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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_桃小妖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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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彻谦虚道:“反败为胜不敢说,只是要走出当前的困局倒也并非难事。”
  明玫听他这样说,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还请指教。”
  明睿见云彻代他下棋,顿感解脱,拉着明玉道:“谢天谢地,九妹,这云公子可算是我的救星了,就让他们在这里下着棋吧,咱们到外边去转转?”
  明玉撇撇嘴:“四哥,你就不想知道云彻怎么把你这盘臭棋给走活了?你不想看,我还想看呢!”
  明睿自讨了个没趣,小声道:“你不是不喜欢下棋吗?”
  明玉点点头:“对啊,我是不喜欢,可我却想看看到底是云彻比六姐姐厉害呢,还是六姐姐更胜一筹。”说着,拉明睿在一旁坐了下来,屏息凝神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对弈。
  云彻倒并非托大,两人你来我往,黑白搏杀近小半个时辰后,棋盘上已是满满一片,明玫浅浅一笑,放下手中棋子道:“公子棋力在明玫之上,再走下去,只怕我便是要输了。”
  明睿呼了口气朝云彻道:“幸好有你这个救星,要不,我那宝贝琉璃玉可就要输给六妹了!”
  云彻谦虚道:“六小姐这盘棋已是占了赢面,我也不过是解了之前的危机罢了。”
  “好了好了,”明玉不耐烦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们们这样说了半天,到底是谁输,谁赢?真是好没意思!”
  “公子!”说话间,明睿身边的小春儿跑了进来,“您吩咐准备的洛伽灯会的面具,都送来了。”
  明睿忙道:“快拿进来!”
  洛伽灯会是大楚三大灯会之一,每年九月十七,大楚都城内便会点起各式花灯庆祝洛伽仙子的生辰。据说洛伽仙子是天上司姻缘的仙子,她共有九种不同面容,平时只以假面示人。因此,这一日,都城之内男男女女都会带着面具在城内赏灯、游艺。
  明睿是最好热闹之人,虽说离洛伽灯会还有几日,他早派人去定做好了面具。
  “我喜欢这个兰陵王面具。”明玉拿起其中一个,扬了扬道,“四哥,这个就送给我吧。”
  明睿本是想在灯会那天带这个兰陵王面具的,但见明玉先选走了,只得另选了一个。他又问明玫和云彻:“六妹,云公子,你们也选一个吧,咱们结伴同去,到时可就热闹了。”
  云彻想了想,看着明玉兴奋明媚的笑容,点头道:“如此盛会,自然是要去的。”
  明玫平时虽然深居简出,但既是哥哥的邀请,再加上她自己本也是少年心性,便也答应同去。
  几日之后,便是洛伽灯会之期。
  这一日,夜色刚刚降临,都城的各条巷道便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街上人声鼎沸,各式的游艺活动布满街道,有手工艺人的叫卖,也有猜灯谜的,卖小吃的,还有帮人解签算姻缘的。
  明府的灯船早早边等在了河道中,明睿着一身青灰色暗纹长衫,带的是上古刑天面具;云彻身穿月白长袍,气度雍容,他今夜带的是轩辕面具;明玫衣着明艳,衬得她如盛放桃花一般,而明玉仍是素净的长裙,衣袂飘飘,带上了兰陵王面具,站在明睿和云彻面前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怔。
  明睿呵呵笑道:“九妹,你带着个面具倒还挺配,看来我割爱让给你也是值当的。”
  明玉的脸都被面具遮住,唯能见一对灵动双目,她拉着明玫道:“六姐,我听四哥说往年灯会你都没什么大兴趣,怎么今年倒愿意出来了?”
  明玫笑道:”前两年你跑了出去,我自然是无趣,今年灯会你既有兴致要逛,我自然是要陪你的。”
  明玉听了,搂着明玫道:“我就说六姐待我是最好的了。”
  明玫浅浅一笑,目光却飘向了站在一旁的云彻。
  小春儿将灯船上的大小事宜打点妥当后,便请他们上了船。
  秋日的夜晚,凉风习习,河道上皆是都城中名门世家和权贵财阀的灯船,一时间河面上灯火摇曳,令人迷醉。
  四人进了船中,中央是一座矮几,上面备着些精致酒菜,另一边是一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一张古琴。明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夜船上备琴,自是为她准备的。明睿三人在矮几落座,明玫则走到琴旁端坐,纤手轻抚,悠悠乐声如珠玉落盘,又如淙淙泉水,令人沉浸其中。明睿忍不住清啸相和,一时间船中古韵悠扬,众人饮酒赏乐,好不风雅。
  一曲罢了,只听外面河道上的乐声也渐渐多了起来,明玉喝了些小酒,想出去透透气,明睿则想出去瞧瞧热闹,于是四人一同走到了船舱外的甲板上。
  今夜月色甚好,融融冷月映射湖中,阵阵夜风拂面,吹起少女的几缕发丝,看的人不由有些心旌荡漾。明玉伏在船栏上,看着天上清朗明月,不由想起了云水镇来。老白、小吉,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日子过得是不是好。离开他们也快要差不多一个月了,她时时还是会想起他们,想起她在云水镇生活时的那段日子。虽然自力更生,没有什么富贵可享,可在明玉的心底深处,却更喜欢那样无拘无束的乡野生活。若是她生来便是小九,那该有多好!
  “小玉,你在想什么?”云彻见明玉愣怔发呆,不由问道。
  “我只是想起了云水镇,云彻,你说我走了之后,老白还有小吉,他们会想起我吗?”
  云彻浅笑:“自然会,没有你,他们俩斗嘴了都没个劝架的人。”
  明玉想起他们俩鸡斗蜈蚣的样子,不由扑哧笑了出来。他们生来就是简单的人,那样简单的生活自然最适合他们。而她,生来是明国公府的九小姐,她再想逃离,最后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身份,过本就该是自己过的日子。
  “对了,你的那个凶巴巴的玄义呢?”明玉想起已是有几日没见他了,这个人神秘兮兮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这几天又不见了人影。
  云彻道:“他同你的烈风一样,都是暗卫,虽你瞧不见他,但他一定就在我附近的。”
  明玉朝四周瞧了瞧,似乎是想知道,那个玄义究竟是藏在哪儿了。
  明玫笑起来,说道:“小玉,既是暗卫,又怎么能轻易被你找到。你真想知道,下次你可以问问烈风,到底暗卫喜欢藏在哪里,既能保卫主人的安全,又不会被发现。”
  说起烈风,明玉忙问:“难道烈风现在还是我的暗卫?”
  明睿道:“你都回来了,还需要暗卫做什么?烈风自然是撤下了这个担子了。”
  明玉“哦”了一声,想起若是整天身边跟着个暗卫,真像被人监视一般,现下烈风既是撤下了,那她也舒了一口气了。
  说话间,东面河道驶来一艘富丽堂皇的游船,船上皆是锦衣华服之人,船舱里歌舞、乐声不绝,宾客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云彻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脸,明玉厌烦这等嘈杂之声,便朝明睿问道:“这是谁府上的船,怎么这般吵?”
  明睿瞧这船头饰物以及船上众人的做派,便心中有数了,他本不想说,但明玉既问起,他便答道:“是淮王府里的船。”
  明玉听了是淮王府里,顿时变了脸色,原本的好兴致似是被一扫而空,拂了拂衣袖懒散道:“好没意思,我先进去了。”
  明玫也板起脸朝明睿道:“四哥,你可别怪妹妹说你,你是知道的,小玉最讨厌这个淮王,你提他做什么呢?”说着,也跟着明玉进了船舱。
  云彻疑惑问道:“怎么小玉一听淮王便如此不高兴?这是什么缘故?”
  明睿知道自己嘴快,也有些后悔,便对云彻道:“云兄有所不知,这个淮王是圣上的十皇子,生母是眼下最得宠的木贵妃。只是淮王殿下生性懒散,不喜政事,只爱与朝中大臣结交玩乐,他如今与朝中炙手可热的景王殿下可是关系十分密切。两年前,太后寿辰,我家府里的女眷都在贺寿之列,大姐、三姐、六妹和九妹都一起进了宫。那天也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那淮王殿下便相中了小玉,并去想木贵妃请求,说是想要娶小玉为淮王妃。”
  云彻皱了皱眉,两年前太后的寿辰他也是在的,过后也确实有听过淮王娶妃之事,当时他的母妃不过当笑话一般讲给了他听,还说,明侯才不会那么糊涂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位不长进的亲王。那时候,他并未放在心上,后来这件事也似乎是不了了之了。今夜听起这桩旧闻,没想到淮王当时看中的竟是明玉。
  “那后来呢?”
  “后来,木贵妃便先派了人到我家来探我爹的口风,我爹当时回复木贵妃说九妹年龄尚小,怎能谈婚论嫁,更何况家里前头还有未婚嫁的姐姐呢。”明睿接着说,“木贵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便回复我爹说是不打紧,可以先替明玫议亲,至于小玉的婚事,定下来就可,晚两年过门也是不打紧的。”
  “那明侯如何回复?”云彻问。
  “说来也奇怪,我爹当时什么也没说,倒是跑去劝小玉不如应了这桩亲事,还说淮王虽不够正派,但好歹也是个得宠的亲王,小玉将来过门就是王妃,也没什么不好的。小玉听了气极了,说什么也不肯嫁,还和爹爹吵了一架,后来便离家出走了。”
  云彻心道,母妃说的一点儿没错,明侯可是个明白人,他不想得罪贵妃,更不想等贵妃请下了圣旨使事情变得无可挽回,他深知明玉的性子执拗,是个宁折不弯的人,便故意激她,纵容她离家出走,这样说来也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于侯府没有任何损害,还护全了小玉。
  “云兄,你怎么了?”明睿见云彻低头不语,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小玉这一走倒也好,如今时过境迁,那淮王自是早已忘记了小玉,只怕府中也早已立了妃了。”
  明睿笑道:“那是自然,小玉走后没多久他便娶了中书令曹大人家的千金,只是小玉对这淮王的厌憎之情,我看到了今日还是有增无减。”
  云彻也并不喜欢淮王,更不想让他在这里见到自己,便对明睿道:“既如此,别让他扫了咱们的兴致。前面就是宁安街,不如让船只靠岸,我们上岸去观灯如何?”
  明睿也正有此意,便连忙吩咐船上下人改道靠岸,一边又进去拉明玉和明玫上岸。

☆、第6章 初相遇

  此时的宁安街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街上行人皆带起了面具。各式的游艺也开始了,四人上了岸,顿时被这一派热闹的场景吸引住了。明睿知道街西有蹴鞠,想要过去凑热闹。明玫便问云彻想要去哪里,云彻看向明玉,问:“小玉想去哪里?”
  明玉就是出来看看热闹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去处,便说:“我四处走走逛逛就行了,你们不用管我,想去哪边去就是了。”
  明玫便道:“东面有猜灯谜,覆射这一类游艺,云大哥,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云彻不好拒绝明玫相邀,明玉也在一旁说:“云大哥,你就陪六姐过去吧,我自己在这边看看。”
  “你不同我们一起过去吗?”云彻问。
  小玉说:“猜灯谜、覆射这种文人雅士玩的东西不太适合我,我就自己在这边闲逛一会儿。”
  云彻听她这么说,只得道:“那好,你别走远,一会儿我一定过来找你。”云彻说得认真,明玉却没在意,她原本就闲散惯了,这时候东游西逛才是她最高兴的。
  云彻见小玉往河边放花灯的地方走去,又忍不住说了一声:“小玉,你别走远了!”直到看不见她的人影,才同明玫一起往东面走去。
  今晚的月色真好,明玉走到河边,成群结队带着面具的男男女女正在往河里放花灯。据说这花灯是放给洛伽仙子的,花灯里写着的是有情人的心愿,若是花灯被仙子看到了,他们的愿望便能成真。
  明玉坐在河边,瞧着一对对的人虔诚真挚,有的手挽着手,有的一同双手合十默许,皆是情真意切。明玉托着腮帮看着他们,有些好奇,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会有这么奇妙?
  那到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河里的花灯四散漂流,有几盏飘到明玉跟前的,她便用手一推,将它推得远一些,只有飘得远一点,洛伽仙子才有可能会看得到吧。
  一旁有几个青年男女,脱下鞋袜在清凌凌的河里打起水来,一阵笑声传来。明玉便也起了玩心,将自己的鞋袜脱了下来,放在一旁,如玉的脚丫打在水里,溅起阵阵水花,虽是秋夜,但水却并不太凉,还算温润,真是好不舒服!明玉自己玩了一阵,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哎,都怪那个淮王,刚才要不是在船上瞧见了他,也不至于害她倒了胃口,连肚子都没填饱!
  于是明玉便拎起鞋袜,赤着脚走上了岸,想要去找个点心铺子吃点东西。
  只见不远处一个带着刑天面具,身穿青灰色长衫的男子正停步在一个书画摊前。
  “四哥?”明玉提着鞋袜跑过去,他不是去蹴鞠了嘛,怎么有兴致跑来看字画了?明玉打算吓他一吓,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溜到他的身后,突然拍着他道:“四哥,这么快就过来了,你可是蹴鞠又输了?”一边说着,一边嘻嘻笑着将那男子的面具揭了下来。
  那是一张温润清朗的脸庞,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仿如春风拂面,一双眸子清亮有神,望向明玉,是浅浅的疑惑。他问:“姑娘,可是认错人了?”
  暖月溶溶,月色照耀下的宁安街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明玉不知怎么,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虽然眼前这人素未谋面,可明玉却觉得以前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的,呆呆半晌,才说:“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四哥……”
  男子的眼眸如玉如水,他说:“没有关系,你的四哥也许在别处。”他见明玉赤着脚,脚上的水珠还未干,便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方帕递给了明玉。
  “你的脚湿了,快擦擦吧。”
  明玉呆呆站着,看着眼前这个人,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帕子:“谢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隆兴坊要放烟花了!”远处的天际绽开了朵朵绚烂烟花,天空上升起了一个红红的“大火球”,“嘭”的一声,“火球”“开花”了,又分散成了许多红色的小点,然后消失在空中。紧接着,又升起了一个金黄色的“火球”, “啪”的一声,空中绽开了一朵金色的“菊花”,“菊花”在空中没开多久,就变成一个个“小流星”掉了下来,在空中划了一条金色的线。只有几颗剩下的“星星”还不肯离去,最后才慢慢隐去。这些烟花如星如瀑,照亮了整个天际。
  游人们皆驻足观看,发出阵阵赞叹声。
  璀璨星火之下,明玉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从未有过的快,脸也一阵一阵地发烫。
  那男子浅浅一笑,微微颔首,甚至都没有留下姓名,便消失在这烂漫天际之下了。
  明玉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她:“小玉?”
  明玉转过身,原来是云彻和明玫一起过来找她了。
  “小玉,你怎么站在这儿发呆?”明玫觉得明玉似乎有些奇怪。
  “没,没有啊,我在看烟火呢!”明玉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块帕子藏进了衣袖之中。
  “哎,玫儿,小玉,前面有一家新开的烤肉铺子,咱们一起过去尝尝鲜怎么样?”明睿也找了过来,显然是又看到了新鲜东西,兴奋不已。
  明玫对美食并不在意,云彻知道刚才明玉在船上吃的并不多便赞同明睿的提议,明玉也点头说好,跟着三人一起娶了那家新开的“炙”。
  这家铺子有着各式烤肉,牛肉、兔肉、鹿肉,凡是鲜美的野味也算是应有尽有。架上炭盆,底下的火哧哧烧着,明睿先拿了一条牛舌放到了炭火上,这牛舌熟起来极快,只一会儿功夫便散发出浓郁的想起,明睿忍不住,先尝一口,啧啧称鲜。云彻烤了一条鹿肉,只烤到到七八分熟,汁水欲滴,浓香扑鼻,云彻夹给了明玉。
  “刚才你东西吃的不多,这下该饿了,快吃些吧!”
  明玉“哦”了一声,谢过云彻。
  云彻继而又给明玫也烤了一条鹿肉,明玫浅笑接过,也低头吃了起来。
  “只有肉没有酒怎么能尽兴呢?小二,你这里有些什么酒?”明睿问道。
  小二忙过来招呼:“要说好酒咱们这儿也不少,竹叶青、百步醉、女儿红都有。”
  明玉问道:“可有杨梅仙?”
  “有有有。”
  “就上一壶杨梅仙!”
  杨梅仙是用六月初的新鲜杨梅酿成,酒味微甜,酒性却差了些许,通常都是初尝酒味的少女所饮,明玉在云水镇便是开的酒铺,却点了一壶这样的酒,云彻觉得有些奇怪。
  酒端上后,明玉先给明睿三人各斟了一杯,随后又自己斟了一杯酒,浅尝一口,是酸酸甜甜的滋味,再饮一口,甜味便涌上了喉头,她本该酒力不错,却没想才饮了三杯,脸上便泛出了些许红晕,看上去已是微醺了。
  三人饮酒吃肉,一直到街上人都散去了,才依依不舍地乘船回府。
  “九妹,咱们姐妹俩很久没有一起睡了,乘着今晚高兴,咱们姐妹俩联床夜话可好?”明玫提议道。
  明玉也正巧有许多话要同姐姐说,便点头称好,回到府中就与明玫一起回了碧苑。
  云彻看着明玉的背影,朝已经面露倦色的明睿问道:“你觉不觉得……今晚小玉有些不一样?”
  “有吗?”明睿打着呵欠,“小玉一向如此,云兄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着,明睿甩甩袖子,带着小春儿回到自己的饮墨斋。
  今夜,明玫也同云彻一样看出明玉有些不一样,两人在床上躺下后,明玫便问她:“小玉,今天你同我们分开后是不是自己遇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我总觉得你今晚特别高兴。”
  明玉从小都是大大咧咧的男孩子脾气,可今夜却多出了几分小女儿情态来,她想告诉自己最亲的六姐,这十六年来,她第一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在她揭下那个刑天面具的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和感觉,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她告诉了明玫今夜护城河边,烟花之下的那场相遇。
  “姐姐,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就像个傻瓜一样呆呆站着。”
  明玫笑起来:“可不就是傻瓜,那你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小玉将头埋进了被子摇摇头:“没问,他只给了我一块帕子。”
  “那你以后怎么找他呢?”
  “我……我没想过还要找他……”
  明玫道:“那你不想再看见他了?”
  明玉摇摇头,她后悔自己当时就像个傻子一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这样让那人走了,她希望可以再见到他,可是茫茫人海,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次遇见他。
  明玫看着明玉心悸萌动的样子,不由说道:“我虽从未有过你这样的感受,但也是听人说过的,小玉,若是你与他是有缘的,说不定日后还会相见的。”

☆、第7章 生辰会

  百里鹊的确是神医,他说云彻的毒二十日便能解,果真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二十日过后,百里鹊前来为云彻针灸、把脉,便说他身上的毒已是完全解了,一点儿也无碍了。
  云彻心知,他不可能永远住在明府,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正巧,两日后便是云彻的母妃德妃娘娘的生辰,云彻便想借着这个机会正式回宫。德妃生辰虽未大张旗鼓地操办,但也在宫中设了宴,宴请的无非是一些宫中妃嫔和平日里关系密切的世家女眷。
  今年,大约是因着十二皇子这件事的缘故,明家也收到了帖子,邀的是还未出阁的六小姐明玫和九小姐明玉一同进宫赴宴。
  明家本也算是皇亲国戚,明言正的嫡亲妹妹,明玉的姑姑便是四妃之一的惠妃,不过明家与德妃素来没什么交往,是以收到宴请的帖子,明玉有些奇怪,便问明玫:“六姐,咱们家和这德妃娘娘熟悉吗?为何她过生辰还宴请了咱们两个?”
  明玫是个蕙质兰心之人,自云彻进府父亲对他的态度,再到他病愈出府随后德妃宴请,她虽没全想明白,但总觉这里是有联系的,便道:“也许是近来姑母与德妃娘娘走得近,她便要咱们姐妹一起去。德妃娘娘这生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也该好好动动脑筋,想想该送什么东西才能合娘娘心意。”
  明玉可不愿动这脑筋,打了个哈哈道:”送礼的事儿就交给六姐想吧,反正我就当进宫吃顿饭便是了!”
  到了德妃寿辰这日,明玫早早便起来梳洗打扮,她知道德妃娘娘素来喜欢素雅,便特意穿上了一件淡粉曳地长裙,头上釵饰不多,一根鎏金凤点翠步摇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显得她愈发娴静温婉。
  明玉身着淡绿色长裙,青丝及腰,只一根发带轻挽,垂至腰间。明言正瞧了便道:“到底是进宫,总也该好好打扮一下吧!”
  明玫道:“父亲还不知道小玉,你要她带首饰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似的,还是罢了,德妃娘娘本也是不喜奢华之人,想来不会介怀。”
  明言正这才没说什么,让家中马车送两个女儿到宫门口去。
  既是进宫,两人自是先到亲姑母惠妃娘娘那里去的,惠妃与德妃关系虽不算亲密,但平日里也算是客客气气,她早知今日明玫和明玉会来,便早派人去迎了她们。
  惠妃娘娘三十出头的岁数,看上去仍是容色明艳,她端坐在芷兰宫中,宫女们正在为她盘发。
  “参见惠妃娘娘!”明玫和明玉进来后先行了礼,随后亲切唤道,“姑母!”
  惠妃见了两个侄女儿心中欢喜,忙拉她们一同坐下,离德妃的生辰还有些时候,三人便在一起闲话家常。
  惠妃见了明玫连连点头:“玫儿到底是大了,这出落得也是越发标致了!”
  “那我呢?“明玉知道这个姑母最是疼她,便挽着惠妃的手臂故意问道。
  “你呀!”惠妃轻轻刮了一下明玉的鼻子,“你跑出去两年不回家,还好意思来问我?瞧我什么时候跟皇上请旨,好好罚你一罚!”
  “姑母才舍不得罚我!”明玉嘻嘻笑道。
  “不过,要不是你当初离家出走,也不会机缘巧合救了端王。如今他回了宫,德妃和端王母子也算是欠了明家一份人情了。”
  端王?十二皇子?!
  明玫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想明白了今日的寿宴为何会有他们姐妹二人。
  明玉也愣住了:“姑母,你是说云彻是端王?他是那个出使北燕被扣作人质的十二皇子?”
  惠妃见两人的表情,问:“怎么,他在你们府上住了那么久难道你们不知道?”
  明玉虽知道云彻身份来历并不简单,但她从来不问,大楚十二皇子出使北燕的事情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即使那时候的明玉已在云水镇成了小九,可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难怪云彻被人追杀,也难怪他不肯告知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原来如此。
  惠妃又道:“端王从前便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如今虽然景王得势,但十二皇子回了宫,以后的情势便难说了。这两年北燕的日子不是白熬的,想来端王很快会受到御史的褒奖,将来恩宠定不会比当年少的。”
  明玫听惠妃说这些给自己姐妹听,知道姑母话中有话,不由若有所思。
  外面宫女来传,说设在兰亭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惠妃同明家姐妹一起过去。
  明玉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赵云彻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身着红色绣金纹皇子服同德妃一起前来,德妃坐在主席,他则在左手边的次席坐下。
  赵云彻的眼神总是不时往宾客这边看,似乎是在找着谁。直到他看见同惠妃一起前来的明家姐妹时,才收回了刚才恍惚的眼神,仿佛连心也定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朝惠妃行礼,眼神却越过了她直接看向了身后的明玉,明玉倒并未如何惊讶,也没有因为知道了他十二皇子的身份便就拘束起来,她抿嘴微笑,点了点头朝赵云彻行了一个礼。
  “这就是明家姐妹吧?”席上德妃问道。她招了招手,将明玫和明玉唤上了前来。
  德妃仔细打量这两个丫头,但见明玫温柔知礼,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风范,心中便多了几分欢喜。
  再看明玉,清雅脱俗,天真烂漫,她于赵云彻又有救命之恩,这让德妃也对她更是看重。
  “明侯家的姑娘果真不俗,真是讨人欢喜。”德妃笑着,命人赐座,将她们安排在云彻座位的右侧,待到其余宾客皆入了座,寿宴也就开始了。
  明玉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人得端端坐着,不能随便说话,随便笑,就连吃饭吃菜都得守规矩,要不然就是不懂礼数,失了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也丢了明府的脸面。
  “哎”,明玉在心中默默轻叹,那些妃子、夫人之间的话题好生无聊,说来说去就是谈首饰,谈妆容。上月谁得了东海的螺子黛,前日又是谁盘了新鲜发髻,再不然就是哪一府的千金知书识礼,哪一家的闺秀该当婚配。就连明家姐妹也被扯进了这样的话题之中。
  德妃仿似无意地朝惠妃问道:“妹妹的这两位侄女看起来也差不多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不知可有合适的人家说亲?”
  惠妃笑道:“我也正在帮她们瞧着,明家也算是世家,玫儿和玉儿这两个又都是嫡女,只是她们母亲过世得早,如今这婚事倒是要我这个做姑母的多操上一份心了。”
  德妃点头道:“那也是应当的。”
  明玫听两位娘娘提及自己,做得更端了些,明玉虽心中厌烦,却记着临行前父亲的嘱咐,还是要注意仪态,要矜持,心里只盼着这宴席能快些结束。
  赵云彻坐在明玉的身旁,见她虽面上应付,可大概早就神游天外了。便小声道:“累的话我带你到后面园子去走走?”
  明玉早就想起身了,听云彻这么说忙问:“可以吗?”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什么不可以的。”云彻低声道,“你就跟惠妃说自己不胜酒力,想去透透气,一会儿我就来找你。”
  明玉暗笑,她在云水镇当了两年的千杯居掌柜,不胜酒力,这个借口可真烂。
  席间语声欢笑,没有人会注意她的悄悄离席,她绕过假山,来到兰亭后面的怡景园,没有了嘈杂的人声、喧闹的丝竹,顿时清静许多,明玉呼了一口气,伸伸胳膊踢踢腿,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刚才这么坐着,可真是够累的。
  “咦?这不是明家小妹吗?”
  明玉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只见两个身穿皇子服饰的男子正往这边走来,前面那人正是淮王赵云轩。
  明玉见是他,不由皱了皱眉,转身便想离开。淮王抢先一步,挡在明玉身前,道:“玉妹妹好没礼数,见了皇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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