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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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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花椒问起了这个,另三个小丫头的目光又再次汇聚在了罗冀身上。
  她们都知道,起初长辈们疑心是他们的父母眼看他们病的这样厉害,没有法子,只得把他们送过来,希望能救他们一命。可到如今,大伙儿早已不这样想了……
  罗冀面对着她们姐妹的目光,却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是看着花椒一点头,毫无顾忌地道:“文启哥大年初一就有些发热了,我们都没在意,文启哥以前也老容易伤风发热的,捂身汗就好了。可到了年初三,他发了几身汗不但没好,我也开始头疼咳嗽,我们俩这才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只认识你家,就背着文启哥想把他送到你家来,求你家帮忙,却不知道路上走了那么久,到你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我敲了门,只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再醒过来,已经在你家了。”
  花椒又愣了愣。
  既是为这两个小家伙感到后怕和庆幸,又为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心底的答案而心惊。再有么,也是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这样“健谈”。
  丁香已是拍着胸口庆幸道:“幸好你们两个乖觉!”又道:“是我二叔小叔和陈师傅听到你们的敲门声救的你们,你知不知道,郎中头回给你们两个诊脉的时候直摇头,都让我祖父祖母给你们准备后事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罗冀就摇了摇头,看着花椒亮晶晶的眼睛又一点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身体很好的,以前逃难的时候都不曾生过病,一下子就知道不好了。”又朝着她们作了一揖,认真道谢:“所以要多谢你们,救了我和文启哥的性命。”
  说完又看向花椒。
  丁香却注意到了他轻描淡写的头一句话,瞪圆了眼睛,噼里啪啦地就把一肚子的疑问都甩了出来:“你们逃过难?甚的时候?是那年水患的时候吗?从哪里逃过来的?就你们两个吗?你们的爹娘呢?后来就在山上落脚了吗?……”
  “嗯!”罗冀面对丁香的一连串儿的问题,认真听完后却是面色不变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又看向花椒。
  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话的茴香眼见丁香的话来的这样快这样直接,已是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丁香却是一无所觉,见他应了一声就没话了,有些着急,已是脱口而出:“你总看我们椒椒做什么?”
  站在花椒身旁的香叶就直点头,还道:“对呀!”
  罗冀就微微垂下了头去,没有说话。
  丁香看着就眉头一挑,努了努嘴,还要发问,被茴香拦住了。
  花椒却忽的心念一动,上前一步笑着问他:“罗冀哥哥,你那天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前事

    花椒这话问的没头没脑。
  香叶听的一头的雾水,歪着脑袋看了看花椒,又看了看罗冀。
  茴香丁香两个却已是陆续反应过来了,丁香不禁张大了嘴巴看着罗冀,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知道又在打甚的鬼主意。
  “嗯!”罗冀却已抬起头来,坦然地朝着花椒点了点头,嘴角已是不由自主地牵起了一摸淡淡的笑容来。
  同花椒道:“开春后,那山上总有人过来采药,我和文启哥怕被人发现,就格外留神。每回有人上山,都会躲起来……那天你们过来之前,我正在莲花荡边摸了鱼准备家去的。老远听到你们的声音,我就躲了起来。看着你们只是钓鱼来的,心想你们应该不会上山了。后来听到你们想上山摘樱桃,那地儿离我家挺近的,我就有些担心了。先一步回了家,把火塘熄了,帮着文启哥躲了起来,就去找你们了……”
  罗冀这一席话说的平铺直叙,并无半点起复,可脸上的笑意,还有声音里难掩的那一抹欢快,却一下子就把花椒姐妹的思绪带回到了那一天。
  别说花椒了,就连香叶都渐渐回忆起了年余之前的那个夏天,想起了樱桃的甜、鱼汤的鲜。
  只罗冀说到这里,却是头一遭流露出了两分不好意思的神情来,抠了抠手,才继续道:“那樱桃树上的樱桃是我摘的,我看你们年纪都小,怕你们出事儿,就在旁边看着你们,直到你们要下山。没想到你们没走来时的路,挑的那条下山的路却是要从我家门前过的。后来我爬到那樱桃树上看了一回,才知道我家周遭因着种了山芋山药的缘故,草木确实是要稀疏一些的。可当时我还是挺担心的,上回也有个采药的无意中发现了我家,还在我家歇了一夜,我和文启哥就在树上干等了一夜,又冷又饿又困,文启哥下来就病了……”
  可叫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当时虽然看到了他家,也从他家经过。尤其花椒,还抬头看了眼他家倚靠的栗子树,让当时正攀在树上的他心里一慌手上一颤,不小心打下了几只栗苞来,骨碌骨碌地砸在了房顶上。
  可他们却几乎没做任何停留,径直就下了山,之后也再未上山。
  不单如此……
  只他当时还是不放心,就蹲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山脚下的核桃树上,虽然能看到花椒一趟一趟的让人给她折荷叶芦叶的,可草木遮蔽,他没见她在做甚的,也没想过小丫头的玩意儿。
  却在他们临走的时候,注意到三叔正抱着花椒往距离他不过三四丈远的桃树上挂着甚的……
  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的罗冀突然间懵住。
  好奇怪的感觉……
  那两年,他和文启哥过的非常不好。可现在想来,很多苦的冷的饿的痛的记忆都已模糊,甚至失去了印象,可他却有些莫名其妙的记住了那一天发生的所有细节。
  直到现在,想到那两个挂在树上相互依偎的荷叶包,想到打开荷叶包看到烙饼时的感动,那感动好像还是活的,还是暖暖的还在跳动着,好像只要伸手,依旧可以触摸的到。
  罗冀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向花椒。
  却看到花椒眼底有水光闪动。
  花椒有些动容,感同身受着罗冀如此简单的欢喜,才真正明白当初他们的随手而为,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罗冀看着花椒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不知怎的,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就这样看着花椒,没有说话。
  丁香的注意点却完全不在这些个上头,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急急问道:“那我们怎么甚的都不知道?”又道:“还有你给我们送山芋干那回就算了,可送樱桃那回,你到底是怎么在我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办到的?”
  罗冀就道:“我会爬树。一直在树上,你们只是没有注意到。”
  丁香却不相信,爬树谁不会,她还是一等一的好手呢!
  知道罗冀肯定是有甚的特别的手段的,可她不比寻常人家的小丫头,打小也算听过见过些怪诞诡奇的事儿,也明白些规矩。
  不再深究,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罗冀:“看不出来挺有本事的啊,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识见识呗!”
  罗冀却不以为然,一点头:“好啊!”
  花椒却看到了罗冀的双手,干瘦干瘦的一双手,同他的人一样,却布满了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伤痕。
  花椒心里不由抽痛了一下。
  香叶突然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耳语道:“椒椒问问罗冀哥哥,他和文启哥哥为什么会住在山上呢?他们的爹娘哪去了?”
  茴香看着就哭笑不得的看了香叶一眼。
  花椒默了默,看着罗冀精神还好,才小心问道:“罗冀哥哥,你和文启哥哥在山上住了多久了?”
  罗冀想了一下,朝花椒道:“三年,我和文启哥已经在山上过了三个春节了。”
  说着想了想,又告诉花椒道:“我和文启哥都是那年闹洪活下来的。村里发大水,我抱着根木头飘到了京江里,自己爬了上来,文启哥也是被人从京江里拖上来的。我们起初不认识的,只是跟着很多人一起往北逃难,身边多是大人,我和文启哥还有好些个小孩子就聚到了一起。后来天气越来越冷,他们不准备走了,就在山里放了把火,搭了棚子住,还经常下山抢东西。文启哥说我们不能再和他们一起了,可其他小孩都不愿意走,我们就自己逃了出来。那边山上都是这样的人,我们就一路避着往南走,后来也是这样的时节,将要开春的时候,我们逃到了这里,避在了莲花荡那儿,就在那住了下来……”
  花椒姐妹四个俱是瞪圆了眼睛,屏气凝神的听着罗冀叙述前事。
  花椒一直都在看着罗冀的眼睛,或许是在她无法想象的灾难磨难中挣扎着活下来的缘故,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既有恐惧,也有镇定。
  忽的想起小和尚,花椒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家在哪儿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留下

    别看小和尚年纪虽大,又是被人贩子拐出来的,心眼子却着实不少,却是记得家在何方的。
  只不过或是因着花椒年纪太小的缘故,也或是因着这心里头还有旁的顾忌在。
  所以在花椒询问他的时候,虽然同花椒提了一提,却也就此打住,没再多说下去。
  花椒看着心中有数儿,心里猜测着他或许记得的根本不只那么一点点,却也没有再多说下去。
  可罗冀的情况又与他大不相同。
  而罗冀听闻花椒问起了他的家乡,先是冲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告诉她道:“我只知道我们村叫罗家村,村子不大,但是村里头家家户户都姓罗,再多就不知道了。但是文启哥是知道家在哪里的,只是恐怕也被洪水冲垮了,或许家里也已经没人了。但他也说了,我既是同他一样,也是被洪水冲进京江的,我家肯定同他家一样,也在京江周遭,不会出京口府的。所以我们两个就准备再过两年待大一些,上路也不打眼了,再慢慢找回京口府去的。”
  花椒听着就直点头。
  不知怎的,却是长吁了一口气的。
  而她虽然不知道京江京口府的到底在哪里,但显然秦老爹是知道的。
  尤其听说过罗冀和文启的身世经历之后,更是感慨万千,仿佛依稀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即就同秦连虎兄弟几个商量道:“这两个孩子也是可怜的,品性也可靠,即是有缘,依我看就留下来吧!待他们长大些,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替他们找回家去。”
  秦家兄弟几个自然没有异议的,其实也早就做好了收下这两个孩子的准备了。
  秦连豹更是道:“罗氏还说了,同罗冀那孩子倒是有缘,若是孩子愿意的话,倒是想认他做个侄儿。”
  罗氏也在同秦老娘如是商量着。
  在知道罗冀也姓罗之后,罗氏就已是对他添了两分的亲近了。
  她同罗冀一样,也是小小年纪就横生变故流离他乡。
  除了记忆深处知道自己大概姓罗之外,对于娘家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了。
  可家就是家,再模糊,也不影响她对家的惦念和向往。
  再等从花椒那知道这孩子也是闹洪的时候被洪水冲入京江之中的,又从秦连豹那知道了京江就是长江流经京口府的一段流域之后,这心里头,就不光是亲近这样简单了。
  她也是有一年家乡闹洪发大水,被人牙子从长江边捡起来,又辗转卖入方家的。
  不由双手合十,在心里替罗冀念了一声佛。
  这孩子,虽是个命苦的,却也是个命大的。
  否极泰来,说的或许就是他们这样的人。
  却是越想越觉得这孩子同自己有缘,心里头忽的就涌上了这个念头来。
  却是越想越觉不错。
  同秦连豹商量,秦连豹却是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秦老娘听说后却是有些愣怔的,不过同秦连豹一样,也是立刻就理解了罗氏的心情了,自然没有不允的。
  只是也委婉地提醒了她一番:“我们自是情愿的,只你也得同你干娘商量一番才是。”
  秦老娘是知道的,俞阿婆可是真心在拿罗氏当女儿待的。
  罗氏同秦连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暂且决定先放一放再说,这会子听得秦老娘这样说,便直点头,道:“多谢娘的提点,待下月进城,我会同干娘商量的。”
  又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又该该如何同罗冀说起这桩事儿。
  ……
  而那边书院里,罗冀虽然同文启分房静养,可每天正午时分,阳气最重的辰光,也是能过来探望文启一番的。
  眼见文启虽然没有自己恢复的快,却也一天好似一天的。
  心下长松了一口气,就同他商量着:“文启哥,我想过了,要不你继续留在这静养,我就先回家去了。”
  又道:“家里这么久没人住,也不知道怎么个光景了。还有咱们的钱匣子也得赶紧取出来,花椒家为了咱们医病肯定没少花钱,咱们只能慢慢还了。”
  文启也担心家里,那个草舍虽然简陋,却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家。
  一点一滴从之前漏风漏雨的茅草棚到现在完全能够能遮风避雨的家,他们两个,尤其是罗冀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不过的了。
  可他也担心罗冀:“马上就要开春了,又该有人上山采药了,你一个人,怎么在山里住。我看你还是等等我吧,再过几天,我也应该能起身了,到时候咱们一道回家想办法挣钱。”
  又有些无奈地道:“银钱好还,五年不成十年,十年不成二十年,总有还上的一天的,咱们两个总不至于连这点出息都没有。可这救命之恩,却是无以为报的。”
  罗冀听了,就沉默了片刻,可到底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伯娘婶娘都说你身子骨本就虚,不好好将养,往后可是要落下病根的,这可不是甚的小事儿的。”
  又同他商量:“文启哥还是安心住下吧,我在山里头,哪会有事儿的。何况我去了也不是就不回来了,这样,我每隔两天都过来瞧你一回好不好……”
  只还不待这兄弟俩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过来探望他们的秦连豹给否决了。
  “这可不成。”秦连豹朝着二人摇了摇头,又道:“以前我们那是不知道,哪里能想到那山上就你们小哥俩在住着,还一住这么些年的。若是知道的话,早就把你们带回来了。现在别说文启身子骨还未养好,就是罗冀也起码得养个小半年的才能彻底恢复,如何能再回山上去的。”
  可到底也是有些明白这两个孩子心底的惦记的,不是同他们商量,却也暂且做了退步:“我看这样吧,家里有甚放心不下的物什,我陪着罗冀先搬过来。你们安心住下,往后的事儿,等你们身子骨养好了,咱们再做打算。可在此之前,你们都得给我踏踏实实的先把身体养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收拾

    花椒懵着一张小脸蹲在草舍旁,看了看面前的竹筒匣子,又看了看还躺在平台下头忙活着的罗冀。
  昨儿因着秦连豹的坚持和劝慰,罗冀同文启到底胳膊没能拧过大腿,咬牙答应了秦连豹的提议。
  决定暂不回山,继续留在秦家静养,直到身子骨彻底恢复为止。
  只不过正如秦连豹所说,罗冀却是担心家里,想收拾些东西过来的。
  于是今儿日头出来之后,秦连豹就带着罗冀,还有花椒香叶同丁香,驾着马车过来莲花荡畔,再一次登上了这半山腰。
  之前花椒只记挂着两人的病情了,虽听丁香提起过,却也并未放在心上。而这回上来,穿过藤蔓,花椒刚被眼前旧貌换新颜,几乎同一年多前天翻地覆的草舍唬了一大跳,却还未来得及打量,就见罗冀已是趴在了地上,跐溜一下,就滑进了草舍平台下方的空档里。
  翻个身仰面躺好,手里头不知道在忙些甚的。
  又把花椒唬了一大跳,忙蹲下来喊他出来:“罗冀哥哥,这地上太冰了,你仔细再着凉了。”
  秦连豹也道:“你这是要做甚的,快出来,我来弄。”
  只蹲下来才发现,平台与地面之间只有差不多一尺高的距离,他怕是进不去的。
  罗冀忙道;“没事儿的,花椒,三叔,我马上就好了。”
  说着已是递了个竹筒匣子过来,示意花椒接住。
  花椒忙接过看起来不打眼,一上手还有些坠手的竹筒匣子,却暂且没顾得上这样多,又叫他出来。
  罗冀却道:“再等一下,还有几个的。”
  结果一个两个三个的,这都已经第七个了。
  花椒看着一溜的竹筒匣子就有些懵了。
  不知道这么些沉甸甸的竹筒匣子里头都到底装着甚的东西。
  丁香也有些傻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竹筒匣子:“你这是藏的甚的宝贝呢!”
  罗冀已是推了第八个竹筒匣子出来,这回人也跟着出来了。
  秦连豹忙扶了他一把。
  罗冀躬身道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匀了匀气息,才道:“不是甚的宝贝,是我同文启哥赚的铜子儿。”
  花椒姊妹听了就更是傻眼了,秦连豹却是反应过来了。
  今年大年初一他们送过来的年礼里头,除了两尾鲤鱼之外,还多了一匣子钱德隆的茶点和两瓶老酒。
  当时他们只是觉得这家人家的礼性也太足了些,但与此同时也为这家人感到高兴。毕竟比起旧年,这日子应当是好过了不少的。
  可现在再想起来,这心里头却只觉沉郁。
  叹出一口浊气来,秦连豹伸手拍了拍罗冀单薄的肩膀。
  罗冀有些不解的看了秦连豹一眼,见他一脸赞许的朝他笑,罗冀自己也笑了起来。
  在屋里将养了二十来天,捂白了些许的面颊上就多出了两块红晕来。
  又蹲了下来,打开竹筒匣子告诉一脸懵然的花椒,道:“这个竹筒匣子是我自己做的,算是我们的钱匣子,里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装上一吊儿铜子。”
  花椒看着匣子里头穿成贯的铜子儿目瞪口呆。
  香叶已是刮了一眼地上的竹筒匣子,比了个手势告诉花椒:“有八个呢!”
  丁香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冀:“你们在做甚的买卖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
  虽说秦家如今生活富庶,吃穿不愁,却也基本仅限于此,小字辈们还是一年到头难得才有几个铜子儿的零花钱的。
  八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甚的小数目。
  罗冀就道:“我们不会做买卖,这里头大多都是捏黄雀赚的。鱼虾草药的,卖不了几个钱的。”
  “你也会捏黄雀?”丁香大吃一惊。
  花椒也瞪圆了眼睛看着罗冀的小身板,只觉得这一趟过来他们就光吃惊了。
  罗冀就朝着花椒点了点头,却是道:“以前稻收后就常见有人夜里抹黑过来,尤其是风大雨大的夜里,莲花荡里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做甚的。后来你们不是来过一回么,我这才知道他们肯定也是在捏黄雀。过后我也试过两回,慢慢找到窍门了,每天夜里就都能有收获了。天亮后卖给崇塘专收黄雀的贩子,三文钱一只三十文一棒,我每天夜里最少也能捏上两棒黄雀的。”
  花椒看着面前的铜子,没有做声。
  丁香也难得的沉默了。
  捏黄雀,听着轻巧,可有多遭罪,她们生在莲溪长在莲溪,虽然没有体会过,却也听过见过。
  旁的不说,只说鬼哭狼嚎般的狂风暴雨的黑夜,别说这么丁点的小小子了,饶是对于大人们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战。
  罗冀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遭罪,只看着花椒的眼睛,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好受,忙同她道:“捏黄雀不算难的,找到窍门就容易了。我每天夜里出来一个两个时辰也就收工了,文启哥也盯着我呢!”
  花椒一愣,看着罗冀面上流露出来的一摸焦急之色,才反应过来,忙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嗯!”
  罗冀看着就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完好的八个竹筒匣子,才不好意思地同秦连豹道:“三叔,我同文启哥暂时只能还上这么多铜子儿,剩下的药费,我们只能慢慢凑给你们了……”
  罗冀越说越不安,秦连豹听着,心里的沉郁却是更加无处排解。
  可看着一脸认真和希冀的罗冀,秦连豹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儿来。
  应了下来:“好,我先收着。”
  罗冀再次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才请大伙儿进屋,收拾起了行李来。
  却是甚的都放不下。
  秦家送的铺盖衣物、锅碗瓢盆、黄历年画,自个儿做的碗筷茶杯、桌子板凳,罗冀都想带上。
  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担心他们短期之内不会回来,到时候被畜生或是采药人给祸害了。
  秦连豹都听罗冀的,既是他想带走,就一趟一趟的帮他搬运,花椒姐妹也都过来帮忙。
  直到最后一趟,罗冀不舍地看着眼前的草舍,还同花椒道:“等下次回来,正好把这草舍再扩一扩,隔间堂屋出来,到时候我再请你们过来玩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县试

  将大半家当搬回秦家安置妥当之后,罗冀、文启小哥俩也就安安心心地在秦家暂住下来了。
  二人俱都知道不养好身体,秦家是绝对不会放他们回去的。
  便一门心思扑在静养上,其他的事儿都先放一放。
  心里头没了这般那般的惦记,罗冀很快就搁下了虽然也吃的很好的病号饭食,适应了正常的三餐茶饭。
  气色越发红润,身上也终于开始长肉了。
  文启虽然因着底子孱弱的缘故,恢复的很慢,直到现在还吃着丸药,虽则还不能下地,却也能自个儿坐卧了。
  胃口也越来越好,每顿粥汤也是越添越多。
  阖家俱是长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小哥俩的小命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了。
  只也因着横刺里冒出来的这桩事儿,除了打了秦家一个措手不及,叫阖家担惊受怕了良久之外,也着实打乱了秦家的些许计划。
  比若说,原本秦老爹是准备过了正月半,就来同秦连虎兄弟商议分家事宜,再请舅太公主持、亲家们公证析产的。
  再等过了正月二十,待衙门里开了印,还准备立即去趟崇塘,拜上拜帖,找当年通过八仙居的大掌柜同郭掌柜结交的县丞大人,请他通融一二,给小和尚石头诸人销籍立户。
  可这一桩两桩的,眼下却俱是耽误下来了。
  先是延医问药,又是三茬白芹的起收出货,等如今出货完毕,又得送了陈师傅回乡。
  其实原本早在知道陈师傅有意将在老家生活的妻儿一道接过来过日子的时候,秦老爹已是打算年前就给他放假的。
  正好能家去过个团圆年,年后再启程过来,岂不两便。
  只陈师傅经了秦连彪一事儿后,哪怕秦家堡墙高筑,却是依旧放心不下秦家阖家的,说甚的也要等到东头园子里的白芹起收出货之后,再回乡去。
  还道:“左右之前就已是写信回去交代好了,我快去快来,倒是正好赶上给老五贺喜。”
  秦连凤听了就不住地点头:“到时候我一定多敬您两盅酒。”
  听的秦老爹一众人俱是啼笑皆非,饶是秦连熊,都不知道该说他甚的好了。
  秦连凤却喜不自禁,他成亲的吉日已经定下了,三月二十八。
  也是近在眼前了。
  不过因着一南一北千里迢迢的缘故,三书六礼的,光是亲迎这一项,就已是极其不易的了。大定小定的,自是不可能如操持莳萝婚事时那般你来我往的,也就只能避繁就简,各自包涵一二了。
  比如秦家这边,除了小定大定的如意簪、定礼、聘金这样的金银绸缎之外,其他像是茶酒饼果香烛炮竹之类的物什便都只能冒昧地折了银子过去,请郭家人帮忙料理了。
  而郭家这边,因着秦家是刚建的新房,家具什物一色俱是齐全的缘故,在秦家的提议之下,便也摒弃了那许多的俗礼。新娘子的陪嫁之中便多以金银细软为主,那些个其实说起来无关紧要的粗笨家什,或是直接从嫁妆单子中剔除,或是由秦家帮着准备。
  好在两家对这门亲事都非常满意,又极力促成,都愿意退一步或是先捧出诚意来。
  既是特事特办,自然不会再去挑剔章法礼节。
  所以婚事筹办的时间虽短,又远隔千里,两家却亦能有商有量的。
  而等送走陈师傅,已是进了二月,吃过春饼了。
  秦连豹同大堂哥二月初九就要参加县试,还得提前进城适应,分家自是来不及的。至于销籍立户,秦连豹就同兄弟们商量着是不是请老爷子写封书信,待他县试过后,正好拿着书信去找县丞大人,请他拨冗帮忙,也免得老爷子再行奔走。
  于是一番打点,眨眼的工夫已是二月初六,一大清早,秦连豹罗氏两口子就带着大堂哥同花椒告别家人和特地赶来相送的姻亲乡邻们,启程往莲溪去了。
  秦连豹和大堂哥自是去参加县试的,而罗氏同行,则是为着照顾他们叔侄二人。
  毕竟是秦家人头一回参加科举,饶是秦老爹,或是姚氏,都不免重视。
  再说虽是早在之前就议定了县试期间,他们会在俞阿婆家暂住,许氏年里过来拜岁的时候还说早在年前就将屋子收拾出来了,却也不能事事麻烦人家。
  尤其若是能将三场一一考下来,也就到了二月十五了,再等发榜,这一住可就得半个月光景了。
  有罗氏在旁打点照顾,家里人,尤其是秦老娘和姚氏,也能放心一些。
  至于揣上花椒,一来是花椒从不曾离开罗氏眼皮子底下这样久,不说花椒,反正罗氏自个儿先是舍不得的。何况二来俞阿婆也惦记着花椒,过年时就说一定要把花椒带上的。
  而待花椒一行赶到方家,早在门外候着的俞阿婆看到花椒,自是心肝肉的欢喜的甚的似的,只待大堂哥更是关怀备至。
  嘘寒问暖,一日三餐茶饭两顿茶食,不但全是落胃的新鲜饭食。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尤其茶食,定胜糕、玉带糕、云片糕……反正不带重复的全是糕,就指着大堂哥同秦连豹能步步高升,叫花椒都有些目瞪口呆。
  还不许下学回家的方庆打扰大堂哥温书,家里的小丫鬟走路略重一些,也要训斥。也不许家里人说“落”、“掉”之类的字儿,就怕不吉利。
  罗氏看着啼笑皆非,就劝她:“娘随意些就好,我们在家,也不是十分顾忌这些个的。大郎想要步步高升,一关一关的过,这点摔打都经不住,怕也是难的。”
  俞阿婆心不在焉地嘴上答应:“我知道,我知道。”
  可到底还是悄悄同罗氏许氏叹了不只一回:“我听说这回应试的童生总有一千二三百人,都是那年闹洪给耽误的,都挤在这两年上了。可这么些人,考到第三场发榜的时候,说是只取二三百名,这样算下来,岂不是每场都那什么三四百人,这也太难为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入场

  花椒也担心。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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