,手抚摩着她的腰,抱愧道:“对不起,近日冷落了你,以后我会多多补偿你。”
  只因两人太过亲近,媚奴心跟小鹿乱撞似的,“大人……”
  赵子恒见她女儿娇态尽显无遗,眸光不禁深了些许,低声笑道:“今晚先写这吧。”
  媚奴对上他的眼,只见里面隐有欲望,脸不禁红了几分,忙低下头来,赵子恒却不许她躲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樱桃色的唇上摩挲,正待吻上去,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赵子恒蹙起剑眉,只好放下媚奴,去开了门,待听闻来人的消息,赵子恒瞬间大惊失色,媚奴并未听清他们在讨论什么,然看到赵子恒惨白的神色,也知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么?”
  待来人离去后,媚奴走到他身旁不安的问道。
  赵子恒神色严峻,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叫她安心在府中等着,随后出门匆忙叫人备了马车,赶往东宫的方向而去……
  媚奴在大门在目送马车离去,不禁忧心如焚。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孩子

  慕容皇帝自那日暴气攻心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无法上朝,眼看着慕容皇帝病势就这样一日一日的危笃起来,御医们急得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
  九月二十这一日,梅英侍奉完慕容皇帝汤药,慕容皇帝精神便好了许多,人也清明起来,望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慕容皇帝不禁老泪纵横,一双瘦骨嶙峋的手颤抖着握住她的手,这几日,梅英不辞幸苦地侍奉慕容皇帝汤药,慕容皇帝看在眼里,不禁大为感动,“云裳,朕今日之病料不能再好了,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好不容易回到了朕的身边,朕原想多留你一些时日,再为你找一个驸马,可如今……却是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慕容皇帝气息虚弱,大有病入膏肓之势。
  梅英反握住他的手,心中自是悲凉,虽然自己并非慕容皇帝亲生女儿,但慕容皇帝让她感受到了从未体会的父爱,想到他将不久于人世,梅英眼睛一酸,难过道:“父皇,您玉体不过稍有违和,还请多多保重,云裳并不想要驸马,云裳只想陪伴在父皇身边。”
  慕容皇帝不觉长叹一口气,忽然想起宁贵妃之事,不由又气愤填膺,想来慕容沅必然也涉事其中,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岂能托以社稷?慕容皇帝思来想去,不禁升起废太子念头。
  梅英见慕容皇帝神色凝重,不知在思索什么,犹豫片刻,道:“父皇,三皇兄得知您病了,很是担心,这几日我见他每每与御医们商讨治疗之法,却又一直徘徊于外室,不敢贸然进来打扰您的休息。”
  “你这三皇兄除了公事外,平日里总是这般与我生分的。”慕容皇帝念及此不由看了梅英一眼,她的眉眼既让他感到熟悉,却又让他感到有些许陌生,他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一些往事来了,究竟他与慕容洹是因什么事而变得生分,还有他的云裳是怎么回到他的身边的,这些事似乎都笼罩了一层模糊的纱,让他懵懵懂懂看不清真相,他是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吧,叹了声道:“你去外室看看,若还在外面就让他进来吧。”
  “是。”梅英垂眸,淡淡道。
  * * *
  那夜赵子恒去后,直至次日清晨才回到私宅,媚奴见他神色疲惫中透着冷峭,一时也不好过问发生了什么事,替他卸去披风后,又端来已经煮好的热腾腾的粥和几样精致小菜,赵子恒也不言语,径自坐下吃了,媚奴坐在一旁,等待他用膳完毕。屋外黑云如墨,秋雨连绵,雷声不断,既惹人心烦又让人不安。
  赵子恒吃完了早膳,媚奴见他原本苍白的脸恢复了红润,只是脸色仍难掩疲倦和严肃,不由心疼起来,“大人,您看起来很疲惫,我帮你按摩下肩膀放松一下可好?”
  赵子恒看了她一眼,半晌方道:“也好。”正好他也有些话想和她说。
  他那温润的双眸中此刻有着媚奴一时难以理解的神色,这令媚奴愈发不安起来,两人进了内室,媚奴服侍他脱了鞋上床躺下,随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床坐在外侧,替他慢慢按揉身子起来,按摩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赵子恒神色终于轻松起来。
  媚奴见状也觉欣慰,而后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赵子恒忽然捉住了她的手,一双眼深深的凝望着她,这让媚奴有些许错愕。一阵西风吹过,吹得窗纸籁籁作响,外面的雨似乎下大了,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雷鸣,赵子恒蓦然起身将媚奴拥入怀中。
  “大……大人,怎么了?”媚奴问道,他这举动让她很是不安。
  赵子恒更加抱紧了她,低语道:“媚奴,你既然决定跟我,那生便是我赵子恒的人,死便是我赵子恒的鬼了。”
  媚奴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伸手回拥了他,深情表白道:“这是自然,不论如何,我的全部都是属于大人你的。”
  赵子恒闻言放开了她,握住她的手臂,神色一改方才的柔情,变得冷峻起来,但听他语气坚决道:“过几天,我叫人送你离开……”
  媚奴一听他这话便急切的打断他,神色惶恐道:“大……大人,你不要我了吗?”
  赵子恒不禁蹙了眉,解释道:“不是不要你,事实上我很早之前便让人在我的故乡购置了一处房屋,这是为了你我做的打算,我先把你送回去,府中的部分仆人也会跟过去,待我京城的事了结后,我便把官辞了回去陪你,届时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去做,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到哪里。”赵子恒说着神色渐渐变得温柔。
  他这番承诺的话语并未让媚奴心动,直觉告诉她,他要去做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或许这事还会威胁到生命,念及此,媚奴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惧,“不,我要在这里陪你,我们一起回去。”
  “你若还想待在我的身边就照我说的去做。”赵子恒态度十分坚决,虽然很不想如此威胁她,但她若是执意要留下,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过分……怎么能够这样对她……媚奴怔怔地望着他,那秀眸中的难过与幽怨令赵子恒心口一窒,如果会早知道离别会那么快到来,他定会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日。
  媚奴终究还是妥协了,眸中雾蒙蒙一片,心中又酸又痛,“那……那要等多久?”不愿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媚奴捂着脸抽噎起来。
  赵子恒叹了口气,复将她揽入怀中,道:“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媚奴一边哭一边道:“好,我等你。”
  赵子恒见她如此悲伤,干脆吻住了她,这一吻中带着难舍难分的情意,赵子恒从慕容沅处得知巫蛊事发,慕容皇帝大为震怒,慕容沅深恐慕容皇帝有废太子之意,与他商量许久,料事情再无转圜余地,遂有谋反之心,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抽身,事若败了那便是杀头的罪,他绝不能让媚奴牵涉其中。
  而就算事成,他这官也做不得了,也罢,他如今已经有了最想守护的人,做不做官于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媚奴,给我生个孩子吧……”如果他死了,她必然会痛苦,会寂寞的吧?如果有了他的孩子,她或许能够坚强的活着……
  媚奴脸上泪痕犹在,眸中浮起娇羞,微微点点头,柔声道:“好,我也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谋反

  深夜,梅英与墨香立于高楼上,月色下的皇宫一派肃穆幽寂,风声在耳旁呼啸,冷风直灌入翠袖之间,令人遍体发寒,梅英忍不住掩唇轻咳一声,脸色也白了几分。
  墨香闻声蹙起了眉,望着她那就算穿着厚重披风也难以掩饰赢弱的身影,担忧道:“回去吧。”
  梅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视线依旧眺望宫墙之外的风景,长叹一声,低声嗫嚅道:“墨香,我没事的,站在这里吹吹风也好,这样才能阻止我胡思乱想。”
  墨香无奈,只好随她了。
  “墨香,你说我还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么……”梅英忽然道。
  墨香眉皱得更深了,一双不经意间添了一丝忧伤,手抚向她的肩头,正欲宽慰她几句,忽有一宫女匆忙过来禀报,说是皇上传唤她去,梅英见她神色慌张,不由预知到了些什么,神色一变,忙随那宫女离去,墨香也直觉慕容皇帝快不行了,不禁回头望向宫外的方向,眸色渐凝。
  爷他们也开始做准备了吧……
  三更鼓响,楚王府内静悄悄的,已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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