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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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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秦连龙,听得他们在商量孩子们的功课,忽的灵机一动,向秦连豹道:“三哥,你想不想下场试试看?”
  这话一出,其余四兄弟俱是一愣。
  秦连龙却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实在是不错。
  耕读传家,“耕”是不难,可没有出过真正考取功名的读书人,这个“读”字,究竟要怎么论?又怎样才算“传”?
  在他看来,就是那些个青史留名的书香门第,子孙后代中代代出进士出翰林出宰辅都是不可能的事儿,更别提他们这样的寻常人家了。
  可只要子孙中代代能出一个可以被称作真正读书人的秀才,耕读传家的承续也就有了。
  而比起自小就不曾吃过甚的苦的小字辈们,秦连龙是更加信任只比自己年长两岁,却从小照顾自己领着自己一道上学给自己讲解功课的三哥的。
  没有原因,就是刻在血脉里的无来由的信服。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家耕读传家的传承,或许还要三哥来开启。
  劝着秦连豹,道:“三哥,当年读书你就是我们兄弟中课业最好的,这些年又自来不曾放下过书笔,我反正对你是有信心的,你就不想看看自己的成色究竟如何?”
  秦连豹愣怔过后,自己都没想到竟是心动的。
  当年退学回家也实属无奈,实因他虽喜欢念书,却并不觉得自己就一定能读书出头,既然不能,拿着爹娘和兄长们的血汗钱只为自己的喜好,还不如趁早学门手艺傍身,养家糊口。
  或许天缘凑巧,他进了裱褙店当学徒,因着差事和个人的喜好,这些年来就从未丢下过书本。
  读书习字是他一辈子的爱好。
  但也因为从未生过下场科考念头的缘故,所以看过的书虽然不少,却都是他喜欢的。
  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基本上都是天文算法、书画篆刻、杂技道家之类的杂书,尤其最近一两年上,又喜欢上了医书和农书……
  一时之间,竟又忐忑了起来。
  而看着抿着嘴唇、默不作声的秦连豹,秦连虎和秦连熊对视一眼,心里已是有了答案了。
  当年的事情,秦连凤自是不知道的,秦连龙或许知道一点儿,可他们两兄弟却是一清二楚的。
  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家里的情况摆在这,如果阖家集中精力供养老三念书,或是可能的事儿,可老三到底能不能念出来,谁都不知道。
  爹娘也无奈,最后还是老三自己做的决定,退学回来学徒。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到底鸿爪雪泥,到底还是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印记。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世事更迭,老三而立之年,或许又有了上学下场的机会。
  千古一时,机会稍纵即逝。
  一句多话都没有,秦连虎当即拍板。
  只要秦连豹想下场,只管放心去,他们这些个做兄弟的定然鼎力支持,绝无二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科考

  不得不说,正因为兄弟们这样无条件的支持和无来由的笃定,才坚定了秦连豹的信心。
  当即就抽空回忆整理起了自己曾经读过的书来,又把县试的流程在心里捋了一遍。
  童试三年两考,丑、辰、未、戌年为岁考,寅、巳、申、亥年为科考。
  县试得去莲溪礼房报名,需得填写的籍贯、姓名、年龄、三代履历、身貌等等,却也不是问题。
  关键是需要同考五人互结,还得有本县廪生出结作保,方能应考……秦连豹思量着,这事儿怕是还得麻烦姚家的。
  至于莲溪县考之制,通常只考三场。
  第一场第二场俱是试“经义”一篇,题通常按着顺序分别出在“四书”和“五经”上,此外两场还均要加试“试帖诗”一首。第三场覆试则是试“史论”一篇,并加试时事策或议一篇。
  他记得前年莲溪应试童生约有五六百人,三场考试,每场淘汰了大约两百人,第三场发榜时,只录取了二百人不到……
  反复审视自己的长项和短处,又同罗氏商议后,秦连豹当机立断,落定了辞职回家念书下场的念头。
  他到底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纪了,就算县试题名也是老童生了,到底精力有限,记忆力也大不如前,一壁读书一壁工作,说不得两头都落不着好,丢了西瓜也不曾捡回芝麻来,也就只能暂且做出取舍了。
  更何况随着这个念头在心里慢慢发酵,他已经不光是想借主持谱局事务的机会多看些书,多接触些各家各族的读书人和族老,以备下场。
  他心里还另有计较,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自家务本堂的族学和藏书楼给办起来。
  虽然确实有些舍不得裱褙店,但也有一则,他的裱褙技艺早已触顶,想要再进一步,早已无从下手,借此机会换个环境,也不知道能不能脱去匠气……
  可总要勉力一试。
  不过虽然兄弟们一句多话都没有,一副准备供他到天荒地老的势头,可秦连豹自个儿却已经在心里给自个儿划拉了一个期限了。
  三年。
  若是三年两场都没有希望,他一个肩能扛手能提的大男人,还有妻儿要养活、爹娘要孝敬,总不能坐在家里等着天上掉下饼子吃,自是要再找差事儿谋生的。
  秦老爹没有异议。
  虽然非常惊诧于秦连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孩子都已为人夫为人父,既是他们两口子商量后的主张,兄弟们也只有支持的,他这个当老子的就更没二话了。
  花椒也没有异议。
  当然,就算她有异议,九成九怕是还不如秦连凤,不过是异议无效罢了。
  不光是因为年纪摆在这里,还因她不管前世今生,对于科举所了解的,也就是字面上的意义罢了。
  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想叫自家人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
  而将这份自由真正落到实处,在自家而言,不过是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种,可以在想念书的时候有书可读……诶,还有就是,在想吃白芹的时候,可以敞开腮帮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仅此而已。
  其实走到这一步,她的梦想已经起航。
  不单单是秦白芹给自家带来的多少的经济利益,还在于她的家人都有选择依附大家庭生活的心和能够**生存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千金不换的东西。
  既然秦连豹有心下场,掂量一番自己的成色,想要考个功名,为务本堂的门楼添砖加瓦,她自是全力支持的。
  至于秦老娘和罗氏婆媳,罗氏是早已知道丈夫的打算的。
  说实话,初听之下,也是惊诧万分的。
  也是这才发觉,自己自以为对丈夫的了解,或许还远远不够。
  愧疚都来不及,哪有不应的道理。
  这可是丈夫的心愿。
  秦老娘也不必说,只要儿孙能够堂堂正正做人,对家族永存敬畏之心,只要他们下定了决心,做什么都好。
  杜氏沈氏虽然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虽然两人在性格上南辕北辙,可如出一辙的,眨眼的工夫就将此事儿消化了个一干二净,比花椒秦老爹都来的快。
  并不是不关心,而是她们两个有志一同的都想得开。
  其实和秦老娘的观念也有些类似,家里如今也不指着秦连豹的工钱过日子,他愿意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好了。
  更别提还是科考下场了,这不但是正经事儿,还是光宗耀祖的事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倒是全然没有想过秦连豹能不能通过县试。
  可对于姚氏而言,她却是打心里觉得秦连豹如今的成色,在往上不好说,可童子试,或许还真的不成问题。
  她进秦家门已经十八年了,秦连豹的刻苦她都看在心里。
  旁的不说,只扪心自问,就是她的娘家兄弟子侄们,自小生活在礼诗圩那样崇尚礼仪诗书的环境里,到了秦连豹这个年纪,养家的同时还能做到书不离手的,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天道酬勤,天道酬专。
  她对秦连豹,是抱有信心的。
  回去后提醒两个儿子,往后课业上有甚的疑难之处,尽可以去请教三叔。
  小小子们只觉得新鲜。
  新鲜过后,六哥满心感觉怪怪的,脑子里总是不停地回荡着父子同下场的场面。
  大堂哥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当即就往秦连豹身边凑。
  只觉得正如母亲所说,自己有了领路人,有些事情或许就不必自己个儿想破脑袋的胡乱琢磨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秦连豹预备读书下场一事儿,阖家上下俱都报以了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可对于立族一事儿,小字辈们或许还并不能够理会这其中的深意、体会这其中的感情。可家中女眷们的心情,却并不似表面上这般平静的。
  其实若不是秦连豹提及,其余兄弟四个不但附议而且更为热衷。就是姚氏,也从未想过立族一事儿的。
  可当着这样一件天大的事“唰”地一下摆在眼前,不知怎的,一种归依感,油然而生。
  自此往后,她们也都是有宗族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族产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秦连豹第二天就向裱褙店递上了辞呈。
  裱褙店的大掌柜虽有些诧异,倒也不曾十分意外。
  毕竟秦家发达一事儿在崇塘已是共识了,春节秦连豹给他拜年的时候,还送来了如今闻名遐迩的秦白芹。
  而说起来早在旧年年底,他就已经做好了秦连豹辞职的准备了。
  就连勉强可以接替的人手,也在莲溪总店里物色好了。
  虽然手艺能力都及不上秦连豹,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然,如果秦连豹愿意继续干下去,生不如熟,秦连豹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彼此之间已有交情,自是再好不过的。
  却没想到秦连豹年前根本毫无辞职的动向,这刚翻过年,却给他来了这样一出。
  可既然人家已经打定主意辞职了,又不是为着另谋高就,到底是自家店里出来的老人了,又和东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说培养一个大师傅不容易,可强扭的瓜不甜,缘分在此,也不为难,全当好聚好散了。还道往后店里若有疑难之处,还要劳驾秦连豹施以援手。
  秦连豹自是感恩的。
  他十来岁就进了裱褙店,等于是在裱褙店里成长起来的,将近二十年的光景里,他的人生轨迹就是家——裱褙店而已,对裱褙店自是别有感情的。
  能够好聚好散,已是别无所求了。
  尽管知道大掌柜的这话多半都是谦辞,却也当即表明态度,若是店里忙不过来,随叫随到,绝无二话。
  二人都只有尽让的,大掌柜亲自与秦连豹做了交接,又结算好工钱。
  秦连豹则是直接在铺子里就整理起了自己裱褙这么些年来的心得,又把铺子里那些个常客的喜好、以及裱褙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不嫌详细的一一罗列出来,半点不曾藏私。
  秦连豹写完一页,大掌柜看一页,直到这会子才有些后悔,这样容易放走秦连豹。
  又后悔之前没叫秦连豹带徒弟,虽然年纪略轻,可资历能力在这,其实带徒弟已是不成问题了。
  只事情已经落定,再后悔也没用了。
  只能将秦连豹罗列的心得资料一页页的捋顺装订起来,直忙到临近傍晚。
  秦连豹又请铺子里上上下下的掌柜、师傅、朝奉、活计下馆子吃酒,叫了上等的席面,直闹到二更天索性住在了铺子里,第二天一早,才带了私人物件和刚刚添置的文房返回家中。
  当即就将自家临窗的书房收拾了出来,开始协助容光焕发、如吃了仙丹一般的秦老爹记述《秦氏家谱》。
  花椒自此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搬张小竹凳坐在书房门口,看着秦连豹听着秦老爹的记述奋笔疾书,听着二人讨论族谱内容。
  虽然大多都听不太懂,可那种氛围,会让花椒油然而生一种感动。
  水有源,树有根,他们的根,好似就在那还未成型的族谱之中。
  而不只花椒会有这样的感觉,秦连虎几个亦是如此,哪怕再忙,每天也会抽出时间来书房看一看,听一听进度。
  秦连豹负责编撰族谱,他们兄弟四个也是各有分工的。
  这是早就制定好了的。
  秦连熊带着秦连凤负责联系经济,置办族产坟山。秦连虎和秦连龙除了操心家里的田地耕种外,还要负责祖宅的规划,草图画了一张又一张。
  早在之前秦老爹决定分家之时,就已是同秦老娘一道把家中的所有的金银细软、地契房契、什物牲畜整理造册,就等着过完年分家的。
  这会子索性把银钱俱都拿了出来,儿子儿媳的见证之下,留下日常开支和农资,凑了个整数,一共一万三千两,一股脑的交到了秦连虎的手中,叫他们兄弟商量着置办产业,他老人家则是又一心扑在了族谱的默写上。
  秦连虎小心翼翼地收好银子,当即就叫秦连熊几个裁纸订制账簿,花椒也是直到这会子才知道自家究竟有多少家底。
  还是挺兴奋的,自家这也能算个地主了吧!
  只不过一万三千两,看着是不少,可光是置办族田,秦连熊张口就是三百亩。
  说是田地是中兴的基本,还道族田的用处甚多。
  一是要划分祭田,用于宗族的祭祀;二是要划分学田,用于家族延师办学;三是修桥铺路,用于行善布施;至于这四么,旁人家好似还得用来接济族人来着。
  花椒唬了一大跳,可看秦连熊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这三百亩不过是暂定数额罢了,以后若有条件,又能遇上还算不错的田地,自是要不断积累的。
  还有这坟山,既是祖先栖息地,虽不求发旺子孙,却也得挑好的。
  花椒听着不住地咋舌,可心底却是长吁了一口气了。
  她已经弄懂了族产就是族产,只能作为族内日常事务的开销,是归整个家族所有的产业,并不会属于任何一房所有。
  这样一来,就算老天爷暂且不开眼,就算家中后辈出了败家子,有了这些个还会积累的族产傍身,不求大富大贵,可度日应当不成太大问题的。
  当然,如果后辈子孙能够自立成才甚至于开疆拓土,不惦记祖辈留下的家财,这自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子孙后辈的,这也实在是太远了,会不会惦记族产更是不好说,而花椒这会子却是满心惦记着家里的祖宅的。
  她这样聪明,一早就知道父亲叔伯是想重新祠堂的。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秦老爹连个祭祀连个怀念的地方都没有,年年都得给土地公土地婆烧纸钱,请人引路。
  可她再是聪明,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家整座宅院推翻重建。
  刚刚听到这样的决定时,哪怕有秦连熊的话在先,花椒心里仍旧不乏担心。
  直到看到不论删减反复额几遭,起屋样图上的内院始终保持着五路院落的时候,一颗心已是安安稳稳的落定了。
  同秦家阖家一样,花椒最不愿意的也是分居。
  能够这样分家不分居,分产不分业,花椒已是别无所求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动土

    秦家要立族!
  清明未过,关于秦家的如是风声又已刮遍了崇塘各处,成了崇塘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
  有人听过也就罢了,自家的事儿都顾不过来,哪有那咸淡工夫与旁人家操心。
  也有些个看戏不怕台高的当做新闻儿嚼了又嚼,又把之前同秦家沾边儿的事体都拿了出来回味儿。
  还有些人听的直摇头,秦家,又是秦家,这一冬上的,只觉得耳朵都要造反了。这都开春了,也该消停了。
  而在与秦家相关的姻亲故旧来说,自是替秦家感到欢喜的。
  老舅公第一反应自是高兴的。
  可高兴来后再搭搭嘴唇,忽的回过味儿来,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子明白周五六的心情了。
  眼看着秦家平地起高楼,从没有家族无依无靠的伶仃人到自个人开宗立派,一步步稳稳的走上了上坡路,这心里怕是既不忿又害怕的吧!
  可这又是甚的道理,见不得人家吃干饭?
  看着人家小燕子筑巢似的,一点一点寻摸着总算吃上干饭了,不想法子让自家碗里的吃食同人家一样干,倒是一门心思想叫人家同自家的一样稀,这不是瞎么!
  老舅公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过来秦家同秦老爹打招呼,若是想参考自家族谱的话,只管说话。
  秦老爹和秦连豹忙再三谢过老舅公。
  族谱可不是普通的书籍,从来都是只能在宗族内部传阅,严禁外传的。
  可不但老舅公,就是姚家那里也递了话儿过来,若是想参考的话,只管过去,姚老太太自有办法。
  秦连豹大喜过望,当即跑了一趟。
  到底礼诗圩姚氏,诗礼之家,秦连豹哪怕为了避嫌,只是有选择性的翻了遍族谱中的体例,可还是收获颇丰。
  回来后连夜就将体例整理出来,留待参考,忙的不可开交。
  而不但秦连豹忙的脚不沾地,秦家阖家这会子除了小字辈的略好些,上学的上学,侍弄种芹的侍弄种芹,还略有两分松快,其余一干长辈们都已忙的焦头烂额了。
  自是为着兴建祖宅操持奔忙的。
  整车整船的砖石木料正在陆续往家运,小山似的堆在了院内院外,叫人咋舌。
  自家议定绘制的十数张起屋样图几经增删,也最终定稿。
  至于泥水匠、木匠、石匠等等工匠,秦家也是匠人出身,自有熟识的,很快也已招揽齐备,约定好了工期,又谈好工钱。
  周家湾漏斗湾旧年曾帮着秦家筑墙的帮工们一看架势,知道秦家今年又要大兴土木,根本来不及感叹些什么,也不待人招呼,已是扛着家伙什自发上门了。
  两头村子里的妇道人家们,尤其是莳萝成亲时给秦家做过执事儿的,也纷纷过来自荐帮厨打下手。
  看着秦家这样大动乾坤,这心里头也不是没有想法的,私底下有叹的有说嘴的也有不忿的,可到底也不是真个就不高兴的。
  不为旁的,只为俱是没想到旧年才发的愿,这才几个月的光景,竟然就已成真了。
  自是欢喜的。
  如此一来,这样的差事儿再来几遭,说不得自家也能攒料翻修新房了。
  至于老舅公老舅婆,更是不但把儿子儿媳带来帮工,还依着之前的约定,把两个大孙子也带了过来衬小工。
  秦家这遭还真不嫌人多,除了厨棚里并不需要这许多的帮工外,劳力是有多少要多少的。
  只看着两个仍是一脸孩子气的小小子,秦老爹自是不忍的,便提出叫他们跟着秦连虎秦连龙跑腿。
  老舅公却不答应,大手一挥,只说孩子就得用,不用不成器,秦老爹见他坚持,只得作罢。
  眼看着雨水暂歇,天气朗了起来,秦老爹翻着黄历,当即择了个宜动土的好日子,放线动工。
  等到二月底,钱运仁挑挑拣拣了两个月,总算置办下了园圃,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过来请秦老爹帮忙规划的时候,秦家热火朝天号子声声,堡墙的墙基已是完成了一小半儿了。
  钱运仁亦是一遭就听说了秦家打算立族的消息了。
  说实话,对于秦家乍富之后当先立族的决定,还是颇为赞赏的。
  这或许跟他宣歙商贾世家的出身有关系,总觉得树高千尺不能忘根,又觉得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
  所以宣歙之地的商贾虽在外经商发家,可一旦富贵后,都喜欢荣归故里回报家族,或是大兴土木或是铺路修桥。
  秦家此举,自然对了钱运仁的胃口,哪怕自己忙的脚不沾地,还是抽空特地介绍了一位专做石料买卖的同乡给秦连虎认识。
  可饶是如此,当看到秦家在建的堡墙墙基时,饶是他早已练就了七情不上面的本事,还是唬了一大跳。
  这却是阖家的主张,就连一串儿的小字辈都觉得房子甚的先放一放,要紧的还是堡墙。
  因此在秦家兄弟多次商议之后,索性将原先老宅与溪埂间的那片进深三丈多、面阔将近三十丈的空地,和西边直到秦连彪家东墙下的属于自家的宅地全部圈了起来。
  虽是自家的宅基地,可还是特地同袁氏打了声招呼。
  在放线的时候更是特地与秦连彪家的院墙隔开了将近半丈有余的距离,免得影响到两家的院墙根脚。
  袁氏自是无有不应的。
  可看着秦家放线丈量宅地,心里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个念头来。
  若是旧年问秦连彪把这宅地拿了下来,与其拿在手里也是无用,还不如直接将这宅地送给隔壁。
  她家西头又是一大片的荒地,到时候不管是想种白芹还是起宅子,不过是花几个银子买地儿的事儿,还不是想怎么圈就怎么圈。
  她也不求旁的,只要有个庇护就成了。
  只到底念头一起,袁氏已是回过神来。
  若是先前,或许还有些许的可能。
  可秦连彪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闹了这样一出,害人害己,自家还有甚的脸面去求人庇护。
  更何况若是不曾遭贼,秦家说不得也不会想到建造这样一座堡墙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影响

    秦家阖家自是不可能有人知道袁氏的心思的。
  只盘算着如此一来,加上自家的老宅和菜园子,家里未来的祖宅就会是个横平竖直的长方形。
  南北进深将近二十丈,东西面阔更是达到了三十六丈有余,面积将近十二亩。
  只不过在之前阖家就着宅子各抒己见的时候,除了香叶这个如今对房屋建造已经颇有些讲究的小丫头爱个漂亮,叽叽咕咕念叨着砖雕木雕、障景漏窗的,其余大大小小对宅子的要求俱都不算高。
  都觉得除了门楼外,其余建筑倒也不必非似旁人家那般在斗拱飞檐、门罩屋翎、花门栏杆、窗棂槅扇俱都精雕细镂描金绘彩的,更不需要叠假山造流泉叠花木,只要大方朗阔,住着自在也就成了。
  总之一句话,简洁朴素、坚实牢固为上。
  尤其是秦连豹,更是觉得与其把银子花销在其实没甚大用处、还要费心费力维护修缮的房屋装饰上,还不如多给家里置些藏书。
  这才是真实惠,才是真漂亮。
  可相较而言,对于堡墙,阖家的要求就来的严苛多了。
  至于为什么称作堡墙而不是围墙院墙的,实因按着秦家兄弟最初的决意,核算下来周长半里有余的全封闭堡墙不但墙高将近三丈,墙厚半丈有余,还会在上头额外建有女儿墙。
  再等几经增改,最终的定稿上更是又在堡墙上加设了眺阁和更楼。
  而且整座堡墙墙基都会以大块的花岗石和玄武石来砌筑,以保证地基的牢固,墙体的三分之一会以同样的石头来砌筑,往上三分之二则是由糯米浆、青砖、麻石和卵石浇筑而成。
  就是眼下核算下来,光是堡墙就已花费了祖宅预算的四成费用了。
  却没人心疼。
  甚至还盘算着,若是资金上实在有缺口,宁可建房之事儿缓上一缓,可堡墙却是不能有半分的偷工减料,是必得一一按照样图来建的。
  而若说家里的长辈们看着堡墙一天高过一天,这心里头俱是一天更比一天安顿。
  家里的小字辈们,也是一天更比一天开怀的。
  也不知打哪想起的,每天都要抓了花椒去同堡墙比比“身高”。
  就这样看着西边最先筑起的整堵堡墙一点一点的筑高,半个月的光景眨眼过去,在七八个石匠和五六十个帮工的号子声中,堡墙已经渐渐高过了花椒,朝着七堂哥的身高靠拢了,七堂哥又被小小子们抓了壮丁。
  一大清早,看着因着还比堡墙高了半个脑袋而一脸得意的七堂哥,香叶拿手来回的比划,发现自己比七堂哥还高了那么一丢丢后,放下心来,笑着圈了花椒的细脖子,又垫脚比了个高度悄悄同她道:“这样就没有小贼敢爬墙啦!”
  好容易摆脱了哥哥们的禁锢的七堂哥听了这话儿,更是用手比了个小鸟起飞,又“啪”地摔落在地的动作,朝着花椒香叶重重地点头,小小声地道:“这样高,就算族伯腰上真的长了会飞的翅膀,也再飞不上来的。”
  香叶瞪大了眼睛看着七堂哥,花椒也是哭笑不得,赶忙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朝七堂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他摇了摇头。
  可到底心里还是叹了一口气的。
  之前遭贼一事儿距今已有一个多月了,虽然看着事情好似已经过去,水过无痕。
  可实际上多多少少还是留给阖家一些负面的影响的。
  比如说,叔伯父亲们每天夜里都要轮流起夜巡逻,风雨不断;比如说每每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这些个小字辈就会风声鹤唳,耳朵张得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就会往墙上溜,两手更是下意识地就会去抄家伙,板凳笤帚的,俱都派上了用场;比如说秦连彪在香叶和七堂哥的心里,已经成了坏蛋的典型了;再比如说,袁氏还则罢了,红枣姊妹已是很少再过来同她们姊妹一道玩儿了。
  倒不是因着秦家人待她们不复当初。
  其实自打发生了秦连彪的这桩事儿后,阖家最为怜惜的还是袁氏同孩子。别说秦老爹秦老娘了,就是姚氏妯娌也愈发把袁氏和孩子们放在心上。
  她们也是女人,也有孩子。
  虽不敢说拿红枣姊妹当自家孩子那样相待,可家里头但凡有甚吃的穿的,也不会少了她们的。
  只秦家虽说没人会在袁氏同孩子们面前多话,可因着家里头人来人往的缘故,难免有人饶舌。
  以为孩子不懂事儿,花生桂圆两个小的还则罢了,实则确实还不是十分晓事儿。
  可红枣年纪虽也不很大,相较而言却是早熟的多的,自打娘几个相依为命之后,更是成长为了袁氏的左膀右臂,她是知道前情后状的。
  起初自是痛苦的,可随着事情一天天的过去,秦家待她们又一如当初,看她们的眼神依然温暖,心伤慢慢痊愈,渐渐也就不十分放在心上了。
  其实这也和秦连彪这个当父亲的形象在她心里越来越淡有关系,她潜意识里的家人,或许已经只有母亲和姊妹了。
  却不知道旁人心里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进出秦家时那些个纷至沓来的窃窃私语和四处乱飞的眼神都在告诉她,她的身份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秦连彪的女儿。
  蟊贼的女儿。
  还是忘恩负义的蟊贼的女儿……
  红枣哭了一夜,自此后,不但等闲不肯出门,人也越发沉默。
  袁氏看着也不是没有安慰过红枣的:“既是你爹爹薄情寡义忘恩负义,我们就当没他这个人,安安顿顿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可这样的话,安慰得了她自己,却安慰不了红枣。
  秦家人也渐渐留意到了,当即就以行动向乡邻们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花椒姊妹更是一天几趟的上门找她玩儿,她虽也喜欢,可当茴香丁香邀请她上自家或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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