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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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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愣的看着无瑕,哇的哭了出来。

    问清原由,才知银子没了。

    幸得无瑕将银子分成两份,二人分别收藏,无瑕的那份还在,她们离开玉家,将银子留下,身上带的,仅是无瑕雕琢玉器的银两,虽也有上百银了,但这一路上走走,吃吃,住住,也花了不少,如今还不知何时能找到吴家,翠儿急哭了。

    无瑕又安慰道,“还有二十两,够一月了。”

    “一月以后呢?”

    “一月的时间一定能找到外舅公。”

    “若找不到呢?都是奴的错”

    当下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二人又出门了,翠儿却是不敢再吃那些小吃,也不敢再离开无瑕半步。

    二人一如即往一家家去玉店询问,一次次失望离开,眼看又是几日过去,二人毫无收获。

    “难道外老爷家不做玉器生意了?”翠儿提出凝问。

    是了,便是找不到吴家,但做这行生意的,怎么着其他玉行也该是知道情况的,却无一家认识所谓的吴家玉行。

    无瑕也开始怀疑起来,如此以来,更难相寻了。

    但二人却偏偏与那绿衣少年有缘,一日路过朱雀大街,见一人鬼鬼祟祟,竟趴在一处高墙上,翠儿正要惊呼,那人“咚”的一声摔了下来,起身便跑,与无瑕二人撞个正着。

    “你”

    二人同时开口,绿衣少年甚是惊讶,却不敢多说什么,只因身后跟来许多人,拿着棍捧,该是高墙里的人家,少年撒腿就跑。

    翠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公子,这人难道是小偷?”

    无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拉起翠儿迅速离开。

    又几日,二人在北市连续两次撞上少年,皆是少年在评论玉器,“这玉不行。”

    “制作不精。”

    “我认识一家玉行,那玉制得甚好,瞧瞧我身上的玉佩便是出自那家玉行”

    无瑕恍然大悟,她听赵胜说过,京城专门有一种职业,将客人带到某家商铺,客人买了货物,那人便会分得一些银两。

    当时无瑕听言,甚觉稀奇,未想还真的碰上了。

    不过,却也有坏处,这样的人无所不用其能,凭着一张利嘴,说得天花乱坠,从而蒙骗了商客,与那街头买假货的小贩又有何区别呢?

    无瑕摇了摇头,在她认为,要争得客源,还得靠货物的品质,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便是靠着这样“骗”来了商客,也留不住,反而会坏了名声,不是为商之道。

    无瑕倒也想远了,眼下还是寻人为重,偏偏三番五次与那少年遇上。

    少年被几个大汉围住。

    “小子,你敢卖假玉?”

    少年怒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只负责介绍你买玉,可没有硬让你买,买卖自由,你自认买错了玉,可找商家去,寻我做甚?要骗你也是商家骗你。”

    “老子正要去寻商家,便看见了你,你是与那商家是一伙的,来人,给老子打。”

    几个大汉又上前,抡起了拳头,招呼在少年身上。

    翠儿赶紧拉起无瑕离开,无瑕也不想管闲事,但见不远处走来几个巡视的官兵,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官兵来了。”

    那几个大汉见此,这才住了手,哼了一声,“老子这就找商家去。”骂骂列列的走开了。

    人群散了,少年扶着墙起身,哎呀叫唤了一声,但见无瑕二人在此,又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

    “多谢公子再次相救,咱们还真是有缘。”少年拱手。

    无瑕瞟他一眼,“我并非有心救你,只是他们以多欺少的确不应该,若换成我,便直接拿你见官。”

    少年一窒,忽尔笑了起来。

    “公子也觉得我是骗了他们?”

    无瑕眉头一挑,“难道不是?”

    少年垂了垂眸,“不错,我的确骗了他们”

    无瑕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少年阻止道,“公子难道不想知道原因?”

    无瑕却也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原来这世间还有这等人,骗了人,还那么理所当然。

    “公子可随我来,见了公子便明白了。”

    一盏茶的时间,三人出现在另一条大街上。

    对面有一间玉器商铺,而此刻却是围满人。

    “胡家,好大的胆子,卖假玉呀。”

    “那来的野人,还不快给我撵出去。”

    “谁敢撵老子。”

    原来是有人来闹事,而那闹事的人正是适才殴打少年的那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

    无瑕诧异,少年示意她接下去看。

    那群壮汉手里拿着一尊玉佛,展示在围观人面前,“瞧瞧,还说是上等的岫岩玉,就这玉色,花了我两百两银子。”

    众人啧啧,但见那玉佛的确色泽不均,好好一尊佛面成了大花脸。

    商铺门前越发混乱起来,但不一会儿,便有官兵赶来,将那些闹事的大汉抓了去。

    不过,人群却没有散去,对着那商铺指指点点。

    无瑕偶尔听得,“就是这家,姓胡,这月己有好几人来闹过了,说是卖假玉。”

    “是呀,若是一人来倒也说得过,这么些人都来,我看这家果真是卖假玉的。”

    “不错,以后可别来了。”

    “官府也不管管?”

    “有后台,管不了。”

    无瑕还是不明白,少年示意道,“我看公子也是个懂玉的,是不是卖假玉,公子何不进店去看看。”

    无瑕果真进了店铺,半刻钟后才出来,少年迎上她,笑道,“如何?”

    无瑕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少年叹了声气,看到一旁的面摊,“我请二位吃东西吧,咱们边吃边说。”

    翠儿看着面前的美食,很是动心,却又矛盾犹豫,不敢动筷,倒是那少年受了伤,“呼拉呼拉”的吃得不易乐呼。

    无瑕也未动,只将少年看住。

    少年吃了两口,见二人神色,胡乱拿袖子拭了拭嘴,这才解释道,“但凡这些做假,未被查处的,皆与官府有关,与范家有关,他们做假,凭什么还敢肆无忌惮?骗百姓钱财,所以我遇上一些买主,不好得罪的,便介绍去那些商铺,总有人来闹吧,这不,胡家这月被闹了三回,虽然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百姓们谁不知道,胡家做假,他这生意还能做成了吗?”

    少年嘿嘿一笑,为自己的聪明。

    无瑕这才有所了解,原来如此,不过

    “卖假玉倒谈不上,最多算是以次允好,小厮也言词夸大,不懂玉者,容易受骗。”

    少年一怔,眨了眨眼,但听无瑕又道,“就说适才大汉手里的玉佛,的确是岫岩玉,不过不是上等,岫岩玉中有一种蛇纹石玉,此玉易跑色,胡家在雕琢完此玉后,将此玉放置于水中几日,玉吸收足了水份,色泽可暂时均匀,这般拿来售买,自然能得一个好价钱,不过,过了几日,待水份消失,其玉颜色与透明度自然恢复从前,所以商客才说自己上当受骗,你明知胡家会糊弄商客来骗得钱财,你还介绍商客前去,你与那胡家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我是为民除害。”言毕顿了顿,古怪的打量着无瑕,“你懂玉?”

    “略知一二。”无瑕回答,又问,“你适才说范家?”

    少年哦了一声,“对,范家,皇商,专做皇家生意,除了玉器,还有瓷器,毛皮,马匹等,权力大着呢,谁不想巴结他们,可我就是不服。”

    少年又哼哼两声。

    无瑕听言略有所思。

    “如此说来,你倒是义士?”

    “不敢,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己。”

    少年一幅大义禀然,但无瑕却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嘲讽与恨意。

正文 第114章: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谁心里都有秘密,都不愿示于人前,无瑕知少年话有保留,也不愿过多窥探。

    但少年对无瑕感兴趣起来,他将无瑕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公子,咱们也算有缘,在下先做个介绍,在下叫阿泽,江湖上称泽公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你也瞧见了,本公子是义士,靠此为生。不知公子大名,来自何处?”言毕,一双大眼溜溜直转。

    无瑕垂下双眸,想了想,“在下姓玉,来自苏州。”

    少年哦了一声,不出名,没听过,也不在意,却有所了然。

    “苏州好呀,苏州的制玉工艺可不比京城差,怪不得公子懂玉,怕公子也是行家了?”

    无瑕没有回答,却提到她有件小件拜托少年去售卖。

    少年显得惊讶,张了张嘴,心里起了防线却笑道,“哦,这个没问题,不过得看看你的玉器,能值多少钱?”

    无瑕道,“五日后才能给你。”

    少年好奇的眨眨眼,五日后?这是何意?

    无瑕又道,“听闻京城还有许多私下玉器作坊?”这些谈不上作坊,一般是工匠们自己拥有一台柁机在家制作玉器,再拿上街售卖,但赋税高,常受排挤,自然与有规模的作坊不能相比。

    少年点点头。

    无瑕道,“那就麻烦你介绍一家可靠的,我的玉器怕还需要打磨,你放心,卖出了好价钱,会分你两成。”

    少年眉头一挑,“才两成?”

    无瑕淡笑,“你要多少?”

    少年想了想,比划了一个数,“不敢五五分,就四成吧。”

    “成交。”无瑕也爽快。

    少年怔然,他只是随口说说,却见对方认了真,又笑道,“如此说来,公子是玉商?”

    无瑕缓道,“不是,只因来京寻亲,路资缺乏。”

    “寻亲?你要寻谁?”少年问。

    无瑕没有回答,少年悻悻然,自言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又转了话题,“我还真的好奇你有什么样的玉器,古董?”

    无瑕不想多谈,端起了茶杯。

    “不会是脏物吧?”

    无瑕眉头一皱,“放心,家传之物。”

    少年哦了一声。

    两两分别,约好五日后,天桥再见。

    路上,翠儿终于问出疑惑,“瑕姐儿让泽公子帮着卖玉是何意?”

    无瑕下意识的摸了摸钱带,翠儿哦了一声,这些日银子己不够花了,房费,食费,每天只见出,不见入,也不知什么时侯能寻到外老爷,翠儿有些自责,“若不是奴掉了那些银子”无瑕拍拍她的手,“便是没有丢,也撑不了几日,终是需要做这些打算。”

    翠儿又叹口气,“早知,就不该将小白卖掉,该拿到京城来卖。”

    无瑕一怔,却也笑了起来。当初离开苏州,她们将小白抵挡给了当铺,当了六百两银,然后将这些银子给了赵胜,算是对他的补偿。

    翠儿此言是对小白的依依不舍,但依她们的状况,带这么一只猫出门,只会遭来祸端,将它放在当铺,遇到有钱人家,才是它的出路。

    “等以后有了银子,咱们再买一只小白。”

    “奴不是这个意思。”翠儿急了。

    无瑕理解,“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它。”

    翠儿点点头,“奴知道瑕姐儿也不舍,但终归是武安侯送的,瑕姐儿不想再与武安侯有瓜葛。”

    无瑕听言淡淡一笑,想到了石坚在玉家横插一道,也不知如今玉清如何?

    罢了罢了,他如何又与她何干?

    翠儿见主子脸上的悲哀,又移了话题,“为何要让泽公子帮着卖玉?奴瞧着他不像什么好人。”

    无瑕无奈,“此人是常混于玉市,懂行情,即看中钱财,又颇有义气,而我们人生地不熟,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正合适。”

    翠儿不懂这些,但主子做的决定总是对的,主子刚并笄,那日还是在进京的途中,女子并笄本是大事,若在家里,还会举行仪式,请来族中最有名望的老人插上发簪,可主子并没有放在眼里,主子比她还小,却流落外乡,抛头露面,有家不能归。

    但愿主子能早早找到归宿。

    “走吧,去买一些玉石。”无瑕却未想这么多,她颠了颠钱带,“去范家商铺看看。”

    范家商铺就在北市,也没有几步路,来到这里当真与别处不同,更是那胡家不能比的。

    铺面足足有三层,高大的招牌,四开红木大门,门前两头石狮威武,店内更是宽敞无比,一尊大型玉雕置在店面中央,让人一进店便能一饱眼福,此玉雕正是和阗玉所制,价值己不能以金钱来衡量,无瑕见此己被深深震憾,这门面当真是无以能比了。

    “二位,有事吗?”

    无瑕还想近观,却被一小厮拦住。

    那小厮甚是无礼,“此处不能进。”

    无瑕惊讶,“为何?”这开门做生意岂能将客人拦之门外。

    小厮哼了一声,目光在无瑕二身上溜了一圈,一脸不屑,无瑕顿时明白了,这是狗眼看人低。

    “哟,张大人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正巧,另一群人走了进来,店里的小厮立即迎了上去,连掌柜也出动了,因无瑕拦住了路,掌柜将无瑕一推,无瑕一个踉跄,掌柜笑容满面的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进了内室。

    “看见没有,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进去。”小厮一旁讽刺道。

    无瑕却也不气,拉着翠儿出了门。

    却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有几人进了店。

    “大公子。”小厮笑颜迎上。

    “张大人可来了?”

    “刚到。”

    “子渊,太后娘娘寿辰将至,张大人欲送上玉器,你可要好好把握”

    无瑕隐约听到有人唤子渊,她回了回头。

    “瑕姐儿,咱们还是走吧。”

    无瑕哦了一声,并未瞧见人影。

    五日后,阿泽带无瑕二人去了一家私人作坊。

    这是一个较为破旧的院子,只有一台破旧的柁机,院内散放着劣制玉石,或都说是毫不值钱的破石头。

    “李大哥。”阿泽高呼一声,便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儿跑了出来,穿着一身补丁衣衫,“阿泽,阿泽。”的欢快叫着。

    阿泽摸摸小儿的头,从怀里拿出一包糖果,“去,与你妹妹一起吃。”

    小儿高兴的跑开了,片刻,从屋内走出一个瘸腿中年男子。

    “阿泽来了。”见他身旁的无瑕二人,愣了愣。

    阿泽笑着引见,“这位是苏州来的玉公子,要打磨一件玉器。”

    中年男子听着生意,顿时笑了起来,“快进屋,快进屋,孩子他娘,快去备茶。”

    屋内有一妇人答应。

    “不用了。”无瑕笑应,却将目光落在院中那张柁机上。

    不得不说,是一张旧得看似随时会散架的柁机,无瑕有些担心,这样的机器能雕琢打磨玉器吗?

    中年男子倒也有眼色,看出无瑕的疑惑,上前解说道,“公子别看这机器成旧了些,可好使得很呢,再说,这制玉主要靠的还是手艺。”中年男子憨厚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对,对。”阿泽也道,“李大哥的手艺不比那些作坊的工人差。”

    无瑕又看了看李大哥的腿,有些犹豫,阿泽的话知道是不能全信的。

    李大哥见此,赶紧回屋拿来一些玉器,递给无瑕,“公子看看,这些都是小的雕琢的,当然这些玉都不值钱,可你看看手艺,若公子看得上,尽管吩咐。”

    无瑕拿起玉器细细琢磨,笑了起来,“不错。”

    得到称赞,李大哥的脸又红了红。

    “玉公子,你要打磨什么玉件,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阿泽早就对无瑕的东西好奇了,但见无瑕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牌来。

    李大哥帅先接过一看,顿时啧啧两声,“小的可从来没见过这般雕琢技术,这像是刀刻一般。”

    “真的?”阿泽忙抢了过来。

    无瑕道,“只可惜,不是成品,今日就交给李大哥打磨,不知李大哥什么时侯可以完成?”

    李大哥道,“就这么一小块,半日就能完成。”

    对李大哥的诚实憨厚,无瑕点点头,“如此,我就在此相侯,完工之后,我会付李大哥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李大哥惊住。

    “当然,要我能满意。”

    “一定让公子满意,一定让公子满意。”李大哥欢喜的坐上柁机,“小的这就开工。”

    屋内李大婶忙搬来椅子与小桌,备上了茶水,一脸热情,“公子请坐,公子要吃点啥?妇人这就去做。”

    “嘿,那能问客人呢?家里有什么好的都拿出来。”李大哥轻斥妻子,妻子红了红脸,用手在身上围裙上拭了拭,“好,家里还有鸡蛋,这就去煮上几个来。”

    原来这家最好的食物竟是鸡蛋,无瑕心有不忍,“不用了,我们吃过饭的,就喝喝茶而己。”

    妇人不好意思,还是退下做食而去。

    阿泽将玉牌递给李大哥,片刻,柁机的声音“沙沙”响起,看着李大哥熟练的操作,无瑕松了口气。

    “玉公子,这玉牌是从何得来的?”阿泽笑嘻嘻的坐在无瑕对面,又开始套无瑕的话。

    无瑕不理,只将目光落在柁机身上。

    阿泽见无瑕不上套,又去问翠儿,翠儿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逗那几个孩童。

正文 第115章:吴家

    阿泽又与无瑕东拉西扯的说了些话,想得到更多的信息,终是不得如愿,最后干脆也放弃了,参与逗孩子的行业。

    无瑕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观看李大哥劳作,更多的也是学习。

    这般二个时辰,其中李大婶煮了鸡蛋,无瑕拿给孩子吃,孩子不敢,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的父母,等到答复时这才高兴的大吃起来,那七八岁的小儿让给自己的妹妹,妹妹又让给更小的妹妹,无瑕见此倒也红了双眼。

    工序己经完成,以前陆子渊要花几日,是因为他在作坊还有其他事做,打磨玉牌也是暗中偷偷进行,而李大哥专心做一事,再加之手艺熟练,自然速度快了许多。

    拿到成品,无瑕很是满意,立即付了一两银子,李大哥高兴不己,忙拿给了妻子。

    走出李家,阿泽感谢无瑕有心,“李大哥雕琢一枚玉牌怕也挣不到二两银子,仅是打磨,你出手便是一两,果然大手笔。”

    无瑕道,“以他的手艺该得此酬劳。”

    阿泽看她一眼,眼中充满一丝敬意。

    “倒是你。”又听无瑕说来,“你将我引来李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手艺,更是因为他家境困难,你想帮他一把吧。”

    阿泽听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无瑕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真诚的表情,不像北市上的那个混混,一脸狡黠与邪气。

    “作坊跨了,他又身有残疾,别的作坊不要他,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能帮就帮点吧。”

    “你倒是有善心。”

    “小爷本来就有善心。”

    无瑕淡笑不语,心中却感到欣慰,同时对这位公子爷又多了一份认识。

    片刻,“对了,这玉牌你准备买多少银子?”

    无瑕想了想,“五十两。”

    “五十两?”阿泽瞪大了双眼,嚷嚷开了,“不可能,不可能,像这样的玉牌京城见多了去。”

    “那么你说是多少?”无瑕斜眼看他。

    “最多二十两。”

    二十两,按六四分成,无瑕只得十二两。

    “你就这点本事?只能卖二十两?”无瑕激将。

    阿泽眼珠一转,“你是外地人,不知这里的行情,二十两只多不少。”

    无瑕低头不语,他说得没错,但想到在苏州却不是这个价。

    阿泽见她犹豫,赶紧又道,“再说了,你不是缺钱吗,这玉牌若好好寻找买家,也说不准会卖得高些,你也知道,卖买玉器也需要眼缘,遇到喜欢的,莫说五十两,一百两也有人要,不过,那时间嘛怕是一年半载也说不定了。”

    “胡说。”翠儿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也有可能是一日两日。”

    阿泽嘿嘿一笑,“这位小兄弟也说是有可能,也有不可能呀。”

    “你”翠儿被呛说不出话来。

    “不如这样,不管你能售卖多少银子,我只要二十两,余下的都是你的。”无瑕说来。

    阿泽低头想了又想,颇有为难之意,最终还是露出笑容,“成交。”

    接下来,二人又折回李家写了协议,让李大哥当了中间人。

    “瑕姐儿,这么好的玉牌才得二十两,咱们仅买的玉石,还没有奴的手掌大,就花了近十两银子,这太不划算了,那阿泽比赵掌柜还精。”

    无瑕摇了摇头,“其一,正如他所说,京城是个什么行情我们不知,其二,我们等不及了,其三,先让他尝尝甜头,以后会有他求咱们的事。”

    翠儿哦了一声,但还是心疼,不仅仅是银子,更因为这些日主子雕琢玉牌费了心神,好不容易养好的双手,又破了皮,起了茧,流了血。

    “瑕姐儿还是好好回去睡一觉,不管怎么说,银子有了着落。”

    无瑕点点头,二人赶回了客栈。

    再说阿泽拿到玉牌立即去了朱雀大街,在一间颇为大气的宅子面前停下,他抬头看了看宅子牌匾“工部玉器制作局”,想了想,又摸了摸袖中的玉牌,鼓起了勇气。

    “这位官爷,小的是周大人的侄子,找他有点事”阿泽递上了一带铜钱。

    一盏茶的时间,一位官员走了出来。

    官员身着暗红官袍,却是将袖子挽起,官帽也未带,像是刚放下手里的活。

    阿泽笑着迎上,“周叔,你这那像朝廷官员。”

    周正是制玉房的管事,隶属工部,官拜七品,端的是周周正正,人如其名。

    周正一猜便是他,遂放下袖子,“敢嘲笑长者,你越发有本事了。”言毕又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又回身看了看,“为何不去家里等我,莫是有什么急事?”

    阿泽将周正拉到一旁,从袖中拿出玉牌,“帮侄儿卖了。”

    周正接过一看,“嗯,玉质不错,做工也行,你这小子在那里寻得?”

    “侄儿也是帮朋友售卖,侄儿瞧这玉可行,一般人买不起,周叔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帮帮侄儿吧,卖了好价钱,侄儿可有分成呢,周叔放心,此玉绝对干净。”

    周正想了想将玉收下,又道,“近日可缺钱了?家里如何?”

    阿泽垂了垂眸,语气有些无奈,“还能怎样。”

    “你阿翁的病呢?”

    “一时死不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阿泽又笑了起来,“阿翁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正点点头,“你爹呢?”

    “爹就是一个没主意的人,一切听祖父的。”阿泽又耷拉着脑子。

    周正见此拍拍阿泽的肩,“好好照顾他们,你是吴家唯一的男丁。”

    “这个当然。”

    “叫你爹有时间到我家去坐坐,去吧。”

    阿泽朝周正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紧挨着北市的西市,是京城最杂乱的地区,这里外地人居多,因为有码头,每日进出的商船不计其数,所以客栈,酒肆饭庄如林,人员自然嘈杂,人多了,治安便不怎么如意,当然房子也是最便宜的。

    其中有一条老巷,叫金钱巷,巷子很深,便是白日也都显得十分晕暗。

    巷内有十几户人家皆是穷困之人。

    阿泽吹着口稍一路走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脏物,突然,一间院门打开,只听“呼拉”一声,泼出一盆水来。

    阿泽赶紧跳过,险些被溅了一身。

    “呀,原来是泽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妇人拿着盆站在门口,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毫无愧色。

    “我说张大婶,你最近的眼神是越发不好了。”

    妇人顿时跨下脸来,“咚”的将大门一关,骂了一句,“落迫户,拽什么拽?”

    阿泽一哼,想理论,又“戚”了一声,不作理会。

    片刻,巷子尽头,阿泽推开了一间院门,“妹妹,我回来了。”

    “哥。”一妙龄少女喜笑着迎了出来。

    “看哥给你带什么了?”

    少女围着阿泽转了一个圈,“快拿来,什么好吃的?”

    “你猜猜。”

    “哎呀,每次都让我猜,”少女娇嗔。

    阿泽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包糕点,少女惊呼,“红枣糕!”

    “知道你爱吃,拿去。”

    少女双手接过,忍不住低头闻着,一阵满足。

    阿泽朝屋内看了看,小声问道,“阿翁呢?”

    少女吐吐舌,指了指内屋,但听有声音传来。

    “阿翁又在骂爹了?”

    少女点点头,“你小心些。”

    二人相携进了内屋,阿泽正要悄悄绕过阿翁的屋子。

    “阿泽,你进来。”一个苍桑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阿泽身子一抖,少女朝阿泽耸耸肩,示意,你好之为之吧。

    阿泽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阿翁的房间,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阿翁。”

    榻上躺着一老者,己是满鬓白老,眼眶深陷双眼浑浊,看似病得不轻,却又中气十足,因为骂起人来,让人不得不发颤。

    老者没再理会阿泽,而是狠狠的瞪着榻前侯着的一人,他的儿子,己到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

    “你到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咱们家的作坊什么时侯才能重新开工?”

    中年男子头垂得极低,不敢言语。

    “这都一年了,当真要我入了土都不得安宁吗?”

    这话严重了,中年男子是孝子赶紧跪了下来,阿泽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者咳嗽着,一旁还伺侯着一位中年妇人,忙抚着老者的胸口,“爹,你别生气。”

    “不气?我能不气吗?好好的一个作坊交到你手上,没等几年就这样被你败了,你这个败家子呀,败家子呀”

    老者越说越激动,拍打着床头,中年男子又羞又担心,想说什么,又怕老父更激动,只得默默承受。

    阿泽看了暗叹一声,这样的戏码隔三岔五便会在家里上演,他跪移来到榻前,握上老者的手,笑着安慰。

    “阿翁,爹败家,不是还有我吗?你老放心,这个家由我撑着。”

    中年男子一怔,瞪了儿子一眼。

    老者见到孙子,更是泪流满面,阿泽拿出帕子拭着老者的泪水,讨好道,“阿翁,孙儿每天都在勤练咱们吴家雕琢手法,过不了多久,咱家作坊就会重新开业了。”

    “还是我的孙儿好呀,可千万不要学你爹,整日不学好,天天往那码头跑,能雕得出好玉吗?”

    “是,是。”阿泽咐合“不学不学,要学就学阿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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