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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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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椒不住地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水迹,视线却落在了正同陈师傅说着什么的秦连豹身上。
  一溜烟跑了过来,依偎在秦连豹身边。
  秦连豹搂了花椒,又帮她捋了捋飞了起来的刘海,继续道:“……这山上一向已经没人居住了,可我看着那草舍不像是新盖的,年头却也不长。周遭还种了些山芋和山药豆,还积有柴火,看着不像是采药人。”
  花椒仰起头来,瞪圆了眼睛看着秦连豹。
  他说的这些,自己好像都不曾留意到。
  尤其是山芋和山药豆。
  陈师傅却是一皱眉头,朝着山腰上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会是棚民吗?”
  秦连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可我瞧着这周遭好像只有这么一户人家……”
  陈师傅听了略一思量,就道:“既是人家灭了火堆隐了形迹,就是不想被人发现打扰,咱们只当不知道吧!”
  秦连豹颔首,他也正是因着这个缘由,才当即把小丫头们带下山来的。
  花椒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人家怕是刻意躲着他们的,才一声不吭地跟着秦连豹下了山。
  可人虽下来了,心却还在山上。
  想到之前若有若无的烟火气、秃了半边的樱桃树,简陋无比的草舍、扑灭不久的火堆,还有那串儿小脚印。
  是的,小脚印。
  花椒如今虽然还没有捏针,可丁香和香叶日(日)在家做袜子,家里大大小小的尺寸都已记在了心上。
  一打眼,就知道那脚印的主人估计和七堂哥差不多年纪。
  可七堂哥今年不过七岁。
  七八岁的小小子或是小丫头,怎么会在这山里头生活的!
  而陈师傅所说的棚民……
  好像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善意

  今天虽是野游,但午饭还是相当丰盛的。
  虽然不是鱼就是虾。
  可茴香丁香用特地从家里背来的砂锅和简单的咸盐、生姜、胡椒面等佐料煮了一大锅杂鱼汤。
  莲花荡的水加上莲花荡的鱼,又把小小子们捞到的籽虾也丢了进去。
  再配上一大清早秦老娘特地给他们烙的烙饼,火上略烤一下,配着鲜美的鱼汤一起吃,好吃的叫人吞舌头。
  秦连豹和陈师傅则领着小小子们围着火堆烤了一溜鱼,简单撒上咸盐,已是美味无比。
  玩了一上午,别说在水里摸爬滚打了半晌的小小子们了,就是小丫头们都已饥肠辘辘的了。
  吃饭的礼仪虽早已形成了习惯,可频率却比以往都要来的快。
  吃过午饭,一道收拾好锅碗,彻底熄灭火堆,小小子们又迫不及待的下了水。
  丁香也想下水,可她忘了带上替换的衣裳了,只好蔫头耷脑的跟着茴香,带着花椒香叶子周遭采挖能用的草药。
  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水里瞥,看看小小子们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根隔年的老竹子,把中间竹节打通后,就扛着竹子下了水。
  知道他们这是想找鱼洞呢,忙跑了过来,果然就见四堂哥摸摸索索地把竹子插进了水里,对着竹竿一阵吹气儿,又把耳朵贴在竹竿上听。
  或许是没听到出鱼的声音,又换了个鱼洞。
  这样反复两回,丁香已是气的跳起来了:“笨死了,找个鱼洞都要这样久,我用手摸就摸到了……”
  嚷的那边山脚下的花椒几个都听到了。
  香叶听着嘿嘿地笑,不过笑过之后,还是集中注意力跟着茴香分辨草药。
  花椒却是心神不宁,眼睛不住地往山腰上张望。
  花椒知道流民。
  通常约定俗成的,不堪赋役负担、无法生活只得抛弃田地家宅、被迫逃亡的叫逃户,因着天灾*、灾伤乏食远徙他所的才被称为流民。
  可不管是逃户也好,流民也罢,这些雪泥鸿爪、身世飘蓬的老百姓同寻常民户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户籍、不为朝廷纳税当差,就不能算作治下之民。
  见不得天日,在这大山里到底要靠什么生活。
  想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艺麻种箐、造纸制菇、析薪烧炭、采药放蜂、打鱼捏雀……或许吃不饱,却也饿不死。
  可如果还有像她这样大、相比而言免疫力较成人更低的孩子的话,花椒不敢想象。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的工夫已是日头西斜。
  四堂哥几个虽还未玩够,可到底还算听话,听到招呼,眼看着小叔和几个哥哥毫不留恋的游上岸去,也纷纷跟了上来,爬上岸开始穿衣裳。
  茴香丁香和香叶都在忙前忙后的替他们收拾,只有陈师傅转身看了眼那厢山脚下的秦连豹和花椒。
  秦连豹还在摆弄着花椒的钓竿儿。
  打量了番周遭的环境,索性将钓竿儿架在山脚下的一棵桃树上。
  又把花椒搂在怀里的一大一小的两个荷叶包挂在了钓竿上。
  看着荡荡悠悠、互相打着招呼的荷叶包,花椒抿着小嘴略一思量,还是由秦连豹抱着,把钓竿上的香囊解了下来。
  这香囊是罗氏今儿一早特地翻出来给她佩上的,里头装着朱砂、雄黄、香药,是专门用来驱虫的。
  可不但能驱虫,也能伤人,要是误食了,可是要出事儿的。
  攥紧香囊,花椒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
  秦连豹就摸了摸花椒晒了一天略有些发红的小脸:“好了,这样显眼,他们肯定会瞧见的,咱们也该回家了。”
  花椒小胖胳膊圈着秦连豹的脖子,不住地点头。
  秦连豹笑了笑,抱着花椒快步往草滩去。
  花椒转过头来,趴在秦连豹的肩膀上,眼睛却仍旧盯在那两个亲亲热热靠在一起的荷叶包上。
  这是花椒忙活了一个下午的结果。
  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些什么。
  飞奔到岸边,请正在草滩上翻着小螃蟹的秦连凤帮自己摘来荷叶和芦叶。
  把荷叶晾干,将从茴香那里讨来的火折子和用剩的佐料包用荷叶裹了起来,又用芦叶系好。
  火折子还罢了,剩下的佐料虽已不多,咸盐却也剩了一些。
  又把中午剩下的八、九张白面烙饼和荷包里的绿豆糕、凉果都裹了起来。
  秦老娘做的烙饼薄厚正好、内酥外软还层次分明,一张烙饼差不多二两重。
  小小子们平日里光是烙饼就能吃上三四张,所以秦老娘一口气给他们带了三十多张烙饼,就怕饿着他们。
  只今儿眼睛都盯在烤鱼上了,倒是烙饼吃的不多
  而香叶眼见花椒抱着茴香的腰要这要那的,虽不知道花椒要做什么,可看着花椒把荷包里还未动过的绿豆糕和凉果都倒了出来,偏了偏脑袋,也把自己的零嘴贡献了出来。
  花椒就笑着香了她一口。
  把烙饼零嘴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为着荷叶包能裹的好看些,花椒反复试验了无数次,求着秦连凤摘了好几回的荷叶。
  两个正方形的荷叶包裹好后,花椒才抱去给秦连豹看,哀求着秦连豹帮她把这两个荷叶包连同钓竿儿摆在显眼的位置。
  虽说在秦家人看来,钓竿儿的制作并不繁难。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更何况别说干芨芨草了,就是咸盐也算是稀罕东西。
  秦连豹虽诧异,却没有阻止花椒的善意。
  可就连花椒都不知道,待他们的身影声音消失在莲花荡畔后,有个小小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核桃树上一跃而下,一个前滚翻,已经顺势站了起来。
  在当地站了片刻,才赤着双脚悄然无声地径直走到桃树旁,微微仰起脑袋,看着荷叶包却没有动作。
  脑海里反复回忆着那个肉呼呼的小丫头抱着看着荷叶包的模样,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解下荷叶包,把钓竿儿抽出来。
  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大荷叶包,坐在当地,手指翻飞,慢慢解开交叉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芦叶,一摞黄灿灿的烙饼出现在眼前。
  时间好像瞬间停止了一样,只电光火石之间,又迅速快进了起来,一双细长干瘦的小手三两下包起荷叶包,紧紧捧在怀里,又揣上那个小的,握着钓竿拔腿就跑。
  跑到半路上忽的反应过来,猛地转身扑通跪下,在扬尘中朝着东边磕了重重三个响头,再起来时还未站稳,手在地上撑了一把,就跌跌撞撞往山上跑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白费

  花椒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走后,莲花荡畔会发生什么。
  留下吃食和工具,只因为她想做些什么。
  而在不给家人带来隐患或麻烦的基础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好比秦连豹特地带上的杀鱼用的小刀,花椒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留下。
  西边落日一点一点的往下坠,闹腾了一整天的小小子们却仍旧精力无限,手里提着还在甩着尾巴的鱼,一路上说着捉鱼泳戏的趣事儿,别提多快活了。
  花椒这一天虽说并未做什么,可到底从早上到现在,忙忙兜兜的就没闲下来过,再加上歇惯了午觉,今儿却没顾得上,已是蔫蔫嗒嗒的了。
  秦连豹秦连凤和大堂哥几个看着她一副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模样,都要抱她。
  她都笑着捏了鼻子不让抱,倒把秦连凤几个弄得哭笑不得的。
  不过牵着香叶,倒也勉勉强强能够坠在哥哥姐姐们身后不掉队。
  正是傍晚时分,一路上遇上了不少下工或是从地里回来的乡邻熟人,俱都止步乐呵呵地同秦连豹秦连凤打招呼。
  小小子小丫头们也俱都驻足行礼唤人,免不了嘚瑟一番今天的收获,手里提的背上背的鱼蟹也就这样一点一点分送了出去。
  小小子们却高兴的不得了。
  还琢磨着夜里还要烤鱼给家里人吃。
  只刚刚进村,他们就恰巧遇上了许久没见的张氏。
  小字辈们脚下一顿,才陆陆续续地喊人。
  张氏扯了扯嘴角,就算应了。
  花椒就见丁香退后两步,站在了茴香身后,垂着头,却正在翻白眼。
  花椒抿了抿嘴,又去看目光游移、面色变换的张氏。
  对她的感官实在有些复杂。
  说起来自打旧年张氏闹了那么一场之后,秦老爹秦老娘虽没说什么,周大成却再不许她进自家的大门了。
  就连过年都不许她过来拜年吃年酒。
  秦老娘说了他一回,周大成却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不说话,秦老娘没办法,秦连熊瞧着就过来劝他。
  周大成这回倒是肯开口了,却是咬死了不松口,只道张氏既是死不悔改,就算过来了也不知道在动甚的歪脑筋,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既是如此,过来做什么。
  倒是叫秦连熊无话可说了。
  可在张氏的嘴里,却成了自家在挑拨他们两口子的情分。
  尤其是年后秦连彪伙同贼人盗窃未遂之后,更是在西头闹得沸反盈天的。
  说甚的秦连彪这样吃里扒外,连贼人都勾结上了,差点就对嫡嫡亲的族叔家谋财害命了。可自家却一个屁都没有放,眼睛一闭,就把这事儿囫囵过去了。
  不但如此,还是照样把袁氏娘几个好吃好喝当菩萨似的供着。
  可她呢,就为旧年的那点子破事儿。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还要挑唆着周大成作践她。
  虽说人这心都是偏的,可也没有偏成这样的道理呀!
  又说周大成也是个脓包,七尺的汉子,自家没有半点主张。一张床上的老婆不稀罕,看到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同那外八路的姑丈姑娘一条心。
  再等自家堡墙开始动工,家里头日(日)都有七八十个工匠、忙工、帮厨进进出出,就更是一肚子的抱怨了。
  花椒也不知道张氏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为着嘴上痛快,也或许就是想将这话儿传到自家耳朵里的。
  可不管怎么样,事实就是她这前脚话一出口,虽然不至于有人当即就传给周大成听,却是后脚就被那些个帮厨的妇人们传到杜氏的耳朵里了。
  倒也不完全就是挑拨离间,只是现如今周家湾大多数人家都同自家有来有往的。好些人家农闲时过来搭把手,自家必是有酒有肉的招待的,逢到节气还会奉上些时令吃食去道谢,交情也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处出来了。
  自家对张氏怎么样,全周家湾都看的分明。
  虽说有周大成拦着,没叫她过来帮厨,可雷打不动,每天都要打点了现成饭菜叫周大成给她们娘叁送过去的。
  自然为秦家不值。
  而杜氏听到这样的话自是眉头竖起的,面上甚的都没说,可私底下不知道同妯娌们抱怨了多少回,又庆幸总算周大成是个拎的清的,否则这家里怕是日(日)都要唱大戏了。
  花椒摇了摇头,秦连豹已是示意茴香挑了几条略大些的鱼给张氏拿回去,张氏皮笑肉不笑地接过鱼,看着花椒一行远去。
  面上却渐渐流露出两分幸灾乐祸来。
  她刚从娘家回来,才知道今年崇塘乡间打算种白芹的人家多而且多。
  据说莲溪两畔,还有那些个溪沟、田边,反正低洼地界的水芹都快被人挖光了。不但自家种,种不完的还拿到崇塘街面上去卖。
  却不是当菜蔬来卖,而是当做白芹的种苗来卖的。
  到处说这水芹埋在地里就能沤白了长成白芹。
  虽说一青一白,可这价钱却是天上地下的。
  连带着作为种苗的水芹,价格都一路攀高。
  她那两个厚颜无耻的娘家嫂子就又动了心,又是赔不是,又是哄着她还要学壅白芹,还说甚的还给她五分的利。
  真个把她当做傻子待了!
  张氏冷哼一声,想到娘家嫂子的嘴脸,既是她们不仁义,那也别怪她不讲姑嫂情分。
  而就快到家的花椒自然不知道身后张氏的表情越发诡异,不过崇塘乡间好些人家都打算种植白芹一事儿,她却是知道的。
  早在开春后,就有这样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秦家人的耳朵里了。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家在莲溪边挖水芹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的渐渐传扬出去后,莲溪边的水芹确实都快绝迹了。
  可壅制白芹的手艺,就连她现在也只敢说略懂皮毛而已。
  到底如何才能壅制出高品质能保存的白芹,她也还在摸索实践之中。
  那些个根本不懂白芹壅制原理,也不肯**思花功夫,光靠以讹传讹就想壅出白芹来的。
  别说三年五载了,很可能费上一辈子的劲儿,也都只是白费功夫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完工

  不过今年的秋老虎尤其蛮横霸道,来了去,去了又来,这都已经几回头了。
  虽说早晚还算凉快,可正午时分日头仍旧毒辣辣的。
  尤其空气还十分干燥。
  别说家里从早到晚露天做活的工匠帮工了,就是花椒几个每天汤汤水水的不断顿,还是多多少少染上了秋燥。
  也导致了比旧年推迟了将近两个节令,直到八月上旬,白露节气都到了,秦老爹估摸着秋老虎应当不会再回头了,花椒才同姐姐们开始秋提前白芹的催芽。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会子已经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秋提前白芹了。
  不过花椒也没准备索性延迟,和大田白芹一起排种。
  好在的是秋老虎果然没再回头。
  待温度直降下来,种芹顺势催芽后,又在周大生周大成兄弟两个的帮助下,仅仅花了不过一天的工夫,就排下了一分地的种芹,并灌水窨墒。
  忙活了一整天,花椒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齐齐整整的六塬大田,长吁了一口气。
  因着家里头人来人往不甚方便的缘故,所以开春后,秦老爹就抱着花椒同她商量,想将她的试验田挪个地方。
  花椒自是没有不应的。
  秦老爹就在东头园子的角落里拨了整整六塬地,加上水沟也就差不多一分地的大田给她,并将其用木栅栏圈起来,还挂了块圆木牌,上头就是花椒自己写的歪歪扭扭又顶天立地的“试验田”三个大字儿。
  不过虽说是花椒的试验田,但因着花椒顾不过来,平日里还是周大生周大成几个料理的比较多。
  两兄弟也是这才知道,别看小花椒还没锄头高,可真个论起壅制白芹来,却是比他们还要老练的多的。
  只不过因着年纪实在太小力气也不大,所以做起事儿来不及他们这些个大人利落罢了。
  只是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可这两兄弟如出一辙的俱是敏于行而讷于言的性子,做活是一把好手,可凡事儿都喜欢用看的,即便心里有疑问,怕也从来没想过提问。
  只论这则,就比不上会主动思考愿意请教,这会子已经被钱运仁聘过去管理园圃的杜大舅了。
  杜大舅被秦老爹送去园圃上干了不到半个月,一直在一旁留心杜大舅的钱运仁就生了雇用他为自家打理园圃的打算了。
  同杜大舅一说,杜大舅却是一惊,担心自己恐怕担当不起这样的重任。
  过来同秦老爹商量,秦老爹虽也诧异,不过却是相信钱运仁的判断和眼光的。
  也知道杜大舅这些日子确实做得很好,和钱运仁派过去的账房也处的不错,为此钱运仁还特地过来谢过他。
  就问杜大舅不想试一试,若是想试,他自是会尽力帮衬他一把的。
  有了秦老爹做后盾,杜大舅大感放心,略一思量,就做出了决定。
  钱运仁就把杜大舅挂在了钱德隆,同商号里的二等管事拿一样的工钱,一年三节有节礼,到了年底还有分红,却是园圃上的分红。而且同商号里从学徒一直做到告老的老人一样,即便告老后,只要钱德隆在一天,就会每月付给津贴以供养老所用。
  杜家人自是欢天喜地,就连杜老爹都特地拈香同祖宗祷告了一回,据说话头子太长,差点把手都给烧了。之后又特地拎了珍藏多年的老酒过来,非得敬上秦老爹两个满杯才肯罢休……
  而话说这头,周大生兄弟两个俱是默不吭声,一直跟在花椒身旁寸步不离的香叶却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的。
  尤其好奇的是花椒今年虽说仍在做试验,却没有像旧年似的,分门别类的沤那许多的农家肥。
  腐熟的堆肥、厩肥虽然都有,还有菜子饼肥,可六塬大田,就施了足有三塬地的腐熟鸭粪。
  就问花椒。
  花椒笑着告诉她,道:“我想找到能叫白芹白的久一点的办法呀!”
  花椒可不是哄她,事实正是如此。
  经过旧年今年几番以腐熟鸭粪作为底肥也好追肥也罢的唯一肥料的试验后,花椒已经朦朦胧胧的大概知道,专用鸭粪培育出来的白芹褐变腐坏的强度最弱,是要远远低于其他对照组的。
  就是水芹,腐坏的强度也最弱,而且长得更快更壮实。
  可到底甚的原因……
  若是搁在前世,进实验室提取一下数据,花椒肯定就会知道,农家肥中虽然都含有丰富的在植物生长而言缺一不可、相互协调的氮磷钾元素。
  可相比起氮元素高的吓人的菜籽饼肥,三者元素相差无几的堆肥、厩肥,鸭粪中却是磷元素最高,而氮、钾两者的含量俱都偏低。
  正因为磷元素突出的特性,才增强了白芹的品质,延长了白芹的保存期限。
  但花椒或许一辈子也弄不明白这个原因,所以虽然已经能够大致确定鸭粪对白芹的作用,可还是得一遍一遍的进行试验,拿到大量的数据,才能够真正确定的。
  ……
  而等试验田里的种芹即将可以培土,就连大田里的种芹都已顺利缓根过了植伤期,家里的堡墙也已近完工了。
  却是比之之前的预期快了整整三个多月。
  倒不是因着偷工减料的缘故。
  而是自打芒种过后,好些个外村的熟面孔也过来同秦连虎自荐衬小工。
  都是乡里乡亲的,秦连虎虽不便拒绝,却也不是甚的烂好人,瞧着人老诚本分,肯下力气,就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工地上最顶峰的时候,足有百来个工匠和帮工。
  再加上今年黄梅天不算太长,所以停工的日子也不长。
  秦连虎和老舅公又花了大力气去协调很容易就集结起来的各个村落帮工之间的关系,所以工地上的气氛一直还算融洽。
  大伙儿有劲儿都往一处使儿,这才赶在秋收之前,提前完了工。
  秦家阖家都松了一口气,秦连虎秦连龙商量后,决定赶在寒露开镰之前,也就是九月初六,在家宴请所有参与堡墙浇筑的工匠和帮工。
  花椒却在激动终于可以登上堡墙看一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眺望

  说起来不单是花椒,就是家里的小字辈们俱都不知念叨了多少回堡墙了。
  七堂哥还说要给花椒香叶做风筝,到时候拿去堡墙上放。
  只可惜这会子小小子们还在学塾里,却是不能第一时间登上完工的堡墙了。
  花椒蹦蹦跳跳地同姊妹们跟着秦老爹一行,沿着门洞一侧的斜坡式的登城马道走上堡墙顶端。
  九月初的天空,天高云淡,暖风徐徐。
  花椒迎风站在墙顶上,一种久违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已经不大记得高处俯视的感觉了。
  可眼下哪怕心里五味杂陈的再复杂,可各种情绪还是很快就被由心而发的兴奋所湮没。
  咯咯笑着,拖着香叶三两步已是跑过了外高内低不过半丈有余的墙顶,迈着短腿就要爬上女儿墙边的踏步。
  香叶却紧紧拽着花椒的手,一动不敢动,一脸的紧张,还有些许的害怕。
  尤其一阵风吹来的时候,更是唬的闭上了眼睛。
  花椒看着忙反握住她的手,又搂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四姐不怕,我们很安全哒!”
  香叶不住地点头,可嘴角却仍旧有些哆嗦,还略有些担心的问着花椒:“椒椒不怕吗?”
  花椒连连摇头,露出豁牙齿笑的眉眼弯弯:“我不怕呀,可好玩了!”
  说着已是牵着香叶爬上踏步,踮着脚扒拉上垛口,欢呼了一声,招呼香叶一起看:“四姐,你快看呀,我们都可以看到崇塘啦!”
  “真的吗?”正不自觉地上半身后仰,还偏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的香叶听到“崇塘”二字,才大着胆子往花椒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瞥了一样就飞快地挪开了视线,自然甚的都没看到。
  花椒就握着她的手,又指着不远处正晃晃悠悠拐上岔道,缓慢而行的一溜三辆马车牛车告诉她:“四姐你快看,那些车子都变得好小好小,好有趣呀,就和我们造的小宅子一模样呢!”
  不得不说袖珍宅子在香叶心目中确实是别有地位的,一听花椒这样说,一下子就忘了害怕了。
  “真的吗?”踮起脚尖张望了起来。
  不过却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好似不远处,比自家堡墙更高更大的城墙。
  瞪圆了大眼睛,鼻子一吸一吸的,小嘴也大张着,一脸的不可思议。
  半晌才晃了晃花椒的小手:“椒椒,椒椒,真的可以看到崇塘呢!我还看到城门了呢!”
  哪里还顾得上害怕的,已是松开了花椒的手,扒拉着垛口蹦跳了起来。
  却还记得花椒说的牛车马车,顺着花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村口处看到了一辆马车两辆牛车正慢慢悠悠的朝东边驶来。
  香叶咯咯笑了起来,又拿指头比划给花椒看:“真的好小好小呀!”
  忽的想起了什么,又拖了花椒的手:“椒椒,我们也做马车好不好?”
  花椒嘻嘻地笑,不过比起照着起屋样图造大宅子,马车还是能够答应她的:“好啊!”
  花椒爽快道。
  香叶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抱住花椒,又在她脸上吧唧香了一口,才转过头去大声招呼着茴香丁香一起看马车。
  只别说丁香了,就是茴香也已经趴在垛口上了。
  丁香虽时常爬山,也曾登高远眺。
  可这是自家的堡墙,自此以后就再不会有蟊贼敢朝自家下手了,感觉自是不一样的。
  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看地,目不暇接的四处张望。
  就是茴香都一改以往的持重,趴在垛口上,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个不住,里头满满的俱是惊讶与好奇,倒是有了几分这个年纪小丫头的孩子气。
  花椒看着就笑了起来。
  而丁香左顾右盼,同茴香念叨了一回莲溪对面棋盘似的农田后,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堡墙两角玲珑小巧的眺阁上。
  招呼着花椒几个过去看。
  四人从快走到飞奔,就连茴香都一路小跑了起来,留下一串儿的笑声。
  听得正在查验堡墙的秦老爹等人俱是笑了起来,秦连凤还笑着大声打趣她们:“慢慢走,仔细被风刮跑啦!”
  四人听着俱是咯咯地笑,丁香高声应了,茴香丁香就护着花椒香叶从狭小的踏步爬上眺阁。
  虽说堡墙上的两间眺阁和一间更楼只比堡墙略高半层,却也是整座堡墙甚至是整座宅院的制高点。
  爬上眺望,虽并无太大不同,还是引来了小丫头们的声声惊呼。
  丁香满意的打量了番小小巧巧、基本上只能容纳她们四个的眺阁,一点头:“这地方不错,咱们往后就可以在这玩儿了。”
  关键是往后再得了甚的好玩意儿,就可以藏在这了。
  茴香哭笑不得。
  正趴在窗口上的香叶不住地点着小脑袋,却忽的“咦”了一声。
  转过头来告诉花椒:“椒椒,那三辆车子上咱家来啦!”
  “什么?”花椒已是扒拉着窗口想要挂上去了,茴香赶紧托了她一把,花椒忽的腾空,刚笑了起来,就见下头方才还丁点大的马车牛车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才看清马车后头跟着的两辆牛车上装满了大大的箱笼,正诧异到底是谁,马车却停在了隔壁的袁氏家门口。
  香叶又“咦”了一声:“不是上咱家来的。”
  花椒也一歪脑袋,马车上的车夫已经勒马跳了起来,有人陆续下车,花椒心里咯噔一记,不由惊呼出声。
  丁香茴香也早已凑了过来,同花椒一样,看着瘦骨嶙峋的黄阿婆被扶下马车,呆呆地站在一旁。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大丫头正打着帘子,又一位身材轻浮窈窕的妇人在一位粗壮妇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已是目瞪口呆。
  花椒已是跳了下来,拉了茴香的手急急地道:“姐姐,去告诉族伯娘,还有祖母。”
  茴香胡乱地点了点头,又去抱还挂在窗口的香叶。
  丁香已是反应过来了,瞳孔倏地放大,又朝着下头张望了一眼,才凑过来问着茴香:“那个,就是那个,那个姘头?”
  说着更是跳了起来:“她怎么敢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做小

  暂且不提这厢堡墙上,因着来人,还因着一句“姘头”,花椒姊妹几个已经乱成一团儿。
  只说那厢墙根底下,爱娘下车站定后,没顾得上打量眼前有了年头的旧院子,更没顾得上理会呆呆愣愣站在一旁的黄阿婆,眼睛已是沾了蜜似的,黏在了秦家的堡墙上。
  仰着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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