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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记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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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娘嘴里忍住了不出声,可面上却渐有忍耐之色。
  香叶憋着小嘴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
  罗氏沈氏急得不得了,又是上香祷告,又是和秦连龙商量着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
  姚氏回来后见了也是唬了一大跳,赶忙回屋打开箱笼,把做姑娘时在娘家同祖母一道合的安神香找了出来。
  打开密封的香筒,放在鼻下轻嗅。
  香气平和香韵还在,赶忙点了一支香。
  香韵散开,秦老娘的呼吸渐渐平缓,慢慢入睡了,可到底又轻又浅,显然仍旧睡得不大安稳。
  花椒同香叶窝在床里,茴香和丁香坐在床沿,四个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的小丫头守住了秦老娘,哪都不肯去。
  秦连龙暂且安抚好了眼见秦老娘病倒,红了眼眶一定要给秦家一个交代的周大成,又请杜氏兄弟看住了他,才过来堂屋同舅太公、老舅公商量着应对事宜。
  姚氏妯娌几个一壁料理午饭,也一壁在同老舅婆窃窃私语。
  也是直到这会子,才知道张氏姑嫂到底嚷出了甚样话儿来。
  杜氏脸色铁青,可到底忌讳着周大成,不忍带累了他的名声叫他难堪,只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
  屋里屋外再没了往日的欢快和朝气,同人略打了几个招呼就匆匆往家赶的秦老爹秦连虎一进家门就敏锐的觉察出了。
  小丫头们竟未蹦蹦跳跳地出来迎他们。
  等看过睡中仍旧青白着一张脸、蹙着眉头的秦老娘,挨个儿抱了抱耷拉着眉眼的花椒和香叶,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秦老爹头一个担心的就是周大成和张氏的两个女儿,问着姚氏:“金桂、银桂两个丫头在哪呢?可被吓着了?”
  自是多少有一点的。
  哪怕一听见张氏同人吵嚷了起来,老舅婆一见情况不对,就叫儿媳妇把唬的瑟瑟打抖的金桂银桂带回了自家。
  可这样大的动静,还有这许多的闲言碎语,两个小丫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能不被吓着的。
  秦老爹听着就叹了一口气,又找到了正在东头园子里埋头苦干的周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事体已经发生了,不如让它过去,要紧的是这事儿到底该如何解决。”
  周大成垂着脑袋,攥成了拳头的双手都在颤抖,却只说不出话儿来,秦老爹就温声问他要不要在自家住上两天,还道:“我的意思是你同张氏先分开两天,各自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也多听听她说话,两口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老舅公虽很不赞同,这样的事情就不能姑息,这样囫囵过去了,有一就会有二,还不得没玩儿了。
  可他都知道的道理,他相信秦老爹也不会不明白的。
  说到底还是可怜孩子可怜周大成,才不再追究这桩事儿。
  可秦家不追究,不代表周大成两口子之间就能这样囫囵过去了,也劝着他:“你姑丈说的对,人哪能不犯错,既是错了,你这个做丈夫的就该告诉她,也给她个悔改的机会才是。”
  周大成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可到底,还是朝着秦老爹和老舅公一颔首。
  秦老爹略松了一口气,又叫秦连虎仔细着他,也多拿话儿劝劝他,才有工夫寻思该如何应对之后显而易见的麻烦事儿。
  只还未商量出个结果来,下工下学陆续回来的秦连熊、秦连豹和大堂哥等人俱是脚步匆匆,神色肃然。
  家中众人这才知道,自家壅制白芹赚了大钱的消息,已是传遍了十里八村了。
  不由得苦笑连连,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
  却不知道之前张氏的娘家嫂子已经嚷的左邻右舍的都知道了,找上门来的这一路,又是碰见熟人就要啐口大骂张氏一遭,说她坑害娘家人。
  这一句两句的带了出来,很快就轰动了乡野,被人当做一桩新闻儿,长了翅膀般的传说。
  至于周家湾的这一干乡邻,本就都在传扬秦家背着他们在发财,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探寻一二罢了。这会子被张氏姑嫂嚷了出来,才知道秦家在背着他们种甚白芹,都卖到京城与那些个大官儿吃去了,竟比猪肉还要贵!
  自是翻了天的。
  好些个人家再是坐不住了。
  只到底还不大好意思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往秦家来,就往老舅公和周大生家跑。
  当晚就踏烂了两家的门槛。
  只周大生本就是个翁冻货,锯了嘴的葫芦,不管人是套近乎也好哭穷也罢,他总归是一言不发的。
  吕氏也是不胜其扰,可轻重还是晓得的。何况知道自己不善言辞,多说多错,亦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的。
  老舅公家,那就更别指望了。
  老人家早就警告过了家中的大大小小,一个音儿都不许往外透。若是哪个管不住自家的这张嘴,趁早直说,他自有办法叫你不敢开这个口。
  家里头的儿子媳妇自然没人敢挑战老舅公的权威,何况头茬白芹的一百两银子已是到了手,还有甚的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
  就算有人心底存了些模模糊糊的想头,眼见张氏闹的这一出,自此后再不会有甚好日子过,自然暗自警醒,赶忙把那些个想头烂在肚子里。
  不过也有妇道人家眼见无处下手,眼珠子一转,包了半包红糖,或是装了几个鸡蛋去探望张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病倒

    张氏敷着半边脸颊躺在床上,却是白天黑夜的睁着眼睛只睡不着。
  两个女儿被吕氏带走照看了,周大成走了就再未回来过。
  吕氏除了一天三顿的送饭过来,再不同她说一句话。
  她也懒得理会她,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氏并不傻,否则她就不会暗中留意白芹的壅制过程了,虽然只看了个皮毛。也不会撺掇着周大成壅制白芹了,虽然被周大成揍了一顿。更不会挨了揍后又找上了娘家人,不但要了五成的份子,还再三警告他们不许外传。
  只是没想到她今年实在是走了背字儿的,娘家人竟把白芹种死了,两个嫂子还找上门来同她算账。
  到嘴的鸭子飞了,她怎能不气。
  也不是成心的,就同娘家嫂子们厮打了起来。究竟说了甚的话儿,相骂没好话,她哪能记得。
  可周大成的那一巴掌,她却是记得的,也醒过神儿来了。
  知道事情败露,她也不是不害怕的。眼看着被周大成打成这样,半边牙齿都酸了,耳朵直到现在都嗡嗡响个不住,她也不是没想过要示弱的。
  哪里知道……
  早知道她就该先下手为强,当时就嚷着要和周大生和离来镇住秦老娘的。
  依着秦老娘的性子,不管是为着侄子,还是为着侄孙女,肯定是不会愿意自己和离的。
  那么这桩事体,也就可以过去了。
  人秦家都不追究这桩事儿了,他周大成还敢对她动手不成!
  可这会子都两天过去了,怕是晚了。
  心里闲不下来的胡乱寻思,家里陆续有人过来探望。
  张氏冷哼一声,捡便宜都捡到她门上来了!
  闭上眼睛,只做假寐。
  ……
  而那厢花椒自然没有心思理会村子里的这些个心思鬼胎的。
  那厢张氏在床上躺了两天脸上的红肿渐退,这厢秦老娘头上包着帕子在床上躺了两天后不但未能起身,竟还烧起来了。
  秦老娘病倒了,白天自有姚氏妯娌和花椒姊妹照看着。到了夜里,原本姚氏妯娌是想轮流守夜的。秦老爹却不愿意,亲自服侍秦老娘。
  却是基本上就没睡着过的。
  秦老娘看着心疼,可夫妻三十来年了,她有个甚的事儿,秦老爹一打眼就知道了,想瞒都瞒不住。
  更没想到头一晚还是好好的,夜里点上香还能睡得熟。到了第二天后半夜,忽的就烧起来了。
  秦老娘烧的头昏脑涨还在嘱咐秦老爹不要惊动孩子们,秦老爹就拧了温热的帕子来给她敷额头降温。
  好容易挨到了清早,阖家想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秦连熊一路跑去崇塘请回了大夫来,又是搭脉又是开药的。
  抓了药回来煎上,秦老娘吃了药,热度渐渐退了下去。
  却是仍旧没有半点精神头的,脸上也黄黄的,眼窝眍?着,脸颊好似都瘦的凹了下去了鹅。
  说起来秦老娘是懂得些保养之道的,饮食清淡,性格温和又自来闲不住,一向身体很好。
  可偏偏从来头疼脑热都没有的人,越是病来如山倒,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据大夫诊断,秦老娘应是由情志不舒引起的内伤发热。
  虽不是甚的大症候,可这样的时节,又这样的年纪,却是得精心调养的。
  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都病了两天了,才忽的烧了起来,原是内伤。
  又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当时病倒了就该请个大夫回来的,说不得就不用遭这样的罪了。
  可好歹内伤,不是外感,就算发热也不怕感染,秦老爹和姚氏妯娌便许眼巴巴的花椒姊妹过来陪着秦老娘。
  香叶不停地给秦老娘呼呼,花椒也在拿自己的额头试着秦老娘的体温。茴香拧了温帕子给秦老娘擦拭着额头手心,丁香时不时地舀了温水喂给秦老娘喝。
  看着忙的团团转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四个小丫头,家里的气氛却是一松的。
  眼见秦老娘终于睡熟了,秦连虎就扶着秦老爹去秦连凤的屋子睡一觉:“您都两天不曾好好歇息了,娘这里有我们呢,您只管放心就是。”
  话虽这样说,可秦老爹哪里能放下心来的。却也知道自己也得保养好身子,否则不但照顾不好秦老娘,还得给孩子们添乱的。
  应了一声,自去歇息。
  哪里知道刚刚有了些许的睡意,杜老爹杜老娘听到杜大舅的报信,赶忙带了大包小包过来探望秦老娘。
  姚氏看着正想着要不要给娘家报个信儿,莳萝和顾氏、小姚氏也过来探病了。
  姚氏目瞪口呆,才知道横溪岕有人在药铺里当差,秦连熊去抓药的时候瞧见了,结果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真个是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先是礼诗圩姚氏的姚老太太从大堂哥几个那听到消息,派了人过来探望。
  崇塘郭掌柜、钱德隆,还有那正欲奉上拜帖上门拜访的汪三掌柜,也不知道消息怎的这样灵通,都陆续派了人过来探病。
  家里头一时间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沈氏急得不得了,悄悄拉了罗氏说私己话:“咱们要不要也给娘家报个信的。”
  罗氏倒还稳得住,安慰她道:“我看暂且就不必了,公公婆婆都不是喜欢大动乾坤的人,也不会计较这些个的。没的这样的天这样远的路程,叫大伙儿都不素净。”又给她支招:“再说过些天舅爷就得送了二茬白芹过来了。到时候你知会一声,叫他们探问一二也就是了。”
  沈氏一听这话在理,不住地点头,倒是松了一口气了。
  而实际上,不光是病中的秦老娘,秦家阖家都是不胜其扰。
  姻亲还则罢了,郭掌柜等人也则罢了。
  探望过也就罢了,到底不是甚的大症候,实在没有必要拖步。就是莳萝,也被秦老爹好言劝了回去。
  只却没想到秦老娘这一病,倒是给了那些个没头苍蝇般乱转的乡邻们找到登门的借口了。
  有几家人家前脚还在说甚的大症候,这样大动乾坤,可后脚就提了礼品上门探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应对

  真个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
  秦老娘到底有了春秋,这一病又如此来势汹汹,实在是叫人心惊胆寒。
  偏偏家里头又人来人往的,根本没个素净的时候。
  那些个前赴后继的乡邻们,有的前后来了好几趟,俱是大包小包的。
  可家里人忙的团团转,哪个有工夫理会他们的心思,根本就没给他们机会张这个口。
  不过也不曾怠慢了去。
  热茶点心的招待着,走的时候还要加厚两成的礼品让人带回去。
  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真正知道好歹的,即便好奇,却也不会揣什么鬼胎,过来探望秦老娘也算是真心实意。
  而那些个不知好歹的,即便吃了拿了,走出秦家大门,依旧没个好话。
  不但是对秦家这般,说嘴老舅公家的就更不好听了。
  甚的只管自家发财,不顾族里死活的。
  虽然不敢当面指摘,可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自有好事者传到老舅公的耳朵里。
  老舅公哼了一声,传了话出去:“现在知道是宗亲了,旧年要逼死我老子的时候怎的没想过他是宗老,是同族的老长辈?”
  想拿宗族压他,先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面孔进祠堂!
  而不单是周家湾抽筋剥皮的上下蹦跶,秦家的这些个姻亲,也不曾幸免于难。
  开始有人陆续上门打听消息,有的是好奇,还有的到底存着甚的心思,却是骗不了人的。
  就是礼诗圩姚家,族里也有窸窸窣窣的杂声,可到底忌讳着姚老太太,不敢把心里所想摆到台面上来。
  杜家塘那边,杜老娘却是没有好话的。同儿子儿媳们说好了,谁敢朝他们开口,只管一问三不知,甚事儿都推给她。
  而真个有人问上她的时候,杜老娘却是拿得出的,直接盯着来人看一回,甚话儿都不消说,只消笑上两声,就能叫人红着脸灰溜溜的自家回去了。
  实在遇上了那不要面孔耍赖皮的,杜老娘呵呵一笑:“人家传家的手艺,多大脸就敢提拜师?”
  至于舒家那边,顾氏小姚氏根本不叫莳萝沾手,妯娌两个就把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挡了回去:“出了门子的姑奶奶,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娘家去呀!”
  莳萝很感激,她已是从妹妹们那里知道秦老娘生病的缘由了,也知道人一病就容易多想,就把这事儿告诉了秦老娘叫她放心开怀。
  秦老娘确实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在病中,又吃了药,白日里也睡得多,可家里人来人往的,老人家如何心里没数儿的。
  小姚氏还罢了,知道莳萝的婆婆也能回护她,自是高兴的。
  只就着话头,不知怎的又想起周大成来了,就拉着姚氏问道:“大成和他媳妇可和好了?”
  即便姚氏一早就知道秦老娘必是会过问这桩事儿的,也老早就和妯娌们商量着对好了说辞。可忽的被秦老娘这样问起,饶是姚氏还算有急智,还是滞了一下才笑道:“表叔的犟脾气您还不知道么,何况表弟妹这回确实做得不对,总得给他们时间叫他们慢慢缓和才是。”
  秦老娘初听这话,确实如此,可下意识的又觉得不对,只是不待她多想,花椒就缠了过来:“祖母,你头还疼吗?还热吗?有力气说话了吗?”
  香叶也扁着小嘴挤了过来:“祖母好了对不对?”
  看着眼前的两个心肝宝贝,秦老娘哪还有心思去想旁的,那点子念头一闪而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搂着花椒香叶“心肝头肉肉头”的亲昵,听着她们小鸽子似的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
  姚氏看着缠住了秦老娘的花椒香叶,长松了一口气,赶紧避了出去,同妯娌们套话去。
  这里花椒看着自己开了个头,几个小姐姐就都叽叽喳喳地秦老娘谈起了天儿来,也是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的。
  和好?
  当然没有!
  不仅没有和好,张氏还又被周大成揍了一顿,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原本秦老爹同他说好了的,住上两夜冷静冷静就家去。有甚的话儿,两口子说清楚了,做错事的要道歉,打人的也该赔不是。
  秦家兄弟几个也都过来劝他,秦连熊更是叫了他,两人在溪边走了几个来回,明摆着告诉他:“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这事儿,虽是张氏起了贪念,可你周大成也不是没有责任。同睡一张床同吃一锅饭的两口子,老婆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这是当的哪门子的丈夫!”
  又道:“既是做错了事儿,就得知道错在哪里,知道悔改,知道承担责任,知道怎样弥补过错。张氏若是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就得担起责任来教她知道。她若是肯听,你就好好教导她。她若是不肯听,你更得好好教导她,教到她知道她懂事为止。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你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秦连熊这苦口婆心的一席话,周大成还真是听进去了。
  而秦连熊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回去同兄弟们交差,还叹了一声:“到底大舅过世的太早了,没人教他,哪里懂得这些个道理的。”
  哪里知道周大成回去后原本还按着秦连熊的嘱咐,耐下性子好好同张氏分说的。
  可张氏一见周大成软了下来,她倒是硬气起来了。
  张口闭口自己没错:“本就是打算带着我们一道发财的,是你傻,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往外扔……我告诉我娘家人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又不是为的我自己……我又不是故意嚷出来的,是我嫂子嘴上没个把门的……”
  反正她没错,错都在旁人。
  周大成气的目眦尽裂,尤其是听到张氏连秦家都抱怨上了:“我娘家人又没种出白芹来,又没碍着他们发财,还死揪着不放做什么……”
  哪里还记得秦连熊的话,一巴掌打的张氏登时就昏厥了过去。
  消息传到秦家,阖家短暂的无言之后,这桩事儿就被大伙儿有志一同的压了下来了。。
  花椒突然想到了今年年后姚氏的娘家母亲过来赔不是时,提到的姚家老太太的原话:“为恶而不知,道歉又有何用。”
  现在却是,为恶而不知,再教又有何用。
  家里的女眷们俱是直叹气,秦家兄弟倒是接受的坦然。
  有这工夫琢磨那不受教的,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过不了几天就要起收的二茬白芹,如何才能“杀出重围”,顺顺利利的运出去。
  只正琢磨之际,汪运仁又过来拜访,却是提出想和秦老爹就之前的章程,再做详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观摩

  花椒偷眼看着上首与秦老爹对坐的钱运仁,小脑袋瓜飞速转动。
  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辰光,秦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钱德隆居然愿意蹚这趟不算清的水,过来详谈合作一事。
  虽然秦老娘这一病,阖家都没心思理会旁的事务了。
  秦老爹简单一语带过的,钱德隆并不是十分有意和自家就此合同达成一致的消息也未在家里翻起浪来,眨眼的工夫就沉底了。
  花椒心里却是失望了一记的。
  其实在她看来,一级市场的秦白芹已有八仙居和大通号二分天下,以钱德隆自身的体量想要分一杯羹,怕是不大可能的事儿。
  可与自家合作,把握时机抢占二级市场,凭借钱德隆的铺货渠道和自家的技术支持,或许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的。
  只牛不喝水强按头,钱德隆既是并没有这样的意愿,那自是没话好说的。
  却没想到忽的柳暗花明。
  只花椒都已是心里有数了,秦老爹和秦连虎兄弟自然不会不明白。
  而钱运仁在此时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在他自身而言,对整个钱德隆的发展而言,却是他衡量再三之后最好的选择。
  虽然并不是他想做的事儿,却是他必得去做的事儿。
  毕竟这不过短短几天工夫,可秦家壅制出白芹的消息不说出传遍了整个崇塘,可但凡有心的,哪怕远在莲溪城里亦是心中有数了。
  他自然暗自警醒。
  若说此前只有五分意,可现在哪怕心里还在犹豫,到底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与秦家合作。
  而既然已经决定和秦家进行合作了,哪怕内心深处还有一丝的无奈和不甘,却是必得化为主动的,想尽一切办法在坏事儿里翻出好事儿来,这才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所以钱运仁当即便带着钱大掌柜恭敬而来,虽然不至于事无巨细的坦白,却也算得上足够坦诚了。
  秦老爹从来都是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秉性。
  不管钱运仁之前的诸多斟酌和拿捏,可人既已打定主意,看不出一丝勉强之色。而合作一事对自家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甚至于名利双收。
  却也不急着当即表态,略一思量,索性请钱运仁和钱大掌柜往东头园子里一观。
  钱运仁也好,钱大掌柜也罢,听到秦老爹的邀请,却是俱有些愣怔的:“这,这怕是不大好吧!”
  钱德隆有酱园,还有糕坊,这二人一东家一大掌柜,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忌讳的。就连传承都自来是一师带一徒,又岂是随随便便能带外人进去观摩的。
  就是自家铺子里的伙计雇工,亦是不被允许多走一步的。
  秦老爹却并不介意。
  二茬的白芹即将起收,三茬的白芹还未壅土,旧年郭掌柜那般观察询问都未看出真正的名堂来,他还真是不怕这二人一看的。
  而钱运仁和钱大掌柜眼见秦老爹竟有如此把握,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秦家壅制白芹的消息是如何流传出去的,钱运仁和钱大掌柜知道的或许比秦家人还要细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张家偷师壅制白芹却大败一事儿。
  原本还再猜测秦家是不是还私藏了“一招鲜”。
  毕竟秦家两代俱是手艺人,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道理总是理会的。
  可现在看来,壅制白芹的鲜罕之处,怕是不只一招的。
  既是秦老爹这样笃定,二人便也不再推辞,跟着他进了东头园子。
  豁然开朗。
  这是钱运仁和钱大掌柜的第一感觉。
  二十亩的园子,分畦列亩整齐划一。
  以二人多年练就的清点酱缸坛子的功力,一眼看过去,总有一千多塬的白芹。
  而且塬与塬之间,都开有两尺左右的塬沟,沟中还积有清水,看起来错落有致。
  二人不是没有见过白芹的,可那装在篮子里包装大气精致的秦白芹再夺人眼球,跟眼前的景象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这是白芹,可说的俗一点,这也是钱呀!
  也难怪秦家要下这样的成本,浇筑的院墙简直可以和城墙相媲美。
  钱运仁和钱大掌柜俱是定下心神,愈发不能错过这样难得的机会。
  而细看之下,东西两边的差异也已是显而易见。
  钱运仁虽然没有种过地,可俗务还是通的。略一思忖,已是明白那东片的白芹应该已经壅在土层之中了,而这头西片的白芹不过刚刚长出两三寸,应该不是同一茬的。
  钱运仁虚心求教,秦老爹也不隐瞒:“这白芹是时令鲜货,扎堆上市恐怕保存不易。何况壅制白芹全靠人力,劳动量大,需要的人手多,实在是能力有限,只能分批壅制上市了。”
  钱运仁一点头,再看向面前白芹的目光又不相同。
  没想到不过一年光景,秦家对于白芹的了解和经营,可能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深厚的多。
  又大概目测了一下白芹的产量,钱运仁在心底倒吸了一口气。
  待回到上房堂屋后,钱运仁呷了一口方才换上的新茶,委婉地向秦老爹提了一个要求:“以后壅制白芹技术上的疑难,鄙人还恳请老丈不吝赐教。”
  “这是自然。”秦老反应过来。
  不用钱运仁说,在决定限期十年的时候,秦老爹就已是做好了在此十年间为钱德隆更新白芹技术的打算了。
  就好比家中几个小孙女已经琢磨出来的秋提前白芹,还有正在进行的延长白芹保存期限的实验,一旦成功,他都不会藏私的。
  否则钱德隆何必花钱购买他们秦家成熟的白芹壅制技术,完全可以自己琢磨。
  更何况秦家是靠白芹起复的,他们家同白芹冥冥之中自有缘分,老人家内心深处自然不愿给白芹抹黑。
  听到秦老爹肯定的回复,钱运仁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忧也烟消云散。
  当即请秦老爹拟定文书,约定时间在钱德隆签订合同。
  而钱运仁和钱大掌柜离开秦家不久,钱德隆欲与秦家合作壅制白芹的消息,已经像雪花一样,飞遍了崇塘各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成效

  消息传出,整个崇塘的空气都是一滞。
  紧随其后,自是好的坏的,甚的话儿都有的。
  钱德隆经过这五六十年的精心经营,在崇塘百姓的心目中早已不单单是一家老字号这样简单了。
  旁的不说,只说若有家人亲戚在钱德隆当差,那走出去说话的声气儿都不同一般的。再若能不用排队买到白秋酱油或是金腿月饼,那更是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的。
  而秦家如今却能同钱德隆谈买卖……
  世人看向秦家的目光自然又再不同。
  有咋舌的。
  没想到这天上还真能掉下馅饼来,可惜被旁人捡了去。
  也有不屑一顾的。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往看着秦家一声不响的,没想到也是条大尾巴狼。坐等秦家大话说破了天去,被钱德隆大耳刮子的打脸。
  却没想到一等几天,腊八都过了,不但没有听到钱德隆出声反驳,反而传出了钱德隆已经和秦家签订了合同的消息。
  这却是许多人亲眼所见的。
  就在钱德隆,大东家钱运仁亲自在门外迎接秦家一行,另外还请了郭掌柜和崇塘巡检司的李巡检做的见证。
  合同签的非常顺利,在坐的也说说笑笑非常投契。
  消息再传出,之前还说三道四没句好话的那些个人自然哑了火。
  可更多的还是好奇钱德隆究竟和秦家谈的甚的买卖。
  还有这秦家,往后又算什么!
  庄户人家?
  乡绅?
  抑或富贾?
  一时之间,倒是无措起来了。
  尤其是算得上最先得到消息的这些个姻亲故旧之家,最是忐忑。
  这人情可是欠大发了,别说一辈子了,就是他们祖孙四代拼了老命,怕都还不上的。
  老舅公伤脑筋的不得了,还是舅太公一语点醒梦中人:“既是掰着手指头脚趾头都算不过来,那就别算了,也别还了。只要子子孙孙记在心里,时时刻刻把秦家当做自家人相待,也算是报恩了。”
  而原本就抱着这样心思的杜老娘,待从儿子那听到消息,知道钱德隆不但应诺了一成的提成,还支付了三千两的定银后,一贯有正主意的老人家也踌躇起来了。
  杜老爹却捧着茶碗在一旁老神在在的道:“我就说吧,这样大的情分,咱家兜不兜得住,且不好说呢!你看吧,我一语成谶了吧!”
  气的杜老娘抡起拳头狠捶了杜老爹一记,杜老爹一个踉跄,一碗热茶差点全合在了自个儿身上,点着杜老娘直摇头,嘴里不住地念叨:“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杜老娘见老头子未被烫着,眼眉都未动一下,转身又同儿子们商量:“要不,咱家就像现在一样,就同那周家兄弟一样,往后就给亲家帮工吧!”
  老头子虽一贯叽叽歪歪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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